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 (18)

的消息。

安迪接着說:“豔陽去英國以後,我們聯系得比較少。但是每年聖誕節,我們都會互相寄一個聖誕卡。一直到九九年四月份,豔陽第一次回國探親,我們才又見面。我是她在北京的接待員。她回來時,我去機場接她,又送她上去C市的火車。她回英國時,在北京待了兩天,就住在我家裏。又是我把她疊到機場……”九九年複活節的時候,豔陽第一次回國探親。大部分時間都呆在C市。為了不驚動林子他家,在北京,豔陽沒有見其他的朋友,就只見了安迪。

“後來有互聯網了之後,我們的聯系比以前多了點。不過沒有重要的事情就互相不打攪。”安迪和豔陽是這樣的朋友:她們不需要頻繁的聯系來維持友誼。她們可以很久不聯系。但是一見面,馬上就可以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親密相處,并無半分隔閡。

兩人閑聊了一陣豔陽,然後言歸正傳了。

安迪說:“‘天橋’剛出現的時候,我就在想:‘陽天’應該告‘天堂傳媒’侵權。等了這麽長時間你們都沒有動靜,我還以為你委屈求全了呢。”

添力解釋:“不是委曲求全,而是我在收集證據吧。”

安迪問:“找到證據了嗎?”

添力點頭:“我手裏有‘天橋’的源文件。可以證明‘天橋’就是抄襲‘即通’。程序中的說明文字都是出自‘陽天’的程序員的手筆,還有‘陽天’的字樣在裏面。大概是時間太倉促了,他們沒有來得及改。”

“哦,那麽,這個源文件是怎麽得來的?可不可以在法庭上作為證據呈堂供證? ”安迪笑問道。

添力一笑,揺頭。

不言而喻,這份源文件是添力“黑客”進了對方的服務器“偷”來的。如果将它呈現在法庭上,不但會被作為證據,反而還會給他招來麻煩。

不過,有了先期調查,添力心裏就有底了。現在确切地知道對方複制了 “即通”的程序,要求司法調查,應該會有必勝把握。

添力把他手上掌握的證據,以及他尋找律師的經歷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安迪。安迪說:“這個官司的難點不在收集證據,而在對手太強大。對手的靠山是‘天堂集團’。要想贏這個官司,就得去挑戰‘天堂集團’。沒有人願意冒這麽大的風險。退一步講,就算是有人幫你起訴對方,也有可能法院不接這個案子,法院有可能以‘天橋’已經退出市場,不對你造成任何損害為由,勸你放棄起訴。即使法院接了這個案子,也有可能最後的結果是和解。中國不像西方國家那麽重視知識産權。很多侵權的官司,最後都不了了之。所以律師不願意接這種案子,費力不讨好,何況還會得罪‘天堂集團’。唐玫之所以敢這麽大膽,她就是仰仗‘天堂集團’這個強大的後盾,料定即使你上法庭告她,也對她無可奈何。”

“那麽你願意接這個案子嗎? ”添力殷切地注視着安迪。

安迪反問道:“你确定你要打這個官司嗎?”

添力堅定地說:“當然。不然,我就不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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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抿嘴一笑:“如果你請我做律師,我卻不敢接這個案子,那我以後還有臉見豔陽嗎?”

“可是對方是‘天堂’啊。”添力小小地調侃了一下。

“總有辦法的。“安迪自信地說。

安迪研究生時的畢業論文就是關于知識産權法的。現在在律師行又專門幫人打這類官司。“天堂傳媒”和“陽天”沖突一開始,她就一直密切關注着。她一直在設想:如果“陽天”請她當律師,告“天堂傳媒”侵權,這個官司應該怎麽打?那時候,安迪只是把這當作一個實戰演習的案列。當添力的秘書聯系到她之後,她知道,她的機會來了。這幾天,她把思路整理了一下。這時和添力談的時候就比較有條理了。

“這個官司,光靠你、我的力量是不太可能打贏的。不是說證據不确鑿,而是會有太多法律以外的因素來幹擾這個案件。任何時候,只要他們梢微動用一下他們的社會關系,這個案子就會流産。所以,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們要想蠃,就要借助社會輿論,利用輿論監督,讓這個案子順利走到最後。現在的大環境對我們比較有利。西方各國對中國對知識産權的保護狀況一直頗有微詞。我們國家的領導人最近在多種場合都做出承諾:中國将加大知識産權保護力度。新聞裏對這方面的報道也越來越多。所以,我們可以借助這樣的社會環境,把這個案件作為證明,中國對知識産權的保護是有實際行動的,這樣一個案列推出,促使法院接這個案子。

“我們第二件要做的是:一旦法院接受了我們的起訴,我會促使法院成立一個獨立的、公正的專業小組,專門對‘天橋’的所有程序進行調查,以合法手段來取得對方侵權和洩密的證據。但是,我有一個問題:對方會不會修改程序,把那些抄襲的部分重新寫過。如果這樣,那我們的證據是不是就不足了?”

添力想了想說:“一般情況下,程序修改之後,都會自動記錄修改時間。而且,一般都會對前—個版本備份。當然他們也可雌過一些其他的方法來造假,或者銷毀備份的文件。不過以我對李長利的了解,短時間內,他沒有能力去改寫最核心,最關鍵的那部分程序。如果他改寫了,那麽整個系統就不可能運行了。或者他需要重新設計一個新的軟件。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他就不需要抄襲‘即通’了。”

“這樣就太好了。”安迪放心地點點頭。

“我們第三件事要做的就是,争取輿論監督。別的官司在開庭之前,律師們都會盡量保密手中所掌握的證據,以免對方翻供,或者找到反擊方法。但是這個官司,我們卻要暴露一些證據,要讓大家确信,‘天堂傳媒’侵權是确鑿無疑的。然後,利用輿論的力量,迫使法院做出公正的判決。要讓大家有這樣一個看法:如果法官不判他們侵權,那這個法官肯定有問題。

“現在的我們有利的是:第一,直觀看來,天橋,和‘即通’很像。說‘天堂傳媒’侵權,大部分人都不會有異議。第二,李長利從‘陽天’轉到‘天堂傳媒’的時機,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有,洩密,之嫌。第三,現在有了網絡作為傳媒工具。這個工具不受任何權力的控制。我們可以有效地利用這個傳媒工具,為我們争取社會輿論的支持。所以總的來說,我們勝算應該是不小。”

安迪侃侃而談,條理清晰目的明确,充滿着自信。這時的她雖然嚴肅,但卻沒有公事公辦的刻板。無論從語言上還是表情上,她更多的是把添力當作一個朋友,而不是單純地把添力當作一個委托人。

在“陽天”宣布對“天堂傳媒”正式起訴的當天,安迪以“陽天”的律師身份,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當着衆多記者的面,她特別強調道:“用知識産權保護自身的利益是每一個企業最起碼的自我保護的手段。‘陽天’現在所做的只不過是一個企業在行使法律賦予它的正當權力。我們的國家現在越來越重視對知識産權的保護。雖然我們在保護知識産權的過程中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有可能是陳舊觀念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地方保護主義;甚至還有可能某些,集團,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動用他們所掌提的,關系,來幹擾司法公正。但是我相信,我們的法律是公正的。我們的法律工作者會盡職盡責地,為保證司法的公正性,保證,知識産權法,的有效實施,做出他們應該做的努力。同時,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讓世界其他國家,由其是那些誣蔑我國沒有知識産權保護的某些西方大國看看:中國正在為保護知識産權做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

“陽天”的這個行動無疑是一個導火索,讓漸漸沉寂的網絡再次爆炸。作為新生力量的代表“陽天”對抗傳統巨無霸的“天堂集團”,新聞焦點實在太多。包括傳統媒體在內的各種媒體競相報道了這一事件。一時間,安迪的那番話在電視,報紙上連番出現。就連接受“陽天”起訴書的中級人民法院的院長,也在電視上表态:要嚴格執法,以示中國知識産權保護法的嚴肅性和公正性。

“天堂集團”的老板唐文遠在各種場合被媒體追問。盡管他一再強調:“天堂傳媒”只是,天堂集團,的一個下屬公司。他對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并不了解。但是由于他與唐玫的特殊關系,媒體并不放過他。有記者就問:“原告律師在聲明中說道:甚至還有可能某些,集團,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動用他們所掌握的,關系,來幹擾司法公正。,對方律師是不是有所指?或者就是在喑示‘天堂集團’會動用各種社會關系來幹擾最後的判決?”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那個律師,而不是問我。”唐文遠回答道。

“那麽‘天堂集團’會不會為了打贏這場官司,而動用你們的社會關系? ”有記者又問。

“不會,絕對不會。‘天堂集團’一向尊重司法機關的獨立性,公證性。從來不會幹擾他們公證執法。”唐文遠堅定地說。

“根據網上傳聞, ‘陽天’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天堂傳媒’的确違反了知識産權法。如果最後判決對‘天堂傳媒’不利,您會怎麽辦? ”有記者追問。

唐文遠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傳聞,僅僅是傳聞。我想法庭不會将傳聞作為最後判決的依據。”

65、商戰之愈演愈烈

盡管唐文遠不想讓自己卷入這場官司,但是,因為他和唐玫的關系,所有的人都認為:他一定是唐玫的後臺。因此,在衆人眼裏,這場官司雙方之間的實力就顯得太過懸殊了。猶如一個甫入江湖的稚子要與江湖高手對決。無論最後結果誰輸誰贏,對高手來說都不是什麽好結果。“高手”贏了,不足為奇,反而大家會認為“高手”以強淩弱,以大欺小,勝之不武。若是“高手”輸了,那更是臉面盡失。唐文遠的處境十分尴尬。他希望,最好在法庭開庭之前,和“陽天”達成和解,讓這場對決不要繼續下去。

于是就有一些人陸陸續續地來找添力,要為“陽天”和“天堂傳媒”說和。有傳聞說,“天堂集團”準備派出了集團高層的一個重要人物出面找肖添力談,将會給“陽天”提供一個“難以拒絕”的優厚的和解條件。但是,肖添力卻對将所有來“談和”的人避而不見。他的理由是:既然這件事情已經開始進入法律程序,那麽所有和這場官司相關的事宜都将交給律師,也就是安迪處理。他不會再插手任何具體事宜。

“陽天”拒絕和“天堂傳媒”和解,讓李長利陷入了絕境。這個不到二十五歲,大學畢業不到兩年的年輕人,被卷入了這場令人注目官事中,成為了這場風暴的中心,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同時也是他不能承受的。

一個出身貧寒的學子,從鄉間走到城市,沒有任何依靠,要在這個繁華而陌生的城市站穩腳跟,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還真是需要一點心計,一點鑽營,一點投機,和一點魄力。用一句冠冕堂皇的話來說,就是“要善于尋找機遇,把握機遇”。李長利以為,唐玫慧眼識珠,用優厚的待遇,将他從“陽天”挖到“天堂網絡”,這是上帝給他的機遇。他把握住了這個機遇,因此和同期畢業的同學相比,無論在事業上還是物質條件上,他都顯得更為“成功”。但是,上帝似乎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他還沒有在“天堂”站穩,轉眼就把他送進了“監獄”的入門口。現今社會,跳槽的人太多了,但因為跳槽而成了被人告上法庭,他可能是第一人。

李長利知道,“陽天”狀告他洩密和“天堂傳媒”侵權,一旦進入法律程序,法庭不需要太費勁就能找到“洩密”和“侵權”的證據。來到“天堂網絡”之初,李長利曾經雄心勃勃,要自己開發一個全新的網絡即時通訊軟件的。可惜唐玫不給他時間。她很不耐煩地對他說:“弄新的幹什麽?不是已經有現成的嗎?就用那個。”

李長利告訴唐玫:他不能用“陽天”的軟件,那是違反知識産權法的。同時,他已經和‘陽天“簽了保密合同。如果他用了 “陽天”的即通軟件, “陽天”會告他的。

唐玫很不以為然地說:“讓他告去!我還真要看看在北京誰能打官司蠃了 ‘天堂’。別說你那個小破合同了,就是我爸爸他們簽的幾個億的合同,說拉到就拉倒。誰能把,天堂,怎麽樣?我這麽跟你說吧,在北京,甚至在中國,還真沒有人敢跟,天堂,叫板。肖添力要和我鬥,得先看看他有什麽砝碼。”

不是唐玫不懂法,而是在她的生活圈子裏,聽多了也看多了那些淩駕于法律之上的人和事。在她看來,所請“法律”只是約束規範絕大部分人行為的條款。而對于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來說,法律只是一個游戲規則而己,這個規則可以被用來為維護他們自身的利益,但是對他們的約束力卻極其有限。

李長利對唐玫的話半信半疑。他敬重法律的戚嚴。但是他更敬畏象唐玫這樣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特權階層。在他的意識裏,那個特權階厗所擁有的權力,己經超出了一般平民百姓的認知範圍。他們的行為自然是不會有太多的拘束。有唐玫當保護傘,那一紙合約的約束力自然是可以忽略了。

現在,李長利當了被告,他寄希望于唐玫或者唐文遠這個保護傘能幫他化險為夷。但是唐玫卻告訴他:“不是我不幫你。我和我爸爸一直在尋找各種渠道和肖添力溝通。但是肖添力拒絕和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肖添力這個人我還是有點了解的。他這人很傲氣的,是最不願被人說成,趨炎附勢,的了。所以他不買‘天堂’的面子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他這人很重情義,由其是對朋友,他一向來寬容大度。你從他起步的時候就跟着他,也算是和他同甘共苦走過來的兄弟了。他對你這個兄弟,應該還是會給點面子吧,不會把你真的置于死地的。”

李長利現在真的害怕了。對于他來說,若是真輸了這場官司,那麽他的前途、人生都完蛋了。現在他只能希望宅心仁厚的“老肖”,看在他們是校友,又曾經生活在一個屋擔下的情分上,能放過他一馬。

王冕現在擔任“陽天”的技術總監,是“陽天”高層中對肖添力有影響力的少數的幾個人之一。當年他和李長利作為“陽天”的第一批雇員進入“陽天”的時候,曾經和肖添力在一個屋擔下住過很長一段時間。肖添力雖然是他們的老板,但在他們面前卻沒有半分老板的架子,就象他們的大哥一樣,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工作上都非常照顧他們。他們彼此相處得像兄弟一般。那時候,黃正和徐行也經常來公司,王冕和李長利就随着他們,也稱添力為“老肖”。如今,雖然“陽天”已經迅速發展壯大,成為一個令人矚目的新興企業。肖添力麾下的員工己經愈千。但是“老肖”本色依舊。他依然會一有空就鑽進程序員的辦公室,和程序員們一起寫程序, 一起debug一起run程序,然後在程序殼成之後,會高興地請大家吃飯慶祝。所以,王冕不太相信,如此寬厚仁義的“老肖”會真的把當年的兄弟疊上法庭。

王冕走進肖添力的辦公室,說明了他的來意。他不是第一個給李長利說情的人。在王冕之前,黃正己經來找過肖添力了。

王冕和李長利都是黃正介紹給添力的。作為老師和兄長,黃正對自己的學生有一種本能的保護欲。雖然他也痛恨李長利利欲熏心,作出了這等“欺師瞞祖”的事情,但是還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學生真的走上法庭。他希望添力看在他這個老朋友的面子上,看在李長利還年輕的份上,給李長利一次機會。“要不,這孩子就毀了。”這是黃正的原話。但是,肖添力并沒有給黃正這個面子。

現在,面對王冕的懇求,肖添力沉吟了片刻,然後問道:“ ‘天堂傳媒’曾經是不是也找過你?許諾給你很優厚的條件,讓你離開,陽天,去他們那裏? ”

的确,當初“天堂傳媒”挖李長利的時候,也同時找過他。許給了他同樣的高薪,同樣的物質條件。

“那你那時為什麽沒有去‘天堂傳媒’? ”添力問道。

王冕誠實地回答道:“我當時覺得, ‘天堂傳媒’肯定不會給我們白吃的午餐的。我怕我到時候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所以,我就沒敢去。”

然後,王冕又為李長利辯解:“李長利不一樣,他比我聰明、能幹。再說,他家裏的條件比較差,父親有病,長年吃藥。他每個月都要給家裏寄錢。他想多掙點錢,讓家裏人過得好一點。再說,‘天堂傳媒’還給了他一套房子。有了那套房子,他就可以把他父親接到北京來看病了。所以,他就……”

添力說:“我小時候也過過苦的日子。我知道貧窮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窮,不應該被當做違背道義,違背法律的借口。古人雲:‘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懂得這個道理,但是李長利卻不懂。

“我理解而且欣莨你對李長利的朋友情義。你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你不但沒有抛棄他,嘲笑他,而且還盡量幫助他,這一點難能可貴。但是,我怕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你是陪着我一路走過來的人。你知道我們花了多少心血才完成了‘即通’系統。你也明白即通,對于‘陽天’意味着什麽。如果我今天同情、可憐李長利,對他網開一面。那麽就是默許貼其他人也可以象李長利那樣損害‘陽天’利益,侵犯我們的産權。這是對,陽天,其他員工的勞動成果不負責,是對‘陽天’的所有人的利益不負責任,也是在自毀,陽天,的未來。所以,我不能這麽做。

添力這次的表現确實有點出人意料。黃正和徐行認識肖添力十幾年了。這麽多年,肖添力是朋友圈中的寬厚和大度是出名的。他的坦誠,熱情,寬容,和善,有如一屢陽光,讓大家感到溫暖而踏實。而抆一次,這個個出名的溫和派卻讓大家見識到了他決斷和冷酷的一面。

“天堂網絡”和“陽天”的官司還在繼續中。肖添力拒絕和解之後,唐文遠不得不開始出面運作,希望這個官司最後流産。但是,網絡和媒體并沒有放過這場好戲。原,被告雙方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被媒體和網民們律律樂道,然後假以引申,猜測。這場官司太引人注目了,原來喑箱操作的各種手段,轉眼間就可能大白天下。沒有人敢這個敏感的案件中引火燒身。所以案子進行得極其緩慢。最後結局還需假以時日,才能見分曉。

此時的“陽天”猶如一棵樹苗,在中國這片肥沃的土地上,生根、發芽,長大,迅速成長為一棵令人矚目的參天大樹。随着這棵大樹枝葉的漸漸展開, “陽天”覆蓋的領域也越來越廣。除了“即時通訊”之外,“即時新聞”,“即吋娛樂”,“即時交友”等功能也相繼面世。之後,“陽天”又與其他網站合作,開辟了 “即時購物”,“即時搜索”,“即時文學”等頻道。現在的“陽天”,不僅僅是一種通訊工具的提供者,更是創造了一種簡單、快捷的“即時文化”。

“sunsky”迅速發展成為國內的第一大網站。

2003年的春天,“陽天”購買了一個叫“多游”的游戲網站,幾番改造之後,

“Sunsky”上一個全新的“即時游戲”頻道向大衆開放。“多游”網站,是中國最早的游戲網站。它曾經以一款三國游戲吸引了廣大的玩家,成為了當時國內玩衆最多的游戲網站。但是,之後,“多游”遇到了資金問題,發展遇到了瓶頸。而當時“天堂傳媒”建立了它的游戲網站“天堂鳥”,并以雄厚的資金購買了多款在國外爆火的游戲,“天堂鳥”迅速崛起,如日中天,成為了國內游戲網站的“巨無霸”。而“多游”則每況愈下,雖然網站開發了各種小游戲,但是也只能勉強維持。

“即時游戲”頻道的開播,給國內游戲網絡市場注射了新的活力。除了保持“多游”原來廣受玩家歡迎的小游戲之外,“即時游戲”又購買了幾款國內新開發的熱門游戲。憑借“sunsky”龐大的用戶群,“即時游戲”迅速成為了國內最活躍的游戲網站,從而打破了“天堂鳥”一枝獨大的局面。由此也拉開了 “陽天”與“天堂”之争的新的一幕。

這時,美國的GAMEZONE公司一款魔獸游戲正風靡全球。“陽天”把目光轉向了這款游戲。而國內包括“天堂傳媒”在內的各大游戲網站,早己對這款游戲親睐有加。各家紛紛使出渾身解數,争奪這款游戲在中國的代理權的“戰争”逐漸升溫,最後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國內各大網站也紛紛跟進報道“争奪戰”的每一個動向。

“天堂傳媒”是最早和GAMEZONE合作的中國網絡公司。當初“天堂鳥”開張伊始,就買下了GAMEZONE一款星際大戰游戲的國內代理權,憑借這個游戲。“天堂鳥”成為了中國游戲網站的老大。因此,唐玫對“天堂傳媒”拿到這款游戲在中國的代理權充滿信心,勢在必得。

然而,出乎意料地,GAMEZONE最後卻把在中國的代理權賣給了更有活力的“陽天即時游戲”。GAMEZONE的發言人在解釋這個結果的時候說明:因為他們認為“sunsky”在經營理念上和他們更為接近。這樣更有利于魔獸游戲在中國的發展。

“陽天”和“天堂傳媒”之間的商戰,跌宕起伏,早就成為網民們律律樂道的話題。如今“天堂傳媒”再次落敗,為這場商戰又增添了新的內容。有的網民們就把這場商戰比喻為一場網球公開賽:

第一盤:“即通”VS“天橋”:“陽天”完勝。1:0,“陽天”暫時領先;

第二盤:“陽天”狀告“天堂傳媒”侵權:正在繼續中,暫時視為平局。總比分:

1.5:0.5。“陽天”繼續保持領先;

第三盤:“sunsky“VS“天堂鳥”:“陽天”再次勝出。總比分2.5:0.5,“陽天”繼續領先。

那麽接下來, “天堂傳媒”将釆取什麽手段挽回敗局?而“天堂集團”又回在背後扮演什麽角色?大家拭目以待。

唐玫此時覺得,肖添力就是她的克星。他就是上帝派來和她作對,并且打敗她的那個人。每次遇到肖添力,她都是一敗塗地,最後還被恥笑,被羞辱。如果說“天橋”的失敗,是她選錯了戰場,在肖添力的地盤上和他鬥勇,她可以把失敗歸咎于太急于求成。但是在游戲代理權的争奪中,再次輸給“陽天”,那就等于是眼睜睜地看着“陽天”把一塊肥肉從自己碗裏搶走,唐玫幾近崩潰。

但是,唐玫不甘心啊。

66、商戰之輿論大戰

“陽天”告“天堂”侵權一案,在2003年5月底第三次開庭。在過去兩次的庭辨中,“天堂傳媒”的律師一直堅持:“天堂傳媒”沒有侵犯“陽天”的知識産權。“天橋”和“即通”只是技術原理相似,而技術原理不是屬于那一家的。但是在這一次的開庭中,“天壇傳媒”的律師的忽然改變了口風。他話中有話地暗示道:整個事件都是李長利引起的。李長利用“即通”軟件換取了在“天堂傳媒”的高薪待遇。洩密事件是他的個人行為,“天堂傳媒”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拖進了這個官司中,也是受害者。

李長利這時就如一頭無助的羔羊。肖添力拒絕原諒他之後,“天堂傳媒”成為了唯一的救命的稻草。他原以為,他和“天堂傳媒”是在一條船上。只要唐玫那能一手遮天的父親,能保住“天堂傳媒”這條船不沉,他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律師的話讓他意識到:“天堂傳媒”準備踢他下船,把他當作替罪羊了。

李長利這時才意識道:他真的走投無路了。他和唐玫的那些對話,沒有證據,沒有證人。而他盜竊“陽天”商業機密卻是證據确鑿。“天堂傳媒”把他送出去當替死鬼,那真是太順理成章了。

李長利絕望了。當天,他回到“天堂傳媒”的辦公樓之後,在廁所裏服藥自殺了。

雖然,李長利随後被同事送往了醫院,生命沒有大礙。但是,李長利自殺的消息,卻象一顆突然爆炸的深水炸彈,讓整個互聯網和媒體為之震驚。

最先在媒體上披露這件事情的是一家南方報紙。這篇報道把李長利被描繪成了一個貧寒的農家學子,背負着全家人的希望上了Q大。大學畢業後,進入剛剛成立的“陽天”,在艱苦的條件下,為“陽天”之後的崛起,埋頭苦幹,添磚加瓦。因為家裏負擔重,父親又有重病,他的生活異常清苦。正好“天堂傳媒”慧眼識才,向他送伸出了橄榄枝,給他提供了很好的待遇和房子。他這才有條件把病重的父親接到北京來治病。李長利急于報答“天堂傳媒”對他的知遇之恩,一時糊塗,在開發“天橋”系統時使用了一些“即通”的代碼。最後引起了“陽天”告“天堂傳媒”侵犯知識産權的這場官司。但是,李長利随即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很後悔,立即通過各種渠道向“陽天”高層表示歉意和悔過,并願意給與“陽天”一定的補償,但是“陽天”卻拒絕了李長利的道歉。堅持要把李長利和“天堂傳媒”一起告上法庭,終于把這個無助可憐學子逼上了絕路。

這篇文章一面世,迅速被國內各大媒體轉載,更是成為了各大新聞網頁的頭條。因為這篇文章着重遣詞造句十分煽情,着重強調了李長利貧寒的家庭背景,孤身奮鬥的不易,對父母的一片孝心,以及之後痛心疾首的忏悔,十分感人。一下子觸動了許多人的同情心。

中國人一向同情弱者,又都有扶危濟困,懲強扶弱的俠肝義膽。李長利的經歷讓大家唏噓不已,一想到一個好不容易混出點名堂的窮小子,馬上就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就覺得怪可惜的。而他那病重的父親和一家老小以後就無依無靠,又覺得十分可憐。于是,有人就在網上發問質問:既然“天橋”沒有給“陽天”帶來任何損失。而李長利現在已經受到了教訓。為什麽“陽天”還要對他趕盡殺絕?不管怎麽說李長利是陽天的元老之一,曾經為“陽天”立下汗馬功勞。就算是看在當年他打拚的份上,也應該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中國人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陽天”的這種落井下石的行為實在是不符合中國人的以德報怨的優良傳統。

本來,在這場官司中“陽天”一直掌握着輿論的主動權,但李長利的自殺事件是一個轉折點。輿論的重點從“保護知識産權”上轉移到了 “法律與人情”的辯證關系上。各大網站的BBS上都有長篇累牍的文章,和激烈的論戰來讨論這個主題。而此時,又有人以“陽天”內部員工的身份爆料:“陽天”對員工是多麽苛刻,紀律多麽嚴明,懲罰制度多麽無情。“陽天”和員工簽署的“保密合同”成為了新的讨論焦點。由其是歸定“技術員工在離開15日天,之後的一年中,原則上不得從事與原來技術相關的工作”,更是引起衆多非議。有人就認為“陽天”管天管地還管離職員工找工作,人家技術人員不找本專業的技術工作,讓人喝西北風去?但是,卻沒有人提起保密合同的還有一句話“如果員工因為保密協議的限制,在未來一年沒有找到工作,‘陽天’有義務技照該員工在,陽天,工作期間的待遇,給與相應的補償。

“陽天”的“企業文化”開始受到質疑。肖添力留學的背景也是一個被非議的話題,有人就認為那些曾經留學過西方的海龜們,把西方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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