第1章 ☆、[白一古裝] 之一
刺
說明:
1、文中因為劇情需要,拉近了一護和妹妹的年齡,一護十七歲,夏梨游子十五歲,嗯,白哉……二十七歲……
2、本文屬於H練筆系列,散心文。想虐,不過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下得了狠手……
之一
“我不同意!”橙色長發的少年怒氣勃發地瞪圓了眼睛,毫不畏縮地怒視著自己的父親,“絕對!”
有著于少年完全不似的硬朗輪廓的男子苦笑,“你以為我就舍得?”
“那混蛋分明就是要人去做人質,好牽制黑崎家,他會對夏梨好?鬼才相信!”少年語氣激烈,毫不掩飾對口中“那混蛋”的憎惡和憤懑。
誰叫這些政治鬥争居然要牽扯進他妹妹的終身幸福?
夏梨才剛剛十五歲啊!鮮花初開般的少女,怎麽能去面對那些?
“黑崎家和朽木家在未曾交惡之前,确實曾有過婚約,只是後來……彼此都默契地不提,現在人家拿著信物上門來,家裏沒有女孩兒倒也罷了……”現任兵部尚書,黑崎家當家,黑崎一心揉著眉心謂然長嘆。
青黑的眼袋,昭示著他夙夜難眠的疲憊,擺了擺手,“一護你不懂這些,我也不希望你懂,下去吧,別給我添亂了。”
一護看著男人額頭深刻的皺紋,心下震驚,為什麽從前沒有發現,父親所擔負的, 竟是這麽的沉重。
欲言又止,少年終於沒有再說什麽,默默施禮後退出書房。
花園裏亭臺樓閣高低錯落,花木繁盛,小橋流水布置的婉轉精巧,自有種江南的詩意風致,是早年去世的母親親手設計,此刻滿園姹紫嫣紅間,飛絮如雪,蜂舞蝶忙,好一派鬧人的春光。
少年眉間卻鎖著深憂,無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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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小就離家跟師傅習武,并不懂這些朝堂上的事情,只零碎聽到過一些往事,比如說,當今勢力最大的四大世家之間那千絲萬縷的關聯和複雜的恩怨,比如說,曾經朽木家和黑崎家同聲連氣,後來卻因為政見不合而反目,然而近年來,天子提拔寒門,致力打壓世家勢力,世家不得不聯合起來求得保全,卻又彼此互不信任……之類的……
所以就要聯姻?所以就要犧牲一個小小女孩兒的幸福?
父親的無奈,妹妹的驚惶和隐忍的淚水,還有……自己的無力……
父親說,自己天性純直任俠,不适合官場,最好就是專注習武,以後繼任當家之位,只要武功足夠震懾,就能得到家族長老的忠心扶持,足可保黑崎家平安。
所以,只能在這裏幹看著,什麽也不能做?
都是那個朽木白哉的錯!冰塊臉的自大傲慢混蛋!
想娶他妹妹?先問問他的劍再說!
握在腰間劍柄上的手指跟跟收緊,少年年輕銳利的眉目間凝滿了堅毅。
一身飄逸白衫,顏如春冰的男子微微挑眉,“黑崎一護求見?是單獨來的?”
“是。”
“哦……”男子沉吟,“請黑崎公子到臨風軒,稍待片刻。”
“是!”
“等等。”
“請當家吩咐。”
“不必解劍。”
傳訊的傭仆雖然有些迷惑,還是應了,“是。”才恭謹退下。
男子深邃的眸光微閃,旋即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寧靜,繼續翻閱著案頭的卷冊,專注的神情,自有一份透著儒雅的精幹,似乎一點也不好奇不速之客的來意。
而春日遲遲的陽光落在他的面上,勾勒出容顏如畫。
膚勝素月,衣白如雪。
如果不是氣質過於冰凜,赫赫逼人的威勢總是凝在眉間,這般美男子著實當得起“君子如玉”四字。
直過了整整一個時辰,将手頭的事務處理得差不多了,男子才悠悠起身,邁開步伐。
穿花拂柳,曲徑通幽處,小小的水閣繞滿了錢錢新荷,清新荷風送來水汽,幾縷清麗花香漂浮其間。
水閣中獨坐的少年已經滿是不耐。
卻還懂得勉強壓抑情緒,維持表面的禮節。
銳目不動聲色端詳。
流垂的燦爛發絲之下,小時候大大圓圓盈滿純真的眼已經變得修長,色澤明媚的眸子卻依然清澈晶亮,因為怒氣和不耐而灼灼生光。
習慣性地皺著眉心,兩道秀長的眉於是飛揚直刺鬓角,顯出少年無懼無畏的銳氣來。
瘦削的頰,五官清秀銳利,嘴唇卻飽滿鮮潤,似含苞未放的花蕾。
包裹在淡青衣衫之下的清瘦身軀緊繃有力,修長筆挺。
這樣的少年,不是傾國傾城的美麗,更不具備什麽妩媚風情,他就像一柄剛剛磨好的寶劍,還不懂得收藏滿身的鋒利和驕傲。
然而,那桃花色的手指和甲床,那飽滿如珠的耳垂,那於男子而言纖細得過分的腰肢,那因為緊張而微微滑動的小小喉結,那拘謹排斥肢體語言……卻又隐隐透著甜美的背德芳香。
他的純淨無垢,他的驕傲天真,他形於外的輕揚不羁,都在靜水流深的心湖中激起漣漪。
男子迳自落座,目間無塵的傲慢溢於言表,“黑崎公子所為何來?”
言下之意似是,有話快說,別耽誤他的寶貴時間。
一護在袖下握緊了拳頭,乾脆直接道明來意,“朽木白哉,我來是要你取消婚約。”如果不是為了重要的親人,他一輩子也不想看見這家夥!
朽木白哉眼皮都不态,“這是你父親的意思?”
“……不……不是。”
“那麽抱歉,我不能答應。”
“為什麽?你見都沒見過夏梨,不可能是因為喜歡她才要娶她。”
“就憑她姓黑崎。”
“狗屁!”忍不住罵了不合身份的粗口,少年頤指大聲道,“你幹嘛不去娶志波家的母老虎?也是世家聯姻不是麽?”
“志波家和朽木家沒有嫌隙,黑崎家需得拿出誠意來,才能得到其他三家的信任。”男子慢條斯理,“你不能代表黑崎家,回去吧。”
明明是你自己上門要求,到頭來,倒說得好像是黑崎家求著加入聯盟似的?一護氣得發昏,強硬地道,“你不能娶夏梨,她……她已經有心上人了。”
“那黑崎游子呢?不會也有心上人了吧?”
“游子膽子小,光是見到你這種家夥就吓死了……”
“這麽愛護妹妹?”朽木白哉玩味地打量少年,“那麽,你也可以。”
“什麽?!”
一護震驚得不能思維。
這家夥……在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本朝不禁男子嫁娶,你身為黑崎家長房長子,更有聯姻的價值。”銳利的目光如有實質,薄薄的春衫根本遮擋不住,那麽上下一掃,一護感覺自己仿佛一件待價而沽的貨物。
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他從小就讨厭這混蛋不是沒有來由的!
這種打量中的意味……深覺羞辱的腦子突的一熱,腰間長劍已經出鞘。
劍身純黑如墨,似凝聚著無盡黑暗煞氣。
卻被一柄清亮如秋水的長劍及時格擋住。
“黑崎一護,你這是要刺殺朝廷命官嗎?就算你出身名門,也是該下大獄的重罪。”
“混蛋,我要跟你決鬥!”
“哼,我拒絕……”長劍一彈将墨劍彈開,劍尖一顫,朵朵劍花嗤嗤綻放,美麗,卻殺機無限,“這就把你拿下,看你父親有什麽話說!”
劍花如雨,殺意似冰,一護大駭,哪裏還不知道朽木白哉八成是故意激怒自己動手。
事到如今脫身再說!
一護迫使自己迅速融入劍意之中,凝神應敵。
不錯嘛……可惜,太過缺乏經驗……朽木白哉哼一聲,千本櫻劍光大盛。
兩人以快打快,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一護不覺焦躁,男子攻勢淩厲已經令他疲于應付,更可怕的是随著劍勢的展開,空中似乎生出一道道無形的絲,輕柔,卻蛛網般粘著,手中的劍越來越重,越來越澀,早失去了應有的靈動如意。
更纏得他找不到一絲一毫脫身的機會。
驀地抓住了一個破綻,如果是平時,他可能還沒這麽容易踏入陷阱,可是此刻,他的判斷早被幹擾了。
一聲清嘯,劍如潑墨寫意,大開大阖。
此消彼長之下,男子肩臂出血光乍現。
一護一驚,傷了這家夥了?動作頓時一滞,千本櫻劍尖一轉,精準點在了他腕上的穴脈處。
手腕刺痛,“當啷”一聲,墨劍墜地。
男子劍光何等快速,一護待要後退,身上大穴已是相繼一麻。
接住少年搖搖欲墜的身軀,朽木白哉從袖中取出一枚朱砂色的丹丸,飛快捏開少年下颌,丹丸一送,使了個巧妙的手法,咕咚一聲,丹丸落腹。
“你……你給我吃了什麽?”無力挪動的一護大驚失色。
渾不在意肩傷染紅了半邊衣裳,男子坦然道,“鎖心丹,半月之內沒有解藥的話,你便會功力全失,一生也無法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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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護怎麽可能沒聽說過,這威名赫赫名傳天下的惡毒藥物之名?據說,鎖心丹配方複雜,變化共計六六三十六種,調入配制人的血液,每一枚的解藥都不一樣,便是妙手回春的醫仙卯之花,也束手無策。
“你……”少年憎恨的眼光簡直可以将人燒出一個洞來,可惜于朽木白哉絲毫無損,“你早算計好了?你到底要做什麽?”
“這你就別操心了,我會跟你父親好好商量。”話語裏意味深長,男子手指輕拂,“我想他就要來了,你先睡一覺吧。”
“可……惡……”那雙深邃如墨的眸子就是一整個黑夜,沉凝夜色無邊無際地掩蓋過來。
将所有的意識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