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迷糊徒弟
積原走後,屋子裏靜谧非常,讓人瑟瑟發抖,朝歌清了清嗓子,本想有點底氣,卻知一面對顏淵的眼神,吓得拿枕頭擋住自己道:“大師兄說了……如果不推拿一下,我可能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朝歌不想就這麽誤了修煉的時間……”
顏淵坐下,整個床連同朝歌的心都往下沉了點,“……既然師父不讓的話,那朝歌還是乖乖的躺個十幾天好了……”
顏淵閉眼嘆氣,似乎剛剛如此震怒,消耗了他不少元氣,睜眼再看朝歌,朝歌手忙腳亂拿枕頭擋住視線,“我要睡了……師父、請回吧。”
顏淵卻抓住她的腿道:“為師幫你。”
朝歌還未領會其意,顏淵已經掀開了裙擺,接着抽開裏襯,朝歌失聲尖叫,低頭一看只剩亵褲,更是吓得臉色發白:“不要!”
“不要動。”顏淵冷下口氣,也讓她逐漸冷靜下來,再看兩條腿春光全露,膝蓋上不僅青紫,更是腫了一大塊,不驚倒吸一口冷氣,“怎麽會這樣……”
顏淵撫上,雖是如羽毛般輕柔,但還是勾起一點痛楚和戰栗,繼而握住,朝歌張口喊叫,拼命掙脫。
“別動。”
“可是很痛,師父……”朝歌眉頭絞死,抓着枕頭的五指也深陷進去。顏淵擡起她一條腿,彎曲幾下,朝歌咬住嘴唇,恨不得用手裏的枕頭就此砸死他。
顏淵也是蹙眉無言,以大拇指按壓委中部位,力道垂直向下,如潮漲潮退一般給她推拿,這樣的情景本來就讓朝歌心猿意馬,現在更是因為疼痛酥麻而強忍住呻吟,冷汗涔涔。
顏淵瞅她一眼,“痛便喊出來,不必傷害自己。”
說是這麽說,但不知為何覺得倘若呻吟了,就會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更加郁悶,朝歌咬緊牙關,只一遍一遍的吸氣吐氣,忍得異常艱辛。
随着角度的變化,顏淵也是随時挪着往前,直到能将她大小腿合并,完全行動自如為止。朝歌閉着眼睛感覺自己暈了一回又一回,再睜開眼,顏淵卻近在眼前,吓得後退踢腿,顏淵一把抱住,朝歌痛呼出聲:“師父!”
師父一定存心吓她,朝歌五指抓住牆壁,側身想着,既然師父讓她難受,就別怪她給師父難堪!
憑着她在春夢裏這麽多次精彩的發揮,一定可以将這種風騷媚态表現得活靈活現,到時看師父尴尬,看他窘迫。
正想着要大幹一場的朝歌,回頭卻見顏淵已經起身,關照道:“好好休息,過個兩三天便能下床走動了。”
哎——不是吧?就這樣結束了!
朝歌計劃落空,情急之下伸腳勾住顏淵,再一想自己腿腳哪能這麽靈活,便立馬縮回裝成柔弱狀:“師父……還、還有點疼。”
“疼是自然的。”顏淵視線掃過那雙瑩白勻稱的大腿,膝蓋已然平坦,其上青紫也消退少許。
朝歌兩腿彎曲交疊,羞澀的磨蹭道:“能不能按摩到不疼為止呢……”
顏淵終于又坐回床上,任勞任怨着給她推拿,朝歌躲在枕頭後面偷看他專心致志的表情,卻想這回不知為何,力道如此溫柔,一點都引發不了痛感,朝歌想着莫不是自己雙腿麻木了,這下沒了感覺要怎麽叫.床?
朝歌狠下心來,用枕頭擋着,伸手到頸項之間,就着纖銳的指甲捏了一下,本是骨感的幾兩肉,一掐疼到不行,竟讓人眼淚汪汪。
顏淵聽她“嘶”的一聲,手下更是輕柔,簡直像愛撫一般,朝歌渾身一顫,直覺被這種強烈所侵襲,再一掐肩膀,側頭皺眉輕哼起來。
顏淵手下一頓,擡頭只看到她露出半張側臉,長發被汗水打濕,貼着臉頰,一颦一緩,使人浮想聯翩。曲過雙腿,朝歌一手抱枕,一手按牆,低吟淺喘,千嬌百媚。
顏淵不經意間稍一用力,朝歌仰頭嗔嘆,銷魂姿态以假亂真。
本以為這樣就算勝利,很快顏淵就會尴尬到束手無策,卻想臉上突然貼來一方布帛,睜眼時顏淵咫尺之遙,正擡袖給她拭汗,一張容顏溫柔細膩,融化冬日三尺之寒。
朝歌愣住,顏淵順手将枕頭放下,擦拭到她脖頸之際,瞬間蹙眉。
朝歌看他突然變色,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掐得紅印,吓得連忙拉着遮住,顏淵卻一把撕開,怒道:“這是什麽!”
只見皓白如雪的肌膚上,紅痕點點,由頸項及肩膀,蔓延至胸口。
朝歌就要抱住自己辯解,卻是被顏淵壓過雙手到頭頂,一下扯開衣襟,眼裏風雲際會,暗色無邊:“誰做的!是積原嗎!”
朝歌聽不懂顏淵的話,更不知道他這樣像是要綁架她一樣的舉止,吓得心潮湧動,胸口不斷起伏:“我……師父……”
顏淵伸手拂過,朝歌渾身跟着顫抖,“積原……碰了你嗎?”
朝歌不可思議的瞪圓眼睛,顏淵死氣沉沉的凝視着她:“告訴為師……究竟是誰碰過你?”
轉眼體會到顏淵的用意,朝歌立即澄清喊道:“是、是我!還有旺旺!”
“一部分是我自己掐的,一部分是旺旺之前拱的!”
這回輪到顏淵陷入雲裏霧裏,“……”
朝歌颔首,覺得這樣被他質問,顏面全無,羞紅了臉道:“師父……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顏淵恍然,一下松開她的手,握拳道:“你即将修煉成仙,切莫犯這種低級錯誤。”
朝歌也是速速合衣,“嗯……朝歌知道。”
顏淵側着臉,起身道:“天色已晚,為師……回房了。”
朝歌抱着一團棉被道:“哦……好的。”
雖然走出這種微妙的氛圍,但是夜間的安寧卻沒有讓怦然跳動的心停止下來。擡頭皎月一輪,清輝四溢,朝歌蹭着被子嬉笑起來。
腿上的傷沒有痊愈,但并不代表朝歌就不能移動,穿牆術來到隔壁,正是師父的房間,四下無人,旺旺從門縫裏鑽進來,偷偷摸摸的又将門關上。
說幹就幹,主仆二人開始翻箱倒櫃,尋找着掌門令牌。
趁着自己腿傷之際,顏淵定是放了一百二十個心她只會乖乖躺在床上,可是哪料到朝歌會将計就計,利用不能出門的假象來給自己造就下山的機會。
旺旺靈巧的跳上書案,在窗邊望風,朝歌一股腦兒投入衣櫃,鑽進去半個身子,翻天覆地的尋找。
紫的、白的、銀灰的,各種衣物丢了一地,朝歌仍舊锲而不舍的扔着。箱子櫃子裏沒有,朝歌一個縱身跳到床上,将被褥翻個底朝天,愣是什麽也沒探到。再到梳妝鏡邊,倒是找了清凝贈予的手帕,還有一寸短短的木梳,刻着“靈素”二字,更有一些怎麽看都不像掌門令牌,只好作罷。
插腰放眼整個房間,也就十米見方,每個角落都十分認真的搜查過了,卻是一無所獲,教人好不傷心。
朝歌将物什擺放整齊,躺在顏淵床上苦思冥想,愣是想不出任何頭緒來。突然旺旺叫喚一聲,朝歌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旺旺亦是反應靈敏的跳過來,兩個人一齊鑽入衣櫃。
門吱呀推開,進來的并非顏淵,而是百媚。她也是迅速關門,在外間徘徊了一陣,正要往卧房走來,卻是不知撞上什麽,居然一下摔倒在地,朝歌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偷看着。
百媚起身,謹慎的伸手撫摸,隔着裏外間虛設的門檻處形成一道結界,将她攔在了外頭,朝歌若有所思的點頭,看百媚敗興離開。
莫想她還沒放棄,在窗口彷徨,這裏亦是嚴防死守,顏淵設下的屏蔽根本容不得她闖入。
朝歌抱着旺旺摸摸它的腦袋,心想這一回要是真偷到令牌了,師父完全可以認定是她了。還好百媚來了一趟,不然還不知道這個房間只有自己能進來。
百媚離開之後,朝歌重新躺回顏淵的床上,按摩一下疼痛的雙膝,側身看窗外的花樹伸展到裏面來,一枝明豔。
朝歌突然靈光一閃,掌門令牌這等重要的東西,當然不會随意放置,所以這間卧房肯定有機關!
将所有的衣櫃臺面檢查過去,仍是毫無頭緒,目标又回到那張大床,朝歌打上幾個滾,繼續尋找。
床上平整,哪兒也看不出有詭秘的地方,朝歌抱着枕頭,硬邦邦的磕着胸口疼。繼而想起什麽,又是舉過枕頭,各個角度觀察過去,沒什麽稀奇的。
這樣忙活了大半天,朝歌終于放棄,打個呵欠看着床頂,将四角卷上去的紗帳放下,抱着被子先睡一覺再說。
這些日子夜以繼日的處理公務,顏淵下午的時候屏退了德标,回來自己院子打算休息片刻。
房裏并沒有朝歌乖乖躺着的身影,顏淵關門出去,走進自己的房間。
一眼看見趴在地上的旺旺,顏淵便心知肚明朝歌的去向,撩開紗帳,她果真安安靜靜的睡着,不曾因為顏淵的出現而有所驚擾。倒是旺旺第一個發現了顏淵,二話不說便扔了主人逃回了自己的地方。
顏淵閑來無聊,伸手到她額間,想探探她的夢境,夢裏就見她闖入進葡萄園,旺旺防風,而她偷得不亦樂乎。
顏淵閉目思考,她現在這副樣子,剛剛定是在他房裏幹了好事。随意拉開衣櫃,就看錯位的衣物,顏淵無奈關上,起身寬衣解發。坐進紗帳之際,看朝歌夢裏偷得滿頭大汗,便将她外衣褪了,松開一點中衣帶子,兩個人就這樣并肩躺下。
醒來已是星夜茫茫,這一覺睡得安穩踏實,就連位置都沒有變動太多,只是朝歌的一條腿搭在了顏淵身上而已。
顏淵輕輕推開,朝歌也是翻身平躺,睡意十足。
顏淵沐浴完回來,朝歌正是揉着眼睛從他床上下來,黑暗裏摸索着衣服,心想着趁師父還沒回來先潛回自己房間,便口齒不清的喚了聲:“旺旺……”
顏淵揮袖成風,亮起一盞燭光,朝歌起身扶着床沿感慨道:“旺旺好厲害,居然會點火了,我們要回去了。”
顏淵過來拍拍她神志不清的腦袋道:“是師父。”
朝歌擡頭,映入顏淵的容貌,還是有些犯迷糊道:“哦……師父回來了,我們該走了。”
顏淵見她步伐不穩,稍作扶持,朝歌順勢倚靠,有躺倒的趨勢,幸福着:“唔……是師父的味道,到處都是師父的味道……”
顏淵彎腰擡起她下颚,疑惑道:“怎麽,還沒醒嗎?”
朝歌半眯着眼道:“我們偷的葡萄哪兒去了……旺旺?”
聽不到熟悉的汪汪聲,朝歌再揉一下眼睛,這才看完整顏淵的輪廓,驚訝道:“師父,你怎麽到我房裏來了!”
看來她好像睡過頭了,顏淵敲敲她的腦袋,“暈了麽?”
朝歌一見天都這麽黑了,激動道:“不行,師父得出去,我要睡覺了!這樣深更半夜再待我房裏,于理不合。”
顏淵被她推着往外,忽然一記爆栗打上來,無語道:“你且看看這裏究竟是誰的房間。”
朝歌吃痛松手,摸着腦袋四處看了一圈,忽然覺得布局有些不對,再回頭看淩亂的床鋪,這才醒悟過來,“嗯?”
看顏淵等她恢複的表情,朝歌糾結道:“難道我夢游了?不好意思,師父我馬上回去。”
顏淵伸手攔住,輕輕帶過将她抱起,送回床上,朝歌尖叫一聲,轉眼卻瞟到床沿擺放的外衣腰間,赫然挂着代表掌門權威的一枚玉。
顏淵見她瞪直了眼睛,正要随之看去:“怎麽了?”朝歌伸手擺正顏淵的臉頰道:“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