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背後有人

千無雙扔掉筷子,沒了吃包子的心思。

渡看戲的興趣倒是正濃。

客棧裏一下子炸了鍋,客人們忙不疊地跑出去,小二和掌櫃的也顧不得收錢,想着跟他們一起逃出去,又放不下店裏,只能找了個看起來比較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櫃臺後面。

千無雙看着突然亮出來的刀光劍影,驀然無視。

“看你們的武器,是扶桑武士吧。”

黑衣人相互望望,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首領的那人略上前一步,雙手将刀握得死緊,聲音生硬嘶啞難聽。

“你,就是中原的千面将軍?!”雖然在問,可黑衣人的語氣肯然篤定。

千無雙可不認為她說不是這些人就會相信,再說她也不認為自己的名字有多難聽,天下間更沒有她千無雙不敢承認的事!

“是我,怎樣?”

“果然是女子!”

是啊,她都恢複女裝了,如果這樣都看不出來,那他們可以找大夫好好看看眼睛了。

“是女子就簡單多了,天皇有命,”那人一揮長刀,眼睛狠戾,“殺無赦!”

千無雙心裏感嘆,在現代還講究紳士風度謙讓女士呢,到了古代她是女子就非死不可了,真是可怕啊!

她邪魅一笑,身形一晃,右手一揮,十幾個小籠包似箭而出,一派盛氣淩人威霸一切的氣勢,在她身前的幾個武士慌得側身閃過,只是幾個小籠包,竟有着如此大的力量,讓他們閃躲不及,甚至被擊中的人傷口一痛。

武士們拔出長刀,揮砍而來。

千無雙側身而過,擡腳踢向其中一個武士的膝蓋,那武士膝蓋一痛,手上不禁一軟,千無雙趁機奪下他的武器,作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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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坐在一旁的桌前,一邊看着他們打鬥,一邊自己倒着茶仔細地品,怡然自得得很。

他們的功夫怪異,與中原武術不同,短短幾招內,千無雙竟已掌握了他們大致的功夫路法。

他們雙手握刀,使得出刀更有力量,這樣出刀的速度卻慢了許多,千無雙嘴角一勾,瞧着又是一名武士揮着刀劈砍來,她一個旋身,如鬼魅一般閃到那人的身後,揚手一揮,霎時間血花四濺,背後脊椎之傷深可見骨!

武士悶哼,踉跄了幾步。

他竟還能站着!

千無雙眸色一深,這批武士絕不簡單!

她收起玩性,開始認真攻擊。

為首的那人忽地對手下說了幾句,說的是他們自己的語言,千無雙聽不懂,但是等那人說完之後,所有武士一齊将攻擊的目标放到了她的左臂上,魚貫而來!

再次交鋒!

千無雙後退一步,手上略出了些冷汗,她不太擅長使刀,在戰場呆慣了的人,要麽慣用

長槍可以遠程擊中敵人,要麽慣用劍,劍是雙刃兩面傷人,刀她也是會的,使得也很好,可是和這些擅長使刀的扶桑人相比還是略遜了一籌。

所有人一齊攻向她的左翼,千無雙勉力架住,奈何對方有十多個人,其中一人趁機砍向她吊在脖子上的左臂,千無雙猛吸一口涼氣,手臂上的繃帶裂開一個口子,血迅速蔭紅了她的整個手臂。

千無雙忍不住唾罵一聲。

只見她不知怎的,一個晃身脫離出被圍困的局面,如流星一般一閃而過,空中一個翻身到了人群的外面,落地的身子有些搖晃。

機不可失,黑衣武士再度揮刀擊向她。

她閃躲不及,只能架起刀硬生生地想要接下襲來的攻勢——

武士們眼看刀就要劈上她,天皇的大任也即将完成,只覺得眼前紅影一閃,他們握刀的手上一震,逼得他們只能後退半步。

渡一把摟過血流不止的千無雙,撚起渡魂鈴想要繼續攻擊,卻覺得手臂上一緊,一股力量抓着他離去。

千無雙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拉着渡,狂命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奔跑着,左轉右拐,血流了一地。

武士們見面前的人已經不見,忙提刀去追,扶桑忍術憑空消失在空氣中。

滿地的血跡出賣了他們的方向,千無雙松開抓着渡的手,一邊跑着掀開外袍,揪出裏衣扯了一角,咬着牙纏上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奈何傷口牽動了之前淩遲之時的舊傷,血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她只能更用力地咬緊牙根,拿着布條死命地勒住傷口,将傷口勒得死緊,連少有的沒有受傷的地方都被勒得泛白。

那種鑽心的痛楚讓千無雙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渡雖然不情不願,還是跟在她後面跑着,寸步不離。

“沒有人告訴你我來自扶桑嗎?”渡跟在她身後跑了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所以他們的功夫我很了解,打敗他們不過是小意思。”

“我的确不知道你來自扶桑,但你能打敗他們我還是知道的。”千無雙喘個不停,腳下的速度絲毫不減,臉色已經慘白。

“那你還跑?”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幫我?萬一你打到一半突然又回去喝茶了,我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這樣狼狽的在敵人面前逃跑,真有損你千面将軍的威名。”渡嗤之以鼻。

“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有什麽威名可以損的?再說如果我死在了那些扶桑人手裏,那我千面将軍的威名才是真正的一敗塗地。”

身形一閃,她拉着他閃進一個巷子裏,靠着牆喘氣。

渡還是一如剛才,氣定神閑,臉不紅氣不喘。

“我救了你,謝我。”渡不可一

世。

千無雙閉着眼睛,隐忍痛苦地喘息良久,才緩緩擡起眼皮看他,笑容輕狂,“那你原本想對我說的話不用說了。”

“哎?”

“你來找我,不就是有話和我說嗎?難道你來是因為吃飽了撐的飯後散步?”

“……誰說的!”渡不服氣地別開頭。

“那正好,我也不想聽。”确定武士沒有追上來,她想要走。

紅影一閃,渡擋在她身前。

千無雙重新靠回牆上,看也不看他,手臂上的痛楚讓她幾乎已經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

“我一直對你的性取向很感興趣,你應該是喜歡男人的吧,就算喜歡女人也應該不是我這種女人,你這麽攔着我不讓我走,會讓我誤會的。”她調笑着,越是甚至不清楚,她越是逞強,她決不允許自己軟弱。

渡嫌棄地跳出好幾米遠,似乎她身上有什麽很髒的東西一樣。

千無雙突然睜開眼睛,手中的長刀指向他,刀尖指着他的脖頸,眼神狠戾殺氣逼人,臉色依舊蒼白,卻與剛才虛弱無力的樣子判若兩人,只要他稍微動彈,刀即入喉。

渡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銀刀,譏諷一笑,“你受傷了。”

他緩緩道出這個事實。

千無雙輕輕一笑,“剛才是寡不敵衆,現在,殺你還是足夠的。”

這是千無雙相當自信的一點,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她都算得上是一頂一的高手吧。

她驀地收回刀扔出好遠,“你想說的,我不想聽,我不管你是誰的人,都給我閉嘴!”

她扶着牆想要走。

“你腰間的玉佩挺特別的。”渡說道。

千無雙身子一頓。

“這是暖玉吧?”渡撚起她腰間的玉佩在指尖把玩着,笑得輕佻,“你有暖身的感覺嗎?是不是感覺身子更加虛冷了?”

千無雙擡頭看他。

渡的笑容更加加大,“血隐脈聽說過嗎?殺人于無形。”

千無雙的身子有些顫抖。

渡的笑容越來越大,笑得更加妩媚傾國。

“我不相信。”千無雙的聲音輕輕地傳來。

“什麽?”

又是好久,千無雙重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不可置否的堅定,“我說,我不相信!”

渡冷下臉,“這是事實,容不得你不信!你有沒有想過外面危機四伏,如玉公子本來禁止你出門,怎麽突然就允許你出門了?而且你才剛剛出門,怎麽立即就有殺手找上你?他們又怎麽知道你會在這裏出現?還有你現在是重犯,出門應該有随從跟着,怎麽如玉公子一個侍衛都不派給你?”

千無雙沒有應他,只是盯着他瞧,就像沒有在聽他說話一樣,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有

諷刺,有鄙夷,“就算你來自扶桑,就算你出身風塵,就可以這樣輕易背叛人嗎?你難道不懂得什麽叫做忠誠?”

渡的身子猛地一僵,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他……

“我不會相信的,我永遠不會懷疑傾言,”千無雙扶着牆繼續走,走了兩步,她停下,沒有回頭,“其實你是想我死的吧?”

應該是的,他受命保護她,如果不是想讓她死,他就不會到最後一刻才出手,他應該是想讓她死的吧。

說完沒有等他回答,她就扶着牆慢悠悠地走了。

渡看着她的背影,一向輕佻浮意的眼睛裏染上一抹憂愁,是的,他想她死,可是有人舍不得,他們都舍不得,他和他都舍不得她死。

千無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手臂上疼的已經沒有了知覺,她的腦海中除了疼沒有別的感觸,似乎只知道疼這個字,疼的不止是傷,還有心。

那些武士是不可能在定北侯府埋伏跟蹤她的,如玉公子手下有一百零八名精甲鐵衛暗人,在暗中保護着定北侯府的一切,那些人是絕不能埋伏在府外面的,那麽他們是怎麽知道她今天會出門,又怎麽知道她會去悅來客棧,?而且外國部落那麽多,為什麽偏偏是扶桑,恰巧這個渡也是扶桑人,渡又對這一切了如指掌,渡明顯是在聽命行事,那麽這一切,一定會和這個渡背後的主人有關,至于他的主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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