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終
觸手滾燙, 林念慈又試了試脈。
“他發燒了。”
幾個人立刻湊近:“快看看他的傷怎麽樣了。”
林念慈掀開被子,拆開紗布,看見傷口已腫脹化膿。
“怎麽回事?不是上藥了嗎?這個天氣也不應該會化膿吧?”魚子晉滿面疑惑。
“可能是藥量太少了, ”莫修竹摸着下巴, 他不是醫修, 對此不甚精通, 只知怎麽配傷藥,“加大點藥量,給他服用退燒藥。等明日師兄師姐來了再看看。”
“只能如此了。”林念慈直起身子去拿幹淨紗布。
身後三人齊齊後退一步, 在她奇怪的眼神裏端起桌上早飯往門口走。
魚子晉邊走邊道:“師姐, 安奉觀那裏有我們, 此人便交給你了。”出去後還貼心地關好門。
這人傷得如此重, 大概率對林念慈沒有威脅, 沒有他們看着肯定也沒關系。他們迅速吃完飯, 轉身去了安奉觀。
林念慈只得獨自留下照顧雎不得。
她先是替他換了藥, 又出去給他買了退燒藥熬好,然後步驟便卡在了讓他喝藥這一環節上。
“道友, 醒醒, 起來喝了藥再睡。”她輕拍對方的肩,“道友?”
對方一動不動,只睫毛顫了顫。
她又喚了十幾聲,最後只得加大音量:“雎不得!”
雎不得眼皮一抖, 終于睜開了眼。因為發燒, 他的眼睛發紅,看着她時格外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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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燒了, 喝了藥再睡。”林念慈将他扶起來, 低聲勸。
他不說話, 呆愣愣地喝了藥,正昏沉着,口中突然一甜。
方才他喝藥時眉間微蹙,她以為他覺得苦,便塞了顆糖給他:“吃了糖就不苦了。”
雎不得舌尖發熱,這甜似乎一下甜到心裏。因為發燒,他的頭暈沉,雖然以前也發過燒,但無人在意他,他也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有人願意照顧他,發一次燒,他便覺得這昏沉無法忍受了,很想告訴她他有多難受,很想抱着她睡上一覺。
這麽想着,他也這麽做了。他整個人靠到林念慈身上,雙臂摟住她,頭窩在她的臂彎裏,哼唧:“我很難受,我哪裏都難受。”
林念慈僵硬地坐着,一點也不敢動:“你已經吃了藥,過一陣大概就好了。”
他不說話,就靠着她。
“你躺下睡一會好不好?”她不自覺溫柔了聲音,輕手輕腳地擡起他的胳膊和頭。
“你陪着我。”他察覺她要走,重新摟緊她。
“……好。”思索片刻,她還是同意了,陪着他慢慢躺下,又給他蓋好被子。
雎不得滿意了,安然睡去。
林念慈躺了一會,睡意漫上眼皮,很快也睡着了。
清透的海水中,男子女子挨得很近,女子傳音:“大膽點,要親就親嘴,親什麽臉?”
然後笨拙地去吻男子,男子愣了一瞬,很快回應她。
遠處皆是黑暗,唯有此處有光亮,兩人懸于海中,如兩條小小游魚。
林念慈陷于夢中,怎麽也看不清男子與女子的臉,她緩緩靠近,終于在他們分開的一瞬看清他們的模樣。
竟是她與雎不得!
她一驚,迅速從夢中清醒。一睜眼,周圍圍了三個看好戲的人。
郁茗壞笑着給她掖了掖被角:“行啊念慈,進度這麽快,還說不認識人家。”
魚子晉年紀不大,對此倒是沒什麽感覺,他只是單純覺得兩人睡一張小床有點擠:“師姐,門口有榻,何必非去同他擠一張床?”
莫修竹半個字都沒說,只是一臉不贊同。
林念慈被夢境激起來的羞恥心莫名在他們的包圍下散了,她回身試了試雎不得的額,溫度降了些,雖不是正常溫度,但沒有早晨那麽燙手了。
她趁人睡熟,悄悄移開對方的手臂,剛要站起身,又被他迷蒙中抱住腰。
她無奈,只得用這個姿勢同莫修竹他們說話。
看明白她為何與人同躺一張床,莫修竹松一口氣,只要不是什麽特殊關系便好。
怕吵醒雎不得,林念慈低聲問:“你們今日上午有何收獲?”
郁茗道:“我們偷着混進那個沒有老祖的狐貍洞,發現了幾乎所有失蹤的年輕男女,他們大部分還活着,不過都異常消瘦,若再耽誤幾日恐怕命不久矣。”
莫修竹緊接着:“師兄師姐明日差不多便到了,到時我們合力,救出他們并不難。”
“對,”魚子晉有些惋惜,“這些男女無一不是被色相所迷才中了詭計,若不是執着于色相,哪至于被妖囚禁,日日擔驚受怕。”
郁茗冷哼:“你不執着于色相,那你見了漂亮小姑娘別邁不動腿。”
魚子晉尴尬笑出來,故作高深的表情一瞬破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麽。”
他們吃了午飯,見雎不得還沒醒,又将林念慈單獨留在房裏照顧他,他們重新出去探查安奉觀。
林念慈坐在床邊不敢再睡,生怕再夢見什麽奇怪的夢。
現在,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一定認識雎不得,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将他忘了。她靠床坐着,想不通自己與他有何淵源,又是因為什麽将他給忘了。
正想的昏昏欲睡,雎不得忽然收緊了胳膊,表情痛苦口中喃喃。她靠近,想要聽聽他說的什麽,剛聽清三個字“林念慈”,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眼前一方密室,密室燈火通明,地上擺了無數供燭,一個灰白衣裳的僧人眉眼如畫,神情偏執地跪在棺木前。他的聲音平靜,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淡然:“我願化去全部修為,獻祭靈魂,只求再見逐風。”
他固執地跪在木棺前,不斷重複這句話,彷佛這樣便能實現願望。
不知過了多少年,路過的神終于聽見他的心願,神悲憫衆生,被他的真情感動。
神問:“哪怕只能見一面,哪怕見她的路無比坎坷,你也願意?”
僧人無比堅定:“是。”
“那便去吧。”
神揮一揮衣袖,灰白僧衣的人化作一顆小小舍利,舍利含光。
祂将舍利點作一方世界,又将寂空與逐風的魂魄放入這方世界之內。祂嘆:“萬般執着,不過黃粱一夢。人死夢醒,趁此機會找逐風去吧。”
随着祂的動作,舍利中頓時生出山川湖海魔域五洲,漸漸又生出人的痕跡、村落城鎮、高樓闊殿。
祂将舍利置于木棺之上,振袍飛走。
又過數年,有修士歷經萬難闖入密室,得見舍利。他心生驚喜,進入其中。
舍利世界為神即興所創,一旦寂空逐風任何一人在裏面死去,小世界便會崩塌,所以這裏的天道是寂空與逐風,但他們尚未蘇醒,沒有意識,天道便也是混沌的。擅自闖入的修士察覺此間漏洞,便将自己化作秩序,取代混沌成為天道,主宰舍利世界。
又過數年,魔域與東洲将同時出生一男一女兩個嬰兒,天道察覺他們身上的因果之力,前去查看。
如今的天道本不應是天道,它鸠占鵲巢,力量自然不穩,去探查男嬰時自然而然被此方世界的核心之一男嬰吸去一半力量。但因為此時男嬰尚未出生,天道之力便順着血脈進入扶雲體內。
失去一半力量的天道不敢再去探看另一邊的女嬰,它歸隐一處,悄悄謀劃。只要它能完全取代男嬰女嬰,即使他們死去,小世界也不會塌陷。
夢境一直在變幻,林念慈終于記起所有一切,也知道所有真相。
難怪那時天道會嘲:“雎不得,你以為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原來他們的這一世,是寂空散去全身修為,獻祭靈魂求來的。
從夢中醒來後,林念慈縮進他懷裏,仰面親了他一下。
她終于知道為何雎不得與自己會那麽輕易喜歡上對方,因為他們因果相連,從上一世起便已糾纏不清。
雎不得還在發低燒,他眉頭緊蹙,睡得不安,唇微微張開,似乎在做夢。
林念慈安撫似地拍拍他的後背,輕聲喚他,沒多久他便平靜下來。
過了片刻,他忽然落下一滴淚來。
她撐起身,手撫上他的額,不知他做的什麽夢,竟如此難過。她的神識毫無阻礙地進入他的識海,入到夢中去。
撥開雲霧,一片湛藍海域出現在眼前。
灰白衣裳的青年坐在海岸邊的枯石上,正呆呆望着眼前的海浪翻疊。
林念慈踩着堅硬不平的礁石快速靠近他,潮濕的海風吹起她的衣擺。
她的聲音伴着風淌進他的耳朵:“雎不得。”
青年猛地回頭,看見身後人他的眼眶即刻紅了。他站起身,不顧腳下嶙峋的礁石,跌跌撞撞地往她這裏撲去。
“慢點!”林念慈怕他摔了,急道。
雎不得不聽,速度更快,然後一個踉跄,摔倒在地。他立刻爬起來,半點不關心自己,瘸着腿往前跑。
她生氣,聲音大了些:“你站在那裏不要動,等我過去!”
見她生氣,他手足無措地停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她,不敢眨眼,生怕他一錯眼,人便不見了。
林念慈幾步沖過去,低頭去看他的掌心和膝蓋。雎不得沒給她機會,一把将她按進懷裏,垂首吻上。
他的吻激烈,帶着失而複得的激動、後怕與小心翼翼,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很快又反應過來,手安撫似地輕順他的後背。不知過了多久,她頭仰得有些累了,對方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打算。
她正想示意他時,臉上忽地一濕。她怔然擡眸,只見他臉頰劃過兩道淚痕。
他咬着她的唇,眼睛微濕,看着她的眼神瘋狂又深沉,與她對視片刻後,驀地彎腰低下頭,死死抱住她,臉埋進她的發間,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哼聲。
他語無倫次:“我一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寂空,發現原來見到你的那一世只是南柯一夢……我到處找你,可是我找不見你……”
林念慈支撐着他:“不要害怕,那都是夢。”
他帶着厚重的鼻音站直身體,被水澤滋潤過的眸子澄澈無比:“夢?你也是夢?”
“我不是,我是來帶你回去的,”她為他擦去淚痕,“以後若是再找不見我的話,便在原地等我,我來尋你。”
“好,”雎不得又吻上去,“你若不來,我便等你一輩子,變成鬼也不放過你。”
她笑了,踮起腳尖主動擁過去。
兩人向沙灘走去,最後齊齊倒進海浪之中。他熟練地解了她的衣帶,俯身吻遍。
沉淪間,林念慈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
那時她被困蜃境,一身狼狽,而他站在外面,玉白的外衫不染塵埃,神情清冷地望着伸出手的自己,幹淨得仿若天上谪仙。
他久久不動,她支撐不住,将要落回地獄之時,他突然拉住她,将她帶出困了五年的夢魇之地。
自那以後,他便是最特殊的存在。即使那時不知他的身份底細,她還是選擇相信他,默許他跟随自己。
因為他曾是她的救贖,所以無論什麽情況,她都不會抛棄他。
浪花打濕她的臉,将額上汗水一起帶走,她緊扣住他的後背,看着他迷亂的神色,仰頭吻去。
曾經的她永遠不會想到,有朝一日,他的一身清貴慵懶會為她而破,他的一切都對她敞開。
潮起潮落,雲卷雲舒,天邊的太陽依然明亮。
林念慈躺在他腿上,看着他的光頭撲哧笑出來:“你光頭還挺好看的,感覺與寂空不一樣。寂空帶着那種和尚的溫潤,你就有點邪氣。”
雎不得眼角染了一抹明豔亮色,清冽的氣質與之交疊,莫名讓人想要撲倒。他握着她的指尖,悶聲問:“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當然是你好看,”林念慈毫不猶豫,“誰都沒有你好看。”
他滿意了,将她攬起來,替她攏好衣裳。
等他們從夢中離開,天色已經昏暗,但去安奉觀探查的三人還未回來。
林念慈點着他胸前的傷口:“行啊,還學會自殘了。”
雎不得委屈:“你都不肯看我,只能這樣了。”
她肅下面容:“無論什麽情況,以後不許再傷害自己了,我會心疼。”
他攬着她的腰,整個人盤在她身上,認真看她:“不會了。”
以往無人在乎他,他便也對自己漠不關心,受點傷而已,死不了就好了。但現在有人會因為他的傷而難過,他不想她難過,便不會再去折磨自己。
林念慈想起正事:“天道呢?”
雎不得玩她的長發:“它死了。”
她問:“那以後的天道就是你了吧?”
“不是,是我們。”他偷偷将自己的一縷發纏與她的纏到一起,語調微揚,“我們都是天道,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嗯?”她內視一番,在識海發現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能量團,正緩緩融入自己體內,這麽多日,她竟沒有任何感覺。
院子忽然熱鬧起來,一道亮光照徹小院,而後傳來郁茗的喊話聲。
兩人起身出門,郁茗帶着魚子晉飛回來。
她急忙道:“念慈?你來的正好,快來給子晉看看。”
林念慈過去剛要将魚子晉接過來,沒想到半路被雎不得截了胡。
他将人攔腰抱起:“我來。”
公狐貍他都不想她碰,更何況人,但這樣的想法他不會說出來。
郁茗本來沒看見他,這一攔倒是注意到了:“道友你退燒了?”
他冷淡地應了:“嗯。”
林念慈聞見她身上輕微的血腥:“怎麽回事?”
郁茗擡袖擦了把汗:“我們被那群狐妖發現了,子晉在最前面,不知中了什麽毒突然倒地不起,臉色發黑呼吸不暢,莫師兄攔住狐妖,我便先帶子晉回來了。”
她快速将自己的儲物戒摘下扔給林念慈:“你看看需要什麽藥從我儲物戒裏找,我先回去接應莫師兄。”話音剛落,人也沒了影。
林念慈簡單看了下魚子晉的情況,淡定給他喂了顆清心丹。
時間雖然倒退了幾年,但這件事她已經歷過,對他的情況也記憶頗深。他會昏迷不醒臉色發黑完全是因為誤觸了狐妖種在安奉觀外的黑迷草,這種草專對修士有用,但沒什麽毒害作用,只會讓人持續昏迷一天一夜。誤觸黑迷草後吃什麽也不能立刻清醒,只能喂點清心丹清理體內餘毒。
當時他們三人無人知道魚子晉是碰了黑迷草才變成這樣,只以為他要死了,還給師父發去消息,被人嘲笑了許多天。
她安排好魚子晉,對雎不得道:“我想去師兄那裏看看。”
雖然她知道後面師父派來的師兄師姐會趕到,但還是不放心。
“我同你一起。”雎不得走到門外。
“走。”
雎不得速度極快,幾個呼吸的功夫兩人便站到安奉觀的山頭。
安奉觀燈火通明,數只小狐貍舉着火把站在牆頭,将整個觀照得亮如白晝。道觀中央的空地上,一名衣着樸素的老太太拄拐笑眯眯,郁茗與莫修竹背對背站着,警惕望向她。
兩人身上都已染了不少血。
老太太身上氣息淳厚,應該就是狐貍洞的老祖。
郁茗悄悄勾了勾莫修竹的小指,得到他的回應,她率先躍起,向老祖扔了數張千刀符。老祖立在原地,表情分毫未變,手中的拐杖一劃,阻礙視線的符箓便紛紛碎裂。
莫修竹趁機将纏絲扔出去,轉身拉着郁茗便跑。
老祖對他的小動作一清二楚,繼續神色淡然地揮出拐杖。
林念慈與雎不得躲在樹上,見狀偷偷出手。
只見藤蔓擰成的拐杖又擰了幾下,被人憑空扭斷,老祖察覺暗處有人,正要反抗,卻被纏絲縛住身體。
遠處一行人迅速飛來,高喊:“莫師弟,郁師妹!”
援兵已至,看他們将老祖捉拿,小狐妖捉盡後,林念慈他們自覺沒必要再繼續待在此處,便又悄悄離開了。
魚子晉尚未醒來,但呼吸早已順暢,臉色也好看許多。
兩人在屋裏等了幾刻鐘,院裏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尤其孟老爺的大嗓門,格外突出。
送孟公子回來的只有莫修竹,郁茗與師兄師姐們送其他年輕男女回家去了。
透過窗戶,孟公子的身形異常消瘦,與孟老爺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一家人。
孟夫人很快出來,抱着孟公子的胳膊哭嚎:“我兒,你糊塗啊!”
孟老爺嫌棄地将她扒拉開,拉住兒子的手:“兒子,只要你日後三甲及第,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到時候爹每個樣的都送你一個……”
孟公子呆愣愣地聽着,沒等孟老爺說完,他忽然掙開他的手崩潰道:“及第及第,你們只知道及第!我失蹤多日回來,你們首先關心的不該是我嗎?爹娘,我也是個人,我也有累的時候,我也想像同窗一般自由……”
他說了很多,說得聲音哽咽,卻在看見孟老爺和孟夫人的表情時愣住了,他們的眼中除了茫然便是失望,絲毫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孟公子突兀地止了聲,轉身回了房間。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他的所有崩潰在他人眼中其實只是一場難以理解的笑話。
天色大亮時,所有師兄師姐都送完被困的人在孟府集合。任務已經完成,他們該回去了。
魚子晉已經完全清醒,打着哈欠從房裏出來,正好碰上郁茗。郁茗胳膊昨晚被林念慈纏了幾圈的紗布,鼓鼓的看起來有些好笑。
魚子晉邊打哈欠邊疑惑問:“師姐,你怎麽從我師兄房裏出來了?”
滿院子的人頓時鴉雀無聲,都側頭看向郁茗。
她臉上一紅,不自在低頭。身後莫修竹緊随出來,點頭:“正如你們所見。”
一側的房門吱呀打開,林念慈一臉笑意地牽着雎不得走過來。
魚子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你們又是怎麽回事?”
“介紹一下,”林念慈拉了拉雎不得,雎不得聽話彎腰,她順勢在他側臉吻了一下,“我道侶,雎不得。”
作者有話說:
本來以為能寫三十萬字的,結果寫着寫着發現節奏太快,二十萬字都寫不了,不過沒關系,這個故事是完整的,雖然它有很多不足,但我很高興把它寫完了。(番外随緣,勿等)
非常感謝在評論區鼓勵過我的寶子,感謝留評的寶子,感謝喜歡我的故事并願意訂閱支持我的寶子,寫這篇文的時候我非常焦慮,但一看見寶子們我的心情很快就好了,如果沒有你們,這篇文我可能寫不了這麽完整。
謝謝你們!
喜歡我的寶子可以收藏一下我,或者收藏一下我的預收哦,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
下一本《半魔反派給鹹魚送溫暖後》
明纓做了一個夢,夢裏自己是一本文中的炮灰女配。
女主搶了她的機緣後,成為團寵,一路開挂,十年飛升。
而明纓,修為卡在金丹期,衆人冷嘲熱諷,利用陷害,最終被推落冥淵,惡鬼吞噬,享年二十。
明纓:我竟然能活到二十?不錯。
鹹魚明纓翻了個身,該睡覺睡覺,該幹啥幹啥,不為所動。
機緣?那是什麽?誰愛搶誰搶去吧。
一直到她遇見原書反派燕衡。
燕衡是個瘋子,每日在溫柔體貼和暴躁易怒中間來回切換,就像個精神分裂。
他可以溫和地看她:“來,阿明,喂你糖吃。”
喂完後,他就能立刻翻臉,除了明纓,誰叫都不應。
他可以把她護在身後,打跑欺辱她的人。
打完後,就能氣得吃不下飯。
明纓:他好可愛!
為了不讓燕衡重蹈原書覆轍,被女主一箭穿心而死,她奪回被女主搶走的機緣,勤奮修煉。
曾經的她認為,人生無趣,活多活少,活成什麽樣都無所謂。
現在想來只是因為沒有遇見燕衡。
——
燕衡是半魔之子,他被人驅逐,被魔欺侮,心中生恨,以欺人折魔為樂。
一日,他被迫綁定了一個自稱系統的東西,想要解除綁定,就要給一個叫明纓的弟子送溫暖,送滿三萬次溫暖,即可解除綁定。
燕衡反抗不得,最終陰着臉妥協。
他兢兢業業送溫暖,終于在十年後完成任務。
但為什麽,他不想走了呢?
孟公子突兀地止了聲,轉身回了房間。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他的所有崩潰在他人眼中其實只是一場難以理解的笑話。
天色大亮時,所有師兄師姐都送完被困的人在孟府集合。任務已經完成,他們該回去了。
魚子晉已經完全清醒,打着哈欠從房裏出來,正好碰上郁茗。郁茗胳膊昨晚被林念慈纏了幾圈的紗布,鼓鼓的看起來有些好笑。
魚子晉邊打哈欠邊疑惑問:“師姐,你怎麽從我師兄房裏出來了?”
滿院子的人頓時鴉雀無聲,都側頭看向郁茗。
她臉上一紅,不自在低頭。身後莫修竹緊随出來,點頭:“正如你們所見。”
一側的房門吱呀打開,林念慈一臉笑意地牽着雎不得走過來。
魚子晉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你們又是怎麽回事?”
“介紹一下,”林念慈拉了拉雎不得,雎不得聽話彎腰,她順勢在他側臉吻了一下,“我道侶,雎不得。”
作者有話說:
本來以為能寫三十萬字的,結果寫着寫着發現節奏太快,二十萬字都寫不了,不過沒關系,這個故事是完整的,雖然它有很多不足,但我很高興把它寫完了。(番外随緣,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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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那是什麽?誰愛搶誰搶去吧。
一直到她遇見原書反派燕衡。
燕衡是個瘋子,每日在溫柔體貼和暴躁易怒中間來回切換,就像個精神分裂。
他可以溫和地看她:“來,阿明,喂你糖吃。”
喂完後,他就能立刻翻臉,除了明纓,誰叫都不應。
他可以把她護在身後,打跑欺辱她的人。
打完後,就能氣得吃不下飯。
明纓:他好可愛!
為了不讓燕衡重蹈原書覆轍,被女主一箭穿心而死,她奪回被女主搶走的機緣,勤奮修煉。
曾經的她認為,人生無趣,活多活少,活成什麽樣都無所謂。
現在想來只是因為沒有遇見燕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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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他被迫綁定了一個自稱系統的東西,想要解除綁定,就要給一個叫明纓的弟子送溫暖,送滿三萬次溫暖,即可解除綁定。
燕衡反抗不得,最終陰着臉妥協。
他兢兢業業送溫暖,終于在十年後完成任務。
但為什麽,他不想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