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皇的禮物…給的真的太是時候了。”

奧德修斯點了點頭,看着魯魯修和洛洛一夥人借由第三方之手傳遞回來的情報,不無感慨地說道:“居然讓他們搶了先!不過,我們也不會給父皇丢臉的!”

※※※※※※※※※※※※※※※

在戰火爆發的第一瞬間,魯魯修就趕到了妹妹所在的地方,然而,看着空空如也的小別墅,他意識到,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黑發的男孩不甘心地“嘁”了一聲,他知道,短時間內,以自己的力量,恐怕沒有辦法再找到那個可疑的醫生。

“尼桑~~”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魯魯修一擡頭,發現妹妹正費力地靠在門邊,一手抓着門把手。

“娜娜莉!”魯魯修走上前,小心地把妹妹抱在懷中,心情驟然好了很多。他這一趟最大的收獲,便是救出了妹妹娜娜莉。

“尼桑。”娜娜莉借着魯魯修将自己擁進懷中的姿勢,在魯魯修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懷疑,我的主治醫生,和母親有一種關系。”

她讀取別人記憶的能力已經能夠初步得到掌控,雖然只能讀取一個片段,但這對于娜娜莉而言已經是她努力了很久的結果。

“娜娜莉,你……”魯魯修看着面前純真可*的妹妹,娜娜莉對着他甜美的一笑,眼中卻帶着小小的狡黠:“雖然一直被他困在這裏,可我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噢。”

“那麽,告訴哥哥,你做了什麽?”魯魯修有些吃驚,原來娜娜莉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也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明明在分別前還是個只會撒嬌的小女孩。

“其實也沒什麽。”娜娜莉歡快地一拍手,“只是在上次雷森醫生進行手術的時候拜托羅斯醫生給他用了一種最能感痛的藥……”

魯魯修:“……”

娜娜莉:“啊!還有,我讓羅斯醫生在他的身體裏加了一個微型追蹤器,是拜托父皇派給我的侍衛們拿來的。”

“這麽說,從一開始起,你就并不是不可以脫離那個醫生的掌控,而是故意這麽做?”魯魯修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娜娜莉。

娜娜莉搖了搖頭:“不是的,雷森醫生一開始是一個好人,并沒有打算對我做什麽。到了後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而已。”說着,又十分感興趣的連連追問:“吶吶,哥哥,我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來追蹤他,就像警察抓小偷那樣?”

她攤開手,在她的掌心中,靜靜地躺着一個控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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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文雷森醒來,發現自己正面臨着重重追擊,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一陣呲牙。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繃帶,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界:“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E~do~,我到底是打算去哪兒?”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終于從記憶的碎片中抓住了一個地方:“教會?為什麽是教會?”他明明跟這些地方從來都扯不上關系的。

……好像從某一天開始,被一只無形的手推着,他的記憶、他的生活都變得徹底的混亂了。

※※※※※※※※※※※※※※※

“喂,你……”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讓玖蘭樞停下了腳步。側眼看去,原來是比自己略高一些的少年,此刻,他正抱着肩靠在牆上,隽永的臉上滿是冷然。

“是夏魯魯讓你來找我的?”除此之外,他想不明白,自己與這個叫做V.V的少年還有什麽交集。

V.V愣了一秒,随即想起夏魯魯是查爾斯的化名。

“夏魯魯很信任你。”他答非所問,淩厲的目光細細地打量着玖蘭樞:“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哪一點值得他的信任,就因為你跟‘玖蘭樞’長得一模一樣?”V.V并不十分清楚兩個玖蘭樞之間的瓜葛,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本心,想要讓一切危險遠離查爾斯。

玖蘭樞聞言,黯然只是一瞬。對于這些,他早已習慣了。

“你是以什麽立場來跟我說這些的?”他雖然沒有玖蘭始祖強大,但還沒有淪落到是個人就可以随意挑恤的地步。在別的方面也就罷了,唯有在悠的事情上,他絕不退讓。

他嫉妒着,同時也感激着有人能夠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陪伴悠,但這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別人妄圖從悠的身邊将自己的位置徹底抹去。

“即使夏魯魯跟你很親密,難道他的事你就要事事都插手嗎?對于他的過去,你又了解多少?!!!”

V.V滿臉寒霜,抿了抿唇:“別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所有對夏魯魯有危脅的人或事,我都覺不會姑息。”他緩緩地從玖蘭樞的身邊走過:“你最好不會做傷害他的事,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玖蘭樞冷冷地哼了一聲:“這句話,同樣奉還給你。”

他怎麽會做傷害悠的事?他啊,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願意悠再收到任何傷害。

悠身邊的人相不相信,真的無關緊要。只是,不僅可以堂而皇之地占據離悠最近的位置,還可以理直氣壯地為悠籌謀,防範着每一個可能傷害悠的人……這些人,還真是讓他無比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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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蘭李土行動了,下手的對象是錐生零。

用的是十分簡單而又粗暴的一個方法。

錐生零沒有得到咬了他的緋櫻閑的血,很快就将堕落成Level E,玖蘭李土甚至不用多做什麽,只要進行一些引誘,就足以讓錐生零失控。

優姬眼睜睜地看着錐生零從學校中消失,自然無法置之不理。

“Zero!”她急匆匆地拿着狩獵女神追了上去,徹底地脫離了玖蘭始祖在她周圍布下的保護圈。

隐蔽處,一個擁有着異色雙瞳的孩子看着面前的這一切,嘴角扯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

他的身後,多了一名銀發少年。

看着雙胞胎哥哥被玖蘭李土如同操縱木偶般玩弄于鼓掌之間,錐生一縷的神色卻沒有改變分毫。他就像玖蘭李土最忠實的仆人一樣,恭恭敬敬地說道:“李土大人,獵物已經進入了您的網中。”

優姬放不下錐生零,玖蘭始祖同樣也放不下優姬,一環扣一環,就能夠借此機會把那個讓玖蘭李土忌憚的男人調離開來。

玖蘭李土轉身,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我們回去,等樞的好消息吧。”

Chapter37

玖蘭始祖被玖蘭李土如願引走,而玖蘭樞自始至終都冷冷地看着這一切。

一陣風吹過,周圍的草叢中驀地出現了幾個身影,他們的打扮與元老院中的一衆血仆無二,謙恭的态度下掩藏的是并不謙恭的話語:“樞大人,還請您快些動手吧,不然,我們也不好回去交差。”

玖蘭樞鼻中發出一聲單音,毫不客氣地道:“退下。”面對這群狐假虎威的血仆,他從來不掩飾他對他們的憎惡。

“樞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血仆們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不好看。

玖蘭樞并不與他們糾結,轉身離去,邊走邊道:“再怎麽樣,他也是一名實力接近純血種的Level B,如果你們不怕一直跟着我會被他發現進而起疑……那就跟着吧。”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血仆們果真不敢越雷池一步,眼睜睜地看着玖蘭樞進入了月之寮宿舍。

進入查爾斯房間的那一刻,玖蘭樞擡手做了個結界,随即才放松了下來,低低地嘆了口氣。

“Kaname?”正準備走出房間的查爾維見了他,面上滿是驚訝。

剛想問他發生了什麽,身體卻冷不防地被擁住,少年的頭恰好抵住查爾斯的下颚,他的發絲如同最柔軟的茸毛,輕輕地在查爾斯的脖項上蹭着,帶來一種別樣的悸動:“別動,陪我待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懷中的身軀十分纖細,有一種他這個年齡段少年人特有的柔韌,因身為血族的緣故,身上沁出微微的涼意,卻并不滲人,反而讓人想要擁住他,驅散這股淡淡的寒涼。

“好。”查爾斯能夠感覺到玖蘭樞低落的情緒,他不知道現在自己能為懷中的少年做些什麽,只能收攏手臂,将少年嵌進自己的懷抱中,做出一種保護的姿勢,同時,也是對少年的一種無聲的安撫。

過了片刻,少年擡起頭,“吶,爸爸,能不能讓我再看看你…真正的樣子?”

心中隐隐泛起一種不祥的感覺,查爾斯努力地把這種沒來由的感覺驅散,勉強笑了笑:“你要什麽時候看我不許了?幹什麽要做出這副樣子?”說着,伸出手輕輕敲了敲少年的頭,以示懲罰。

明明并不疼痛,玖蘭樞卻配合地用手捂住了被敲過的地方,叫嚷道:“很疼啊,爸爸。”

少年青澀的撒嬌聲讓查爾斯愣了愣,随即虎着臉道:“那就別再露出這副表情。”這副…讓人心疼的表情。“小樞,無論如何,我會保護你的。”

“Hai~~”這一次,玖蘭樞答應得很爽快。這種相處模式,讓他的心底驀地浮上一層溫暖,慢慢地在心中沉澱,讓他…忍不住地眷戀。

他深深地看着撤去僞裝之後的查爾斯,溫柔的氣質,熟悉的容顏……他的目光幾乎是貪婪的,仿佛迫切地想要把玖蘭悠的面容烙印在心靈最深處。

不知怎麽的,先前的那種不安感再一次地回到了查爾斯的心頭,他伸手,再一次将玖蘭樞攬在了懷中。這一次,倒是玖蘭樞反過來安慰查爾斯:“沒關系的,爸爸,我就在這裏。”

“小樞,答應我,離玖蘭李土遠一點。”

玖蘭樞的眸光閃了閃,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掙紮。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答應查爾斯的要求;可他同樣知道,一旦他表現出任何猶豫,就會被查爾斯看出端倪來。

“我知道了,爸爸。”因為他語氣中的順從,再加上他一貫聽話的表現,查爾斯忽略了,他這句話中并沒有做出任何承諾的事實。

玖蘭樞的眼中漸漸地浮一層霧霭,如同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因查爾斯對他毫無防備,竟被他一招得手,直到倒下之前,才不可置信地看着玖蘭樞:“小樞,你……”別做傻事。

玖蘭樞只是溫柔地将被自己催眠的查爾斯攬住,輕輕地放在床上:“現在,請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爸爸。我也想要保護你。”

……

走出房間的那一秒,玖蘭樞抽出玖蘭李土交給他的那把匕首,在陽光下端詳了片刻。這是一把屬于吸血鬼獵人的匕首,有着精致繁複的花紋。據說,玖蘭李土曾經用它來對付悠。而現在,這把匕首被交給了他,目的卻仍然是傷害悠,多麽諷刺!

看着這把曾經沾染過悠的鮮血的匕首,玖蘭樞眼中閃過幾縷複雜,随即,将它舉起,毫不猶豫地向着自己的胳膊深深地紮下。

血花迸濺,疼痛像一條帶着劇毒的蛇,迅速地攀上了玖蘭樞的半邊身體。

鮮紅的血液浸染着少年雪白的襯衫,觸目驚心。玖蘭之血的味道,頓時傳遍了整個月之寮。

這一刀下去,伴随着大量鮮血和力量的流失,玖蘭樞的面色漸漸變得慘白。

那些力量低下的監視者自然也感受到了這邊的情況,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學院中,他們也是很惜命的。

獵人的武器阻止着傷口的愈合,即使純血種有着強大的自愈能力,對此也無能為力。玖蘭樞緩慢地走着,身後留下一條細長的血痕。

有所察覺的夜間部衆人以一種驚訝的目光望着玖蘭樞,他卻視而不見。只是一步一步地走到玖蘭李土的身邊:“任務失敗了,他比我強。”

雖然他竭力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過。他左胳膊處的傷口雖不致命,但經過了這麽一遭,他想要完全的恢複元氣,沒有一兩年是不可能的。

“是嗎?如果對手是‘他’的話,比你強也不足為奇了。”玖蘭李土聽見了這個消息并不意外,“只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對你出手……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玖蘭樞斂眉聽着,心中卻明白,玖蘭李土恐怕已經确定了悠的身份。不過,依照玖蘭李土的性格,他恐怕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棄這場父子相殘的戲碼。

果然,下一秒,玖蘭李土說道:“既然你的身份已經被他察覺,最近,就跟在我身邊吧。”

“李土,夏魯魯比我強,并且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會是我認識的人嗎?”他現在,必須對悠的身份裝作一無所知。

“那只是你的錯覺。”玖蘭李土聲線毫無起伏:“想要見到玖蘭悠,夏魯魯必須死。”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玖蘭樞的嘴角挂上了一絲譏諷,面上仍是一派疑惑:“為什麽你會如此執着于他的命?”

“因為樹裏……”說到這裏,玖蘭李土神色微變,吞下了即将脫口而出的話:“你不需要知道。”

果然是因為這個人喜歡他的媽媽嗎?所以才會對爸爸……玖蘭樞若有所思。

※※※※※※※※※※※※※※※

“冒牌”玖蘭樞失蹤;元老院的一翁到來。

哪一項單獨成立,也許都不會引起月之寮衆人的猜疑,但兩者接連發生,很難不讓人去考慮其中的關聯性。

“千裏呢?”遠矢莉磨左右轉了轉,沒有看到戀人,一向沒心沒肺的她終于忍不住走到一條拓麻的身邊,她隐約記得,之前支葵千裏是跟他在一起的。

“他被本家的人叫回去了。”一條拓麻向她解釋道。

“這個時候?”遠矢莉磨挑了挑眉,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具體怎麽個不對法,卻說不上來。

“似乎是因為他的父親回來了。”一條拓麻的微笑出現了裂痕,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夜間部的衆人都知道支葵千裏有個母親,但對于他的父親是誰卻一無所知。一條拓麻是一翁的孫子,對于他們家族效忠的主君,以及支葵的父親,有模糊的了解。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這個時候他們把支葵千裏召回去都不會有什麽好事。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兩人沉思,一翁很快就到了。

一翁本名一條麻遠,是一條拓麻的孫子,在元老院中地位尊崇。玖蘭夫婦身亡之後,他曾經想要收養玖蘭始祖,但被婉拒了。對于身為純血種的玖蘭始祖,他有着一種難言的熱衷。

剛一見面,他就對玖蘭始祖行了吻手禮,神色迷醉,行為舉止之間很是暧昧,可誰都能看得出,一翁是在觊觎玖蘭始祖的血。

不管怎麽樣,一翁都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吸自己的血,對于這一點,玖蘭始祖毫不懷疑。

如果是在平時,也許他會同一翁扯一扯嘴皮,但眼下,有查爾斯在,玖蘭始祖自然不耐煩與一翁肢體接觸,虛與僞蛇,舉手投足間便多了幾分強硬。一旦他擺出這副姿态,就算玖蘭李土也不可能把他怎麽樣,更不用說一條麻遠。

見狀,一條麻遠也不勉強。他一轉身,将目光鎖定在了另一人的身上:“這位就是夏魯魯·蘭佩洛奇君?真是久仰。”他湊近查爾斯:“您的身上,有着與樞大人如出一轍的味道。”

玖蘭始祖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陰沉。

查爾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翁一眼:“是嗎?觊觎純血君的貴族…恐怕也不多見。”擔憂着行蹤不明的玖蘭樞,他對面前之人沒有一點好臉色。而且一翁既然對他用了敬稱,想必也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就更不用對對方客氣了。

“如果有一天能夠得到您美味的鮮血,我想那一定是一種無上的享受。”對于查爾斯的斥責,一條麻遠仍是不以為意。當貪婪達到了一種程度之後,面對潛在的危險,就已經無從顧忌了。

雖然知道悠在一翁面前不會吃什麽虧,但玖蘭始祖還是走到了二人面前将他們隔開,不悅地道:“你逾規了,一條麻遠。”

而其他人則是驚訝地看着一翁對查爾斯的态度……如果說樞大人對面前這個青年另眼相看他們還察覺不出什麽的話,如今一翁的表現讓他們止不住地懷疑,眼前的男子到底是誰?

※※※※※※※※※※※※※※※

玖蘭祖宅中,一個少年正緩緩在走廊上漫步。這是他的家,承載着他童年所有美好溫暖的記憶,這裏也同樣是他的冢,滿載他的噩夢。

可是,即使如此,對于這個地方,他也仍然是喜歡大過厭惡和恐懼吧?

玖蘭樞已經換下了那件染血的衣衫,傷口不再流血,可他的面色仍是十分蒼白,整個人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頹靡。

走到一個房間前,他猶豫了一秒,伸手推開了門。吱嘎一聲,随着光線的不斷透入,房間中熟睡的人的面容也變得無比清晰。床上躺着的人,赫然就是支葵千裏。

“這個人……是你的兒子?”玖蘭樞在還維持着孩子模樣的玖蘭李土與支葵千裏的臉上審視了一周,問道。

“如你所見。”

“你特地把他帶到這裏,想要做什麽?”

玖蘭李土一紅一藍的異色雙瞳閃爍着詭異的光,他走到玖蘭樞面前,放緩了聲調:“當然是為了修補我們之間的契約。”

玖蘭樞的瞳眸猛然收縮,細若針尖。

玖蘭李土仿佛沒有發現他的異常,繼續道:“當初将你喚醒的時候,我沒有給你準備過‘祭品’吧?現在,正好可以補上。千裏雖然不是純血種,但他也從我的身上繼承了玖蘭家的血脈。怎麽樣,你對這個祭品,還滿意嗎?”

玖蘭李土湊近玖蘭樞的耳廊,以一種誘惑的聲音說道:“只要把千裏‘吃掉’,你就可以像任何一個普通的純血種一樣活下去,不用擔心随時都可能降臨的死亡。當然,你和我的契約,也會更加的穩固。”

沒有祭品的召喚,是不完整的召喚,所訂立的主仆契約自然也是不完整的。因為這個緣故,玖蘭樞在得到緋櫻閑的力量之前,力量遠不及其他的純血種。查爾斯等人一直以為是他的年齡太小的緣故,這其實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卻是這場召喚中存在的缺陷。

“你對兒子,還真是絕情。”玖蘭樞的聲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嘲諷。

“無所謂,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才有那麽一點利用價值了。”玖蘭李土向門外走去,把空間留給玖蘭樞:“你好好想想吧。活下來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永遠和悠在一起了。”

Chapter p38

“那個女人的軍隊…已經進入到目标範圍內了嗎?”魯魯修坐在操縱室內,看着大屏幕上的光點。他對這類光學器件有一種天然的熟悉感,只要稍加引導,就能夠充分地發揮它們的作用。

而C.C,正是他實踐課的第一位老師。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綠發的魔女眨着明亮的貓瞳饒有興味地看着魯魯修,仿佛是想看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學生能夠做到什麽樣的地步。

“最好的選擇是盜取他們的通訊頻道,直接設下埋伏,一網打盡。”魯魯修試探地看了眼C.C,目前他還沒有這個技術,但如果這個魔女願意幫忙的話……

C.C一攤手,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一開始就說過的吧,這次我是不會出手的。”

魯魯修輕哧了一聲:“那麽就只能選擇方案二了。”不管魔女拒絕的原因是什麽,現如今他都對此毫無辦法,目前,對于這個女人,他能夠掌握的太少。魯魯修略一思忖:“你曾經說過的吧,在我出生之前,有一場血之紋章叛亂?”(見官方小說)

“嗯,沒錯,圓桌騎士中的第一騎士叛變,瑪麗安娜和現在的第一騎士聯手誅殺了他。”

“皇宮之中,有數條隐秘的路線。依照父皇的作風,在那次叛亂之後,不可能什麽都沒有準備吧?”魯魯修凝神道。

“是這樣沒錯,但是那些通道…除了查爾斯和瑪麗安娜之外,恐怕沒有多少人知道吧,包括那位正在造反的雷莉西斯皇妃。”不知道具體位置,不知道具體功效,一切就毫無價值。

“你也不知道?”

“查爾斯可沒有這麽信任我。”面對魯魯修的試探,C.C顯得十分坦然。

她的每一句話語都可以讓你感覺真誠,同樣,也可以讓你以為是玩笑,從她的語氣和神色中,完全分不清是真是假。魯魯修的心中驀地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挫敗感。

“嘛,總之…有人能夠知道。”他移開了目光。

“那個孩子?”C.C偏了偏頭,柔順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滑落而下。

“沒錯。”魯魯修将手緩緩地撫上自己的眼角,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屬于孩子的臉。那個擁有透視能力的孩子,是洛洛他們的同伴。同時,他也是唯三被皇室收養的孩子中的一個。

毫不誇張地說,除了布有結界的皇帝的寝宮之外,他能夠輕易地帶人去到這宮中的任何一個地方。

任何地方啊……

不知想到了什麽,魯魯修的眼眸沉了沉。

地圖上,純血派的大軍正在不斷地湧入,如同螞蝗一般蜂擁而至。那密密麻麻的光點,直讓人看得心驚。

與此同時,孩子稚嫩卻極具條理的聲音也在耳邊流暢地響起:“以皇帝陛下的寝殿為中心,一共發現了五條秘密通道,位置分別在正東方向,東南方向,西南方向……是各自前行路線中到皇帝寝殿的必經之路……”

魯魯修緩緩地放下對講機:“那個愚蠢的女人,在火力不足的情況下還分兵,是篤定了皇宮已經成為了她的囊中之物了嗎?”又聯通洛洛的通訊:“父皇的親衛隊那邊有什麽回應?圓桌騎士呢?”

“親衛隊還在觀望,不過就算出手,也不會與我們這邊配合。圓桌騎士暫時聯系不上。”由于信號幹擾的緣故,洛洛在另一頭的聲音不是那麽的清楚,他已經在距離機甲相當近的地方了:“剛剛收到第一皇子和皇女的信息,他們和他們的親衛隊打算參戰。”

魯魯修聞言,點了點頭。奧德修斯和吉妮薇爾早早的便有了自己的親衛隊真是派上大用了。雷莉西斯不是分頭出擊嗎?他們就來個逐個擊破好了。

“雖然離預料的有一點差距,但已經足夠了。我們沒必要與純血派硬碰硬,利用秘密通道做掩護,直接擒住雷莉西斯!”

“知道了。”

“第一次參與現場作戰,真是意外的累人。”魯魯修輕嘆了一聲。

“現在可還不到放松的時候。”C.C提醒。

“當然。”魯魯修從棋盤中執起一枚白皇後,放在手中捏了捏,那架勢,像是要把它捏得粉碎:“不到最後一刻,即使是她也有翻盤的可能。”

棋子在嫩白的指間轉了一圈,卻因為魯魯修的手太小,沒能握住,棋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這動靜剎那間打破了一室的肅然與沉寂。C.C不顧魯魯修難看的臉色,輕笑出聲:“果然還是小孩子呢。”

魯魯修額頭上的青筋狠狠地突了突:“閉嘴,魔女!”

宮外的某一處行宮中,娜娜莉正趴在床上,手支着頭,擺弄手中的遙控器,兩只小腳丫有一下沒一下地晃着。看着遙控器上面的一個小小的紅點在不斷的移動,娜娜莉露出感興趣的笑容:“真是有趣。”

“但是尼桑說過,現在還不能派人去抓那個醫生,并且不能讓他發現我在他的身體裏裝了這個東西…稍微有點無聊呢。”将遙控器放在床頭:“最近,都沒有人來陪娜娜莉。”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頭枕着玩具熊蹭了蹭:“啊~~啊,父皇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到底……再不回來的話,那個身上有着母妃氣息的人就要逃走了啊……”

一直緊閉的大門被一股大力撞開,娜娜莉驚訝地起了身,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一股夾雜着濃重彈藥味與血腥味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支撐不住地身形一晃。

面前如同一陣飓風過境,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娜娜莉只看到身上滿是狼狽的科奈莉亞抱着尤菲米娅出現在她的面前:“娜娜莉,尤菲暫時先與你待在一起。”

說着,急匆匆地就想轉身。

“那麽,皇姐呢?皇姐要去哪裏?”因驚吓過度而小臉蒼白的尤菲終于回過了神,擔憂地望着科奈莉亞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挽留。

科奈莉亞側過半個腦袋,從尤菲米娅和娜娜莉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堅定:“我啊,要去和皇兄皇姐并肩作戰,保護一些必須保護的東西。”

娜娜莉若有所思,看着已經空了的樓道,再看看身邊因為幫不上忙而眼神黯淡的尤菲米娅,笑了笑,拉着尤菲米娅的手:“沒關系,我們也有我們能做的事。”

“嗳?”尤菲擡頭,驚詫地看了她一眼。由于查爾斯這只蝴蝶,導致本該是皇姐的尤菲米娅反倒比娜娜莉晚出生一個月,現在她比娜娜莉低了小半個頭。

娜娜莉将尤菲米娅拉進自己的房間,窗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一摞漂亮的彩色紙,“我們來折紙鶴為他們祈福吧。聽說,折滿了一千個紙鶴,願望就能夠實現噢。”

“真的?”尤菲半信半疑。

娜娜莉則眼含笑意地對她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沒有力量的她們唯一能做的……

“那麽……”尤菲米娅歪着腦袋:“娜娜莉的願望是什麽?”

“當然是皇兄皇姐他們像Hero一樣,把壞蛋全部打跑!”

※※※※※※※※※※※※※※※

來自不列颠的戰報被一封不落地送往了日本。修奈澤魯看到了這些文件,一封不漏地全部攔截了下來,沒有送到查爾斯跟前。

自從進入了吸血鬼世界之後,修奈澤魯對那個世界的規則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能夠感覺到,查爾斯正處于一種極危險的境地之中。除了日本政局不穩的原因之外,也正是因為清楚自己會成為查爾斯的累贅,所以他在這個關頭才那麽果斷地離開了他的身邊。雖然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抉擇,可是……還是很不甘心啊。

修奈澤魯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不加糖的咖啡有着一種濃郁的香苦。咖啡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漣漪,杯中的自己是同樣的面無表情。

雖然他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幫不了查爾斯沖鋒陷陣,但他至少能夠為他守住後方,不讓他在激戰中還被這些瑣事困擾。

“奧德修斯皇兄他們也很努力了。”至于魯魯修,因為是秘密活動,他們的所作所為并不在資料之中,修奈澤魯自然也就沒有把他們計算在內。

将咖啡杯放下,“在日本軍事基地練軍的隊伍集合,随時待命。幫我聯通圓桌騎士的通訊頻道。”

“殿下您是想……”副将遲疑地問道。

“不,”修奈澤魯搖了搖頭,雙手在桌上交疊:“只是,如果我是那些野心家,聽到不列颠本國陷入混亂,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日本的隊伍只要負責日本的事務就好了。剩下的,交給圓桌騎士和那些親衛隊。”

※※※※※※※※※※※※※※※

吉妮薇爾和奧德修斯的機甲都是十分精良的,在經歷了最初的手生之後,他們已經漸漸适應了實戰。再者,兩人的親衛隊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盡量兩人一路橫沖直撞,倒也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

“吉妮薇爾,現在我們應該怎麽做?”通訊頻道中,傳來了奧德修斯的聲音。

吉妮薇爾看了看他們所在的方位:“現在,我們已經離克洛維斯的宮殿很近了,先将他找出來。”

“好。”将一半親衛隊隊員留在門口做掩護,兩人帶着另一半親衛隊隊員向克洛維斯的宮殿裏沖。

一旁端着一份食物托盤出來的婦人看着這一幕,手中的東西落到了地上,她驚訝地上前,伸出手想要攔住他們:“這是殿下的宮殿,你們不能這樣做!”

随着“砰”地一聲槍響,婦人流着鮮血委頓在地,臨死之前,她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吉妮薇爾見狀,有些不忍地別過了頭:“皇兄,她應該沒有是參與造反的人吧,為什麽……”

奧德修斯将槍放下,拍了拍吉妮薇爾的肩,經過了在日本的歷練,如今他早已學會了狠辣和果決:“吉妮薇爾,只要她身處戰場,身在敵方陣營,就算不上絕對無辜。更何況,即使她不知道雷莉西斯的謀反計劃,但她幫着囚禁克洛維斯卻是不争的事實。牽扯進了不該牽扯的事情當中,被殺也是沒有辦法的……”

“可是……”

吉妮薇爾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奧德修斯打斷:“好了,即使她是被無辜牽連的,我也不會後悔殺了她。吉妮薇爾,你好好想想吧,我們如今為何會手握槍支,身在此處?”

是啊,是為了…保護,保護對于自己而言,絕對不可以失去的重要存在。想要達成目的,又想要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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