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茫
第十三章.迷茫
無論如何,那樣對待一個喜歡著自己的女孩子……
還是太生硬并且傷人了。
皺著眉心,一護始終難以擺脫那份萦繞在心口的自責。
自己……一定是惱羞成怒了吧,因為那種可恥的場面被她看到……
可她并不是故意的,強迫了自己,還強迫她旁觀的人是朽木白哉,而露出那般可恥模樣的是自己……
卻因為這份羞惱那樣的拒絕了她只有善意的安慰……
那個愛害羞的女孩,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将自己的心情一股腦兒吐露呢?
黑崎一護,你真是個差勁透頂的男人。
說著要保護她,但僅僅是保證安全和衣食無虞就叫保護了嗎?她在這裏的孤單和惶恐,她的雖然無險卻驚吓多多的經歷……
記得要好好道歉,然後……
嘆了口氣,一護翻了個身,為腰部在那牽扯間再次鮮明起來的酸痛煩躁不已。
因為那種難以啓齒的原因而整天躺在床上起不來這種事情太可恨了。
“你拒絕了她?為什麽?”
親昵的親吻帶著呼吸的熱度落在後頸的時候,突然靠近的男人吐出令一護全身僵硬的低語。
“你……監視我?”說不出是氣憤還是恐懼,一護在激蕩的情緒沖擊之下一時間全身都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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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監視的吧?你以為我會放心放任她跟你單獨相處麽?”冷哼著,朽木白哉絲毫不掩飾對井上的惡意,“果然不懂安分……”
不懂安分?她只是想安慰自己罷了……但一護一想起女孩的告白,心裏就更是煩亂不堪,皺起眉随口刺了一句,“這麽在意……感覺真不像你。”
“哦?一護認為怎樣的态度才像我?”朽木白哉很有興致般地追問,連撩開他浴衣下擺的手都不再四處游走挪動,就那麽停在了腰上,若有所思般地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敏感的肌膚。
思維微微有些渙散,為那輕若羽毛卻無法忽略的觸撫,以及環繞在身周的鮮明得可以排斥其他一切的男性氣息,一護定了定神才組織出語言,“以你的自信和高傲,應該無視她才對──無論如何,這該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吧?扯進她來……感覺很奇怪。”
“一護還真是了解我,确實依照我的性格,絲毫不會在意這種不入流的對手。”醇厚的聲音裏添了絲縷欣然,頓時就宛如塗抹了蜂蜜一般濃醇絲滑,落在耳膜上鼓動著那裏漾開甘甜的酥麻,真是要命!習慣居然是如此可怕的事情嗎?這麽短的時間內,身體仿佛被徹底改造過了一般,只要稍一挑逗,那淫欲的酸楚熱度就會如約在深處複蘇,宛如體內有另一個自己──熱情,放浪,即使是羞恥感也能成為興奮的來源,沈醉在肉欲的歡愉之中難以自拔,一護竭力穩定住心神才能接收到朽木白哉話中的意思,而非純粹的聲音和熱氣構成的感官刺激。
“但是那個女人我不會小看。”
低低嗤笑一聲,“在親眼目睹了我占有你的全過程之後,居然還能對你說出喜歡,還能‘大度’表示毫不在意,她的意志,一護,可比你想象的要堅韌得多。”
一護很不喜歡朽木白哉的口氣。
将井上說成心機深沈的人……作為鄰居幾年,同班同學也有大半年,一護對她的了解顯然比朽木白哉要深得多,因此對於這種論調十二萬分的不以為然,但跟朽木白哉争執并沒有意義,相反,自己越是為她說話,他只會越不滿而已。
奇怪……一護迷惑地想著,為什麽會這麽了解朽木白哉的思維呢?明明經常覺得他的行為和想法無法理解,卻奇怪地覺得自己了解他,他也極端的了解自己,就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其實是認識的,熟悉的……
想要深思卻被腰身上挪動的手引開了注意力,一寸一寸,手掌愛憐不勝地撫摩著那細致的線條,“好像瘦了……都監督你多吃一點了……”
“嗯……你……你少做兩回,我就……呀啊……”
手掌上移,準确地擰住了胸前的蓓蕾,引發出又激烈又甜蜜的電流,一護不由弓起了背,磨蹭著包繞自己的懷抱,熱氣咬住了耳朵,“已經算克制的了,一護……”
“唔……別咬那裏……嗯啊……白哉……先別……我有話跟你說……”
“說什麽?”
“你……你放井上離開……好不好?”既然被聽到了,那就幹脆攤開來講好了,一護抓住作亂的手,穩住聲音說出了他的懇求,“讓她離開……”
“憑什麽?”
“嫌她礙眼就讓她走啊……還可以節省食物……嗯……不是麽?”
“不行!”幹脆地否定了一護的提議,朽木白哉解釋道,“她不可能出得了學院的,到時候被別的團體抓去了怎麽辦?”
“這個……你會擔心?”一護承認确實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朽木白哉會因為這個原因不讓井上離開?
“是啊,我很擔心──擔心到時候你死活求我再去救她,坦白說,一護,我不想救她,但你做不到無視她的命運吧?”
一護沈默了。
他說得沒錯。
讓井上單獨逃離風險極大,她在這裏才是安全的,被庇護著,不會缺乏食物,雖然自己因此也要被威脅著順從,但……即使沒有她在,自己也很難逃開,然而……就這麽一直下去嗎?只能依靠這個男人對自己不知道緣由的執著而生存,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無法擁有自由……
一場場還在持續的相互殘殺的戲碼,那幕後的黑手還沒看膩嗎?
還要上演到何時?
“安心留下不好嗎?”誘哄的低語連續震動著鼓膜,以及思維,“一護,我會保護你,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即使你畏懼我,憎恨我,也沒有關系。”
初次的粗暴和要挾的專橫之外,他對自己……其實也并不是那麽的壞……
照顧著自己,監督著自己進食,連自己喜歡的口味都很清楚,疲憊時感受到的照顧和環繞自己入眠的擁抱,甚至可說溫柔和安心的……雖然在性事上極其霸道,充滿了掌控欲,但只要不激怒他,也會顧及自己的感受而有所克制,而漸漸少了強迫代以誘哄,迷亂的欲望驅使之下,自己不也一一聽從了麽?
想到夜來那些靡亂到無法啓齒的交纏臉上就是一熱。
憎恨著囚禁住自己,奪走自由為所欲為的這個人,然而卻又無法僅僅是恨,而不知不覺間糅雜了更多的複雜的情緒……
沈思間腰帶已經被扯開,衣襟從肩頭滑下,尖利的齒啃咬著肩頭,刺痛中帶著酥麻,一護知道明天那些地方肯定是慘不忍睹,但此刻他無法顧及這個,下滑的手放過了被撫弄得豔麗尖挺的蓓蕾,探向了在淩亂衣擺間顫顫擡起了頭顱的實體,“起來了呢……真可愛!”
“唔……嗚啊……白哉……”
雙膝顫抖著屈起,自動敞開希望下滑的手快點給予歡愉,那凝紅的尖端,渴求的淚滴已經晶瑩了豔麗燒灼眼底的紅,而水霧迷離了整個視野。
預示著即将來臨的,昏眩和灼熱,那焚燒一切的熱度。
“想要?”
“嗯啊……你……你……”
“說啊……”
“啊哈……白哉……要……嗯啊……要的……”
“那,自己用手怎麽樣?”
“哎??”自己用手?
“會很舒服哦……”
抓起自己的雙手放在了飽脹的莖芽上,引領著手掌包繞甚至摩挲,融化腰肢的快感毫不遲疑地侵襲而來,即使在對方視線之下自行撫慰實在極端羞恥,但當引領的手掌離開的時候,一護被那快感誘惑著也無法停手了。
用力搓動著,上下圈套著,用指腹摩擦著那敏感的所在,滑膩的肉質的熱度在掌心呼呼跳動著,觸感無比強烈,而越是在意被注視著就越是敏感,粘膩打濕了莖身和手掌,甚至流淌而下,順著重力的牽引濡濕了後蕾。
“對……做得不錯呢……”
“嗯啊……啊哈……”
撫弄的手指趁機撥開股縫鑽了進去,在一護反應過來之前就一口氣刺入了內部──那裏已經并不幹澀,在前方快感的刺激之下,些許的潤滑裹住了進入的手指,引來愉快的低嘆,“居然……已經濕了哦……一護的身體越來越熱情了呢……”
“啊哈……別說這種……”
“明明很喜歡聽呢……一下就咬住了我的手指,不舍得放開的樣子……”
手指在體內抽動著,來回旋轉摩擦,揉按,極盡技巧地開拓,瘙癢、酥麻、潮濕、空虛、火熱,種種感受随著指腹的摸索挪動交錯混雜,一護聽見自己的喘息在空氣中潮濕翻卷,那麽沈重,又如同飄飛的絲一般悠長無盡。
“啊哈……啊啊……唔……”
“可以了……轉過身來,一護!”
“唔?嗯……”
不夠……即使努力回憶著曾經被施加過的技巧,也遠遠不夠,無論是力度,還是頻率,抑或感覺,都及不上,想要更多,更多……
焦躁而費力地轉過身來,就被阗黑眼中燃燒著的火焰攫住了視線,而腦海一片空白。
手指從後蕾抽退更增焦灼,在下腹灼燒著,難耐地弓起了腰身,卻無法緩解那深處的酸楚流溢的渴求。
“坐上來……一護……自己坐上來……對,這樣……”
已經沒有多少抗拒了,焦躁搖晃著身體,一護被引導著扶住火熱的碩大對準空虛的蕾心,一分分往下坐去──熱帖撐開身體的感覺總是極致鮮明,即使痛楚,卻含著無限歡愉的誘惑,吞含入身體深處,在那裏躍躍跳動,熨燙著潮癢的黏膜且将空虛驅走,一護艱難地喘息出聲,在全部沒入的時候無力垂下頭顱,雙手撐住了勁健的胸膛,“啊哈……好深……太深了……”
比別的姿勢都來得深,熱鐵鼓鼓膨脹,堅硬如鐵,錯覺要将深處的內髒盡數刺穿。
“全部……都吃進去了……動一動,來……”盈紅的面頰生動無比,熱切凝視的眼中含著的熱欲仿佛略一對視都會被燙傷,沈浸在情欲的索求中的朽木白哉,那動人心魄的俊美可說是魔性的,強烈到可怕的地步。
用這樣的表情……渴求著我……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護覺得心口被什麽打了一下似的蔓延開悶痛。
為什麽要這樣……我真的不懂啊……
但燃燒的熱欲最為迫切。
“嗯啊……啊哈……啊啊……”
在朽木白哉的指導下起伏著身體吞吐火熱,那充實的填滿的觸感迅速沖走了進入時的疼痛,而代之以淫亂的熱度和更多的不滿足,是的,即使是短暫的抽退,空虛也無比的難耐,要更深,更快……下坐的力道越來越大,重力也成為了快感的來源,一次次,火熱激烈沖入體內,快速的厮磨帶來火辣的愉悅,而腰臀深處都被碩大的頂端粗暴撐開,撫慰的暢快的愉悅一波波沖刷過身體,腰肢顫抖著淩亂扭擺起來,為那滿滿灌注的歡樂,“嗚啊……啊……好深……”
“再快一點……”低喘出聲,男人火熱的掌心端住了一護的臀,毫不收斂力道地揉捏著,搖晃著,“可以麽?”
“嗯嗯……我……我知道了……”
“這麽乖……我就讓一護更舒服些吧……”
胸膛上的兩朵蓓蕾都被指尖捉住,用力揉捏,略微粗暴更刺激了脫缰的欲望,一護不由挺起了胸膛,順著上下拉扯的力道更大幅度地起伏身體,火熱幾乎完全脫出然後狠狠楔入體內,那刺激叫人忍不住呻吟高亢拔尖,汗水從額角和背部滲出,越來越密地裹住毛孔,“啊哈……好熱……嗯嗯……”
“一護真棒……來……”
殷紅的唇是鮮烈的誘惑,用火熱驅走生命的痛苦和蒼白,一護低下頭去,順從地将嘴唇印上了白哉的。
嘴唇一旦接觸就立即熱烈粘合,探出舌尖相互撥弄摩挲,津液順著唇角滴落,粘膩的肌膚宛如連體的蛇一般,緊緊粘合相互摩挲,身前未曾冷卻的莖芽興奮挺翹著厮磨下腹,将那裏,乃至連接的地方染得一片濡濕。
“嗯嗯……白……白哉……”即将窒息的時候一護略略掙紮起來,對方也沒有強求,只順著唇角一路舔舐著激情的銀絲,一護不由得揚起了下颌,展露出的曲線妩媚而脆弱,“啊哈……不能……呼吸了……”
“還是學不會換氣啊……一護……不過我喜歡……”
自下而上的沖擊将一護撞擊得颠簸起伏,仿佛暴風雨中随時傾覆的小船,雙手緊緊抓住了面前的肩膀,喘息和呻吟越來越響亮急促。
“啊啊……太快……嗚……”
“不是我太快……節奏是一護掌握的哦……是一護太貪心了……”
“呀啊……才不是……那裏……嗯嗯……”
堕落的懊悔和羞慚也要到激情冷卻之後了,一護所投入這場情事的東西,得遠遠比他告訴自己的所謂交易要來得多。
此時,此刻,熱欲主宰了彼此。
而忘情交纏的一護并沒有注意到,未曾完全合攏的門縫外,陰影停留了片刻,才無聲無息地離開。
而朽木白哉只是瞥了一眼,露出細微幾近於無的冷笑,就将注意力再次轉回到懷中情動著緋紅了肌膚的少年身上。
戰争還在進行,連續覆滅了兩個團體,學生會也遭受了一些損失,不得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畢竟還有三個團體在虎視眈眈。
短暫的平衡昭示的是更大的風暴。
偵查,分析,會議,朽木白哉不得不花了更多的時間,因此在白天大多數時間都見不到蹤影。
那是一護無法參與,無法贊同,卻始終也沒能逃離的世界。
允許來照顧一護的,是井上織姬。
一護确實不明白為什麽朽木白哉明明那麽厭惡警惕井上,卻還允許兩人的見面。
雖然不算是直言拒絕,但意思也表露得很清楚了,井上在再次見到一護的時候,卻并沒有顯得難堪或者羞澀不安。
也再沒有提起那些話題,只是盡責地照顧著被夜來過度的情事折磨得倦怠無力的一護。
在一護誠懇道歉的時候她只是慌裏慌張地擺著手,說黑崎君不用向我道歉的,我都明白……
到底明白的是什麽……一護不知道,也沒有問,但是她的隐忍和寬容,細心而溫柔的照顧,對自身處境毫無怨怼焦躁的态度,甚至很體貼地從來不在一護面前提起朽木白哉更不曾說過那個人的不是,總有點點憨氣氣卻能叫人心裏敞亮的笑容,讓一護漸漸不再一見到她就泛起的尴尬和羞恥,态度多少自然了一點。
這女孩只是某些方面神經很粗,而且性格裏很有幾分傻傻的不善於責怪他人罷了。
粗神經也有粗神經的好處啊……
這樣的井上,要她獨自去面對外面殘酷的世界,确實自己之前的打算太不妥當了。
但是該怎麽辦呢?
少女柔和流淌的聲音宛如一道潺湲流過的溪水,多少撫平了一護的迷茫和焦躁。
“活著
所謂現在活著
那是喉嚨的饑渴
是枝丫間射下的耀眼陽光
是忽然間想起的旋律
是打噴嚏
是與你手牽手
活著
現在活著
那是超短裙
是天文館
是約翰.施特勞斯
是畢加索
是阿爾卑斯山
是邂逅所有美好的事物
以及
小心翼翼隐藏不現的罪惡……”
一護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
活著嗎?
或許,活下來本身,就是幸運了吧?
因為無論多深的黑暗籠罩,總還有希望留下。
只要抱持著希望,是不是,也可以等來枝丫間射下的耀眼陽光呢?
有時候,女孩會說起一切以前的事情,仿佛那曾經的平和日子還在繼續。
即使一護多半只是沈默著傾聽,她也毫不在意地笑著,絮絮叨叨地說著。
說起喜歡吃的冰激淩,抹茶布丁,新開的糕餅店裏的巧克力狂想曲的美味。
說起國中時的好友龍貴給自己寄來的信中,她終於得到了空手道全國大賽個人賽的冠軍。
說起曾經一起修學旅行去過的夏天的沖繩,那裏的沙灘,海水,海鮮,還有夜晚籠罩在遼闊海面的美麗星空。
說起他們……曾經一起看過星星,一護還曾經告訴過她那些星座的故事和來歷。
一護微微迷惑地皺起了眉。
似乎是有這麽回事。
那個時候……自己似乎很是興奮地賣弄著事先查找來的星座的知識,滔滔不絕地講述出來的時候,身邊的人滿懷笑意的目光留駐在臉上……是井上?
仔細回憶一下,确實浮現在記憶中的是井上的笑臉,和自己興奮得飄飄然的心情,但總覺得哪裏……
“怎麽了?那裏不舒服麽?黑崎君?”
回過神來的時候,一護看到的是井上稍微傾身而靠近的臉。
滿是關切和擔憂。
“沒事……”搖搖頭,一護定了定神。
我剛才在想什麽來著?
怎麽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算了……好困……
“累了嗎?要睡會嗎?”放下書,女孩起身體貼地去拉上窗簾。
“嗯。”
風從窗口灌進來,窗簾飛舞間,女孩踮起腳的側影有點模糊。
真是奇怪……
好像……這一切……都是幻覺,像夢一樣……
好累……好累……
想睡了……如果醒來,一切能回到所有都不曾發生時有多好?
不想恨任何人,只想要回曾經平和而充滿陽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