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廳內清風徐來,好不惬意。我悠哉地品着茶,只是臉色越發難堪。
“道長,真不好意思,我家督軍去巡視練兵了。要是道長有要事告之大可告訴我,待督軍回來我一定轉告。”他不敢正視我,尤其是在衆人都贊揚的道仙面前。
“哦?”我放下茶杯眯着眼看他,“你說督軍去巡視了,那現在處于書房的又是何人?”那家夥譜還真大,連我都敢拒之門外。
“道長神通廣大。”管家自知我已全通曉便為難地說道,“督軍不想見您,我們這些下人只好順着主子的意思,還望道長莫怪。”
“本道不會怪你。”拍拍他的肩,我徑自向書房走去,他沒有阻攔也不敢攔我。
手執兵書的他專注地細琢着,渾然不知身後已站立一人。待他回神,只見我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他不悅以及不屑地看着我,“不知道長何事求見?”
“督軍乃禹城第二把交椅,理應協助朱大人求雨,為何獨自一人在家清閑?”知道他不待見我,我仍舊笑臉以對。他是禹城的督軍,為人正直清廉,不屑與朱明為伍,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吾乃一介武夫,不通天理怎懂求雨之道。聽聞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道長,既然你如此神通,朱明有你足矣。”厭屋及烏,他對我的态度生硬且不善。他以為我要拉攏他,當即和我劃清界限。
“此言差矣!”我捋着胡須拍他的肩,他雙肩聳立避開我的手,使我尴尬萬分,“本道需要督軍相助,禹城百姓更需要督軍為他們伸張正義。”
他疑惑地看着我,有些不解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你這話什麽意思?”
“禹城的災難不在于幹旱而是朱明,因為他,禹城的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督軍應是以他為恥,想治他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番話說到他心坎裏了,只是軍人的警惕性向來很高,他對我的戒備依舊沒放松。我知道一時讓他改觀有些困難,便不再發話靜候他的反應。
“道長此言不怕傳到朱明耳裏?”他嘴角的笑含着試探的意味。
“君子坦蕩蕩,若怕非議今日也不會前來。”我嘴角的笑只含真誠。
“那道長準備怎麽做?”他開門見山我也無所顧忌,附在他耳邊低語一番。
皇家花園內歌舞升平熱鬧非凡。衆人吃着喝着說笑着,一片繁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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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歡迎花韻國公主香雪兒。”藍殇向緩緩走向這邊的仙子點頭微笑,衆人紛紛停止喧鬧,有序地站立兩側,将目光定格在粉衣長裙,清新脫俗的少女身上。
感受到衆人友好的目光,她擺着輕盈婀娜的步态,挂着和煦的微笑向中央走去,“花韻國公主香雪兒向尊貴的藍幺國陛下問安,陛下萬福!”她單手于肩恭敬地點頭致禮,“這是國主讓我獻給陛下的龍鳳玉佩,願你和皇後娘娘百年好合,生世相連。”
“公主客氣了,替孤謝謝國主的心意。”他拿着玉佩細細端詳,只見其晶瑩剔透質地光澤,實乃玉中極品。他看着着實喜歡,愛不釋手。
“陛下,這是國主讓我轉交的信。”她将信遞給宮奴,便随意地将視線拂過人群,漸漸地她将目光定格在前排的他俊美的側臉上。
藍殇收起信剛想發表一下看法,卻見到了香雪兒目不轉睛地看着尚,不覺莞爾。花韻國國主信上所提的兩國聯姻似是有些眉目了。
宴席過後,藍殇邀尚小敘。他正欲提聯姻之事卻瞥見了尚腰間佩戴的玉石,心頭一沉只是眉宇間并未展現這種不悅。
“這玉石很漂亮。”他故作輕松地提及。
“你說它?”尚解下腰間的玉石放在手裏把玩,“這是一個朋友送的。”想起當日二人争奪玉石相擁倒地的情形,笑意便浮現開來,止也止不住。
他垂着的手慢慢握緊,正如他此刻的怒氣越發濃烈。那是他們新婚的見證,那是他親手為她系上的玉石,而她卻随手送人,她究竟将自己置于何處?她的心裏是否還有自己?
“陛下,你召臣前來所謂何事?”尚出聲提醒藍殇。
“你覺得香雪兒怎麽樣?”他突地想自私一回。
“她漂亮大方,處事從容有理。”尚如實回答。
“今日孤收到花韻國國主的信,信上說希望兩國聯姻,孤就合計着為你們牽條紅線,一個是公主一個是賢王,再合适不過了。”他大笑道,“我們藍幺國若是能和花韻國結盟,料那黑澤國也不敢輕舉妄動。”
尚覺察陛下的口吻雖說是提議卻沒有商量的餘地,他顯得有些為難,“陛下,我。。。”
“賢王不用現在答複,可以考慮一下再定奪。”他拍着尚的肩意味深長地說道,“身為皇室,有很多事都應以大局為重。”
“臣弟明白。”這四個字像是從鼻間發出,低沉而無力。
“陛下今兒個是怎麽了,有什麽煩心事?”陸幽蘭将芊芊玉手撫上他的額頭輕輕揉捏,“是因為香雪兒公主還是皇後姐姐那出了什麽差錯?”
“璐兒那鬼精靈,她不整別人就好了,哪有人敢給她制造麻煩。”一想到那天不怕地要闖的她,這笑意便散化開來,只是一回眸想到了尚,藍殇的美眸內劃過一絲妒意,“花韻國主向孤提出了聯姻,你覺得香雪兒配尚可好?”
聽到這兩個名字,她手裏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立即又恢複情緒。她慣有的淺笑平鋪滿臉,柔聲訴道,“陛下不是早有定論了?若要人支持,臣妾一定站在陛下這邊。”說着這話她眼裏的黯淡濃了幾分。
“明我意者幽蘭也。孤覺得先讓他們多接觸一下了解一下為好。”他起身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禁嘆道,“身為皇室,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月夜下,兩個蒙面黑衣人鬼鬼祟祟地潛入書房四處翻查,其中一個對另一個小聲埋怨道,“你這些天暗查了這麽久,拿到了他的賬本,怎麽就找不到他的金庫呢?你這熊腦袋就不能多動動嗎?”
“這不是就差知道藏金點了嗎?時間不多了快找吧。”他置我的埋怨于不理,徑自翻查着暗閣機關。
我嘟着嘴不再發話,趕緊低頭尋找。電視劇的場景似乎都離不開字畫。我環顧四周,只見一幅框裱得很精美的字畫懸挂正中。我緩緩走過去移動字畫,不出所料書櫃後面的牆壁翻轉過來,我神之向往地走過去,只見整堆的黃金對着我笑,我的臉卻掙紮着轉向扭曲。
“有人來了!”翊之拉着我趕緊離開。
“明天全安排好了?若是求不到雨怎麽辦?”他有些擔心卻見我面無表情。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我現在的怒意至今未消。那些耀眼的黃金背後有多少人餓死街頭,有多少人背井離鄉賣兒賣女。這一切的罪惡根源就是這些黃金以及朱明的貪婪,我一定要他為自己的貪婪付出慘痛的代價。
天微亮,全城的人都聚集在龍王廟看我求雨。在一片簇擁下,求雨道仙梅璐閃亮登場,像過紅毯的明星一般,我微笑着向大夥招招手,目光在轉向督軍之時稍稍眨了一下眼睛,繼而是以最高傲的姿态走向八米高的求雨塔。我盤腿端坐,毫無怯意地面向臺下的禹城百姓。
“本道一辰此次前來禹城就是為了幫助你們。本道上應神靈下通鬼差。選在龍王廟求雨就是相幫大家向龍王訴訴苦,讓他老人家開恩降雨。若大家見本道神魂叨叨那就是本道在和龍王求情,大夥都得配合,讓你們做什麽就做什麽,千萬別惹龍王不高興。能不能求雨就看大夥的表現了。”對于我的話,大夥自是沒有異議。連日來的滿城傳誦我瞬間演變為禹城的救世主和神靈,缺乏科學的年代神靈始終占據主導地位。
我雙眼緊閉伸展雙臂,系滿鈴铛的雙手上下晃動,發出一連串“叮當”的清脆聲。突地我睜開雙眼,嘴裏叨念不止,“龍王大人,本道一辰和禹城的百姓恭迎大駕。”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膽敢邀約本王,好大的膽子。”臺上的我忽然低吼一聲,把底下的人都吓了一跳,但誰也不敢吱聲靜跪着等待下文。
“龍王息怒,本道一辰此次邀約實屬無奈。禹城已整年未有降雨以致百姓民不聊生,還望龍王開恩啊!”我恭敬地嗑着頭,底下的人也随即齊齊叩首,低着頭的熊翊之更是一愣一愣的。
“哼。”我低吼着冷笑道,“你們的陛下不是撥了救災款嗎?這區區大旱還不足以餓死人。除非。。。”
“除非什麽?”我立即追問,“龍王請說,不管您老有任何話任何要求我們都照辦,只要您老開恩。”
“前面的井是通向本王府邸的入口,本王想和你們的城官好好聊聊,問問那五萬兩黃金的救災款去了哪裏。哪個是你們的城官,讓他速來見我。”最後幾字急促而蒼勁,底下的朱明聽聞臉色蒼白地癱軟在地。
“本官所有的賬目都是由孫管家整理報寫的,他也是本官的師爺,讓他替本官向龍王說清楚。”他看着圍上來的士兵,顫巍巍地指着雙腿發軟的老孫,“本官的賬目,沒人比他更清楚。”
“老爺,你不能這樣做啊!老孫跟了你十幾年了,你可不能棄我啊!”督軍的士兵只聽命于督軍,就算是朱明他們也敢抓更別提他了。他趕緊連連磕頭恐慌地求情,“道長救命啊,您老和龍王說說這事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啊。”
“龍王說了,讓孫管家去陪他聊聊,要是還解釋不清楚就讓朱大人親自下去解釋一下。”利益在前主仆同心,災禍降臨互推責任。我目無表情地看着他們兩個,冷冷地說道,“請孫管家去龍王府。”
“老爺救我。”他還在苦苦哀求,只是那朱明別過臉不敢看他。“撲通”一聲,他便被推下井。這一聲驚得朱明臉色煞白如同死灰。
“把他拉上來,本道要問問情況。”我話音剛落,士兵就拉起了系在孫管家腰間的麻繩。經過三四分鐘的井水浸泡,被拉上來的老孫已不省人事。
“龍王到底說什麽了?”看着昏迷不醒的老孫,我冷眼看向不住顫抖的朱明,“朱大人,只能勞你親自去一趟了。”
這一聲令下讓他全身發麻,他連連後退嘴上不依不饒,“本官是禹城城官,你居然敢這麽對我,我要将你們全部押入大牢。”他話鋒一轉用手指着臺上的我,“你這個神棍,求不得雨就在此妖言惑衆陷害本官,本官一定要治你的罪。”他挺起胸往回走不想被幾把大刀攔下。
“你說本道是神棍?本道游歷四方幾十載,還從未有人用神棍來形容本道。你定是做賊心虛,不然為何不敢向龍王解釋。本道說過了,只要讓龍王高興,自然就會落雨。若是今日求不得雨,本道任由你處置。”此語一出不僅吓壞了熊翊之連我自個都吓了一跳。為了賭氣我又一次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箭已發出就不能回頭。我深呼吸一下平複情緒再次正言道,“請朱大人去龍王府。”
“本官就看你怎麽求雨。”他一拂袖便躍下古井。
我估計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将他拉上來,卻見他跟沒事人般地就地而坐,笑臉看我。只是這笑像一把刃劍向我揮來,我避閃不及就像是被刺中一樣疼痛。他怎麽會安然無恙,難道他會憋氣?
“本官已向龍王解釋清楚了,他老人家也挺高興,那就請道長求雨吧。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一炷香之內求不到雨,道長就從這八米高的求雨塔上跳下來,那剛才的約定也算完結。”他冷笑着看向我,這鬼魅的笑容讓我汗流浃背,尤其是這高照的太陽正如一個火坑等着我往下跳。
我搖晃手裏的鈴铛随意跳動,嘴裏碎碎念一通。聽着像是咒語實則是我在那埋怨,“死國師臭國師。”他明明預測說今天會下雨的,我這才大張旗鼓地開壇求雨。結果雨沒求到,把我的小命求進去了。
“啊哦!”不知是否是國師感應到我的叨念,跟老天溝通了一下這才顯現層層烏雲遮住了太陽。天色越來越暗,順帶着閃過幾道閃電,緊接着是轟隆隆的雷聲,着實将我吓了一跳。我顧不得階梯一縱身從塔頂跳下,這一幕驚壞了所有人,許多人都捂着嘴哽咽起來,熊翊之更是拼命往前跑。
“璐兒。”他大步沖上來見我毫發未傷驚嘆不已,“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啊?”我最怕打雷了,一個人站在八米高的金屬塔上,不被擊中才怪,所以我才急忙用飛仙脫身,不想把大家都吓壞了。
“道長果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圍上來的百姓完全把我當仙人了紛紛跪拜。
“下雨了。”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起來,瞬間豆大的雨珠散落一盤,奏響歡樂的樂章。大家個個雀躍無比,除了朱明。
“朱大人。”我冷笑着步步逼近他,他恐慌地連連後退。“我說大人你為何害怕,你可是禹城的城官。”
“你不是一辰道長,你到底是誰?”他驚慌不已,對他而言,我不僅能掐會算,驅魔求雨,而且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也安然無恙,在他眼裏我不是神就是魔。
“我是一辰的祖師爺一休哥!也是來完結你的人。”我眯着眼怒意十足地看着他,“因為你,禹城的百姓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你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都難洩他們心頭之恨。”
“璐兒,雨停了。”熊翊之走來按住他問道,“現在怎麽處置他?”
“鄉親們,大夥聽我說。”我扯着大嗓門叫喚,“龍王說朱明罪行昭著天理難容,讓我等替天行道,你們可有意見?”
“沒有!”異口同聲的聲音貫徹四方,震耳欲聾。在我的鼓動下朱明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抱着頭忍受着他們一人一拳的摧殘,表情甚是痛苦。
“多謝道長。既為禹城求得雨又懲治了朱明。端木之前對道長多有得罪,還望道長見諒。”他恭敬地行禮,反倒讓我覺得不好意思了。
“督軍這是說哪裏話,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我拍着他的肩舒緩了一口氣,“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督軍了。”
“此話怎講?”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安排震住了。
“我已将朱明的罪證遞交司法部,這幾天就應該定案了,所以你即将成為禹城的城官。他書房的倉庫裏有五萬兩黃金的救災款。我希望督軍能夠一分一厘全用在禹城百姓身上。”我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
“你到底是什麽人?”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道長絕不是普通人。
“藍幺國皇後梅璐。”說這話的人不是我,而是翊之。他掏出皇室玉牌,“我們因懲治朱明而來,此次能夠結識督軍也是一種緣分。在下熊翊之。”
“皇後梅璐,熊族少主翊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們,那奴仆模樣的人,那道服于身的道仙,他們居然是。。。
我扯了個大笑容給他,“我們不這般打扮怎能混進朱府偷賬本找金庫。”
“皇後深明大義,實乃藍幺國之福。”他剛想行禮卻被我攔下,他明白我不想暴露身份便小聲道謝,“臣替禹城百姓謝謝娘娘。”
“你這般客氣反讓我不好意思了。你也不用擺什麽酒了,就幾個家常小菜讓我們兩填飽肚子即可。”用一個詞來形容我最貼切不過,歸心似箭。出宮近一個月了,也不知宮裏現在什麽情況,雨燕的嫌疑洗清了沒。
“娘娘請。”他小心地在前面開路,我和熊翊之屁颠地跟着。
這琴聲?他駐足亭外看着亭中之人撫琴。
“陛下?”一曲完畢這才發現亭外站立的人,尚匆匆起身向他行禮。
“這曲?”那日在賞燈閣就是這曲使他魂之夢萦,尚又是如何會奏?
“此曲名為《菊花臺》,是璐兒,我是說皇後。”順口叫慣了,可當着他的面自己只能尊為皇後,他心裏的失落又徒增了幾筆。“那日在賞燈閣我有幸聽聞皇後所唱,一時覺得喜歡便将它牢記下來,陛下也覺得好聽嗎?”
那日所唱之人是她?他驚愕地往後小退一步。他一直以為是雨燕所唱,原來這份愛從一開始就錯了。他慢慢向來時的路返回,獨留尚一人站立原地不明所以。
“陛下怎麽走了?”聞琴聲而來的香雪兒不解地問道,“賢王,這麽美妙的曲子是你譜的嗎?”她撲閃着大眼睛毫無羞意,只有濃濃的蜜意。
“你覺得好聽?”他看着她不禁說道,“等皇後回來了,你聽到她的歌聲就會覺得更美。”一如當日她紅衫于身目中泛淚所唱的煙花易冷,凄美而情深。
“皇後?”只聞其人不見其身,香雪兒好奇地問道,“進宮這麽些天了,卻并未見到皇後,皇後去哪了?”
“她?”已個把月未見到她了,也不知她是否安好,禹城的形勢如何?他心生牽挂,因思念而惆悵。“她是個與衆不同的人,等你見着了便會明白。”
“那她漂亮嗎?她是燕貴妃的親姐姐,想必也是絕世美人。”她第一次見到梅雨燕時完全被她的驚豔所攝住,她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美豔的佳人,想必皇後也是個美人胚子。
他搖搖頭淺笑一番,不管是她小厮裝扮還是盛裝的皇後妝容都不能以漂亮形容。她雖不漂亮卻很獨特。這份獨特不是雨燕所能相比的,即使第一才女陸幽蘭也不能比之。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只覺得璐兒已深深在他心底紮根。
“能為我彈一曲嗎?你的琴聲真的很動聽。”她偎在一旁靜靜等候。
“有這麽漂亮的聽衆,我豈有不彈之理。”他再次撫上琴,演繹了那段凄美而深情的樂章。她靜坐于旁,聞着琴聲似是進入了男女主人翁凄美的愛情中,不禁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