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派對
吃完飯回公司的時候, 夏矜幾乎是在車停穩的同一瞬間,便自己推開了車門,背着身說了句再見, 便頭也不回地沖進了Merveille大樓。
一進去, 走到外面看不見的地方, 又立刻停下來,閃身躲入柱子後,探頭朝外看。
徐正則的那臺勞斯萊斯在Merveille外又停了半分鐘才走。
夏矜摸着胸口,轉回身, 靠在牆面上沉思。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腦海裏回旋反複,像沒有暫停鍵似的, 一遍遍重播着一句——
“來見你的借口。”
而她一遍遍地琢磨:
徐正則到底什麽意思?
還沒有歸納出結論,有人走過來。
“Sylvia,這幾天公司樓下總過來的那輛勞斯萊斯, 是不是你老公的啊?”
夏矜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
是珠寶設計部的同事, Aaron。
Aaron走過來, 先由上到下将夏矜從臉蛋到身上衣着打量了一遍, 然後湊近過來:笑說:“我還奇怪你怎麽不開你的敞篷曜影了呢,原來是嫁人之後, 每天就有司機接送了,好幸福哦。”
夏矜掃過一眼他挺着胯的站姿和西裝底下那件镂空內搭,望天道:“嫁不嫁人本小姐都有司機接送。”
她故意用微嘲的眼神看他一眼:“你沒發現我這兩天開的是賓利嗎?誰降溫了還開敞篷, 我可不想感冒。”
剛說完,碰到吃完飯回來也要上樓的助理Ella。
Ella心情激動地和夏矜說:“Sylvia,你看到了嗎, 總部季度考核結果剛發了, 你又是全優;下季秀款的最終結果也出來了, 你交上去的稿子都過了!”
夏矜一上午都沒有登錄工作郵箱,這事兒還真不知道。
才要開開心心回辦公室親眼看一遍公告郵件,Aaron又開口了。
“恭喜了,Sylvia,你還真是天生好運,無論家庭還是事業。其實不止我,公司裏大家私底下都羨慕死了。”
這話光看文字,倒也沒有那麽陰陽怪氣。
偏偏這個Aaron語調要多違心有多違心,眼神不停地在夏矜身上掃,末了還補充一聲:“哎呦,好大一顆鑽,這應該是你的結婚戒指了吧?你老公家還挺舍得花錢的,果然女生還是得嫁得好。”
夏矜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自己今天出門前随手從匣子裏取出的配飾,這還真不是徐正則從拍賣會上買下的那枚。
她早已有點不太想搭理這個人了,連Ella都暗自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神示意,別跟那人一般見識。
夏矜不行。
夏矜受不了堵在胸口的這口氣。
怕自己這會兒不怼回去,今晚睡覺前都要翻來覆去地後悔。
人活着不能給自己找氣受。
她笑得乖巧又甜美,擡手把戒指伸到對方眼前,讓他看得更清楚,又用單純又天真的語氣說:“你說這顆呀,還真不是呢,只不過是我爸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而已,好像是産自普列米爾礦山的庫裏南鑽,3克拉而已,不是很值錢。”
眼看着Aaron一臉菜色。夏矜頓時心情舒暢。
上樓的時候,嘴裏還哼着歌。
Ella沒聽出哼的是什麽歌,但調子有點怪,她也沒問。
等周圍只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小聲在夏矜耳邊說:“你別跟Aaron那個人一般見識,他這次的作品全部落選了,估計心裏不好受,連珠寶設計部等級低他一等的設計師助理都有一件作品被總部那邊選上,心理肯定不平衡呗。”
夏矜問:“被選上的那個設計師助理是不是女生啊?”
“是啊,這怎麽了?”
“完蛋了,估計要被穿小鞋了。”夏矜湊近助理耳邊悄悄說,“你去私下聯系一下,讓她小心點。”
Ella:“你怎麽知道?”
“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後人家女孩子受不了了主動辭職走掉了。而且Aaron是gay你知道吧?”
“知道。“Ella聳肩,“還挺明顯的。”
做時尚和設計這一行的,同性戀并不是什麽稀奇事。
“設計部每回招新人,但凡是個男的,他比誰都激動,對方要是長相不錯,他肯定頭一個去加人微信,但要是個女生呢。”夏矜模仿着看到過太多次的眼神,“他就會這樣從頭到腳先把女生打量一遍,然後開始對人女生的穿搭和身上的珠寶首飾指指點點。”
Ella深有同感:“我也感受到過,那種眼神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你覺不覺得,他好像有點厭女?”
“顯而易見。”夏矜說,“好啦,不說他了,影響心情,既然入選了,走吧,我們準備打版。”
這個小插曲,也成功讓夏矜暫時忘記了午間徐正則的那些話、
眼看着後天就要舉行婚禮。
這天下班前,夏矜就收到了費思思和陶子君的邀約。
要為她辦一場party。
紀念馬上将要結束的單身生活。
夏矜本人雖然沒什麽實感,并覺得這場聯姻總有一天會結束,因此心中并無半點要走入婚姻殿堂的特殊心情。
不過還是答應下來,畢竟派對總是能讓人放松心情的。
費思思和陶子君提前在白鷗公社包了場。
夏矜下班,抵達的時候,裏面已經聚滿了姐姐妹妹。
都是她們相熟的派對常客。
夏矜從家裏帶了一瓶酒,事先卻并不知道派對的地點在這兒。
“怎麽選在這兒?”
費思思接過她手裏的酒,交給吧臺的人打開:“你上次好像挺喜歡這兒的,不滿意啊?”
夏矜搖搖腦袋。
剛端起一杯馬提尼,一位姐妹沖過來。
“你不是都懷孕了嗎?竟然還喝酒?”
夏矜一口酒差點嗆在喉嚨:“誰懷孕了?”
費思思和陶子君也是:“這事兒我們怎麽不知道?”
姐妹說:“我聽大家說的……群裏都傳遍了。哎呀別擔心,畢竟你跟徐家大公子都領證半年了,現在懷孕也不算特別快呢,我們都知道的,又沒人亂說話。你們不是說結着玩兒嗎?來真的啊?真沒想到,你和徐正則感情這麽好,他本人和財經新聞上長得一樣嗎?真有那麽帥嗎?”
這是重點嗎?
夏矜仰頭飲了半杯雞尾酒,當場證明:“謝謝關心啊,謠言,沒懷孕,都說了是形婚。”
等送走這位姐妹,夏矜逡巡一遍全場,找到目标後,走過去便揪住正舞池蹦跶的季雪,将人拉了出來。
“你傳出去的吧?”夏矜頗為無語,“你們家還真是做娛樂傳媒的,你比你哥那個大喇叭還厲害,都開始造謠了。”
季雪:“造什麽謠?”
夏矜:“我在外面都懷孕了,你說造什麽謠?”
季雪愣了愣,提高音量說:“不是我!我沒幹過!我只不過……”
“只不過?”
“只不過那天在醫院門口碰到你和徐正則,就在群裏分享了一下,最多……最多也就是偷偷拍了張你們一起上車的背影,感慨了兩句你倆長這麽好看,以後生的寶寶一定很好看而已。”
夏矜:“……”
“不止吧?”
季雪更小聲:“就提了一句,我說看見你捧着肚子,還以為是去孕檢。天地良心,這原話!我可以給你看聊天記錄,誰知道傳着傳着,就真成去孕檢的了。”
陶子君:“哪個群?我怎麽沒看見,咱們不都在一塊兒嗎?”
“你倆和矜矜關系最好,我當然是新建了一個沒有你們的群分享的……也不知道他們傳來傳去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夏矜:“…………”
“現在,立刻,給我澄清。”夏矜面無表情道。
自己引起的爛攤子,當然自己收拾,季雪發了誓保證完,就去執行了。
夏矜三兩口将杯中馬提尼喝完。
費思思見她不太開心,勾着肩膀道:“準備了點好看的節目,要不要欣賞一下?”
夏矜道:“沒有他們家頭牌Liam我不看。”
費思思:“……”
陶子君:“……”
“以後別說形婚了。”陶子君幽幽道,“我看你這架勢,遲早得着了徐正則的道,把自己給搭進去。”
沉寂了幾天的記憶再次複蘇,夏矜又想起那天徐正則在公司樓下接她去吃飯時說的話。
靠進沙發裏,悶聲道:“那誰讓他總是勾引我。”
費思思很感興趣:“又怎麽勾引你了?”
夏矜:“他、沖、我、笑。”
費思思:“……”
陶子君:“……”
費思思無語地走了,拿着話筒上臺,熱過場子之後,娴熟得像是就幹酒吧經理這一行當的,請上了五六名穿着制服款式舞臺裝的Dancer,音樂一起,便開始了勁歌熱舞。
夏矜和陶子君坐在卡座裏,都沒過去,只喝着酒聊天,偶爾交流一句臺上Dancer的舞技,不進娛樂圈當真有些可惜。
作為派對的主人公,不時就有人來一起碰杯。
夏矜懶洋洋地喝了幾杯,酒意微醺,靈感不挑時間場合地從腦海中往出跳。
包裏有随身攜帶的鉛筆,可惜忘了拿筆記本。
便走去吧臺,要來一沓巴掌大小的便利貼,又請人家酒保打開一盞常亮的燈,便坐下畫起來。
沒一會兒,就用掉了七八張便利貼。
陶子君幫她整理收好,見夏矜還在畫,看過去一眼,等她筆尖暫停時,抽空問:“這張怎麽是男裝?”
“唔……”夏矜低頭繼續,慢吞吞地說,“就是忽然有了靈感。”
作為好朋友,她自然知道,夏矜的設計稿一向是不喜歡畫人體的,大多只有服裝視圖和細節設計。
手裏的幾張都是如此。
那張正在畫的男裝,卻有一個男士身形輪廓。
怕打擾夏矜,陶子君也沒有繼續問,看了眼十米外舞臺上的男舞者們,其中一個襯衫的衣扣不知什麽時候都解開了,露出一排腹肌,于是只當是因為看了這些,陶子君沒再疑惑,轉頭忙自己的事了。
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夏矜在酒吧混亂嘈雜的環境,完成了四張設計初稿。
成就感一下子淹沒了她整個人,收好手稿後,開開心心地連喝了好幾杯,誰來碰杯都不拒絕。
直到淩晨,派對才終于有結束的跡象。
費思思跟一個Dancer調完情回來,就見卡座裏的夏矜已經醉得臉蛋紅撲撲了。
“怎麽喝這麽多?”
她看陶子君。
陶子君攤手:“壓根攔不住,一晚上畫出了好幾張設計圖,高興得恨不得上臺獻歌一曲。”
費思思頓了頓,看向抱着酒瓶靠在陶子君身上的夏矜:“還好沒獻。”
夏矜聽見,睜開迷離醉眼,唇瓣動了動:“當一個努力的小裁縫~當一個開心的小裁縫~轉一轉~縫一縫~穿一穿~彩虹版的夢~百變小裁縫~”
酒吧裏的音樂已經讓人停了,夏矜一張口,聲音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
剛還在磨蹭要不要回家的季雪騰地坐起來,拿了包拽着朋友就走:“快跑!”
陶子君一把捂住夏矜的嘴,強制她閉麥,看費思思:“這歌兒到底什麽調?”
費思思面無表情:“不知道,每次聽到的都不一樣。”
陶子君:“但一樣的難聽。”
費思思沉默半秒:“上帝給了她天賦和臉蛋,總要拿走一樣東西。”
夏矜一把推開陶子君的手:“你們在說小百靈鳥壞話!”
“……”
“……”
費思思繞過桌面,走過來拉人:“沒說,小百靈鳥,該回家了。”
夏矜拒絕,大聲道:“回家我爸會說我,不回家,不回去!”
費思思打開手機:“我給你叫司機。”
夏矜驀地坐直,翻包自己的手機:“我來給我的司機打電話。”
陶子君幫她把手機拿出來,遞過去。
夏矜似乎還沒有醉得太厲害,撥電話的動作熟練平靜。
費思思和陶子君便沒有代替。
眼看着她撥出去,等接通了對着那邊說:“徐正則,我喝酒了嘿嘿。”
費思思:“……”
陶子君:“……”
對面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夏矜翹着嘴角說:“白鷗公社呀,這裏帥哥最多了。”
“………………”
費思思和陶子君對視一眼,沉默。
夏矜還在說:“嗯嗯……那你來接我……”
等挂了電話,夏矜笑着說:“我聯系好司機啦。”
陶子君忍不住掐了下她臉頰:“你還清醒嗎寶寶?”
夏矜躲開,捧着自己今晚新鮮出爐的作品欣賞:“當然啦,我又沒醉。”
說完又要開始唱歌。
費思思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別張口,求你。”
夏矜倒是很乖,窩在沙發裏,癟着嘴巴不說話了。
不到二十分鐘,酒吧裏只剩下她們三人,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自然是徐正則。
身上竟還穿着西裝,沒戴眼鏡,外套搭在臂彎走進來。
停在卡座前時,沙發最角落的人已經閉着眼睡着了。
徐正則朝費思思與陶子君颔首打過招呼,便要朝夏矜走過去。
費思思攔了一下:“她今晚喝多了。”
徐正則聽懂潛臺詞,淡聲道:“你們放心,我只是帶她回寒山莊園。”
費思思又看他一眼,才收回手。
夏矜親自給人家打的電話,她們也沒理由真攔着。
徐正則彎腰,将手中西裝披在夏矜肩上,展臂穿過腿彎,便将人抱了起來。
離開前淡淡詢問:“需不需要我請司機送你們回去?”
陶子君擺擺手:“你照顧好夏矜就行。”
徐正則沒再問,邁步離開。
走出酒吧時,一陣夜風襲來。
徹底入秋了,涼意陣陣。
靠在肩頭的腦袋動了動,夏矜慢慢睜開了眼睛。
揉了揉,盯着男人的臉龐瞧。
徐正則沒有停步,低頭看了一眼。
聲音融在風中:“睡吧。”
司機打開車門,他抱着夏矜上了車,讓她坐好,自己才從另一邊上去。
坐進去時,撞上一對明亮閃爍的眼睛。
“好晚了,你怎麽還穿着西裝?”夏矜蹙眉想了想,“難道真是來白鷗公社上班的嗎Liam哥哥。”
徐正則頓了下。
吩咐司機:“開車吧。”
等車駛出去,才側眸看她:“你叫我什麽?”
夏矜是真的很感興趣,重複了一腔:“Liam哥哥啊。”
又道:“你很需要這份工作嗎?還是因為公司壓力大,有這種特別的小癖好?”
徐正則:“……”
夏矜湊到他耳邊,氣息很熱:“沒關系,你可以告訴我,我不和別人講。你們真的都是襯衣西裝這種工作制服嗎?”
徐正則伸手按着她的腰,将人壓回座椅後,很快退開。
“接到電話,說婚禮的籌備出了點小問題,從公司趕過去,剛結束。所以還穿着這一身。”徐正則朝她看過去一眼,“喝了多少?胃難不難受?”
夏矜搖頭,又望着他:“婚禮?什麽婚禮?”
徐正則:“……”
車廂裏響起一聲低沉的輕嘆。
飄進耳中,耳膜像是被人輕輕撓了一下,酥酥麻麻。
夏矜剛想揉,左耳被人輕輕捏了兩下:“小酒鬼。”
等那只溫熱幹燥的手離開,夏矜立馬伸手捂住左耳。
轉頭眼也不眨地盯着人瞧。
“怎麽了?”徐正則問。
夏矜控訴的語氣:“你勾引我!”
“……”
徐正則眉尾輕挑一下,問她:“我有嗎?”
夏矜:“你、就、有。”
徐正則沒反駁,
夏矜抱着身上披着的外套,望着星空頂生悶氣。
仰頭仰得累了,又低下去,鼻息間驀地闖入股淡淡的雪松香。
她捧着外套,将鼻子湊過去。
是西裝上傳來的。
幹淨而清冽的味道、
下一秒似乎又想起自己身邊就坐着衣服的主人,飛快地把西裝放回腿上,繃直了脊背,坐得端端正正。
徐正則看過來一眼,遞來一瓶開了蓋的水。
夏矜晃晃腦袋:“我不喝了,你給我我也不喝了,先存起來吧。”
“……是水。”徐正則将瓶口送到她嘴邊,語氣不自禁帶了幾分哄人的意味,“乖,喝一點。”
夏矜莫名其妙就張開了嘴巴,咕嘟咕嘟喝了兩三口。
等喝完了,瞧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說:“徐正則,你還是個夾子。”
徐正則合上瓶蓋,沒聽明白:“什麽是夾子?”
“就是像你剛才那樣說話!”
徐正則不解的語氣,将剩下的水放回車載冰箱:“剛才說話怎麽了?”
夏矜咬着下唇,輕哼一聲,烏黑明亮的眼瞳在眼眶中轉了兩圈,忽地伸手抱住了男人放完水後,還沒收回去的手臂。
“再夾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啊,Liam哥哥。”
徐正則垂眸看着緊緊抱着他右手手臂的女孩,沒出聲。
夏矜望了眼駕駛座:“你是不是覺得不好意思?”
說完,望了眼前排司機,回頭問徐正則:“你的司機叫什麽?”
“小鄭。”
夏矜:“小鄭,擋板升一下。”
“他比你大。”
“噢。”夏矜改口,“小鄭哥哥,擋板麻煩升一下。”
徐正則看過去一眼。
擋板緩慢升起,同時伴随着小鄭局促僵硬的口吻:“夏小姐,您還是叫我小鄭吧。”
後座徹底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
夏矜晃着徐正則的手臂,眼裏全是亮晶晶的笑意:“現在他聽不見了。”
她無知無覺的,幾乎将男人的手臂抱進了自己懷裏。
即便隔着衣物,徐正則依然感到不時貼在手臂上的柔軟觸感。
擡手輕輕握住夏矜手腕,叫她松開:“坐好。”
願望沒有得到實現,夏矜不開心,皺着眉道:“我不要,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
說着便要掙開手腕上的禁锢。
夏矜不安分地扭動身體,酒後的動作幅度并不受控。
另一只手撞上旁邊的車載冰箱。
“嘶!”
徐正則随即松了手,一低頭,竟發現夏矜雙目中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心中竟亂了一秒。
雙手伸出去,扣在夏矜肋下,将人從旁邊的座椅上,抱着放到了自己腿上。
身體相觸,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
卻也沒有放她回去。
她才從派對上回來,身上穿着的是一條十分貼身的吊帶小裙子,精致漂亮的鎖骨一覽無遺,更不必提眼前大片的白皙。
徐正則垂眸,把散落在另一張座椅上的西裝外套拿過來,掃一眼裙擺下的雙腿,還是選擇了上面,将外套重新披在了夏矜肩頭。
擋住大片春光。
這才握起她剛才被撞到的手。
竟已經泛起了紅。
指腹輕輕揉了揉,出口時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三分:“疼不疼?”
作者有話說:
第二天小鄭因為左腳踏入啓明大樓被開除(不是
小鄭:我原本有一份可以天天開勞斯萊斯的體面工作。
來晚了很抱歉,但是這章超肥,可以彌補吧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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