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一古裝] 之二
之二
一護醒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是父親沉郁的眼。
慌忙撐起身體,“老爸……”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是你帶我回來的?朽木白哉他……他跟你說什麽了?”
“還能有什麽?當然是你跟他的婚約了。”
“你答應了?”一護提高了聲音,滿是驚愕不信。
“不然能怎樣?你帶劍闖入朽木府傷了他,人證物證俱在,還被拿了個正著,我不答應,難道任你被送入大牢?”黑崎一心沉聲責備,“你會陷入朽木白哉的算計我不怪你,但是為什麽要不經我的同意就自己去找他?”
“……對不起……”
“哼,說這些也沒用了,快走吧,去你師傅那裏,夏梨和游子也跟你一起。”
“走?”
“難道你真想嫁進朽木家?”塞過來的包袱裏面衣物銀子一應俱全,還有自己的愛劍天鎖斬月,“沒事的,這裏有我擔著。”
“老爸…………”
“怎麽?”眼睛一瞪,曾經的豪氣又回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大大咧咧地拍著兒子的肩膀,“我是什麽人?手握兵權的尚書大人,朽木家那小子還奈何不了我,沒什麽好擔心的。”
一護的心卻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雖然沖動單純,但是他絕不是笨蛋。
這麽一走的話,就變成逃犯了……憑那人的手段,豪邁卻不善算計的父親會怎樣?黑崎家會怎樣?
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
Advertisement
何況……
“我走不了……鎖心丹,他逼我服下了鎖心丹。”
黑崎一心怔住了,手慢慢的,垂了下去,半響才苦笑,“手段果然狠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老爸你知道些什麽?”
重新坐下,深深吸氣,長長吐出,“那小子……一開始要的就是你。”
“為什麽?”一護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招惹到這家夥,除了小時候遠遠地望見過一兩次,出師回家之後,更沒有見過面。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母親,是在跟你母親,還有你,一起出游的時候遇襲去世的,當時他也在,真咲是當場就去了,而他的母親,重傷回去後不到兩天也告不治。而不久之後的一天夜裏,家裏被人闖入,其他什麽都沒有丢失,獨獨不見了真咲去世後就一直高燒昏迷的你,可是兩天後的清晨,你卻被點了睡穴送了回來,燒退之後,無論是遇襲事件,還是失蹤後的遭遇,你全部都不記得了。”
一心深深地看了咬著嘴唇一言不發的少年一眼,“我猜,那次帶走你的人,大概就是朽木白哉了吧,那時候,他才十六七歲,性子很沖,也許因為母親的死……因為你在高燒中一直叫著對不起對不起的……當年主使襲擊的人,有朽木家的,還有你的一個庶出大伯,他們後來都死得極慘。”
手心冰冷,嗓子澀得難受,“我現在也記不起來。”
只記得,從那之後,天真無憂的童年就結束了,恍似一扇關閉的大門,再也放不出曾經懵懂的歡樂。
“那人城府太深,不是你應付得了的,還是走吧,功力全失又怎樣?一生平安就好。”
“走了就能平安了?如果他真的不放過我……連功力也失去的話,我拿什麽來跟他抗衡?”一護握住天鎖斬月的劍柄,攥緊,用力得手指發白,“我不會逃!”
“一護!你可要自己想好了。如果是夏梨嫁過去,最多受到冷落,你就不一樣了。”
“如果黑崎一護成了廢人,那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一護!”
而少年只是一字一頓地回複父親的憂急,“我不會逃!”
恨我的話,想怎麽樣都沖著我來好了。
至少,世家聯盟可以順利結成,至少,黑崎家、父親、夏梨、游子,都可以平安。
然而,一想起那個不動聲色間就将自己的行動牽引,如指揮傀儡一般的男子,任是如何年輕無畏的心,也不由得收縮著掠過了冰冷的戰栗。
布置得喜氣洋洋的新房,紅绡帳,鴛鴦被,身上層層疊疊的大紅吉服……粗如兒臂的紅燭搖曳朦胧燭光,紅淚滴滴累垂。
雖然倉促,一切卻操辦得相當隆重體面。
洞房花燭夜……真諷刺,堂堂男兒之身……正位又如何?屈辱的顏色之下,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窗外掠過的風聲,竹葉随風擺動的沙沙聲,紅燭不時爆出的輕響,太遠了,聽不見賓客們暢飲的喧鬧聲音。
一直陪侍在身邊的魂早已被自己打發去休息去了。
夜漸深。
腳步聲傳來,很輕,節奏均勻,一聲聲,就像是踩在了心上。
一護捏緊了手心。
門開,門閉,繼續接近的腳步聲……一個人的空間是死寂,兩個人的空間,卻是比噩夢還可怕。
終於明白其實一直在下意識裏深深畏懼著,只是自我保護地用“讨厭”這樣無害的情緒掩蓋了。
那個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忘記得一乾二淨?
“不敢看我嗎?一護……”自己的名字,被渾厚沉凝的嗓音念出的時候,一護不适地一顫,馬上不甘示弱地擡起頭來,迎上審視的目光。
深黑至無法揣測解析的眼,一個眼光就是一個深淵,噬人的黑暗恍似就要流溢出來,瑟瑟的燭光荏弱不堪一擊。
指甲刺入了掌心,疼痛可以帶來清醒,和勇氣,“朽木白哉,解藥呢?”
“為什麽要給你解藥?你失去武功的話,我可以省心一些,不是嗎?不是鎖心丹的話,你會乖乖嫁過來?”不以為然地冷笑,被一身大紅吉服襯得愈發豐神如玉的朽木白哉端起酒杯遞了過來,“交杯酒。”
一護接過,臉色煞白,“你要如何才肯給?”
“你說呢?”曲臂旋繞,吞咽下清冽的酒液,也吞咽下少年掩飾不住的憤懑和恐懼。
交杯為誓,與子攜手,同氣連枝,一生一世。
可笑……
“我在問你!”
對上少年色澤濃郁燃燒得極冷又極熱的眼神,男子将手中酒杯一彈,酒杯旋轉著撞上了少年手中的,然後兩只酒杯一齊飛出,輕輕巧巧地落在了桌上,“要解藥也可以,但是……”
語速極慢,每一個字眼便都化作了一柄尖鋒刺下,“你得讓你的新婚夫君滿意。”
這下連嘴唇都是慘白的了。
潔白的貝齒深深陷入,絲絲朱紅滲出,在失色的柔軟上分外觸目。
卻不能引發任何形於外的憐憫。
從容伸手取下少年束發的玉冠,任那一頭燦爛的發絲流瀉而下,男子掬起一绺,在指間纏繞出婉轉的亮麗,輕輕觸吻指間亮麗的嘴唇那麽端麗而風雅,吐出的命令卻比什麽都殘酷,“衣服,脫掉!”
“我怎麽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說話算話。”
“你沒有選擇,不是嗎?”
好冷,渾身都像是浸浴在冰水中一般的冷,我當年究竟做了什麽,所以合該要受這種羞辱?
居高臨下的眼裏沒有溫和,沒有熱度,甚至沒有情欲的形影,除了晦暗不明的無邊黑暗。
被吞噬殆盡的絕望。
絕望嗎?就這麽屈服了,認輸了嗎?
不!
曾經鮮亮明媚如夏花的驕傲,此刻冷卻了熱度,卻依然凜然閃耀。
被逼到退無可退,反而綻放出孤絕絢麗的美态。
少年霍地站起,甩開了鞋,甩開了襪,然後咬牙一把扯開了腰帶。
他的動作很快,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層又一層的紅衣,如翩翩落花,漫卷著,最終無奈零落在裸露的足踝周圍。
直到最後一層薄如蟬翼的白,才有了些許的猶豫。
男子靜靜觀賞的目光閃爍著的尖利譏诮,是在嘲笑嗎?
事到臨頭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從以男子之身披上嫁衣坐上花轎的那個瞬間起,所謂的尊嚴,就已經支離破碎了。
但我還有想守護的人。不能放棄。
最後的遮蔽也剝除了。
玄門正宗的內氣長年滋養下,裸露出來的肌膚晶瑩皎潔,毫無瑕疵。
骨骼纖細勻稱,自幼習武,少年的筋肉緊繃流暢,卻依然顯得單薄,而骨骼凸顯,修長的頸,精致的鎖骨,胸前兩朵小小的粉嫩,随著呼吸規律起伏,而修狹的腰肢流水般優美,是過於纖細了,令人懷疑是不是一折就會斷掉。
平坦的小腹中央,可愛的圓臍下,并不茂盛的叢林間,包裹在膜衣之內的分身柔軟纖細,微微顫抖的模樣,楚楚可憐。
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一望即知的有力,極其誘人——如果在興奮的時分被這樣的一雙長腿夾緊腰部,會是何等令人銷魂?
很動人的身體,更何況還有那麽一雙烈火般的琉璃眼眸,不可摧折般地直視。
愚蠢的驕傲。
呼吸粗重了,在岑寂的室內分外清晰。
“過來!”
優美如美玉雕就的手伸出,一護順從地擡手放上,立刻被握緊一扯,跌入了男子的懷中。
被拉坐在腿上,熱氣吹送入耳中,不由渾身一顫,“接下來,幫我寬衣。”
沒有反抗地照做。反正,都已經開了頭了。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熬過去就好了。
漸漸裸裎相對。
男子的外貌是上好細瓷也不及的精雅,然而怒龍般昂首的粗壯卻昭示著雄性欲望的猙獰。
血脈贲張,盤繞其上。
少年受驚般地轉開頭去。
旋又被扣住後腦勺轉回,固定住驚慌的眼光,“怕了?”
是了,還是個處子呢,這幅模樣,真像受驚的小鹿,可愛得很。
指尖撫上花瓣般鮮潤卻不夠嫣紅的嘴唇,輕輕摩挲那上面觸目的齒痕,男子在少年眼底笑得冰冷,“先用這裏,讓我快樂。”
呃……開始了……可憐的草莓,對不起啦,蒙面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