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替身(含入v通知)
薄言并不難過,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遇見溫瓷開始,他走的每一步都充滿功利性。如今再來洗白自己,顯得太沒有說服力了。
看着她從懷裏毫不留戀地離開,薄言依然坦蕩。
只不過維持不了多久,那分淺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嘴角。
她倚坐在島臺旁的高腳凳上,雙腿放松交疊。裙擺上移了幾寸,露出兩邊泛紅的膝蓋。溫瓷皮膚白,一點點痕跡都能被無限放大。她又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于是來不及消退的紅印子看起來就有些觸目驚心了。
那天看到她離開是坐着一輛陌生的保姆車。
薄言注視着那兩團痕跡:“剛剛只猜到一半。是我忘了,溫小姐應該不缺玩伴。”
溫瓷順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雙膝上,立即意識到他在想什麽。
倒是沒想到,數年不見他各方面都有長進,聯想能力尤甚。
用腳尖抵着地板轉了半圈,直到他看不到的角度,溫瓷才道:“不關你事。”
男人寬闊的身影像天邊黑雲那般壓了過來,他的手撐在她兩側,雙眸銳利地盯着她。目光不含一絲情-欲,卻讓溫瓷止不住地發燙。
“不關我事?”薄言一字一頓地說道,“作為溫小姐将來的結婚對象,我難道不應該好好了解一下溫小姐的喜好麽……”
掌心帶着燙人的熱意撫過膝窩,他危險地眯起眼:“喜歡這種姿勢?”
溫瓷渾身顫栗,使不上力氣。
她再次陷入享受或抗拒的懸崖邊緣。不管往前還是往後,她都邁不出去。
他的手覆在腿上,拇指像擦拭般頻繁剮蹭着那兩團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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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在替她揉捏,溫瓷卻不可自控地想到了更多。
不再近一點嗎?
不像之前那樣引她一起犯規嗎?
明明就不是溫柔的人,這會兒又裝什麽矜持呢。
在她仰身向後,把自己送得離他更近一些的時候,如願看到了他冷淡的甲胄開始皲裂。目光與她交彙,一個極力克制,一個佯裝無害。
薄言終于發覺上了她的道,輕輕一扯,将她的腿橫亘在自己腰間。
“前幾天還沒玩夠?”
溫瓷就這麽不說話看着他,不像邀請,倒像是挑釁。
薄言面色平靜,心中卻冷笑:“有你求饒的時候。”
***
隔天上班,薄言在樓下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
霧霾藍,雙門流線型轎跑。
他曾經找人查過車主,車子挂靠在一家經紀公司名下,查不到具體使用者。
這輛車出現在他公司樓下屬于巧合,薄言停好車,上樓。
幾分鐘後。當他抵達辦公室所在樓層,一出電梯就看到半人高的前臺後面幾個黑漆漆的腦袋湊在一起。
“啊啊啊我好喜歡他,好恨!為什麽來的是他經紀人!”
“用你的腳趾想想就知道明星怎麽可能自己出來辦事,看到經紀人也已經很lucky了好不好!不知道能不能蹭到個簽名什麽的哦……”
“可是我好想要合照啊,你說以後有沒有機會見到真人呢!”
“哎呀別想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有沒有覺得……”
餘光瞥見一身黑色西裝,幾個腦袋立馬挺直,坐穩。
“薄、薄薄……”
“……薄總好!”
“Eddie來啦哈哈哈……”
待薄言消失在拐角,幾人尴尬地抹抹臉。
起頭的那個行政辦的姑娘說:“哎哎哎我剛才還沒說完,你們有沒有覺得喻淮安和咱們Eddie有點像?”
“你也覺得?”
“你也??”
三人面面相觑,然後握手。
“雖然我喜歡喻淮安,但我說句實話,他倆某個角度真的很像!而且薄總一點不輸。薄總要是穿搭再日常一點,六七分相似可以直接升級成七八分。”
“可能最近天天見面有濾鏡,我竟然覺得薄總比較帥。”
“是的……Eddie身上有一種喻淮安沒有的,成熟男人的帥。”
“而且薄總比較欲哈哈哈哈哈哈,結婚我選薄總。”
前臺的探讨聲不大,但架不住正主還沒走遠。
大開間第一張工位上,正在向薄言解釋一份工作報告的員工一邊擦汗,一邊觀察他的神色。好在男人始終表情寡淡,似乎沒有聽見對他的讨論一般。
工作彙報結束。
員工剛松一口氣,忽然聽見問:“方經緯在接待誰?”
“一個客戶。”他趕緊答,“現在挺紅的一個男明星的經紀人。應該是找方總做資産管理的。”
薄言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你忙吧。”
他注視着會議室閉阖的大門,若有所思。
方經緯的工作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會議室的門開了又關,寒暄由近及遠。外面有一陣短暫的騷動,而後腳步聲又轉了回來,停在他辦公室門口。
方經緯敲開門,把頭靠在門框上,朝他挑眉:“剛談了筆有趣的生意。”
薄言興致不高:“怎麽有趣法?”
“喏,送你幾張。”方經緯說着闊步進來,把手裏的明信片一字排開擺在辦公桌上,“怎麽樣,這男明星是不是跟你長得挺像?剛才來的是他經紀人,順手人情,送了我一打簽名照。”
同樣的話薄言在半小時前已經聽過一次。
他原本不感興趣。
只不過當餘光瞥過照片的時候,薄言不得不承認,照片上的人跟自己是有幾分相似。确切來說,跟學生時代的自己更像。
他看起來更幹淨。
薄言自嘲,不像現在的自己——市儈、唯利是圖、斤斤計較。
“像吧?”方經緯說,“我估計你上學那會兒生嫩一點,更像。”
薄言收回目光:“皮囊而已。”
然而他心裏掀起的風浪顯然沒有外表那麽平靜。在那麽多人評價那個小明星與他相像之後,薄言心裏的某個猜想一層層沖破枷鎖,幾乎要呼之欲出了。
喻淮安。
薄言在那家經紀公司裏看到過他的名字。
只怪當時覺得證據沒有唯一指向性,偏偏他從不浪費時間在沒有結果的猜測上。
就像現在,明明車子停在公司樓下,他也知道來的是喻淮安的經紀人,在沒有百分百證據證明這兩件事有關聯之前,他依然保留懷疑。
很快,他等待許久的證據終于送到了面前。
手機響起,電話那頭的女聲機械地提醒他:車輛停放影響了道路通暢,需要挪車。
薄言拿起車鑰匙,對着方經緯道:“下去挪個車,一起?”
方經緯下意識點頭:“行啊。”
走到電梯,方經緯才疑惑:挪個車而已,為什麽要兩個人一起。
依然是那個位置,薄言的車龐然大物般堵在轎跑前面。
锃亮的黑色金屬框架宛如野獸,只拼氣勢,跑車就已經弱了不少。
他們下來的時候,有個中年男人正靠着車框打電話:“對,等挪車呢,你差不多就過來吧。我估計快……”
中年人望過來,看見方經緯:“方總,你怎麽還下來了?”
“不好意思。”方經緯滿臉抱歉,“我們的車。”
方經緯生無可戀地想,原來他是下來當孫子的。
那麽大片停車場,停哪兒不好,非得橫在人家車頭前面。一邊和人家握手,一邊聽他和電話那頭匆忙地說了句“挪了,你來吧”,快速挂斷。
“真不好意思啊!”方經緯再度道,“剛才沒車位,又有急事上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所的Eddie。他原來都在弄國外業務,大忙人哈哈哈。”
“你好。”薄言伸出手。
“你好你好。”中年男人回應道,目光控制不住地流連在薄言身上。
車鑰匙抛給了方經緯,方經緯轉頭苦哈哈地去挪車。
挪一半,又來了一人。
這人與普通人的氣場不太一樣,或許是職業關系的長期影響,連走路都像在走紅毯。大概猜到來人是誰,方經緯仔細分辨一番,雖然對方被帽子壓住了大半邊臉,他還是覺得連輪廓都和薄言相像。
一個青澀一點,一個斯文禁欲。
再去看薄言,意外一瞥,方經緯竟然發現他常年不變的冷淡神情下,似乎有什麽不太一樣。這種變化很快,只是短暫一瞬,又恢複如常。
等他挪完車下來,開跑車來的兩人已經坐回車裏。
隔着車玻璃,他發覺那個喻姓明星不知什麽時候摘了帽子,直勾勾地盯着薄言,面色似乎不太好看。
“怎麽了?”他問薄言。
“沒什麽。”薄言彎了下唇,“确實挺像的。”
***
喻淮安沒來由地煩躁。
當車子行駛上主車道,經紀人告訴他有個驚喜給他的時候,他下意識脫口而出最近關注的一部電影的名字。
“你怎麽猜到的?”經紀人很驚訝。
煩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混亂。
喻淮安不止一次地說過喜歡那位導演的作品。但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像他這樣靠臉走紅的演員并不受那位導演的喜歡。想要得到他的青睐宛如登天。
可是這份大禮就這麽砸下來了,砸得人暈頭轉向。
自從雪場回來,喻淮安還沒聯系過溫瓷。
他偷聽到了她的電話,聽到她有急事需要回家。
在那過後的好幾天,喻淮安才知道曾經有一組偷拍他們的照片外洩過,所有涉及到的合照一夜之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他猜測,一定是她家裏做的。
于是那天溫瓷急匆匆地趕回去就有了緣由。
喻淮安很知道分寸,這種節骨眼上不會主動去聯系她。
但此刻,他卻有些忍不住了。
你的小狗:姐姐,你那天沒事吧?
溫瓷:沒大事。
你的小狗:你說的那個戛納導演真的找我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溫瓷:掐自己一把,疼嗎?
你的小狗:1111111
你的小狗:疼!是真的。
聽到她沒事,與他聊天的語氣也沒什麽變化,喻淮安才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小會兒。
你的小狗:姐姐,我好愛你啊。
你的小狗:我最近還能見你嗎?
溫瓷:見不了吧。
你的小狗:[狗狗哭泣.jpg]
或許是發現普通的表情包已經失效,喻淮安發了他自己的哭泣表情包。
果然,對方切換成正在輸入……
喻淮安等了将近五分鐘,他幾乎已經想象到溫瓷發來好長好長一段話的樣子。腦海裏控制不住地想,如果下次見面,就約在周末,約在世紀廣場吧。
那裏的大屏幕會循環播放他的廣告,廣告間隙還會播放她喜歡的歌。
對面有一家日料,那裏的包廂私密性很強。
或許他們可以偷偷牽手。
不,他會在燈光熄滅的時候偷偷吻她一下,像夢裏一樣。
滿心的期待在見到她發來的短短一行字時,瞬間墜入冰川。
溫瓷:我可能要結婚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入V,前三天留言均有紅包。
更新時間會提前。
預收《犬與薔薇》或者《人間月光》(專欄可以都看看,率先開呼聲最高的)
先放下《犬與薔薇》文案:
和合約男友周洵假裝同居的第一天,門外有人敲門。
宋初初打開門,與來人對視數秒,嘭得一聲摔上。
一定是看錯了,門外怎麽可能是紅極一時的鬼才導演,她的初戀郁柏。
“宋初初,我看到你了。”郁柏說。
***
郁柏三番五次出入周洵家,甚至有長住的打算。
周洵有點懵:上上次是說家裏停水,上次停電,這次是鑰匙丢了。如果我沒記錯,你家不是指紋鎖嗎?
郁柏:那就是指紋鎖壞了。
郁柏環視一圈:所以,你女朋友呢?
周洵:?
周洵:???
#朋友妻,不可欺(個鬼
#我的初戀成了好兄弟的女友
#現在回我身邊為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