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願望【完結】
窗外, 陸诏一臉草泥馬的表情盯着他倆。
看到其中一邊車門打開,他立馬迎了上來:“你們這車開得可真夠可以的,差點從老子腳尖軋過去。軋了算誰的啊?我這門廊底下可都有監控!”
溫瓷雲淡風輕瞥他一眼:“這不是沒軋到嗎?”
陸诏:“……”
跟溫瓷讨教從來沒贏過, 陸诏耐着性子繞到另一邊,敲敲駕駛座的窗:“來, 兄弟, 下來我們好好唠唠。”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張無法挑剔的臉。
陸诏下意識捋了下額發:“你,這個開車技術有點問題。”
薄言冷淡地說:“哦, 抱歉。”
陸诏:“……”
陸诏深吸一口氣, 有點火氣,又發不出來。
他一個大少爺何曾受過這種待遇,可是今非昔比。面前這人不再是高中時不小心闖入他們圈子的毛頭小子,而是心機深沉,足以撼動金融市場的操盤手。
外面說起來他靠溫家, 但陸诏知道, 實際上是他幫了溫瓷,溫瓷才能這麽快把集團拿捏在手裏。連最難纏的老太太至今都沒出來說出一二。
他們陸家要差一些, 只能忍氣吞聲。
陸诏把氣噎了回去, “就……下次注意點。”
薄言看看他。
他又說:“畢竟我眼疾手快,換了別人你可就軋過去出事故了。我這是出于高中同學的情分友情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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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順手抛了根煙給他,淡聲:“那謝謝了。”
知道溫瓷有私事要處理, 薄言沒打算一起進去。
将車在廊下停穩, 他下車靠在門柱邊, 點了根煙。陸诏那根煙也适時點起, 兩人一左一右像個門神。
還是門神陸诏先開的口:“沒見過你抽煙。”
“嗯, 很少抽。”薄言答。
陸诏用力抿了一口, 煙頭迅速往後燃燒着,後來者居上般燃得更快了一些。他斜眼瞥了眼身邊那人,在奇怪的地方滿足了勝負欲。
而後随口道:“很少抽是什麽時候會抽?”
“煩的時候。”薄言的唇有個細微的上揚弧度,“碰到麻煩事,或者麻煩的人。”
陸诏內心嘶的一聲,自虐般追問道:“那現在屬于哪種?”
薄言夾着煙的手下垂,直截了當:“後者吧。”
陸诏頻繁吃癟,抽煙的手都抖了一下,仿佛沒料到這人怎麽會如此直接。仔細往前推演,他從高中知道薄言這麽個人存在到現在,他倆好像都沒什麽正面沖突。唯一一次有可能的矛盾,是他和溫瓷結婚前,那場溫瓷的單身派對?
因為自己提到高中,所以圈子裏幾個不懂事的瓜皮聯想并侮辱到了高中時确實過得不怎麽樣的他?
陸诏記得事後自己還被王可猛噴了一頓。
真他媽麻煩啊……
大男人這麽記仇。
陸诏有點煩:“我當時也沒說什麽,你不會因為一句話後面還要搞我們家吧?”
薄言語焉不詳:“聽起來你好像很期待。”
陸诏做了個投降的動作,猛吸幾口,火星一下子竄到了煙屁股。
他沉默着擰滅,最後實在忍不住:“鬼知道溫瓷喜歡你什麽。”
很低的一句咒罵,不帶有疑問性質。
但是幾秒後,陸诏居然得到了回應,他聽到很随便的一句:“臉吧。”
這天徹底聊不下去。
句句心平氣和,細想,句句又都是嘲點。
好不容易等到溫瓷出來,陸诏得以解脫。
他目送兩人上車,拿出手機,給溫瓷發消息:我總算碰到比你還難伺候的人了。
溫瓷回的很快,一個問號。
陸诏:跟學霸一起抽了根煙,抽得我胃痙攣。
溫瓷:你用消化系統抽煙?
陸诏:……
六個點後,陸诏發來聲嘶力竭的八個大字:一丘之貉!狼狽為奸!
接觸過就會發現,其實陸诏沒什麽威脅,就是對誰都差不多的浪蕩公子。所以飛醋來得快,去得更快。
明知道她在和陸诏發短信,薄言一點沒覺得不爽。
反倒是剛才交鋒下來居高臨下的快感還未消失,讓他破天荒地覺得陸家那位少爺有點可憐。嘴仗嘴仗打不過,實際本事也拿不出多少。
整個人生都是富庶家庭的犧牲品。
放下手機,溫瓷随口說:“陸诏好像挺怕你。”
“有嗎?”薄言認真開着車,側顏看,好像在思考,“你倆正在說我壞話?”
溫瓷忽得笑出聲:“那也應該是我跟你說他壞話才對。”
他們已經完完全全屬于一個陣營。
薄言出乎意料地喜歡這種感覺,想到此事,便覺得落在生命中的苦難不過如此了。
辦完事回到香樟豪邸。
只要踏進這裏,兩人都不約而同抛開外面的事。現在香樟豪邸的家只用來過普通夫妻的生活。甚至連傭人都精簡了不少,晚餐往往是薄言親自下廚的。
剛想問她今晚想吃什麽,視線一瞥,忽然定在花園的鐵藝門口。
薄言放慢車速,不太耐煩地抿了下嘴。
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溫瓷一眼就看到了管家李叔,和她們家老太太。
老太太出院後一直在老宅休養,從未踏出半步。先前關于章合泰那位私生子的問詢因為實在找不到與老太太的關聯,早就不了了之了。
這段時間,老太太安靜得仿佛不存在。
此刻,她坐在輪椅上,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他們車前,依然能看出幾分令人發毛的氣勢。
溫度已經上升到适宜的天,老太太腿上還蓋了一條波斯小毛毯。
看得出,身體底子确實大不如前了。
溫瓷不由地想到最後一次見面時,自己說的那些刺骨狠話。
嘆了口氣,下車。
老太太什麽都沒說,李叔就先開口道:“老太太惦記着清明過完大小姐也沒回去過,怕是忘了上香,特意過來看看。”
清明回去上香是個借口。
往年從來沒有人拿這個當回事,溫家每個人都是更注重現實利益的人,死去的人沒法再創造價值,自然就沒了地位。
溫瓷想了想,好歹是比以前有一點進步。
不是劈頭蓋臉把目的加在她身上,而是找了個借口迂回。
她現在趕客不禮貌,只好順着話茬說:“我自己上過了,沒忘記。”
管家又開口:“老太太現在身體不便,還特意想着過來——”
看吧,前面果然是借口。
溫瓷這麽想着,下意識去看停好的那輛MPV。
車門砰的一聲在身後關上,薄言長腿一邁幾步就到她跟前,沒像以往那樣避嫌,反而像騎士般杵在她和老太太之間,眼神睥睨。
“既然奶奶身體不好,就不要在風口坐着了。”
管家剛要點頭,薄言堪堪将後話說完:“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的好。”
老太太聞言只是不着痕跡地擡了下嘴角,鼻腔發出輕哼。
那一聲淹沒在風裏的哼大概是在告訴溫瓷,我還沒死,看你堅持不離婚的這位是什麽态度。這樣的狗,能對溫氏忠誠嗎?
溫瓷裝聾作啞,順着薄言的話攏了下衣服,“風确實挺大的。李叔,別叫奶奶在這裏吹風了。”
李叔欲言又止。
老太太見慣風浪,擺了擺手,聲音嘶啞地說:“罷了……我早就遭人嫌了。小瓷啊……”
溫瓷稍稍彎了下腰。
老太太問:“聽說你今天……去看你爸爸了。”
原來是為了這樁事來的,老太太的眼線還真是無處不在。
和章合泰內鬥的那段時間,兩人都恨毒了對方,一想到章合泰的案子會有從中轉圜的可能,老太太一分鐘也待不住。老太太知道溫瓷有弱點,她心軟。
現在等溫瓷上門是不可能的了,只有自己去找她。
況且,老太太也想親眼看看,她和那個心機深沉的孫女婿什麽時候能走到頭。
眼下的情況對老太太來說并不樂觀,話語權在手裏喪失的感覺更讓人覺得難熬。她強壓着,拍了拍溫瓷的手:“只要這件事你不讓步……你們倆……我不會參與太多。你想怎麽樣……便怎麽樣吧。”
溫瓷眨了下眼:“真的?”
“自然是——”
“假的吧。”溫瓷截斷了後話,慢慢直起身,“奶奶,你這樣的話術從我十幾歲騙到現在,已經沒有用了。而且憑什麽覺得,我現在還需要聽你的意見做選擇?你想摻和就摻和,左右不了我的選擇。我早就不是那時候随随便便被你送出去而沒有自立能力的溫瓷了。”
她轉身,拽着薄言的衣擺:“對嗎?”
雖然不知道她說的“被送出去”是什麽意思,薄言還是點了下頭:“嗯。”
溫瓷很喜歡這種默契。
她多看一眼鐵藝門,薄言就知道再次送客的意思。
沒有得到她的答案,老太太面色凝重,雙手死死緊握輪椅扶手,手背經絡疊起。她像一只蒼老的鷹,窮途末路了還不忘盯緊獵物。
溫瓷讨厭這樣的注視。
她擰着眉:“我不會站在章合泰那邊,這點你放心。當然,你也永遠別想用溫家壓在我頭上。我和你不一樣,沒什麽家族榮譽感。”
老太太看似在看她,話卻是對着另一邊的說的,“沒有家的人……确實不會有什麽……榮譽感。”
如果先前只是厭煩,那此刻是真的動了氣的。
溫瓷剛要開口,手就被人握住了。
掌心幹燥的溫度貼了過來,薄言笑了下,“沒事。着急的時候說話才會難聽。”
一句話将溫瓷的心熨平。
她的毛躁瞬間收了起來,手指與他的穿插而過,交握在一起:“家裏有魚嗎?我想起有一次你煎得特別香……”
薄言瞥了眼被無視的兩人,順着她一起進門,“是迷疊香的香氣吧?”
“我哪兒懂,總之很好吃就對了。”
嘭得一聲,鐵藝門在身後關上。
門裏門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溫瓷靠在門背上,輕聲:“好煩啊。”
薄言摸摸她的頭發:“吃了魚會開心點?”
溫瓷嗯了一聲,又說:“我當時對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你應該很難過吧?”
“很久遠了。說實話記不太清。”
溫瓷判定這是句假話,正要開口,又聽他說:“你要是對我再好一點,我就會忘得更快。”
她湊上去親他的嘴唇:“要怎麽好?”
再親一下:“現在還不夠好?”
兩下:“這樣呢?”
三下:“嗯?”
她很少表現出這副樣子,像想要讨人歡心的小貓。
小貓被抓住了爪子,疑惑地望過去。
“前段時間一直沒空,把計劃擱置了。”薄言在她親吻的間隙說,“明天去正濟寺?”
“嗯……”溫瓷貪戀地咬下去,“知道了。”
***
十年間,溫瓷一次都沒踏步正濟寺。
她本身不是個虔誠的信徒,更何況踏入舊地總會想起點割舍不掉的東西。明明在一座城市,她都沒有再來過。
再次涉足,她表現得很陌生,甚至不知道山底下多了一個售票處。
手裏拿到兩張金燦燦的寺廟門票,美其名曰寫着正濟風景區。
溫瓷一臉意味深長:“我還以為寺廟普度衆生,是不會收門票的。”
薄言好笑地提起:“那是誰以前說過,上最貴的香,佛祖才收得到?”
“我說過這話?”
薄言反問:“沒說過?”
“難怪我的願望這麽久才實現……”溫瓷對着山頂若有所思,“一定是我年少輕狂,妄議佛祖了。”
順着臺階走了兩步,溫瓷又問:“我記得以前有索道的,現在呢?應該修得更完善了吧?”
薄言淡聲開口:“以前也有人說過,走上去才顯得真誠。”
“……”
長長一條臺階從山腳無限延伸,慢慢隐沒在青蔥樹木中。
或許是因為晨起的霧氣,山頂還籠罩在朦胧水汽中,看起來宛如仙境。同時,也在告訴溫瓷,這條路真的挺長……
年輕時還真是莽,滿嘴胡話,體力還挺好。
爬到一半,如年少時一樣,她身上的随身物件都挂到了薄言身上。
溫瓷靠在半山腰上直喘氣,忽得想起了十年前被這條山路支配的恐懼。什麽體力好啊,她記得那會兒也是爬到這裏,就快暈過去了。
那個時候薄言很體貼地問:要不要找人把她擡上去?
她呢?
她大手一揮,說,你別壞我功德。
溫瓷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眼神濕漉漉地望向十年後的好心人。
好心眼似乎沒穿到十年後的他身上,薄言彎了下唇,“聽說半途而廢會壞了功德,還上嗎?”
溫瓷咬咬牙:“誰說我要放棄。”
她額頭沁出一層汗。山風吹過時,發梢也黏在了頸口,與肌膚貼在一起顯得格外黑白分明。
也不是真的要作弄她。
薄言把水遞過去,看她仰頭喝了好幾口,佯裝不在意地說:“前面好像有個索道站。”
溫瓷倔強勁兒上來了,“索道歸索道,我們可是要爬上去的。”
薄言意有所指:“标識上寫着最後一個索道口。再往上就沒了。”
從他們站的位置可以看到那塊标識——前方左轉上山索道,50米。
好誘人的50米。
溫瓷用盡了全力才把眼神從标識牌上挪開,“往上也沒多少路。”
嘴上說着沒有多少路,可是腳下的每一步她都咬牙切齒地算着。
足足六百多個臺階,還不算之前沒被計上數的。
“六百……八……十……九!”
正濟寺的牌匾照在頭頂的時候,溫瓷已經體力不支到數字都數不動了。
再擡眼看她身邊這人,除了一層薄汗和微微輕喘,沒事兒人似的。
溫瓷靠着欄杆,任由山風把頭發吹亂。
慢慢緩過勁兒來了,她小口喘足了氣,問:“除了每天跑步,你還有什麽健身習慣沒告訴我?”
薄言想了想,嘴唇微動:“晚上的運動算麽?”
啪得一下,溫瓷猛得遮住他的嘴。
手掌心貼在他唇上,兩邊都是潮熱的。
溫瓷瞪他,“佛門淨地,胡說什麽!”
比起不虔誠的自己,從不相信命運的他似乎更不虔誠。
見他看着自己不說話,溫瓷才徐徐抽回手,在他衣擺上稍稍蹭了蹭,“好歹……咱們是來還願的,你也注意着點兒。”
薄言嗯了聲,聲音愉悅:“知道了。”
寺裏請的香依然分三六九等,薄言知道她的個性,剛打算依着她曾經那句——最貴的才最靈驗,動作忽然被一雙素白的手臂截斷。
溫瓷用下颚點點另一頭,說:“那兒不是有免費的麽?”
薄言擡了下眉。
溫瓷又挺不好意思地說:“心誠則靈,你懂不懂呀。”
邊上的小師父見狀,點點頭:“施主說的對,心誠則靈。人來了誠意就到了。”
溫瓷這才有底氣地又嘀咕一遍:“快點快點,我拿三支普通的香就行了。”
反正說正話是她,反話也是她。
薄言不打算反駁。
他們像來這裏的每一對普通游客一樣,淨手,請香,鞠躬,朝拜。
大殿被香火熏得如同在雲霧中。
薄言一低頭,就看到溫瓷在一旁閉着眼,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這樣的她很有趣,也有很生活氣息。
他壓低肩膀,想再去聽聽她說的是什麽。只不過剛低下去不到一秒,就對上了她那雙漂亮的眼睛。
“佛祖在看着呢!”溫瓷一睜眼便與他對上,“你怎麽還偷聽別人說話?”
“你是別人?”薄言問。
溫瓷不與他争辯這些,只是端起架子,驕矜地反問:“你怎麽這麽快,是不是沒好好許願?”
他其實忘了許,只是來還十年前自己許下的願望。
如今想要的都在身邊,再沒更多奢求。
對上溫瓷水盈盈的眼睛,他還是說:“許了。”
“許的什麽?”溫瓷又問。
薄言看着她:“願望能說嗎?”
“當然……”
佛祖在上,現在捂他的嘴不太合規矩,還是捂自己的耳朵來得快。
溫瓷迅速用兩手捂住耳朵:“……不能。所以你不要說。”
薄言笑了笑,垂眸。
許完願從大殿出去,山間的清風一下攏了過來。
溫瓷側頭望向院中菩提,忽然道:“這棵菩提樹是不是又長大了?”
“十年了,長大也不奇怪。”
溫瓷若有所思:“你說我們要不要找個師父給看一下……”
“看正緣?”薄言打斷。
溫瓷驚詫于他對自己的了解:“你怎麽知道?”
手指被他擡起,無名指上的戒指對着晨光閃閃發亮,薄言好笑地看着她:“需要問嗎?”
好像是沒什扆崋麽必要。
兩人坐到菩提樹下,眼前的景象似乎正和十年前不停交替,現實與回憶碎玻璃片似的割裂又重疊,讓人一下子想起很多過去的事。
薄言難得對過去産生了求知欲,“上一次來的時候,許的什麽願望?”
願望已經實現,說了應該不影響什麽吧?
溫瓷想着,慢吞吞地回憶道:“那會兒想早點離開溫家,脫離我奶奶的控制。雖然現在我還是溫瓷,逃不開集團,但好歹……算實現了。對吧?”
與他料想的幾乎一致。
所以這十年間,他一邊想着如何報複,一邊又人格分裂般替她在想怎麽達成所願。
好在最後,所求皆所願。
苦難是會被照拂的。
如果要彌補剛才未許完的願望,他很不貪心地想。
那就願——
香火鼎盛。
自由順遂。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番外可能會寫兩個部分,少年心事一部分;現在時間線還有個小劇情沒收尾。不過因為被我歸為狗血梗所以放在番外。
嗚嗚嗚嗚謝謝大家12月至今的陪伴,我們一起渡過疫情,怎麽着也是生死之交了吧!有緣讓我們下次再見。
下本三選一,求求你們幫我選一下。喜歡哪個點哪個的收藏。
1.《人間月光》 渣女和情種。
二十五歲之後,淩芝戀愛只考慮年下。
此後每一年,她都萬分後悔十九歲那會兒渣了一個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弟弟。
這份後悔持續到某次婚宴——
新郎跟淩芝介紹:“這是咱們高中校草陸鶴然,我記得你認識來着。”
淩芝剛想點頭。
不料陸鶴然率先回應:“不認識,沒見過。”
淩芝:T^T
——讓我想想,在課桌上刻我名字、寫幾萬字郵件情書、把我當人間月光的那個是誰?
#被我渣過的心要用什麽來還#
2.《犬與薔薇》朋友妻,不客氣(bushi
和合約男友周洵假裝同居的第一天,門外有人敲門。
宋初初打開門,與來人對視數秒,嘭得一聲摔上。
一定是看錯了,門外怎麽可能是紅極一時的鬼才導演,她的初戀郁柏。
“宋初初,我看到你了。”郁柏說。
***
郁柏三番五次出入周洵家,甚至有長住的打算。
周洵有點懵:上上次是說家裏停水,上次停電,這次是鑰匙丢了。如果我沒記錯,你家不是指紋鎖嗎?
郁柏:那就是指紋鎖壞了。
郁柏環視一圈:所以,你女朋友呢?
周洵:?
周洵:???
3.《月光寶盒》#老婆再愛我一次!甜文,真的,我發誓!
如果能回到過去。
邊瑤想告訴二十歲的段深,不要坐上那輛末班車。
在他們告別後的第十五分鐘,車子撞上橋柱,他的左腿自此殘廢。
那年春天,段深還是提了分手。
***
某次全程直播的行業峰會,來自頂尖科技公司的大佬段深輕輕敲了敲他的金屬假肢。
“很高興那麽多人因為我司産品重新站了起來,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那您還有什麽遺憾嗎?記者問。
“遺憾的是人類終究無法做出能讓時光倒流的機器。”
衆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
一陣窸窣淺笑過後,大佬面色沉靜:
“如果能回到過去,我想告訴我的初戀。別哭了,八年後我還是會站在巅峰。”
“還有,別離開我。”
【這麽長謝謝大家看完!!!完結章會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