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午飯準備好之後, 白霁深和趙璟也到了,聞硯那邊還有活動要參加,收官之夜才會過來。
桌上的菜很豐盛,有六菜一湯, 是靳知寒和陸繹文合力完成的, 賣相看起來還不錯。
楚曜和溫煦樂得清閑,一直在花園裏聊天, 趙璟到之後, 走進來叫他們,說要開飯了。
“你來得正好, 我和楚曜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溫煦沖他招招手。
趙璟奇怪走過去, 溫煦給他讓了個位子,“趙老師請坐。”
“幹嘛啊?搞得這麽神秘。”
“你不是婚齡時間最長嘛!我和楚曜就想問問你,是怎麽處理異地婚姻的。”
像他們幹演員這行的,拍一部戲需要好幾個月, 在劇組一待就是待到殺青, 期間最多請個幾次假, 趕趕通告,這麽算下來, 一年到頭和伴侶不知道見幾次。
楚曜之前和靳知寒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當然也和他有意避着他有關, 而溫煦和陸繹文也差不多, 只是他們那會兒還是戀愛關系, 影響并不大。
“這簡單啊!相互探班, 或者誰有空就去找誰呗。”趙璟說着, 話鋒又一轉, “不過結婚時間長了, 對彼此的渴求也沒那麽大了,不像熱戀的時候,一刻見不到對方就會失神,想得內心煎熬,你們現在要是還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好珍惜吧。”
楚曜被言中心事,他現在就在糾結往後見不到靳知寒的日子要怎麽過,以前他覺得自己是個還算清醒理智的人,而今才發現,只是沒遇到那個人罷了,他現在也開始感覺上頭了。
“璟哥,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愛情真的會逐漸變得平淡嗎?”楚曜想象不到那是什麽感覺。
見他滿臉愛情小白的神态向趙璟咨詢,溫煦忍俊不禁道:“等你熬到七年之癢不就知道了?現在急着得到這個答案幹嘛?”
“沒錯,有些事情還是自己慢慢去感受比較好。”趙璟接過話來,“不過我剛才說的平淡并不是指感情淡了,而是說激情在無形中轉化為了依賴,你漸漸習慣身邊有另一半的存在,他帶給你無窮無盡的安全感,讓你做什麽都會感到踏實,你不會時時刻刻惦記他的原因,是因為你對他感到安心和放心,确定自己在他心裏是有同樣重要的地位,被擺在第一名,當感情熬到這種程度,難道不是一種升華嗎?”
“你說得這種感情變化好微妙。”楚曜聽得很認真,也覺得特別有道理。
平淡并不代表不在意,而是一種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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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來吧,你和靳總的感情應該是我們三對當中最穩定的,不會有問題的。”
聽趙璟這麽說,楚曜不由反問:“為什麽覺得我們倆穩定?”
趙璟:“因為你們兩個人給我們的感覺都是自控力很強,情緒特別穩定的人,就算遇到矛盾,我相信也能好好溝通和處理的。”
溫煦附和點頭:“沒錯。”
三人去到餐廳,靳知寒他們都已經落座了。
“我們剛才商議了下,等會兒開車去自駕,就不喝酒了,你們要想喝的話就喝。”陸繹文出聲道。
溫煦和楚曜還有趙璟對視一眼,他們也都表示不喝了,喝多了容易頭疼,影響狀态。
現在已經是準備進入盛夏裏的天氣了,去海邊露營的話也并不冷,這個提議是陸繹文講出來的,可以去看日出日落,在吃飯的時候,大家又深入探讨了下。
之前有過露營的機會,只有靳知寒和楚曜去了,其他兩對都沒能體驗。
關于這個問題,楚曜最有發言權,漫不經心剝着蝦,“必不可少的物品就是驅蚊産品,不然你們就等着被蚊子攻擊吧。”
“我這次來帶了驅蚊液、驅蚊貼、驅蚊手環,還有殺蟲劑,都用不完,這個我來準備就行了。”趙璟開口。
“那我們去準備食材?去海邊燒烤?”陸繹文看向溫煦,他沒意見點點頭,“可以啊!不算今天和後天的收官日,我們大家也就還剩明天一天的相處時間了,盡可能多得留下點美好回憶吧。”
這番話一講出來,席間的氣氛不覺中開始凝重。
楚曜将剝好的蝦無聲放到靳知寒的碗中,咽下喉嚨裏的哽咽,勉強笑道:“我們大家以後想聚會在群裏打個招呼不就行了?現在交通都那麽方便。”
話雖然這樣說,但大家的心裏都明白,這一散,等下次想要聚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每個人都那麽忙,很可能再也沒機會了。
下午三點,三對夫夫剛開一輛車前往一百五十公裏外的錦海。
節目組為他們準備得是敞篷超跑,沿途的風景秀麗迷人,祖國的大好河山,風光無限。
靳知寒開的是一輛綠色的跑車,楚曜戴着墨鏡,看着太陽的光輝像璀璨的鑽石雨落在沿路湖泊的湖面上,情不自禁感嘆一聲“好美”。
眼下只有他們兩個人,攝像頭別在後視鏡上,讓人忘了正在直播。
看到楚曜唇角彎彎,靳知寒情不自禁湊過去,在他的頰邊親了口。
觀衆正随着鏡頭的移動欣賞風景,突然就看到這撒狗糧的一幕。
[靳總,別忘了你在開車呢!!面對老婆就不能矜持點?]
[靳總真的是一個親親怪,随時随地想親,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有楚曜這麽軟萌的老婆,我也想一直親。]
[嘤嘤嘤,試問誰不想呢?作為楚曜唯粉的我,每次看到他被靳總親,心情都很微妙,不要搶我老婆啊!!]
楚曜反射性地害羞捂臉,轉頭看到靳知寒揶揄勾唇的笑,嗔怪出聲,“能不能好好開車,別分神?”
“遵命,老婆。”
靳知寒寬厚的手掌揉揉他的頭發,眼底的笑意滿得要溢出來。
抵達海邊已是日落黃昏之時,樹葉白帆,水天一色,浪花湧動在海面上,就像幾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輕悠悠地沉浮着、漂動着。
海水滿盈盈的,照在夕陽之下,浪濤跳躍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那碧藍色的海面,像鏡面一樣柔和,微蕩着漣猗,從高處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
而懸挂在遙遠天際的夕陽像發光的橙子,已經在慢慢下沉……
時候不早,大家沒來得及好好欣賞日落,火速在沙灘上搭起帳篷,三對夫夫各自完成自己的。
楚曜一直都覺得自己屬于手殘黨,除了外婆小時候教他做的手工布娃娃,其他這方面的活兒全都做不好。
所以,搭帳篷的任務基本落到靳知寒一個人的頭上,他只負責在旁邊扇風。
突然,楚曜聽見靳知寒低抽了口氣,他緊張得心髒驀然緊縮,看到他的手指被劃出血印,反射性地握住,含進口中。
做這個舉動,楚曜并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想幫他止血罷了。
殊不知這一幕落到觀衆的眼中,已經澀情到了不可言說的地步。
[啊啊啊啊啊!!我太污了!!我怎麽感覺楚曜含的不是靳總的手指,而是……姐妹們,你們懂的。]
[網上已經有人開始激情創作楚曜和靳總的同人文了,請上網搜索他倆的關鍵詞搖旗吶喊。]
[隔着屏幕,他倆的眼神都已經拉絲了,這要不是當着鏡頭在公共場合,估計楚曜已經被靳總按進帳篷裏了吧?]
如觀衆所想,靳知寒的确是産生了那麽一瞬間的沖動,隐隐有發燙的感覺從腹中湧上來,他強忍住,才沒有對楚曜動手。
“沒事,小傷口。”
靳知寒不以為意對楚曜笑了下,楚曜皺眉,沒聽他的,轉身去包裏找創可貼了。
被含過的手指酥酥麻麻的,令靳知寒不由回想到那晚。
可惜,老婆并不喜歡,他向他抱怨過嘴巴酸得太難受,特別是他堅持的時間太長,他想放棄的時候,總會被他按住頭說繼續,導致他第二天吃飯都覺得張不開嘴巴,好像還有東西在撐着他一樣。
楚曜應當是不會讓他爽第二次了吧。
靳知寒無奈又縱容地勾下唇,繼續去搭帳篷。
楚曜拿回創可貼,認認真真幫靳知寒貼好,交代他要小心點,把帳篷搭牢固點。
這海邊的風那麽大,他真害怕晚上睡覺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帳篷吹跑了。
靳知寒彈了下他的額頭,讓他相信他的實力。
那邊,陸繹文和溫煦已經快把帳篷搭完了,陸繹文覺得肚子有點兒餓了,讓溫煦叫上楚曜還有趙璟去準備燒烤。
于是,三個男人在那裏搭帳篷,另外的三個男人在那邊烤起了串。
溫煦想要整蠱一下陸繹文,他知道他愛吃大蒜串牛肉的烤串,往每一瓣大蒜裏邊都擠了芥末醬,在烤好之後,拿去給了陸繹文。
趙璟在那邊偷偷看着,憋笑快憋瘋了,抓着楚曜的肩膀,身體都在抖。
[溫煦可真是親老婆啊!陸老師這一口大蒜吃進去,估計會升天吧?]
[我沒看錯的話是擠了半管芥末??這夫夫倆是有什麽仇?笑死人了。]
[這種相愛相殺的劇情我好愛,我平時也很喜歡整蠱自己的男朋友。]
楚曜遠遠看着,心裏在想,他有朝一日會和靳知寒開這種玩笑嗎?準确來說,是他敢不敢這樣做呢?
雖然現在和靳知寒的關系親密了許多,但他們之間好像還存在着一種疏離與客套,似乎做不到這種肆無忌憚的程度,因為他怕他會生氣。
溫煦這個時候已經走到陸繹文的旁邊,他将蒜瓣肉串遞到他嘴邊,“老公,你不是說你肚子餓了?我專門烤了你最愛吃的。”
陸繹文看他一眼,沒想太多,張口撸下幾塊肉和蒜瓣,溫煦還嫌不夠,把剩下的那個又塞到他嘴巴裏。
任誰都想不到自己會突然遭到整蠱。
轉着螺絲刀,陸繹文用力一嚼,芥末在嘴裏爆開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直接跪在沙灘上,差點升天了。
攝像師連忙過去切了近景,只見陸繹文的眼睛急速飙淚,整張臉都是漲紅的。
[6666,溫煦下手夠狠的,陸老師絕對是惹到他了。]
[哈哈哈哈,陸繹文這個單純的boy被整得好慘,我笑得眼淚快出來了。]
[溫煦笑得也很燦爛,但是有一說一,他這麽做過分了吧?吃芥末真的很難受的。]
[人家兩口子開玩笑礙着你什麽事兒了?別太聖母玻璃心了。]
[夫夫之間的相處模式都不相同,陸繹文還整天怼溫煦呢,要是我男朋友這樣,我早跟他分手了。]
陸繹文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兩只眼睛紅得像兔子似的,淚水汪汪。
看他可憐,溫煦去倒了杯水給他,蹲下去為他擦了擦眼淚。
“老婆,你就算還沒消氣,也用不着這麽整我吧?以後我是不敢再惹你了。”
“你別把我說得那麽小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溫煦別扭着不肯承認。
事實上,兩人中斷錄節目的這一周裏冷戰了六天,原因是坐飛機回去的途中,陸繹文故意裝作開玩笑地說要帶溫煦去參加他前男友的婚禮。
溫煦的火一下子竄了上來,他前男友結婚,他都不該去,還要帶上他一起?
“行,既然你想去,那等我前男友結婚,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呗。”溫煦回複完這句就不再理他了。
可沒想到,回到家後陸繹文居然告訴他,在飛機上他沒開玩笑,他是真打算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
聽完之後,溫煦直接反鎖上卧室門,懶得再搭理他。
直到兩人要回來錄節目才開始正常聊天,但溫煦的心裏還是憋着那股氣的。
由于吃了一嘴的芥末,陸繹文吃燒烤時感覺自己嘗到的還是芥末味,沒什麽食欲。
他不想吃東西,便拉着靳知寒還有白霁深一杯杯的喝酒。
“你适可而止,喝醉了耍酒瘋別拉着我一起丢人。”溫煦提醒了他一句。
陸繹文掃了眼酒瓶子,“這才喝了三瓶,別太瞧不起我。”
靳知寒平日裏是不酗酒的,就算應酬,他也只飲幾杯,眼下陪着陸繹文喝了三瓶,已經是極限。
“我吃好了,要去處理一下郵件,你們聊。”靳知寒找了個合理的理由離席。
“靳總真是自控力夠強的,一杯都不多喝。”趙璟感慨着,問楚曜,“他是不是從來沒喝醉過?”
“我沒見過。”楚曜搖搖頭,“他不太可能讓自己喝醉。”
“難道你就不好奇他喝醉了是什麽樣子?”趙璟戲谑勾唇,“有些男人可是反差感十足的,平日裏高冷,喝醉的時候撒嬌又黏人。”
撒嬌?黏人?
這兩個形容詞跟靳知寒完全挂不上鈎吧?
楚曜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見陸繹文還在喝,低聲提醒溫煦,“你不攔着點?他萬一真喝多了呢?”
“我攔他又不聽,都是成年人了,人家靳總怎麽知道不該喝的時候就不喝了呢?”溫煦說完自己也喝了口,給楚曜倒上,“我們喝我們的,別理他。”
直播間裏看得揪心,作為局外人的他們明顯感覺到溫煦和陸繹文之間的矛盾在日益加深。
[怎麽感覺溫煦對陸繹文很不耐煩啊?該不會下了節目他們真的要離婚吧?]
[看過戀綜的觀衆都知道,他們的起點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一直都是陸繹文在主動,溫煦對他可能沒那麽喜歡吧。]
[要是不喜歡,怎麽會走到結婚?你們別胡亂揣測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天天住人家床底。]
飯局還沒散,直播就已結束了,在觀衆滿屏不舍中,通道關閉。
飯後的殘局由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來收拾,大家各自回帳篷。
陸繹文明顯喝多了,是由溫煦摻着回去的,想想他們倆在飯局上的漠然相對,楚曜越想越不放心,怕他們回去後會大吵一架。
靳知寒坐在帳篷門口,腿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楚曜走過去,蹲到他的面前,也沒說話,就這麽仰頭望着他,頰邊暈染着兩抹紅,是被酒精作用的。
指尖在觸摸屏上輕滑幾下,靳知寒緩緩合上電腦,放到一邊,把楚曜拉到他的腿上坐下。
海風吹,掠過他額前碎發,露出他英俊眉宇,楚曜凝望着他,睫毛微顫。
靳知寒的手臂環在他腰間,低聲問:“怎麽感覺有心事?”
“我有點兒擔心陸老師他們。”楚曜想從他的腿上下去,他卻禁锢着他的腰,不讓他動,“坐好。”
楚曜無奈看他一眼,“我問你,今晚要是我惡作劇,暗中整蠱你,給你吃芥末,你會生氣嗎?”
“你問出這樣的問題,我會生氣。”靳知寒擰起眉,“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麽小心眼的男人?我們倆之間開玩笑,難道不是一種情趣嗎?”
“哦,那我回頭也給你試試。”楚曜忍住笑,朝溫煦的帳篷那兒看了眼。
靳知寒随他擔憂的目光看過去,“你要實在不放心,我陪你過去偷聽一下,就當吹吹海風了。”
“偷聽什麽?”
“他們有沒有吵架啊。”
楚曜與他一拍即合,眼底閃過一絲小朋友似的狡黠,“出發。”
兩人站起來,去到了陸繹文和溫煦的帳篷外面。
不出三秒,裏邊傳出尖銳的聲音,“你別碰我。”
聽得出,溫煦極度不爽。
楚曜轉頭看向靳知寒,心想難道這兩人真吵起來了?
“陸繹文,你要點臉!放開我的手!”
“能不能別那麽用力?你再這樣就出去吧!”
“我說的話你是聽不見嗎?陸繹文,你還想有下一次嗎?”
“老婆,你怎麽還有力氣說話?不怕被人聽見?”
“給我起開!無恥之徒!”
“啊!不要親那裏!嗯……快點停下!”
楚曜越聽越不對勁,直到這一句,他才明白裏邊的人在做什麽,臉“唰的”紅了起來。
注意到老婆的神色變化,向來高冷的靳知寒都差點笑出聲。
他湊到楚曜的耳邊,想問他放心沒有,卻被楚曜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這要是讓裏邊的人聽到他們倆在外面,還不尴尬死了?未來兩天還怎麽面對彼此?
楚曜的另一只手比了個“噓”的手勢,拉着靳知寒離開這邊。
直到回去他們的帳篷,楚曜才長松了口氣。
“我真是擔心得多餘,還以為他們會吵架呢。”
“所以說你還缺少經歷,以後慢慢就懂了。”靳知寒摸摸他的後腦勺以示安撫。
楚曜沒聽懂,迷茫眨眨眼,靳知寒解釋:“有句古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八歲那年第一次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天晚上我爸媽吵架吵得很厲害,我也是擔心,怕他們打起來,偷偷跑到他們房間門口想聽裏邊有沒有聽見什麽動靜,結果卻聽到我媽媽的尖叫聲,我還以為我爸打我媽媽了,第一時間沖進去……”
聽到這裏,楚曜已經尴尬得腳趾摳地了,他又想笑又覺得渾身別扭,一想到靳知寒父母面臨的狀況,就感覺好抓馬。
“你幹嘛要把你爸媽的這種事情講給我聽啊!”楚曜捶了下他的肩膀,臉頰都在發燙。
靳知寒的嘴角上揚,溢出溫柔的笑,“跟你說怎麽了?在我眼裏,你就是另一個自己,我什麽事情都想跟你分享。”
楚曜還以為他會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聽一聽這種事情也沒關系,卻不想他說得竟然是……
胸口處有熱流滾動,他情不自禁撲倒在他的身上,分開他的雙臂,低頭吻下去。
帳篷的拉鏈還沒拉,外面有鹹濕的海風灌進來。
風很涼很涼,卻化不開他們彼此的火熱。
呼吸很快粗重,楚曜的頰邊有汗低落到靳知寒的唇邊,他看着他探出舌尖,卷入口腔,性感又魅惑,禁不住捧住他的臉,再次深吻下去。
“靳知寒,我好喜歡好喜歡你……”
他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攀在他的肩膀上,頭朝後仰起,低聲呢喃。
靳知寒的臉埋在他的胸口,呼吸越發得快,“這樣還喜歡嗎?”
遠處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浪花卷積着,一波快過一波,有漁船靜靜駛過海面,閃爍着微光的光芒,偶遇海浪湍急,它會被掀起,颠簸中再次平穩。
從拉鏈的縫隙中,楚曜看見那五角星芒似的微光,他能想象得到,墨色海洋下是怎樣的洶湧澎湃,也許會有鯊魚急于躍出,用它尖銳的牙齒撕咬示威。
“喜歡嗎?”沒得到回答,靳知寒又問一次。
他從不允許他的分神,一刻都不行。
楚曜凝眸,看到那光芒搖晃着,怎麽也看不清似的,連帶他的聲音都受影響而輕顫,“喜歡,怎麽樣都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