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藍顏魅,第64(8)

看得打個寒顫。

老太爺離去,淩霜的淚像斷線的珍珠,叭嗒叭嗒地從她眼眶滑落。

江小浪擡起頭,眨了眨眼,望着淩霜。

淩霜喜極,撲到江小浪身邊,抱着他的手臂,嗔道:“死人!吓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醉得不醒人事了。”

江小浪含笑道:“醉了就醉了,須知醉鄉路穩宜常至,他處不堪行。”

“你既然願意尋醉,為何不幹脆喝個痛快,卻要裝醉?”

江小浪嘻嘻一笑,道:“若不裝醉,老太爺又怎肯離去?你好不容易買回來的酒,我豈不是要喝少好多?”

淩霜瞪了他一眼,咬着牙。正想說什麽,卻見江小浪的眸光飄向通往紫梅軒上方的密道口。

淩霜幽幽嘆口氣,道:“主人剛離開,只怕不會那麽快下來找你。你要是有什麽話要對他說,不如寫個紙條,我幫你送去。”

江小浪淡淡一笑,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抹孤寂。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內,唯一照明的工具,便是油燈。也不知道外面日夜輪替,光陰變幻。

只知道天由冷變暖,由暖,又變寒。

東方宏好久沒到密室來了,江小浪開始盼着,盼着東方宏的身影,能從密道外出現。

淩霜望着江小浪,道:“雖然你們的關系,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而你,心裏頭也己接受了他,你為什麽不考慮接受他的說法,兩個人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從此隐居起來。”

江小浪想了想,道:“主人行事,從來不問世俗,世俗在我眼中,更是不當一回事。我只管主人的好惡。主人上有老父,孝義未盡,若是此時與我隐居,那他的良心,會不安,一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淩霜嘆口氣,道:“就為了主人的良心能安,你寧願受困。就不覺是委屈麽?”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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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霜咬牙,道:“如果老太爺死了……”

江小浪美目一瞪,淩利如劍的掃向淩霜,用微含怒意的語氣道:“住嘴!”

淩霜吓了一大跳,從她認識江小浪到現在,江小浪第一次用這樣可怕的眼神瞪着他,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她吓得心髒差點就停止了跳動,小臉剎時蒼白。

江小浪意識到自己有點吓人,臉色緩一緩,道:“好了,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猜想。老太爺是主人的父親,我們不應該在心裏期待他有什麽意外。明白嗎?”

淩霜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悄悄打量着江小浪,确定他沒有在生她的氣,才小心翼翼的道:“老太爺雖然處處為難你,可你卻從來不曾怨過他。”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我的命是主人的。就算死在東方府中,也不怨人。霜兒,你到東方府好幾年了,難道沒有想過找個好男人嫁了麽?若是有看上誰家公子,跟大哥說一聲,大哥會幫你做主。”

淩霜道:“霜兒不嫁。只想伺候大哥一輩子。”

江小浪道:“傻丫頭,在這不見天日的暗室中,有什麽好的?”

淩霜道:“暗室中,有大哥啊。外面雖好,但外面沒有大哥。霜兒不想出去。”

江小浪別開臉,望向冷冰冰的銅牆鐵壁,輕輕發出一聲嘆息,淩霜對他的情,他又何償不明白,只可惜,這輩子,他注定要辜負所有對他有情的女人。

淩霜道:“主人除了讓霜兒照顧大哥,就是希望霜兒能替大哥留下一兒半女,龍家也不至于絕後。”

江小浪瞪着淩霜,道:“最好不要有這念頭。”

淩霜猛的跪下,顫聲道:“霜兒不敢有這念頭。霜兒只是想告訴大哥。只要大哥一日不能脫離牢籠,霜兒就一日不離大哥。”

江小浪嘆口氣,沒再說什麽。望着密道口,道:“有人來了。”

淩霜忙将眼淚擦幹,回頭望向密道口,密道外,走進來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婦,少婦的手中,牽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那是一個粉妝玉琢的小男孩,圓圓的臉蛋,烏溜溜的眼睛,小巧的鼻梁下,薄薄的唇。

那雙烏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眨巴眨巴的看着江小浪。

淩霜吃驚的道:“是紅玉小姐。”

江小浪望着紅玉,道:“坐,霜兒,泡茶。”

淩霜哦了一聲。

段紅玉坐到江小浪面前,顫聲道:“怎麽落得這個下場。”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這樣很好啊。怎麽會想到來看我?”

段紅玉道:“我聽到傳聞,說你被囚在東方府的密室中,雙肩被鐵鎖鎖住。還拾到一張地圖。我半信半疑,就帶着娃來找東方靜。”

江小浪望着虎裏虎氣的孩子,道:“這孩子長得跟靜公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段紅玉道:“所以,不費唇舌,東方家的老太爺就認了我這孫媳婦。”

江小浪呵呵一笑,道:“靜公子一定氣歪了鼻子。他整個人就像個野馬,根本就不願意套上缰繩。”

段紅玉道:“我與他,本就沒有感情。只是當時,他為了報複你,才對我那樣。”

江小浪握住段紅玉的手,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段紅玉笑了笑,道:“這麽多年了,我早想開了。”

江小浪問:“這孩子,起名了沒有?”

段紅玉搖頭,道:“我沒有替他起名字,一直就喊他娃娃。娃兒,過來,喊舅舅。”

男孩子走到江小浪身邊,喊了聲舅舅,他的眼睛卻一直好奇的望着那道長長的鏈子,道:“舅舅你的身上,怎麽會長出鐵鏈來的,娃娃身上就沒這鏈子。”

江小浪笑了笑,道:“因為舅舅做錯了事,被綁在這受罰哩。娃娃可不要做錯事,不要惹母親生氣哦。”

娃娃米米笑道:“娃娃最乖了。惹母親生氣。”

江小浪道:“舅舅給娃娃起個名字好不好?”

娃娃皺眉,道:“不要。娃娃就是我的名字。母親每天都這麽喊娃娃的,娃娃喜歡母親這樣喊。”

江小浪捏捏娃娃的鼻子,道:“娃娃還小,當然可以叫娃娃了,可是娃娃長大了,再叫娃娃,會給別人笑的,該起個好聽點的名字。嗯,就叫浩宇吧,東方浩宇。如同浩瀚宇宙,胸羅萬仗。以後啊,舅舅教娃娃本領,讓娃娃長大了,當個了不起的英雄,好嗎?”

娃娃拍手笑道:“好哇。可是,以後娃娃也要住到這個屋子裏嗎?”

江小浪道:“不用。娃娃跟娘親一起住,每天起床了就到舅舅這來,舅舅教你讀書識字,教你畫圖下棋,然後再教娃娃彈琴習武。呵呵。要學的東西太多了。不知道娃娃吃不吃得苦。”

娃娃道:“娃娃不怕吃苦。娘一直說舅舅是世界上最棒的人呢。娃娃也要像舅舅一樣,做個最棒的人。将來要像姨夫保護姨那樣,保護小甜。”

江小浪問:“小甜是誰?”

段紅玉道:“小甜是子韻姐姐和邑軒哥哥的女兒。”

江小浪愣在那,道:“原來她生了個女娃兒。孩子長得像她,還是像邑軒?”

段紅玉道:“七分像她,三分像邑軒。打小看着就是美人胚子,娃娃整天說長大了要娶她。”

江小浪笑了笑,道:“這感情好,親上加親了。舅舅第一次見到娃娃,要送娃娃什麽好東西呢?”

娃娃道:“糖葫蘆。娃娃想要糖葫蘆。”

江小浪嘆口氣,道:“這裏沒有糖葫蘆。這樣吧。舅舅畫一串糖葫蘆給娃娃。呵呵。古有畫餅充饑,今兒個,咱來個畫糖葫蘆過瘾!”

娃娃拍手直笑,道:“好哇。”

江小浪執筆畫了娃娃的畫像,然後畫娃娃手中拿着一根糖葫蘆。

娃娃看得手舞足蹈。

江小浪把娃娃抱在胸前,問:“看,像不像娃娃?”

娃娃拍手道:“像!真像!舅舅真棒。娃娃也要學畫畫。”

江小浪捉着娃娃的手,道:“咱們在娃娃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風車,好不好?有的吃,有的玩,快活似神仙。呵呵。”

娃娃道:“好啊。”

江小浪捉着娃娃的手,把筆放在娃娃手上,握着他的手畫了一個風車。

娃娃開心得在密室內蹦蹦跳跳。

江小浪看着他,笑得更開懷。

淩霜笑道:“我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麽開心,要是主人在這看到,一定會更開心。”

江小浪望着紅玉,道:“你帶娃娃見過他爺爺了嗎?”

段紅玉搖頭,道:“還沒呢。我急着來看你。”

江小浪道:“紅玉,靜公子怎麽會答應讓你進來的?”

段紅玉道:“他是不答應,我把他敲暈了,拿着他的腰牌進來的,那些守衛,就認腰牌。”

江小浪呵呵一笑,道:“你呀,還是這麽任性。”

段紅玉道:“我去求老太爺,讓他放了你。”

江小浪道:“別去。”

段紅玉道:“為什麽?”

江小浪道:“沒用的。如果求他有用的話,主人早去求了。他不殺我,己經格外開恩了。”

段紅玉道:“我不懂,你做錯了什麽。”

小浪伸個懶腰,笑米米的望着段紅玉身後,段紅玉回過頭,吓了一跳。東方靜黑着臉瞪着段紅玉,道:“難忘舊情麽?”

段紅玉瞪着他,道:“是。我就是不能忘。怎麽着?你對我,即無情,又無義,難道你還會吃醋嗎?”

東方靜氣得咬牙,道:“老太爺既然認了你是曾孫媳婦,你就得守婦道,不要給我戴綠帽子!”

娃娃機靈靈打個寒顫,躲到江小浪懷中,道:“這個人好兇啊。娃娃害怕。”

江小浪道:“他是娃娃的爹。只要娃娃乖乖的,他就不兇了。”

東方靜瞪着娃娃,道:“臭小子,給老子過來。否則今天有你受的!”

娃娃扁扁嘴,道:“不過去。你是壞蛋。欺負媽媽。等我跟舅舅學了本領,我就幫媽媽教訓你!”

東方靜悶聲道:“誰是你舅舅?”

娃娃指指江小浪,道:“他就是我舅舅。”

東方靜愣了一會,拍拍自己額頭,道:“真給敲傻了,我居然連這都忘了。”

段紅玉白了他一眼。

東方靜苦笑,道:“我這不是給你敲暈了,一時沒想到嘛。都忘了,你們是親兄妹。”

段紅玉咬牙,道:“為什麽你們要囚着他?”

東方靜道:“這事是老太爺的主意。你最好不要管。也不要過問。免得惹惱了他老人家。”

段紅玉道:“他是我的親哥哥。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哥哥在這活受罪,而我卻大搖大擺的在這當少夫人?”

東方靜黑着臉,道:“你不想當少夫人,可以走。”

段紅玉嘿嘿一笑,道:“我哥在這,我為什麽要走?你們一天不放我哥,我就一天不給你好過。好像東方二爺的公子對我蠻體貼的……”

“段紅玉!”東方靜一邊吼,一邊拉着段紅玉離開密室。

淩霜擔心的道:“靜公子好像生好大的氣呢。只怕紅玉小姐要吃虧了。”

江小浪苦笑,道:“這叫遺傳。”

淩霜奇怪的道:“什麽遺傳?”

江小浪道:“醋罐子遺傳。”

整個沉悶的東方府,因為娃娃的到來,變得活躍了不少。老太爺笑得最爽郎的時候,就是娃娃調皮的跳到他身上,撥他的胡須。

就連東方宏,看見娃娃,也沒辦法板着臉。最讓他欣慰的是,娃娃擁有段家和東方家最優良的遺傳基因,智慧不在江小浪之下,學什麽都很快上手。來到東方家不到七年,江小浪教他的本事,竟然已學得有模有樣。

才12歲的他,拿着劍舞動起來,竟隐約可見劍氣森森,一襲藍衫,劍舞風動,院子裏梅花被劍氣激落,缤紛一片,落英滿地。

一個看起來約措十七歲左右的少年,手提長劍,指着浩宇,道:“太爺爺常誇浩宇如何如何了得,哥哥我有點不服,今兒個,咱兩比比武,看看你究竟如何了得!”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女孩撇撇嘴,叫喚道:“哥哥不要臉,想以大欺小麽?”

東方宏若有所思的看着院子裏的孩子們。那少年,是東方紫陽的長孫東方曉寒那少女是東方紫陽的孫女,名叫東方曉燕,比浩宇大三歲,自從認識了浩宇,什麽兄妹手足,全被她抛到九宵雲外,一顆心全向了東方浩宇。

東方曉燕叉着腰,又叫又跳,一直不停的用小手指在臉上刮着,叫道:“哥哥不知羞,哥哥不知羞,欺負小地弟。”

“外公,為什麽大哥哥要欺負浩宇哥哥?”

東方宏看着正費力爬上他的膝蓋的一個小屁孩子,伸手将他摟起,放到自己膝蓋上坐着,捏捏她的小鼻子,道:“這個啊,不叫欺負,叫挑戰。”

小孩皺皺眉,道:“挑戰?為什麽要挑戰?”

東方宏笑了笑,道:“通常一般學武的人,都通過向人挑戰來顯示自己的能力。”

小孩想了想,道:“那南兒也要挑戰,南兒喜歡浩宇哥哥,曉寒哥哥欺負浩宇哥哥,南兒要向曉寒哥哥挑戰!”

第75節 妖顏魅君--只屬于魔君的妩媚

南兒聽東方宏解釋挑戰的意義,只聽得兩只小眼睛瞪得銅鈴大,揮着小手,做出打鬥的動作。叫嚷着要挑戰曉寒,保護浩宇。

東方宏呵呵笑,道:“南兒喜歡浩宇哥哥?”

南兒猛的點頭,道:“是啊。南兒好喜歡浩宇哥哥,浩宇哥哥舞劍好好看。比娘跳的舞還好看,以後南兒長大了,讨老婆就要讨跟浩宇哥哥一樣漂亮的老婆。

東方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着,瞪着孩子,道:“小子,聽着,浩宇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所以,不能用來當讨老婆的标準,明白嗎?”

南兒想了想,道:“哦。”

東方宏瞪着正在冥思苦想的小腦袋,覺得這個預防效果還不夠,于是,對南兒道:“還有,南兒要記住,南兒也是男孩子,男孩子不可以喜歡男孩子。明白嗎?”

南兒又想了想,道:“男孩子不可以喜歡男孩子麽?可是,好多人說爺爺喜歡浩宇的舅舅呢……”

“萬思南!”

萬青山臉色蒼白,發出低吼,及時跑過來,把孩子抱住,捂住他的嘴吧,然後,他悄悄望向一臉陰沉的東方宏,顫聲道:“主……主人……”

東方宏冷哼一聲。

萬青山吓得跪倒在地上。

“起來!都當爹的人了,還動不動下跪?南兒怎麽會聽到那些話的?是什麽人亂嚼舌根?給我查楚了!”

萬青山忙道:“是。”

他心裏暗下決心,要把兒子好好藏起來,絕不能讓兒子跟浩宇相處。當他的眼睛望向浩宇時,心裏頭直別扭,浩宇雖然年紀還小,卻是一個粉妝玉琢,精致如畫的孩子,小時候看着和東方靜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模樣,可越長大,那神韻就越像江小浪,終究是血緣之親,外甥總有幾分像舅舅的。

将來長大了,也許,和江小浪一樣,是個美貌過人的美男子。

這樣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絕對的危險人物,能有多遠,就該避多遠。

萬青山看着東方宏,輕聲說道:“茹兒她說想到關外牧場去接手牧場的管理,不知道主人是不是同意。”

東方宏想了想,道:“你和茹兒去,把南兒留下,交給浪子調教,将來可以成為浩宇的左右臂膀。”

萬青山道:“茹兒不願意讓南兒跟他學藝。這件事爺爺提過,茹兒拒絕了。”

東方宏想了想,道:“好吧,那把他交給仇天吧,你和我的武功,都是仇天教的,由他來教南兒,茹兒應該不會反對。”

萬青山咬着牙,道:“青山這就去跟茹兒商量,孩子的問題,青山做不得主。”

東方宏看着萬青山帶着南兒離開,又将注意力拉回東方浩宇身上,遠遠的看着兩個孩子在那說着話。

東方曉寒逼着浩宇比劍,浩宇本來在練劍,這會把劍收了起來,站在東方曉寒的對面,打量着東方曉寒,許久,說了一句話:“為什麽要比劍?”

東方曉寒道:“因為我要打敗你。”

浩宇眯着眼笑了笑,道:“你要打敗我,可是我不想打敗你啊。要是我打贏了,你哭了怎麽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東方曉寒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咬牙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浩宇皺眉道:“要是流血也不好啊。萬一你流血了,我還得費心思幫你止血呢。”

東方曉燕一臉崇拜,眼中閃着崇拜的光芒,道:浩宇弟弟很棒的,不但武功好,還會治病呢。上次我的小狗狗在外面不知道給誰家壞狗咬傷了,是浩宇弟弟給小狗包紮止血的。他用的藥真的很靈。

東方曉寒的臉都黑了,他感覺自己真敗給自己的妹妹了。

東方曉寒咬牙道:“我一定要跟你比武!我就不相信我學了13年的武功,會比你只學7還要差!憑什麽大家都對你一個人好!”

浩宇道:“舅舅不許我跟人比武。他說,人不是畜牲,不可以動不動就相互打架。你想當第一,第一給你就是了。”

東方曉寒黑着臉,道:“婆婆媽媽!跟你舅舅一個樣,妖裏妖氣,一副娘娘腔!連比武都不敢!”

東方宏一記殺人的目光投向東方曉寒。東方曉寒吓得一陣哆嗦。

東方宏緩緩走過來,打量着東方曉寒,道:“你一定要比武嗎?”

東方曉寒對東方宏顯然很是懼怕。他要是知道東方宏就在附近,打死他也不敢逼着浩宇比武。

東方曉燕也害怕東方宏,悄悄躲到花叢後。

東方宏道:“要比武也行,不過我話說前頭,如果你輸了,怎麽辦?”

東方曉寒怔了怔,他從來沒想過,如果輸了怎麽辦?

東方宏道:“你知道從前找我比武的人,都是什麽下場麽?”

東方曉寒搖搖頭。

東方宏道:“死。”

東方曉寒吓得臉色蒼白。

東方宏冷漠的道:“你只不過學藝十三年,在京城這片小天地中,混出點名堂,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你若是去挑點與你實力相當的人,我還不想說你什麽,可你自己看看,你挑戰的是什麽人?一個年僅12歲,學藝不到7年的孩子。東方家子孫的臉都被你丢盡了!”

東方曉寒臉色蒼白中,泛出一絲羞愧的紅暈。

東方紫陽接到丫頭密報,得知東方曉寒惹惱了東方宏,趕過來,陪着笑,道:“大哥莫要生氣,他們都是孩子心性嘛。十幾歲的孩子,還不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麽?”

東方宏冷笑。

東方紫陽瞪了東方曉寒一眼,東方曉寒悄悄咬着牙。

東方浩宇倒是乖巧,走到東方宏面前,拉了拉東方宏的衣服,道:“爺爺不要生氣,孫兒記着舅舅說的話,不跟人争強鬥勝,不跟人比武決鬥,他喜歡當第一,由他當去就是了。可是,他不該罵舅舅。為了舅舅,浩宇接戰。”

東方宏皺眉,道:“你有把握?”

浩宇含笑,墨玉般的眼睛滴溜溜一轉,道:“就算沒把握,也不能讓他們欺負舅舅,舅舅長得漂亮又不是舅舅的錯,我絕不能讓任何人欺負舅舅。”

東方宏目光閃動,道:“既然要決鬥,那肯定要分勝負,不如下點頭采。”

東方紫陽幹笑幾聲,道:“不過是孩子玩家家,不用這麽嚴重吧?”

東方宏道:“小孩子玩家家?刀劍無眼,能容得了一個玩字麽?既然是比,那自然要公平公正,曉寒,你說是麽?”

曉寒只好硬着頭皮,道:“是。”

東方宏道:“把老太爺也叫上,做個公正,你和浩宇比劍,贏的一方為主,輸的一方,将永世為奴!若是沒這個膽量,就縮回家去,當你的公子哥兒,那雙手只管沾花惹草,卻是再也不要拿刀拿劍了!”

東方紫陽臉色微白,看着東方浩宇年紀雖小,卻一臉氣定神閑,也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的幾年光景就把小魔頭的武功學得差不多了?

江小浪的能力,在他東方紫陽的心底感覺,是深不見底的。

可是,他怎麽想也不肯相信,一個學藝7年的娃娃,一個年僅12歲的孩子,能有多大能耐,自己的孫兒再不濟,也學藝13年,無論功力,年紀,還是閱力見識,都應該在浩宇之上。如果打贏了,那麽将來……

他不敢在想下去,但他的臉上,已揚起興奮的神情。

東方宏将他的眼神看在眼裏。

決鬥已經開始。東方浩宇和東方曉寒面對面站着,他的臉上,始終帶着若有似無的微笑,這笑容,竟與江小浪是那麽的神似,一種處變不驚,靜如處子的模樣。

東方宏的眼中帶着濃濃的笑意,他喜歡這種笑容。顯見這幾年,江小浪把浩宇教得很不錯,加上浩宇有段家和東方家族的優良基因,年紀雖小,卻已可看出将來長大了,必定是出類撥萃的英雄少年。

東方宏想到先前東方曉寒的話:“跟你舅舅一個模樣,妖裏妖氣,娘娘腔!”

其實,東方宏心裏清楚,江小浪雖然長得好看,卻絕不會給人陰柔的感覺。段家兒郎身上,有一股自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浩宇更不會有那娘娘腔的模樣。

可是,好像古往今來,類似這種絕色美人,不論男人或女人,都沒幾個有好下場的。正如江小浪的命運。無論他多麽喜歡東方莫茹,終究在東方的強勢下,向命運低了頭。

東方宏心裏一緊,暗想:“如果将來,浩宇長大了,也出落得那般美麗動人,若有男子喜歡他,而他也如同浪子一般無從抗拒,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東方宏忽然冒出冷汗,第一次認真的去思考自己和江小浪的關系,是多麽敏感,多麽難以容于世俗。

他的額頭冒着冷汗。

江小浪久等浩宇不來,便叫淩霜出去看看。

淩霜正想出去,便看到了東方宏,東方宏已經有好久沒來了,她從來沒看過臉色這麽可怕的東方宏。

東方宏吸口氣,把一些錢交給淩霜,道:“今天浩宇放假,不用學習,你帶浩宇出去走走,不要在家裏悶壞了。”

淩霜拿了錢就出去找浩宇。

江小浪含笑望着東方宏,道:“主人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

東方宏搖了搖頭,走進密室,坐到江小浪身邊,江小浪到了一杯茶給東方宏,看着東方宏将茶喝下,然後在薰香爐中放進一些東西,香味在暗室中益出。

守護在密道口的護衛,竟然一個個昏睡過去,臉上揚着甜蜜的笑容,也不知在夢裏夢到了什麽。

“那些人睡得可真是時候。”

東方宏輕輕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磨搓着。

“你加了什麽?”

“夢魂香,一種能讓人昏睡進入夢境的迷香。你喝的那杯茶是解藥。”

東方宏眨眨眼,道:“爺爺要是進來了怎麽辦?”

江小浪道:“除非他事先服了解藥,不然,還不到門口,聞着香味,便已昏睡在密道內了。就算聽到點什麽聲音,醒來也以為自己在夢裏。”

東方宏笑了,輕咬他的耳垂,道:“若是用你這個夢魂香去打仗,只怕敵人還沒夢醒,城池已被掠奪。”

江小浪發出低喃,扭了扭頭,迷醉着雙眸,嘆道:“我的城池早被主人掠奪了。”

東方宏哈哈大笑,邊笑邊撕咬着江小浪的脖頸,往下滑落。

在江小浪潔淨的脖頸間留下一道道咬痕。

江小浪順勢倒在他的懷中,吸取着源自東方宏身上的熱度,聞着屬于東方宏獨特的味道,喃喃道:“你身上的味道比夢魂香還迷人,要是天天聞着,我連酒瘾都可以戒了。”

東方宏輕笑,撫摸着他臉上柔和的線條,那豐潤如玉的臉上,帶着如夢幻般的神情,像個小貓似的,順着東方宏的動作迎合着,享受的半眯着眼睛。

江小浪一邊享受着東方宏的撫摸,一邊往東方宏身上蹭着。

懶洋洋的說道:“你還沒說今天發生什麽事了。”

東方宏嘆道:“這時候似乎不是談論事情的時候。”

江小浪懶洋洋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我想知道,什麽事能讓主人不高興。”

東方宏道:“今天東方曉寒向他挑戰。”

江小浪皺眉,道:“東方二爺的孫兒?”

東方宏道:“不錯。這小子不安于現狀,看不慣浩宇獨得老太爺的寵溺。”

江小浪含笑道:“挑戰的結果如何?”

東方宏道:“浩宇贏,曉寒敗。所以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江小浪道:“哦?什麽代價?”

東方宏道:“放棄公子的身份,将終身為奴。”

江小浪驚訝的道:“誰決定的?”

東方宏道:“我。我說既然要決鬥,就得有個采頭,采頭就是輸的一方得立誓終身為奴。”

江小浪苦笑,道:“你就不怕浩宇輸了?”

東方宏笑了笑,道:“我對你的徒弟有信心。”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一直告誡浩宇,不要争強鬥勝,不要與人決鬥比試,就是不想他将來陷入武林的恩怨之中。”

東方宏道:“是曉寒逼人太堪。不給他點教訓,早晚要給東方家惹禍。你的問題我回答完畢,你該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了。”

江小浪含笑,順從的将自己的手附在他的腰上,微微擡頭,将自己的清淡的香唇獻給東方宏,薄唇輕啓,舌尖滑出,敲着東方宏的牙,勾/引着東方宏的舌。

密室內,昏暗的油燈下,春意盈然。密道外,昏昏沉沉的躺着四個沒有知覺的待衛,再往外,不遠處,站着一個斷了左臂的少年,他面無表情的呆着,一雙眼睛卻警惕的看着密道外的動靜。

雖然東方宏将他扔了出去,但他卻在暗中守諾,發誓要守護江小浪一生一世。

江小浪靠在東方宏的懷中,享受着眼前的舒适,兩個人衣衫淩亂,就連頭發也已披散,東方宏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一片片咬痕和一些鮮紅的抓痕。

兩個膠在一起的身軀規則的律動,鐵鏈發出清脆聲響,與兩個人的喘息聲交織成一片,形成一種奇異的聲樂。

江小浪雙手抓着鏈子,唇輕咬,頭往後昂,喉結爆露于外,口水咽下,喉珠滾動着,喉間發出一聲聲逍魂哼聲。

東方宏眯着眼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可知你現在這樣子好妖,好讓人想幹。”

江小浪媚眼如絲,望向他,薄唇微啓,舌尖舔向唇畔,用充滿挑/逗的語氣道:“喜歡麽?”

東方宏,道:“喜歡。你是我的妖。你妖媚的一面,只能給我一個人看。”

江小浪輕輕的道:“嗯。只為主人。”

東方宏指尖劃過江小浪滾動的喉珠,輕嘆一聲,道:“浩宇越大越像你了。”

江小浪抿嘴輕笑,道:“有嗎?我怎麽沒感覺?我倒覺得他的容貌幾分像靜公子,幾分像紅玉。”

東方宏悶聲道:“容貌不是很像你,只是他的氣質和神韻,真的越來越像你了。有時候,看着他,晃神間,總感覺他像你的影子。”

江小浪道:“是嗎?”

東方宏道:“浪子,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們的事,會怎麽想?”

江小浪含笑道:“我們那麽小心,又不經常這樣,不會被他知道的。”

東方宏道:“外面的流言蜚語不停。孩子之間玩耍,也會有人拿這當話題。”

江小浪眉頭微皺。

東方宏道:“今天東方曉寒就說了一句話,我很擔心這句話會在浩宇心裏産生負面影響。我想着以後讓浩宇跟我師父學藝好了。你看怎樣?”

江小浪心口就像給針刺了一般,痛苦難忍。浩宇在他心裏, 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他用自己全部的愛和感情去培養浩宇。可如今,東方宏竟然要求讓他交出浩宇,讓浩宇到另一個人那學藝,只為了他和東方宏的關系。

東方宏心疼的抱着他,親吻着他,道:“對不起,我是為了浩宇,你不知道,當別的孩子指着他的鼻子罵他跟你一樣妖裏妖氣,像個娘娘腔時,我有多難受,我有多擔心害怕,擔心害怕他将來會和你一樣,喜歡男人……”

江小浪聽到娘娘腔三個字,不由得身子僵硬,想離開東方宏的懷抱,但東方宏已經感覺到了,用力将他抱得更緊。

江小浪冷冷的道:“放開我。”

東方宏道:“不。我喜歡你的妖氣,我喜歡你那只屬于我的撫媚。我不要放開。”

江小浪吸口氣,道:“放開我。”

東方宏痛苦的道:“不要恨我。不要生我的氣。你知道,我永遠不願意傷害你。可是浩宇不同。浩宇是……”

江小浪額頭青筋爆跳,道:“浩宇是你東方家的血脈,是東方家的兒郎,而我,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妖!是東方宏的男寵,是麽?浩宇若跟着我,會受到我的影響,會去喜歡男人,是麽?”

東方宏痛苦的道:“我可以為了你,不惜一切,可不能毀了兒孫啊!”

江小浪用牙咬着唇。冷眼看着他,道:“你不願意浩宇跟着我,你只管把他帶走就是了,根本不需要通知我,你知道,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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