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道
謝問琢的氣勢太盛, 沉沉壓來,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蘇棠因愣着,下意識說:“這、這樣不好吧?”
畢竟是孤男寡女, 她不放心。
這樣不好嗎?
謝問琢不覺得。
“我跟她住在一處,比較方便, 省去你來回跑。”
蘇棠因還在猶猶豫豫。
謝問琢坦坦蕩蕩地抛了句話:“我不會趁人之危, 我會照顧好她。”
蘇棠因的心思一下子被揭破,她讪讪一笑。好嘛, 這人看起來确實是個磊落的。別人或許會趁着盛苡酒醉做些什麽壞的事,他卻是不會, 這點她很有信心。
她沒再攔,謝問琢垂眸, 俯身利落将人抱起, 又道:“已經安排好車送你回去,就在門口。”
蘇棠因怔了怔。
喲。
還帶這麽愛屋及烏的嗎?
她也不客氣,随口便道了謝,拿起包跟着走人。
謝問琢一身黑色大衣,将她安安穩穩裹在其中,風雪盡數擋去。他垂眸看着懷中的她時,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雙頰染緋, 眼尾也泛着紅,像一只貓兒卧在他的懷中。他心頭一軟,将手又收緊了些。
蘇棠因跟在他們身後, 眼睛慢慢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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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高大, 步伐沉穩, 抱着盛苡, 有種融于歲月的宿命感凸顯。加上他太大個了,盛苡在他懷裏……體型差一下子顯現。
救命,她竟然覺得有點嗑。
蘇棠因咬緊了唇。今晚應該是酒喝多了,酒精上頭,以至于她現在大腦神經格外興奮。
謝問琢安排了兩輛車,一輛給蘇棠因,一輛單獨給他們二人。
蘇棠因在他眼裏都是一圈子的小輩,看顧着照顧着點是應當。順道叫個車的事情,省得小姑娘家在外頭碰見事。
等上了車後,他給她調整了下姿勢,讓她的頭順當地靠在自己懷裏。
謝問琢終于騰出了手,他的指腹從她的眼尾掃過,微使力按壓。
怎麽哭得這麽難過?
分手,就這麽傷心麽。
他說不上來心頭是個什麽感想,只覺得滿是窒感。
他承認,看見她因為另一個男人難過傷懷,他一點也不舒坦,只有如鲠在喉。
覺得不舒服了,她嘤咛了聲,拂開了他的手,整個臉都埋進他懷裏。
這回,連看也看不着了。
他微舒一口氣,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不就是失戀麽,別難過了,我這不是賠你一個了麽。”他低聲喃道。
這筆買賣,怎麽算也不虧不是麽。
盛苡哪裏知道他在嘀咕什麽,自然給不了回應。
她在他溫暖的懷裏睡得正香。
外面落了雪。
雪粒子紛紛揚揚落下,促了行人腳步。
一輛黑車穩穩當當停在樓下。
車門打開,他抱着她大步走回家。
出了電梯以後,謝問琢的第一反應就是往自己那邊走。走了兩步後想起什麽,他停住腳步問她,“你家密碼多少?”
盛苡睡得正沉,沒理他。
這下好了。
順理成章。
不是他不送,是她答不出密碼。
謝問琢心安理得繼續腳下步伐。
他原想先将她放在沙發上,再去給她倒杯蜂蜜水。但她太平了一路,到家後這份太平消失無蹤,開始鬧騰了起來,拉住他的衣角說着口渴。
嬌嬌糯糯的樣子,讓謝問琢一下子就想起了從前她朝他撒嬌的模樣。
她撒嬌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單純是嬌,她是嬌中帶着蠻。
可是他又很吃。
就是可惜,機會不多。
謝問琢眸色暗沉下,低聲附于她耳邊:“你先松手,我才能去給你倒水。”
盛苡的手還緊緊地攥着他的衣服。
人兒不大,勁兒挺大,用力得像是怕一松手就被溜掉了似的。
謝問琢勾了勾唇。
他撫上她的手,輕輕摩挲了下,好聲兒地與她打着商量:“松開?”
盛苡咕哝了聲:“喝水。”
見還沒人端給自己喝,她有些不高興地睜了睜眼,使勁看清眼前的人。
謝問琢只開了一盞燈,燈光略有些昏黃,于此刻中,增加了視力阻礙。
他的身體忽然一僵。
唇上出現了柔軟的觸感,更有甚者,她還在努力往裏探尋。
突如其來的襲擊将他整個人都定在原地,失去了動作和反應。
他的一手放在她腰部的位置,從剛才放下她開始就随手擱着,一直沒有收回,此刻無意識地在緩慢收緊。
她在肆意作亂,恃酒行兇,又哪裏知道被她打擾的男人有多震撼。
她漸漸不滿足,甚至使力往他身上爬,兩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謝問琢眉心直跳,他的眸色沉之又沉,如一抹黑曜石沉入湖底。
女孩還握緊他在吸吮,他終是閉了眼,反客為主,一手扣住她的後頸,狠狠掠奪過去。
本就不明的光線,平添暧昧之味。
他的動作又急又兇地壓下來,兩人很快纏在了一起。他平整的襯衫上起了褶皺,她的衣衫亦亂。
她低低嘤咛着,頗為難受地推了他一下。
謝問琢驀地停在她的頸間,收了動作。他的手合緊,将她往自己身上壓緊,極為無奈地閉了下眼。
“潋潋。”
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
萬千情緒翻卷,皆被他重重壓下。
可他緊扣着女人的手,始終不曾放開。
她又喊了一聲渴,顯然剛才的津液并不能叫她滿足。他終于松開她,起身去倒水。
謝問琢給她倒了杯蜂蜜水,等水杯湊到女孩唇邊時,她早已等不及,咕嚕咕嚕喝下了半杯。
他勾了勾唇,一下一下地撫着她背部,怕她噎着。
原本靜谧寧和的夜晚,被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
謝問琢找了一圈,才發現是她的手機。
他從她包裏拿出來,看見來電顯示上沒有備注,這是一通陌生電話。
謝問琢直接接通:“你好。”
清隽溫潤的男聲。
聲線很好辨認主人。
此刻已是深夜,而打她的電話,卻是一個男人接的。
程慕辭的手心倏然攥緊,幾乎要掐出血來。
——謝、問、琢!
程慕辭的號碼已經被盛苡拉黑了,這是他接的電話。
他知道打一個就會被拉黑一個,如此一來,打電話的機會就變得尤為珍貴,所以他很珍惜。在打這通電話之前,他打了很久的腹稿,将準備說的話反反複複地打磨了一遍又一遍。可他怎麽也沒想到,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他冷聲質問:“小苡呢?”
謝問琢挑眉,也知曉了對方的身份。他不急不緩,只是輕一勾唇。
“與你無關。”謝問琢的聲兒可沒多溫柔,濃濃一股狠戾往下壓。
程慕辭目眦欲裂:“她是我女朋友!謝問琢!”
謝問琢嗤了一聲:“需要我提醒你嗎?你們已經分手了。”
“那些都是誤會,等誤會解釋清楚……”
“誤會?什麽誤會?你談過戀愛她卻不知是誤會,還是你瞞着她和前女友糾纏不清是誤會,或者是你在她生日當天去找前女友,留她一人應對諸多賓客的詢問是誤會?”
程慕辭經久無聲。
謝問琢冷笑道:“你不停喊冤,可又冤枉了你什麽?即使身體沒有出軌,你也逃不掉一個精神出軌的罪名。”
他的質問聲沉沉壓下,占有欲濃烈到幾乎要穿透屏障:“她現在,是我的。”
程慕辭:“你做夢!”
“那就且看看,現在到底是誰在做夢?”
“她在哪?我要跟她說話,這麽晚了為什麽你們會在一起?你——”
謝問琢冷漠勾唇,挂斷電話。
愚蠢的失敗者。
他将她的手機關了靜音,随後放在一邊,不再理會。至于拉黑與否——他倒是想,但是得由她決定。
小姑娘已經在沙發上睡熟了,他走過去,将人抱起,往卧室走去。
只是單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品裏,謝問琢的心好像就被填滿了。
他整理了下她的頭發,怕她壓着疼,又幫她擦擦手。這裏做做那裏做做,一直閑不下來,還樂在其中。
等他終于閑下來時,已經是倆小時後。他拿了條毯子,準備在卧室裏的沙發上過一夜。
去外面睡也可以,但他不放心她,在這裏睡的話能看着她。地方小點就小點吧。
至于同床共枕——
再等等。
很快就能名正言順了。
現在的話,會吓着她。
謝問琢也終于有空看眼手機。
他發現盛霁又出現了。
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張機票。好像在說——我回國了,你給我等着。
此時無聲勝有聲。
謝問琢笑了下,回道:【哥,我想打聽下咱家戶口本。】
盛霁:【[微笑]】
他差點氣得把手機給摔了。
這個人,認識二十幾年了,從來不知道他這樣厚顏無恥!
盛霁:【戶口本在我身上,待會飛的時候我正好扔進太平洋[微笑]】
這個好友到現在還沒删他覺得他的脾氣已經是十分好。
謝問琢挑眉。
他确實是在旁敲側擊,只是沒想到,還真不在盛苡身上。
盛霁:【別想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的,你這輩子也不可能進我們盛家家門。】
謝問琢不甘心:【為什麽?】
盛霁不回。
謝問琢:【大哥,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
盛霁:【再喊一聲試試?】
謝問琢說喊就喊,丁點不帶矯情:【哥哥哥哥哥哥?】
盛霁:【滾!】
謝問琢:【滾之前商量下,別把戶口本丢進太平洋,還得補辦,浪費時間。等你一回來我就想和小苡去領證。】
盛霁平生第一回 在外面爆出了一聲髒話。
忍無可忍,控無可控。
謝問琢嘆口氣。他又沒做什麽,怎麽這麽排斥他?
盛霁就是對他有偏見。
不知道人人生而平等麽?
謝問琢原以為這晚上盛苡會挺鬧騰,比如要水喝,或者不舒服想吐,所以他不敢睡得深,只要一點動靜就能醒。但沒想到她乖乖睡了一晚,一點沒鬧騰。
第二天盛苡醒過來的時候,又是臨近中午。
她賴在床上,困意還沒全消,迷迷蒙蒙間,她感覺好像不太對。
屋裏窗簾都拉着,遮住了大部分光線,給她提供了一個很好的睡眠環境。
盛苡懵懵地睜着眼半晌,才終于發現了異常——這地兒,好像不太熟哎?
她坐起來,環顧着四周。
記憶徹底斷了。
——這是哪裏?
她低頭檢查了下,悄然松口氣,還好,衣服都還好好地穿着。
盛苡赤腳下地,試探着往外走去。
門一打開,謝問琢正好進來。兩人一撞,盛苡下意識往後退。
她被他一把拉住帶回來,勉強站定,他眉眼無奈道:“醒了?”
盛苡見是他,心就放下了一半。
“嗯!”她的眼眸亮亮的,“我還在想我是在哪呢,我怎麽在你這兒呀?”
“你喝多了,叫不醒你,進不去你家,我就把你帶回了我家。”他将她鬓邊的一縷亂發捋到耳後,視線落到她光着的腳丫上,“忘了給你拿鞋,去床上坐着。”
“噢。”
盛苡第一反應就是按他的話做。
下一秒卻又意識到,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有點被他伺候着的感覺……?
可她何德何能叫謝問琢伺候?
對了,她昨晚怎麽遇到的謝問琢?她沒做什麽吧?
宿醉過後,本來大腦就不是很清明,這下好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湧過來,她更暈了。
她拼命回憶着昨晚,祈禱自己沒有做什麽太出格的事情。
謝問琢很快回來,他很自然地蹲下,在她受驚的目光中,握住她的腳腕,将鞋穿在她的腳上。
盛苡微張着唇,徹底失音。
她完全傻了,只知道怔怔地看着他。
謝問琢給她穿上第二只鞋。
他低着眸,很不經意地提議:“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不如我們去領個證?”
作者有話說:
瘋狂拉進度,很快就會結芬!
評論好少哇,冬天哇涼哇涼的,大家噸噸噸評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