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深海戀人一更
俞兆氣得牙癢癢,又不好意思再将手腳搭上去,只能裝作翻身側身用後背對着江渭呈,尖利的犬齒叼住了嘴角的嫩肉。
江渭呈還以為俞兆不會再黏上來了,松了一口氣,緊抓着床單的手松懈了下來,将那一塊被捏皺的布料一點一點輕輕撫平。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雨滴拍打在窗戶上伴随着有些凜冽的風伴人入眠。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點,俞兆就悠悠轉醒。
江渭呈睡得正熟,前幾個晚上熬夜熬到淩晨,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時間可以多睡睡,俞兆自然不會吵醒他。
側着身子正對着江渭呈的睡顏,目光像是刷子一樣一點一點掃過江渭呈的臉龐,最後視線停留在江渭呈的嘴唇上。
他從來沒有跟江渭呈接過吻,所以不知道他的嘴巴親起來是什麽感覺的,會不會是軟軟彈彈的?
江渭呈的唇形很好看,棱角分明唇峰微凸,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往內斂去。
俞兆伸手在他上嘴唇上按了按,感受到柔軟的觸感之後觸電般地縮回了手,然後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悄悄印上了嘴角。
原本應該是非常美妙又暧昧的氛圍,如果沒有敲門傳來的話,俞兆相信自己可以躺在江渭呈身邊一直看着他的睡顏等到他自然醒。
這個時間誰會來敲門?
俞兆掀開被子及拉着酒店的拖鞋走到門前,太陽穴處隐隐作痛。
打開門,果不其然,站在門外的是已經穿戴整齊的安淮。
看見開門的是俞兆,安淮臉上精心準備好的羞澀、純情、欣悅的表情一瞬間坍塌,整張臉像是整容手術失敗了一樣,表情全部僵住。
俞兆怎麽會在江渭呈的房間裏?而且還衣衫不整雙目迷離,一副昨天晚上縱欲過度的樣子?
安淮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從嗓子裏面擠出一句不成調的問好。
Advertisement
“早……早上好啊,阿兆怎麽……會在江總的房間裏面。”
俞兆笑着勾起滑到肩膀下面的浴袍,又将帶子系緊了一點,整個人看起來工整清爽多了,不再是一副剛剛幹了“大事”的樣子。
“我昨晚跟阿呈一起睡的啊。”
俞兆有些嗔怪地看着安淮,好像在質問他我跟我的合法伴侶睡在一間房間裏面有什麽不對的。
“哦哦……那,江總起床了嗎?我,我來找你們一起去吃早飯。”
安淮上午被俞兆塞了一堆的工作,而江渭呈昨天晚上也剛剛被助理塞了一電腦的郵件,總之美好的B市踏青活動取消了。
俞兆往房間裏面看了一眼,江渭呈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門口這邊的動靜一點也沒有打擾到他。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阿呈還沒有醒,等會我們直接叫服務生送餐上來,就不往下面再跑一趟了。”
計劃落空的安淮眼底失落清晰可見,應了俞兆的那句話,轉身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往自己的房間走。
而俞兆根本不給他回頭的機會,轉身“啪”地關上了門,繼續鑽進溫暖的被窩裏對着江渭呈的臉細細地看。
卻沒有想到剛一躺下,面對面的江渭呈就睜開了眼睛,跟俞兆來了一個對視。
俞兆的臉迅速的充血,“騰”地一下就從脖子根紅到了耳後。
求問:早上盯着老公看呗抓包了要怎麽緩解尴尬?在線等,挺急的。
俞兆默不作聲地把臉扭回去,飛速地跑下床,丢下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江渭呈的房間跑回了自己對面的房間。
昨天晚上被鎖在房間裏的房卡赫然出現在俞兆的手裏,江渭呈聽着對面的關門聲,反應過來無聲地笑着。
拍賣投标會之前的日子過得并不輕松,S市因為大範圍的降雨造成郊區泥石流滑坡,江氏管理的一塊拆遷地區意外地被卷進了法律理賠案子。
俞兆每天都要打電話想鄭弋陽了解江亦臨的情況和S市法院的情況,江渭呈忙得焦頭爛額,才堪堪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好全數交給了身處S市的律師。
因為家裏有事,老管家被兒子接去了美國。
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江亦臨同學被“寄存”在鄭弋陽家,每天都過着吃了睡睡了吃順便再撸撸貓的美好腐敗生活。
如果沒有某個顏姓男子每天都想盡辦法約自己出去的話,就更好了。
-小臨晚上想要去酒吧逛逛嗎?
看到消息的江亦臨眼睛一亮,雖然說他對跟顏景之深入建交并沒有什麽想法,但是類似于夜市酒吧這種成人娛樂會所,除了顏景之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帶他去了。
鄭弋陽最近忙得腳不沾地,郊區那邊醫療設備不健全,醫資力量也薄弱,不少病人都被送入市中心醫院。
江亦臨每天睡得比鄭弋陽早,起得比鄭弋陽晚,明明住在同一個家裏卻意外地一面都沒有見過。
他抱着懷裏的長毛布偶貓,點開鄭弋陽的頭像,跟他報備了自己晚上的行程,當然隐瞞了要去的地點。
顏景之帶他去的是S市最著名的一家酒吧:“色戒”,靠近臨江風景優美,晚上還有江風吹過,酒吧每晚都絡繹不絕音樂聲響徹通宵。
哪怕是在一個人在國外居住的江亦臨,因為沒有膽量一直都沒有進出過酒吧,亦步亦趨地跟在顏景之的身後,被酒吧裏的重金屬音樂吵得心跳加速。
顏景之顯然經常來這裏,吧臺的小哥熟練地跟他打着招呼,看見跟在他身後長相白淨可愛的江亦臨,笑着說了幾個不入流的黃段子,惹得江亦臨頻頻皺眉。
“我平時有應酬需要陪着老板來這裏,吧臺小哥算是我的朋友,平時說話口無遮攔你不要在意。”
注意到江亦臨的神情,顏景之着急忙慌的解釋,又把自己摘了出去。
江亦臨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吧臺小哥将一杯海藍色的飲品放在江亦臨的面前,細小的氣泡在杯壁上漂浮着,接觸到空氣發出一聲細微的爆破聲。
“這杯酒是專門給你調的,不烈,适合你這種新手喝。”
顏景之悄悄給吧臺小哥打了一個手勢,随即小哥走進了後臺,再出來時手裏拿着剛摘下來的幾片薄荷葉撒在酒的表面,葉片上白色的粉末很快就融入到液體裏消失不見。
江亦臨看着面前的那杯酒,修長纖細的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最後握住那杯被稱作為“深海戀人”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