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繁花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分。如你苦等生死難分,苦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這是他第二次聽聞她的歌聲,那日他戴着鬥笠低着頭隐沒于人群中,忽聞她曼妙的歌聲,他欣喜地擡頭卻望見了她眼裏的決絕和哀傷。在他眼裏她一直是那個開朗愛笑的梅璐,她的哀傷讓自己揪心地疼。那日上官風掐她脖子之時他宛如被剮心一般。他滿腦子充斥着一種想法,他不能失去璐兒,絕不能。
“啊欠!”另一頭的我莫名地打了一個噴嚏,“該不會是有誰想我吧?”我揉揉鼻子,忽的意識到什麽立即拉住翊之詢問,“你看看我這胡子有沒有粘好?”
“何止粘好,還很牢固,跟真的一樣。”他看着我的裝扮不覺發笑,“你哪弄來這麽一身道服,穿着還挺像模像樣的。”
“天機不可洩露。”我捋着黏上的胡須故作高深地掐着手指說道,“本道推算出你已經又餓又渴了。”
“這你也算得出?”他有些佩服道,“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說你熊腦袋你還不高興,笨熊一只。”我被這大塊頭惹得發笑,“因為我也餓了。前面有個茶館,咱兩進去歇一會。”
“小二來幾個包子再來一壺好茶。”熊翊之剛使喚完就覺得奇怪,為何衆人都看向這邊,便小聲問我,“他們怎麽都看着我們?”
我幹瞪他一眼,我就穿了一件道服還真把我當神仙了?我搭問着送茶的夥計,“為何衆人都看着本道?”
“道長你是外鄉來的?”他見我點頭稱是立即小聲提醒道,“我勸道長繞過前面的禹城去別處游歷。”
“這是為何?本道聽聞禹城城官朱明大招仙人求雨這才千裏迢迢地趕來,該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來的時候我都打聽好了,難道中間又出什麽岔子了?
“道長有所不知,這一千兩黃金的賞銀可不是那麽好拿的。之前來了許多仙人可沒有一人能求到雨,結果全部被關入大牢。所以現在但凡求不到雨的仙人都被定位神棍以招搖撞騙罪關入大牢。禹城大牢都關滿了人,之後抓的因關不下都派去做苦力了。現在的仙人哪還敢踏進禹城半步,道長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小二不忘補充道,“就算道長真求得雨,那朱明也不會真把賞銀給你,他那人在禹城是出了名的只進不出。”
“謝小哥提醒。本道此去是為了禹城的百姓并非那些賞銀。”我喝着茶慢慢琢磨着方案,小二知我決心便不再多說。
“表哥,你找我?”仙子緩緩步入亭中,那個倚立欄杆的人這才緩過神,神色有些黯然。
“我希望你如實告知,你前段日子讓侍女出宮所謂何事?我查過出宮記錄了,上個月你院裏的杏兒一共出去兩次,而且每一次都帶東西回來。這宮裏吃穿不愁,你讓她帶什麽進宮?”他的開門見山讓她心頭一沉。
“你不信任我?”她衣袖一甩顯得頗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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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不是表哥不信任你。若我不信任你就不會約你至此而是直接派人去你那搜查了。事關皇孫稍有一點差池你就性命不保,我才會這麽刨根究底地查辦好還你一個清白。”他扶她入座并親自沏茶遞給她,“你只要一皺眉就不漂亮了。”
她淺笑一聲,“表哥這是跟誰學的笑話,無聊至極。”她喝着茶悠悠開口,“從外面帶回東西的宮人多不勝舉,單從這一點也無法查出什麽證明什麽。她這次明顯要把我置于死地。但我始終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她不緊不慢地喝着茶,不再言語。
“別擔心了,我一定會還你公道。”他知道問不出結果便也不再為難她了。
“怎麽了,看你悶悶不樂的。”蒙恬拍着他的肩問道,見他只是一個勁地喝着酒便奪過他手裏的杯子,“酒多誤事,你讓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
“那些郎中和藥材鋪都問過了?”他喝着仆人送上來的清茶醒酒,“我剛剛問過雨燕了,她什麽也不肯說。宮中的禦藥房是沒有滑胎粉的,這種東西只有外間有。”
“我問過好幾家有賣滑胎粉的藥鋪。那裏的夥計說前段日子有一個丫頭去鋪裏買過兩包,他還說那丫頭手心有黑記。我們先查查宮中是否有黑記的宮女。”他邊走邊說,“我還是第一次來你的賢王府,布置得真氣派。”他走到書桌前細細觀賞畫中人,“這是。。。”
“璐兒。”他替蒙恬回答了這個問題,“像嗎?”
“何止像簡直一模一樣。”蒙恬有種預感他應該不是随意所畫,難道他對璐兒。。。
“啊欠!”我揉着連打噴嚏的鼻子不悅地呢喃,“又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害我直打噴嚏?”望着漸漸行暗的天空,我筋疲力盡地哀嘆一聲,“還要多久才能到達朱明的府邸?”
“你擡頭便是。”他指着前面說道。
我猛一擡頭,只見偌大的鍍着金的“朱府”二字耀眼無比,門口還站立着幾個彪悍的巡衛。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便神叨叨地向門口走去。
“站住,你們什麽人?”巡衛立即攔下我們又審視了一番,口氣透着不善。
我按住欲動的熊翊之,用手指掐算幾下,捋着胡須說道,“本道一辰因诏而來求雨,爾等速去通報。”看他極不情願的樣子,似是見多了這樣的神棍一般,我心生不悅卻面露善色,然後從懷裏掏出一道符給他,“将這道符貼于心上人家門口,好事便會近了。”
“這個符?”他剛想詢問忽然又明意了,便立馬跑進去通報。
不多久出現一個瘦猴模樣的管家将我們引進朱府,小聲地說道,“老爺正和幾個鄉紳聽小曲呢,道長就先去書房等着。”
路過大堂,我聽到裏面傳出哝哝的嗲聲和歡笑聲,只覺一陣刺耳。外面的百姓哭怨連天他們卻在這裏歡天喜地,氣便不打一處來。一想到臨行前藍殇告誡我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我這才忍住怒火面色溫和地随着管家一起去書房。
“有勞孫管家了。”謝過之後便又是從懷中掏出一道符遞給他,帶着詭異的笑容附在他耳邊呢喃,“本道知道孫管家一心求子,本道覺得和你一見如故便幫幫你,你将這道符煮于沸水之中,和幾位夫人一同飲下便能如願以償。”
“道長怎知。。。”剛想詢問一番,只見我扳着手指在那掐算着,他立即會意,連連贊道,“道長真是神通廣大,您老在此歇息,我立即讓下人給你備茶。”
“你對那老家夥說什麽了,他連态度都變了。”吃着下人送來的點心,翊之心生疑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的事,那些符又是哪弄來的?”
“天機不可洩露。本道現在有任務托付予你。”我掏出一袋金葉子給他,并且很謹慎地囑咐道,“讓他們大肆宣傳本道,怎麽神通怎麽說。”
“你用這些錢買那些嘴宣傳你,這是作何?”他掂着沉甸甸的金子依舊不明所以,見我白眼瞪他,他識趣地離開。
“老爺,這就是一辰道長。”管家哈着腰盡顯讨好。他指着我向那個滿嘴酒氣的矮胖子介紹道,“這位道長本領可神通着呢。”
我等了許久即将入夢之時他大搖大擺地闖進來,全身散發的酒氣讓我微微蹙眉。他上下打量着我,眼裏透着幾許不屑。
“大人為何這般看着本道,是不是覺得很面善?”我捋着胡須笑眼看他,他疑惑地看着我,四目相對間他漸漸神迷。
“本官應該在哪裏見過你,但就是想不起來。”不知為何,一對上這個道長的眼睛,自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似是被他洞悉了一切,莫非他真如老孫所言神通廣大。
“大明所至錢財滿鋪,不知令尊在世時可有向你解釋其名由來?”我理了一下道服緩緩入座,順道着又掐算着手指,“歲月如梭,轉眼已二十五載而過。故友西去唯剩我一人神傷。”
“你是我爹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的一辰道長?”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記憶中道長為他取名明并且時常抱他。好景不長,在他五歲的時候,道長就游歷他鄉之後一直杳無音信,眼前這位真是一辰道長?
看出他眼裏的顧慮,我神叨叨地在那自語,“朱鵬兄,本道沒趕回來送你最後一程,現在連牙牙都不認我了。”
“你知道我小名?”這下矮胖子徹底信服了,除了至親鮮有人知道他的小名,他立即恭恭敬敬地奉茶,“小輩不知禮數,還望道長莫怪。”
“本道若怪你就不會前來助你求雨。本道推算你一旦求得雨,便會官運恒通,到時那財運也會滾滾而來。”一說到錢我這眼睛自覺地放光,回視身邊的兩位那口水都流出來了,頓時汗然。
“有一辰道長相助,本官自是心想事成,不知道長何時求雨?”他的态度恭敬地活像見了菩薩一般,讓我心頭浮上一層竊喜。
“诏告全城,三日後本道要在龍王廟開壇求雨。”我突地掏出神符往天空一灑,口裏咒念一通,然後似是勞累過度一般喘着粗氣。
“道長這是作何?”見我做法,孫管家疑惑不解。
“我見有女鬼纏着你倆就順道收拾了。那女鬼是叫花娘還是媚兒”?我随口一說卻把他們吓得不輕。
“道長救我!“朱明緊張地拉住我的胳膊,似是非常害怕。
“沒事,将這道符随身攜帶,我諒那女鬼也不敢近你身。不過像這種風塵命案你還是不要沾染為好。本道有些累了,不知朱大人可否為在下安排一個容身之地?”我将符遞給他,然後疲憊地打着哈欠。
“道長見外了,本府便如同你家一般,你盡可放心居住。老孫趕緊給道長備上最好的廂房。”朱明恭敬地為我引路,府裏的下人見狀都以為我是什麽貴客,自是不敢怠慢。
他的出現讓簫聲戛然而止。握着簫的她低頭抿嘴,再擡頭便隐藏了所有的情緒,她回身觸及到那冷漠的眸子,心下沉了幾分,卻依舊有秩地行禮,“賢王萬福!”
“不知蘭妃邀我前來所謂何事?這皇宮耳目衆多蘭妃難道沒有顧忌了?”他的話語同他的眸子一樣冰冷,驅走了這初夏夜晚應有的熱氣。
“我是為貴妃之事而來,賢王不用擔心。”眼裏含着幾絲霧氣但她硬是忍着,“宣兒與那個采花的宮女素來友好,前些日子偷偷探望過她。說來也奇怪,宣兒說她不識字也不會畫畫,可牆上的燕子卻畫得極為逼真。我昨日問仵作,他說宮女的手心手背都很幹淨,既沒有牆灰也沒有墨跡,顯然那只燕子非她所畫,無辜的她也是被人害死的。”
“你為何要幫她?”他低聲問道。
“我不希望她被人冤枉。”她對雨燕終是覺得虧欠,能幫忙就會盡力幫。
“我知道了,謝謝你蘭妃。”這“蘭妃”二字讓他覺得心酸,他背過身不想再觸及那段回憶。她的淚在他轉身之際緩緩滑落。他們的距離就如同現在這樣漸行漸遠。
太陽初升乃天地靈氣之最也。我呼吸着新鮮空氣大步向前邁去。周圍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很享受這種被膜拜的感覺。特別是踏出朱府大門的那刻,那圍上來的笑臉如同朵朵喇叭花,俗而不厭。
“道長要出門啊?”昨日的巡衛哈着腰盡顯恭敬。
“出去走動一下,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以便求雨。”知其用意卻不點明,我反而故作不解地詢問,“你們為何一個個這麽看着本道?”
“昨日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道長見諒。”巡衛們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我的表情,生怕惹我不高興,“今日我聽聞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您,道長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您能來禹城真是禹城百姓之福。”
“這麽甜的嘴是想知道今天的財運吧?”那幾雙財迷心竅的眼睛直盯着我,我捋着胡須掐起手指算到,“今天財運在南。”
“道長真是神通廣大,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恭敬地将預備好的茶錢遞至我的手心,“這是兄弟們的一點心意,還望道長收納。”
“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我詭異地笑着然後拍着他的肩揚長而去。
他看着底下那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心頭浮上的不再是那慣有的溫柔而是一陣冷意,以至于那彎彎的銀眸裏都結滿了冰。
“這到底怎麽一回事啊,紫妃怎麽成了主事者了?”太後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楊紫嫣,女人間的争寵相鬥她已不覺新鮮,只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下毒手,她有些難以置信。因為歲月老去唯一能讓自己寄托的便只有孩子。
“回太後,事情是這樣的。”賢王大步上前向大家解釋了這個疑問,“前一段日子有一個宮女因采辦為名偷偷從宮外帶回兩包滑胎粉。說到這大家會說出宮替主子采辦的宮奴數不勝數,怎能料定是哪一個呢?于是我托人四處打聽,終于讓我探聽到一點,有一個手心有黑記的十四五歲模樣的丫頭先後買過兩次滑胎粉。正巧我昨日見到紫妃身邊的小紅,她手心也有一胎黑記。”
說到這,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神情不自然的小紅身上,她有些慌亂,手指緊握,頭更是埋得死低。
“單憑黑記定案未免太草率了。人都有想像何況是手心有黑記的人呢?陛下,臣妾真是冤枉,若陛下要以此治罪袒護真兇,臣妾無話可說。”她掩面低泣,似是有道不盡的委屈和心酸。
他看着她哭泣的模樣,心頭最後一點柔軟都消失殆盡。他別過臉不再看她,“賢王,單憑此點确實難以定案,你還有何證據?”
“回陛下,臣有一幅從獄中的牆上拓印的圖案。”他将畫紙遞給傳遞的宮奴緩緩述道,“陛下覺得此畫怎樣?”
“這只燕子畫得清新靈動,是那個采花的宮女所畫嗎?”藍殇細細端詳仍舊未察覺有何不妥。
“臣調查發現,采花宮女是貧苦人家出生,從未讀過書不識字也不會畫畫。試問一個不會畫畫的人如何能将一只燕子畫得如此逼真呢,而且手上還能不沾一點墨跡?臣昨日去大牢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請陛下查聞一下墨汁,這是臣依壁上的墨汁所畫。”他指着宣紙上尚未幹透的墨汁說道,“陛下一聞便知。”
藍殇細細嗅聞一番頓時有所悟。太後還未弄清始末便開始着急,“賢王請明說,哀家覺得所有人都應該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回太後,大家都知道地牢裏潮濕悶熱,所以牆壁時常回潮。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又怎能保證牆上的畫不化開呢?那自然得用上好的結固墨汁了,這也是真兇自作聰明的地方,她為了能讓大家清晰地看到燕子圖案而忽略了大牢裏是不可能有上好墨汁的,這種墨汁只有陛下才有。”他點到這就停止了,而是将下文交給陛下。
“紫妃你還有什麽好說,孤只将此墨賜你一人。”他搭在龍椅上的手因激動而顫微,“你為何要這麽做,為了陷害雨燕你竟然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毒手?”
“陛下,實不為然。紫妃并非有意對自己的親骨肉下毒手,而是将計就計。”尚此時的話如同一聲巨雷,炸得人腦袋嗡嗡作響。
“賢王此話何意?”太後按耐不住便詢問起來。
“臣有一人證,乃禦醫林太醫。”他一字一頓報出,楊紫嫣的臉色刷得慘白,她癱軟在地,嘴角不住抽搐。
“宣。”太後急欲知道真想,底下的那些妃子也都急切地想要知道緣由。
“宣太醫林笑。”太醫用尖細的嗓音宣召了匆匆趕來的林笑。
“微臣林笑叩見陛下,陛下萬福,太後長樂無極。”老頭顫巍巍地跪拜着,一擡頭觸及到那兩雙帶有怒意的眸子,心下更慌亂了。
“賢王說你知道有關紫妃的事,可有此事?”太後不高不低的聲音裏摻雜着怒氣,讓跪着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紫妃早前來找過微臣,微臣診出紫妃腹中的胎兒有所異樣。”他頓在這不敢往下說,特別是瞥見紫妃眼裏的恨意。
“異樣?到底是什麽異樣?說!”太後的怒意旺盛至極足以燒死底下那些跪着的人。
“回太後,紫妃懷的是死胎。”他恐慌地連連磕頭,“微臣一時糊塗,在紫妃的威逼利誘下這才犯了欺君之罪,太後開恩,陛下開恩。”
宮裏出現死胎乃不祥征兆,太後心裏咯噔不止,長嘆一聲。底下的那些女眷則是唏噓不已,唯梅雨燕默然着臉不做聲。
“陛下,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哀家都沒有異議。”她有些乏了,看盡與自己争寵相鬥的妃嫔,現在又欣賞了小輩們的“一箭雙雕”,她心感疲憊唯有不理會。
“孤念在楊老将軍一心為國鞠躬盡瘁,饒你不死,即刻打入冷宮,沒有孤的允許不得踏出半步。”這份失望是他無法接受的。他憤怒過掙紮過最終還是不忍毀滅她,畢竟她之前帶給自己歡樂和美妙。回頭對上依舊寒顫不止的林笑時他依舊選擇仁慈,“你雖犯欺君但并無害人,孤罰你監禁三月,削官爵。”
“謝主隆恩。”大難不死的林笑連連叩首。
冷宮?這跟下地府有何區別。她的精心布局現在滿盤皆輸,絕望充斥她的周身,她散發的戾氣似是一團火苗直直向尚抛去。她現在的痛苦都是因為他,若不是他便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她被拉出去的時候,那眼裏的不甘似野草到處瘋長,她心裏默念着自己一定會回來,一定!
“這段日子委屈你了。”藍殇輕語問候,雨燕聽聞拭着眼淚連連搖頭,“這次多虧賢王,才能讓事情水落石出。”他看着尚的眼神多了幾許贊賞。
“陛下過獎了。”他回視藍殇的眼神,彼此間增生一種默契讓他們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