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難得的相聚
“文斌哥，餃子已經下鍋了，叫大娘和勝子一起來吃吧。”
朱氏和李四一直都沒有消息，不知道躲到了哪裏，李相默一個人，趙文斌不放心，本來想着讓她一起回自己租的那間屋子先湊合住着，可是勝子她娘說兩個人也沒成親不太方便，就把李相默留到了自己家裏。
趙文斌不願意李相默在抛頭露面走街串巷的去賣餅子，他不放心，李相默就留在家裏和勝子她娘作伴，接一些洗衣裳繡花的活，也輕松了不少。
兩人打算着，等到趙文斌在攢下一點錢，就租一個鋪子，兩人一起幹，這樣也能解決吃飯的問題，還不用走街串巷的四處奔波。
“大娘，勝子，餃子好了。”
勝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娘上了炕，炕上放着一個矮桌，上面擺了兩盤熱乎乎的餃子，聞着饞蟲都快被勾出來了，還有那黃燦燦的面糊粥，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嫂子，你這手藝也太好了，不開飯館都可惜了，我之前去過一次飯館，那大廚的手藝還沒你一半好呢，要我說你要是開了飯館這北平城的飯館都得黃鋪。”
勝子這一陣子和李相默混熟了，之前的芥蒂也解開了，李相默非但沒怪他那麽說自己，還不計前嫌的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娘。
他心裏一直都記得她的好，對她真的當自己的親嫂子一樣看，把趙文斌也當成自己的親哥。
“你就會說渾話，我哪裏比得上那些廚子，你和大娘不嫌棄罷了。”
“哎，這個可不是我們不嫌棄，相默，大娘也覺得你這手藝好，你之前不是要和文斌一起租個鋪子賣餅子嗎，我看啊你直接開成飯館算了，生意肯定紅火。＇
勝子她娘也在一旁應和着勝子的話，笑着夾起了一個餃子放在了嘴裏，雖然是素餡的但是硬生生的吃出了肉味來了。
“大娘，你也笑我。”
李相默害羞的紅了臉，也伸手夾了一個餃子放進了勝子她娘的碗裏。
四個人高高興興的吃了一次團圓飯。
今天是1926年2月13日大年除夕，李相默繼去年和李四一家過了一個團圓年後，終于和趙文斌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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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默，來北平這幾年，你是怎麽過來的。”
收拾完碗筷，四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就散了，勝子陪着她娘進屋休息了，留下李相默和趙文斌兩人。
趙文斌牽着李相默的手在炕上坐着，兩人靠的很近，說着貼己的話。
“四處逃竄，剛來北平那會遇到打仗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死人，吓得我動都不敢動，幸好遇到了佩兒，她救了我，帶着我走街串巷找吃的，做工養活自己，她有好多的主意，每天都換着花樣，我特別羨慕她，肆意妄為的活着，也不管別人的眼光。”
“還有鳳芝，她對我也特別的好，要是有人欺負我，她第一時間就會沖上去揍那人一頓，還有……”
李相默一口氣說了好多她和吳佩兒還有趙鳳芝之間的事情，但是大多都是她們怎麽幫助自己的，絕口不提自己怎麽被阿生堵在巷口要錢，怎麽差點被那些當兵的拉去當軍妓。
也不提自己和吳佩兒翻死人東西，在華府被華家管家差點玷污。
趙文斌其實心裏知道，哪有她說的那麽好命，一路上只遇到好人，她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也沒拆穿，順着她的話聊了好一會。
“文斌，你呢，在北平這幾年怎麽過來的，你說北平就這麽小，我們怎麽才遇到。”
“我一個人能怎麽過來的，和你差不多，四處讨生活，然後就是找你，我就盼着找點找到你，還好老天有眼，讓我找到了你，每年過年我就特別想你，總能想起以前在鄉下和你到村頭放鞭炮的情景。”
不知不覺，天已經大亮，兩人才知道唠了一夜。
“今個兒是大年初一，文斌你和勝子就在家休息一天，別去拉車了，你和相默才剛相遇，肯定有好多話說，你帶着相默出去轉轉，溜達溜達。”
……
李相默第一次來前門大街的時候，是華家施粥，說到底是她來要飯，她沒敢說，怕趙文斌聽着難受。
“這裏真熱鬧。”
“恩，是啊，這北平城個好地方。”
趙文斌笑着看了看身邊的人，失而複得讓他更加珍惜李相默。
“前面有個成衣鋪子，我帶你去買身衣裳，你看看你穿的這些。”
李相默身上的這件襖子，還是在家裏帶出來的，穿了幾年了，身上的補丁都要蓋過這襖子的底布了。
“買啥啊，我又不喜歡。”
“怎麽不喜歡，你看街上那些小姑娘都穿的多好，我們現在是沒錢，但是買件衣裳還是有的，而且這過年了，怎麽也得買一件像樣的，走，聽我的。”
成衣鋪的掌櫃一看趙文斌和李相默兩人一起出現，愣了好半天，回過了神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位看看想選點什麽？”
“掌櫃的，那件襖子多少錢？”
趙文斌指着門口挂着的一件大紅襖問道，那顏色鮮紅看着就喜慶，上面還繡着花，他一眼就相中了，李相默穿上肯定好看。
“這件一個大洋。”
“什麽，文斌哥，我們走吧，我真不要，我現在又不是沒穿的，浪費那錢幹嘛。”
李相默揪着小臉，拉着趙文斌的胳膊将他硬生生的拖出了成衣鋪子。
趙文斌回頭看了看那件紅色襖子，心裏默默的記了下來。
“相默，你在這裏等着我，我一會就回來。”
“哎，文斌哥，你幹嘛去。”
李相默見趙文斌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人群裏，只能找了一個臺階坐了下來等着他。
過了好半天也不見他回來，正準備去找，就見趙文斌拎着一個袋子朝着她走了過來。
“文斌哥，你身上的襖子呢，咋回事？”
李相默趕緊湊了過去，剛才趙文斌還穿着一件皮襖，可是轉身的功夫，身上就剩下一件單衣了，這數九寒冬的，凍的直哆嗦。
“丢了，走吧，回去在說。”
趙文斌拉着李相默的手就準備離開，可是卻被李相默攔了下來。
“文斌哥，你手裏拿的什麽？”
趙文斌的手朝着身後躲了躲，笑着将她身子轉了過去，推着她往前走。
“什麽也沒有，回去再說。”
“不行，你現在就說，你手裏到底拿的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