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之前把輕如嫁了,誰也不能阻止我了XDD (1)

☆、落定

晏輕韻死了。

杭姨娘果然狠,在最後離去的時候給女兒喂了從家裏帶來的毒,只為了以絕後患。

晏輕韻是庶女進不得族譜,幼年夭折也不能進晏家世代在杭州的墓地。故而只能将其葬在京城的某處。

一個五歲的孩子就這麽沒了,晏輕如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說到底也都是她間接照成的。

再接着就是杭姨娘和王靖了,奸夫淫婦還有什麽可說的,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了。

總之事情到現在還剩下晏安辰三個人,雖然晏輕姹最後沒下去那個手,可以前還是幹過虧心事的,晏輕如自然沒有好心到跑去給晏自清求情。晏安辰和夏若裳先是在佛堂面壁思過了二十日後又被晏自清打發去了杭州老家,等着一年後的科舉,在他們走之前,晏輕如把小芷給了晏安辰,說是送給他的,看着夏若裳氣的咬牙的樣子,晏輕如揚唇一笑邊轉身回府了。晏輕姹則是在佛堂待到晏輕如出嫁為止才能出來。

這已經是晏自清最大的限度了,王姨娘此時還能好好的待在府裏她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這麽一折騰也已經快将近六月了,寧國公府也已經準備着六月的婚禮,蘇白對這門親事很是看重,早在三月就着手準備了。蘇瑾墨看着将近的婚事是越來越不淡定,馬上就能娶輕如了呢,他覺得好不真實,已經快兩月沒有和她見面了,不知道她現在什麽心境,是不是和他一樣緊張……

看着走來走去的蘇瑾墨,蘇瑾年打了個哈欠:“二哥,你歇歇別走了,反正嫂子又跑不了。”

蘇瑾墨搖頭:“哎你懂什麽。”

蘇瑾年撐頭:“你們這些馬上要成親的男人的心思就如海底針啊,想當年大哥要娶大嫂那會兒也和你似的跟個猴似的上蹿下跳,結果呢被任艾兒橫刀奪愛,對大嫂看都不看一眼,現在他後悔也晚了吧;再看你,現在急的不行,興奮的整夜睡不着覺,指不定娶了二嫂之後你會變成什麽樣呢。”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帶了絲揶揄的味道。

蘇瑾墨蹙眉看他:“變成什麽樣,肯定不會變成什麽樣子!”他會對晏輕如變心,絕對不可能也絕對不會發生,他自信心滿滿的。

“唉”蘇瑾年少年老成的嘆息一聲:“你們這些男人啊……”說着悄然起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留下蘇瑾墨獨自一人抽了抽嘴角,這話說的就好像他不是男人似的。

蘇瑾墨為了成親而興奮,蘇瑾寒則是為了讨北淩雙開心也煞費了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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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他從任艾兒那裏回來已經二月沒有再去看過他們母子,其中有七八次小魚來請他過去他都拒絕了,現在的他是對蘇皓寧産生懷疑了,那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兒子……

東麗也被蘇瑾寒貶去做了最下等的丫鬟。

總之現在的他是一門心思的想要讨好北淩雙,依舊是夜夜去她那裏,他若在書房那他就去書房,她若在寝房那他就去寝房,結果可想而知,被北淩雙夜夜丢在原地。曾經有過那麽一次,他一路随着她去了書房,書房裏有美人榻,在北淩雙關門的那一瞬間他就把她抱到了榻上,那夜他确實想要用強的,可是看見身下的她還是用那一雙如死水一般的眼神看他時,他就慢慢的将其放開再退了出來……然後他聽到了屋裏傳來的哭聲,是壓抑了很久的哭聲……

照成現在這局面不正是自己麽……蘇瑾寒只能苦笑了。

要說北淩雙的心沒有松動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讓她原諒他卻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那一夜過後,她更加不想原諒他了!

和離書他是怎樣也不會給她的,休書他更不會下,也就是說現下他們只能維持此光景,進退不得。

但是只要北淩雙一天是蘇瑾寒妻子,蘇瑾寒就不曾放棄過挽回她的心。

******

劉氏到底是忍不住話,找了晏輕如,從一開始她就不同意晏輕如收了柳琪,十六歲的年紀就在風塵場中摸打滾爬,這樣的女人害起人可是很可怕的。劉氏開門見山的對着晏輕如說到:“姑娘,現在也沒幾天了,老身覺得你應該把柳琪的事情解決了。”

“姑娘你先別說話,聽老身說完。”劉氏阻了想要說話的晏輕如,繼續道:“雖然你收她做丫鬟,老爺和夫人沒說什麽,但是夫人和老爺對柳琪的出身有多忌諱你的知道的,他們也當你孩子心性,柳琪就給你玩幾天,可是你想讓她當姑娘陪嫁是萬萬不可能的,她出身青樓,即使改了名字又怎樣,她那張接客的臉能改麽。姑娘要說随着時間過去,相貌會有變化,這事情也會讓人遺忘的,可是姑娘你別忘了當初是三少爺出的主意,三少爺永遠都是最有力的證人,可以證明她的出身。若這個事情被有心人扒出來,姑娘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這一段話劉氏說的苦口婆心,委實是為晏輕如前前後後的打算,看着晏輕如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劉氏在心裏舒一口氣,都是為了姑娘,也只能委屈柳琪了。

以晏輕如的聰明她怎麽會不明白柳琪在自己身邊會有多危險。晏安辰很有可以日後對着這事情不放手,那時候她的名聲确實會全毀。

即使這樣,晏輕如依舊擺擺手,風輕雲淡:“奶娘這事情的利害我知道,可是柳琪她我還是要帶着。”

劉氏着急:“姑娘,你怎麽就是想不明白呢!你若不放心她,那就給她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吧!”

“奶娘,柳琪我又用的着的地方,而且我保證能在出事之前就給柳琪找一戶人家嫁了。”晏輕如笑眯眯的說到。

劉氏有幾分語塞:“她能有什麽用,你身邊的雪嬌夢秋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柳琪,還有那個新來的趙新羽,那丫鬟也機靈,我瞅着都比柳琪有用!”

晏輕如搖搖頭:“奶娘你盡管放心就好,我心裏有數。”

幾番下來晏輕如也不會放柳琪離開,得了她再三保證後,就悻悻而歸了。劉氏說不通沒關系,許夫人和晏自清的話她總該會聽吧,真像是商量好的,許夫人晚上就把晏輕如叫到晏自清書房去了,還是關于柳琪的事情。

晏輕如有些頭痛,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柳琪有用,如若沒用她也不會閑到沒事去收一個青樓女子做丫鬟。

好說歹說晏自清也算是勉強同意了,但是許夫人就不行了,不管怎麽樣都不讓柳琪再跟着晏輕如了。

收柳琪幾天就夠了,這都要成親了,還想帶着一個青樓女子出嫁麽!誰家小姐這樣幹過!萬一被人知道,她女兒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她都後悔當初沒制止晏輕如的任性,讓她帶走了柳琪。

看着許夫人動氣,晏輕如的倔脾氣又上來了,晏自清也不想兩邊為難,只好說要幫柳琪改戶籍,改個身份。

聞言,晏輕如自然是高興,許夫人直說這父女兩個胡鬧,但是事實也只能如此了。不管許夫人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這當爹的還是向着自己女兒的。

不管怎樣,柳琪算是保下來了。

劉氏卻愣了神,這連老爺和夫人的都勸不了姑娘啊!

當然這事情柳琪她們是不知道的。

******

看着臨近的日子,晏輕如也是很緊張,這馬上就要出嫁的女兒家,而且還是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縱使晏輕如再故作鎮靜還是破綻百出。

加上這些日子,許夫人給她塞了幾本圖冊子,說了幾句話,可把晏輕如羞的滿臉通紅,那些圖冊被她丢的遠遠的,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拿過來看看,到最後看到面紅耳赤,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哎呀真是羞死了!

過着同樣日子的還有蘇瑾墨,謝夫人急着抱孫子,可全指望她這個二兒子了。聽着謝夫人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蘇瑾墨只想睡覺,昨天又是一夜興奮的失眠啊,一想到能和晏輕如做夫妻,蘇瑾墨就說不出的興奮。

謝夫人大有滔滔不絕之勢,蘇瑾墨已經聽得昏昏欲睡,見蘇瑾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謝夫人敲了下桌子,把蘇瑾墨震醒了。

蘇瑾墨無奈的看一眼謝夫人,說了一句:“你要相信你兒子的實力,這種事情不用人教我都會的。”語畢,便起身退下了。

******

曹柯夢在曹家待了近一月了,期間韶君華來過無數次想接她回去,都讓曹柯夢拒絕了,說是還沒在娘家住夠,其實她确實住上瘾了。于是乎,韶君華其中一半的次數是在曹家過的,想和曹柯夢纏綿一番還是慘遭拒絕。曹柯夢禁止韶君華碰她,可以睡在一張床上,可是想碰她門都沒有!

其實曹家人也看出來了這小兩口怕是鬧別扭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但是只能靜觀其變,于是這一觀就觀了一月多了。

也只有曹柯夢的兩個哥哥知道是怎麽回事。勸也勸過了,奈何就是在娘家住上瘾了,晏輕如的事情她也記在心裏,看着這兩府馬上就要到的喜日子,她是想見她一面都不行,總不能把人家揪出來跟自己見面吧。

太子病情好轉,韶君華已經不用日日去宮裏了,不知怎麽回事,這皇帝知道了曹柯夢回了曹府,以為是她受了什麽委屈,把韶君華叫到宮裏來教育了很長時間,雖然事實不是如此,然他只有低頭認錯的份,總不能說是因為晏輕如吧。人家已經快嫁人了,積點德別給人家找麻煩了,若皇帝知道晏輕如的事情,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當初他和晏輕如在一起的時候,皇帝就發了很大的火,命令他一定要和她分開,皇家絕對不能和四大公府聯姻。

于是乎今天韶君華終于成功把曹柯夢接回王府了,畢竟她也不想給這對小新人找什麽麻煩,最重要的一點,皇帝都發話了,她還能再呆下去嗎……曹柯夢欲哭無淚,這事那生活在皇宮大院整天忙得不可開交的皇帝是怎麽知道的!該不會是韶君華,不,他沒那麽傻給自己找麻煩。

曹柯夢步伐如飛,回到了久違的王府,二話不說先去寝房,不管怎麽樣先去浴池泡上一會兒再說,這個天啊已經開始悶悶的熱了。

韶君華也不急,優哉游哉的慢慢回房去了,反正這是他的地盤,他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啦,曹柯夢在王府裏跑不了。

當然,晏輕如的事情沒算完,她一天沒見着晏輕如就誓不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這回是真的回歸了!電腦絕對不會再壞了扶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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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

在佛堂待到晏輕如出嫁才能出來,晏輕姹雖然驚愕晏輕如和晏輕宛不治而愈,但是也算是想明白了,虧她哥哥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其實晏輕如早就把他們都算計進去了,怕是連晏自清都參與其中。

她慶幸自己最後沒有給晏輕如下黑手,要是自己真的下手的話,可能這結局就不是跟着晏安辰回杭州老家了,她只是一個庶女,沒人會在乎一個庶女的死活。

最讓她吃驚的是還不算是晏輕如的事情,而是杭姨娘,偷男人不說最後更是連晏輕韻都殺了。這到底是有多狠心的女人啊!

晏輕姹默默的挑起盤裏的一根青菜放到了碗裏,就着白飯吃了下去,這個小佛堂的齋菜還算是好的,聽說晏安辰和夏若賞待的大佛堂夥食別提有多差了。

一念之差啊,她晏輕姹就因為這一念之差差點害了自己,不過好在她想明白了,現在怕的就是王姨娘還心有不甘,晏安辰去了杭州老家,等過些日子她也要嫁到何家去了吧,到時候就剩王姨娘一個人了。她不擔心許夫人耍什麽花招,而且許夫人還沒有那麽閑給王姨娘鬥,她擔心的是王姨娘沒頭沒腦的給許夫人使絆子,到那時王姨娘也別想再府裏待下去了。

雖然對蘇瑾墨她還是有幾分喜歡的,但是忘了吧。畢竟再繼續想下去,倒黴的可是自己,這麽虧本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離晏輕如的婚事也沒有幾天了,她待在這裏也算是樂得清閑,至少不用再去面對晏輕如,等到她嫁了也就沒什麽事情了。

正當晏輕姹思忖的時候,敲門聲驀然響起,她一愣,立馬把還沒吃完的飯菜都擱到了提盒裏,她提着盒子将門打開,剛要開口說話卻生生止住了,因為來的人是晏輕如。

晏輕姹握着提手的手握緊了幾分,面上有些不自在:“你怎麽來了。”

晏輕如微笑:“來看看你啊。”眼睛看了眼她手上的提盒,道:“吃完飯了。”

晏輕姹眼睛看了看她的身後:“小青沒來麽。”

“沒有,你打算就讓我在這裏站着麽。”晏輕如笑的溫柔,卻看的晏輕姹渾身不自在,她将門打開,看了眼晏輕如:“進來吧。”

晏輕如笑笑,舉步邁過了門檻,外面天色已黑,小屋裏燃着一支白燭,映在牆面上的影子搖搖曳曳,晏輕姹将提盒放到了桌子上就坐下了,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坐吧,這地方也沒有什麽可招待你的。”

看着屋裏簡單的家具,晏輕如走到桌邊坐到了凳上,看着晏輕姹道:“你想明白了。”

晏輕姹一怔,随後才想起來晏輕如說的是什麽,她眉頭一挑:“算是。”

晏輕如道:“算是是什麽,最後沒有下去那個手我還很是驚訝的,至少你逃過了一劫。”她一頓,看了眼跳躍的燭火,眸子微眯:“蘇瑾墨呢,還想他麽。”

晏輕姹蹙眉,暗道晏輕如真是說話直白,晏輕如好似看懂她的想法,微微一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我都明白對方想什麽,還何必藏着掖着,有什麽就說出來可以嗎。”說到最後,晏輕如的言語微微變的偏冷。

見晏輕如都敞開了說了,晏輕姹也微微笑道:“你以為我沒有下手的原因是什麽。”

“我怎麽會知道麽,這也只有你自己一個人知道。”晏輕如才沒有那個心思去猜晏輕姹是怎麽想的,她都忙得不可開交了,哪裏還能閑的揣摩晏輕姹心思。就算她真的知道,她能當着晏輕姹的面幫她說出來麽。

晏輕姹抿唇:“沒什麽,我願意幹什麽就幹什麽了,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對蘇瑾墨沒興趣。”說沒興趣也是違着心意的啊,暗戀了三年能這麽快就沒興趣了麽。

晏輕如勾唇一笑:“其實我來這裏也沒什麽事情,就是來看看你,還有十天我就要嫁到寧國公府了,而你和何三公子的婚事也快定下了,聽說爹早就和何大人商量好日子了,聘禮在我出嫁後差不多也就能送來了,那何三公子雖說是個庶子,但是人還是很好的,你若嫁過去斷不會受什麽委屈。”

晏輕姹譏諷的說到:“怎麽,對我的事情這麽上心,急着我嫁出去啊,還擔心我去破壞我你蘇瑾墨麽,蘇二少奶奶。”最後四個字晏輕姹咬的比較重,她和晏輕如話說開了,她還是不能好好的和她說話,大概她們兩個一輩子都要這樣了。

晏輕如沒有再說什麽,只是一笑道:“話呢我就說這麽多,至于其他的你怎麽想就是你的事情了。”語畢,她便站起身子來,轉身走了三四步回眸又道:“對了,嫁妝的事情你不用愁什麽,我娘不會虧待你什麽的。”

門打開,關上,晏輕如已經沒了身影。

屋外屋檐上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晃着,屋裏的晏輕姹看着燭火一跳一跳的突地自嘲的笑了笑。

*******

十天的時間于蘇瑾墨而言是度日如年,一分一秒幾乎都是他數着過的,然後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了,想睡個安穩覺也不行,因為根本就睡不着……

無奈之下,蘇瑾墨找了蘇瑾寒傳授經驗,幾番話說下來,蘇瑾墨才知道興奮的原來只有他麽,不過蘇瑾寒表示理解,畢竟他和晏輕如見過面,有情投意合,緊張也是難免的。蘇瑾寒那時候娶北淩雙那時,雖然有些緊張可是一切都好,晚上睡覺失眠什麽的從來沒有。于是蘇瑾墨郁結了。

蘇瑾年依舊悠哉的在一旁圍觀,沒辦法麽娶媳婦的又不是他,看着蘇瑾墨,他不禁想等他也要成親的時候會是個什麽樣子以及自己未來媳婦長什麽樣子。

這都是個問題啊!搞不好會像蘇瑾寒那樣也搞不好會像蘇瑾墨這樣,總之他是希望自己成親前就和媳婦認識,蘇瑾寒和北淩雙就是一個□裸的例子,當然,看蘇瑾墨和晏輕如也是之前就認識的,但是蘇瑾墨的反應已經超過他的預想了。

就不知道晏輕如是什麽樣子了,有沒有婚前焦慮婚前緊張啥的。

蘇瑾年頭一次感覺成親是個麻煩事啊,對婚後的預期生活往往是有差距的,比如蘇瑾寒和北淩雙。

事實證明,蘇瑾寒和蘇瑾墨已經給蘇瑾年做足榜樣了。

蘇純顏和蘇純藍自然就沒他們男人那些心思了,不就是二哥娶媳婦麽,家裏又要添一個人了,好事,說不得很快就能添個可愛的侄子或侄女呢!

說不定這二嫂和大嫂還能同時有呢。

女孩子的心裏永遠都是向往着幸福的……

婚前将近,晏輕如相比于蘇瑾墨要淡定的多,晏自清辦事效率委實高,二天時間柳琪的戶籍就遷到了一戶農家裏,接着就讓人領着柳琪去了那戶人家裏跟他們熟悉熟悉,那家農戶以前得過晏自清的幫助,自然對這事情沒有半點不滿,都樂得幫忙,家裏再添一個人于他們而言也不是什麽大事,反正又不需要養她,只不過是在戶籍上加了一個人名而已,再加上柳琪長的漂亮言行有禮,倒是很得他們喜歡。

農家姓江,所以柳琪也就要開始叫江柳琪。

總之幾個丫鬟都沒有什麽大問題了,許夫人除了柳琪的事情不高興不待見她外,對其他丫鬟很是滿意。

再給晏輕如說過挑兩個丫鬟給蘇瑾墨當填房的時候,晏輕如就鬧起了不高興,許夫人也不想讓自己女婿女人太多,可是以後若晏輕如有了身孕,她能保證蘇瑾墨不去外面找女人把她們納為妾麽。還是自己人安心一點,許夫人說她看趙新羽和雪嬌就不錯。

晏輕如沒有想過把自己丫鬟給蘇瑾墨當妾,現在許夫人一提,她自然不樂意也不會把這事情發生,她有些惱:“娘,你當初把自己的丫鬟給爹了麽!”

許夫人一聽,道:“那是你爹說不要,你外婆那時候也是這麽和娘說的,娘呢是不知道蘇瑾墨到底為人怎樣,外面傳聞始終都是外面傳的,即使你以為他只對你一人好,就算事實他也做到了,可是現實呢,若有有利于他仕途的或是蘇家非要他娶的,即使是他不想娶也是要娶的。”

晏輕如聽後沉默片刻,笑道:“娘你放心,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有什麽不放心的,我自己相公我自己會看好的。”那些想爬蘇瑾墨床的女人,沒門更沒窗戶!

見晏輕如不想進行這個話題,許夫人自然也沒有說。畢竟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

******

經歷了杭姨娘這件事情,晏輕宛行事作風越來越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晏安齊則顯得沉穩多了,雖然他沒有參與其中,但是人心有多險惡他是結結實實的見識了一回!

如今晏安辰和夏若賞去了杭州,晏輕姹在佛堂,晏輕韻夭折,晏輕如馬上就要出嫁了,這短短幾個月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按理說晏安辰走了,晏安珩和白蕭月也可以搬回來原來的潑墨院了,只不過許夫人看着白蕭月漸漸大起來的肚子,再加上和王姨娘面和心不和,她自然不會讓他們搬回去。

晏輕宛把手裏握着的簪花塞到了晏輕如手裏,笑道:“這個你可得好好收着,我娘說這雪花簪可以給人帶來好運,二姐你馬上就要嫁人了,我就祝你和姐夫恩恩愛愛直到白頭。”

晏輕如看着被雕成六瓣雪花的簪子發出細白的光芒,笑笑:“那我就收下了。”語畢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成親的時候,姐姐也有好東西送你。”

晏輕宛微笑颔首:“那我就等着了。”聲音帶了絲哭腔,晏輕宛拍拍胸口,搖頭笑:“真是的,這個時候怎麽偏偏哭出來了。”她擡袖去擦眼角的淚花,可是這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說下來就下來了。

坐在一旁的晏安齊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額前的發遮了他的神色,只看到燭火映出的光亮在他臉上明滅,更看不清他的神色是何了。

他始終都要比所有人安靜的多,不像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晏輕如把晏輕宛抱在了懷裏:“哭吧,要是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晏輕宛聽及此,終是抱着晏輕如哭了起來,她從小就很喜歡這個溫柔如水的二姐,她沒有晏輕姹刁蠻任性,蠻不講理,從她懂事起這個二姐姐就對她很好,她真的很不舍得她嫁人。

晏安齊似有似無的嘆了一口氣:“姐,你別哭了。”這哭聲聽的他心煩意亂。

聽到晏安齊的聲音,晏輕宛吸了下鼻子,從晏輕如懷裏出來,擦擦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笑道:“真是的,都說了不哭了,可還是哭出來了,姐姐出嫁這是好事呢。”晏輕宛輕輕一笑,收起了淚水,握住了晏輕如的手:“姐,要幸福啊。”

******

時間過得确實很快,今天天還沒亮,晏輕如被叫了起來,幾個嬷嬷和小丫鬟圍着她轉圈圈,先是沐浴熏香,頭發要細細的打理,把身上和嫁衣都熏的香噴噴的,等到未時才能開始上妝,着鳳冠霞帔,而後等着新郎的迎親隊伍,上花轎進蘇家的門,酉時為吉時,也就是可以拜堂成親了。

這段期間新娘只能喝一些粥水,餓着肚子去拜堂成親,晏輕如頗有微詞,偏偏雪嬌她們還不給晏輕如東西吃,管晏輕如怎麽裝可憐,雪嬌依舊好好的執行自己該幹的事情。

晏輕如聽着轎外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圍觀百姓的叫好拍掌聲,還有隐在鞭炮聲叫好聲中的其他一些聲音,心裏那份一直強壓的酸楚統統都冒了出來,自此以後她就要離了爹娘,離了從小生活的鎮國公府,嫁到別的大院裏去,過上為□子的日子。

她再也不能給爹娘撒嬌,不能見到兄弟姐妹,自此晏家的一切都與她遠離了……

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嫁的人是蘇瑾墨,至少自己與他是兩情相悅的。

沿途百姓頗多,兩大公府的聯姻他們自也是感興趣的,此時夜色還不算多黑,再加上沿途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百姓聲音此起彼伏,迎親隊伍中吹拉彈唱着喜慶的調子,很是熱鬧。

一般而言只有他們大戶人家成親吉時才會是晚上,普通百姓自然就是白日了,據說當今聖上冊封自己妻子為皇後的時候就是晚上,故而大戶人家也都紛紛将成親吉時放到了酉時。

蘇瑾墨着了一襲大紅的喜服,他騎在最面前的高頭駿馬上,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驚才風逸,幾天前的緊張在見到鳳冠霞帔的晏輕如時就消失殆盡了,明明在來的路上他人都還有幾分恍惚。

遮面的流蘇遮不住她的嬌顏,一襲嫁衣的她美好不可方物,眼神剛剛觸及卻又馬上分開,他看見她臉上微紅,而後便被轎簾遮了人去。

他真的娶了他心心念念的人了!他忍不住轉頭去看那頂花轎,那裏面是他最愛的女子,蘇瑾墨揚唇一笑,霎時不知驚豔多少人。

騎在馬上的蘇瑾墨不住的向兩旁道喜的百姓拱手道謝,面上的笑容明朗之極,看的幾個沿途的姑娘家紛紛低頭紅了臉。

此等好男兒也要成親了,不知又碎了多少姑娘家的心。

當然碎的不光是姑娘家的心還有一些公子哥的人也随着晏輕如的花轎碎了。

這等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嫁了orz

☆、洞房花燭

拜完天地後晏輕如被送入了新房,蘇瑾墨留下招呼客人,外面熱熱鬧鬧的,新房裏只留了晏輕如和雪嬌夢秋兩個丫鬟。

紅燈紅帳,紅羅紅幔。紅豔的囍字粘貼在屋中各處,桌上放着象征着吉利的果品,燃着兩根粗大的紅燭。

晏輕如坐在床沿上,看看一邊一站的兩人,無奈輕嘆口氣。微低着頭,眼睫低垂輕顫着,遮面的流蘇輕輕搖晃着,染着寇紅的指甲的手微握着繡着金線的袖口放在自己腿上,唔,肚子還是餓的。晏輕如蹙眉,嘟起了小嘴,她擡手撩起流蘇,看向雪嬌:“雪嬌我餓了。”然後再看向夢秋;“我就吃一點墊墊肚子好不好。”語畢,她便迅速的站起身子來直去放在糕點果品的桌子。

“哎,姑娘!”雪嬌夢秋急忙一把拉下晏輕如,夢秋壓低聲音眼睛瞄了眼關着的門,道:“哎呦,姑娘再餓也不能吃啊!”

雪嬌拉着晏輕如往床上去,流蘇搖搖晃晃的晃的晏輕如眼前發暈。

“別叫姑娘了,叫少奶奶!”雪嬌忙不疊的糾正夢秋,一雙大眼睛看着緊關的門,舒了口氣,看着晏輕如已經被拉回了床上,說到:“少奶奶,不能吃東西啊,要不你再忍忍,等到姑爺來了再吃吧。”

晏輕如郁悶:“你們怎麽胳膊肘往外拐!我只不過是吃點東西,用得着這樣麽,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自己又被拉到了床上,晏輕如委實氣郁,嫁個人累她一天,等下蘇瑾墨來了還得那什麽……晏輕如打了個寒顫,她還沒準備好呢好不好。

最關鍵的是她餓着肚子!誰定的這個絲毫不人性化的規矩,新娘要餓着肚子等新郎,新郎則在外面大吃大喝!不公平,真心不公平!

雪嬌立馬蹲了下來,聲音急切卻又壓的低低的:“少奶奶,你小點聲,這外面可都是謝夫人的人啊!”語畢,夢秋眼睛從門口收回來,說到:“沒錯,少奶奶,那個謝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鬟,叫什麽湷桜,看起來傲氣的很呢。”

當時送晏輕如入新房的時候,湷桜那個眼神就及其不忿,讓雪嬌認為要不是晏輕如是少奶奶,她指不定會做些什麽呢。那種丫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那種恃寵而驕,不讨人待見,明明是個丫鬟卻自以為自己是個主子。就算是謝夫人身邊的人又怎麽樣,她傲氣什麽!雪嬌可謂是第一眼就讨厭透她了。

晏輕如一聽,微微斂了神色:“湷桜……”她當然也察覺到了那時一直盯着她看的眼神,充滿了不忿敵意,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門:“一個丫鬟而已,還攪不起什麽滔天大浪。”即使是能攪起什麽,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她餓了想吃東西!“這個能不能以後再讨論,我餓了我要吃東西,我是你們主子不許攔着我!”晏輕如丢下這句話後看着兩個呆愣的丫鬟勾唇一笑,提起裙子便去了桌邊,不管這麽說,餓了不吃那不是傻麽!至于那些鬧心事,以後若發生她自有應付的法子。

站在門外的湷桜默默抿唇一笑,暗笑道這新少奶奶是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個人,看了眼呆呆的紫悠再看看門窗上廊柱上貼着的大紅囍字,屋檐廊下挂着的大紅喜慶的燈籠在夜中發出溫和的光芒,湷桜直覺得刺眼外沒別的感受了。

都說這晏輕如長的漂亮,傾國傾城,可是在她看來,她真沒認為她哪裏漂亮了,甚至連她的姿色都比不過!這世上的人難不成都瞎了,說一個醜女是美女,啧啧,湷桜搖頭,情不自禁的擡手摸摸自己臉頰,真如剝了皮的雞蛋似的嫩滑。只不過,卻是委屈二少爺了,要對着這麽一個女人,不過她卻可以發揮自己的優勢,只有有這張臉在,她還不怕鬥不過晏輕如麽!想到這裏,湷桜再也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紫悠見湷桜又開始一副自戀的表情,沒好氣的白她一眼,真是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優越感。關于晏輕如這個少奶奶紫悠可是從一見到她流蘇下遮遮掩掩的面容就楞了一會兒,她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女子,雖然程姨娘也很美,但是和晏輕如比起來,還不知差了幾截呢。看來以後的路會很難走,對着晏輕如這麽一個正妻,紫悠是更沒那個勇氣去勾引蘇瑾墨了。

片刻後,只見葉洵拐過廊角走了過來,身上穿着緋桃色的衣裳,滿面笑容的對着湷桜說到:“湷桜姐姐,夫人叫你,你快些去吧。”

湷桜聞言對她颔颔首便一語不發的轉身走了,至她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處,葉洵才啐她一口:“裝什麽裝。”明明也是一個丫鬟,比她們高不了多少,卻偏偏要裝出一副主子的模樣給她們臉色看,真不知道謝夫人看上她什麽了,這種女人若是當了二少爺姨娘還不得把整個寧國公府鬧的雞飛狗跳!到那時候恐怕寧國公府就永無安寧之日了。

紫悠聞言道:“別說了。”說着眼神示意的看一眼緊閉的門,葉洵咬唇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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