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然不知道淩月星離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的模樣。
淩月星離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難道她真的已經那麽出名了嗎?出名到連這個風一樣的男子都理所當然的覺得全世界都該知道‘淩月星離’這四個字?
“你果然是剛剛從類人猿魔獸進化來的吧?”
“……請問我是哪裏表現出低智商讓您覺得我是從類人猿魔獸進化來的?”
“說的也是,你連最基本的阿布拉族特有的大力氣都沒有,說你是阿布拉族人還真是有些貶低阿布拉族了。”
……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真的已經罪大惡極到需要被這種話吐槽的程度了嗎?淩月星離被打擊到了。
“不過也對,像你這種連鏡淵帝王和旭陽帝王決戰之日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人,不知道造成兩國開戰導火線淩月星離也是正常的。要知道,淩月星離可是玄天大陸藥師界的巅峰存在,紅級深紅階的巅峰存在……”
“等等!”淩月星離猛地打斷雨無埃的長篇大論,一雙幽深烏黑的眼眸嚴肅又冰冷的瞪着雨無埃,“你說,造成兩國開戰的導火線是淩月星離?!”
難以置信充斥着淩月星離的內心,聖梵音不是傻子,千妖然也不是傻子,甚至是瞻鏡淵和旭陽閣的文武百官都不可能是傻子,不可能為了一個連身影都沒有出現的人去置國家百姓于不顧而開戰。
為何淩月星離在旭陽閣密室和在這密封的地界時顯得并不着急,那是因為她十分确定聖梵音的腦子裏面不是裝糨糊,也确定千妖然那個與聖梵音不相上下的男人不會那麽愚蠢的,因為她這個自己跑去他們密室的女人而去和瞻鏡淵開戰,她的人在這裏,淩月星離到底怎麽樣了,一切都是個未知數,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照理說他們根本不可能這麽魯莽的開戰啊!
而現在,為何?一切都被打亂了!
“你的反應可真是……耐人尋味。”雨無埃眯着眼睛看着淩月星離千變萬化的表情,眸中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的興味探究,“淩月星離啊……那個被稱為傳奇的女人不是被旭陽帝王用計死在了鏡淵帝王的面前嗎?為了心愛的女人失去理智,很正常不是麽?”
V6 見面下)
“什麽?!”淩月星離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耳背,雨無埃方才說了什麽?淩月星離死了?開什麽玩笑,淩月星離這個不老不死華麗到天絕地寰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死,而且還死的那麽不華麗?!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淩月星離就是她啊,她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啊!
“嗯?很難以置信?的确,确實難以置信呢。”雨無埃看着淩月星離的又一次變臉,笑得萬分邪氣,“真是奇怪,你又在意千妖然又在意聖梵音,現在還在意淩月星離,你到底是誰呢?真是讓人好奇。”
說着,整個身子又朝淩月星離俯去,湊到她耳邊,“吶,我突然對你的身份很感興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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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月星離鳥都沒鳥他,一手把他的臉推開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的陰暗處,咬着唇,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一道空間裂痕出現,但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打開,只是在空氣中停留了三四秒。
淩月星離煩躁的揪了揪頭發,這個是什麽破垃圾隐世家族啊,竟然真的是全封閉的,那她到底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穿越時空或者穿越空間的能力是逆神的,唯一的小小限制就是因為涉及到空氣流通和空氣密度的緣故,所以使用者的所在地必須是開放性的,而此時的雨氏竟然封閉得如此嚴密,難道說她是正巧在封閉前從後門滾進來的?
淩月星離心裏很焦急,她十分确定外面那是死了的淩月星離是一個騙局,難道真的是千妖然為了和瞻鏡淵挑起戰争所以設下的陷阱嗎?可是若真是如此,聖梵音又怎麽會那麽輕易的相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了!”淩月星離仰頭恨不得大吼出來。
“你在這裏幹嘛?”耳邊又傳來雨無埃邪氣十足的聲音。
淩月星離捂着耳朵瞪着他,“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神出鬼沒?說話能不能正常說不要老是貼着我的耳朵?我不是變态謝謝。”氣惱的說完,淩月星離便自顧自的走出暗處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只是……
有點不對勁。
淩月星離一出現猛然發現所有的人都朝她看了過來,一道道不屑的,嘲諷的,冷漠的目光都射到了她的身上。
淩月星離愣了愣,看向擂臺,只見那藍發少年肩上抗着破魂斧,右手指着她,一副拽兮兮要跟她決鬥的模樣。
而此時,站在一邊的雨氏家主看了看淩月星離,陰鸷的警告對着淩月星離一閃而過,而後笑容滿面的走向藍發少年,“宏公子莫要開玩笑,吾輕笑身上沒有一絲鬥氣,如何和你比武呢?還是莫要浪費時間了,豔兒還在那邊等着呢。”
哪料藍發少年絲毫不給雨氏家主一點面子,看着她,冷厲的眼神滿是不屑和嘲諷,“吾家後人,本少爺才不相信真的會是千年難遇的廢物,更何況這選婿大典的最後一場不正是與原本內定的未婚夫比試一番嗎?”
雨氏家主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今日在場的各族各派說的上話,身份尊貴的人也不少,怎麽可以在這種時候丢了面子呢?原本還想着吾輕笑被雨無埃帶走了正好省的最後被人說她雨氏故意刁難一個廢物,豈料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跑了過來。
罷了罷了,大不了就讓他上來,這宏夜弦是散仙派出了名的濫殺分子,又得散仙教主圖無多的寵愛,把吾輕笑這廢物打死了也好,省下這一口糧食!
“既然宏公子堅持,那麽就順了你的意罷。”雨氏家主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淩月星離僵在原地,看着宏夜弦,貌似老子沒惹你吧?不僅沒惹還救了你一次吧?有沒有必要這麽恩将仇報啊?見不得她好嗎?瞧瞧那邊雨無豔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表情,她有種要倒大黴的感覺。
“還不上來!”雨氏家主在擂臺上一聲底氣十足的嚴肅非常的吼聲。
淩月星離抖了抖,看向一邊,發現雨無埃那挨千刀的竟然坐在角落裏對她笑得春光燦爛,一邊喝酒一邊吃糕點,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我OO你個XX的,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
無奈,微微駝起背,腳步虛浮,神情膽怯,顯得一點力量都沒有的硬着頭皮走上去,沿途收到無數不屑的眼神‘鼓勵’,鼓勵他快點去死,早死早超生。
淩月星離睚眦必報的暗暗記住每一張臉,日後必定滅你全家!
雙手雙腳烏龜似的慢吞吞的爬上擂臺,下面一陣哄堂大笑,淩月星離摸摸鼻尖,看着宏夜弦肩上大斧頭咽了咽口水,一副窩囊廢的神态,怯怯的開口:“那個……能不能不打?”
宏夜弦冷厲的眼神刷的的跟冰刀子似的把淩月星離全身肉削成一千八百片,“廢話少說,攻過來!”
“攻?就怕你‘受’不住。”淩月星離把聲音含在嘴裏吐槽,擡頭看到宏夜弦的兇狠的表情立刻腿軟的坐到地上,“不要啊,我我我我認輸,我認輸~!”窩囊的抱頭大吼大叫起來。
一道殘影在空中劃過,下一秒衆人只看到宏夜弦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的一聲倒在擂臺下吐了一口血。
雨氏家主怔。
雨無豔怔。
淩月星離坐在擂臺上怔。
臺下一陣沉默。
雨無埃更是一口酒噴了出來。
這是神馬狗血劇情?原來廢物并不廢,只是等着一天大放異彩,來個鹹魚翻身嗎?
淩月星離抽着嘴角,看着雨無豔猙獰的表情,天地良心啊,光看着雨無豔的臉她都不可能有那個心思打什麽擂臺賽,前面演的那麽窩囊後面來個一擊斃命這樣嗎?放屁!這麽不華麗的事淩月星離怎麽可能會做,她根本連一根手指頭都沒伸出來,而且她也沒有感覺到有第三者出來幫她,所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個該死的藍發小子自導自演的!
他該不會是打到最後才發現自己竟然贏了所有人,但是又看不上雨無豔所以故意來這招的吧?乃真相了……)
“怎麽可能?!”下面一陣難以置信的聲音。
“這不是吾家的廢物嗎?開什麽玩笑?難道一直都在韬光養晦嗎?”
“我就說王者吾家的後人怎麽可能是廢物,原來如此……”
“……”
臺下一陣争鬧,臺上評審席上的各族代表或者領導人則表情千變萬化,有喜有憂,喜的自然是雨氏的人,畢竟這吾輕笑是他們雨家的人,憂的自然是其它三家的人,開玩笑,如果說吾輕笑一直是韬光養晦,而且連雨家的所有人都騙過的話,那麽這人就太可怕了!
先不說雨家日後的強大,若是他發現當年吾家被滅族的真相,他們……
這時,雨氏家主終于反應了過來,斂住臉上的疑惑和欣喜一副平常的模樣走上擂臺道:“既然最後的勝者是吾輕笑,那麽今晚的新郎便是他了,各位請先回別院洗漱歇息一番,今晚務必前來喝豔兒這一杯喜慶酒。”
淩月星離坐在原地,一直到被幾個人帶到一處華麗的寝宮才反應過來,啥?她她她她她她要娶雨無豔那個神經有問題的女人?!開什麽玩笑啊?勞資還怕她新婚之夜跑來謀殺親夫呢?!
而在淩月星離兀自糾結的時候,宮殿外面卻已經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張燈結彩,那是因為雨氏一開始就沒想到吾輕笑真的會成為他們的繼承人的丈夫,而其它各族各派又各自有各自的風俗和禁忌,所以才沒一開始就把一切都準備好,可是如今既然确定是吾輕笑了,那麽便是按照他們雨氏的風俗來辦了。
夜幕悄悄降臨,彼時幾個奴仆拿着新郎裝進了來,拉着淩月星離便是一陣搗鼓。
壓下心中的煩躁,淩月星離臉色不佳的坐在屋子裏,雨無埃,最好不要食言,否則……
“啊拉~?新郎官臉色貌似很不好啊,需不需要擦點胭脂呢?”雨無埃推開門就看到坐在鏡子前臉色極差的淩月星離,勾着笑容,邪氣十足。
淩月星離瞪着他,站起身揪着他的衣領,“已經晚上了!”意思是他們約定的時間到了!
“當然,不過……”雨無埃微微眯起桃花眼,勾勒出一種惡作劇的弧度,“你現在可是即将成為我的妹夫的人啊。”
“你什麽意思?”淩月星離同樣微微眯起眼,擋住你眸中冰冷冷的殺意,她現在心情很煩躁,她在擔心她的聖梵音,她需要立刻趕到他的身邊,沒有心情在這裏多耗費乃至只是一秒鐘!
“很明确不是嗎?我不能讓我妹妹在成親禮堂上等不來丈夫吧,這可不是一個哥哥該做的事喲。”笑得邪氣,絲毫不把淩月星離放在眼裏。
瑪麗隔壁的!她怎麽不知道你們兩兄妹感情那麽好?別拿這種笑死人的借口來忽悠人,淩月星離很清楚,身為她的同類的雨無埃,即使雨氏整個家族在他面前滅絕他頂多也是皺皺眉頭嫌棄空氣不好罷了。
風,對于妄圖禁锢他的人從來都不存在留戀。
“臉色這麽難看,好吧好吧,我委屈一些好了,等你們拜完堂入了洞房後我再帶你離開好了,你要知道,外面賓客那麽多,不在洞房後其他人都休息了我也是不好辦的。”看到淩月星離幾乎要發青的臉色,雨無埃趕緊笑眯眯的解釋,但是如果他能把那雙桃花眼的邪氣收斂收斂的話,或許淩月星離的臉色才能更好些。
“洞房?!”淩月星離緩了緩,驀然拔高音調,洞房?這人是在開玩笑嗎?撇去她沒能滿足女人的那個生理功能外,他就不怕洞房之夜雨無豔殺了她啊?!
“沒錯喲,你不知道吧?雨氏的出入口鑰匙就在繼承人身上,你不搞定雨無豔是不可能出的去的。”
“那你今天以前信誓旦旦說會把老子送出去是怎麽回事?!”淩月星離咬牙切齒。
“當然是騙你的。”雨無埃毫不知羞的道。
淩月星離險些一口氣抽過去,不行不行,不能殺了他,否則拿到鑰匙也找不到出口,忍住忍住……要忍住。
緩了緩心情,淩月星離看着已經坐在一邊喝茶吃點心的雨無埃,想到了什麽,眼神古怪的看着他,“我說,該不會其實你是自己也出不去,所以才這般耍我的吧?”
雨無埃拿着杯子的手明顯的僵了僵,身上的邪氣亂了亂,随後壓抑的悶笑聲又從胸腔裏發了出來,“哼哼哼哼哼……”
淩月星離一手拍在自己的臉上,雖然你是變态,但是也不用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吧?放心,她不會笑你的……
閑聊了沒一會兒,雨氏便來人了。
淩月星離穿着一身大紅色長衫,頂着吾輕笑那張并不算出彩的臉,身上卻隐約的帶着屬于淩月星離的自信嚣張的氣息,一步步的踏入已經滿是賓客的禮堂,竟顯得氣宇軒昂。
這也更加使某些人相信吾輕笑一直在韬光養晦。
伸手牽過媒婆遞過來的連着雨無豔的紅綢,淩月星離眼角瞄到雨無豔抓着紅綢的手上暴起的青筋,真是可憐,就算擁有尊貴的身份又如何,沒有一顆自由的心,便注定要受人擺布,最終連生命的歸宿都無法選擇。
“一拜天地!”
說實話,淩月星離不想拜,她想豎中指。
“二拜高堂!”
她的高堂早就不知道魂飛魄散到哪裏去了。
“夫妻對拜!”
這個要小心,免得對面的魔頭突然伸出魔爪把她的腦袋給扯下來。
“送入洞房!”
這個更要小心了,因為她看到那雙抓着紅綢的手上已經布滿猙獰的青筋,隐隐的殺氣更是從紅蓋頭裏散發了出來。
拜托,要不是被逼無奈,老子這麽華麗的女人怎麽可能會和你這麽不華麗的女人拜堂啊?
在一幹起哄下,淩月星離總算是平安無事的把雨無豔送進了洞房,松開手的同時迅速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藥粉,往怒氣沖沖把蓋頭扯下來的雨無豔臉上撒去,下一秒雨無豔便連瞪都沒時間瞪淩月星離一眼的臉色潮紅的倒在了床上。
淩月星離猙獰的笑了兩聲,雙手迅速的在她身上摸索了起來,期間雨無豔被摸得呻吟聲不斷說的好像有點猥瑣……),淩月星離雞皮疙瘩狠狠的抖了一地,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的在雨無豔差點被扒光光的時候在她的肚兜裏找到了鑰匙。
目的達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淩月星離想都沒想隐住氣息在來人靠近屋門的時候猛地把門一開,把剩下的藥粉往前一撒,瞬間眼前的人一歪倒在了地上,只是一雙眼睛卻死死不閉上瞪着淩月星離。
淩月星離這才看清楚來人,一頭藍發,抗着一把斧頭,不正是那個把她設計成新郎代替他娶雨無豔的該死的少年嗎?!
淩月星離的笑容越發的猙獰起來,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讓你設計她,這回看你怎麽死!
在少年滿是殺意卻無可奈何的目光下,淩月星離把宏夜弦拖進了新房。
她的超強效散功散因為原材料帶有催情的效果,所以做出來的藥散也是帶有一點催情效果的,但是并不強烈,作用于普通人身上也只是全身發發熱看到女人想要撲過去而已而已……),但是對于強悍的尊者來說那點催情作用幾乎為零。
所以,看着那張俊俏冷厲的帥臉,再看看幾乎赤裸的雨無豔,淩月星離惡意十足的笑了。
于是,當在後山等着淩月星離的雨無埃看到淩月星離臉上那惡作劇般邪惡的笑容時,身體明顯的抖了抖。
“我想你應該不介意說說跟我說說,你做了什麽好玩的事吧?”
“不,我很介意。”淩月星離瞬間收起笑臉冷冷的道。
雨無埃聳聳肩,表示他無所謂,轉身向某個方位走去,淩月星離很自覺的跟上。
“你确定不需要隐蔽就這樣闖過去?”淩月星離挑眉,看着前面昂首挺胸散步似的雨無埃。
“你是在擔心我?”
“我只是不希望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耽誤我的時間而已。”
“真是無情。”桃花眼斜斜的睨着與他半步之遙的淩月星離,複雜的眸光一閃而過。
“謝謝誇獎。”淩月星離這次沒有忽略那道情緒,只是她很清楚他們兩人所要的是什麽,因為是同類,所以淩月星離知道,那眸中一閃而過的眷戀與不舍并不足以使他停下腳步。他是風,就如她是繩,只會讓別人為他停留,卻不會為了他人停下腳步。
這是自私又不公平的,但是卻又無可奈何,或者是愛的不夠?誰知道呢?他們都是随心所欲的人,前一秒視為珍寶願意付出生命去守護的東西,說不定下一秒便失去興趣,如棄敝履般毫不留戀的丢棄。
一長一短斜斜的影子如同相隔天涯,短短的一步,卻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穿過森林,兩人來到了一處斷崖,而斷崖兩邊布滿了黑袍人,并沒有隐藏,如同軍隊般的守在這處斷崖。
“大少爺您……”其中一個黑袍人看到雨無埃和打扮成小厮模樣的淩月星離,遲疑的走了過來。
“我只是要到那邊去看看。”雨無埃笑咪咪的對黑袍人道。
“大少爺您這又是何必呢?沒有鑰匙,即使您天天來看,門也不會打開啊。”黑袍人搖搖頭,暗道這位大少爺總是閑不下來,不待家裏天天想着往外跑,就連小姐的成親之日都不放過。但卻往旁邊一站讓開了道,似乎對于雨無埃大晚上的帶個小厮來這邊走走已經見怪不怪了。
雨無埃笑得邪氣的帶着淩月星離走到看斷崖處,突然伸出手攬過淩月星離的腰整個人往崖下一躍。
淩月星離并未表現出驚慌,腳下暗暗使力助雨無埃帶着他越到了斷崖對面白霧彌漫的山洞裏,而那洞中,一道巨大無比的門在洞中郝然出現,巨大的黃金巨龍盤旋之上,傲氣淩人。
淩月星離從懷裏把同樣金黃的鑰匙拿了出來,遞給一邊的雨無埃。
雨無埃接過鑰匙,眸中閃過一抹喜悅,想必對于推開這道門又可以天高任鳥飛而感到欣喜,只是當他看到同樣面露喜色的淩月星離時,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你表現得好像一打開門就要飛撲到戰場去似的呢。”
“有你什麽事,快點開門,咱好分道揚镳。”淩月星離沒好氣的道,她已經快要憋死了。果然,不能肆意傲揚,嚣張華麗的淩月星離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淩月星離,這渺小壓抑的小小世界不屬于淩月星離,也無法讓淩月星離成為真正的淩月星離。
“啧啧,真是比我還無情。”說着一個跳躍,他一手抓住巨大的黃金龍須,一手把鑰匙插入巨龍的眼瞳中,但是卻并不急着轉動,嘴角突然挂起十分詭異的笑容,看着淩月星離,薄唇輕啓,“吶,月離,我提的那個建議,你真的不接受嗎?”
“什麽?”眼看着門就要開了,這人卻磨磨蹭蹭,而且他的笑容讓淩月星離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當我的情人不好麽?我不介意你是男子。”
額角爆出青筋,淩月星離壓抑着怒火,“請你不要再拖延時間,你到底想做什麽?!”
“呀!被發現了。”邪氣的笑容依舊,“其實也沒什麽目的,只是想看一場好戲而已。嘛……你好像真的很在意聖梵音和千妖然的決戰啊,不過,你知道他們的決戰什麽時候開始嗎?”
心髒隐隐的加快,淩月星離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現在的時辰是三更哦,今天與明天的交界線,在西大陸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習俗,祈福、祭祀、決戰等都會在三更時開始,象征不好的成為過去,新的一天将要來臨……”
不需要雨無埃說完,淩月星離已經臉色驟變,黑曜石般的眼眸蒙上一層厚厚的寒冰,冰冷的霧氣彌漫在其中,冷鸷中帶着一種致命的美。
“開門!”
雨無埃看着淩月星離的眼眸,一雙桃花眼帶着似乎沉溺其中的興奮,“真是漂亮的眼睛,好想要呢。”
淩月星離二話不說便一腳攻過去,卻被雨無埃輕易的躲過,就連插進去的鑰匙都被他拿在手中搖搖晃晃了起來。
“小月離真是過分,原來過去幾天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的實力嗎?要不要跟我再比一場呢?”邪氣的眸子染上一層嗜血的戰意。
淩月星離此時卻已經顧不了這麽多了,迅速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顆鴿子蛋大小,表面帶着銀色條形花紋的種子,迅速射入黃金大門前的土地裏。
雨無埃帶着疑惑的看着淩月星離的一系列動作,對于淩月星離的行為很是不理解,然而下一刻的場景卻讓他吃了一大驚。
只見才射進土裏的種子如同地雷炸開般,巨大的枝幹猛地從土裏蹿起,枝幹像帶有意識般的帶着蓬勃的生命力往黃金大門的方向生長,力量之強大把黃金大門都撼動,甚至把封閉了雨氏地界的祖祖輩輩一代傳承一代下來的雨氏特有的鬥氣結界都撼動了。
那一瞬間的山搖地動驚醒了在內庭休息的所有人,瞬間衣服都來不及穿好的一個個的向唯一的雨氏出入口奔去。
然而他們看到的場景卻是讓他們驚愕不已。
只見那原本屹立着他們雨氏家族象征之一的黃金大門的山崖此刻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比山粗比山高的無名之樹,那原本巨大無比的黃金大門被分成七八塊,可憐巴巴的夾在樹的枝幹間,顯得脆弱不堪。
“我的天啊!”雨氏長老們看着被毀的雨氏隐世家族的黃金大門,驚嘆。
“這是何等的生命力啊!”所有人看着這棵史上最高最粗壯的,可以稱之為‘樹山’的樹,喃喃驚嘆道。
然而,現在不是驚嘆這種事的時候。
雨氏家主大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指着天上,空氣中似乎有一個帶着裂痕的玻璃罩,他們雨氏祖先研究鬥氣創造的使雨氏成為衆多隐世家族中脫穎而出的大家族的鬥氣結界,經過祖祖輩輩一代接一代傳送鬥氣而越發的堅固,連上古神器都無法撼動一分的鬥氣結界竟然出現了裂痕!
是誰?到底是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弄出這種事?這種樹,這種力量是人擁有的嗎?!難道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強大的人出現了?計劃會不會有影響?
一瞬間,恐慌席卷在場所有人的心髒。
而此時,在樹的另一面。雨氏家族的界限外面。
一年男子狼狽的趴在地上,後背是一條從地底鑽起,越過他的背部又鑽入地下的大樹根,其硬度比金剛石還要勝上一籌,把男子死死的壓制在地面。
好一會兒,男子才擡起頭咳了幾聲,吐出幾口血,皎潔的月光照亮男子那張俊美邪氣的臉,桃花眼閃着一種名為興奮的光芒。
而另一邊,在不為人知的空氣中,被分割開的空間裏,淩月星離一邊卸去臉上的易容,一邊焦急的空間門上尋找着決戰的地方。
最後定格在瞻鏡淵和旭陽閣的邊界處,藍桐鎮的所在之地。
而此時的瞻鏡淵皇宮,因為失去了主人而顯得陰沉沉,百姓更是不在像以前那般夜市繁華,一戶戶的屋門緊閉,整個國家似乎被一股濃重的悲傷和恨意掩埋。
而其中屬瞻鏡淵的未央城最為嚴重。
為何?玄天大陸的傳奇,藥師界的巅峰存在,用獨有的嚣張和驕傲征服全民的西大陸第一帝妃,淩月星離死去了。
這是何等悲傷的一件事,那個如同神一般降臨在他們身邊,給他們帶來無限希望的年輕生命就這樣隕落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旭陽閣,旭陽閣的帝王千妖然。
三更便是決戰之時,所有百姓都默契的在屋裏點起白蠟燭,默默地祈禱,他們的王就是他們的生命,而他們的帝妃卻給他們幾乎一成不變的生命中注入了活力,若是未曾得到或許沒什麽,但是得到過後再失去卻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痛,所以,戰争就戰争。
不管最後的贏家是誰,他們不怪他們的王,不怨恨命運的不公,這是宿命的戰争,即使是以他們的帝妃為導火線,但是卻不得不這樣說。
當年瞻鏡淵是在旭陽閣的放縱下崛起的,可以說旭陽閣對他們瞻鏡淵有莫大的恩惠,旭陽閣的人在暗地裏說着他們對瞻鏡淵的恩,瞻鏡淵的人又何嘗沒有記着這比天還大的恩惠呢?所以,這場戰争,輸贏,他們無悔。
魔妃狂妻
此時,瞻鏡淵和旭陽閣的分界點。
兩大帝王身後帶着整整齊齊的軍馬、魔獸對峙着,一把把火把把黑暗掩藏,卻照亮了需要被暗黑遮掩的醜陋殘酷。
聖梵音一身金黃铠甲,俊美的臉上依舊透着淡漠,可望不可即的谪仙之感,然後臉上卻帶着病态的蒼白,一雙如同沼澤般危險的鳳眼此時去如同失去生命中唯一的亮光般的,死水般的靜止無波,緊抿的唇間透出一種決然。
而對面,千妖然一身黑銀色铠甲,俊雅中透着一股邪魅之氣的臉上死死的瞪着聖梵音,眸間因為憤怒而染上一層金色,顯得如同地獄上來的惡魔,帶着致命般的誘惑。
“聖梵音,莫要讓本尊失望了。”壓抑低沉的嗓音從千妖然口中傳出,随着他的聲音響起,一只冰藍色的水鳳凰突然出現在千妖然的後背上空,冰藍色的光芒散發着夢幻冷意,純血種的魔獸皇族水鳳凰的出現,瞬間使敵對方的低級魔獸們一陣戰栗。
“如你所願。”随着聖梵音淡漠的聲音落下,他的後背上方出現一只銀白色的飛天雪豹,冰冷的銀眸銳利的與水鳳凰的藍眸對峙,同樣級別的皇族純血種的出現打破了方才水鳳凰的單方面壓制,瞬間兩方勢均力敵起來。
戰鼓如雷,瞬間兩位君王飛離戰馬,兩軍吼聲震響,兵戎開始相間。
刺鼻的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戰場,魔獸之間的撕咬,血肉紛飛,死神似乎在上面笑容滿面的見證這一場驚世之戰,滿意的接受着一條條鮮紅的生命。
聖梵音與千妖然同時進入‘無我境界’,張着翅膀,把空中當做戰場,在夜幕中只見得到兩道殘影快速的交融,掙開,繼續交融,偶爾幾滴鮮血在空中濺開,落入無人知曉的地面,沒入塵埃。
三更,昨天和今天的交界線,今天和明天的交界線,如同黑暗過後便是黎明,絕望之後便是希望。
銀色的殘影漸漸的落于下風,那抹受人愛戴,稱為帝王史上的傳奇人物的身影速度也漸漸漸漸慢了下來,隐約的可以看到那帶着點點鮮紅的銀白色翅膀。
兩道殘影分開,卻沒有又馬上靠近。
空中,千妖然冰藍色微卷長及腳踝處的發絲随風飄蕩,如同冰藍色的火焰般燃燒着的翅膀帶着冰冷的光暈,冰藍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對面的顯得狼狽,銀色的眼眸卻依舊淡漠如死水沒有一絲波瀾的聖梵音。
“你已經不配做本尊的對手了。”冰藍色的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和不屑,千妖然看了看腳下那屬于瞻鏡淵的土地,“或許真的到本尊接手的時候了。”
“做夢!”淡漠的聲音響起,壓制住體內不斷翻湧的血液,銀白色的身影迅速向千妖然飛去。
進入‘無我境界’并不需要鬥氣,但是鬥氣卻是玄天大陸上人的體內特有的能量,比平常人更好的身體素質,更快的自我痊愈,甚至是不易老化的細胞和強悍的力道,都是因為鬥氣的緣故。
而此時體內中有劇毒,鬥氣無法使用的聖梵音根本不可能鬥得過身體健康,位于全盛時期的千妖然。
“砰!”一聲不大不小,但卻足以提起所有人心髒的聲音響起。
只見那抹銀白迅速的飛離冰藍色身影,極速的朝地面射去,血霧在空氣中留下濃重的色彩。
而淩月星離出現在半空中時看到是恰恰好是這一幕。
“不!”淩月星離一聲尖銳的嘶吼,手上幾乎是下意識召喚出雙月刀,朝那抹還未反應過來的冰藍色身影揮去一道鮮紅色的風刃,然後猛地朝聖梵音的方向奔去卻猛然停在空中,那樣狼狽的聖梵音,她從來沒有見過,蒼白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離她遠去。
心髒,仿佛突然停止,血液,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感覺。
而跟随聖梵音來到戰場的暗組等人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從空中出現的淩月星離,邱毅更是反應迅速的鳴金收兵。
而同時,千妖然因為沒反應過來,被帶有黑暗之氣的雙月刀所傷,北昱也同時鳴金收兵,原本你死我亡的兩方人馬因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迅速分離開來。
被暗組等人重重包圍的聖梵音掙紮着起身,一雙死水般的鳳眼看着空中的淩月星離,微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