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尹涵受傷 他說:“你狗鏈掉出來了

時煦看清吊墜模樣便想趕緊取下來,但他一向很少帶飾品,反手夠了半天也沒摸到環扣,掙紮半天不得其法。

執竟已經出去了,洗手間只有他一人,他看了眼虛掩的門,把小骨頭塞進領口,心虛地出了門。

KTV裏一團混亂,根本沒有人注意他。

摟抱着的男男女女四處都是,他眼睜睜地看着一個中年男人要剝身邊男孩的衣服,嘴上還說,“執竟都跟他家的來過一發了,我們也要快點。”

那男孩聞言立即看了他一眼,眸子裏有些羨慕。

時煦瞪大眼。

我我我我[哔——],聚衆宣淫!

還污蔑警察!!

他要上去和人理論,一雙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執竟的聲音在他腦後傳來,“寶貝,你再這樣看別人,我可是會吃醋的。”

時煦扭頭,執竟的手掌跟着他的動作轉動,他只能感受到一片黑暗,應着背後人胸口的震動。

他惡狠狠的,“你放開我!他們污蔑我。”

執竟貼着他的耳朵,“污蔑你什麽了?”

“他說你跟我來了一、一……”時煦紅着臉頰,難以啓齒,“反正就是污蔑我了。”

“這也不能怪他們。”執竟拉着他倒退幾步,時煦被蒙住眼睛,下意識地攀住了執竟的胳膊。

他感覺背後的人退了幾步後停下了,身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些,推測是貼到了牆上。

“剛才有人看見我們在洗手間了。”執竟笑着,“我們在裏面那麽久,我要是說我沒來一發,也顯得我太不行了。”

執竟自己說的?

時煦震驚于他的腦回路,半天想不出如何回複,只能色厲內荏地說了個,“那你也太——快了。”

執竟笑起來,胸口腔起伏,“寶貝,你聽起來很想知道我到底快不快。”

時煦:“……”

他現在最怕的聽到這個問題,頓時消了音。

好在執竟只是捉弄了一下他,并沒有打算很快實踐,他話鋒一轉,“剛才走得快,沒問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時煦:“我真是太喜歡了。”

喜歡得想把它跟你一起熔了,然後澆築成一只狗。

兩人對話的功夫,房間裏已然全然變了樣子,白日裏精英、體面的僞裝随着衣服的脫掉跟着散去,包廂裏的人兩兩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忙活起來。

時煦感覺自己聽到了一些不該在這裏出現的聲音——在他的意識裏,只存在于小黃.片裏的聲音。

可又不太一樣,小黃.片裏的女孩聲音妩媚動人,不像他現在聽到的,有些沙啞,甚至低沉。

就好像……就好像是個男的似的!

世間竟然有如此man的妹子。

他擡手扒了扒執竟的手背,好想看啊……

旁邊一對酣戰的注意到了他們,正要耕耘的男人笑起來,“你們這是玩什麽呢?”

他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注意,衆人看過來,KTV的牆邊執竟捂着時煦的眼睛,時煦則無助地扒着他的手掌。

兩個人都生得很好,乍一看去格外和諧。

執竟勾唇,自然道,“小情趣。”

衆人恍然。

蒙眼play。

不愧是渣男界鼻祖,會玩!

時煦沒聽懂。

他倆幹啥了……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眉毛,絨絨的毛發瘙癢了執竟的手心,執竟推了一下他,兩人又一次慢騰騰地走起路,沒走幾步,捂着他的手指松了一些,透進來一些光。

執竟松開手,兩人已經出了包廂。

“這就走了?”時煦問。

執竟看了一眼門上的小窗,“你想加入他們?”

時煦想起自己被蒙住眼睛前看到的場面,頓時一陣惡寒,“不了不了。”

兩人回到車裏,執竟心情愉悅地開車。

時煦在位置上坐得有些不安穩,“我們的關系他們好像知道了。”

“我知道。”執竟兩手都搭在方向盤上,閑适地繼續往前開,“不然你以為今晚為什麽帶你?”

時煦怔住。

啥意思,這家夥故意去自爆的?

執竟好像知道他的心思,在下一個路口的紅燈停下了車,側着頭他,“寶貝,我覺得有必要宣布一下主權,你是我的。”

時煦的心砰砰跳,忽然察覺執竟會在陳酉錢升職的時候前來,并不是因為看見了自己的郵件,“你是為了我搞陳總的?”

“我可不搞他。”執竟用鼻音笑了一聲,在紅燈轉綠的瞬間,一腳踩下了油門。

時煦被車子忽然的推背感按在了座椅靠背上,從未體驗過的速度叫他緩緩地咽了口唾沫,不敢說話。

他說錯什麽了,為什麽要用高速來懲罰他!

執竟到底想搞誰啊!

好好奇……

時煦回到宿舍,明明已經是深夜,房間裏卻還燈火通明。

尹涵、周碧雲、何童三人坐在一起,臉上愁雲慘淡。

時煦走過去,驟然發現,尹涵早上還好好的腳腫成了個通紅的饅頭。

“你這是怎麽回事?”他問。

“被人推的。”何童小臉慘白,“今天下午也有人推我了,但是我反應快,沒有被推倒,但是尹涵哥……”

時煦看向尹涵,尹涵點了下頭,的确是這樣。

“看過醫生了嗎?”

“看過了。”尹涵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問題不大,一周就好了。”

“可還有兩天就要拍戲了。”時煦皺着眉,“你這怎麽拍。”

尹涵抿了下唇,“當旁白。”

新片場階段,是60進35,有近一半的人會被淘汰。

尹涵本來是要演主角,現在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叫人改了劇本,删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又加上了一個更加可有可無的旁白角色。

宿舍一陣沉默。

尹涵是他們宿舍目前排名第一的人,誰也沒想到他會遇到這種事。時煦沉思了一會兒,又問何童,“你剛說也有人推了你?”

“嗯。”何童點了點頭,“我沒看到是誰,就在我下樓梯的時候,我們人很多。”

“那你有看到都有誰嗎?”時煦又問。

何童皺着眉,努力回憶了半天,“人很多,我叫不上名字。”

時煦打開電腦查看監控,驚訝地發現,何童和尹涵被推的瞬間,都剛好卡在了監控死角。

作案者要不然早有預謀,要不然就是長期在這裏活動。

他又問了二人幾個問題,仍找不到突破口,只能先懷着疑惑上床睡覺。

白天經歷了太多,他少見地做了夢。

夢裏他一從洗手間裏出來,就看見了那個說他跟執竟來了一發的惡人。

他當即英明聖武蓋世不凡地上前,一把将那人摔到了一邊,救出了他懷裏的美女。

執竟在他背後嗚哩哇啦地叫着,說他是自己的人,不許碰別人。

可他才不管,夢裏的時煦腰間挂滿了手铐,一走起路來環佩鈴铛,他拆了一個下來,把那惡人的雙手剪到背後,“咔噠”一聲拷上。

拷好了這個,他又去拷下一個,一直到腰間的手铐用了大半,将執竟也拷上了才為止。

執竟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我錯了,時煦警官!我再也不敢了!”

時煦問,“你哪錯了!”

執竟含淚嗚咽,“我答應了做你的情人,卻沒有陪你看韓劇、吃炸雞、買巧克力、疊紙星星……”

時煦:“……”

他把自己剛救出來的美女摟在懷裏,兇神惡煞道,“晚了,現在有人陪我疊星星了!”

懷裏的“美女”嬌羞一笑,比他還粗了三個度的雄壯男聲驟然響起:“時警官,還是你最有眼光。”

時煦一個哆嗦,吓醒了。

新的一天還是在操場上排練,唯一的同僚尹涵受傷,很可能會被淘汰,時間緊急卻沒有突破口,時煦煩躁地揪着頭發,在樹下一籌莫展。

因為只是排練,大家沒換衣服,周碧雲在旁邊練着嗓子說話,時煦看他一個大男人張口“人家”,閉口“哎呀”,感覺還在噩夢裏,更頭疼了。

“Hey bro.”Jacob跟同組二人打了招呼,故意略過了時煦他們。

他今天還是一身嘻哈打扮,但卻帶了個寬檐的棒球帽,時煦瞄了一眼,沒看見他那一頭髒辮,感覺順眼不少。

但順眼歸順眼,Jacob演的依舊不像個警察,走路拐着外八,看人吊着眉毛,簡直是社會版執竟。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他心情不好,忍不住糾正,又走了兩遍标準規範給他看。

在警校訓練了那麽多年,站、走對于時煦來說是最基礎的事,他只是随便走走,便十分有樣子。

“真挺有那麽回事的。”林通道。

時煦擡擡眉,示意Jacob跟着做。

“你是他的狗嗎?”Jacob看了一眼林通,那日被時煦打了之後他心裏便攢了一團火,林通一句話,火立即燒了起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又不是警察,你怎麽知道他說的就是對的。”

林通沒想到燒到了自己身上,張着嘴不知道回什麽。

時煦摸了一把胸口,确認狗……項鏈還藏在自己衣服裏才走上前,“跟林通道歉。”

“我說的不對嗎?”Jacob看向他,“你是警察?”

時煦頓時梗住,“我……不是!”

我是警官!

“那你一天那麽多事。”Jacob說着,忽然沖了過來。

他混地下嘻哈許多年,耳濡目染下也懂不少打人的招數,上一次被時煦得逞是輕敵,這一次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時煦沒反應過來,被他推了一把,還沒站穩,就感覺自己的腳被人絆了,頓時失了平衡,直愣愣地往地上倒去。

“哎!”他邊喊着,用手護住了臉。

——不是預想中的堅硬,他摔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執竟好帥!”

“執竟反應好快!”

“我也想被執竟抱……”

“握草,好想魂穿拳哥。”

時煦在漫天的驚呼中擡頭,撞進執竟漆黑的眸子裏。

執竟手臂有力地托着他,優越的面龐表情穩重,瞳仁裏倒影着他的面容,宛若天神下凡。

他說:“你狗鏈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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