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藏得太深,相處幾年也未曾知道他在想什麽,紅顏知己無數,又怎是一個許顏夕能夠駕馭的了,嘆只嘆,“情”字傷人。

“顏夕,你當然是不一樣,若今日不是你換做別的女人,你認為我會來。”

秦越澤就是秦越澤,先給你一顆糖,然後在打你一巴掌,“但也只是妹妹而已,或許是我做了什麽讓你誤會,今天當着桑榆也在,我們說清楚,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聽伯母的話去認識同齡的男人。”

一番話說得絲毫不漏,只是對面的許顏夕一張臉煞白,眼裏的火焰漸漸熄滅,剩下死亡的寂靜,顫抖的拿開扯着他衣袖的手:“越澤哥,我知道了,不會在打擾你,還有沈桑榆,祝你們長長久久。”

她突然的轉變讓她心中嗤笑,長長久久,許顏夕,拜托你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能不能別那麽銳利,也只是一瞬,她微笑着說謝謝。

秦越澤擡擡手看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讓李叔送你回去。”

“不用了,越澤哥,我跟我朋友一起走。”

“嗯,也好。”他視線轉移到許顏夕身旁的女子身上,女子一時眼神發亮,低下頭柔着聲說:“秦少,放心好了,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去。”

“嗯,謝謝你。”

一場不算鬧劇的鬧劇,沈桑榆從上車起便未在說話,閉着眼靠在他的肩上,他不打算解釋她也不會笨到去問,無非是搞暧昧,許顏夕當真了呗,她本就喜歡他,即使他結婚了也願意做個第三者,還記得那次在沁園婆婆讓他送許顏夕回去,回來時衣領上鮮豔的唇印,現在想想,他們早就開始了,只是最近秦越澤不知道腦袋是不是給木瓜砸了,想當好男人,斷了和外面女人的一切。

到了家,她率先進了浴室洗澡,把一切煩惱都抛在腦後,整個人沒進水中,那種接近死亡的感覺着實難受,一下子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氣。

待洗完才發現浴巾沒拿,轉了一圈也沒發現能有個遮身的東西,懊惱的朝門外喊:“秦越澤,你在嗎?”

等了許久也不見有聲音,她貼着門聽了半天也沒聽見別的聲音,心下有了主意。

秦越澤站在書房的露臺上聽着電話裏季潇然幸災樂禍的聲音,“大哥,你這是一箭雙雕,不僅解決掉許顏夕,更是撇清了關系,大嫂沒表示表示?”

(咳咳)正色道:“不知道你大嫂含蓄。”

“也是,大哥的計謀……”

Advertisement

“知道就好,別一天到晚在我面前顯擺,你的小野貓也該加把勁了。”

“大哥教訓的極是。”

電話裏頭的兩個男人奸笑之。

收了線秦越澤腳步輕快的進了屋,想起卧室裏的女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推門而進,沈桑榆套衣服的姿勢驀地停滞,忙拉過身旁的被子蓋住身體,在心裏把他诽謗幾千遍,之前也不見他在,她這才裸着出來找衣服他就來了。

“桑榆,這麽迫不及待。”他悶笑出聲身子走至床前,俯身壓住她,熾熱的呼吸打在她耳畔,臉頰“嗖”的紅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有什麽話是他說不出口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自己裹成一個團子,不好氣的道:“時間不早了,你也去洗洗睡吧。”

“嗯,也是。”秦越澤應着,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她羞紅的臉,上前一步,在她驚呼聲中把套了一半的睡衣搶過來扔在了沙發上。

“喂,秦越澤……”

“桑榆,這是時候不适合大聲呼喚我的名字,等下來有的是機會。”

沈桑榆當然知道他說的意思,臉更加的羞紅,一路紅到了脖頸,緊攥着被子不肯撒手,“我今天不舒服。”

語氣中的嬌嗔連她自己都驚訝,只見某男笑着俯□,速度極快的從床腳抽被子,一下子抓住她的腳,明知她怕癢,他還勾笑着唇撓的開心。

“哈哈~~哈哈,秦越澤你放開。”

“桑榆,笑的這麽開心,身體還不舒服?”

這個該死的男人,就知道不會如此輕松的放過她,沈桑榆咬着唇不開口,但他有的是辦法,手下力道更大,速度更快,她笑的前俯後仰之時,他大手迅速扯開被子,身子壓下緊貼着她未着寸屢的肌膚,他男士BOSS的香水味萦繞在鼻尖。

“走開,走……”‘開’字還未出口,已被他吞進口中,鋪天蓋地的吻觸動着她每一根神經和感官,他的吻來的太過激烈,直把她逼到牆角,除了承受。

“寶貝,幫我脫了。”

他嘶啞的聲音在耳畔低語,停頓半刻,她的手滑到他胸前,摸索着解開襯衫上的扣子。

“寶貝……抱緊我。”

在床上她一向是被動,按照他的吩咐一步步進行,雙手緩緩地環上他精壯的窄腰,他的皮膚太熱,似要把她融化。

“喜歡嗎,寶貝,你喜歡我這樣愛你嗎?”秦越澤最愛她白皙滑膩的肌膚,簡直讓他愛不釋手,細碎的吻一路蜿蜒而下,停留在她的胸前,不輕不重的一捏,她便嬌吟出聲又被他封住,細數吞進口中,聽不見她的回答,他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一口咬在嬌豔的紅梅之上,大手在小腹間游離。

一陣陣電流襲擊全身,酥酥麻麻,沈桑榆抑制不住的嬌吟出聲,雙腿已被他分開,來不及并攏,他一個縮臀挺身而入。

“疼……”

“乖,我輕點,馬上就不疼了。”秦越澤眼中的□泛濫,輕哄着她一邊身子再次試探性的進入,來不及濕潤的通道緊致的讓他發狂,光是進入就讓他達到了□,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還不自知的扭動着臀。

“寶貝,寶貝……”他一聲聲的喚着,加快身下的動作,每一個進出都把她撞到上面又被他拉下來,然後在穴口處慢慢的研磨,在狠狠的一下子貫穿,這樣的激情她完全承受不了,帶着哭腔讓他停下。

秦越澤聞言,狠狠抽搐幾下趴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氣,她放松神經以為今晚的歡愛已經結束,未料到他下一秒翻轉她的身子,拉起她一條腿,從後面再次狠狠的進去。

“啊~~秦越澤,不要了……”

“寶貝,乖,這是最後一次。”

他的話從來就不可靠,不知道要了她幾次,直至意識消散間他依然在她體內進進出出,粗重的喘氣在耳邊揮之不去。

“寶貝,寶貝……”

她承受不住激情已經昏過去,整個身體泛着桃花般的紅暈,秦越澤吻落在她眉間,看了許久才披着衣服走至露臺。

手中的香煙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狠狠吸了一口,煙圈缭繞在周身,整個人透着股神秘。

第一次遇見沈桑榆時她才是個剛滿20歲的小丫頭,小姐脾氣大的很,沈家當時在B城極有勢力,沈文強為了掌上明珠沈桑榆20歲生日辦了一場相當大的宴會,幾乎邀請了B城當時所有的權貴。

那時他回國一手創立的國際星辰剛上軌道,借着秦家的背景也在邀請之中。

沈家大小姐沈桑榆不是沒聽過,圈子中對其的說法不一,難免好奇是個怎樣的女人,他相信,只要是女人都逃脫不了虛榮。

生日宴會上隔着人群遠遠望過去,她身着一身白色的抹胸流蘇長裙坐在黑色的鋼琴前,纖細的手指跳躍在黑白琴鍵上,即使上了妝,也能看出容貌并未完全長開,他想這樣的女子怎麽會是他們口中的刁蠻之人。

待一曲結束,她起身空靈的眸子望向臺下,只一瞬間,腦子中只有四個字——流光溢彩。

手中的紅酒杯微微的傾斜,他很好的掩飾住,大步走進人群。

未等很久,沈文強帶着她過來敬酒,她裙角的流蘇随着動作搖曳,更顯得柔弱,适時音樂響起,他邀請她去跳舞,只見她眉頭微皺,當着衆人的面說了句——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沈家的大小姐不會跳交際舞,多麽蹩腳的理由,他笑的風輕雲淡,卻泛着股嗜血的味道,沈文強臉色微微僵硬,寒暄了幾句,帶着她離開。

這就是20歲的沈桑榆,有沈家的庇護肆無忌憚的不把他放在眼裏,甚至當着衆人的面挑戰他的底線,他算是記住她了。

腳步微轉,他看見她笑着撲進一個男人的懷裏,那男人雖不認識,但也覺得不會是池中之物,這就是沈家大小姐心儀的對象,他不由多看了幾眼,正好迎上男人的視線。

未料到三年後,人來人往的車流中她一身雨水狼狽的站在他車外,流光溢彩的眸子蒙上了灰暗,看來沈家的失利對她打擊很大,她鬼使神差的讓她上車,把她帶到了酒店,本來的想法無非是想讓她嘗嘗被冷漠的滋味。

進了酒店,她忐忑的站在他面前,眸光不安的閃爍,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滴着水,他随後把毛巾扔到她頭上,見她害怕的後退一步,心中的某個想法油然而生,抑制不住的生長。

“嫁給我,我有辦法保住你父親。”

清冽的聲音在酒店房間裏響起,他自己都驚訝了,以她的性子必然是拒絕的,未料到她竟然一口答應,眼中的眸光越發的黯淡,最後變成了寂靜。

他唇角勾着笑視線落在她垂下的眼睫上,小顆的晶瑩在上面輕輕顫動,就像她假裝堅強的心,他一個側身,吻落在她的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歡迎各位大大留言

☆、婚了

沈桑榆第二日醒來,已沒有他的身影,微閉上眼再次睜開,揉着酸疼的身體,轉過身看見他的枕頭,一腳踢飛在地板上,才覺得心情好點,拉開抽屜吃了片藥,昨夜來的突然,并未做任何安全措施。

出了卧室吳嫂正在客廳打掃衛生,見她下來忙問需不需要用早餐,她看向牆上的壁鐘,指針已快指到11點,便道:“直接吃午餐吧。”

“少夫人,少爺走之前交代,等你醒了告訴你夏若小姐早上來過電話,約你下午逛街。”

“嗯,知道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擅自接她電話,到底懂不懂的什麽叫尊重,又想到他說,桑榆,我們是夫妻,她糾結了一肚子的火又瞬間熄滅。

他總有辦法抓住她的死穴,讓她對他不得不俯首帖耳,收起所有的爪牙,溫順的像只貓咪。

李叔送她到了大廈,夏若還未到,她坐在樓下的露天咖啡廳裏,頭頂是一個大大的灰木色的木傘,周圍植物環繞,有種遠離塵嚣的錯覺,點一杯藍山,看袅袅升起的白煙,指尖在骨瓷杯壁有節奏的敲擊,夏日寧靜的午後,聽着音箱裏緩緩流瀉出的輕音樂,疲憊的身心也得到舒展。

夏若到時便看見沈桑榆白色的紗裙映在大片的植物中,背後是大片大片不知名的碎花,驀地想到那句,人比花嬌。

靜如處子,優雅閑适,這樣的女子為何要經歷這麽多傷心地過往,一個衛俊楠還不夠,再來一個秦越澤,她還能堅持住嗎,手中的雜志突然變得燙手,秦越澤你娶她到底是為了什麽,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一個擡手,雜志穩當的落入垃圾桶,夏若大步的走上前。

“不好意思,來遲了。”

“難得你有這樣的覺悟,不容易啊!”

“少來排遣我了,今早你家暴君一接電話,吓得我差點扔手機,哎,威懾力直接是隔着話筒傳來。”夏若邊說着邊誇張的做着表情。

沈桑榆聞言捂着嘴笑,“誰讓你大清早的擾人清夢。”

“不會打擾到你們了吧!”

“……”

“不說話,不會真的是吧。”

視線落在她頸間的痕跡,夏若咧嘴一笑,真的猜對了。

沈桑榆決定無視她暧昧的神情,突然想到什麽,撫着額說:“最近怎麽沒看見傅淩宸,莫非是又去勾搭誰誰誰了。”那天許顏夕在‘炫’門口跟秦越澤告白,她很不巧的看見她和傅淩宸從裏面出來,重點是傅淩宸的手攬在她的腰間,這是姑姑和大侄子的相處模式嗎?

“他,我怎麽知道在幹什麽,還逛不逛街,走。”夏若顯然是岔開話題,拉着她呼呼叫往前走,絕口不提大侄子。

夏天的尾巴快要一掃而過,秋季的新款成了服裝的主打,以前的她沒有逛街的習慣,因為父親會直接吩咐秘書把新款的衣服、包包送到家,任她挑選,嫁給秦越澤之後,更是如此,想想,這段婚姻,她雖是被動的一方,卻從未在生活上被虧待。

“哎,我說桑榆,你怎麽不買,難不成還給暴君省錢不成。”

她随手撥撥眼前的一排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衣服多到穿不完,秦越澤這個錢還是有的。”

“也是,你家暴君在生活上的确未虧待過你,那你也不能給他省錢,外面的女人花了也是花了。”

“那你想我幹什麽?”

“敗完他的錢,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夏若就是夏若,不愧是鍍完金回來的。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秦越澤的錢多到她能花完嗎?

夏若一見閨蜜糾結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随手抓了件最貴的裙子扔給她,“就這件了,去付錢。”

沈桑榆翻開牌子一看,還好也就六位數字而已,踩着高跟鞋去付錢,出來時又被夏若拉到對面的男士服裝店。

“你要給男人買衣服?”她疑惑的望向她,被她一個鄙夷的眼神掃回來。

“不是我,是你。”

經她這麽一說,才發現她真的沒給秦越澤買過衣服,更別說是別的東西,這也不能怪她,秦越澤所穿戴的衣物全部都是在國外頂級訂做,然後空運回國,這些服裝店裏的衣服真擔心他看不上,但在夏若鄙夷的眼神下,她還是硬着頭皮在貨架上挑了一件灰色的套頭衫,等天氣涼了便可以穿了。

“小姐,請問你要幾號?”

幾號?沈桑榆腦中一串問號,轉頭看向夏若又被她鄙視了一眼,難道結婚之後一定要知道自己丈夫的尺寸嗎,也不見其然吧,指着玻璃櫥窗外的一個年輕男子道:“身形和那個差不多。”然後便見售貨小姐從貨架上拿了尺寸包起來,拎着沉甸甸的購物袋出了商店,心也變得沉甸甸。

“沈桑榆,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你未免也太不關心,就不怕他哪天踹了你,投奔哪個小三去了。”

她腳步一滞,回頭道:“他不會,最起碼目前不會。”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直覺告訴她,秦越澤不會不要她,就向他當初會娶她一樣,似乎不管在什麽時候,她都相信只要有他在,定會護着她,或許是那時太過絕望,他就像救世主般的站在眼前,最後一根稻草的滋味不過如此。

回到家正在玄關處換鞋,便看見吳嫂急急忙忙圍着廚裙從廚房出來,邊走邊道:“少夫人,你總算是回來了,怎麽也不接電話。”

“出了點意外,他回來了嗎?”

剛問完,秦越澤緊繃着一張臉從樓上下來,眸中醞釀的情緒連周圍的溫度都下降幾分,劈頭蓋臉就一句:“就這麽不想回家,還是你從未把這當過家?”

淩厲的聲音,她斂下眸子,想了想上前一步扯上他的衣袖,溫順的像只小貓,她知道只要這樣他的怒氣就會消散。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手機掉在噴泉廣場的池子裏,不能用了。”

秦越澤聞言眉頭舒展,一見她低眉順耳的樣子,怒氣陡然消散,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轉身上樓,沈桑榆見他走了,喘了口氣,便聽見身後吳嫂的聲音:“少夫人,你也別怪少爺,他下班回來見你還未回來,就不停的給你電話,誰知道一直打不通,以為出了什麽意外。”

“嗯,我知道。”

他會發火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的霸道一分分的侵略她的心,沈桑榆回想起今天給他挑衣服時心裏驀地湧出的悸動,下意識的摸向胸口的位置,這裏時隔三年之後竟然跳動了,多麽的不可思議。

進了卧室,正好看見秦越澤站在落地鏡前試衣服,而他身上穿的正是今天她買的那件灰色套頭衫,據她目視的結果是買小了,緊繃在身上,某男似乎也發現了,緊皺着眉脫下來,扔在床上。

“明天去換件大號的來。”

她上前一步,把衣服疊起來塞進櫃子裏,“明天沒時間,反正這衣服也不是你的風格,就別穿了。”看見衣服就想起買衣服那一瞬間的心中的悸動,定是腦子塞草了,才會這樣。

“那你作何要買?”秦越澤腳步一轉,站定在她身後,細嗅着她身上的芬芳。

一種被注視的感覺從腳底升起,她瞎掰了一句:“跳樓價而已。”

“呵呵~~是嗎,桑榆,你說謊的時候眼睛一直眨,看看,現在又眨了。”

他并未說謊,她的确是這樣,一說謊,總會輕易的露出馬腳,就像她聽了他的話之後,立馬看向鏡子的方向,“桑榆,還想說自己沒說謊,大方承認有何不可,妻子給丈夫買衣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放在別的夫妻身上,這的确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他們之間的确不适合,有些東西決不能讓其自由瘋長,不然後果很嚴重。

“我沒想太多,若是這衣服你喜歡,下次我去換大號的。”

秦越澤未在說話,墨黑的眸子越來越黑,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桑榆,若你不想去,我不會勉強你,明天我陪你去看岳父。”

作者有話要說:

☆、婚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每次探視秦越澤不管多忙,都會陪着她去,明明以他現在的身份應極力避免出現在那樣的場合。

三年的牢獄生活父親蒼老了許多,兩鬓的黑發漸漸染白,身形也較上次消瘦了不少,沈桑榆心中不是滋味,曾經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父親,曾經把她捧在手心呵護的父親,竟然走到了如今的田地,仰起頭,把眼淚強壓回去,這個時候,她決不能哭。

“走吧,岳父在等你。”秦越澤攬着她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後轉身離開等在門外。

“桑榆,你來了。”沈文強隔着玻璃看着自己最愛的女兒,眼眶慢慢的暈紅,言辭哽咽。

“嗯,爸,最近還好嗎,怎麽瘦的這麽厲害。”

“沒什麽,歲數大了,身體不好也是常事,最近老是夢見你母親,怪我沒有照顧好你,一醒了就睡不着,桑榆,可曾怪過爸爸,若不是……”

“爸,不要想太多,我們等着你出來。”

這也是奢望,她連自己都騙不過,更別說是父親自己。

沈文強長長嘆息一聲,滄桑的眸子望向遠方:“桑榆,爸爸怕是出不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天佑我只能交給你了,那孩子……”是他犯下的錯誤,等到了底下都不知如何跟桑榆媽媽交代。

“爸,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好好的等着你出來。”

“嗯,桑榆,衛俊楠來看過我,他說了一些話,這些天我反複想,你若是還念着他,就跟他在一起吧。”女兒之所以嫁給秦越澤他不是不知道為何,那時情勢太過混亂,有心無力,若是秦越澤珍惜她,護着她,他也無話可說,但他在外面的那些事……

“爸,我和他已經過去了,而且秦越澤對我很好,我們很合适。”

“桑榆,你騙不了我,衛俊楠那孩子也有自己的苦衷,當年的事情我不怪他,但秦越澤真的不适合你,他太有心計,你鬥不過他,若是可以,不要管我,早點離開他。”

“爸……”

“好了,就說到這裏,我走了。”

沈文強極力掩飾的轉過身,他奢求的不多,只要桑榆這孩子以後幸福就好。

“桑榆,走吧。”

她跟着他走出監獄,腦中全是父親剛才說過的話,衛俊楠,衛俊楠……他為什麽就不肯放過她,當年決絕的離開,就永遠也不要回頭,父親是原諒你了,但她絕不會。

“怎麽了,岳父說什麽,讓你這麽魂不守舍。”車上秦越澤注視前面的車流轉頭道,見她依舊是一副沉浸在自己思想中,也未在說話,車廂裏流瀉着舒緩的鋼琴曲,他在門外雖未聽見沈文強說什麽,也猜的相差無幾,衛俊楠前幾日去探視過,定是讓沈文強改變了某些想法,至于她,或許是聽見什麽動心了。

“送我去BLUE吧。”沈桑榆望向窗外飛逝的景物說道,現在的她需要時間去平靜心情。

“你臉色不好,直接回去休息。”

“我說送我去BLUE。”今天情緒太糟糕,她并不想回那個家。

“桑榆,不要任性,聽我的話回去休息。”

“秦越澤,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

剛大聲說完,秦越澤唇角一勾,悶笑出聲,笑聲低沉,下一秒猛踩剎車,一個急轉彎,車子停在路口,她差點撞到玻璃窗上。

“下車。”

“秦越澤。”她不可置信。

“下車。”

秦越澤面無表情的道出,強忍着掐死她的沖動,握上方向盤的手青筋盡顯,這個該死的女人,衛俊楠就那麽好,好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和他叫板。

沈桑榆解開安全帶,利索的打開車門下車,幾乎在她下車的一瞬間,黑色的賓利呼嘯而過,嗆了她一口風。

果真霸道的本性是改不了的,就像他,父親說的不錯,他們不适合,若是相愛了,必定會互相傷害,經歷過一個衛俊楠,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瘋狂的愛。

後視鏡裏她單薄的身影越來越小,秦越澤心中煩躁不已,耙了耙頭發,眼一低瞥見手邊上的包,心中咒罵一聲。

車窗降下,她正仰着頭坐在噴泉池旁看着天空中飛翔的白鴿,背後的噴泉噴的老高,絲絲水滴落在她的發上,陽光下閃爍着晶亮,似要閃到他心裏去。

他下車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望着,內心的怒火也漸漸地平靜,剛想擡腳走過去,被身後一句“先生”叫住。

“先生,買束花吧,那邊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吧。”面前的小女孩不過20歲的年紀,紮着高高的馬尾,捧着大束的玫瑰花,驀地讓他想起第一次遇見她時的情景,也是這般的花樣年紀。

“桑榆。”

她轉頭,他捧着火紅的玫瑰花站在一步之遙外,英俊的眉眼間帶着絲笑意,和剛才暴怒的樣子判若二人,她想矯情的轉過臉去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又發現這樣做完全像是情侶間的情趣,她低着頭思忖間他已經走到跟前。

“給你。”

僵硬的兩個字,估計這一刻是秦越澤人生中最尴尬的時刻,他送過她很多東西,珠寶、衣服,但偏偏沒送過花,一朵也沒有,他們是直接從陌生人變成了夫妻,省略掉最重要的環節,驕傲的不可一世的他又怎會懂花在愛情的意義,況且他們之間本就沒有愛情。

“謝謝。”她接過玫瑰,仰頭望着他,“我想靜靜,你先走吧。”

“桑榆,我送你去BLUE,走吧。”

她心中一動,有什麽東西慢慢生長,下一秒又掩飾的很好,三年來秦越澤第一次的妥協竟是發生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矯情什麽,跟着他上了車。

車子平穩的停在BLUE門口,透過玻璃窗正好看見不遠處的何墨陽和安穆,拉拉扯扯,似乎是在吵架,她回望眼秦越澤,見他也興趣盎然的望過去,想到剛才他們也才吵完架,又心虛的低下頭。

“你不下去?”

“等他們走後吧。”

“你覺得何墨陽會認不出我的車?”

他微微上調的語調讓沈桑榆覺得自己就跟個傻子一樣,墨黑的眸子一閃而過的光亮,随即笑着打開車門向遠處的男人調侃道:“二弟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真是讓大哥惶恐的緊啊!”

只見何墨陽拉着安穆的手放下,把她摟在懷中上前一步嘴角勾着笑的對着秦越澤說:“叫大哥,大嫂。”

安穆明顯是不願意,一張白皙的臉蛋憋得通紅,硬是沒開口,何墨陽笑意更甚,也沒繼續剛才的話題,但沈桑榆從他嘴角看見泛着的嗜血的光,想到身邊的男人也是如此,視線落在安穆身上,她對這個幹淨恬靜的女孩子有股莫名的親切感,雖不知她和何墨陽之間有什麽瓜葛,但結局很肯定,招惹上何墨陽這樣危險的男人,想逃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二弟,這又是在哪搶來的小姑娘啊,看的好生眼熟。”

秦越澤故意上前一步欲看清她的臉,被何墨陽擋開,眼裏的警示意味十足,沈桑榆心裏一樂,也不願意放過這麽好調侃他的機會。

“二弟,這是名目張膽的拐走我的員工。”

“大嫂,有時候裝裝糊塗也是不錯的。”

她面上一緊,這男人不愧是何墨陽,一點也不肯吃虧,從裏到外都透着股野性,随即視線又落在了他的腰間,聽秦越澤說,他都是随身帶槍,嚣張的不行。

“大嫂,莫非是又想玩槍了?”沈桑榆那眼睛一瞥,他就猜的□不離十,每次調侃他都會被槍吓跑,等到下次抓到機會又會繼續調侃之,他就搞不懂這樣膽小的女人,怎麽敢把大哥氣的抓狂,甚至暴怒的砸東西,不懂,實在是不懂。

“開什麽玩笑,你們聊吧,我進去了。”沈桑榆和安穆打了招呼之後踩着高跟鞋進了BLUE,一回頭又對上何墨陽探究性的目光,身子一縮。

“大哥,還不走嗎?”秦越澤收回視線,又落安穆身上,眼睛微眯,道:“安穆,好久不見。”

縮在何墨陽懷中的安穆身子一怔,慢慢的擡起頭,露出桃腮杏面的臉,小聲喚了句“大哥。”

“嗯,回來就好,有空叫上老三、老四一起聚聚。”

☆、婚了

“月錦”的頂樓奢華包間裏,安穆撩開珠簾,便看見沈桑榆端着酒杯站在露臺上仰望着一望無際的浩瀚天空,半隐在燈光中的輪廓秀美,晚風卷起她的發,絲絲縷縷飄蕩在耳邊,紫色的長裙随風起舞,底下是滾滾的江水,帶着洶湧而過的咆哮聲,露臺上黯淡的燈光打在臉上,絕美了她的容顏。

“沈姐。”

“哦,你怎麽也出來了?今晚你可是主角。”沈桑榆轉身看着安穆從珠簾後走出,這樣似水的女子究竟經歷了怎樣的事情才會如此的淡薄,她以為自己已經很淡薄,未曾想到她更甚。

安穆淡然一笑“他們說的話我也插不上,閑着無事就出來看看,沈姐,你是不是也好奇我跟五哥的事。”

五哥就是何墨陽,他們的事情她不曾參與,也不知如何評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能停止,不管快樂抑或是傷悲都要走下去,我能理解。”

“怪不得大哥那麽喜歡你。”如此通透的女子,難得。

“是嗎?”

那樣也叫作喜歡,沈桑榆心中暗笑,霸道的方式跟別人不一樣,恨不得折斷她所有的羽翼,控制欲簡直就是到了無人能及之地步,若說這樣也叫做喜歡,她寧願不要。

“外面風大,進去吧。”

包間裏,四個身價不菲,英俊不凡的男人各自占據一方沙發,中間的琉璃桌上擺着撲克牌,旁邊站着一位穿制服的年輕男子,看樣子他們是要豪賭一場。

“桑榆,紅酒喝多了也傷身。”秦越澤一說話,視線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硬着頭皮走過去把紅酒杯交給了他,被他一口飲盡,黑的發亮的眸子緊鎖着她,她也是識時務的人,乖順的坐在他的旁邊,一擡頭,看見季潇然壞笑的神情,她悄悄地瞪回去。

“開始吧。”

秦越澤一發話,年輕男子開始發牌,她着實是對這些沒興趣,又不能走開,眼睛開始亂撇,正好對上對面何墨陽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假裝沒看見,故意盯着他身旁的安穆看,直到把他看得發惱,她才滿意的收回視線,刀槍不入的何墨陽也有了軟肋,這世界開始瘋狂了。

“桑榆,你說跟還是不跟。”

忽然聽見身旁秦越澤愉悅的聲音,神游的沈桑榆吓了一跳,又很好的掩飾好,然後說了句“跟”,按照他的性格,必跟無疑。

“呵呵,還是桑榆了解我。”秦越澤說着淺吻上她的嘴角,剛剛飲過紅酒的唇還帶着絲酒味。

“大哥,就別在這秀恩愛了,讓我們孤家寡人的怎麽辦。”季潇然甩下手中的牌,一手捂着眼睛,一副我很受傷的表情仰倒在沙發裏。

“該怎辦怎辦。”

“大嫂,你看看這是做大哥該說的話嗎。”傅淩宸也跳出來說話,想到夏若跟他牽扯不清,又想到來“月錦”時看見他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頓時一肚子火。

“我覺得說得很好啊,反正你也不是單身,那就更沒關系了,哦,之前樓下的那個女人怎麽不帶來讓我們認識認識。”

秦越澤也感覺到身旁女人的情緒不穩定,一番話結結實實的戳中傅淩宸,不動聲色的将她攬在懷中。

“大嫂,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傅淩宸習慣性的摸向下巴,沈桑榆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他,定是有什麽事情。

“對不起,我剛剛失态了。”

話落,秦越澤一道銳利的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