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舊事·染發
◎他追的她◎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和邀請。
沈煜瞄了眼她手裏的畫沒接, 禮貌的說了句:“不好意思啊,無功不受祿。”
水鳶再次挑了挑眉, 倒也沒惱, 将送人畫的手收回,然後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扯過旁邊桌子上一張紙巾, 拔開筆帽擦擦擦寫了一串手機號。然後直接塞到了沈煜的外套口袋裏, 最後沖人眉眼一笑,拿着畫往回走, 将手裏的畫又規規整整的放了回去。
方灼伸手直接掏進了沈煜的口袋, 将那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巾拿出來在掌心裏揉了揉。
沈煜笑着看她。
方灼白了他一眼,“幹嘛?你還真想去喝茶啊?”
“不想。”沈煜拍了拍她的腦袋,順毛似的,“她太老了,我只喜歡比我小的、好學生、學霸!”
方灼終于被逗的忍不住壓了壓要上揚的嘴角。
旁邊的衛凡和趙青東相視一眼,各自挑了挑眉,終于迷了過來,看出來了方灼和沈煜關系的不一般。
方灼看了眼沈煜手中被毀壞的畫:“我們等下去派出所立個案吧。這個錢, 不能是你出,也不能是我們出, 肯定要找到真正作案的。”畢竟在她看來,就算是十萬,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大冤大頭也是冤大頭, 小冤大頭也是冤大頭。總之都是冤大頭, 還是不能當。尤其沈煜不可以當。
沈煜将手裏的畫卷了卷, 然後看過方灼說:“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遞到上邊去, 讓負責的部門查。我肯定也不會去當這個冤大頭,這是屬于展廳的事,你剛剛冒什麽頭?”說着将卷過的畫敲了一記她的腦袋。
方灼摸了摸頭,“可是我是組長啊?”
“推卸責任會不會?”
“......”
“況且你才來這裏幾天?別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可沒妄圖你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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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灼聽過教誨偷看了人一眼,接着将目光又迅速挪開,竟無以反駁。
周邊聚集的人見熱鬧沒了,他們也大都散了。
沈煜跟方灼說讓她下班打車回去,他有點事,要回家一趟。沈煜說的回家,不是回碎玉胡同的那個家。
方灼聽了出來,應了聲嗯,直到人走後她方才意識到,他似乎這是第一次提到回家。
方灼将人送走轉過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從休息區走過來的水鳶,墨鏡也就剛剛沈煜在的時候她摘了一會兒,這會又戴上了。
一步兩步的走近,然後沖方灼挑釁的一笑:“你跟他什麽關系啊?”
“我是他女朋友。”方灼回的毫不避諱。
水鳶哇了一聲禁不住笑起來,沖她比了個大拇指,“那你可得把你男朋友看好了。臨北城姓沈的只有一家,做他女朋友,得過五關斬六将吧?”說完呵笑了兩聲穿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往回走了。
“......”方灼皺眉,這女的什麽意思?
再說,她哪裏有過五關斬六将?!
沈煜都說了,是他追的她。
不管水鳶怎麽說,其實方灼心裏是沒在意的。
之後就繼續工作,也沒再上心留意。
晚上下班的時候打的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市中心一家中餐廳,林琅約了她吃飯。反正沈煜不在,她回去也挺無聊的。
見面就看見林琅整了個新發型,波浪大卷發,還染了個頗為眨眼的黃,成熟韻味盡顯。見到方灼還頂着一個簡單的馬尾禁不住直接拉着人往外說:“咱要不先去整個頭發吧,你已經成年了姑娘,咱能不能把你這一成不變的發型換掉?”
方灼止住腳,拖着人用力反方向往裏邊,“先吃飯啊大姐,我餓了,其他的先放放。”
她倒是沒排斥說改發型,嘗試一下也未免不可以,就是現在是真的餓了。
“行,先吃飯。”林琅依了她,然後又禁不住貼到人耳邊八卦,“诶,半個月了吧?你跟他發展到哪一步了?”
方灼啊了一聲,表情像是聽不懂似的。
“你啊個鬼啊?”林琅用手指戳了下她的頭,“少給我在這打馬虎眼。”
方灼擡了擡眉,依舊嘴巴閉的死死的。
往位置上一坐,手勢往下壓着沖人說:“請——降低你的好奇心,OK?”
“不OK!我對壞學生和好學生的情感故事特別感興趣。”林琅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
“......”不管林琅怎麽說,方灼就閉嘴不說,直接看過桌上的菜單,問:“你打算請我吃什麽?”
“請你吃沈煜怎麽樣?”林琅說完沖她戲谑的挑了挑眉,笑的一臉的奸詐。
剛剛還沒什麽,直到聽到他的名字被說出來方灼直接耳朵紅了,終于惱了似的拿起菜單拍打了人一下。
林琅咯咯咯的笑不停,決定不再逗她了,拉過菜單開始點菜。
兩人點了兩個鍋仔,一個幹鍋菌菇,一個土豆炖牛腩,配了兩碗米飯還有每人一杯蘋果汁。
吃的非常惬意。
吃完林琅拉着方灼去了附近一家看上去還不錯的理發店。
理發店生意挺好,兩人坐在旁邊一邊等着一邊看了會發型設計的展示冊。
“你弄個泡面頭怎麽樣?它這種你看,很洋氣的。”
“......”方灼直接将那書給合上了,然後揪了揪自己兩邊的劉海,“我就整一下劉海就成了,空氣劉海那種。”接着又抓了一把發尾看了眼說:“把後邊再稍微修修。”
“那咱就染個發。”林琅真誠建議,“你皮膚白,染個亞麻灰,好看,相信我,配上你那空氣劉海,韓劇女主角。”
方灼沒染過頭發,頭發一直是自然的黑色,黑的倒也不是特別重那種,“會好看麽?”
林琅啧了一聲,“會,保證能把姓沈的那位迷死。”
“......”方灼若有所思似的忽閃了下長長的睫毛。
然後二十分鐘後坐在了椅子上,理發師開始上染發劑。
方灼有點無聊,翻開手機看了眼,微信一條新消息也沒有。一整天了,也不知道沈煜在忙什麽,這會估計已經在碎玉胡同的四合院了。
染頭發時間沒有很長,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之後洗洗吹吹又剪了個空氣劉海和發尾,整體弄完的時候用了一個小時。
方灼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旁邊林琅兩眼一亮:“好看啊阿灼,像個公主。”方灼原本就白,再配上這個亞麻灰,更白的剔透那種,加上空氣劉海,還有她發梢的自然卷曲,把旁邊的男理發師眼睛都看直了。
果然要人底子漂亮才能出驚豔的效果。
方灼戳了林琅一下,禁不住問:“真的好看嗎?”
“好看!”
之後兩人又逛了一會兒旁邊的一些小商品店,方灼買了個發圈,林琅七七八八的買了一堆亂七八糟,就各自分開各回各家去了。
方灼打車到碎玉胡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車子她沒讓往裏進,走了一段路,輕快的小步伐透着心情愉悅。
走到門口擡手推門一并喊了聲:“沈煜,我——”
結果門沒推開,她嘴裏的話也戛然而止。
方灼皺了皺眉,她沒想到沈煜會還沒到家,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微信信息:【什麽時候回來?】
接着又發過去一個【乖乖兔/】表情包。
收起手機,掏出鑰匙去開門。
沈煜給她的有一把備用鑰匙。
進去之後反手将門鎖上。
她先換衣服洗了個澡,然後吹過頭發從電視櫃裏掏出一包某人買的薯片轉而窩在沙發裏,手撈過旁邊的遙控器将電視打開。
邊吃薯片邊看電視邊等人。
看了一會兒拿過手機翻看了眼,剛剛發的微信一直沒有回複。
方灼将薯片抱在懷裏,索性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然後就聽到機械的女音給她彙報:“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關機了?”方灼不由得将手機拿離耳邊凝眉喃喃自語。
她依稀記得早上的時候沈煜說下班不會去接她,說要回一趟家。
所以,他之前的家在哪兒呢?
方灼翻開他的微信朋友圈,他的朋友圈設置了三天可見,兩天前他曬了一道菜,沒錯,是她下廚炒糊的一道紅燒排骨,一塊一塊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東西。
被嘲笑了好幾遍。
方灼退出他的朋友圈,想到一個人,鐘良,一次吃飯她加了他的微信。
一點一點往下翻,終于翻找到了人,他微信名叫【小良人】,還是挺有辨識度的。
手戳着屏幕她給人發了條信息:【鐘良,你知道沈煜之前的家地址嗎?】
鐘良回複的很快,多半正拿着手機在玩,他先是回給她一個問號,接着又發來一句話:【沈煜沒在碎玉胡同?去他爸那了?】
方灼尋思着他這話說的聽着怎麽那麽別扭,怎麽不說去他媽那了?敢情他爸他媽還不在一個地方啊?
方灼給他回複:【應該是吧,他早上說要去家裏一趟。他電話關機了,你有他家地址嗎?】
鐘良沒給她回複有還是沒有,直接說:【嫂子你在家等着吧,我開車送你過去找他。】鐘良深出了口氣,這大晚上的,沈煜這媳婦要是出點什麽岔子,人不得把他給吃了。
方灼應了個好。
鐘良過來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方灼收拾好上了車,問他:“他爸爸家遠嗎?”
“半個小時。”
鐘良之後體貼的給人交代如果椅子坐的不舒服了可以調一調,還調了調車內空調溫度,特意問方灼覺得怎麽樣,自己女朋友他都沒這麽上過心。
全因為某人啊。
鐘良開車速度不算慢,一路向西,中途拐了三個路口,在跨城邊的一排全是獨棟別墅洋房的社區停下了車。
方灼跟着鐘良進了小區。
然後在靠近最裏邊的一棟洋房旁止住了步。鐘良停住腳沒再往前走,對方灼說:“嫂子,前面那棟就是,你自己過去吧,我就在這邊等着。”
“好。”
方灼沒有多想很多,她只是想能立馬聯系上見到沈煜。
沈煜家大門開着,她喊了聲沒人應,然後往裏邊走。
接着裏邊傳出來的吵鬧聲讓她止住了腳步,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還有沈煜的聲音,方灼沒再往裏走,靠在了外邊的牆面,想着等下他們說完了她再喊下沈煜。
“是不是你把游戲項目轉給他的?”
屋裏邊,沈煜坐在茶幾旁邊的椅子上,手裏拿着自己的身份證轉着玩,面前放着一些檔案資料。
“對啊!他給高價,沒辦法,老子最近手頭緊,缺錢。權當你孝順你爹了!”沈家良吃喝嫖賭沒一樣不沾的,早就是個無底洞。
沈老爺子,就是沈煜的爺爺,也早就不填他這個無底洞了。
目前是個專坑兒子的專業戶。
沈家良從老爺子那聽說沈煜搞的不是什麽度假區而是游戲項目的時候,他就猜到沈煜拿度假區的事情當了幌子,騙了老三。
沈煜爺爺看重的是沈煜的想法,啓動資金支持的就是對準的行業,此刻沈家良背着沈煜将游戲項目轉手沈國棟也只能繼續往下走。最後的名和利又都到了他叔叔沈國棟那裏。
沈家良把懦弱和無能表現的淋漓盡致。
沈煜一天前見到了沈國棟,人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是好小子,當時他就覺得不對勁。
沈國棟,他的那位好叔叔,慣會背地裏使勁兒。
“他給了你多少錢?”沈煜此刻說話還是平聲靜氣。
“七位數,不少了。”
沈煜冷笑一聲:“你可真是個十足十的窩囊廢!”
外邊的方灼聽到這裏禁不住往裏邊門縫裏看了眼,可惜什麽都看不見。
接着從裏邊傳出來一聲拍桌子的動靜,“你他媽的找事是吧?”
是沈家良拍的桌子。
“兩年前他兒子把我們家燒了!我去收拾人,然後被自己的親爹拉來了一群新聞媒體送上頭條,又被自己的親爹替我攬下了所有罪責直接辦理了休學。現在又這樣,你不是窩囊廢是什麽?你當時怎麽不直接以蓄意謀殺罪把我送進去?省的我現在在這裏看着你惡心。”沈煜話說的不緊不慢。
“怎麽?你他媽的還以為你可能耐?你跟你媽一樣賤!花言巧語,不就是會糊弄你那糊塗爺爺?”
接着裏邊砰的一聲響,像是什麽東西被砸壞了。
把立在外邊偷聽的方灼吓了一跳。
伸手準備過去拉門的時候聽見沈煜的聲音又頓住:
“那在別人那裏受氣只會回來撒到自己孩子身上就是能耐了?見不得自己孩子好就是能耐了,對吧?!你承認吧,你他媽的其實就是在別人那裏找不到成就感,然後在自己家裏來找成就感!我罵你窩囊廢都是擡舉你!”
“我操你媽.逼!老子就沒你這個兒子!”沈家良聲音剛落直接蹦到了沈煜的身邊伸手就想要去扇他的耳光。
但是被沈煜給抓住了手腕。
“怎麽,我說對了是吧?”沈煜頓了頓,擡頭看着他,剛剛不緊不慢的語氣變得犀利起來,手上的力道一狠,将沈家良甩了一下,踉跄着往後差點摔倒,“況且,你什麽時候把我當過你兒子?”
“沈煜你又想跟老子幹架是吧?別他媽的以為老子現在打不過你!”
沈煜嗤的一笑,“你還真打不過我。”
“董慧個賤貨騷貨在外邊亂搞你怎麽不說她?你媽亂搞從小把你丢下不要了你怎麽不說她?”
“所以你們倆很配啊!董慧和沈家良,半斤對八兩!”沈煜說話的時候拖着腔、帶着一絲渾不在意的笑,手拿過桌上的那沓資料,也一并将自己的身份證抄進了口袋裏。他這次是大意了,什麽資料都留在了這邊,讓沈家良鑽了個空子。
讓他更進一步見識到了自己親爹的無恥。
立在門外的方灼聽到董慧名字的時候跑了一下神,有股莫名的熟悉感,總覺得像是在哪裏聽過。不過很快裏邊的吵鬧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媽的我倆很配,你又會是個什麽好東西?”
“我也真不是什麽好東西!坑蒙拐騙,花言巧語,你還真說對了!有本事你也花言巧語哄騙一下你爹?看他聽不聽你的。”說話間沈煜直接走出了門外,接着反手砰的一下給沈家良關了門。
下一秒,他就看見了靠在牆邊,神色看上去稍顯慌亂,往後走了兩步想躲沒躲掉停住腳,轉身硬着頭皮又只能直直盯着他看的方灼。
與此同時,沈家良洩憤似的,用腳狠踢房門的巨大聲響也霎時響起。
方灼知道自己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沈煜肯定不想人見到這些,聽到那些不堪。
他那麽的高傲,和自負。
沈煜先是一愣,看清是誰後染在眼裏的淩厲瞬間緩和了不少。
他的确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
方灼染了頭發,此刻披散着落在肩頭,襯的皮膚比以往更是白的透着光。神情帶着些局促與不安,像個偷聽突然被抓包的公主。
接着屋裏叮叮當當噼裏啪啦又傳出一陣打砸聲和嘲罵聲。
“......沈煜。”她聲音帶了一絲顫,但表情卻是很鎮定的樣子。她除了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之後,剛剛也的确被吓到了。怕他們會打起來!她已經想着去喊鐘良過來。
甚至想着要不要報個警。
沈煜看了眼她,倒是沒怎麽在意她聽沒聽到。又看了眼那震動的房門,接着又重新看過她渾不在意的說了句:“別怕,沒事。”
“怎麽找來這裏了?”沈煜走近,低垂眸翻了手中的資料兩眼。
方灼看了眼人。
“你電話關機了,然後我問了鐘良你家地址。”她掩飾的很好,但眼裏掠過的那點驚懼還是被沈煜給捕捉個正着。
像一只受驚的小貓似的,沈煜禁不住扯了扯唇。
“頭發染的不錯!”雖然剛剛那樣,沈煜卻看上去像沒事人似的,“走,回家去,鐘良呢?”說着牽過方灼的手往外走,任由裏邊沈家良叮叮咣咣天雷地動的拆家摔東西。
方灼往不遠處指了指,“他在那邊等。”
“開車了嗎?”
“開了。”
說話間鐘良也從不遠處往這邊走了走,見到沈煜出來問:“沒事吧?”
“沒事,就是我那好爸爸,把前幾天咱們談的游戲項目給賣了!”
“這還叫沒事?”鐘良一下就蹦了起來!說話都是靠吼的。
震得沈煜耳朵嗡的一聲,他擡手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後離他遠了點,耳朵要聾了。
“不是,沈煜,就這就算了?”鐘良追着靠近他。
“你覺得呢?”沈煜看他像看傻子。
鐘良從他眼裏又看到了之前看到的那點陰險狡詐,他可太喜歡了,事實證明,他很多時候都是在瞎操心。
鐘良索性直接換了個話題,沖走在他另一邊的方灼擡了擡下巴:“嫂子可擔心你了,大半夜的跟我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打聽你,又是發微信又是打電話的着急不行,下次記得行程報備!”
方灼:“......”
方灼下意識的斜向左上方偷瞄沈煜,沈煜也适時垂眸。
兩人視線相撞!
沈煜看着她牽唇笑了笑。
那個笑,笑的她頭皮一緊,随即收回偷看的目光,心道,她哪裏有一遍一遍又一遍,這鐘良說話真是有夠誇張的。
接着沈煜故意似的邊走邊擠着方灼,方灼被他擠到了路邊。
鐘良挑了挑眉,加快了腳步。
沈煜其實是看她從剛剛開始身體就繃着,試圖幫人緩和一下。
鐘良最先上了車,看着不遠處依舊慢丢丢的兩人,忍不住亮起車燈照了照遠處鳴了下笛。
方灼此時已經不知不覺被擠到了路邊的護臺上,她似乎沒察覺到沈煜是故意的,繃緊的神經依舊繃着。聽到汽車鳴笛,下來臺階一路直接小跑着上了鐘良的車。
留下沈煜自己不慌不忙的往這邊走。
漫漫的夜色混着鐘良打過去的車燈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暗暗的濾鏡,像是身處不同時空的兩個世界。
他在另外的世界,背負衆人重重的誤解,孤單、卻從不停歇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