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個時辰我自會給她服下另一種。”
“你們那裏來的這麽多毒藥。”杭姨娘蹙眉。
晏輕姹揚唇:“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
“總之我們各自達到各自的目的就可以了。”其餘的都不用管,也不需要管,晏輕姹丢下這幾話對着杭姨娘一笑便轉身離開了,她從晏安辰那裏拿了藥就趕過來了,不能多待。
杭姨娘心裏啧笑一聲,怕是晏輕姹連自己的命交到了她手上都不知道。趙嬷嬷拿了小瓶給杭姨娘,道:“收好它。”
******
等到第二天時,晏輕如确實先去看了晏輕宛又去看了晏輕韻,當她喝下杭姨娘給的茶時,杭姨娘不動神色的抿了抿唇。
如她所料般晏輕如回去不久也出現了和晏輕韻一樣的症狀,這下晏自清才真的動氣了,許夫人不知道內情,見晏輕如也有了此中毒症狀,雖然着急但還在強作着鎮靜。
而杭姨娘這時候就跑了出來說是她家有解百毒的藥,雖然她和家裏人已經沒什麽關系了,但是為了三個孩子她就是搶也要把藥搶回來。
看杭姨娘哭的凄涼說又說的堅定,晏自清就順水推舟的讓她出府了,本來還想讓她帶着幾個護衛去,讓杭姨娘連連搖頭的拒絕了。而正巧的是昨天那護衛在杭姨娘要走的時候,又出現了,給晏自清說了幾句話之後他便讓人去喊了晏安辰和晏輕姹。看到此,杭姨娘不免的會心一笑,看來她留的東西讓他給發現了。
一切都是按照杭姨娘的計劃在進行,她自然不會耽誤着大好的時光,回去稍微打理一下妝容就帶着趙嬷嬷急急忙忙的出府了。
本該在床上躺着的晏輕如此時正百般無聊的倚在床頭吃着一小盤蜜餞,看着走進來的柳琪道:“杭姨娘走了。”
“是,這剛剛走了沒多久。”柳琪回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然後再走到床邊遞給了晏輕如。
晏輕如接過喝了一口又給了柳琪,問到:“那晏輕姹和晏安辰呢。”
柳琪接過茶盞:“一切如常。”
“很好啊,杭姨娘他們還以為一切都握在他們手裏……可不知戰局早就扭轉了。”晏輕如開心的笑出了聲,別以為晏安辰把藥換了就沒事了,北歌那丫鬟果然是護主心切,沒說幾句話就答應替她辦事了,夏若裳待她親厚如妹妹,她随便一問就夏若裳就告訴了她哪裏藏着那些藥。
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對主仆。主人傻丫鬟更傻,晏輕如都懷疑夏若裳以前是怎麽在夏府鬥的了。
北歌給的條件就是不許再讓小芷出現在晏安辰面前,這很簡單啊,這些天先不讓她去不就好了,反正以後她也是晏安辰的人,不必急于一時。
得了答複的北歌很滿意,拿着晏輕如給的假藥就換了真藥,也就是說晏安辰給晏輕姹的那一瓶根本什麽的不是,只是胡大夫磨的一些白色草藥粉。
喝到晏輕如肚子裏她自然沒事。
“啧我是真沒想到,杭芊芊居然膽大到偷人。”晏輕如搖頭啧笑。
柳琪問到:“那老爺要怎麽做。”應該不會再有什麽舊情在了吧,杭姨娘确實狠的厲害了。
晏輕如笑:“你以為我爹是善類麽,自己女人都偷了別的男人了還想着害死他的孩子,你覺得我爹能放了她。”
等那奸夫出現的時候就是杭芊芊的死期了……晏輕如忍不住勾唇一笑,捏起一塊蜜餞優哉游哉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然後接下來有事情可能要消失2天,8月1號回來。
☆、收手
雪嬌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看着還在床上優哉游哉吃東西的晏輕如後壓低聲音急道:“姑娘,四姑娘來了,別吃了快回去躺好。”
柳琪急忙把小盤拿過去放到了橫櫃中,晏輕如一聽笑道:“她倒是心急。”語畢鑽回了被子裏,只留了一張顯得略有蒼白的小臉露在外面,劉氏上的妝讓晏輕如看起來确實是病了很是虛弱。
晏輕姹将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中,面上看不出表情,她慢慢的走了進來,雪嬌和柳琪壓低了聲音向晏輕姹行禮。晏輕姹見狀輕聲說:“你們先下去吧,姐姐這裏有我就好。”
雪嬌面露驚愕:“這個,怕是不好吧,姑娘現在正需要人照顧,只留四姑娘一人在……”別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心裏面怎麽想的,不就是盼着我家姑娘死麽!雪嬌在心裏啧笑,真是給臉都不要臉,沒見過如此無廉恥的女子。
晏輕姹眉頭一皺:“放心吧,我就是看看姐姐又不會出什麽事情,大不了姐姐不舒服我喊你們就是。”
雪嬌還想說什麽,被柳琪拉了一下,她笑看着晏輕姹:“那好吧,二姑娘就勞煩四姑娘了。”她對雪嬌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對着晏輕姹行禮退下了。雪嬌話說的太多,這樣下去只能耽誤時候,雪嬌顯然也注意到自己話有點多了,就乖乖的随着柳琪走了。
等到兩個丫鬟都退下了後,晏輕姹慢慢的走到了床邊,看着睡着的晏輕如嘆息道:“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蘇瑾墨,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想着害你。”她轉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茶,邊倒邊說,好似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好像是在說在床上的晏輕如聽:“從小時候開始我就認為自己樣樣比你強,可是你有的我都沒有,單單就是一個嫡庶的差別,我的人生就要比你差了半截,如果不是蘇瑾墨的話我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嫁到何家,與你再不相見……”茶水漸漸的滿了,晏輕姹将茶壺放回桌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她将茶杯拿起來,慢慢的走過去:“我也是為了我自己,你放心這藥會讓你沒任何痛苦的,去的很快。”她在床邊站定,慢慢的伸出手來,她眼睛看着茶杯中水,擡起左手,在指間裏有那麽一小抹的白色,她端杯子的手有些發抖,杯中茶水來回的輕晃,晏輕姹眼睛沒有離開過茶杯自然也就沒看見此時躺在床上的晏輕如已經緩緩的睜開了一點眼睛。
晏輕姹閉目深吸了幾口氣,眸子一眯,消無聲息的,指尖在茶杯中輕輕一點,只這一點就足以要了她的命,晏輕姹突然心慌的厲害,下毒毒害自己姐姐,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為了一個男人……只為了一個男人……
她為了蘇瑾墨是什麽壞事都錯了,只為了蘇瑾墨,晏輕姹突然有幾分迷茫,她這樣做值得嗎?王姨娘雖然支持她嫁給蘇瑾墨,但是她也是有眼睛的可以認清事實的,蘇瑾墨來了不過兩次,他眼裏面有的也只是晏輕如吧,即使她嫁了代替晏輕如嫁了,那,她想要的生活就可以來麽……頭一次她想了這麽多,手握緊了茶杯看了眼床上的晏輕如,自己是不是喪心病狂了……其實晏輕如待她也不錯啊。
再看一眼床榻上的人,晏輕姹咬了唇,站在原地緊緊握着杯子一動不動,她閉了下眸子嘆出一口氣,然後轉身走到窗臺處,沐浴着陽光的杜鵑花明豔嬌嫩,晏輕姹将杯中茶全數倒到了花盆裏。
有些決定就是這樣定下來的,就像當初要害晏輕如那時似的。
晏輕姹用茶水涮了涮杯子,重新倒了半杯茶,後又走到床邊假作不小心将杯子打碎了,她發出一小聲驚呼,在外面的雪嬌心裏一緊急忙推門跑了進去,就見晏輕姹腳邊那只打碎的杯子散落了一地茶水和碎片,見雪嬌進來了,晏輕姹不好意思的一笑:“你瞧我笨手笨腳的,連個茶杯都拿不好。”
雪嬌着急床上的晏輕如,忙道:“四姑娘往旁邊站站吧,奴婢把這裏收拾了。”
晏輕姹一笑,帶着幾分釋然:“不了我還是先回去了,你把姐姐照顧好了。”語畢,她便擡步走了出來,雪嬌覺得有幾分眼花,怎麽剛剛那晏輕姹笑的時候居然和平時的時候有些不同。這也只是僅僅一瞬間的想法,雪嬌沒去管地上的碎片她跑到床邊,剛想開口卻見晏輕如已經睜開眼睛了,眸子裏有着一些深意。
“姑娘你沒事吧。”雪嬌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着急的開口問到,握起晏輕如的一只手:“姑娘,你還好麽。”
晏輕如微微一笑:“沒事。”真沒想到,晏輕姹居然……
雪嬌急的額上冒出了汗,平複了下心緒道:“姑娘四姑娘她沒做什麽麽。”說着她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
晏輕如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放心,什麽事情都沒有。”
“真的,這樣麽……”雪嬌還是有些不放心,來來回回打量了晏輕如幾遍。
“是,我好好的。”語畢晏輕如便坐了起來,雪嬌在她身後墊了軟墊,晏輕如舒服的靠了上去笑道:“我确實好好的,快把蜜餞拿出來,再給我倒上一杯茶放到那小案上擱到床邊,雪嬌你把這碎片收拾了吧。”
等着晏輕如的這一連串吩咐,雪嬌暗笑了一聲,看來确實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啊。
******
杭姨娘先讓趙嬷嬷去了一家客棧,而自己則去和王靖約好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四合院,杭姨娘挺詫異的,以王靖的家勢那四合院未免有點太破了,不管怎麽說他家經營着幾個生意,再她沒嫁進鎮國公府的時候,王靖就很喜歡她了,只不過那時候想要提親的人太多,她自然也沒怎麽注意他。
其實這四合院也算是好的了,但看在杭姨娘眼裏卻是破舊的很,都是好日子過慣了。
她踏在臺階上敲了敲門,開門的是王靖,一見是杭姨娘就攥緊了她的手将她帶到了屋子裏,還不時的往後面看看,屋裏倒是很幹淨,王靖把門關上,看在杭姨娘警惕的問到:“沒人跟着吧,事情都辦好了!”
杭姨娘瞧他緊張的樣子,伸出一手推了一下他的胸口,巧笑:“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我辦事那還能出什麽問題。”
王靖抓住那只在他胸口不老實的手,嘿嘿一笑:“來芊芊,讓我親親先,你知不知道我都想死你了。”話間她按着杭姨娘的手在自己胸口處揉了幾下,咽了口口水一把把她扯到了懷裏,便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使勁的吸吮着。
杭姨娘熱情的回應着,王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衫,隔着肚兜猛的捏了一下她那傲人的雪峰,杭姨娘一疼,零零碎碎的嬌吟從口中溢出來,又被王靖吻的死死的,渾身的體溫都在迅速升高,杭姨娘逐漸癱軟在王靖懷裏,她衣領大開,滑到了手臂處,王靖将手探進紅色的肚兜裏罩住的一只小白兔拼命揉擠起來。
他在她頸脖伸出舌頭舔吮着,還不忘咬上一小口,杭姨娘正覺得空虛的厲害時,王靖突地将她抱了起來就往床上扔,他實在是憋了太久了,将杭姨娘壓下床上自己就壓了上去扯她衣服。
而在門外忍了這些不堪聲音的五個黑衣護衛也在這時一腳踢開了門。
******
“晏輕姹你瘋了!這大好的機會就居然給我裝好人!”晏安辰委實氣的不輕,能讓晏輕如死的機會,晏輕姹居然把藥給倒了!他指着晏輕姹就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你不是想嫁給蘇瑾墨麽,她要是不死你嫁什麽嫁,你就等着嫁到何家去吧!我真想到你這時候居然裝起了好人!天大的好人啊,還想找我要解藥!你腦袋被門縫擠了是不是!”語畢,他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整個人都氣的發抖。
一旁的夏若裳見晏安辰使勁說着晏輕姹,而晏輕姹就站在那裏任他說,她蹙眉道了句:“好了!你們都歇歇行不行,安辰你聲音這麽大你就不怕被別人聽到。”說着她走到晏安辰身邊把他按到了凳子上坐着,再接着滿上一杯香茗,遞給了他:“你再說四妹又有什麽用,現在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再說晏輕如也死不了。”
晏安辰仰頭将茶全部喝了在猛的把茶杯扣在了桌子上,看着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妹妹,放平了聲音說到:“最後一次機會,再去一次,喂晏輕如喝下去。”晏安珩和白蕭月是動不了,可是還有一個晏輕如啊,為了晏輕姹能嫁給蘇瑾墨,他做了那麽多,到頭來她居然什麽也沒做,還想着要解藥。
晏輕姹沒情緒的看了眼晏安辰,道:“不去。”
“你——”晏安辰剛想站起來的身子被夏若裳死死按着,夏若裳蹙眉真的不解這盼天盼地盼晏輕如死的晏輕姹到底怎麽想的:“四妹,你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最希望晏輕如死麽,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啊,你怎麽就……”
晏輕姹微微一笑:“要下毒害人的是我,不是你們,你們不會知道我那時候心裏有多掙紮!是,我是想讓晏輕如死,我是想嫁給蘇瑾墨,我是之前已經動了殺心了。”她看着晏安辰苦笑:“可是我也想了,晏輕如死了我嫁了嫁給了蘇瑾墨,可是他會喜歡我麽,我是用自己姐姐的血來完成了自己的願望,我怕我後半輩子都會活在不安活在內疚活在夜夜被噩夢驚醒中!那種日子我不要,我早晚有一天會被逼瘋的!有一句話說‘紙包不住火’等到哪一天事情敗露的時候,你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我晏輕姹生來就是一副傲骨,我雖然看不起那柔柔弱弱的晏輕如,可是現在我想明白了。”她眸子飄向了窗外那株開的明妍的梨花,慢慢道:“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得……而且現在的晏輕如不再是以前那個晏輕如了。”
“呵”晏安辰啧笑,斜睨一眼晏輕姹:“這時候想明白,不做壞人了是麽。”
晏輕姹堅定的看着晏安辰,語氣決斷:“是,所以給我解藥,以後晏輕如是生是死過的好與不好都與我無關了!”
夏若裳抿抿唇:“那藥就算有解藥,晏輕如也活不過二年,所以我勸你還是下手果斷點吧。”晏輕如能死,于他們沒有好處也沒有壞處,可是她就是不喜歡晏輕如,所以她死了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時間記錯了- -是31號走,8月1回來- -
晉江抽成窩都沒心情碼字,不知道這一抽抽走了多少讀者啊,本來人就不多現在更沒人了是不是TAT
☆、敗露
晏輕姹杏眸圓睜:“什麽意思,那藥……”
“就是這個意思,不管有沒有解藥晏輕如都是死定了,只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差別而已。”晏安辰瞥了晏輕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那你是希望她帶着病嫁給蘇瑾墨,這個想法也不錯,至少能讓她生不如死。”
“哥,你夠了沒有!”晏輕姹有些氣急敗壞:“你到底怎麽想的!為什麽那藥會變成那樣!”
見晏輕姹有些氣急,夏若裳連忙的走過來攔住他們兩兄妹的視線:“我說你們吵什麽,都是一條船上的!就算四妹你不想幹了,可是你之前不也幹了麽,既然都已經做了你又何必心軟,該殺的人那就必須死,晏安珩和白蕭月動不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晏輕如,這個時候你說你收手了你哥能不生氣麽!”真不知道這四大小姐又哪根筋不對了,還說什麽後半輩子,嫁不了蘇瑾墨做不就二少奶奶你哪來的後半輩子!夏若裳沒好氣的在心裏想着,嘴裏勸說着:“好妹妹反正你已經去過一次了,也不在乎第二次了,晏輕如死了你心裏那疙瘩不也解了麽,死無對證,還要去哪裏敗露。”
晏輕姹瞪她一眼:“她要是真死了我心裏那疙瘩才是解下了!”她繞過夏若裳徑直走到晏安辰身前,把手伸到他眼前:“解藥,不管她以後會怎麽樣,現在我只要解藥。”
晏安辰眸中戾氣漸現,他冷笑一聲:“沒有,有也不給!”
“哥!”晏輕姹這回真是氣壞了:“你到底要怎麽樣,你也說了她活不過兩年,你還有什麽可追究的!”
晏安齊嗤笑:“她若不死你就嫁不過去。”
晏輕姹頭疼:“我都說了我不在乎那你還在乎什麽!”真是的,到底是誰嫁啊,搞得像他要嫁給蘇瑾墨似的。
他可是指望着能借上寧國公府的勢力好能在仕途上幫他一把,晏輕如嫁過去當然沒用,只有自己親妹妹嫁了才能幫上他的忙,晏安辰換了一種較為親和的表情:“妹妹這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回,哥哥和你一起去求爹,好好的等着當你的蘇二少奶奶不好麽,這個時候不能退縮。”
“是,我就退縮了怎樣!我不跟你要解藥了行了吧!我回去,要下毒害人,你們夫妻倆去吧,恕我不奉陪了!”晏輕姹白晏安辰一眼轉身眼神犀利的瞪了眼夏若裳就氣咻咻的離開了。
夏若裳兩手一攤,無奈道:“這都是什麽事啊!”綁在一條船上的兩個人居然鬧翻了,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麽,夏若裳笑的諷刺,看一眼陰沉着臉的晏安辰便慢慢的收起了笑容。
******
杭姨娘是怎麽也沒想到,晏自清居然派人跟蹤她!抓奸在床,她這張臉往哪兒擱啊!這下就量她說什麽都沒用了。
王靖猶如被人當頭一棒,剛開始那些人闖進來的時候,他猶自處于亢奮狀态,被人猛的從杭姨娘身上揪下來,摔到地上被人用腳踩着,他懵了好一會兒才搞清這是什麽狀況,杭姨娘失聲尖叫着,把臉埋進了床腳,再被他們扯下來,衣衫不整羞得她直捂臉。
搞清狀況的王靖就開始罵罵咧咧,平日裏的溫潤樣子一掃而空。而杭姨娘當時恨不得就朝牆上撞去。
直到現在他們被帶到鎮國公府的大堂裏,王靖依舊在罵着杭姨娘賤人,罵她居然敢騙他,恨的他直想上去抽她幾耳光!上一秒還你侬我侬下一秒就罵聲連連了。
杭姨娘腦子渾渾噩噩的,根本沒聽見王靖說什麽,她低着頭身體顫抖着,身旁站着的兩個護衛,讓王靖不敢亂動,可口中的咒罵就沒停下過。想他王家是經營着幾個生意,王老爺死了後這些家業歸了王靖,只不過都被他全部敗壞光了,家裏的嬌妻美妾也是一個個甩甩袖子就走人了,他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去了家裏以前買下的一間四合院,只他一個人,他當然想女人想的難受,又沒那個錢去花樓,就想起了以前嫁進鎮國公府的杭姨娘,仗着會點功夫就翻牆進去了,誰知杭姨娘也和他一樣飽受寂寞空虛,就這樣兩個人勾搭到一起了。王靖以為他賺了,其實他從一開始就賠了!杭姨娘是個二手貨,還是晏自清的人,偷情這事他還想着神不知鬼不覺麽!簡直是做夢!他現在自己一個人,沒有家族的庇佑,以奸夫的身份就可直接亂棒打死再丢到亂墳崗去都沒人管。杭姨娘就更好辦了,直接浸豬籠,但是事關鎮國公府顏面,這事就這能擱到沒人的後半夜幹了。
大堂裏氣氛壓抑沉穩,王靖的罵聲一分也擾不得這種氛圍,已經跪了好一會兒了也不見晏自清來,杭姨娘心慌的更厲害了,她好歹也是明白晏自清的,這回自己是必死無疑了。
杭姨娘閉上眸子迫使自己靜下來,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不像是晏自清的,倒像是一個妙齡少女,落在這壓抑的大堂裏,腳步聲顯得有幾分空靈。杭姨娘睜開眼睛看去,只見來的人是身着一襲紅裙的晏輕宛,紅衣紅唇,青絲披散,勾人的微笑,魅惑人的眼眸,在看到晏輕宛的那一瞬間,杭姨娘不可抑制的大聲尖叫起來,吓得向後跌坐在地,她眼眸圓睜,裏面透着深深的恐懼,晏輕宛不是中毒了麽她現在不是應該在床上躺着麽,她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再看一襲紅衣的晏輕宛慢慢的踱着步子向杭姨娘走過去,那紅唇越發的鮮豔,漆黑的眸子帶着點點笑意看着杭姨娘,及腰的青絲無風自動着,襯得她臉色愈發的白了,也愈發像來自地獄的鬼魅。晏輕宛笑的越溫柔,看在杭姨娘眼裏就越恐怖,她向後挪去,一邊驚恐的先她揮手:“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她吓得不輕,明明應該病的要死的人怎麽可能活生生的出現在你面前,一定是鬼!是鬼!晏輕宛向她來索命了!杭姨娘搖着頭向後不斷挪着戰戰栗栗的身子,言語混亂:“你,你你是鬼你別過來!別過來!我不是故意殺你的!不是的你不應該找我,是,是晏輕如都是晏輕如,是她!不不不不不是晏輕如不是她,是晏安辰和晏輕姹,是他們出的主意和我無關啊宛宛!宛宛姨娘是無辜的你相信我!你不應該來找我的!”
晏輕宛笑容愈發的溫柔卻偏偏帶着股寒意,被這突如其來之事搞得原本渾噩的王靖在漸漸弄明白了,怕是這杭芊芊在府裏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這時看見晏輕宛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莫名打了個寒顫。一旁的兩個護衛也沒由來感到一絲涼氣,直在心裏贊嘆着晏輕宛果然不簡單,以後絕非池中之物。
“鬼,你說我,杭姨娘我是活生生的人啊。”晏輕宛笑彎了一雙桃花眸,微微彎下腰看着一臉驚慌失措的杭姨娘,輕軟軟的笑着,杭姨娘被她逼得縮在了牆角,後背貼到冰冷的牆面,她整個人都汗毛倒立,太可怕了簡直是太可怕了:“我求你,真的真的不是我要害你不是我,這一切都應該怪晏自清!都是他的錯!他若不納我我怎麽會如此喪心病狂!”杭姨娘淚流滿面把臉埋進了膝蓋裏,不去看晏輕宛。
晏輕宛見狀忍不住想笑,她低頭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吓得杭姨娘身子一僵,随後她把杭姨娘的手抽出來握在自己手裏,笑呵呵的說到:“杭姨娘你摸摸我手是暖的,不是涼的,我還活着。”
“不!你死了!你死了你給我滾別出現在我面前!!”杭姨娘突地發狂的站了起來一把就推開了眼前的晏輕宛,好在有人更快的扶住了她,那護衛一腳把杭姨娘踢到牆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敢對五小姐動手動腳!”
杭姨娘鬓發淩亂,衣襟微開着,她沿着牆滑坐在地上,看着晏輕宛呵呵笑着:“鬼,你是鬼,你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不是……”
看着杭姨娘精神恍惚的喃喃自語,眼神逐漸放空,晏輕宛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靖也着實吓得不輕,跪在那裏看着杭姨娘逐漸被折磨瘋,看着那個一襲紅衣五小姐笑的無比嬌媚……這鎮國公府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啊!
晏自清自始至終沒有露面,他一直在屏風後面和許夫人,穆姨娘品着香茗,看着這一切。
穆姨娘可沒有晏自清和許夫人這般悠閑,聽着晏輕宛略帶瘋狂的笑意,她感到了一股不安。
杭姨娘瘋癫了,只會重複一句說辭“你不是人你是鬼”,時不時的傻笑幾聲,再接着喃喃自語。
她是被晏輕宛吓瘋的,也可以說她是被自己吓瘋的。
王靖和杭姨娘被關在了一處,他們不是情深意切麽,那就繼續呆着一起吧。
杭姨娘穿着那破破爛爛的衣服縮在地下室角落裏,王靖聽着她那瘋癫的話語和時不時傳來的笑聲,直覺得毛骨悚然,這這麽一個瘋女人關在一起,他現在都快發瘋了,只半個時辰他就受不了了!
許夫人聽着地下室傳來的“砰砰”敲門聲和男人的大叫聲,眉頭蹙了蹙:“老爺,你打算何時處置他們。”
“自然是到了該處置的時候。”晏自清慢悠悠回這麽一句。
許夫人抿抿唇,也不問什麽了,正想開口要回去的時候,就見一護衛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他對着晏自清一揖道:“已經知道趙嬷嬷的住處了。”再接着又從天而降一個着黑衣的護衛,對着晏自清單膝跪下雙手奉上一封紙書,晏自清打開看了看,說到:“既然她還有一個兒子就把她送回家吧。”一個老人家他還沒興趣對她下手,即使家裏還有人,那就讓她回去養老吧。
護衛低頭道了聲“是”,起身便飛出了牆外,許夫人看着這一去一回的,完全沒當回事。晏自清吩咐了幾句第一個來的護衛,他也便下去了。
随後,晏自清握起許夫人的手,溫柔道:“晚兒回去吧。”
許夫人微微一笑:“嗯,自清。”
那一瞬間,時光像是倒退了二十個年頭,猶如晏自清騎着白馬在他們許府門口停下,剛剛下轎的許重晚見到他時綻出的那抹笑顏。
即使是隔了十年他們依舊能一眼認出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窩強勢回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