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魔域(一)
林念慈被勒地胸悶, 擡手輕拍雎不得的胳膊:“醒醒!”
他沉在夢裏絲毫未覺,甚至摟地更緊了。
她被迫與他面對面躺着,直直地看到他臉上的每個角落。
夜明燈微微發亮, 既不會讓人感到刺目, 又不會讓人什麽也看不清, 正是夜晚的最佳亮度。
雎不得閉着雙眸, 長長的睫毛覆蓋,鼻梁高挺,薄唇微紅, 這樣不說話也不睜眼的時候, 全身毫無防備, 便像一個無辜的少年, 有一絲奇異的脆弱感。
他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缺點, 精美如畫。
林念慈看了一會, 突然很想吻他。
他一定很好吻。
“雎不得, ”她靠近他,輕聲, “你再不醒, 我就要親你了。”
她本是玩笑話,以為他不會醒得如此湊巧,但沒想到,他偏偏就是醒得這麽巧。
長睫忽閃幾下, 他驀地就醒了。她心頭一跳, 從頭紅到脖子根,使勁鑽到被子裏。
他的眼裏先是有些迷茫, 然後啞着嗓子:“你方才說什麽?”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我說你勒得我喘不過氣了。”
他眨了眨眼, 有些懷疑, 他總覺得不是這句。
“松手!別勒我了。”被子裏的聲音還是悶的。
雎不得這才察覺自己确實抱得有些緊了,他立刻松開些許,卻沒将胳膊抽開。他将她從被子裏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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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脖子到耳朵再到額頭都是泛紅的,像一顆誘人的紅果。
“你怎麽這麽紅?”他摸摸她的額頭,沒發覺燙。
“我熱的。”林念慈扒開他的胳膊,背對他。
雎不得不肯罷休,總覺得奇怪,她身上沒有一點汗,怎麽會熱得這麽紅?
她卻将被子一點點壓在身下:“睡覺老實點!你都跑我被窩裏了。”
雎不得在她背後沒說話,等聽她呼吸漸沉,徹底睡着,才從她腳底慢慢将被子抽出來,蓋好。
她蓋的其實是他的被子。
第二天醒來,林念慈還是有些不自在,畢竟她說了些不着調的話,還差點被聽見。
不過很快她便又恢複如常。
兩人禦劍繼續前行,來到了魔域之都,六示城。
六示城臨海,城邊全是明黃沙灘和深藍海域。進了城便是無數高大的灰黑色建築,相較于無方城,六示城魔人更多,更加熱鬧繁華,但氣氛也更加陰暗。
從進了城,雎不得便直覺不好,果不其然,林念慈跟着引力一路向前,直到來到城中最大的建築面前,魔宮。
龐大的魔宮氣勢恢宏,建材是與其它建築截然不同的純黑色,象征着無與倫比的尊貴,它的每一塊磚石上都精心雕刻了繁複的防禦陣法,在宮外形成了張巨大的魔陣。
林念慈警惕起來,不肯再走:“等等!”
雎不得随她停下腳步。
她左右四顧,直覺沒有了危險才拉着他去了角落:“魔尊住在魔宮,我們不知他的修為,待會進去要小心行事。”
看她如此嚴肅,他也不由得嚴肅起來,身上的懶散收了一收,看向黑蛛蛛。
黑蛛蛛從林念慈頭發裏爬出來,迅速看明白他的意思,腳下不停,在他的掩護下偷偷進了魔宮。
魔宮衆宮奴看見一小小的黑蜘蛛爬進來,又聽它說魔尊即将回來,俱抖了一抖。
“吱吱吱——”
聽明白魔尊旨意,宮奴們紛紛鑽進下房,順便把外面能收的東西都收進房裏。
兩人翻牆進宮,一路躲躲藏藏往裏去。走到一半,林念慈發覺不對。
“堂堂魔宮如此沒有排面?怎麽連個宮奴都沒有?”
雎不得學着她低聲:“可能跟随魔尊出去了吧?”
黑蜘蛛遠遠爬回來,向着他點了點身子。
林念慈半信半疑,繼續向前走。
魔宮最中央一座高大的宮殿聳立,其奢侈華麗,數根雄壯的雕金柱支撐殿宇,象征權力的黑金寶座立在大殿正前方。
殿門前一個魔也沒有,兩個人觀察片刻毫無阻礙地進入殿內。
寶座上鑲嵌無數奇珍異寶,林念慈偷偷瞄了好幾眼,才收回視線。
這個奢華程度,同雎不得有的一比。
寶座後一個極為複雜的陣法正在旋轉,她清晰地感覺到引力便是從這裏面傳出。
“在這裏面,”她指着陣法,“若想進去必須破解陣法,我沒學過這個,你學過嗎?”
“學過一些,”雎不得暗暗蹙眉,陣法裏面有東西能證明他的身份,怕她看出端倪,只得道,“……只是這陣法太複雜,破解需要時間。”
這裏面根本沒有與寂空逐風有關的東西,星力怎麽會在此?
林念慈掏出留影石記下陣法:“不知魔尊何時回來,他若回來我們再想來便沒那麽簡單了。”
雎不得沉默不言,沒有作聲。
兩人離開魔宮,找了個距魔宮不遠不近的客棧住下。這次客棧餘房很多,兩人便分房而睡,雎不得很是失落。
再加上林念慈買了與陣法有關的書學習,去找他的時候更少了。
他看着她認真學習的樣子糾結地想,到底要過幾日告訴她自己解開了才不會引起懷疑?
他待在房裏無聊至極,便去魔宮折磨他的宮奴們取樂,宮奴的數量在他的摧殘下日益減少。
不過最近林念慈學到了難一些的地方,不會的尋他來問,開始整日整日地坐在他房間裏。
他更糾結了。
……
扶雲板着臉:“你将你我的事告訴我父親,還問哪裏得罪我了?”
“冤枉啊祖宗,我為何要告訴太傅?”金九霄指天發誓,“我若告訴太傅,便讓我天打雷劈,受……”
“好了,知道你沒說了。”扶雲捂住他的嘴,面露愁色,“父親要将我嫁給淩雲侯府的二公子,我該怎麽辦?我不想嫁與他,我只想與你共白首……”
她說着說着含了淚。
金九霄抱住她,也沉默了。過了片刻,他似下定決心般深吸口氣:“扶雲,實話告訴你罷,我今日來此便是來帶你走的……我、我,你随我走,我一定會對你好,你随了我,你現在過的什麽日子,以後便過什麽日子……我們雙宿雙飛,一起離開這裏……”到最後,他的聲音微抖,似乎怕她不肯同意。
“我願意!”扶雲抱緊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若是今日父親不匆匆為她定親,她不會如此輕易地做出決定,她不願嫁與自己不喜歡的人。
扶雲帶着她的美好景願收拾了金銀細軟,跟着她的情郎私奔了。
但一出了城,她的情郎便變了一副模樣,她所有的夢想都破滅了。
“聘者為妻,奔為妾,你不知檢點随我私奔,便是妾!”金九霄奪走她的包袱,又踢她一腳,冷冷地嘲諷她。
扶雲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不明白自己哪裏做錯。
她晶瑩的淚花閃現:“你明明說過會對我好的,你明明說過不會打我的……”
金九霄勾起唇角,眼底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她:“扶雲,你太天真了,我說你便信嗎?”
“我哪裏錯了,你說,我改,”她沖過去抱住他的腳,嗚嗚哭道,“不要扔下我……”
她與人私奔已是壞了名聲,再被抛棄,更無容身之處。
“你錯在信了我,”金九霄笑了,“不必擔心,我不會扔下你。”
金九霄帶着嬌滴滴的扶雲往北而去,一路上對她非打即罵,沒有半點好臉色。
兩人行了半年,來到一處荒涼之地,此地人生得奇形怪狀,扶雲很是害怕,但金九霄絲毫不關心她。
“我有一絕世美人獻于魔尊。”金九霄在雄偉的宮牆前向着前面的宮奴點頭哈腰。
宮奴擡起扶雲被精心打扮過的臉,點頭,然後扔給金九霄一只儲物戒:“很好,滾吧。”
金九霄滿意離去,沒有再看過扶雲一眼。
她緊緊追過去:“金郎,你不是說過不會抛棄我嗎?”後面的魔将她按倒在地,她狠狠摔在地上,全身劇痛。
淚水模糊雙眼,金九霄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終于明白,她的金郎自始至終都在利用她。
……
林念慈自夢中醒來,沒想到還會将後續也做了。她為何會做這個夢?難道與此次的星力有關?
她想不通,便起了床,去桌前解陣法。
雎不得剛醒,林念慈便拿着解了一早上的陣法過來:“這個陣法要如何解?”
他看了一眼,拿過筆改了幾下,陣法立刻解開。
她拿回去仔仔細細地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太聰明了。”
他唇角上揚幾分,在她身邊坐好,默默看她繼續解其它陣法。
這幾日皆是如此度過,他也越來越煎熬。他不想騙她的。
其實告訴她自己是魔尊也沒什麽,她讨厭噴子,只是順帶地讨厭了魔尊這個身份,若是知道魔尊不是她想的那個形象,或許她便不會厭惡了……
他想了很多,最終開口:“其實我……”
窗外一道煙花驟起,照亮整個六示城,也照亮整個房間。
林念慈走到窗前,一向昏暗的六示城今日竟尤其亮,街上幾乎所有人都手持一個夜明珠。
“今日是魔族的什麽節日?”
雎不得被打斷,便解釋今日的節日:“上一任魔尊寵妃非魔族人,一直不喜歡六示城常年昏暗的環境,為博美人一笑,魔尊便設立了‘明’這個節日,要求節日裏所有人必須手持夜明珠,街上時刻放煙花,以達到其它洲白日的效果。”
她坐回他身邊:“上一任魔尊?那現在這位寵妃如何了?”
他的眼角流出嘲諷:“她早死了。”
她的視線又轉回陣法上:“唉,魔宮的陣法到底如何解?”
他将面前畫好的解法推給她,緩緩道:“我解出來了。”
林念慈的眼睛閃過一道光,也緩緩地笑了:“真的嗎?太好了。”
“你知道嗎?我很不喜歡被騙,”她貼近了他,将紙抽出來,頓了頓似開玩笑道,“你最好,真解出來了。”
雎不得心髒砰砰地跳,總感覺她意有所指。
兩人又一次來到魔宮,與上次不同的是,魔宮裏的宮奴多了些,但依舊不見魔尊。林念慈也比上次來時自在許多,似乎完全不怕他碰見魔尊。
陣法下是一間昏暗密室,密室前方一張桌子一張床,後面一池靈水。
他們在桌子裏找到一根白玉發簪,白玉通透,雕刻一朵祥雲,雲上密密麻麻地畫了許多黑色花紋,花紋下包裹着星力。
“詛咒?”林念慈看着熟悉的黑紋,“要如何消除?”
“此為伴生咒,立咒者以玉簪為媒介将咒下于人識海之內。”雎不得望着這根許久未見光的玉簪,心裏一片茫然,“若想消除咒語,需知道立咒者的詛咒,然後為被咒者打破詛咒即可消除。”
“這種地方,只有魔尊能來吧?”她打量四周,最後盯着他,“我們要接觸魔尊?”
“……”他垂着眸子,沒有看她,“我們先出去吧。”
六示城一片光亮,空中的烏雲似乎都被照亮。兩人空手走在通明的街上,與所有人格格不入。
林念慈拽住他的胳膊:“你看過海嗎?”
“嗯。”他點頭,但情緒很是低迷。
她收緊手指:“陪我去看看吧,我沒有見過。”
“好。”
原本深色的海面在光下變淺,海浪一聲高過一聲,卷着風襲來。斑駁的礁石鋒利,海浪不厭其煩,一下又一下地将它們打濕。
風好像有吹走一切情緒的能力。
雎不得皺眉聞着海腥味,破天荒主動問她:“你知道海裏是什麽嗎?”
“不知道,”林念慈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或許是一些奇異的海魔?他們長得巨大或者很恐怖?”
未知又神秘的地方總是充滿恐怖的色彩。
海,向來是魔域最禁忌的存在,無人敢去觸碰。
“我也不知道,我從未下去過。”他輕輕地笑起來。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微微睜大眼,嘴角含笑。
他沒回答她,但他的行動說明一切。
他沖過去抱住她,兩個人如海鳥般飛起來,一躍而下。
冰涼的海水充盈了全身,将所有感官都帶動起來。海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比岸上看見的還要暗上許多。
他們緊緊扣住對方的手,沒有半分恐懼,向海底游去。
雎不得的長發不知何時散開,與林念慈的長發糾纏在一起。目之所及除了黑暗,便只有對方。
一聲長鳴響徹耳際,緊接着是無數呼應聲。林念慈形容不出這是什麽聲音,只覺得心神為之搖蕩。這聲音宛如自天邊而來,帶着古老和威嚴穿梭時間,抵達他們。
其中的空洞與震撼,無法形容。
她不自覺握緊雎不得的手。
一點光亮從黑暗中駛來,漸漸變成無數光亮,它們游得很慢,如輕盈的舞者,優雅曼妙。
行的近了,才看清它們的模樣。
一只只石鏡身形龐大,每一只都宛若巨船,它們身體透明,只有邊緣勾勒光線,傘緣緩慢波動,無數觸須随水而流,身後留下星星點點的微光。
随着它們的靠近,整片海現出它原本的模樣。
海底的世界五彩斑斓,數不清的小小生物在海底露出腦袋,疑惑看着外面,黑蛛蛛被氣泡裹着,跳下去,不時戳戳這個小腦袋,拍拍那個小腦袋。
石鏡們圍上來,繞着他們轉了一圈,才繼續前行。
兩個人的臉在石鏡的微光下愈發柔和,在林念慈好奇想去摸那些石鏡時,雎不得将她拽回來,趁她未有反應輕輕吻上她的側臉。(此為脖子以上)
比想象中還要軟。
林念慈一愣,手不由得攥住他的衣領,狠狠吻上他的唇。
順便還傳音給他:“大膽點兒,要親就親嘴,親什麽臉。”
雎不得整個人都僵了,全身血液往唇上湧,唇變得更加欲紅。他的所有感覺似乎都集中到唇上,其它地方變得又麻又僵。
她親了一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又往回退去,他卻伸出胳膊将她一攬,帶入懷中,用力壓上去。
出乎意料的溫軟,海水好像都變甜了。
他沒有吻過別人,不知道人的唇竟可以如此柔軟。他帶着小心翼翼咬了一下。
懷中人早化作一灘水,軟在懷裏,他緊緊摟着她,宛如抱着最珍稀的寶藏。
林念慈沒多長時間便心虛氣短,想說話又發不出聲音,不由得憤懑不已,明明是她先主動的,主導權應該在她這裏,怎麽就被他搶了。
這種感覺很是奇特,說不上哪裏難受,也說不上哪裏舒服,但就是兩者交重。
她伸手掐了他一下,眼睜睜看着他從頭到脖子紅了個遍,全身也變得溫熱。
他捉住她作亂的手,壓在前面,然後細細地看她。他的眼睛清泠發亮,模糊的倒影裏只有一個林念慈。
她被他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更加羞澀,只得低頭鑽進他懷裏,不肯讓他再看。
雎不得為她捋了捋散亂的頭發,在她耳廓又是一吻。
她的耳朵也變紅了,紅得滴血,讓他很想再親一下。
海浪翻騰,海風輕輕吹過,将海浪打出的泡沫吹到海邊。
兩人從海底浮出,清涼的海水浸透全身。
雎不得的墨發在海裏已經散開,長長的發披在肩上,甫一出水,如瀑的海水流落,明明不施粉黛,明明只着素衣,卻美得似豔麗妖鬼,是與全身幹淨時完全不一樣感覺。
他站直,那身清冷貴氣彷佛又回來了,與他眼角的微紅作襯,格外得欲。
林念慈趁機摸了他一把,占到便宜高興不已,他捉住她作亂的手,無奈收緊。
靈氣升騰,兩人的濕衣迅速幹透。
“嗯?纏住了。”她舉起一縷與對方糾纏的頭發,解了半天也沒有解開。
最後她看實在解不開,便将糾在一起的發割下來,順手扔掉。
雎不得出神地望着那縷即将随水飄走的亂發,後退一步,迅速撈起,偷偷收了起來。
……
“扶雲,如何才能博你一笑?”
黑金寶座上,俊美的黑衣男子低頭看向懷裏的美人,男子生得俊朗,劍眉星目,聲音低沉有磁性,看着女子的眼神脈脈含情。
女子鵝黃色宮裝,神情淡淡,聞言只是将眼神掃過去。
她生得娉娉袅袅,淡眉秋水,玉肌輕風,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美得脫俗。
她想了想,将頭靠過去,手輕撫上他的肩:“若尊上能将金九霄送于妾,妾便開心了。”
“金九霄?”男子摸着她的腰,“那是誰?”
“是與妾有仇之人,”扶雲冷道,“他曾欺妾辱妾,妾身不甘,發誓必要親手報仇。”
男子笑,低頭吻住她:“誰若欺你,告訴本尊便是,何必親自動手,本尊必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內燈火幽幽,兩人的影子在王座上交重。
“扶雲!我其實是愛你的啊,我只是……啊!!!”青年一身血污,顫抖着趴在王座下,女子的腳踩在他的頭上,稍一用力,便讓他磕得頭破血流。
男子将女子抱起來,握住她冰涼的腳尖,輕笑:“莫要涼到腳。”然後起身,踩着金九霄的頭顱踏過去。
數不清的魔在他身後撲上去,将青年蠶食殆盡。
女子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男子頓時神魂颠倒,他捏着她的指尖:“扶雲,你終于笑了,只要你能笑,本尊願為你做任何事……”
天邊烏雲翻滾,男子女子也如那烏雲般于層層绫羅間翻湧。
黑衣男子撫平女子眉間褶皺:“扶雲,你緣何皺眉?”
女子冷聲道:“六示城太暗了,我不喜歡。”
男子吻她細腕:“扶雲不喜歡,那便讓六示城亮起來。”
陰暗的六示城登時亮起無數煙火,街上若有人不肯持夜明燈,便會被巡邏者捉進獄中。
“扶雲,你笑起來真好看。”
“扶雲,這流雲簪你可喜歡?它是本尊親手雕刻。”
“扶雲,本尊喜歡看你穿紅衣的樣子。”
“扶雲,誰都不能欺負你。”
“扶雲,本尊永遠愛你。”
原本清冷,不願言笑的女子,終于在這一聲聲的扶雲裏淪陷了,她開始笑,開始穿紅衣,帶雲簪。
她不知道,得到了的東西,便不會再被珍惜。
作者有話說:
作者(無情):筆還我!
雎不得:到我手裏哪還有還回去的道理(手起刀落)
作者(驚慌失措):我頭呢?
由于作者要找頭,所以後天請假一天
(這幾天寫得實在太累了,瘋狂卡文,時速已經不到五百,so想休息一天。因為存稿還夠明天發,所以是後天休息哦~)
求求了,讓我過吧,真的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