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昨晚臨睡前還興致勃勃說明天要早起看日出, 鬧鐘真的響起那一刻,楚曜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反正明天太陽還會照常升起的,反正他們以後還是要到海邊的,不差這一次了吧。
心中無聲安慰自己, 楚曜困倦打個哈欠, 翻個身繼續睡了。
旁邊,靳知寒已經坐起來, 他猜到楚曜這只懶貓不太可能起得來, 看他實在困得不成樣子,他心想說算了, 那就再讓他睡會兒吧。
在自制力這方面, 靳知寒是驚人得厲害,凡是他已經做好計劃的事情,通常都能完美執行。
從帳篷裏出來,天還很黑, 這個點太陽正躲在地平線下面沒露面。
靳知寒看見不遠處那個打太極拳的身影, 朝他走過去。
陸繹文正在運氣, 回頭望見他,随口問了句, “楚曜呢?”
“沒起。”靳知寒的神态難得是慵懶的, 一派睡意惺忪的閑适。
他單手插兜往那一站就跟T臺男模似的, 陸繹文看到後心想, 還好靳總沒出道, 不然要秒殺娛樂圈多少的男明星啊。
緩緩推手繼續出拳, 陸繹文淡聲道:“溫煦也沒, 我叫他, 他說日出就那樣, 每次看都一樣。”
靳知寒抿下唇,深邃的目光不着痕跡掠過陸繹文的頸部,有絲揶揄的笑傾瀉而出,“溫老師挺狠,陸老師你的脖子看起來也很慘啊!”
聽聞,陸繹文不自然擡手摸了摸,“昨晚跟貓決鬥了。”
身後,白霁深和趙璟打個哈欠過來,聽到陸繹文那話,趙璟很奇怪地問:“海邊有貓嗎?”
“有,體格還不小。”
陸繹文說着,幾位攝像師和打光師各自扛着他們的器材過來了,一個個都困得眼皮都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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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真夠敬業的,我們起來看個日出還拍啊?”
“導演說要拍點直播沒有的內容,讓觀衆充會員觀看。”
“這算盤打得夠響的。”陸繹文撇下嘴,“那我們起這麽早也沒提成啊。”
白霁深:“你想要提成,先混到人家視頻平臺的高層吧。”
大家開着玩笑,楚曜從背後悄摸摸走過來,他想吓靳知寒一跳,從後面猛地抱住了他。
靳知寒是真沒想到他能起來,肩膀不自覺顫動了下,還沒回頭,就聽見後面爽朗的笑聲。
楚曜成就感爆棚,原來靳知寒這麽不經吓。
“你怎麽起來了?”回過頭,靳知寒看到他穿着單薄,二話不說脫下了他的外套,“海邊風大,你也不怕感冒。”
他的語氣雖然是嗔怪的意味,卻帶着滿滿的關心。
“你不懂,我這衛衣裏面是毛毛的,很保暖,倒是你就穿一件襯衫,幹嘛把外套給我?”楚曜要還給他。
靳知寒卻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動,楚曜拗不過他,“你就仗着自己體格好。”
旁邊的趙璟磕了半天,沒忍住接上一句,“靳總分明是愛你勝過愛他自己,寧願自己生病,也不想讓你難受。”
“那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啊。”楚曜的手指在靳知寒的腰上撓了撓,“你也要聽聽我的心聲,知道嗎?”
話說完的下一秒,靳知寒低頭來到他胸口,沉默了兩秒後,戲谑開口:“聽見了,在說愛我。”
周圍的其他人瞬間雞皮疙瘩掉滿地。
“我說一大清早的,靳總你能不能別那麽肉麻啊?等會兒還讓不讓我們吃早餐了?”白霁深摟着趙璟,無奈失笑。
陸繹文:“就是,攝像師機器還沒開,你表演過早了啊。”
他一說話,楚曜才注意到溫煦沒在,奇怪地往四周看了看,“溫老師人呢?還沒起嗎?”
三對中只有陸繹文落單,他心裏難免失落,蹭了蹭鼻子,故意給自己找臺階下的說:“我老婆昨晚失眠了,這會兒還沒睡醒。”
“你沒陪他一起失眠?”白霁深撞下他的胳膊,“我看你黑眼圈也挺重啊。”
一個說他的脖子,一個說他的黑眼圈。
陸繹文郁悶瞪他們一眼,“行了,看日出吧。”
遠處,晨曦劃破了天際,第一縷陽光撒在海上鱗鱗微波給大海重新上了種顏色,更有韻味,遠處已有早起的漁船去捕撈,眼前的這一切都好像在仙境,如油畫一般,光憑言語也無法描繪。
朝霞帶着愛意升起,海風叫嚣着奔過海平線,只為在雲霧缭繞的清晨,來見太陽一眼。
楚曜靠在靳知寒的胸膛,看着黎明漸漸驅逐黑暗,為世界帶來美好,他的心底也仿佛被照進一縷陽光。
溫暖的光暈在男人的側臉鍍上淡金色,懷裏的楚曜緩緩地擡起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靜靜地湊上來,在他的下颌處啄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一下,不止靳知寒,連他自己都驚到。
楚曜似乎明白了靳知寒之前為什麽總時不時地親他,這種短暫又淺層的親密接觸完全情不自禁,會讓人上瘾。
撫弄着他的側臉,靳知寒去看他的眸,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
“乖。”
他的指腹輕輕摩擦着他的臉頰,眼底有寵溺的笑意溢出。
和愛的人一起看日出也太美好了吧。
楚曜感覺內心深處有澎湃的情緒在發酵,治愈了以往所有的痛楚。
五人的身後,溫煦披着外套急急忙忙跑來,他的內心做了好一番鬥争才讓自己醒過來,沒來得及穿好衣服便朝外跑。
聽見他的聲音,陸繹文猛地回過頭去,幾乎是飛奔着朝他跑過去。
“老婆,就知道你不舍得讓我一個人。”
溫煦勾唇笑着,在他的側臉親了下,“德行,少膩歪。”
雖然溫煦到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太陽剛升起的那一刻,但海平面上的景象仍是特別美麗,像撒了一層細碎的流金。
“我們每個人對着大海喊一句話吧?”白霁深提議。
下一秒,趙璟手卷成話筒狀,大聲吶喊,“希望五十年後,我們還能一起去看海。”
在他之後,白霁深又喊道:“我希望跟我在一起的趙璟,每一天都是快樂的。”
轉頭看着他,趙璟的眼眶紅了一圈。
有時候他真是覺得他們結婚時間長了,感情淡了許多,現在看來,很多東西似乎并沒有改變。
陸繹文将溫煦摟進懷裏,“溫煦,你給我聽好,我要你永遠幸福!!”
“哎呀,好吵。”溫煦揉揉耳朵,嘴上嫌棄,眼底分明是溢出來笑意。
待陸繹文話音落下,他大聲喊道:“陸繹文,謝謝你來到我身邊呀!帶給我陽光、快樂和希望,我有時會感覺自己一無所有,想到你卻又好像擁有了一切。記住,我是愛你的。”
溫煦的話還沒講完,陸繹文的表情就像要哭了似的,他把臉埋進了他的脖頸,在他說了愛你之後,一把将他擁進懷裏。
旁邊的人都很動容,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感動。
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不管別人怎麽看待他們,只有他們自己的心裏才最清楚,有多麽得愛對方。
楚曜和靳知寒對視一眼,故意說:“你先。”
他想聽聽靳知寒會講多麽肉麻的話。
然而,靳總眉頭微皺,清了清嗓子,卻怎麽也喊不出來。
可能他不是演員,做不到狀态自如,讓他對着大海喊出來,他真做不到。
楚曜看出了靳知寒的為難,笑着晃晃他的手臂,“你不用非得那麽大聲,想說什麽講出來就好了。”
“我……”靳知寒頓了下,“沒什麽特別想說的。”
楚曜的臉正要随這句話垮下去,後又聽他道:“除了我愛你。”
耳朵裏傳來他低沉醇厚的嗓音,短短幾個字像在糖罐裏滾過一樣甜,清澈的眼底是說不清的缱绻。
遠處有海鷗揮動翅膀卷着風而來,那一聲“我愛你”在海面上飄得很遠很遠。
陸繹文他們再次被肉麻到了,幾個人一起摸胳膊。
“靳總,還是你會,上這個節目後簡直突飛猛進。”陸繹文豎起大拇指表示欽佩。
白霁深立即附和,“我們要跟靳總學習才行,這大反轉,了不起了不起。”
被大家一調侃,靳知寒都笑出聲,他對楚曜wink一下,“到你了,老婆。”
楚曜望向海面,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用力吶喊道:“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你是上天賜予我最好的禮物。”
這是靳知寒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而今他又給他講了一遍。
靳知寒情不自禁将他抱在懷裏與他平視,捧着他的臉慢慢吻了過來,輕得仿佛淺嘗辄止,卻又在慢慢加深力道,吻得人心亂如麻。
旁邊不停傳來起哄的聲音,仿佛來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婚禮現場。
蔚藍色的海邊,三對夫夫緊緊相擁着彼此,連海鷗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幸福。
笑聲飄蕩得很遠很遠……
第二天是收官日,聞硯昨晚便乘坐飛機抵達了雲城,坐等一大早節目組派車來接他去別墅,給那三對嘉賓送驚喜。
這一天自然是要與往日特別些的,聞硯都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筆挺的西裝,像出席婚禮的司儀那般。
早七點,節目組的車準時停在酒店門口,聞硯上車後,便迫不及待地詢問他的跟拍導演,今天要讓他完成什麽任務。
導演露出神秘的微笑,“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哇塞,你這人真過分啊!明知道我好奇心重。”聞硯眯起眸,事先聲明,“得罪人的事兒我可不幹,裏邊還有我老板呢。”
“放心,我們節目組不會那麽缺德的。”導演緩緩勾唇,再次露出微笑。
他越是這樣笑,聞硯越覺得瘆得慌。
“你們真人秀的節目組講話最沒有可信度了。”聞硯戴上墨鏡,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诶?”
他皺眉看向導演,“該不會到最後是整我吧?”
“咳。”似乎是被言中了,導演抱拳尴尬地咳嗽了聲,“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聞硯欲哭無淚望向窗外,“那我現在能申請下車嗎?”
“上了賊船還想下去?”導演冷笑了聲,索性跟他說實話,“今天就是整你的。”
“………”聞硯有一頭撞死的沖動。
一路上戰戰兢兢來到了別墅區,彼時才剛九點,直播已經開始。
聞硯下了車已經,跟拍導演吩咐人推過來一輛小車,上面堆了三個盒子,說是送給嘉賓們的紀念品,讓聞硯挨個給他們送過去,為了保證節目效果,必須得現場拆開。
“這盒子裏裝得應該不會是炸.彈吧?”
帶着謹慎的心理,聞硯先去到白霁深和趙璟那裏,他是不敢開這個盒子,退避三舍,離得遠遠的,讓白霁深來拆盲盒。
看他害怕成那樣,白霁深都覺得奇怪了,他拿小刀劃破盒子,慢慢打開,發現裏邊是一本相冊還有一個擺臺。
相冊裏是他們從節目第一天到現在的合照,擺臺是類似于獎杯那種,上面寫了模範夫夫。
“還真是紀念品啊。”
聞硯嘀咕着,去到陸繹文還有溫煦那裏,東西都一樣的。
最後來到靳知寒和楚曜那邊,聞硯這回自告奮勇,直接說他來拆。
結果盒子打開的一瞬間,裏邊彈出了一條大蟒蛇,滑溜溜的外皮,還吐着蛇信子。
“啊啊啊啊——”
聞硯一蹦三尺高,尖叫着跑遠。
他就不該放松警惕的,早就應該想到最後一個盒子會有問題的。
直播間裏充斥着聞硯的尖叫,觀衆們看他像八百米長跑似的圍着客廳轉圈都笑爆了。
[節目組好壞,都最後一天了還要整蠱聞硯,不過看他這麽狼狽真的好好笑。]
[難道不是聞硯太笨嗎?按節目組的套路肯定要把整蠱放在最後一個讓他放松警惕啊!]
[那應該是假蛇吧?節目組怎麽可能在盒子裏放真蛇呢?萬一咬到人怎麽辦?]
[看起來挺逼真的,不過我也覺得是假的。]
聞硯跑了幾圈,楚曜才制止他。
“別跑了,仿真蛇,瞧你吓成這樣。”他捏着蛇頭,滿臉無語的表情。
聞硯停下來,恍惚數秒後,深呼吸幾次才平複心情。
“你說得倒容易,當時如果是你開箱子,猛的那麽一下,難道你不害怕?”
“怕也不至于像你這麽誇張。”
聞硯無語地抽下嘴角,卷起袖子,“我去找節目組算賬。”
楚曜這時拿起了盒子裏面的相冊,一張張翻看起來。
從照片裏都能明顯感覺到,他和靳知寒從一開始得疏離到慢慢得靠近,眼神在悄然中發生了變化。
“我覺得我們很幸運。”楚曜和靳知寒一起看着照片,“因為我們倆朦胧的暧昧期都被鏡頭記錄下來了,這應該是最珍貴的一段回憶吧?”
靳知寒目光幽幽,“嗯,不過還有許多鏡頭沒記錄下來的,也很珍貴。”
他說這話明顯就是讓人想歪的。
楚曜推靳知寒一下,眼神無聲地向他示意攝像頭,當着觀衆的面,收斂點啊!
[哇,楚曜是說他們倆上這節目的這段時間是暧昧期吧?我沒聽錯吧?]
[天!怎麽會這麽勇??就這麽公開承認了??]
[有什麽不能承認的?他們倆很明顯就是先婚後愛,你們去對比下第一天和現在,完全是兩種狀态。]
[我覺得更好磕了怎麽辦?這不就是小說照進了現實嗎?]
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楚曜靳知寒先婚後愛#的詞條沖上熱搜。
楚曜所說的話被各大營銷號截出來,說正主公然承認他們兩個人是在暧昧期。
評論區褒貶不一,不過大多數網友都是支持的,只要是領了證的夫夫上這檔節目,那就不算欺騙觀衆,管人家是先戀愛後結婚,還是先結婚後戀愛呢。
不過他們對于楚曜和靳知寒這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這件事情,還是挺好奇的。
楚曜并不知道他随口的幾句感慨已經霸占了各大網站的頭條,彼時他和靳知寒正和聞硯還有其他兩對夫夫坐車前往位于大山深處的娛樂化基地,準備去玩聞硯之前提到過的密室逃脫,為他們的這次綜藝劃上圓滿的句號。
聞硯也是到了那裏才知道導演組打算讓他扮演裏邊的NPC,合着之前整蠱他只是上了一道開胃小菜,現在才是重頭戲。
導演組為了節目效果真是不管他的死活啊!
聞硯只問一句話,“你們知道有的玩家情緒激動了會暴打NPC嗎?”
導演一本正經回應,“放心,我們已經為你購買了全身保險。”
“………”好想爆粗口是怎麽回事?
就算百般不情願,聞硯最終也只能配合節目組的安排。
他心想自己既然都犧牲到這種程度了,不怕他們幾個人吓到人形扭曲,那實在太虧了。
于是化妝老師在給他上妝的時候,聞硯特意強調,“往恐怖了化,越吓人越好。”
在聞硯化妝的時候,三對夫夫已經準備進入密室了,他們等了半天沒等到聞硯過來,最後還是導演告訴他們,說聞硯吃錯東西鬧肚子,沒辦法上場,讓他們先進去。
陸繹文聽完很生氣,“這聞硯也太不道德了,是他建議我們來玩的,自己找理由不進去了?”
趙璟也心生忐忑,“你們說我們會不會上了聞硯的當啊?裏邊萬一超級恐怖怎麽辦?”
“再恐怖還能有多恐怖,都是假的。”白霁深攬上趙璟的肩膀,“走吧,我們倆先進去。”
楚曜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他是真的有些害怕這種漆黑的不知道會突然蹦出什麽東西的環境。
“靳知寒,等會兒我如果尖叫出聲,你別見怪。”楚曜為自己先做鋪墊。
他已經有強烈的預感,到時候可能不只是尖叫,說不定會直接跳到靳知寒的身上。
這是一個以恐怖車廂為主題的密室,從進入的那個瞬間,楚曜便感受到來自四周陰冷的氣息,破舊的座椅血淋淋的,昏暗的燈光死氣沉沉,偶爾有一閃而過的人影,空氣中還散發着機油的味道。
他緊緊抓着靳知寒的胳膊,無聲吞咽,想要咽下自己的恐懼。
踏進來的那一瞬間,楚曜已經在後悔了。
他為什麽要同意玩這個?老老實實看風景不好嗎?幹嘛要自己找虐?
“當——”
突然響起的鐘聲把楚曜吓了一跳,他心髒“咯噔”了下,反射性将臉埋進了靳知寒的胸膛裏。
沒想到膽量這麽小,靳知寒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別看,跟着他往前走就好。
第一節 車廂需要正确答對問題,輸入答案才能打開,白霁深進來得最早,已經順利通過,陸繹文和溫煦正對着題目在冥思苦想。
倆人剛有頭緒,頭頂上方忽然響起《卡農》的音樂,在這個陰冷環境裏聽起來格外恐怖。
“老婆,我……我有點兒害怕。”陸繹文按住溫煦的肩膀,忐忑地問:“你……能不能抱抱我?”
溫煦:???
後面,靳知寒摟着楚曜過來了,他淡淡地瞥了眼問題,連想都沒想,直接輸入答案。
門開了——
不過,一個喪屍模樣的人跌跌撞撞朝他們撲了過來,陸繹文最倒黴,直接被他抓了過去。
夫夫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關鍵時刻,溫煦撒腿就跑,只是沒想到這第二節 車廂裏全都是喪屍,密集恐懼症都犯了,一瞬間感覺不能呼吸。
鼻腔中是濃濃的血腥味,仿佛他們真的來到了末世,楚曜已經感覺快不能呼吸。
他轉頭看向靳知寒,剛要張口說話,結果餘光瞥見車頂上掉下來血淋淋披頭散發的腦袋,整個人劇烈哆嗦了一下,叫都沒聲音了。
能不能放他出去啊??
這一幕恐怖得像是驚悚片裏的鏡頭,連觀衆都被吓到。
[我的媽,就這一幕差點沒把我吓走。]
[姐妹們有看過招魂嗎?好像裏邊趴在櫃子上的一個鏡頭。]
[我看過!是我童年陰影沒錯了!]
[我要是楚曜,剛才可能哭出來了,這會不會把人吓出心髒病來啊?]
[我有預感這個密室逃脫要火了,做得也太逼真了,好想去玩一玩。]
同為男人,只有靳知寒比較淡定,全程一拖三,帶着他們闖關。
陸繹文和溫煦緊緊跟在靳知寒的後面,唯恐和他走丢了。
越往後走難度越大,會不停有NPC沖出來幹擾。
楚曜全程都沒敢把眼睛完全睜開,自從無意間瞥見那一幕,他就不敢再逞強了。
角落裏,聞硯蓄勢待發,他望着楚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賊笑,偷偷地上前,想要趁其不備從後面拍一下楚曜的肩膀,争取把他吓得偶像包袱全無。
哆哆嗦嗦着,聞硯站起來,一步步慢慢走向楚曜。
他扮演得是一位老者,顫顫巍巍擡起手,在手落到他肩膀的那個瞬間,喃喃出聲,“孩子,把你的心給我……”
“啊——”
突如其來的襲擊把楚曜吓得直接跳起來,腳下像是有炙熱的鐵片在燙他的腳一般。
他整個人理智全無,反射性地抄起旁邊的一根狼牙氣棒就朝聞硯砸去。
這還真暴打NPC呢?
聞硯抓住他的胳膊,想讓他看看他的臉,将楚曜往他的方向一拽。
然而,腳底下是一灘汽油,楚曜整個人朝他撲過去,将他壓倒在了地上。
空氣宛若靜默,聞硯聽見了自己加快的心跳聲,一陣強過一陣。
他裝不下去了。
一把将假發扯下去,假裝生氣怒吼,“楚小曜,你打我幹嘛?”
誰也沒想到這NPC居然是聞硯,楚曜慌不擇路站起來,靳知寒從後面扶起他。
“誰讓你故意吓我的?”
“這是導演交給我的任務,你問他去。”聞硯的神色還很不自然,說話像是賭氣。
他慶幸現場的環境黑,不然的話所有的窘态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觀衆都很敏感,簡直像拿放大鏡看節目似的,聞硯的不對勁自然被發現了。
[emm你們覺沒覺得,聞硯就像幼稚的小學生一樣,越喜歡誰越愛欺負誰?他怎麽偏偏去吓唬楚曜,怎麽不吓別人呢?]
[聞硯,你就是喜歡楚曜,別嘴硬了。]
[如果真的喜歡,聞硯為什麽沒有去追呢?我曾經還磕過他倆的,都是過期糖了。]
[大概就是真心喜歡反而不敢去破壞吧,聞硯當朋友可以,當伴侶可能真的不太适合楚曜。]
[沒錯,楚曜的心是敏感而又脆弱的,需要的是一個能在精神上給他支持和力量的男人,這點聞硯真的做不到。]
不知道靳知寒是不是吃醋了,拉楚曜起來後,他未發一語,只是重新牽起他的手朝前走。
但這次,他的力道比之前扣得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