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慕紹焱：“……”
……糟糕，因為自認家大業大，就算把合同改得很苛刻也滿不在乎。但慕紹焱萬萬沒想到，賀以年竟然會反擊？
這讓他驚訝的同時，更有一種……興奮！
驚訝的是又看到了賀以年的另外一面，興奮的是賀以年果然不是單純的小白兔！想來也是，能夠在秦氏包圍下仍然把賀氏發展至今，賀以年又怎麽可能是簡單的人？
至少在商業戰場上，賀以年是一個值得的領導者！
慕紹焱真是……對賀以年更有興趣了！
賀以年見他沒反應，嚴肅又道：“慕總，如果你再這樣幹擾我正常生活的話，我是可以終止合同的。”
慕紹焱：……有這條嗎？
當時他只顧着簽字來着，合同都沒細看？
不過，聽聽好了。慕紹焱饒有興致道：“約法三章？”
“對。”賀以年毫不猶豫道：“既然要長期相處，那就定下約法三章。雙方要共同維護這一準則。”
“否則的話，這種合作，沒必要繼續！”
……賀以年來真的？
慕紹焱只覺得，渾身熱血上湧，特別亢奮！他興致勃勃道：“好，你說！”
“第一條，”賀以年冷靜道：“你不能再這樣跟着我了！也不準讓你的手下人跟蹤我！”
“……這不行！”慕紹焱剛聽完第一條，就立刻否決了！
不跟蹤賀以年，他怎麽得知他的最新動向？怎麽搞到一手情報？怎麽追查他到底有什麽陰謀？
賀以年：“……”
這家夥果然一直在跟蹤他！
他深吸一口氣，心平氣和道：“慕總，你真的覺得我不會報警？不會發火？還是覺得，簽了合同就萬事大吉？”
“這……”
慕紹焱居然猶豫了一下！
報警他是不怕的，他自己私底下的勢力不提，傲天集團還有個豪華律師團隊，足夠應付任何公開事務。但是要是真的把賀以年氣狠了，說不定會做什麽——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不想真的惹賀以年生氣。
他心虛摸了摸鼻子，幹笑一聲，“我可以不跟蹤你。”
……大不了，多派人多輪班，讓賀以年盡量發現不了！
“但是，”慕紹焱靈光一閃，迅速試圖扳回一局，“我希望在我們合作的這段時間，我能和你一起上下班，并且一起吃飯！如何？”
賀以年想了下，“可以。但如果我個人有其他事務外出，或者需要應酬時，我會獨自前往。”
不就是多一雙筷子嗎？反正項目合作也是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以後中午的工作餐，都讓慕紹焱掏錢！
慕紹焱表示可行。賀以年又道：“第二條，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公事公辦，專業一點！”
這好說！雖然慕紹焱有那麽一點點……不情願！但是第一條才是他認為最重要的，所以他适當退了一步，點點頭：“可以！”
既然是合作，他也可以讓賀以年看看，他的本事！他可不是憑着耍帥，就成立了傲天集團的！
“第三條，”賀以年見前兩條還算順利，繼續說道：“根據合同，這次項目以賀氏為主，所以我做全局總指揮，沒意見吧？”
慕紹焱：……這也沒什麽，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真的做項目！
約法三章結束，二人相視一眼，居然有點不約而同的默契感。慕紹焱很快打棍随上，很是自然道：“早飯吃什麽？”
“……不好意思。”賀以年微笑道：“我早飯吃過了，現在就要去公司了。”
慕紹焱：“……”
第一頓飯就失敗了嗎！
賀以年繞過他就去開車，慕紹焱只得空着肚子，趕緊跟上。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路上還堵車！
足足一個多小時後，兩個人才到達公司大樓。
賀以年心情舒暢進了電梯，後面跟着面無表情、疑似餓肚子的慕紹焱！
傲天集團的人整整齊齊坐在門口的會客區，十分顯眼。賀以年一邊往裏走一邊問王钰：“怎麽沒帶他們去會議室？”
“這個……”王钰有點苦着臉，“傲天集團的人說，他們想換個地方辦公。而且，他們還……”
昨天賀以年一時生氣，把他們發配去了最偏僻的角落，門口就是衛生間，來來往往都是人，還很有味道。今天傲天集團的人一來，就有意見了！
他們能進傲天集團這樣的跨國大集團，少說也是萬中無一的人才，是經過層層面試、出類拔萃的精英。被弄來和賀氏這個中小規模的公司合作已經有點先入為主的偏見，現在一來還要在這種地方辦公，當然就不高興了！
要不是聽說這回是慕總親自帶隊，他們怕不是早就甩臉子走人、回去說壞話了。之所以整齊在門口的會客區排列，就是為了讓慕總來了，好賣委屈呢。
賀以年眼眸一閃，已經知道王钰什麽意思。他想了想，讓這幾個人跟着慕紹焱倒黴确實有點不地道。但是，想和賀氏合作，卻看不起賀氏，還要這樣給他不好看，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傲天集團的人心高氣傲，不壓一壓，是不能順利開展工作的。賀以年想了想，對身後跟上來的慕紹焱道：“你的人，你安頓一下？”
慕紹焱眯了眯眼，他看出不對勁，但還不知道具體細節。此時一個帶隊的年輕人迎上來，禮貌開口：“慕總，賀總，您好。”
“我是這次項目組的組長，趙元洲。”
他态度不錯，但身後另一個年輕人就只沖着慕紹焱欠了欠身，仿佛壓根沒看到賀以年，并且直接出聲道：“慕總，賀氏的人是看不起我們嗎？”
“為什麽給我們這麽差勁的辦公環境？故意安排在廁所旁邊？”
賀以年眸光一閃，慕紹焱已經冷了臉色，“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周禹。”年輕人自作聰明道：“我只是看不慣賀氏的态度！”
賀以年微笑看着慕紹焱，“慕總怎麽說？”
就在這個時候，最近被賀以年養在公司的呶呶溜達着跑了過來，歪着腦袋好奇看着這些陌生人。周禹一眼看到了貓，突然驚慌失措！連連退了三步遠！“你你你！你在公司裏養貓？？？”
“……養貓怎麽了？”賀以年擰眉，些許不悅，又看了一眼慕紹焱。
慕紹焱：“？？？”
他這個眼神，好像有深意？
賀以年這個意思，是讓他出馬？
慕紹焱略一琢磨，突兀對趙元洲道：“你可以走了。”
“慕總？”周禹驚訝道：“您的意思是……”
“鑒于你不喜歡貓，所以不用做這個項目了！”
周禹懵了，“可是慕總，我……”
“你什麽你？”慕紹焱非常冷酷決絕道：“現在就離開！”
周禹：“？？？”
就因為他不喜歡貓？這個項目他就無緣了？
旁邊的趙元洲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重新擺正微笑，對賀以年道：“賀總好！這貓真可愛！”
“能問下是什麽品種嗎？回去我也想養一只！”
“對對對！”其它人紛紛回過神來，圍着一只小貓咪開始大加贊美！“賀總這貓一看就骨骼清奇！不是普通的貓！”
“賀總這貓品相這麽好，一定拿過獎吧！”
“依我看，這說不定是珍貴品種！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貓！”
賀以年微笑：“不是什麽品種，普通的貓而已。”他對慕紹焱的表現還算滿意，又給了一個愉悅的眼神。
慕紹焱沒來由也跟着高興：……雖然還是沒懂，但似乎賀以年很開心？
周禹仍然沒搞懂發生了什麽，他憤怒喊道：“慕總！難道您能忍着被賀氏這麽看不起？”
“看不起？”慕紹焱終于正色看他，他不說話的時候，格外有壓迫感，周身溫度都好似降低了，“這個項目，是我請求賀總與傲天集團合作的。會以賀氏為主導，來展開工作。”
“也就是說，連我也會聽賀總的。”
“誰要是覺得自己大材小用，來這裏委屈了。”他黝黑眼珠掃了幾個人一圈，“那可以和他一起回去，以後也不用過來了！”
沒人再說話，周禹漲紅了臉，一言不發，忽然轉身走掉了。看樣子，是認清了事實。
一行人重新進了公司裏面，然而慕紹焱還沒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聞到了對他來說相當“醒目”的味道！
怪不得剛才他下屬是那個反應！
慕紹焱黑着臉沖進賀以年的辦公室，“賀以年！你是故意的？”
“這個會議室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味道這麽大！對嗅覺特別敏感的慕紹焱來說，這根本不能忍！
賀以年無視他的臭臉，按下內線電話，“王钰嗎？讓傲天集團的人換個會議室，順便把我剛才讓你買的早餐拿進來。”
慕紹焱瞬間怒火中燒：“賀！以！年！”
……他以為，用一點早餐做補償，就能打發他嗎！
賀以年不動聲色，笑眯眯問道：“那慕總想要什麽補償？中午飯也算上，怎麽樣？”
慕紹焱略一停頓，鬼使神差道：“……那你讓我聞五分鐘！”刷刷他的鼻子！
賀以年：“？？？”
……他差點忘了！慕紹焱果然是個變态！大變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