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威脅

王慕薇剛剛坐下,就聽到坐在對面的王文軒開口了,“我在軍中的職位突然被撤了下來,你去跟妹夫說一下,明天就讓我回去。”

王慕薇一噎,過了好久才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生氣,“大哥說的倒是輕松,我一個女人,哪有能力讓你複職?”

“你沒有能力,你男人有,你回去跟他說,讓他跟軍中打個招呼,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王文軒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王慕薇胸中憋了一口氣,又發洩不出來,還沒等她開口,旁邊的王文蓉便先開口了,“大哥這話可是為難二妹了,慕薇一個女人家在謝家也不容易。”

“你少來,裝什麽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不就是想着林家不行了,趕緊巴着謝家這顆大樹嗎?”

王文軒冷笑了一聲。

王文蓉聞言臉色便難看了起來,朝着一直沒說話的王啓賢道,“父親,您瞧大哥欺負人。”

“好了,都別吵了。你們爹還沒進棺材,家裏沒你們說話的份!”王啓賢沉了沉聲音,兩人都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慕薇!”

王慕薇心頭突然覺得一冷,她想,可能是天氣冷了的原因。

“女兒在。”

“這幾天王家接二連三的出事,你想必也知道。”

她知道又能怎麽樣呢,現如今的形勢,王家不過是依附于謝家支撐下來的,說白了謝司霖也沒做什麽,只是收回了謝家的庇護罷了。

甚至連動手都沒有動手,可是王家立刻就出現了問題。根子本就是腐爛的,再怎麽扶持也存活不了。

“女兒聽龍叔說了些。”她垂首恭敬地說道。

“恩。”王啓賢點了點頭,沉着嗓音,“你大哥的職位突然被人頂替了。你大姐夫那邊又被人誣陷,還有王家在碼頭上的商船被扣了三艘。這些事都需要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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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薇搖了搖頭,“父親,不是我不肯答應。而是女兒确實沒有這個能力。”

“其他的先不說,商船的事情必須解決了。”王文軒和林誠是什麽貨色他心裏是清楚的,說白了讓他這麽着急的還是商船的事情。

“女兒無能,這件事真的無能為力。”王慕薇搖頭,現在謝司霖為了心上人都恨不得扒了她的皮了,能幫她才是活見鬼了。

“一件都做不到?”王文軒拔高了聲音。

“一件都做不到。”王慕薇搖了搖頭如實回答道。

“我養你這麽大有什麽用,一點小事也辦不到。”王啓賢伸手一拍桌子,看着她的眼神立刻變成了厭惡。

若是以往看到這個眼神她可能心內還有些波動,可是如今竟是十分的平靜。

“父親的養育之恩,女兒銘記于心。”

“慕薇,不是當姐姐的說你,你作為王家的女兒難道不應該為父親分憂嗎?”王文蓉一副傷心的模樣,看着她嘆了口氣。

“姐姐這話應該去跟姐夫說才對,姐夫要是安安分分的,想必父親今日也不會憂心了。”王慕薇回了一個笑,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

王文蓉臉色大變,漂亮的一雙眼睛瞪着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就要打她,“你再給我說一遍!”

“姐姐,我說的是實話。”王慕薇眼神不閃不避的看着王文蓉,一擡手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莞爾一笑,“姐姐确定要打我?”

“我身為你的長姐,打你又如何?”王文蓉顯然被氣極了,動了動自己的手腕便想掙脫出去。

“那你打好了。不過妹妹還是提醒姐姐一句,如今我可是堂堂謝太太,不再是閨閣中那個任人欺淩的王家二小姐了。”話音落下她便直接松了手。

王文蓉臉上青白交錯,手臂擡得很高,卻遲遲沒有落下來。剛才她也是氣極了,等反應過來就知道今天如果她打了王慕薇,恐怕謝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倒不是她覺得王慕薇多重要,歸根結底身份擺在那裏,謝少的太太,回了一趟娘家結果被人打了,就等同于謝家被打了一樣。

明白是一回事,可她到底不甘心,尤其是王慕薇一臉有恃無恐的模樣,更加讓她覺得胸口憋了火,想發洩卻又發洩不出來。

“行了行了!一家人吵什麽吵!”王啓賢又是一拍桌子,下意識的伸手就要砸東西,結果才發現身旁的桌子上已經空了,頓時火氣蹿了上來,怒聲道,“都怎麽做事的,茶呢!”

門外的下人聞言連忙跑去端新的茶水回來。

王慕薇看着這一幕無奈的聳了聳肩,“父親這話說得,女兒什麽時候和大姐吵了,女兒明明一直都在好好說話的。”

“慕薇!別以為你的翅膀硬了就不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裏,說到底謝家肯娶你也是因為你是我王啓賢的女兒。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三天之內,将王家的困境解救出來。”

“要是女兒做不到呢?”王慕薇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着,垂下的眸子隐藏住了眼底的情緒。

“做不到?”王啓賢哼了一聲,“你母親的藥快吃完了。”

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讓她徹底白了臉色,“母親跟了您一輩子,您就這麽對待她?”

這句話聲音明顯的尖銳了起來,毫不掩飾怒氣,看着眼前這個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沒有用處的女人留着只會浪費糧食。我王家不養無用之人,你記得你母親的藥還剩三天的劑量。”

王啓賢的話不斷地在腦海中回蕩,讓她一顆心徹底的寒了下來。

“你這麽多天不回來,去看看你母親吧。”王啓賢揮了揮手顯然一副不願意跟她多說話的模樣。

王慕薇白着一張臉,轉身出了門,龍叔在門口,帶她到了翠竹園。

說是個園子,卻在王家整座宅子最角落的位置,王慕薇看着眼前的小院子,心中終于不可抑制的疼了起來。

堂堂王夫人,住的卻是這麽個破落不堪的房子。

推開房門,便聞到了一陣濃烈到刺鼻的香火味道,屋內沒有下人,隔着屏風能隐約聽到床上的女人壓抑又難受的咳嗽聲傳來。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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