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報！”虎城樓上的偵察兵急匆匆地跑來禀報，“禀賢王，前營探子來報，黑澤已召集三萬兵馬正向虎城逼近，守衛軍領懇請賢王速去商議對策。”
“傳令下去，全營做好備戰準備。”待士兵前腳剛走，尚趕緊起身，朝着管家喊道，“備馬！”
“急什麽，棋還沒下完呢。”說這話的主又不緊不慢地說道，“只這一步可能會改變整個棋局。”她淺笑着，這笑容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何以這麽認為？”他知道眼前這位淡定的香雪兒心中已有對策，卻不是與自己一致的想法。她神秘莫測卻極具智慧和領導力。她的卓越才能甚至在自己之上，為此她讓自己心生敬畏。
“二十幾年前，藍幺皇室誕下了一名男嬰，但卻被國師認定為災星毀之。不久之後藍幺國又誕下了一龍一鳳，也就是現在的陛下和皇後。若是沒有之前的災星之說，那現在皇位上坐着的應該是你，藍尚！”她仍舊平靜地敘說着，仿佛在跟他講一個很平常的故事一樣。
“你。。。”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何以說完這些話之後還能氣定神閑？這樣的皇室秘聞她是如何得知？這一刻他突地意識到無論何時都不能與她為敵，因為自己絕不是她的對手。
她緩緩起身與他并排而立，看着那冉冉升起的太陽，她輕聲說道，“不要緊張，我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她輕輕撣去他肩上的塵灰，像一只溫柔的小鳥偎在他懷裏，“我只想幫你奪回屬于你的一切。”
一切？包括她嗎？因這二字，他飄蕩的心似乎更為動搖，他看着懷中的香雪兒又将目光定格在那初升的太陽之上，他仿佛從中看見了她的笑顏。。。
“哇。。。”這小家夥一到我手上就不安分了，哭得分外響亮。我手忙腳亂地連連哄他，可他就是不領情只顧嚎啕大哭，無奈我只能舉雙手投降将他還給奶媽。這胖小子一脫離我手立馬停止哭泣，難不成在小孩眼裏我是惡魔？
“毅兒認人，你多抱他幾次就不會認生了。”阿紫拉着我入座，見我笑意濃濃，她打趣道，“回宮這段日子，可見陛下對小姐分外疼愛。瞧你都笑若桃花了。”
“你這嘴就喜歡胡說八道。”被她嗅出我的心情，我不急着收起這份好心情，因為我想與她一道分享。雖已是數月而過，但她的郁氣并未消散。好在還有毅兒能帶給她希望和鼓勵，我這才放寬心。
“今天知道你來，我特意準備了一桌子好菜，全是你喜歡的。”她拍拍手，丫鬟就端上了一盆盆佳肴小菜，我一見甚是歡喜。
“有勞姐姐給我添些醋汁。”我吩咐完丫鬟一回頭就對上了阿紫詫異的目光，“怎麽了？我可不是嫌你的菜不美味，只是覺得添些醋更開胃。”
“可你從不沾這些東西，你一向不喜酸味，難道。。。？”她壞壞地上下打量我，目光最終定格在我的肚子上，“還不如實招來？”
“瞎說！”我趕忙低下頭掩藏羞紅的雙頰。經她這麽一說，我才驚覺最近是有一些反常，時感勞累困乏，胃口也特別好，難道真如她所言？
“有沒有瞎說找個大夫求證一下不就妥了。”她比我還心急，我這還沒發話她早已派人去請大夫了，這不成趕鴨子上架嗎？我這可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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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丫鬟就将大夫引到前院，當他将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時，我緊張得似是可以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恭喜少夫人喜得貴子。”大夫将這個消息告知，阿紫比我還高興，打賞起來也格外爽氣，而我則是呆呆地坐着，似是還沒緩過神。
“從現在起，你要格外注意飲食作息，更重要的是好好照顧自己，可千萬別毛毛躁躁了。”她堪稱女版唐僧，一說起來就是沒完，直至宮裏派人接我回宮。
“陛下呢？”一回宮我就急着想把這個好消息與他一道分享，臉上還挂着從未逝去的笑容。
“陛下和衆大臣在商議大事，剛才聽通報的侍衛說好像是黑澤國要攻打虎城什麽的。娘娘還是先沐浴更衣吧，陛下商議完國事應該會來找娘娘。”晔兒說完便向浴池飄灑花瓣，看着那散落一池的花瓣我頓時心情全無。
黑澤長明！我緊握雙手在心裏默念着這個名字。我仿佛看到他舉弓射箭的模樣，那支直直射向我的箭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然後我最要好的這個巨人在我面前倒下了。黑澤長明你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我恨你，黑澤長明！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不知何時他已将我圈在懷中，這真實而溫暖的懷抱讓我緩過神，我偎在他懷裏汲取他身上點點滴滴的溫柔。
“黑澤長明攻打虎城了？”我問着這話，眼裏的光采暗淡不少。
“他派了三萬兵力，看樣子他是誓在必得。孤決定禦駕親征與他生死相抗。”他說的平靜而淡然，似是不想讓我擔憂，連忙說道，“孤一定會打敗他，因為孤要證明給他看，孤能夠保護你。”
“是，陛下可以保護璐兒，只有在陛下的身邊，璐兒才會覺得安心。我會等你凱旋歸來。”我将額頭抵在他的胸口，聽着他規律的心跳聲，我悵然至極。我原是想将好消息與他一道分享，可現在呢，這只會成為他的牽絆。
“孤明日就會出發。這段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要多陪陪母後。”他輕柔地撫摸着我的長發。見到那冒着熱氣的浴池，他突地說道，“我們已許久未去泡溫泉了，現在去可好？沐浴之後在小木屋住上一晚，你覺得呢？”
“好，只要是藍殇提議，璐兒不會有異議。”只有在那，我們才能夠和平常夫妻一樣，我不用喚他陛下可以直呼其名，甚至揪揪他耳朵刮他鼻子打他手心都可以，這樣的日子對我而言極其珍貴，也讓我格外珍惜和回味。
你發如雪凄美了離別，我焚香感動了誰。邀明月讓回憶皎潔，愛在月光下完美。。。透過月光他深情地撫摸着那張畫像，恍惚中他似是看見她深情地哼唱着歌曲。他想靠近她，卻看到另一個人擁住她，他氣極怒吼，驚醒了門外守候的水玲珑。
“國主，出什麽事了？”她推門而進，透着燭光她清晰地看見了那張畫像，畫像上淺笑着的可人兒讓她覺得分外刺眼。
“玲珑，你認為她信上所言可否當真？”許久他突地問道。
“香雪兒自幼習武，又精通軍事，她若想迎擊我們大可不必搞這種小道，而且也不符合她的身份。雖不知她為何要和我們合作，但只要有利可圖我們也不妨嘗試一下。”她将手撫上他的肩，輕揉起來，試圖驅散他的憂郁。
“有利可圖？”他咀嚼一下，然後唇邊浮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走了，怕我不舍，走的時候沒有叫醒我。可他知道嗎？當我醒來之時看見空蕩蕩的屋子，心裏會更難過。也在這一刻我體會到了他獨守梅園等待我歸來的心情。我也會等他回來，藍殇，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陛下，前往虎城還有一大段路，我們先在此休息可好？”熊翊之恭敬地遞上水壺說道，“連趕了這麽長的路，天色漸晚，不如在此紮營？”
“尚信上言道他們已撐不了多久，孤才會這麽心急。虎城的軍民時刻都在期盼着援軍，還是盡早趕之為妥。”他喝了口水然後說道，“傳令在此紮營。”
“陛下，虎城急報。”探子将加急信送到便趕緊退回。
“信上怎麽說？”蒙宇剛整頓好士兵就急匆趕來，翊之也是湊近些。
“前方失守，黑澤的軍隊已聚集城樓，怕是今晚就會攻得虎城。”他只覺四周的空氣開始稀薄，壓抑得令他喘不過氣來。
“怎麽會這樣？賢王呢，他怎麽說？”翊之不敢置信地問道，短短幾天，黑澤就攻下了虎城，一旦破城而入，城中将會是一片狼藉。
“賢王已被黑澤長明俘虜，他邀我前去談判。”他将信紙捏成一團，正如他胸中燃燒着的火焰。
“那黑澤長明到底是何神怪，為何有這般能耐？”蒙宇一提起這個名字就會想到他那可憐的蒙恬，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将他碎屍萬段。
“他暴虐殘忍又心思慎密，賢王這次恐是兇多吉少。”自己和蒙恬要不是有璐兒以死護之，怕是早被他折磨致死。他不是人，是一個惡魔。
他握着胸口的龍之玉佩連聲嘆息。。。
“皇後娘娘，夜已深該歇息了。”晔兒正欲收起散落的針線，我連及擺手。
“我今天一定要将這朵梅花繡完。你別管我了，去睡吧。”我要等他回來的時候對我刮目相看。我今天學女紅，明日學詩詞，後天跟着雨燕幽蘭學琴起舞。我要成為他心中完美的璐兒，足以匹配他的璐兒。
“太醫不是說了不能操勞嗎？”她不滿地嘟怨。
“噓，小聲點！我不是囑咐過不準讓其他人知道嗎？好，聽你的，全收起來。”這小妮子就是心直口快，早知道就不将有身孕的事告訴她了。
“娘娘，你以前不是最讨厭這些女紅嗎？現在怎麽有興趣了？”她好奇地問着。
我笑而不答輕搖了一下頭，因為現在的我已靜下心來，一心只想做藍殇的妻子。身為妻子就應該知書達理，讓夫君安心。一想到這我卸下頸間的鳳之玉佩将它緊緊握着，但願能保佑他平安歸來。
“娘娘，雲美人和紫妃已漸有好轉，相信不多時就會來向你請安了。又是功德一件，相信娘娘肚子裏的寶寶會健健康康。”她将東西收拾好之後，就扶着我入塌。
“你這般嘴甜，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我撫上肚子，高興地笑了。
天一亮，藍殇就馬不停蹄地趕路，他絕不允許黑澤人傷害自己的子民。蒙宇知其心意也趕緊跟上。一行人連趕幾日終于到達城樓，果不其然城樓已被黑澤長明占領，他們只好駐紮城外觀察形勢。
“陛下，黑澤長明派人傳信，邀你前往虎城談判。”侍衛剛禀報完，蒙宇就連連搖頭。
“陛下萬萬不可，敵在暗你在明，黑澤長明是出了名的詭計多端，萬不可中他圈套。”翊之似是深受其苦連忙勸道，“要不我先去會會他。”
“不可，蝶兒和賢王等人在他手上，虎城的百姓命懸一線又豈可兒戲？孤身為藍幺國國主又怎會讓你涉險？”他看着蒙宇說道，“即刻組織一支小隊伍随孤進城。”
“臣願追随陛下一同前往。”蒙宇突地跪下，任其怎麽拉也不起，藍殇知其決心便應允了，蒙宇這才叩首起身。
“熊族翊之聽令，你率三萬兵士駐紮此地，若傍晚吾等未歸，你便率衆夜攻虎城。”藍殇用極其莊重的口吻發令，翊之随即磕頭領旨。
他輕裝簡束，踏出了這重要的一步。
城門敞開着，兩側站立的黑澤士兵正目無表情地盯着這一支入城隊伍。城樓的廂房內傳出悠揚的琴聲，藍殇聞之擡頭，只見黑澤長明依靠在欄杆上微笑着向他招手。他緩緩登上階梯與他并排而立，俯視這樓下的一切。
“和本王一起欣賞自己的領土，感覺如何？”黑澤長明冷冷地問道，輕笑着更正道，“你看這記性，現在這座城池已改姓黑澤了。”
“言歸正傳，你要什麽條件才會放了他們？”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黑澤長明陰冷的氣息沁入心骨讓人一陣寒顫，可藍殇并不害怕，即使現在處于下風，他仍舊處變不驚，面對面地正視這個喜性殺虐的人，因為自己說過要向眼前這個人證明自己是可以保護璐兒的。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嗎？虎城在本王腳下，而你就在本王身邊。你信不信本王一招就能讓你致命？”他冷笑地反問道。眼前的藍殇讓他抓狂，尤其是一想到他抱着璐兒與之親昵的情形，恨不能将其撕成碎片。
“那也頂多同歸于盡。城外是孤的三萬士兵，不多久還會有二萬兵力趕到，你認為你能全身而退？有生之年能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也不枉此生。”他以笑容回應，而且比黑澤長明的更冷清。
黑澤長明聽他說完這些話連連鼓掌，“藍幺國主果然厲害，那就開門見山好了。這座城池和她都歸本王，你要的人本王立馬放了，這裏的百姓本王也絕不會傷及分毫。”他看着眼前面露怒色的藍殇，笑意更濃了，“對了，你還必須昭告天下廢後，讓她徹底死心。”
“若是能夠放了他們，這座城池孤願意給你，但璐兒是絕不會讓給你的。她不是買賣的貨物，她是孤的妻子，孤會用一生保護她。”他的堅決猶如寒冰凍結了黑澤長明的笑容，只見其眼裏的寒意越來越深，可藍殇全當沒看見，他依舊堅定地說道，“你對璐兒造成的傷害已成為她心中抹不去的傷痕，為何還要以這樣的方式傷害她，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嗎？”
“本王對她的愛用不着你來評價！”他暴怒，眼裏似有一團火星‘茲茲’地摩擦着，他手裏的利劍已經抵觸藍殇的喉嚨，只這輕輕一刺就會湧出那鮮豔的液體，城樓下的蒙宇見狀大驚不已，身後的士兵紛紛舉起弓箭對準黑澤長明，而兩邊的黑澤士兵也是全部操刀對準這支小隊伍。
如此微妙的時刻，藍殇依舊鎮定自若，他擺擺手讓城樓下的人放下弓箭，自己則是笑言道，“你這一劍下去可是會招來數箭，得不償失，還是放下劍收起這爆脾氣咱兩好好談談。”
“哼！”黑澤長明冷哼一聲随即收起了劍，“藍幺國人果真能言善辯。但不管你說什麽，她我是要定了。至于你如何定奪，本王可以再給你這一晚思考，但過了這晚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那孤還真是得好好斟酌一下。”他沉靜地笑道，輕撣着肩上的灰塵一步一步向樓下走去，黑澤長明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鬼魅地笑了。
廂房內的琴聲戛然而止，一身白色裙衫的仙子緩緩走出來，她看着漸漸西行的落日随口問道，“國主就這樣讓他走了？”
“你說呢？”他輕捏了一下鼻子，“好戲馬上要開始了。”
他眼裏綻放的光彩預示着即将出現一場血腥暴雨，水玲珑明白他不可能不開殺戒，若是梅璐在這裏或許能阻止這場殺虐，而自己是絕對沒有這種分量。
“陛下，黑澤長明提出了什麽要求？”熊翊之看見藍殇等人歸來立即迎上前，“他是不是提出什麽苛刻的條件了？”
“他要虎城和璐兒。孤當場就回絕他了。他應允一晚的思考時間，我們應該做好備戰的準備。”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出躁亂聲。
“陛下，馬棚着火了，那些馬全部受驚四處逃竄。”士兵剛彙報完，只聞嗖的一聲，他便朝前直直倒下，背上插着一支利箭。頃刻間一群黑衣人手執弓箭齊刷刷地向藍殇射來，身後又傳來了千軍萬馬的腳步聲。
“護駕！”蒙宇高呼一聲，無數士兵擋在藍殇面前，那鋪面而來的箭雨如同一張密網讓他直發慌。黑澤長明他居然出爾反爾，他明明允諾一晚，現在卻放火夜襲。身為一國之君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方法，藍殇氣極卻又無可奈何。
“陛下，先從小路撤走。”蒙宇和幾十個士兵趕緊護送藍殇撤離，一行人邊跑邊抵抗追随而來的黑衣人，很快就寡不敵衆被團團圍住。蒙宇本能地擋在藍殇面前，怒視着這群人。
“黑澤國主用這種不入流的辦法夜襲我們，傳出去不怕被笑話嗎？”蒙宇憤然地指着前面的人說道，“你殺性成狂與獸有何異樣？”
“兵不厭詐，是你們藍幺國人太蠢了。”說這話的人并非黑澤長明，而是他身邊的水玲珑。若白天的白紗長裙襯托了她的素淨，那現在這身黑色的夜行衣則平添了幾分魅惑。她突地舉弓射箭，當利箭透過盔甲直插心髒的時候，一旁的藍殇完全懵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心中的巨人他從小敬畏的大英雄已橫倒在地。
“蒙将軍！”他大步上前撐起他，握住他抖動的手，向這群惡魔咆哮道，“你們這群沒有良性的人，與獸同體。”
“你。。。”水玲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對國主出言不遜，所以她氣氛地再次舉弓卻被黑澤長明制止了。
“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冷冷地看着藍殇，如同窺探獵物一樣，邪魅地笑了。他向藍殇扔去一道黃旨，懶散地說道，“只要你在廢後的诏書上落下印章，本王就絕不會為難你。”
“孤一定會打敗他，因為孤要證明給他看，孤可以保護璐兒。”耳邊回蕩着他向璐兒的保證，這一刻他突地放聲大笑，與這蒼寂的夜相呼應。他毅然起身用手指着馬背上洋洋得意的黑澤長明，放聲大呼，“孤說過孤會用一生保護她。”他一步一步向後退去，縱身一躍向那萬丈深淵擁去。。。
“陛下！”我猛地驚醒，門外守候的晔兒趕緊推門而進，見我大口喘氣，她趕忙替我擦拭着額頭的汗珠。我害怕恐慌蜷縮成一團。
“娘娘。”她試着平複我的情緒，“娘娘是做噩夢了？夢裏都是反的。”
夢裏都是反的？不，他躍下山崖的情形如此清晰，我似乎還聽見他唇齒張動間說他愛我。她為我平拍着胸口，這一刻頸間的鳳之玉佩突然松斷，也是在這一刻，我似是忘記呼吸忘記心跳，就這麽茫然地看着它。
“鳳之玉佩是孤用來綁住你的，沒有孤的允許絕不可以卸下來。”耳邊似是有他溫柔的聲音，恍惚間我似乎還見到他親手為我系上的場景。
“是，我會一直戴着。等你哪天不要璐兒了，我再把它卸下來。”我不忘調笑，“當然就算你真的不要璐兒了，我也不會扔掉，這麽值錢的東西當然要好好保存了。”
“傻瓜，孤怎麽會不要璐兒呢。除非孤死了，不然孤會永遠牽着璐兒的手從以前走到永遠為止。”他在我耳邊呵着熱氣，用最深情的眼神凝視我，“孤愛璐兒，一生一世不變。孤也要用一生保護璐兒，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愛是個有你才完美的故事，我們從以前走到永遠為止。。。”我情深意切地哼唱着我一直想對他說的話。這一刻我們緊緊相擁，演繹着完美故事。
“娘娘，娘娘你不要吓我啊！”晔兒見我一動不動連忙晃醒我，“娘娘，不要害怕，陛下很快就會回來了。”
他很快就會回來了？我似是有些緩過神。我将手裏的鳳之玉佩緊緊貼在胸口感受他的氣息，我在等你回來，你知道嗎，藍殇？
這一夜，我一夜無眠，這潸然而下的淚伴我至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