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
“不用客氣,我并沒有做什麽,說起來姑娘竟然能醒來,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呢。”一雙微醺的眼眸帶着打量探究的光芒,意味不明的上下掃視着淩月星離。
廢話,她根本不用你們救也不會死好不好?淩月星離蹙了蹙眉,這樣文绉绉的說話真是太讨人厭了,而且這個人……
淩月星離一個抱拳,“在下身有要事,就不在打擾了,待……”
“出不去哦。”吾輕笑突然輕笑的打斷淩月星離的話,仰頭喝着酒的嘴,嘴角似乎帶着一抹看好戲的笑。
淩月星離皺眉,“什麽意思?”
“這裏是隐世家族雨氏的隐世之地,你能進來是意外,出去,還能再發生一次意外嗎?”
隐世家族……
淩月星離眸間一閃,竟然在這種時候闖進了隐世家族難尋萬分的地界,真是……老天在跟她開玩笑嗎?
“不過也并非出不去。”吾輕笑坐到一張老舊的搖椅上,像個老頭子似的眯着眼搖搖晃晃起來。
“雨氏繼承人雨無豔三日後會召開選婿大典,勝者便是雨氏未來的主公,想要離開,衣袖一揮,易如反掌。哈哈哈哈……”說着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麽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淩月星離難得的沒有在心裏吐槽,這個人的笑聲中滿是嘲諷,意味不明,卻讓淩月星離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
“嘲笑不過是口頭上的自我安慰而已,并不能改變任何事物,只有真正的反抗才有意義。”淩月星離式特有的嚣張語氣不知不覺中又出來了,鄙睨天下般的氣勢,居高臨下俯視衆生的自我高度,無一不是惹人眼球令人臣服的亮點。
搖椅停止搖晃,吾輕笑突然轉過頭看着淩月星離,深入探究的目光幾乎讓淩月星離以為她臉上的局部易容是不是被水泡沒了看穿了,好一會兒吾輕笑才搖頭輕笑,“真是的,差點讓我以為你是那個人呢。不過想來那個人也不可能出現在此處。”
“嗯?那個人?”淩月星離挑眉,難道還有誰和她如此相似?
吾輕笑但笑不語,好一會兒才道:“姑娘若要出去唯一的路只有雨氏之人才知道,所謂隐世便是隐于世,外人進不來出不去。而雨氏家族生性嚴謹對于未經許可的外來人可謂殘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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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輕笑搖頭晃腦的說道,其間的利害關系倒是讓淩月星離聽了個明明白白。
“不過,這段時間雨氏來人頗多,皆是來參加雨無豔的選婿大典的,各家族門派來者皆有登記,并且會長期留在雨氏……”
“也就是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隐世之地的出口都只會對雨氏內部的人開放?”
“沒錯。而且只有高層人員才可以出去。”
“為何?”淩月星離蹙起眉頭,真是奇怪,隐世家族,說是隐世,其實不過是自命清高不願與平民世人多加接觸的人而已,其實他們家族的事業依舊在市井中橫行霸道,怎麽會突然要封閉出入口,而且還是在繼承人選婿的時間段。
吾輕笑又是搖着頭嘲笑,仰頭灌酒。
這可難辦了,難道她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麽選婿大典,而且還要拔得頭籌成為雨無豔的丈夫?淩月星離看了看前面的吾輕笑,“公子不是雨氏家族的人?”
“當然不是。”
“來參加選婿大典的?”
“嗯哼……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手上的酒葫蘆用力扣了扣,倒不出一滴酒來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外走去。
淩月星離看着吾輕笑的背影,眼眸微沉,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山谷,風呼呼的從谷口吹進帶着一絲清涼。并沒有什麽瑰麗的景觀,只有萋萋的芳草和一條蜿蜒的小溪,帶着一股不為人知的寂寥。
淩月星離仰着頭看着頭頂那片蔚藍的天空,突然幻化出雙月刀猛地朝天空射去一道帶着血腥紅色的刀刃,只見風刃在半空中仿佛撞上一塊透明的玻璃,轟的一聲巨響,如雷降臨。
吾輕笑猛地從另一間茅草屋裏跑出來,恰好看到淩月星離收起武器的一瞬間,頓時一張紅臉煞白,“你在幹什麽?!”
“沒什麽,只是想看看空路走不走的了而已。”懶洋洋的看了吾輕笑一眼,果然出不去麽?
而看到淩月星離這副不知死活的表情的吾輕笑更是怒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是不是?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一會兒雨氏肯定得來人,到時候你不死都得死!”
“嗯哼?為什麽只有我要死?你呢?你救了我,怎麽說也是連帶關系吧?”淩月星離的言外之意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吾輕笑一口氣一下子噎在咽喉,難以置信的瞪着淩月星離,他還真沒見過這麽忘恩負義的女人。
而此時,小包子邁着小短腿一臉蒼白的從谷口跑了過來。
“師父!師父大酒鬼!雨家的大魔王來人了!”
而随之而來的是龐大的高階尊者毫無內斂的氣息,如同潮水般的從谷內湧進。
淩月星離不由得眉間一蹙,僅僅一個雨氏就有如此強的戰鬥力嗎?
相對于淩月星離此時還有心情想這些,吾輕笑則是臉色變化多端,最後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對淩月星離道:“你快去躲起來,這裏交給我。”
聞此,淩月星離還沒說什麽,小包子就蹦跶了起來,“酒鬼師父!你要娶大魔王了嗎?你不當大叛徒了嗎?你不帶着小包子浪跡天涯了嗎?你、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啊,辜負了小包子的一番赤膽忠心……”
淩月星離很想問一句吾輕笑你到底是不是師父啊?竟然被小徒弟跑到頭上蹦跶,不過現在沒時間了,她感覺到那些尊者們已經離谷口越來越近了。
扭過頭看着吾輕笑,淩月星離笑得異常燦爛,“吶吶,我好像猜到什麽了,所以,為了你和我好,我想你會很高興配合我的,嗯哼~!”
吾輕笑還沒會意淩月星離話裏的意思,只覺得後頸一痛,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在小包子瞪大眼張大嘴的呆怔表情下,淩月星離笑容異常燦爛和猥瑣的把吾輕笑全身上下除了都扒了個精光,然後讓小雪出來在茅屋裏挖了個地洞把兩人丢了進去,埋了。
“砰”的一聲,茅屋門被重重打開,十幾個黑袍齊齊闖入,看到坐在搖椅上背對着他們的人,然後警惕起來。
只見此時淩月星離頂着吾輕笑的臉,小拇指勾着一酒葫蘆,面色潮紅,滿身酒氣,坐在搖椅上如同垂暮老人般悠閑的晃悠着。
聽到身後動靜,慢悠悠的仰頭灌了一口才又繼續慢悠悠的扭過頭去,看到黑袍人頓時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漫不經心的打招呼:“喲~各位。”
黑袍人看到淩月星離的臉顯然一怔,然後相當默契的眸中不屑和嘲笑一閃而過。
其中一個貌似頭領般的黑袍人上前道:“想不到吾公子到這邊來了,讓庭內各位大人都以為吾公子因為沒臉與各位公子比試而落荒而逃呢。”一板一眼的語氣,說出的話竟有種無法言語的嘲笑,頓時他身後的黑袍人們都眯起眼嗤嗤笑了起來。
淩月星離微醺的眼眸睨了他們一眼,笑容依舊是無所謂的,揚起下颚,繼續喝酒,心裏卻是暗道,貌似找了個挺麻煩的身份啊,聽這些人的語氣,這吾輕笑莫非是個廢物?和當年在西淩時那些人對淩月星離的态度一樣呢。真是讓人懷念~。
黑袍人想看戲卻見主角并沒有唱的意思,頓時笑不下去了,領頭人黑着臉冷聲道:“吾公子既然還在,那麽應該知道大殿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跟在下回去。”
淩月星離挑眉,無所謂的一聲輕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酒臭味頓時越發的濃重起來,黑袍人幾步退遠顯出一陣厭惡,徑自轉身出了茅草屋。
“你們幾個繼續勘查,我先送吾公子回去。”領頭人揮揮手指揮道,然後轉身似笑非笑的看了淩月星離一眼往谷外走去。
淩月星離不屑的勾勾唇角跟上去,一雙幽深的黑眸幽幽的轉着,敢在她淩月星離面前放肆,早晚扒了你的皮!←自動忽略她現在的廢物吾輕笑的身份。
淩月星離搖搖晃晃的跟在黑袍人身後,腦袋看似醉酒般的亂晃,其實是記下沿途路過的景物,在她感嘆隐世家族把自家隐藏極深的同時暗暗心驚這一個雨氏的地界之寬廣。
一個雨氏隐世家族就占領這麽大的一片土地,若是再加上其它的一些大小家族,豈不是可以組成一個小國?而這一個小國中若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是鬥氣高手,這對于哪個國家來說不是絕對的威脅?
眼眸微沉,淩月星離腦中回蕩起歐麗晨露的話,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即使隐世家族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占領着這麽大的一片領域,而且有着不為人知的強大,那麽就該被鏟除。
黑袍人把淩月星離引自一處洞穴內,洞穴內的甬道上刻着白雲袅袅的壁畫,隔上幾尺便鑲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而走過長長的甬道,最後入目的便是一片如同宮殿般的巍峨的建築,紅燈綠瓦,雖然比不上瞻鏡淵或者旭陽閣,但是卻是比一般的小國要強得多。
一批一批的黑袍人分工合作,一切顯得嚴謹而井井有條,俨然像極了一隊訓練有素的軍隊。淩月星離看着這一切眸底越發的危險起來。
黑袍人在城門掏出玉牌出示,然後城門便轟然打開。
黑袍人帶着淩月星離穿過一條條詭異彎曲的道路,沿路看到淩月星離的人,不管是黑袍人,還是穿着侍女侍衛裝的人無不露出不屑和諷刺的神情,淩月星離裝作視而不見,心裏卻暗暗惱火,雖然他們笑的人是吾輕笑而不是她淩月星離,但是那一雙雙眼睛卻的的确确是落在淩月星離身上的。
那是一雙雙什麽樣的眼神?不僅僅是廢物,其中暗含着一種不為人知的意味,像極了在看某種災星的厭惡,而這種眼神,讓淩月星離想起了不知身在何方的淩月行昆。
等着吧。淩月星離垂下頭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惡殘忍的笑,等她出去把旭陽閣和瞻鏡淵的事處理好後,隐世家族雨氏,就是她第一個要滅的家族!
“喲!這不是吾家的小廢物嗎?”一道邪氣輕佻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後随着的是一聲聲不屑的嗤笑。
淩月星離這才睜着一雙微醺的黑眸擡起頭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才發現原來黑袍人已經把她帶到了一處院子似的地方,而這院中,無數的各色男子或站或坐或撫琴或作詩下棋等等,只有少數的少女混跡在其中,淩月星離腦中突然冒出兩字後宮!
淩月星離對自己的想法一陣黑線,只是她的出神在別人看來實在是有夠傻氣和神奇的,頓時一張邪氣萬分的臉湊到了淩月星離眼前,而淩月星離也被眼前這一張突然放大的臉吓了一跳。
只是因為淩月星離不是常人,而且那男子身上并沒有像千妖然或者塔的小矮子一樣有讓她瞬間覺得危險的氣息,所以淩月星離并沒有吓得往後跳或者大聲尖叫,只是回過神,一雙黑珍珠般幽深幽亮的黑眸看着眼前的臉,然後表現出一陣莫名其妙的樣子。
話說這人是誰她還真不知道,不過有些眼熟呢……
雨無埃看着眼前這張看了将近五年卻依舊覺得陌生萬分的臉,對于弱者他一向記不住,不管對方是什麽人,什麽身份,一開始這麽仔細看只是覺得很有趣。
貌似這個人就是那個從小就被內定為那個蠢貨妹妹的丈夫,只是沒想到後來吾家做了不該做的事被當年年僅五歲的吾輕笑意外把某些信息透漏給了心懷不軌的人,于是吾氏被上面的人滅族了,只剩下這一個孩子寄托在他們家,可惜的是身為王者吾家的孩子竟然是個文不成武不就,就連個普通藥師的基本分辨藥用的能力都沒有,真是都千年難遇的廢物中的廢物。
而身為女權家族的雨氏又怎麽可能讓這麽一個廢物成為他們雨氏繼承人的丈夫呢?即使那個繼承人也不是什麽天才。
所以便有了順便安排在大會之前的這一場選婿大典,雖然表面上說只是表面功夫走個過場,男主角還是吾輕笑,但是其實誰都可以看出那其中的目的,不就是雨氏的那些老骨頭不想把自己落個失信于人的話柄,又想把這廢物趕出雨氏的手段嗎?
是啊,是趕,當年若不是隐世家族中堪稱第一的王者吾氏對五大隐世家族都有恩,其中雨氏最甚,那些自私的家族長老們怎麽可能會求上面放過這吾家最小也是唯一的後代?他們巴不得吾氏趕緊死光光。
而當年雨氏想的誰都清楚,吾家的人都是天才,無論是尊者還是藥師,吾家人才輩出才使得吾家如此強大到讓人觊觎和畏懼,甚至是殺機,而若是這個吾家唯一的後人成為雨氏的人,那麽雨氏成為僅剩的西大陸四大隐世家族之首便指日可待。
只是讓人驚奇的是,吾輕笑竟然是吾家百年來的污點,身上沒有一絲鬥氣,筋脈更是脆弱不堪,藥師必須要有的超于常人的味覺和嗅覺更是沒有,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若些,這簡直如同一道驚雷打在海平面上,頓時激起萬層浪。
于是,吾輕笑不僅成為王者吾氏的滅族之災星,更是成為了吾氏的驚世污點,更是讓雨氏的那些老不死們丢盡了臉,當日擔驚受怕被雨氏比下去的其它三族們更是不留餘地的嘲笑諷刺,于是便有了今日選婿大典和衆人眼神。
原本聽說吾輕笑從他住的屋子裏不見了,雨氏緘默着并沒有派人去找,那廢物不能殺不能趕,他識相自己走才好,也省得被人恥笑,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吾輕笑竟然回來了?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中龍鳳,眼眸不着痕跡的掃了眼那黑袍首領便知曉了,看來吾輕笑這人真的廢材到連下人都看不過去,還千裏迢迢的把他弄回來演戲給他們看笑話。
只是……
雨無埃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邪氣的桃花眼對上那一雙微醺幽深的黑眸竟然有些移不開眼,明明只是一張算得上清秀的臉,為什麽有一瞬間他竟然會覺得驚豔?
“喂……”淩月星離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成鬥雞眼了眼前的人還一點移開眼的反應也沒有,無奈淩月星離只好輕喚一聲,豈料那人依舊沒一點反應。眼眸蒙上一層白霧,淩月星離伸手做了個讓衆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砰”的一聲,淩月星離手上的酒葫蘆重重的砸在毫無防備的雨無埃的腦袋上。
瑪麗隔壁的!讓你用眼神吃老娘豆腐,還險些讓老娘這雙絕美的眼睛成為鬥雞眼,破壞她淩月星離的美學,真是太不華麗了!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院子頓時死寂了下來,風兒嬉笑的掃過衆人,落葉悠閑的飄過。
一群人瞪大了眼眸,下棋的人僵硬着執棋的動作,搖晃着扇子的人扇子落到地上也不自知,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吾輕笑。
他他他他他們看到什麽了?那個史上第一的災星廢物,史上第一的懦弱無用連下人都敢在他頭上踩的吾輕笑竟然……竟然打了雨無埃?
雨無埃是誰?雨氏繼承人雨無豔的同胞哥哥,雨家小輩最出色的天才,三大隐世家族最忌諱的武醫雙修的天才,若非雨氏乃女權主義的家族,雨氏早就交付在他的手中,若非雨無埃如風一般的性子,雨氏早就屹立在四大隐世家族的頂端了。
而如今,那風一樣的人物,被打了?被一個廢物給打了?而且還是一下打趴了?
淩月星離嘴角抽了抽,看着被她一下打趴在地上的男人,其實她也沒想到這男的竟然這麽不經打的,話說她才用了七成力。
“砰!”的又是一聲,淩月星離手中的酒葫蘆裂成兩瓣掉在了地上,裏面辛辣的酒水落在地上散出醇厚的酒香。
“啊!”不知道是誰一聲尖叫,頓時死寂的氣氛被打破,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擠到淩月星離面前把雨無埃擡走了,霎時這偌大的院子裏只剩下淩月星離和一個頂着藍色頭發的少年孤零零的立于風中。
淩月星離咧嘴朝那少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然後白眼一翻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開玩笑,此時不暈一會兒等人反應過來找她算賬怎麽辦?這裏各門各派的人物衆多,她不能使用雙刃雙月刀,因為那是屬于淩月星離的武器,也不能召喚出天馬獸,因為那是‘聖芷娴’的屬下在藍桐鎮打下來的魔獸,天知道那天在藍桐鎮有多少人知道。而吾輕笑又是廢物,她啥都不能做,所以只好讓自己暈過去,相信一個廢物酒鬼對天才尊者做的事也沒什麽人會追究,畢竟那也太沒品了。
夜幕緩緩降臨,淩月星離動了動僵硬的四肢然後緩緩睜開雙眸,入目的是灰暗的夜空,淩月星離怔了怔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個院子裏。
頓時內心一陣抽搐,吾輕笑也太不受人待見到了天地滅絕的程度了吧?竟然在這裏睡了那麽久也每一個人來把他拉回去,真是……不知道說他可憐還是這人心的罪惡。
“唉……真是可憐的娃……”搖搖頭,淩月星離感嘆道。
“你說誰可憐?”
“除了吾……”淩月星離猛地頓住,扭過頭去,一雙黑眸撞上一雙滿是邪氣的桃花眼,淩月星離微微怔住,還沒反應過來,下巴一痛,唇上傳來一陣冰涼柔軟的觸感使得淩月星離睜大了眼眸。
V3 變态瘋子盛行
唇上傳來微微的刺痛感,淩月星離眉頭一蹙,櫻唇不自覺的張開,一條滑膩的游舌乘機滑入口腔一陣亂攪,淩月星離這才猛然驚醒,手上不自覺的用上十成內力把身前之人一掌拍飛。
十成的力道照理說一個紫尊都會被淩月星離一掌打得吐血,可是眼前之人卻在空中帥氣的翻了個跟鬥半跪的落在地上,身上深紫色的光芒如同一層暗色的短小卻密集的絨毛,隐隐的,收斂進他的體內。
收斂起身上的鬥氣,雨無埃站起身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清秀中帶着一絲頹廢的男子。
淩月星離那一掌打出去的時候就有些懊悔自己太沖動,竟然用了內力,雖然說內力與鬥氣不盡相同,但是這另一種能量若是被眼前這男子感了興趣,說不定日後有什麽麻煩。再看眼前那男子沒有半點異象的腦袋,淩月星離突然有點後悔,她怎麽沒一葫蘆砸死他呢?
“你該不是在後悔沒把我砸死吧?”雨無埃幾個步伐間便出現在淩月星離面前,桃花眼中帶着令人難以理解的興奮,那是一種帶着危險的興奮。
淩月星離向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她不認識這個男子,但也許這個男子認識吾輕笑,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直覺發現這個男子也許是個超級大麻煩,而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你想幹嘛?”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神态和吾輕笑的相似,似乎方才那一吻不曾發生過。天知道她在心裏把他碎屍萬段了。
雨無埃微微眯起眼眸,看着淩月星離好一會兒突然壓抑的笑聲從胸腔內傳出,在淩月星離莫名其妙的眼神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引得外面聽到聲音的人齊齊一怔,随後又若無其事的幹着自己的活,這種半夜突然大笑的事情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淩月星離嘴角抽了抽,然後很淡定很直接轉身走人,手指卻止不住的微微顫抖,完了完了,這個男的說不定是個大變态,而她竟然被變态吻了,看他笑的那樣子,該不會準備纏上她了吧?!
一步、兩步……後面的笑聲還沒停,而且有越來越擴大的趨勢,淩月星離抖了抖,大半夜的笑成這樣怎麽也沒把雨氏的人招來?該不會被這笑聲吓得跑掉了吧?
“喂。”就在淩月星離眼見着就要走到拐角處的時候,身後的男子終于停止了笑,叫住了淩月星離。
淩月星離很想拔腿跑掉,但是這樣貌似不是吾輕笑那樣的廢物會做出來的事,無奈,淩月星離只好不耐煩的轉身,“你到底想幹嘛?”
“吾、輕、笑……”雨無埃舌尖繞着‘淩月星離’的名字,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種散發着男女通吃的邪氣萬分的荷爾蒙,一雙桃花眼看着淩月星離,帶着極其強烈的侵略性,“吶,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床伴呢?”
噗……
淩月星離在心裏吐血,面上更是呆怔了一瞬間,好一會兒才舉起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你變态!”
“這不是變态,只是龍陽之好。”雨無埃帶着邪氣的笑糾正。
“你放屁!”淩月星離被氣得放棄了口頭上的華麗美學,直接爆粗口。本來她對男男之戀并沒有什麽偏見,但是問題是她現在頂着一個男人的身份,被一個變态的男人求愛,而且這個變态的男人在之前還未經允許吻了她,你能想象一個同性突然跑過來舌吻你一把的感覺嗎?淩月星離此時就有這種感覺,雖然她并不是真正的男人。
雨無埃顯然沒想到淩月星離會說這麽粗鄙的話,一瞬間竟然安靜了下來。淩月星離見他終于沒在對她說這種話,微微松了口起,擡起腳就準備趕緊閃人,只是那腳還沒邁出,後面的聲音又傳來了。
“不用擔心,我的技術很好。”
瑪麗隔壁的誰管你技術好不好啊混蛋!淩月星離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沒辦法,以前她心裏有點不舒服就能肆意用各種方式發洩怒火,但是現在被困在這該死的雨氏內部,而且用的還是一個極品廢物的身份,她啥都不能做!真真的憋死她了!
淩月星離狠狠的轉過身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子,心裏已經在細細的數着滿清十大酷刑,另外就是幻想這個竟然想跟她來段龍陽之好的男人被一根黃瓜OOXX個爽歪歪。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豈料那男子看着淩月星離的表情,又一次噴笑出聲,不像上一次那樣帶着一種危險的興奮,而是一種爽朗的笑,但是在淩月星離看來,總歸就是一個在大半夜笑得莫名其妙的變态。
“我說……”淩月星離怒到最後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帶着一種無力感,這是什麽人啊?為什麽她覺得比去跟一個高上一架還要累人?
“我說,你這人有沒有毛病啊?你一個大男人,我也一個大男人,我身上哪點吸引你了?”扶額,親愛的聖梵音,她到底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到你身邊?外面變态好多,她好想回去……
聽到淩月星離的話,雨無埃終于收斂了笑意,一雙桃花眼貌似很認真的上下掃視了打量了淩月星離一番,最後在淩月星離那雙眼睛上微微頓了頓,很快又移開,邪氣的笑容又浮了起來,“确實沒什麽吸引人的,但是……你打了我。”
淩月星離覺得一口氣噎在喉嚨裏,好一會兒終于沒忍住的幾步走上前把地上那破成兩瓣的酒葫蘆撿了起來朝雨無埃扔過去,“瑪麗隔壁的!你以為你是道明寺司,我是杉菜嗎?你以為是在演流星花園啊?白癡!”
受不了了,淩月星離最惡的就是這種狗血帶着童話色彩的劇情,因為她不是公主,她的幸福不會這麽簡單的就得到。本來宮束璟那情況就有點那啥了,這個變态男人又來一次,天,她要吐血了!
“道明什麽?流星花園又是什麽?”雨無埃輕松躲過兩個葫蘆瓢,一張臉湊到淩月星離面前,一副困惑又好奇的模樣。
“是什麽?一個受虐狂和一個暴力狂的故事,受虐狂被暴力狂揍了一頓,然後受虐狂就看上暴力狂的故事。”淩月星離沒好氣的說道。心裏已經隐隐的猜到這人的身份不簡單,說不定是雨氏高層的人,否則怎麽可能兩次在這大半夜狂笑都沒一個黑袍人過來看看情況。
“哦……”雨無埃捂嘴思考了一下,一雙眼睛在淩月星離身上如同雷達似的一陣掃描,最後點點頭,“還真有點像。”
“……變态!”白了他一眼,淩月星離擡腳走人,聰明人懂得适可而止,而如果雨無埃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再不讓她走,而事實也證明,雨無埃确實是個聰明人,糾纏不休那種事,并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得不讓人厭惡的。
暗暗催動控植力,淩月星離成功找到了屬于吾輕笑的院子。
屬于這偌大的雨氏宮殿的角落,不算破,但是和其它的相比卻是立馬顯出一股清冷寒酸,在這灰暗的天空下甚至顯得萬分陰沉。
推開門,一股灰塵頓時撲面而來,淩月星離掩住口鼻往旁邊退了一步,過了一會兒才進去。
從胸口把空間戒指拿出來,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瞬間把整個空蕩蕩的屋子照的通亮,繼續從戒指裏拿出一個大箱子,往前一推,頓時箱子的上半部分跟着淩月星離的力道往後移去,一個箱子頓時變成三層的大首飾盒。
裏面第一層是五顏六色的珠寶鑽石随意的存放着,如果一個現代的珠寶鑒定師在這裏看到的話絕對會被氣得吐血,十九世紀以前就停産的波斯米亞紅鴿血寶石、也特斯藍鑽等等極其珍貴和極具收藏價值的寶貝她竟然存了一大箱,而且還這麽随便的放着,不知道磕磕碰碰間會産生什麽細小的劃痕嗎?真是心疼死人了……
第二層卻和第一層不同,上面擺着幾個形狀各異的首飾盒,第三層被分割成好幾個隔間,裏面分類放着各種或大或小的形狀各異,有的美如寶石,有的卻醜陋如污泥的種子。
淩月星離從第二層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的金紅條紋首飾盒,打開的時候手微微頓了頓,裏面是一條精致細長的項鏈,用顯微鏡放大250倍後可以看到那細長如線的鏈上刻着密密麻麻複雜卻絕美的某種文字,而唯一與項鏈相連的是一對水藍色的戒指。
淩月星離拿着戒指細細的看了看,眸中露出一種名為懷念的情緒,只是下一秒她把與項鏈相連的戒指取出放回首飾盒,把她的兩個空間戒指穿進去然後帶到自己的胸前,藏進衣服裏。
沒辦法,雖然在玄天大陸,空間戒指等首飾很常見,但是天知道有沒有一些變态會因為這種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小事認出她,她淩月星離為什麽能嚣張甚至連殺人都顯得那麽理所當然?除了她能忍常人所不能,天賜般的能力,更因為她從來不會太過于依賴任何事物,她很理智,甚至是理智到有些可怕,即使在微小的事物上。
千裏之堤毀于蟻穴。
淩月星離從來不懷疑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并不少。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瘋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理智的瘋子。
而無疑,淩月星離是這樣一個理智的瘋子。
翌日。
陽光透過薄弱的紙窗落在淩月星離伸出在被單外的白皙的手臂上,陽光微辣的刺癢感讓敏感的淩月星離微微蹙眉,緩緩睜開一雙深潭般幽深的眸子。
而此時,門庭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淩月星離微微蹙眉,就這樣坐在床上等着‘客人’的駕臨。
‘砰’的一聲,淩月星離的門被人粗魯的一腳踹開,一個一看就知道是炮灰的男子看着淩月星離勾着不屑的笑容,然後往後退了一步,露出身後那衆星拱月的人影。
淩月星離看到那個身影,眸中滑過一抹驚訝,然後嘴角隐隐的抽了一下,她此刻真的萬分慶幸沒有在這雨氏的地盤上露出半點功夫,也沒把天馬獸召喚出來。
可不是慶幸嗎?看那昂着頭俯視她的穿着層層疊疊異常華麗的紗裙,但是在她身上卻顯得有些土氣的少女,是熟人啊……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臭男人,竟然敢給本殿回來?!”尖銳的嗓音帶着不屑和怒火,雨無豔瞪着坐在床上的淩月星離,一副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模樣。
看吧,‘本殿’,這個女人竟然是當日在藍桐鎮妄想把易容成皇長公主的淩月星離,搶去當男寵的自稱‘本殿’的自大女!
也許應該在這一方面恭喜一下吾輕笑,幸好你是廢物中的廢物啊,否則你娶了這個女人,還不知道要戴多少頂綠帽子。
“為何不能回來?”淩月星離翻開被子,自顧自的起床穿衣,連個眼角都沒給雨無豔。
“你還問本殿為什麽?!”聲音猛地拔高,雨無豔表情越發的猙獰,“你算什麽東西?文不成武不就,你還有臉想要娶本殿?嗤……你以為你這廢物能憑着當年,你父母救過本殿的父親就能娶到本殿嗎?癡心妄想!”
随着雨無豔的話,後面跟來看戲的男女都是一陣嗤笑。
淩月星離眸中滑過一抹危險,系上腰間最後一條帶子,淩月星離微微勾起唇角,在陽光下那張僅僅算得上清秀的臉龐仿佛帶出一圈光暈,恍惚的帶出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錯覺。
雨無豔怔了怔,随後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