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舊事·賭注
◎手把手教學?◎
“灼灼?是灼灼嗎?”
月明稀疏, 穿過頭頂樹葉縫隙灑落。
沈煜聞言手倏的一松,方灼便将人推開了一些距離。
接着方灼姥姥劉氏在不遠處的灰暗中慢慢走了過來, 臨近了, 又問:“在哪兒呢?我剛聽見像你聲音來着。”
“姥姥,我在這兒呢,這麽晚了您怎麽出來了?”方灼上前走了幾步, 到劉氏跟前, 将手背在後邊,沖沈煜招呼着讓人趕快走。
“我在你李嫂家, 她讓我看她新做的衣服來着, 想着你還沒回來,沒事就在她家坐了一會兒。”
沈煜看見那只忽閃的小手頓覺可愛,手抵過唇邊清了清嗓子,卻是沒走。
劉氏聽到動靜直接側頭看到了人,“這是?”
“哦,他、他是——”方灼往身後沈煜方向看了眼,話都說不利索了。
沈煜直接上前一步,走到路燈亮堂的地方, 自我介紹:“姥姥好,我是方灼同學, 叫沈煜。也剛好住你們隔壁,我們是鄰居,所以碰巧一起回來了。”
“哦哦哦, 同學啊。有個伴好, 這樣晚上我也沒那麽擔心她了。”
方灼:“......”
接着三人一行慢吞吞的往前走, 因為劉氏走的慢, 所以方灼和沈煜的腳步也跟着不得不放慢。
劉氏也是個喜歡孩子和熱鬧的, 但她就單單生了方灼母親一個女兒,女兒還在一個月前沒了,現在身邊只有個方灼,所以看見跟方灼同齡的孩子都格外的親切,話都變多了,問沈煜:“也是臨北一中的學生是吧?”
“是的姥姥。”沈煜手抄在兜裏,問一句,他答一句。
Advertisement
“怎麽沒背書包啊?”
“哦,我沒那個習慣來回背,在學校。”
“在隔壁院子裏住着是吧?”
“嗯,是的姥姥。”
“我說那天我出來門,怎麽隔壁沒住人門口倒是放着一袋垃圾。我還給你拿走丢了。”
“謝謝姥姥。”
“跟家人一起搬來的?”
“......嗯,沒有,我自己住着呢。”
“唉喲,那挺單的,不會做飯吧?你一個男孩子,肯定不會做飯。”
“......”沈煜笑笑算是沒說話默認。
“明天剛好星期可以過來姥姥這裏吃飯啊,姥姥閑,給你們做好吃的。”
“嗯,好的,謝謝姥姥。”
默默走在一邊反倒像個外人的方灼:“......”
這一口一個姥姥的,喊的可真溜。
然後方灼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人真的會過來吃飯。
星期天一大早,剛睡醒,剛出來卧室門,就聽見院子裏竊竊私語,她原不知道是誰,出來走了兩步看清來人之後,刷的一下就重新鑽進了屋子裏。
沈煜!?
還帶了兩個,他自己來吧他還帶了兩個來吃。其中一個她還有點眼熟,細細想了想,那天沈煜第二天搬過來的時候那個眼熟的拿了一瓶啤酒來過。
他們還擺上了燒烤爐子,在吃燒烤。
“灼灼你醒啦?趕緊洗洗過來吃吧。”
老太太話音剛落,林琅帶着她一個訓練營的小夥伴也出現在了她家的大門口,聲音嘹亮又刺耳:“Surprise!阿灼在嗎?我來——”進門之後就驚的立在了門口,因為看見了沈煜還有另外兩個她不怎麽熟悉的,确切說都不是她熟悉的,男的,什麽情況?
方灼也不知道什麽情況,頭發都還沒梳臉也還沒洗的她只能轉身趕緊關上了門。
“這是林琅吧?”方灼姥姥的聲音從院子裏往屋內傳,“剛好剛好,人多熱鬧,姥姥請你們吃飯。”老太太今天似乎興致頗高。
“我搞了幾張免費電影票,晚上的,剛好路過這裏給她送一張來,想着晚上我們也放松一下去看電影呢。”
“沒事沒事,都到晚上了,早着呢,先吃飯,姥姥給你們做好吃的,吃完你們再去玩。”
其實廖東和四眼兩個一大早的過來找沈煜過去,也是趁着星期天難得出來玩一玩,過去游戲城,準備殺個天昏地暗來着,然後沈煜他們一行剛出門,就被一個老太太給攔下來,拉進了隔壁這個小院子。原本他們敷衍着還要走,就是沒想到沈煜确是停在了那,皺眉看着倆人:“不是沒吃飯?去那麽早幹什麽,先吃飯。”
廖東四眼兩人嘀咕着,想着這老太太可能是沈煜的親戚,雖然印象中沈煜沒這個親戚。緊接着就跟着進了隔壁這個院子,廖東瞬間挑眉,心中想着,難不成就是那個小美女家?上次沈煜說她跟他是同學還是鄰居,應該沒錯的吧!
然後幾人進來院子,就看見老太太準備了好多的菜和肉,雞翅、雞腿、還有一些切的肉塊也不知道是豬肉還是牛羊肉,總之擺了很多,還有青菜丸子什麽的。
老太太便招呼他們說:“你們年輕人都喜歡吃燒烤,就是姥姥這爐子不得勁,咱們湊合湊合。”老太太說着拿着一只不知道能不能打着火的打火機彎腰去點火。
爐子是那種燒炭塊的,能用是能用,但是一看就是閑置很久了,還生了鐵鏽,沒怎麽用過。估計再放,就要廢棄了。
廖東跟四眼看着相對了一眼,看過沈煜。
沈煜看那個燒烤的支架鐵鏽是有點多,戳了下旁邊廖東的胳膊,廖東心領神會:“等着!”
然後轉身進了旁邊的院子,把沈煜那邊的拿了過來,“姥姥,用這個燒烤架,這個大,咱們人多。”
畢竟老年人的生活方式跟他們不同,她平時不吃這個,眼神還不好,但是又有心的想弄給他們小輩吃。
“有大的是吧,行行行,咱們就換大的。”老太太很好說話。
勾着身子打了兩下打火機沒打着,沈煜兩步過去扯了下褲腳蹲下接過說:“姥姥,讓我來吧。”
廖東和四眼很長眼色,也跟着附和:
“姥姥,我來穿串,我最會弄這個了。”
“我來給伴個料。”
于是之後,就成了方灼睡醒後出來見到的樣子。
也是林琅她們見到的樣子。
林琅哇了一聲:“還是燒烤啊姥姥,我老饞這個了。”
“是吧,呵呵呵。”劉氏認識林琅,因為上個學期這小姑娘就沒少來,林琅跟方灼關系好她是知道的。“那邊有凳子,”劉氏指了指不遠處的大門口,“搬過來一起坐。”
“姥姥,有飲料嗎?”四眼正烤着,話到嘴邊脫口而出,廖東白了人一眼,人直接閉了嘴。
“有,我昨天都買好了。”劉氏說着起身往廚房裏邊去拿。
然後很快拿了一大瓶橙汁,還有一大瓶可樂。
四眼覺得單單有飲料還不爽,就又拐到沈煜那邊,拿了幾瓶罐裝啤酒。
林琅拉着她帶過來的女生,叫程楚楚的,搬了旁邊凳子,顫巍巍的坐過來了。
之所以是顫巍巍的坐了過來,是因為在方灼姥姥家見到沈煜,這他媽的也太玄幻了。
沈煜怎麽跑方灼這了。
他倆什麽時候這麽熟了?琳琅印象中,倆人雖然前後桌,但從來都是不搭話的。
至于林琅旁邊那個,程楚楚,程楚楚目光偷偷的總往沈煜身上落。
林琅發現了用胳膊肘搗人,程楚楚眼神趕緊一個收。
臨北一中沒人不知道沈煜,但是真正接觸到人的屈指可數。而且也都知道人不好接觸,難接觸,不敢接觸。當年那個社會新聞之後被高三五班的有心人私下翻出來看過,還在班裏傳過一段時間,說沈煜當年站在十層樓頂,手裏吊着一個人在半空中,差點把人給丢下去。這妥妥的有點撼人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沈煜靠在椅子上一直玩手機,也就剛剛方灼冒冒失失沒梳頭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他擡頭看了一眼。
“你們都是同學,”劉氏旁邊介紹着,“林琅你跟這個——”老太太似乎想不起名字了,畢竟昨晚剛知道的,“小煜也認識的吧,他就住我家隔壁,剛也被我這個老太太給喊過來了。”
小、小煜?
住方灼姥姥家隔壁?
林琅眼睛瞬間睜大,心道,那丫頭也沒跟她提過這件事。
旁邊四眼聞言直接一個沒憋住噗的一聲要笑,但又連忙收了清了清嗓子,轉而若無其事似的把那聲噗換成了呼,呼呼吹起了手上正烤着的串。
呼的太大,煙嗆到旁邊正在穿串弄蘸料的廖東,廖東咳咳咳咳嗽個不停,一腳踢在了四眼的板凳腿上,“你他媽別吹了。”
四眼這才沒再吹。
至于林琅,林琅還在消化沈煜居然是方灼鄰居這個事實。
他倆怎麽就成了鄰居了。
正想着,方灼終于磨磨蹭蹭的從卧室裏出來了。
昨晚睡得太晚,刷了兩套卷子把瞌睡都刷沒了,索性就繼續刷,然後今天一早就沒起來。鮮少起不來的,還偏偏碰上這種情況,這麽多人,她跟不是在自己家似的,拘束的不行。
“阿灼,過來這邊坐,”林琅沖人招手,“凳子都給你準備好了。”
方灼擡手搓了把脖子,哦的應了一聲。然後擡眼便莫名對上了沈煜投過來的目光。
昨晚他附在她耳根說的那些話頓時重新在腦中如同被錄了音一般再次炸開。甚至被握住手腕的那塊皮膚還在酥麻灼燒。
“阿灼,你臉怎麽那麽紅?”
林琅說着又拍了拍身邊的凳子,讓她過去坐。
方灼啊了一聲,莫名尴尬似的清了清嗓子,往跟前去,“我、我上火了可能。”
“上火了?”劉氏旁邊聽見了,“你這孩子也不說的,吃完飯吃點降火的藥,家裏有。”
方灼:“......”
這次輪到旁邊廖東噗了一聲,但緊接着沈煜剛同方灼對視的那雙眼收回,就給廖東白了過去。
廖東手抵過唇邊清了清嗓子,兀自吆喝了聲:“大家都喜歡吃羊肉串吧,那我就多串點。”
“嗯嗯嗯,喜歡。”林琅旁邊的程楚楚連忙應。
這場面多多少少,透着些尴尬,感覺分明就是一些八竿子平常都打不着的人,然後聚在了一起。
林琅時不時的還會沖沈煜那邊給方灼挑眉,意思大概就是:他你鄰居?怎麽沒聽你說過啊?
學校裏旁人的印象中,方灼是從來沒跟沈煜搭過話的,不認識,不熟的那種。
也根本聯系不到兩人會熟,像是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兩種人。
“你哪班的?”程楚楚似乎很善談,因為座位跟四眼挨得近,主動上前幫忙烤串。
“我複讀班三班的,不準笑話啊!”四眼先笑為敬。
“不比你高尚,我在高三六班,我是體操特長生。不搞特長,沒學上那種。”
四眼幹笑了兩聲,“特長生挺好的啊,吃這個嗎?”四眼手裏拿了一串土豆片,“吃了我現在就烤。”
“吃吃吃。”
至于這邊廖東,拉着林琅問:“我知道你也是五班的,那天上體育課我們班跟你們班一起。”
“是麽?怎麽注意到我的。”
廖東反倒看了眼沈煜,随口似的,“想注意到就注意到了呗。”說着将上完蘸料的串串遞給四眼,又從人手裏去拿幾串烤好的,結果四眼給了程楚楚,程楚楚笑着又分了廖東幾串。廖東道了聲謝,接過挪到這邊的盤子裏。
畢竟都是年輕人,又坐在一起吃飯,很快就熟悉了起來,氣氛沒起初那麽尴尬了。
此刻沉默的似乎只有方灼和沈煜。
沈煜吃了兩口在垂眸看手機。
至于方灼。
默默的吃了一口,又吃一口。
之後沈煜來了通電話,“阿煜你們怎麽回事啊?我們都到了,你們怎麽還沒到?”電話裏包子的咋呼聲刺耳,讓他禁不住嫌棄的擰了擰眉将原本貼在耳邊的手機給放遠了點。
“有點事,你們先玩吧,別管我們。”
“什麽事啊?”
沈煜看了眼對面默默垂眸認真吃東西的方灼:“私事。”
說完便把電話給挂了,然後手機打橫,繼續剛剛的游戲。
游戲還沒玩兩分鐘,劉氏将一次性紙杯拿了出來,準備給這些孩子們一人一杯的要去倒飲料喝,沈煜見到将手機放下先了方灼一步說:“我來。”
方灼那伸出去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倏的就又收了回去。
另一邊的林琅見狀挑眉,覺得這沈煜,有股錯覺的覺得似乎人還好的樣子。
沈煜倒了一排,旁邊坐着的廖東挨個兒的給另一邊遞。沈煜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對面方灼跟前。
“謝謝。”方灼撩起眼皮看了人一眼。
“不客氣。”沈煜不客氣那三個字明顯加重了音的。
“......”
這邊四眼将腳邊的幾罐啤酒也擺了上來,“我這裏有啤酒啊,随便拿!”
廖東嗤之以鼻切了一聲:“你他媽在這借花獻佛呢。”說着拿了兩瓶擺到沈煜這邊。
沈煜順手拿了其中一罐,放到自己跟前擺着将罐裝啤酒的拉環頭轉着朝外,然後修長的單手指尖扣緊拉環,往裏一扯,小聲砰的一下,就開了口,他拿起遞到嘴邊喝了兩口後又放了回去。
方灼盯着他單手扣易拉罐拉環的動作出了會兒神,心裏似乎在想着,這娴熟的動作一氣呵成,一看就是沒少喝過酒。
那動作并非刻意的耍帥什麽的,就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她分得清。
沈煜見對面坐着的人盯着他那罐啤酒不放,手伸過去将她面前的橙汁給挪的更近了點,生怕人看不見似的。
方灼一秒回神,對上人目光後又撇開。
腦袋裏又過了一遍他昨晚的那句: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指定是被下咒了。
晃了晃腦袋然後悶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橙汁,腦袋瞬間清明了不少。對,她才不會發瘋。
幾個人吃了會燒烤,笑笑鬧鬧一番,再轉眼方灼姥姥劉氏從屋裏端了一碗面出來。然後放到方灼的跟前,“這是給你的。”
一碗面一個雞蛋。
“謝謝姥姥。”方灼笑的開心,發自內心的那種。
“嘗嘗看好不好吃。”
方灼用筷子夾了一口,說好吃。
“姥姥,我們沒有嗎?”林琅嘟起了嘴。
“有,都有,等着啊。”老太太說着往屋裏去。
林琅和廖東起身過去幫忙。
廚房地方不大,人進的多了也站不下,其他人就索性等着吃。
吃了燒烤,吃了面,輾輾轉轉就到了十點多。
這一大早的似乎把一天的飯給吃了。
吃到最後林琅從包裏拿了幾張電影票出來,一人面前放了一張說是自己家裏父母搞來的,游戲城旁邊新電影院開業時候搞活動搶的,讓大家晚上沒事幹可以去看電影。
然後又問方灼要不要出去逛街玩。
劉氏從上邊屋裏剛好出來,直接慫恿着:“灼灼去吧,跟林琅出去好好玩,放松放松,”接着又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紅鈔,往人口袋裏邊塞邊小聲的說了句:“今天你生日呢,是不是忘了?姥姥記着呢,跟你同學玩去吧,別太晚回來就行。”
方灼這才明白今天姥姥不對勁的原因,原來是在給她過生日。
她自己都忘了。
“謝謝姥姥。”
“傻孩子,謝什麽,玩去吧。”
另一邊幾個人除卻沈煜之外說鬧一片,也沒注意到這邊。
之後方灼進去房間拿了個包出來,就跟着說鬧着被推搡着一塊出來玩了。
因為電影是晚上,時間還早,方灼林琅她們跟着幾個男生也來到了游戲城。
沈煜他們過來後有人等他們一起的,被喊過去了玩射擊。
林琅拉着方灼程楚楚在一旁的抓娃娃機跟前抓娃娃。
跟沈煜他們分開之後林琅方才開始疑問開閘了似的,“阿灼,你跟沈煜一直是鄰居?”
“沒有,他是剛開學那幾天搬過來的。”方灼實話實說。
“哦,我說呢。”林琅的疑問消去大半,“我還以為你倆原本認識然後在學校裝不熟呢。”
“......”
林琅似乎疑問解開,然後注意力轉移到了娃娃機上面。
方灼知道林琅愛玩這個,還手氣很菜,玩十次得有九次抓不到。甚至十次抓不到也有可能。人菜瘾大,說的就是她。
第三次,林琅瞄準一個綠蓋頭的烏龜,嘴裏碎碎念着似乎這次十拿九穩了,啪的一下摁下去,然後那鈎子是夾到了,眼睜睜心尖激動的看着一點一點的往落口的地方移,然後就在差一點的地方掉了。
林琅一腳踢向了那臺機子,“阿灼,這玩意兒絕對被商家動手腳了。那個鈎子他媽的也太松了。”
方灼不反對,因為她也很菜,還不如林琅,她不是幾乎抓不到,是從來都抓不到,她早就懷疑這機子是騙錢的玩意兒。“我早就懷疑了,而且動的手腳還不輕。”
林琅圍着機子轉了一圈,又踢了一腳,“媽的,吞了我老多錢了,把它拆了,我想搶了!”
“......”
旁邊在自助販賣機投幣買飲料的廖東看到這邊呵呵的直笑,砰的一下飲料掉出他彎腰拾起,然後在手裏一掂一掂的走過來随口似的丢下一句:“這玩意兒有個人玩的老溜了。”意思就是你還是技術有問題。
人眼看要過去,林琅上去一把把人又給扯了回來,廖東哎哎哎的問:“美女,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咱可不興動手動腳的啊。”
“來,你幫我抓,抓到一個,我再另外付你兩塊。”林琅說着将手裏的游戲幣袋子往那機器上一放。
“我?”廖東反手指着自己。
“你剛說的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是沈煜,”廖東将人扯着衣服的手拍開,“我說的是他。”
“......”
然後廖東人還沒走,轉臉又被另外一個天降來客給堵住了,是夏文媛,堵着廖東問:“沈煜也在這裏嗎?我怎麽沒見到他?”
似乎夏文媛在臨北一中圈裏,衆所周知的大家都清楚她喜歡沈煜。為他複讀啊~
立在一邊的林琅還有程楚楚分別挑了挑眉,今天,挺熱鬧的~
垂眸立在林琅身後,依然在瞎搗鼓那臺抓娃娃機的方灼聽到聲音手下動作停了停,然後透過林琅程楚楚間的那點縫隙看過去一眼。接着又重新搗鼓那臺機器去了。
“他剛還在這呢,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沒事你等會吧,他估計很快就回來了。”廖東說着往另一邊的射擊區域裏去,夏文媛跟着,他又問:“你找他有事嗎?”
“嗯,我想他能教教我射擊,我水平有點差。”
廖東挑眉,小姑娘愛好射擊的可真不算多,大多都是男生才會喜歡。不過夏文媛是個例外,她喜歡不為別的,純粹是因為沈煜喜歡。
“哦,”廖東意味深長似的哦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行,那你等會吧。”
這邊林琅耳朵靈着呢,“我去!這夏文媛是想沈煜手把手教她射擊啊!偶像劇看多了吧她!”
“可是,聽說她跟沈煜認識的早啊,誰會知道。她學習聽說好像也挺不錯的,結果還複讀,就是想跟人一起。我覺得她肯定當時就知道沈煜成績其實是很好的那一挂。”旁邊程楚楚補充。
林琅似乎被說服了,“我想去圍觀。”
“我也想。”
話音剛落兩人身後的娃娃機砰的一聲,吓得兩人都各自回頭看了過去。
只見正垂眸操作機器的方灼手停在那,然後抓娃娃的那個三角鈎在櫃子裏邊一晃一晃的。
“阿灼,你是不是也想把它給拆了?”
方灼偏過臉看了林琅一眼,說:“沒有。”
林琅皺眉,“那你踢它?”
“......”方灼盯着裏邊個個咧嘴笑嘻嘻的娃娃,愣了愣神,然後說:“我就是想着,看能不能踢掉出來一個。”然後還煞有介事的彎腰往下邊的出口處看了一眼。
林琅:“......”
這姑娘在想什麽呢。
接着林琅拉着方灼就往不遠處的射擊場去,半拉半拖的,“走走走,別踢它了,看個熱鬧去。”
于是方灼被林琅半拖半拉的挪到了射擊場,射擊場周邊是一圈護網,站在外邊就可以看到裏面的所有情況。
三人就靠在護網外邊的一個大柱子上。
然後方灼一眼就看見了穿着春季短裙,裏邊套着黑色打底褲,散着一頭長直發,然後立在一架□□旁邊,挺直脊背正聚精會神對焦對面靶心,準備射擊的夏文媛。
那樣子,莫名的,她都覺得挺飒。
“哎哎哎,沈煜來了,從那邊過來了。”林琅小聲糯唧唧跟另外的方灼和程楚楚打招呼,接着問:“你們誰來跟我做個賭?就賭他會不會手把手教夏文媛射擊怎麽樣?”
“你無不無聊?”程楚楚吐槽,“要是夏文媛撒個嬌,估計是個男生都受不了,況且他們又熟,手把手說不準,但是我覺得教肯定是會教的。”
“那咱們不賭這個,就賭個,他會不會從後邊手把手,手握手,你懂的?”林琅沖程楚楚挑了挑眉。
立在旁邊的方灼:“......”
程楚楚笑:“賭就賭,你選哪個?”
林琅:“你選哪個?”
程楚楚:“我也不知道,不然怎麽叫賭呢。算了,我随便賭一個,不會。”
林琅:“那我賭會。”
程楚楚:“賭資是什麽?”
林琅:“一頓炸雞怎麽樣?”
然後兩人擊掌,達成了共識。
林琅沖旁邊圍觀一切的方灼挑了挑眉:“這位美女,你給我們倆作證哈,當裁判,等下麻煩看清楚點,就看沈煜有沒有握住夏文媛的手。”
被賦予光榮使命的裁判方灼:“......”她可以推了嗎?
然後旁邊的程楚楚就又小聲說着:“行了行了,看那邊,夏文媛喊沈煜了。”
方灼打眼往遠處看,的确,他走了過去,一步、兩步、三步、、、
随着林琅的那一連串的“要來了要來了要來了,方灼你看清楚了!”落音!
方灼扭過身頭也不回的往射擊場對面的大門出口去了。
她走了!
作者有話說:
她醋了!沒錯吧!?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