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窗外的太陽已經升得很高, 楚曜今天還有正事要做,他知道靳知寒不是在逗他,也不敢和他開玩笑。
既然他有撩火的打算,說明昨晚還沒發洩夠, 再來一次, 三四個小時都不一定夠。
楚曜很懂得怎樣拿捏靳知寒的軟肋,他的手捏住他的小拇指, 佯裝困倦開口, “可我肚子有點兒餓了怎麽辦?”
果然,他還是知道心疼他的, “那先吃飯。”
注意到“先”這個字, 楚曜眸光流轉,試探性追問:“不會吃完飯還要?”
靳知寒自然是能夠聽出他的話外音,他的手輕輕反握着他的,手臂橫在他腰前, “我要向老婆證明他沒有選錯對象。”
這個小心眼又記仇的男人, 楚曜作勢想偷溜下床, 讪笑道:“你已經很厲害了,我由內而外的欽佩。”
“很?”靳知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将人拉回來, “這個形容過于勉強。”
緊張之下, 楚曜的氣息開始不穩, 他幹淨澄澈的眸撞入靳知寒戲谑的目光裏, 想法開始動搖。
“那就來半小時的餐前運動?”
顯然, 靳知寒是意外的, 他不過是想逗逗他, 卻不想楚曜也會有這種想法。
“好, 我盡量。”靳知寒聲音清冽,眸底卻一片冷欲之色。
對他來講,可能半小時只夠上一道開胃小菜。
……
男人粗重的氣息覆蓋而下,清冷如月,一點點地侵入楚曜的領域,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将他層層包裏,像是要把他吞噬殆盡。
胸膛在他微涼的指尖泛起細密顫栗,他的指腹有些薄繭,觸碰到皮膚時有粗粝的摩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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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吻還在往下。
日光越升越高,透過紗簾照進來,明媚得晃眼。
在白天,莫名讓人有一種羞恥感,因為能夠完全看清對方臉上是什麽表情。
而且,他們的卧室在二樓,下面就是玫瑰花田,楚曜的手緊緊抓着床單,能夠清楚聽見園丁們的聊天聲。
這讓人會産生一種隐私被窺見的想法。
“看這天氣像是要下雨?你說今天還澆花嗎?”
“先別了,這花嬌貴得很。”
“不止嬌貴,還很紮手,刺比別的品種得還要硬。”
楚曜試圖用聽他們的聊天聲來轉移注意力。
但他的走心引起了靳知寒的不滿。
“同學,老師教學的時候要認真聽。”
面前的男人唇角勾着不同于平時妖冶的笑,緩緩扯出向上的弧度。
楚曜沒有辦法和他對視,羞憤埋下頭。
老師和同學……
他在玩什麽羞恥PLAY。
說是半小時,等真正開始了,楚曜才知這根本無法計時。
不止昨晚,他們今天上午也太瘋狂了,一堂課上完,楚曜感覺自己的精力全被透支了。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讓人忍不住會上瘾。
靳知寒放滿一浴缸的水,抱他去浴室沖洗。
楚曜跪在浴缸裏,扒開一扇窗,偷偷朝外看,靳知寒傾身覆上來,在他耳邊同他聊天,“這片地你覺得種什麽花比較好?”
他聽起來是在閑聊,假如沒有那些惡劣的舉動。
撐在窗臺上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繃起青筋,楚曜不甘示弱,假裝自己的口吻十分風輕雲淡。
“我都好,看你喜歡。”
“那就種草莓吧。”話落,他埋頭在他肩頸。
楚曜倒吸口氣,有些無奈又好笑的勾唇。
草莓屬于花嗎?
不甘心自己受限制,他轉身,手臂搭上他的肩膀。
“靳知寒,我忽然想起來自己有件事情沒問過你。”
“什麽?”
浴缸裏的水層層向外推。
在這裏,阻力十分明顯。
“你當初和我結婚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所以,你那一張五年契約是不是糊弄我的?你想的是只要結了婚就絕對不會放人了?”
楚曜壓抑着內心深處翻湧而上的歡.愉,艱難問出聲。
“我不是說過,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
楚曜震驚地定住。
原來那個時候他說的是自己的真心話,而他卻渾然不知。
靳知寒不重不輕地捏着他的腰,繼續低喘着氣說:“我用結婚将你綁在身邊時的确只做了五年的打算,因為我猜你可能會在這個時段裏喜歡上我,假如沒有,那就只能說明我們有緣無分。”
最後的四個字,讓人覺得心酸酸的,楚曜聽完之後,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為什麽不告訴我……”楚曜微微抽氣,調整呼吸,“你的心意。”
“我有暗示過,但你從來都沒有反應,反而一直疏遠我,那我猜在你心裏,是對我根本沒有感覺。”
水流湍急,楚曜的手背繃起青筋。
回過身,他什麽都不再說也不再問,以吻來代替全部。
感覺到他的手在他的胸膛游離,靳知寒的眸光越發晦暗。
他受不住楚曜這般的熱情。
握住他的手腕,在投降之前,先阻止不安分的動作。
楚曜擡眸看向他,“似乎比昨晚差了很多?”
他在故意挑釁靳知寒的尊嚴,他勾唇笑了聲,要不是怕傷到他,他也不會這般小心和顧忌。
男人的手掌按着他的肩膀,不容他躲閃。
“我不想聽你喊腿酸。”他埋頭在他的耳垂,輕聲威脅。
楚曜埋下頭,沒有說話。
看他斂眸,在他掌心輕輕勾畫,俨然是默認了他的話,靳知寒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暧昧不明的光。
他一瞬間有些燥熱,像被置放在烤架上。
楚曜太會想辦法勾他了。
“還想不想再試試更刺激的?”低沉喑啞的嗓音充滿了磁性,纏綿入骨。
他禁了那麽多年,攢了那麽多精力,這下全都要用上了。
楚曜無聲默認。
二人吻得如火如荼,風時重時輕,如吹開平靜湖面泛起的層層褶皺,男人的腰掌控在手心裏,比窗外的雲還要軟。
楚曜意識幾近抽離的那一刻,想起靳知寒對他提出結婚的那一天,是在他爺爺的病房外。
他親口問他,“如果我向你求婚,你會不會覺得匪夷所思?”
盡管之前在老人家的病床邊,他已經配合過他爺爺的想法,有意表達過對他的喜歡和看重,可那一刻的楚曜根本不敢去想,這是真的。
“老婆,怎麽總是分神?”他惡意地貼上前詢問,手撐在窗邊。
“我剛剛在想,還好沒有拒絕你的求婚。”楚曜彎起唇,“不然我們可能就這樣錯過了。”
聽聞,靳知寒的眼底閃過一絲酸澀的晦暗。
更加用力擁緊了楚曜。
“你知道嗎?”他附到他的耳畔,聲音虛無缥缈,“我對事事都勝券在握,唯有你,從來不敢有成功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