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相信瞻鏡淵的皇城內有旭陽閣的偵察兵在那裏,旭陽閣的皇城內同樣有瞻鏡淵的偵察兵,相信她被旭陽閣的人帶走又憑空消失在旭陽閣內,這是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本來她還在想着要是靠她自己的兩個腳丫子找到出口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正好這裏的主人來了。

頓了頓,千妖然還未出聲,淩月星離又接着道:“還有,淩月星離如今已為人婦,不能稱之為姑娘了,或許你可以稱為我為……淩月夫人。陛下。”

這次,千妖然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聽到她自稱人婦,心被緊緊的揪起,怒氣更是不受控制的湧起。

“出去?”千妖然冷冷的笑了,“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淩月星離的聲音同樣冷了起來。

“字面上的意思。”

兩雙眼眸對視着,裏面同樣波濤洶湧,空氣漸漸的流動緩慢起來,氣壓越來越低,隐約的好像有什麽在壓抑,等待着最好的時機,等待着爆發。

驀地,好像接收到什麽信息,千妖然眉頭皺了皺,衣袖一拂迅速的離開竹屋,淩月星離緊随其後卻發現已經找不到千妖然的半點人影了。

“該死的!”淩月星離低咒,環視着這青山綠水,心情無限糟糕,竟然被囚禁了!這算是囚禁吧?是吧是吧?難道是因為她之前對密室表現得太過熱切所以老天自以為是的把她送過來,順便把她關在這裏省得她以後出去禍害他人?

我擦!不就是欺負老娘沒領悟‘無我境界’,沒領悟‘無我境界’就不可能突破,然後到達‘混沌之原’嗎?總有一天老娘絕對會學會,而且還要把這些混蛋全都拉去爆菊!豎中指!

旭陽閣。皇城。宮內。

千妖然坐在大殿之上,聽着下面文武百官說的話,半眯着眸子擋住一片駭人的冷光,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

“陛下,漠北是我旭陽閣的命脈所在,不可姑息啊!”一個老臣痛心疾首。

“陛下,末将求旨,領兵攻打瞻鏡淵!”

“……陛下,請聽臣說一句,瞻鏡淵崛起十年卻可以繁榮強大成這般模樣,并非偶然,臣想,這般土匪過境的挑釁,實在不太像鏡淵帝王會下的命令。”還是有些沉思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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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同意太傅所說,陛下,瞻鏡淵雖與我旭陽閣明争暗鬥十年,卻沒有過大的沖突,可見鏡淵帝王并非虛有其表,請陛下三思。”

“……”

千妖然聽着百官你一句我一句的各執己見,思緒轉啊轉,瞻鏡淵突然襲擊旭陽閣漠北地區?嗯,玩得有點嚴重過分了,漠北是旭陽閣的龍脈所在,這般挑釁,是在宣戰嗎?聖梵音的腦子莫非真的在床上躺了幾天就退化了?

緩緩的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千妖然看着大殿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帝王手指在扶手上輕敲。

“這麽無聊的話……就開戰吧。”

殿下有人欣喜有人憂。

對于瞻鏡淵,旭陽閣的大臣們大部分都存在偏見,若是十年前瞻鏡淵崛起之戰旭陽閣沒有在做岸上觀,陛下不下令不準插手的話,哪有今日的瞻鏡淵?不知道感恩也就罷,竟然還做夜襲他們漠北龍脈的事,真是卑鄙無恥!看來就算瞻鏡淵從附屬國崛起成大帝國也無法改變那小家子氣。

魔妃狂妻

時間退回一天前。

瞻鏡淵。皇城。宮內。

淺淡藥香彌漫的屋內,完美白皙如同藝術家般的手接過一個精致的瓷碗,将裏面烏漆抹黑的藥一飲而盡,其苦味即使每天都喝仍然讓聖梵音忍不住微微蹙眉。

這麽苦的東西,為何效果會比藥丸好上那麽多?她是從哪裏學來這些在西大陸從來不曾存在過的療法的?

“啊~又在想小離離嗎?”一張巴掌大的妖孽臉突然出現在聖梵音面前,背後半透明的翅膀紋理在陽光下顯得七彩流光。

聖梵音對于修的神出鬼沒已經完全免疫了,只要不危害到瞻鏡淵,他才懶得管這只時常會讓人想抽他的精靈呢。見過啰嗦的人卻沒見過這麽啰嗦的精靈!

“切~不理人家!”修不滿的噘噘小嘴,繞着屋子飛了一圈還是覺得無聊至極,他天天不是在這皇宮內轉悠,就是在聖梵音面前轉悠,快要無聊死了,又不能違背和淩月星離的約定抛下聖梵音,啊啊啊啊啊!他開始想念歐麗晨露那個瘋女人了,雖然她把他可愛的頭發折騰成這樣,但是一樣不損他的美麗不是嗎?嗯……

聖梵音瞥了眼在房梁上躺着的修,有些無奈,心裏知道,他會一直守着他肯定是因為淩月星離的吩咐,只是沒想到向來善變的混血精靈竟然會這樣遵守約定,莫非是因為淩月星離用了什麽讓修無法拒絕的東西與之交易?

還未來得及出聲,外面便傳來聲音,“陛下,皇長公主來了。”

聖梵音怔了怔,出聲:“讓她進來。”

他醒來這幾天聖芷娴都沒有過來看過他,他想是因為在愧疚,但奈何他此時身體有恙,況且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

修聽到下面的動靜,眼珠轉了轉,把身上的氣息隐藏起來。精靈氣息對于強者來說,存在感是很大的,因為與人類的味道不同。

門打開,聖芷娴一張漂亮的臉有些消瘦蒼白,鳳眸水光蕩漾,柔弱楚楚可憐的仿佛需要依附着別人才能生存的弱小的模樣,更是讓人覺得一陣憐惜。

“皇姐。”聖梵音看着聖芷娴,心下一痛,畢竟若不是他,今日的聖芷娴必定早已是立于整個玄天大陸的巅峰,曾經的聖芷娴,比天才還要天才的存在。

聖芷娴聽到那一聲皇姐,恍惚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施施然的走進屋內,嘴角蕩漾起一片柔和的笑。

“陛下,真是抱歉,現在才來看你,怎麽樣?還好嗎?”

“嗯。皇姐呢?”

聖芷娴身軀微微僵硬,“啊,我沒事……對不起……”說着,眼淚突然一顆顆的掉下來,讓聖梵音一時之間有些恍然無措。

聖芷娴是誰?曾經玄天大陸的超天才存在,十四歲成紫尊,十六歲領悟‘無我境界’十七歲進入‘混沌之原’,朝堂之上侃侃而談,文武百官皆服從的女人。

十三年前他身中劇毒,他若死去,聖芷娴身為皇長公主,瞻鏡淵唯一僅剩的皇室血脈,她可以順利登基成為玄天大陸上第一個女帝,成就一番豐功偉績在歷史上永久留名,然她卻寧願放棄一身巅峰成就為他渡毒,在病榻之上躺上十年之久。

聖芷娴是他的同胞姐姐,是在淩月星離出現以前讓他感到溫暖的親人,不能失去,無法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救她,并不後悔。

死?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怎麽說呢?他相信淩月星離啊。

“皇姐你……”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你啊……我……我除了對不起還能做什麽?我真沒用,我是廢物……”說着,眼淚掉得更兇,從懷裏扯出一條手帕擦着淚水。

聖梵音還想說什麽,突然間卻感覺有些昏昏欲睡了,難道今日這麽快就累了?一絲困惑閃過,身子漸漸無力,看着邊上依舊掉着淚的聖芷娴,無奈的嘆息,“……不管如何,你是我姐姐,我們是親人……”

聖芷娴怔住,看着漸漸合上眼的聖梵音,咬着唇把手帕塞進懷裏起身開始在屋內翻找着什麽,最後在一邊的櫃子最底層找到了一個盒子,看一眼裏面躺着的東西,然後塞進寬大的袖子裏,若無其事的出了門。

修從房梁上飛下來,在空氣中嗅了嗅,看着昏睡着的聖梵音,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啊拉,有好戲看了,淩月星離說的是讓他守着聖梵音的安全又沒讓他守着瞻鏡淵的安全,所以……

精靈,始終是一種善變的生物,更何況是沒有天地制約的混血精靈呢?

……

時間回到現在。

瞻鏡淵。宮內偏殿。

氣氛比之以前更加的嚴肅陰沉。

看着手中的戰帖,嚴玉幕從來沒有這麽頭痛的時候,竟然在這種時候要跟他們開戰?開什麽玩笑?如今陛下和帝妃,一個受傷在卧,一個消失無蹤,他忙得焦頭爛額的旭陽閣竟然還這麽可恨的來插一腳,他真的是……

“軍師,末将覺得事出突然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旭陽閣怎麽會突然要與我們瞻鏡淵開戰?”邱毅一張國字臉嚴肅非常。

嚴玉幕自然也覺得這戰帖出現得有些莫名其妙,雖然瞻鏡淵和旭陽閣小打小鬧十年,但是兩國卻是相當默契的以民為主,并不會産生什麽大沖突,這旭陽閣突然來戰帖,理由卻只是說他們瞻鏡淵太過分?他們瞻鏡淵做了什麽讓他們覺得過分了?

反常即妖啊……

“不管如何,邱将軍先去點好兵馬,前往邊關鎮守。”

“是。”

嚴玉幕扶着下巴沉思了下,總覺得有什麽怪異感,好像很多事情都不合理,可是他們卻總是忽略了,就像明明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可是他們卻有意無意的忽視了,是什麽呢?嗯……不管如何,這件事已經不能在瞞着陛下了。

魔妃狂妻

經過無數次的試驗,事實證明單靠淩月星離此時的格鬥、古武什麽的完全無法與這個世界的玄幻相抗衡。

淩月星離趴在草地上揪着小草可憐的葉子,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在她未知的情況下悄然發生,有些煩躁,但是她卻在此處無可奈何。

輕輕阖上眼簾,淩月星離慢慢的陷入了睡眠。睡前的前一秒心裏還在嘀咕着,若是此刻她領悟了‘無我境界’,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等淩月星離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天上月亮高挂。

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淩月星離忍不住抽抽嘴角,這是個什麽世界啊,地下密室裏竟然不僅有太陽還有月亮?!

側頭,意外的看到一株植物從土裏冒出頭來,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發芽,長出一片片葉子,然後長出花苞,最後開出一朵淺黃色的小花。

一個生命長成的過程在淩月星離眼中緩慢的進行着,淩月星離一瞬不瞬的看着,好像有什麽在随着它的成長在心上發芽,隐隐的要破土而出,只是在關鍵時刻,那株植物竟然不長了,而且周圍也沒見到與之相同的植物。

淩月星離覺得有點憋屈感,伸出手輕輕碰觸了下那朵小花,未料那株植物竟然活物一般,花朵猛然合上,就連葉子也害羞的一片片的包着枝幹,最後猛然縮回了土裏連個蹤影也沒有。

淩月星離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地面上連個小洞都沒有,心下更加的郁悶,這是什麽植物?竟然還會害羞?

不知道是什麽植物,但是那種感覺卻久久繞于心間,有什麽就要破土而出。

接下來的時間淩月星離一直在做着一件極其不華麗的事情,天天趴在這片草地上等着那棵植物再長出來。

而也如她所願,這棵植物只要到了夜裏便會悄然的破土而出,然後一夜經歷植物的一生,要是被碰觸,它便害羞似的縮回地裏不再出來,但是第二晚又會再長出來,沒有被碰觸,它便在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前悄然的縮回土裏,夜晚再一次進行着生命的成長。

淩月星離一直在研究這株古怪的植物,它一直在進行着生命的演化,從種子發芽,長大,開花,沒有結果,然後時間倒帶,又變回一顆種子,然後繼續,如此反複。

真是一條神奇的生命。

生命,乃是世間最為強韌的東西,即使是一顆植物,它破于塵土,生于寒冰,鑽于石縫,長于沙漠。

淩月星離怔然,微微閉上眼眸,一道暖流在血脈中緩緩的運轉着,她在這一刻領悟了生命的意義,找回了心髒跳動的理由。

腦海中有一道聲音似有若無的響起。

你在哪裏。

我在這裏。

周圍有什麽。

有植物。

你為何閉上眼眸。

因為這裏沒有危險。

你為何覺得安全。

因為這裏有植物。

為何有植物就覺得安全?

因為……

因為……

是啊,為什麽?為什麽呢?她從來沒有想過對于植物對她來說是什麽,它們可以是她的武器,它的情報員,解悶的故事家……它們……為何相信它們?因為……是了,因為它們不會背叛,它們絕對忠誠,她,信任它們!

啪的,有什麽在腦袋中炸響,腦海迷霧一片,淩月星離仿佛處于一片白霧之中,周圍一片安靜,她有些不安,有些惶然失措,但是又有什麽在使她平靜下來。

漸漸的,空氣中好像出現了什麽,一點一點,綠色的,好像螢火蟲,它們在靠近她,似乎有些小心翼翼,是怕對她的驚擾,還有怕她對它們的傷害?

淩月星離沒有動,她看着它們,突然勾起嘴角溫和的笑,然後小綠點們都怔了怔停在空中,好一會兒才又緩緩的向淩月星離靠近,最後,終于,淩月星離看到了這些小綠點是什麽。

小小的,尖尖的耳朵,翠綠色的葉子裝,半透明的翅膀,小小的,精靈。

它們繞着她轉,發現沒有危險後便越發的大膽起來,有的趴在淩月星離的衣服上,頭發上,有的趴在淩月星離的鼻子上,笑容滿面的,好像拿到了什麽巨大的獎品。

迷霧漸漸散開,周圍出現的是一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到處都是小綠點點,樹上、葉子上,唧唧喳喳的,很是熱鬧。

淩月星離從來不喜歡被不熟悉的人和其它生物碰觸,即使是熟悉的人也不一定能碰觸她,但是此刻她卻任由這些小得徹底的小精靈們包圍着她,它們趴在她的皮膚上,輕柔至極到有些癢癢,有些飛到她的臉頰邊好奇的伸出手指碰了碰,然後發現什麽驚奇的事似的露出一臉驚訝,然後撲在淩月星離的臉上,親親摸摸。

有一只趴在她的脖子上往她的衣領裏爬,淩月星離有些無語的伸出手用指甲小心的将其拎了起來,吓得周圍的小綠點全部飛散開。被淩月星離拎着的更是一臉驚恐,小翅膀猛扇。

淩月星離噗嗤笑出聲,好可愛的小東西,這麽小,會不會她輕輕一捏就死掉呢?将小東西放在手心上,淩月星離孩子氣的伸出食指在小精靈爬起來要飛走的時候輕輕一用力,推到它,它再爬起來,她就再推,如此反複,被玩弄的小精靈火了。

猛地飛身撲在淩月星離的鼻子上,淺綠色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罵她,可惜淩月星離聽不到,只覺得小家夥超級可愛,頓時咯咯笑出聲。

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這個古怪的森林中,引得更多的小綠點從樹幹中飛出來,盯着眼前的人直看,然後群起而動,一大片大片的小精靈都撲到了淩月星離身上,微微清涼的感覺卻是充滿靈氣的,一瞬間,淩月星離回到了現實。

淩月星離緩緩的睜開眼,看着周圍熟悉的場景,勾唇淺笑。

‘無我境界’,終于領悟了。

‘我中有它,它中有我’這便是‘無我境界’。

短短的一句話,原來飽含了如此之多,相互的可以把生命交給對方的絕對信任,對方可以是任何有生命能回應你的東西,而淩月星離是植物界的主,對以前的她來說,對它們的存在和使用是理所當然,從來沒有想過去了解植物,只是潛意識裏覺得,她是主,它們是仆,她給它們成長的力量,它們理應更有用的為她效忠。

她對生命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她的心跳麻木也讓植物們覺得恐懼,所以它們在尊她敬她,也怕她。

如今,她終于感受到活着的心跳聲,感悟到再渺小的生命在成長中的感動。

“因為你沒有心。”

如今她已經有了。

“你在生命垂危四面楚歌之時,你是否有能把後背交給他的人?”

可以,她知道了,這叫信任。

淩月星離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全身心都放松到把每一個毛孔都打開,然後感覺到有什麽看不到的東西在迅速的鑽到她的身體裏,占領她的每一根筋脈,搶走她對自己身軀控制的半份權利,甚至是眼睛,耳朵,鼻子,五感等等全身上下,除了思想外都被搶走了一半的控制權。

淩月星離盡量放松的讓其拿走她的身體的一半控制權,直到身體被侵略的感覺平靜下來直至消失,淩月星離才緩緩的走向一邊的湖,想要看看進入‘無我境界’的自己是什麽樣的。

雖然腦中對于‘無我境界’的合體變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畢竟看過聖梵音進入‘無我境界’時的場景。但是當淩月星離看到自己的變化時,還是忍不住怔了怔,閃過一絲驚豔。

水中的她,一雙水綠色的眼眸滿是生機,水綠色的頭發長及腳踝,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淺綠色的光芒,耳朵依舊小巧,只是變得尖尖的,一只耳垂還帶着一條瑩綠的長到肩膀的條形綠色寶石耳環,特別是她的背後,兩對淺綠半透明的翅膀,紋理複雜而絕美,閃着七彩般的螢光。

如果她這幅模樣出現在別人面前,一定以為她是真的精靈,然後拖去要麽吃掉要麽賣掉或者做收藏品。

只是令淩月星離都有些驚訝的是,她的感官系統似乎增強了十倍之多,眼睛竟然可以透過水面清晰的看到湖底游蕩的魚兒,湖對面的森林裏飛舞的蝴蝶,遠處塔中修複東西的敲打聲,甚至是周圍空氣稍微的一點點波動都能感受到……

難怪之前她對上‘無我境界’就毫無勝算,TM人家早在自己前腳踏出時就知道自己後腳想要幹什麽攻擊哪裏了!難怪玄機老人那麽得瑟,丫丫的!下次見到他不報搶弟之仇才怪!

但是現在重要的是,她已經在這裏待了十餘天了,外面都不知道怎麽樣了,聖梵音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還是要趕緊出去才行。

張開翅膀淩月星離飛向空中,密室始終是密室,一定有什麽地方是出口才對。今天以前這裏太大她沒辦法,但是現在,她有強大的感官系統,更何況這裏到處都是植物,要找到出口,簡直易如反掌。

不到一刻鐘,淩月星離便飛到了一個小瀑布處,瀑布中間有一個被水幕擋着的山洞,看來那裏就是出口了。淩月星離還發現,這裏竟然離那個有竹屋的竹林僅僅十米之隔。

淩月星離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覺得自己有點蠢,竟然這麽久都沒發現這裏是出口,同時又覺得有點幸運,在這裏意外的領悟‘無我境界’。

走過長長的一段地道,然後就是開始爬樓梯,直到出現一道門淩月星離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後才從‘無我境界’退出來。

果然是密室嗎?淩月星離爬出來才發現那個所謂的門竟然的一張床榻,而且還是一張帝王的床榻。看來這裏是千妖然的寝宮了。

離開這裏的時候,淩月星離順手在千妖然桌上的一副字帖邊上畫了只豬頭,其實她想畫的大一點的,但是沒想到千妖然的字寫的很好,與聖梵音的剛勁有力,霸氣十足不同,他的字就如他的人,慵懶邪魅中帶着一絲清雅,秀麗中帶着一抹蠱惑人心的美。

所以淩月星離一時被那字迷惑了心神,大發慈悲的只在邊上畫了一只豬。

淩月星離速度極快的躲過旭陽閣的影衛網,極其順利的逃出了旭陽閣的皇宮。來到了就位于旭陽閣皇城不遠處的山崖斷臂崖,那崖邊有她要的藥材。

從崖頂往下看去可以隐約的看到霧氣茫茫中,崖壁上有一株草散發着金色的光點。

找到了,只有旭陽閣的斷臂崖才有的金子草。

金子草喜毒,而斷臂崖下是滿滿的置人于死地的瘴氣,由于四周都被包圍形成一個小盆地,所以空氣在崖下冷凝了下來,使瘴氣變得更加濃厚進而化成了另一種毒瘴,而金子草最愛的毒就是這種毒瘴氣。

淩月星離為了找這種地方可是研究了地理、地圖整整兩天一夜才讓她找到了斷臂崖。

魔獸受不了這種毒,淩月星離也就沒有叫天馬獸和小雪出來了,她可以憋氣二十五分鐘,而這二十五分鐘不出意外的話足夠她自己下去把藥采回來了。

崖壁因為夜晚的霧氣有點濕滑,淩月星離不能運功影響自己憋住的氣,所以只好靠着自己的雙手雙腳攀爬下去。

有金子草的散發出的光做導航,淩月星離很快就在霧氣中移到了金子草旁邊,伸手摘下它的時候腳下一滑險些掉下去,好在淩月星離反應夠快迅速抓着邊上的一小塊凸起,內息有一瞬間的波動,已經花了十七分鐘了,她需要趕緊上去。

淩月星離嘴上咬着金子草,雙手雙腳迅速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因為她聽到有人竟然跑到斷臂崖邊上,而且不一會兒便傳來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陣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聲。

淩月星離抓着石頭的手青筋冒起,王八蛋,竟然跑到這種地方做這種事!腦殘!

心裏豎中指,淩月星離往旁邊正準備往爬幾步,卻聽到上面傳來的聲音頓了頓。

“嗯……親……親愛的嗯……瞻鏡淵和旭陽閣馬上……馬上就要開打了……我們算不算最大功臣?嗯……主上他……啊慢點……”

“在老子身下竟然還想着別的男人!欠教訓!”說着就是一陣猛烈的撞擊聲和女人更加高昂的聲音。

淩月星離額角爆出十字架,這兩個混蛋!快給老娘說清楚什麽叫瞻鏡淵和旭陽閣就要開打了,而且你們還是最大功臣?!

骨頭咔嚓直響,淩月星離眼眸慢慢冷凝了下來,幹脆直接上去把這兩個人抓住再來問算了!

只是令淩月星離意外的是,她的手才移動了一下,上面便猛然朝她射來了兩只飛镖。

“誰?!”

淩月星離身子一偏躲過飛镖,手上卻一滑,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口鼻猛地吸進一口瘴氣,暈過去前一秒淩月星離在心裏朝那兩個狗男女豎中指,最好別讓她撞見你們,否則一定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心裏暗暗祈禱,雖然死不了,但是也別讓她掉到什麽又遠又奇怪的地方,這瞻鏡淵和旭陽閣的事她都沒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呢!

骨節分明如同藝術家的手執着一張宣紙,俊美的臉上勾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北昱隐在除了千妖然再無第二人看得到的地方,滿心困惑,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方才主上臉色還異常陰沉,看到案桌上他自己寫的字後心情就好了呢?

“主上?”好一會兒,北昱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嗯?”指尖在紙邊那異常煞風景的豬上流連,因為獵物私自逃走的不滿竟然因這可笑的幾筆而好上很多,或許他真的中了那個名為淩月星離的毒了,而且中毒頗深。

“瞻鏡淵邊疆已達五十萬軍馬。”提到這個,北昱如今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不認可的瞻鏡淵竟然真的要與旭陽閣開戰了?小打小鬧那麽多年,終于開始認真了?而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幾日前才因為他提到與瞻鏡淵開戰而不悅的主上竟然這麽簡單的送出了戰帖。

“知道了。”輕飄飄的應道,似乎此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

元歷3789年,統治整個西大陸的兩大帝國開戰,任誰都可以想象那是一番如何的血流成河,戰火紛飛,平靜的湖面被打碎,引得兩國百姓人心惶惶,居心叵測的人蠢蠢欲動,誰是那只蟬,誰又是螳螂與黃雀,誰想坐享其成,誰又坐收漁翁之利。

V2 千年難遇一廢物

涼爽的風如同信使般傳來新生的號角,沉寂的山谷也發出嗚嗚的歌聲,朝陽就像一顆碩大的橘子,若不是太過炙熱和燦爛,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潺潺流水的小溪旁,兩間小小的茅草屋旁,一青衫斜跨,手執葫蘆,面色潮紅的男子迎風而立,雙眸間因為酒氣而微醺。

屆時,一個頭綁兩個小包子的童子從茅廬裏探出頭,看到男子一副感嘆朝陽紅的模樣頓時翻起一個白眼。

“先生,你這個酒鬼,小包子我餓了,快去做飯。”

男子一邊打嗝一邊轉過頭用酒鬼的眼神看着小包子,“你個小包子,當你師父喝酒喝傻了嗎?敢這麽和師父說話,不想吃飯了?”

小包子小嘴撅起,“你就會裝,你就裝,哪有師父天天喝酒,讓才八歲的徒弟照顧生命垂危的病人的?”

“你懂什麽,你師父我這不是擔心你将來找不到媳婦,現在給你找個當預備嘛。哈哈哈哈哈哈……”男子說着說着自己倒是大笑了起來。

小包子一臉鄙視,說得倒是冠冕堂皇,當他不知道啊,要不是當日屋裏那姑娘飄到這裏賴着不走,正巧他管他喝酒管多了,師父他才弄這麽個半死不活的人來給他找麻煩,中了那麽嚴重的毒,不死都已經是天大的奇跡了,還給他當媳婦?當他不知道師父你不是好人啊!

而此時,屋裏響起一陣咳嗽聲,讓外面的師徒倆身子猛地一陣,一番相視,立馬奔的向茅屋內跑去。

淩月星離迷迷糊糊的醒來,入目的便是一個簡陋的茅屋頂,随之而來的便是喉嚨一陣發緊,胸腔一疼,猛烈的咳了起來。

突然闖進來的兩道人影讓淩月星離一驚,發現他們身上沒有殺氣後才稍稍放松。

“姑娘,你真活過來啦?”小包子遞上一杯水,用看奇跡的眼神看着淩月星離。

清水滑過咽喉,總算好了些,淩月星離才把萦亂的思緒理了理。

“師父,這姑娘莫不是回光返照?”見淩月星離不理他,小包子扭頭問一旁的男子。

淩月星離一口水險些噎住,幽深的黑眸看向兩人,“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

小包子從那雙黑眸中回過神,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飄着兩坨古怪的紅雲,“不用客氣不用客氣,舉手之勞何須挂齒,嗯嗯,不用姑娘你以身相許的,真的!”

淩月星離嘴角一抽,神色古怪的看着小包子,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麽早熟?手上一陣溫熱,淩月星離低下眼便看到一雙胖胖小小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手指還特別猥瑣的在她手背上畫圈圈……

淩月星離臉色更加古怪的看向一旁的男子,“敢問恩公你是……?”就讓她看看什麽人教出這麽猥瑣的小孩吧。

男子嘴張了張,才要說什麽,一張圓圓的包子臉便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笑眯眯的道:“恩公我是小包子,另外這個是路人甲,打醬油的,不用管他,那麽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報恩的事情吧。舉手之勞嘛,你也不用太挂齒,簡簡單單的就以身相許好啦,我……啊!酒鬼!幹嘛打我?!”小包子抱着頭,瞪着臉色不佳的男子。

吾輕笑看着小包子和淩月星離古怪的表情,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收徒不淑,怎麽會收了這麽個丢人的徒弟呢?

“咳咳,那個,在下……”

“是酒鬼、叛徒、壞蛋,不是好人。”小包子大聲接下去,看着淩月星離還猛地點頭,似乎要表示他說的沒錯。

淩月星離覺得相當無力,她遇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啊?都是神經有毛病的嗎?是吧?想到這個,她臉上不禁浮上一抹煩躁,她睡了多久?這裏是哪裏?瞻鏡淵和旭陽閣怎麽樣了?她有一大堆的問題,現在看來靠這兩人似乎遙遙無解了。

然就在淩月星離想着離開這裏自己去找答案的時候,小包子似乎感受到了淩月星離的情緒變化,頓時靜了下來。

“那個……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小包子眨巴着不大不小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

淩月星離怔了怔,“嗯,我昏迷了多久?”

小包子眼睛猛地一亮,看奇跡般的眼神又出來了,“半個月了,姐姐,你簡直不是人啊,中了毒性那麽強的毒,竟然沒死耶!人家本來都找好了埋你屍體的好地方了……”貌似很遺憾……

一抹不耐滑過,淩月星離此時并沒有心情聽一個陌生的小鬼惡搞。

“小包子,出去給姑娘弄點吃的。”一旁的吾輕笑突然開口。

小包子扁扁嘴,“你幹嘛不去?就知道壓榨童工,有沒有心肝啊你……”

“小包子!”嚴肅沉重的一聲,頓時讓碎碎念的小鬼吓了一跳,臉色一白,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的跑了出去。

淩月星離擡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幾的年華,長相清秀卻是一身淩亂邋遢的打扮,一身的酒氣,顯得放蕩不羁,雙眸卻帶着一絲不着痕跡的如鷹般的銳利,不簡單呢。

“在下月離。”

“吾輕笑。”面色潮紅的臉上,雙眸看着淩月星離多了幾分探究和警惕,這個少女,即使只是稍有一點不耐都讓人覺得萬分危險……

吾輕笑。淩月星離舌尖輕饒,思緒翻飛确認她腦海裏的信息庫并不存在這一個名字。

“吾先生,多謝救命之恩了,待來日月離必定報這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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