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訂婚各種囧】
“你你你、你就是西漠國的國主?”紫堇的嘴幾乎都能夠塞下鴕鳥蛋了。
西漠國主是個小孩,不是糟老頭子?那麽說,狄肜原本是打算讓自己嫁過來當孩子的保姆嗎?
“怎麽?有問題嗎?”波爾眉頭一皺,板着臉道。
“不、沒有問題。”紫堇擺着手,瞟了一眼在一旁看戲的狄肜,終于明白過來這小孩像誰了。跟狄肜太像了嘛!尤其是那雙眼睛!不過,狄肜的眼睛更加冷……
難道……西漠國主是狄肜的私生子?呀,不對呀,狄肜明明就是南楚人……
紫堇陷入了一種糾結狀态,波爾看着狄肜一直看着她,小聲開口道:“師傅,雖然她自稱是仙女,但是,我懷疑她是小賊。”
“你說什麽哪!”在糾結狀态的紫堇,耳力還是很好的。“我、我才不是采花賊!”
小孩子的思維都是很奇怪的,明明剛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現在居然告狀?!
“沒有根據的猜測都是錯誤的。”對方雖然貴為西漠國的國主,但是在她的眼裏也不過是個小P孩子。紫堇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有,其實我是你師傅請來的客人。”
“師傅?”聽到紫堇的話,波爾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了看狄肜。
狄肜的嘴角是他從未見過的笑意,讓波爾不禁疑惑。
“笑、笑P啊!你快點解釋啊!”紫堇有些惱了,幾乎就要暴走。
“她是仙女。”狄肜依言解釋道,引來紫堇和波爾同時的“诶?”之後,他又道,“從天上來的仙女。”
“不過,從今以後,她便是我狄肜的妻子、你的舅母。”
“舅母?”紫堇和波爾又是異口同聲,相互看了一眼之後,波爾連忙道,“師、師傅,你真的要娶這麽醜的仙女嗎?”
囧。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說我醜了呀!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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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狄肜淡淡地應道,目光落在紫堇身上,有些柔和了。
“嗯什麽呀!這種事情沒有問過我,你怎麽可以随便就決定了?”紫堇要抓狂了,什麽事情啊!狄肜去見了上司之後,就決定要娶自己?有沒有搞錯?另外一個當事人都還沒有同意呢!
“你要反對嗎?”狄肜沒有開口,倒是波爾先說話了,他瞪大了雙眼,驚詫地指着紫堇道,“你怎麽可以反對?”
“我、我為什麽不可以反對?”紫堇翻了個白眼反問,她才不要包辦婚姻呢!
“你那麽——”波爾氣結,“醜”字還沒有出口,卻被狄肜攔下了。“波爾,你該回去了。”
淡淡的語氣,有着不可置疑的威嚴。
“是——”波爾一下氣焰全無,恭敬地答道,然後又小心地擡眼問道,“師傅什麽時候來見波爾?”
“嗯,忙完一些事之後。”狄肜似乎踟蹰了,最終還是拍了拍波爾的小腦袋,“回去吧!”
看着波爾離開的小小身影,有些寂寞。紫堇收回目光,有些苦惱地問狄肜:“啊喂,狄肜,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不是太傅大人嗎?為什麽又是國主的師傅?國主的師傅就算了,為什麽又變成了國舅爺了?”紫堇當然聽到了,狄肜說的是“你的舅母”,也就是說,狄肜是國主的舅舅喽?
“唔。因為我的波爾的師傅,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後來他成了國主,我的職位也一直沒有改變……”狄肜頓了頓,“至于和波爾的關系……他是我姐姐的孩子。”
姐姐的孩子?咦?紫堇倒抽一口涼氣,也就是說,小孩挂掉的娘娘就是狄肜的姐姐啦?溫柔美人兒挂掉了?
紫堇一下子無話可說了。狄肜瞟了一眼沉默下去的紫堇,緩緩開口問道:“和我成親,不願意嗎?”
“诶?”聽到一向沉默是金的狄肜先說話,紫堇有些反應不過來,“那個啊……”
“我如果要結婚……成親的話,肯定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紫堇撓了撓頭,有些為難,但最後還是堅定地迎上了狄肜的目光,“狄肜,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
“嗯,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嚴正銘。”狄肜淡淡地轉開眼,嗯了一聲之後就走掉了。
“所以,所以我就不能嫁給你呀!”紫堇見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有些急了,連忙追了上去。
狄肜沉默着,眉頭糾結在一起,最後停下腳步。“你為什麽會喜歡他?”
很認真的不解。
然而紫堇聽到這個問題,似乎也愣住了。為什麽會喜歡?到底為什麽會喜歡?
“難道是因為他在你身邊呆了那些時日嗎?”紫堇不回答,狄肜卻是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能在你看來,那只是無關緊要的日子……”紫堇抓着衣袖,低着頭猶豫着開了口,然後擡起頭直視狄肜,仿佛要望到他的靈魂,“可是,對于我來說,那些日子是無可替代的。”
“在我孤身處于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他陪伴着我,給予我溫暖和依靠。他對于我來說,是一份安全感,是家的味道。”
“如果真的再也回不去,我想我還是需要一個屬于我的家的。”輕紗和黑發一起糾纏,頭上的鈴铛随風而響,有空空的回音。
“狄肜,你不知道,安全感對于我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曾經被至親抛棄,那種孤獨和無助,你知道嗎?那是溺水者的掙紮時候的絕望,即使唯一的救贖只是一根稻草,也想要緊緊攥在手心裏。
“你就那麽相信他?”狄肜面無表情地看着紫堇,只是冰冷的眼眸深處有些許疼痛,“相信他會給你所想要的?”
“阿堇,不要忘了,他是軒轅舒的暗衛,是暗衛門的門長。他被太多的東西所約束,而你,作為異世之人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
一番話讓紫堇心底的涼度傳遍全身,連睫毛都是冷的。
長庚,會為了自己和軒轅舒決裂嗎?自己,對于長庚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那麽、那麽你呢?你為什麽喜歡我呢?”紫堇的聲音有些顫抖了,“狄肜。你要和我在一起,不過就是因為我是異世之人吧?你到底想要什麽呢?”
狄肜沉默了。他走進一步,紫堇卻退了一步。那段距離,始終無法填補。
“長庚最大的優點和缺點,可能就是他的忠誠了。他忠誠于軒轅舒,反過來卻成為我的悲哀。”
“可是狄肜,你連忠誠都沒有,你不忠誠于你的國家、你的上司。你,要我拿什麽去相信你?相信你所謂的喜歡?”
“阿堇。”狄肜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想要撫摸紫堇的眼睛,只是見她下意識的躲閃,最後又放下了手。“上天從未站在我的身邊,我只有忠誠于自己才不至于死亡。”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異世之人。只是因為……你是我獨一無二的阿堇。”
為什麽會喜歡?
第一眼,他是狄肜。她咬着蘋果,拿另一個蘋果和自己做交易。第二眼,他是玄月。她滿臉堆笑卻并不刻意接近,保持着最安全的距離。
本以為,不過就是個最普通不過的,随手便可以抹去生命的人。
可是,當她坐在摘星樓頂,再次遞給自己一個蘋果時。他知道,有東西要破土而出迅速生長起來。并且,勢不可擋。
他不允許有弱點,但有那麽多次機會可以抹殺這個弱點,他卻一次一次地放掉了。甚至,當人傷了她時,他是那麽地……恐慌。
可是阿堇啊,你明明看到了我的心,為什麽要視而不見呢?
聽到狄肜的話,紫堇愣在了原地,而狄肜将幾乎僵硬的手背到身後,側身離去。
走了幾步,他又停下來,最後決定道:“婚期定在三日後。”
阿堇,你要的家,我一樣能夠給你。
前腳狄肜剛對紫堇宣布完了婚期,後腳便有人将紫堇帶到了太傅府。
狄肜的太傅府和皇宮不一樣,雖說很大,但是十分簡樸。只有在府中一隅,有一個大大的荷塘,裏面的荷花早已凋謝,只剩下枯萎過去的荷葉重重疊疊在一起,還有莖枝折斷,深淺不知。
這讓紫堇不由想起了攝政王府的那個荷塘。那個時候,她坐在樹下,身邊的人是身為玄月的狄肜。
荷塘旁邊是大片的竹林,讓人有種不像是在西漠,而是在江南水鄉的錯覺。
紫堇就住在這片竹林的小竹屋裏。
狄肜并沒有特意将紫堇關起來,也沒有派人看着她。可紫堇知道,這個看似簡樸卻暗藏玄機的太傅府,她是逃不出去的。
太傅府裏都是男仆,沒有女婢。原本狄肜有問過紫堇要不要從宮裏帶個婢女,被紫堇一口否決了。所以,此時的紫堇只能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
大大的檀香木床上,是雪白的錦緞。大紅色的嫁衣鋪在上面,綴着耀眼的明珠,美麗繁複,卻像是一抹鮮血。
紫堇沒有心情試這樣的禮服,心煩意亂地揉亂了頭發,便這樣出門了。
一路上根本就沒有人,紫堇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當走到一幢土黃色的兩層小樓時,紫堇決定進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一個活人。
小樓看起來小,裏面倒是很大,大廳裏鋪着絨絨的毯子,牆壁上也有彩色的壁毯,窗戶是五彩的玻璃,能夠倒影出隐隐約約的影子。
“東靈那邊怎麽樣?”低沉的,略微有些沙啞的,是狄肜的聲音。
紫堇心頭一跳,腳像是膠着在柔軟的地毯上,手擡擡起起,不知該不該進去。
對于狄肜,她總是猶豫不決的。
“他們暫時還沒發現了什麽……”
“就算發現也已經來不及了吧?雖然我不在現場,但是只要我們閩城一線同時進攻,東靈軍是頂不了多久的。”
思緒和身體完全失去知覺,仿佛聽到了一聲“誰在外面”,只是當紫堇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小竹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