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的能力,甚至淚流滿面,但是三年後……

“的确是好久未見,結婚了嗎,你年紀也不小了。”

一句話足以讓她臉上五彩缤紛的煞是好看,別以為叫她一句大嫂就可以把自個年齡變小了,如果沒記錯,她比她還大四歲,今年正好三十吧,而且,貌似她看上的人前不久還在求她複合來着。

“沈桑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我告訴你,這輩子俊楠哥肯定是我的,你連想都不要想,我們會結婚,很快就結婚。”

“是嗎,那你就要小心了,前不久還有人求着我複合。”

她冷笑着看她臉上的笑意一分分的淡下去,然後變成了痛苦,不可置信,都三十的人了,還不會隐藏情緒,看來衛俊楠把她照顧的太好了,又低頭呷了口咖啡,苦澀的香味在舌尖流轉。

“沈桑榆,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們家可是欠他兩條人命。”她幾乎是尖叫着出聲。

原來他們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的被蒙在股裏,他對她的愛情也無非是為了放低父親的警惕拿到證據。

“我欠的是他不是你,麻煩齊小姐不要在這裏大呼小叫,未免失了你的身份。”

“你……”

沈桑榆看見秦越澤正朝這邊走來,未免有些緊張,齊書馨轉頭也看見了他,笑着從座位上站起,“大嫂,我先走了,以後常聯系。”

她含笑未答,齊書馨這一聲大嫂無非是想給秦越澤聽見,好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這用心想視而不見都不行。

秦越澤的眉頭在聽見這聲大嫂的時候可見的擰了一下,沈桑榆做好他發火的準備,未曾料到他陰鸷的對着齊書馨道:“我不記得有你這個妹妹,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他低沉發怒的調調就算相處幾年的她都未免覺得害怕,更恍說是孔雀病厲害的齊書馨,支支吾吾的沒個話,只敢朝她甩臉色。

齊書馨走了,被他給叫人趕走了,他此刻就像個高高在上發怒的君王,面無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藍色的火焰忽明忽暗的映在臉上,撒旦一詞驀地跳入腦海。

“你聽見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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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聽見的都聽見了,尤其是那句‘複合’,你說我說的對嗎?桑榆”腦門的筋突突的直跳,秦越澤強壓下胸腔的怒火,他們竟然背着他要去複合,沈桑榆,你長行市了。

“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能說嗎,嗯?”他現在怒的想殺人,衛俊楠,我秦越澤記得你了。

隔着桌子他握住她的手,力氣大的生疼。

“桑榆,你就這麽愛衛俊楠,別忘了你父親是怎麽進去的?還有沈天佑。”

沈桑榆緊咬着唇,他這是在逼她,把所有的利害關系全部擺在眼前,讓她去選,一步錯,步步錯。

“說話啊,現在就選,是他,還是我,嗯?”秦越澤強勢的擡起她的下巴,逼着和他對視,他就是想看看她的眼睛,因為她只有眼睛不會騙他。

“秦越澤,我們回去說。”現在還在酒店的餐廳,她不想過多的引起人注意。

“也好,回去我聽你好好的說。”

話落,秦越澤鉗制住她的手,大步的把她拖進了電梯。

她幾乎是被他甩在了沙發上,還未爬起來他已到跟前,把她按在沙發上,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因發怒而起伏的胸膛,他的眸子很黑,似有個漩渦要把她吸進去。

“桑榆,現在可以選了,是他,還是我,嗯?”

那一聲‘大嫂’把他的所有理智全部燃燒為灰燼,只要一想到他們要複合、複合……他就受不了,他是她的丈夫,他才是她的丈夫,她該是愛他的,而不是衛俊楠。

沈桑榆閉上眼,漸漸環上他的腰,印上了他溫熱的薄唇,他要選擇,她給就是,但只是現在,總有一天,沈桑榆會擺脫他,她發誓。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吻他,還帶着絲小心翼翼,秦越澤稍稍僵硬了身體,但很快就反賓為主,一直都知道她是個聰明的丫頭,總會有辦法平息怒火。

她的唇很軟很軟,還有股咖啡的味道,他不滿足的把她的舌頭拖到嘴裏不輕不重的咬着,喜歡她因為疼痛而輕輕地呻吟出聲,大手自然地伸進衣擺裏。

沈桑榆使勁的推開他,雙手抵在他的胸膛微喘着“我們還沒吃飯?”

他勾唇一笑,“不正在吃嗎?”

歡愛過後恹恹的躺在床上,摸着脖頸處的牙印,可見他咬得多用力,隐約可看見血痕,他把所有的怒氣全部化成了床上的動力,折磨的她幾乎下不了床,這個可怕的男人,此刻正滿足的躺在她身旁,霸道的緊鎖着她的腰,動也不敢動,生怕驚醒他又要再來一次。

肚子不适宜的叫了兩聲,想了想還是推了推他。

“我的桑榆又餓了?”他雅痞的調調帶着笑意從頭頂傳來,過了會打了電話叫了餐。

見他披着睡衣下床進了浴室,她才松了口氣,慢慢的坐起也披上睡衣,牙一咬進了另一件浴室,大酒店自然有他的高級之處,總統套房都設有兩個浴室,她躺在黑色的浴缸裏,使勁的搓揉着身體,要把關于他的一切氣息全部洗淨,波士香水的味道不算濃烈,但此時怎麽洗仿佛都有股子他的味道,淡淡的萦繞在鼻尖。

“桑榆,餐點到了,出來吧。”

出來時他已經把餐點擺在了桌上,燭光搖曳,還開了瓶紅酒助興,溫和的燭光灑在他的身上,剛剛洗過的黑發正泛着點點光澤,面部表情也柔和的不像話,但此刻,她真的沒心情去吃這所謂的燭光晚餐。

“不是餓了,還站着幹嘛?”

秦越澤真是個會玩會享受的主,即使剛剛他們大吵一架,他也能自娛自樂的招待好自己,這種人又怎麽會有弱點呢,她走到椅子上坐下。

“怎麽不吃了,不合口味?”

“沒有,味道很好。”

就算你吃不下,他也有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的吃下,食不知味的吃完正餐,燭火還在搖曳,隔着長長的桌子,那厮優雅的品着紅酒,眉頭舒展,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處,他的确有資本讓女人為之瘋狂,單是英俊不凡的外表就夠招蜂引蝶了,更恍說他的家世背景。

為什麽偏偏這樣的男人會向她求婚呢,她着實是想不通,二十三歲之前她不記得他們見過面,而且那時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就連不看雜志的她也知道秦越澤這號人物,B城四公子之首,身邊各色各樣的女人,比她長得好看的,家世好的一數一大把,最後竟然跌破衆人眼鏡的娶了個過氣的沈桑榆,沈家那時的事情鬧的很大,想不讓人知道都難,他就是頂着家裏的壓力把她娶進了門,為的又是什麽,她可不信他是愛上她了,才會……

☆、婚了

傍晚時分,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B城本就是個多雨的季節,尤其是夏季,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見一絲光亮,像個巨大的灰色罩子罩住了整片天空。

沈桑榆捧着卷書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從屋檐上落下的雨簾,今天從法國回來的第五天,前一刻她還接了夏若的電話,電話裏她言簡意赅的暗示了秦越澤和衛俊楠的敵對狀态,聽到這樣的結果,她着實不知道該表示什麽,秦越澤這樣還情有可原,以他的脾性恨不得把他趕出B城,但衛俊楠這樣就說不通了,他的根基在美國,和秦越澤杠上,完全是讨不到任何好處,更別說秦越澤後面還有林氏。

莫不是為了證明他要和她複合的決心,她笑笑,拍掉這個腦殘的想法。

“少夫人,這瓷罐擺放在哪裏?”

回頭,吳嫂小心翼翼的捧着從拍賣會上拍來的瓷罐站在不遠處,她撓了撓頭,着實不知道放哪,先不說它的價值,光是那黑布隆冬的外表就完全和屋子裏的裝潢風格不搭,她思忖了許久,最後指着他的書房說:“放那吧。”他買回來的,當然是他用,就當筆筒吧,雖然貴了點,估計他也不會嫌貴。

吳嫂捧着瓷罐進了書房,她放下書站起身走進廚房,昨晚入睡前某個男人竟然要求她今晚給他煮牛肉湯喝,匪夷所思的緊啊。

印象中她只煮過一次牛肉湯,就是剛結婚在沁園時,婆婆林雁青考驗她的廚藝,她迫不得已做了母親曾經的拿手好菜,才得以蒙混過關,明明記得那天他不在場,更不曾有幸償過。

牛肉已被吳嫂洗淨切塊,她将鍋內倒入開水,把牛肉塊放入鍋中煮開,撇去上面的浮沫,然後加入花椒大料袋、蔥姜、黃酒後蓋上鍋蓋繼續小火煮,她守在鍋前聽着裏面咕咚咕咚的冒泡聲,想起了母親那時也是這般守在鍋前數小時,只為給父親和她煮一鍋熱騰騰的牛肉湯,想着想着竟濕了眼眶。

秦越澤回來時便看見橘色的燈光下某個單薄的女人的正仰着頭,極力的壓下的眼中的淚水,瘦削的肩膀因壓抑微微顫抖,像極了某個躲在角落裏哭泣的小獸,向前的腳步稍的停滞,最後轉了方向。

沈桑榆關了火,小心的将熱騰騰的牛肉湯倒進碗裏端進客廳,正看見他一身灰色居家服踱着步子從樓上下來,手中還捧着個瓷罐。

“怎麽不把這個放在客廳?”他問,已先一步将瓷罐安置在了壁櫥的一角,周身皆是現代化的設計風格,那黑布隆冬的瓷罐處在其中竟有種說不出的河蟹,滑稽,她可不敢質疑他的眼光,也只敢在心中诽謗。

“好像不怎麽搭。”他自己似乎也覺得不搭,拿着瓷罐在客廳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地方,頗為懊惱的再次捧着瓷罐上樓了,等在下來時已一洗之前的郁結的神色,滿臉說不出的笑意。

桌上的牛肉湯正冒着熱騰騰的白氣,透過霧氣,她斂下眼睑,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似一把小扇子,不知不覺間刷過他的心,酥□癢的麻,秦越澤裂開嘴角嘗了嘗專為他準備的牛肉湯,說不出的味道。

“還好吧?”

“嗯,不錯。”

難得他會在廚藝上誇她,沈桑榆驀地覺得自己又偉大了一回,瞥了眼喝湯的他,今天的他似乎有點不一樣,具體又說不上來是哪裏。

“媽今天來電話,讓我們明晚回去一趟。”

沁園,對她而言雖不是洪水蟒蛇,但也差不多,婆婆林雁青的手段也不是領教了一兩次,她這個不讨喜的媳婦,什麽時候易位估計也是時間問題。

他擡擡眼皮,“嗯,知道什麽事?”

“媽沒說,只說讓我們過去。”

秦越澤思忖半響,道:“你先去,我開完會直接過去。”

洗完澡出來他正拿着書靠在沙發上,額前細碎的黑發略帶淩亂的遮住眉宇,胸前的睡衣半敞着,露出大片麥色精壯的胸肌,微微的起伏,沈桑榆悄悄地移了視線,這個悶騷的男人,大晚上的想□她不成。

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她走到化妝臺前坐下,視線落在爽膚水旁的瓷罐上,黑布隆冬的玩意裏插着她常用的木梳,黑棕相間說不出的河蟹,心中诽謗,這個敗家的男人。

“怎麽了,不喜歡?”

鏡子裏她鼓着嘴,粉嫩的唇微微的翹着,似有水波在其間流動,秦越澤心猿意馬的放下書,從後面攬住她,“桑榆,你真是個活寶。”說着,唇已經壓下,沈桑榆未料到他的吻來的如此之急,沒躲過被吻個正着。

“你走開,我還要護膚。”吻完之後,她急急地推開欲繼續深入的他拿起爽膚水就要往臉上抹,秦越澤見此,站在原地笑意不明的看着,這個女人現在是在害羞,紅暈延伸至脖頸,微泛着肉粉色,煞是迷人。

他挂着嘴角的笑意讓沈桑榆心中一“咯噔”,通常晚上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都代表接下來他要做什麽,手下的動作也變得緩慢。

秦越澤好笑的瞅着她糾結的樣子,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放在床中央,不帶她起身身子便壓了下去,精壯的身軀緊貼着她胸前的柔軟,把她後面的話語聲全部吞入口中。

唇舌激烈的交纏幾乎讓她無法呼吸,緊緊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

“寶貝,放輕松。”

秦越澤揉揉她的發,這個笨女人過了這麽久,都還沒學會接吻,他這個老師當的也膩是失敗了,手下一重捏在她的腰上,惡意性的懲罰。

沈桑榆最是怕癢,被他這麽一捏,炸毛的前俯後仰撞到他的下巴。

“桑榆,痛嗎?”

黑暗中他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的額頭輕輕地揉着,似能感受到他跳動的強勁而有力脈搏。

“還痛嗎?”

“不疼了。”她拍開他的手,拉過被子蓋上。

“呵呵,桑榆不疼了,可我還疼着呢。”

不是吧,秦越澤這強大又腹黑的男人是在跟她撒嬌嗎,沈桑榆眨巴眨巴眼睛也沒找到個原因來,手已被他拉到下巴處按着。

“桑榆,你快幫我揉揉。”

聞言,她在黑暗中翻白眼,不怎麽樂意的輕揉着他的下巴,生出的胡渣微微的紮手,她柔了兩下就罷手,孩子氣的問:“不疼了吧,那就睡吧。”

“嗯,睡吧。”

她翻過身去,秦越澤也跟着緊緊貼上去,他的腿惡意性的夾住她的腿,讓她在他懷裏動彈不得。

“怎麽了,桑榆,睡不着?”

“你這樣我怎麽睡?”這個腹黑的男人。

“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找點事情做。”

“……”

想起昨夜的事情,沈桑榆還是覺得詭異的緊,秦越澤也會變得如此的婉轉,實屬是木瓜砸了腦袋。

雖然後來沒被他得逞,但也損失的差不多了,除了最後一個陣地。

第二天傍晚沈桑榆驅車去了沁園,故意掐好了他下班時間到,未曾想半路上他說臨時有個會議遲點過去。

進了院子停好車,她拎着從巴黎買回來的禮物進了門,徐楓見她回來笑着上前打招呼,說老爺子又念叨了。

會議室

銷售部經理正在臺上發言,溫莎看着身旁桀骜不拘的大BOSS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手指輕叩着桌面,心中奇怪,一向在工作時間絕不談私事的老板也會心不在焉,又瞄向衆人也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待銷售部經理顫顫巍巍的從臺上下來,也不見大BOSS有任何言論,心中更是一緊。

溫莎受衆人的眼色不得不悄悄地提醒道,只見大BOSS高大的身軀先是一怔,然後又面色極其自然的下達了命令,接着霸氣的起身出了會議室,溫莎聽着衆人的竊竊私語聲,抿嘴一笑走出了會議室。

窗外已漸漸華燈初上,秦越澤站在落地窗前熄掉手中的煙頭,松了松領帶,此刻她應該是到了沁園。

他的庇護并不能解決母親和她的問題,不如讓他們面對面的了解。

沈桑榆進了門便看見婆婆林雁青正和一年輕女子說話,待女子轉過臉來,才看清是誰。

“桑榆姐,來了。”許顏夕望向來人,笑着站起身相迎,若論外貌她不比她差,才情也是如此,家世她更是略勝一籌,偏偏就是這樣什麽都不如她的女人嫁給了越澤哥,也難怪林阿姨不喜歡。

“媽,這是我們去法國給你帶回來的禮物。”沈桑榆雙手把禮物遞在空中,又看了眼許顏夕,難怪婆婆會叫他們回來。

林雁青瞥了眼,“嗯,放這就好,你坐吧,顏夕,我們剛剛聊到哪了?”

“就是那個羅浮宮,第一次進去我還真吓一跳,沒想到……”

“是嗎,現在年輕人啊還是出去見識見識好,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兒,也要送出去見見世面……”

“怪不得當初越澤哥高中一畢業就讓阿姨送出國去……”

聽着她們天南海北的聊,沈桑榆沒有因為受到冷落而心寒,倒是覺得困得不得了,沒過一會便找了借口上去看老爺子,上樓前許顏夕略含意味的一撇着實讓她心中嗤笑。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大家對秦越澤這個人物性格有什麽意見,歡迎大大們留言

☆、婚了

“越澤哥,你回來啦!”

秦越澤剛進門女子的聲音便傳來,還帶着母親的笑聲,他不動聲色的在客廳掃了一圈也沒看見某個女人的身影,含笑的望向樓上。

“不用找了,你媳婦在樓上。”林雁青一看兒子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平時哪次來不是護的跟個寶一樣,她這個做母親的說一句都不行,不是她說,以他兒子的能力娶什麽樣的女人不好,偏偏娶了個沈桑榆,說不準心裏挂記的還不是他兒子,這叫她能不關心嗎。

“老爺子身體還好吧,我上去看看。”

林雁青笑道:“拿老爺子做什麽幌子,想上去看媳婦直說,也沒人會笑話你。”

“這不是怕媽會笑話。”

“得了吧,快去看看,省的到時候少了根汗毛,你又心疼。”

許顏夕聽着他們母子倆一來一回的對話,笑意更甚,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秦越澤先拐去了老爺子房間問候了一遍才折回了卧室,外面已華燈初上,但屋裏卻沒有一絲光亮,他不确定她是否在裏面,扭開了燈也沒看見她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陣急躁,疾步走至露臺掀開簾子,夜幕低垂下她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卷在榻上,似睡得不安穩,睫毛微微的顫抖,連帶着身軀也有些微微的顫抖,他心中一緊,想要把她抱起,剛觸碰到她的身體便被寒氣一驚,忙脫下外套裹緊。

因為突來的暖氣,她身子直往他懷裏直蹭,像只小花貓一樣的蹭啊蹭,秦越澤心中更是一軟,緊抱着就不想在松手。

他着實想不通自己的視線從何時起落在了她的身上,是多年前宴會上的驚鴻一瞥,還是三年前的再次遇見,她無助的幾乎讓他不忍,三年的婚姻生活,到底是磨平了她的棱角,他看着她一步步的蛻變,直到變得不再是自己也無能為力。

低下眼她的睡顏近在眼前,像個孩子般的緊颌着雙眼,她也還是個孩子而已,秦越澤吻了吻她的側臉。

沈桑榆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床上,也未覺的驚訝,整理的服飾才下樓。

客廳裏婆婆林雁青坐在沙發上,秦越澤和許顏夕一人一邊坐着,竟生出種他們才是一家人的錯覺。

她放輕步子剛走至他身邊坐下,便聽見許顏夕道:“桑榆姐和越澤哥真是恩愛,煞是羨慕啊!”

“小丫頭也思春了。”

“哪有,越澤哥你就會嘲笑我。”

“女孩子家總會嫁人,現在也是時候交男友朋友了,阿姨沒讓你去相親?”

“找了借口沒去。”

秦越澤勾唇一笑,“小丫頭莫非是有心上人了。”

沈桑榆看着許顏夕含羞而笑的樣子心中好笑,又望向勾唇而笑的秦越澤,人家小姑娘明明就中意你,你還問什麽有沒心上人,讓人怎麽回答啊。

飯後,林雁青破天荒的沒叫他們留下來過夜,她還詫異,等她後面一句話出來的時候,沈桑榆淡淡的笑了。

“越澤,你送夕顏回去,我讓司機送你媳婦回去。”

婆婆林雁青的用心瞎子都看出來了。

秦越澤眉頭微皺,也沒說話,打開車門讓許顏夕上去,回頭看着月光下的她淺淺的笑着上了另一輛車,聖潔的月華靜靜的瀉了她一身。

沈桑榆降下玻璃,月光下他彎下腰在車窗外朝她溫柔一笑,身後是大片大片的青竹,襯着他高大的身軀,濃黑的眉毛揚起漂亮的弧度,柔和了臉龐,磁性的聲音道:“等我回家。”

等我回家,等我回家……

她還在口中念叨着他的話語,他已驅車出了沁園。

沈桑榆摸了摸心口,承認他最後一句話觸動了她的心,有那麽一下子的顫動,又很快的恢複平靜,就像平靜的湖水,蝴蝶掠過湖面帶起的圈圈漣漪。

她到了家不久之後樓下傳來車子低沉的聲音,接着寂靜的夜晚又恢複平靜,她穿着睡衣站在樓梯口看着他一步步走來,客廳沒有開燈,只能看見他身影的輪廓在黑暗中移動。

“傻站着幹嘛?”秦越澤上前握上她的手,還好不是很涼。

她一怔,輕聲說:“回來了,就去洗洗吧。”

因為他一句話就失态,沈桑榆也驚覺自己的行為過了,忙抽出手率先進了卧室。

手中的溫暖忽然沒了,秦越澤喉嚨微動跟着進了卧室。

浴室的水聲陣陣的傳來,她整理手中的襯衫,一枚嬌豔的唇印清晰的印在雪白的衣領上,又想起自己剛才的失态,使勁的拍拍腦袋,嘲諷的笑笑,秦越澤是誰啊,不就是最擅長看着你在迷網中掙紮,然後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讓你對他言聽計從。

常用的伎倆,沈桑榆你怎會笨到入網呢!

……

白色的沃爾沃駛進停車場,車門打開,夏若踩着八寸的高跟鞋下車,回望着車裏的女人,龇牙咧嘴道:“還不下車,今兒個姐姐請客,機會不容錯過。”

沈桑榆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跟着她進了電梯,“放心好了,知道你今天請客,我昨天晚上都沒吃,就為了今天這一頓。”

“好你的沈桑榆,秦越澤破産了,養不起你啊,竟然都不喂飽你,讓你跑出來禍害我。”

“我這不是滿足你請客的要求嗎?”她也學着夏若的痞子樣子,一手彎曲搭在她的肩上。

只見她立馬抽出皮夾數票票,“我看看今天票票帶的夠不夠,不夠,就把你壓那刷盤子。”

她也抽出裏面的一張名片,傅淩宸三個大字亮閃閃的印在上面,道:“不夠,直接打這個電話不就行了。”

“喂,女人,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

沈桑榆笑笑,以她咋咋呼呼的性子,能和一個男人杠成那樣,除了有什麽JQ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麽關系。

出了電梯剛走進玻璃門,她便看見衛俊楠和齊書馨,夏若明顯也看見了,剛剛被她打擊下去的氣焰一下子全冒上來,一發不可收拾,踩着高跟鞋就要過去。

“夏若,我和他已經過去了。”她拉住她道。

“我就是看他不爽。”

“那就不去看。”

“好吧。”就等下次你不在場的時候再去收拾他吧,夏若這麽想着,瞄了眼不遠處的那對狗男女,心中氣的牙癢癢。

知道他們過去的人并不多,夏若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見證了他們從相愛到最後的分開以及現在的仇恨狀态,以前她就不看好他,哪有人會完全沒有脾氣無限的寬容,那時她就說衛俊楠太假,不是對她有所圖,就是不安好心,陷入愛情中的她嗔怒的說她多想了,直到後來真的出事,在想想夏若的話,也不無幾分道理,只是那時的她太傻,傻到願意為了所謂的愛情放下所有的防備,奉上所有的真摯。

落座點了餐,夏若尋思着下次怎麽整衛俊楠,沈桑榆心不在焉的吃着面前的食物,每見一次,塵封已久的回憶都會自發的從腦子裏跑出來溜達一遍,痛苦的,快樂的,心酸的……交織成一張巨大無形的網把她困在其中,別人進不去,她也出不來。

“桑榆。”

夏若的聲音猛地驚醒她,“怎麽了?”

她喝了口飲料笑嘻嘻的說:“沒什麽,就是說一聲衛俊楠一直看着這邊,剛剛才和那個女人走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說法不是不無道理,就讓當初的他們,真的驗證了她的話。

“哦,走了就走了,跟我說幹嘛。”

“也是,你們早就沒關系了,那拜托下次遇見他們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氣勢,不說雄赳赳氣昂昂,也得直着腰板從他們面前走過啊。”

“你是不是還在糾結沒坐到靠窗的位置,蹲在這旮旯地吃飯不舒服。”

“我像這樣的人嗎?”

不像兩個字她憋着口中沒說出來,拉着她出了餐館,電梯停在底樓。

“桑桑……”

☆、婚了

“你們的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比較好。”夏若放開她的手上了車,“我在前面的路口等你。”

沈桑榆轉過身,昏暗的停車場裏他斜靠在白色的帕薩特旁,手中的煙頭忽明忽暗的閃着猩紅的光,手微微一動,長長的煙蒂輕飄飄的散落在地上,只見他利索的把煙頭扔進垃圾桶,幾步便到了眼前。

“桑桑,我們談談吧。”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好聽。

她後退一步,“衛俊楠,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該說的話我那天都說了,還有記得哪天跟齊書馨結婚時,給我寄張請帖,到時我和秦越澤一定會去捧場。”

面前英俊儒雅的他早不在是曾經的他,當年他攜齊書馨飛去美國時,正是她人生最悲苦的時段,為了父親和沈氏嘗盡了世态炎涼,後來迫不得已嫁給秦越澤,那段黑色的歲月她至今也不願意提及,若是那時他沒有做的那麽絕,她也不會恨他至此,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要見面,就連人海之中的擦肩而過也不想。

“桑桑,你就這麽恨我,當時我不知道會這樣,我以為……”

“衛俊楠,不要跟我說你現在還愛我,就算如此,我們也沒一點可能,別忘了是你一手造成當初的結局,也是你親手把我推向了他。”

她的話就像一把剪刀戳進他的胸口,在轉上兩圈,連帶着血肉一塊撕下來,她的身影近在眼前,他卻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她說的很對,的确是他一手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桑桑,對不起……”他垂下眼睑,眼底的痛苦似要溢出。

“衛俊楠,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幹嘛。”

這句話來自臺灣版的流星花園,記得那時候她窩在他的懷裏看的起勁,指着道明寺說,這樣的男人太過霸道,不會表達,讓杉菜吃了很多苦,她不喜歡,然後又指着花澤類說,衛俊楠,你和他很像耶,都是溫雅型男,嗯,是我的口味。

當時剛說完這句話,他便吻了下來,淺淺淡淡的一吻,沒有絲毫的□,他含笑的說,桑桑剛剛是在跟我表白嗎?

她羞澀的撲進他的懷裏,嚷嚷着我沒有,我沒有……

二十歲的年紀正是做夢的好時候,以為遇見了這麽一個人便是永遠,殊不知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

回憶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又是殘酷的,現在的她一旦遇到他,淡然冷靜的沈桑榆就會消失不見,立馬變身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咪,見誰都要撓,狠命的撓。

“的确沒用,桑桑,忘了以前的那段,我們還是朋友。”

“朋友,衛俊楠,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她冷笑一聲“以後就陌路吧。”

“桑桑,你也還愛我是吧,不要不承認,我看的出來,沒有愛哪來的恨。”他的聲音異常的清晰,在空曠的停車場裏久久的回蕩。

衛俊楠看見她眼裏閃過一剎那的驚愕,瞬間熄滅的瞳孔倏的亮起來,上前輕輕抱住她繼續道:“桑桑,我們不要在互相折磨了……”

“桑榆。”

猶如天際而來的低沉的聲音瞬間讓沈桑榆手忙腳亂的推開衛俊楠,昏暗的地下停車場他步履平穩的走來,身後跟着美人許顏夕,這一幕多麽諷刺啊,他和新相好碰見她和舊情人拉拉扯扯,亂了,亂了……

“桑榆,到我這邊來。”

秦越澤像個發號施令的帝王,光是往那一站氣勢就蹭蹭的冒出來,她慢慢的摞了過去,剛走至他身邊便被他緊緊地鎖住腰身,他力氣大的驚人,勒的她腰生疼,可見他現在的怒氣,又瞥見身旁許顏夕含笑的眸子,諷刺意味十足,忽然間就覺得身心俱疲。

“你好,衛先生,好久不見。”

只見秦越澤攬着她上前一步伸出手。

這樣的秦越澤讓她害怕,表面越是笑的風輕雲淡,心裏越是怒的發狂。

“秦先生,好久不見。”

沈桑榆看着兩個男人心照不宣的握手寒暄,心中一陣發麻,欲要擺脫禁锢在腰間的一聲手,便聽見衛俊楠笑着說:“每次見秦總都是佳人相伴,真讓人羨慕啊。”

她眉頭一皺,看向衛俊楠,正好和他的眼神在空中交彙,裏面的情緒道不明,這句話分明是□裸的挑釁,有些緊張的看向身旁噙着笑的男人,現在的她懊惱該如何擺脫這種兩難的境地。

秦越澤把身旁女人的擔心看在眼底,眸光越發的黑沉,額際青筋突突直跳,“衛總何必羨慕,聽聞齊書馨小姐與衛總更是青梅竹馬,喜結良緣之時定要寄來請帖,我好攜內人前往。”

“秦總的消息可能有誤,齊書馨只是家妹。”

“是嗎,桑榆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是嗎?”秦越澤轉臉,沈桑榆垂下眼睑,忽然腰間一陣痛楚,差點驚呼出聲。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她忍着腰間的痛楚,扯了扯他的衣袖,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墨黑的眸子裏是化不開的怒氣,嘴角噙着的微笑簡直就是一道利器。

忽然身子被放開,銀色的光亮一閃而過,伴随着女人的尖叫聲。

秦越澤竟然毫無預警的一拳打向一步之遙的衛俊楠,力氣大的直接把衛俊楠掀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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