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藍顏魅,第64(9)
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東方宏道:“我沒做決定,我是在跟你商量。”
江小浪凄然一笑,道:“無需商量,我的命是你的,你可以為我決定任何事情。”
江小浪掙紮着,身上的鐵鏈發出咣咣聲響。他的心就像給淩遲了一般,除了痛,還是痛。
東方宏的話,像是無數根看不見的針,不停的紮在他的心上,紮得他的心千蒼百孔,暗想:“想我堂堂男子,落得今日下場,到最終,連個孩子也不能擁有,好不容易紅玉妹妹為我送來一個孩子,可如今,連他也不能留在我身邊,若是沒有他的陪伴,這漫長的暗室生活,叫我如何過下去?”
東方宏苦澀的道:“不要這樣。求求你,你這樣讓我害怕。”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何曾有過害怕?浪子的一切,依舊由你決定。浩宇在我這,不會受到我的影響,我從不曾在他面前表現過我喜歡男人,更不會向他貫輸錯誤的性向觀念。将來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現在說來,還為時太早,他才是12歲的孩子。”
東方宏嘆口氣,道:“他将來一定是個絕色美男子,他有段家和東方家最優良的遺傳。而你教他的謙和之道,令他的性格變得溫文儒雅,如今他年歲雖小,卻已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那氣質,那神韻,簡直就像是把你的靈魂移到了他身上似的。忽然間,我感覺到害怕。我幾乎可以感受到父親看到你我在一起那一瞬間的痛苦。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行為是那麽的可恥,那麽的荒唐。可我情難自禁,我約束不了自己要去想你。想從你身上索取更多。”
江小浪默然垂首。兩個人之間,出現短暫的安靜。
許久,江小浪緩緩說道:“你的苦,我懂。你決定吧,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會怨你,若是我和你的關系,讓你感覺到痛苦,我不反對你中止這種關系。”
江小浪說得緩慢,因為他心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方才還是一陣甜密愛戀,一度春風之後,卻聽到一句句能将他的心淩遲處死的話語。可是,他卻不敢露出絲毫痛苦或難過的神情,他不想去影響東方宏的決定。
東方宏道:“要是以後浩宇不來這裏,你會不會難過?”
…
第76節 暗室內的魅人風情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不難過,有時候,靜公子會進來,靜公子來這裏都會要求我陪他練劍,我可以感覺到,他心裏對我的仇恨己經越來越淡了。所以,雖然處在密室,但我一點也不會孤獨。”
東方宏道:“阿靜本該是個好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是個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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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浪笑了笑,道:“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從紅玉來後,他成熟穩重多了。可以看得出來,他越來越喜歡這個野丫頭了。聽他們說外面的一切,包括有關于你的一切,是我最快樂的時候,聽着關于你的一切,我就會想像,我在你的身邊,替你做所有的事情。想像着,跟你一起,在野外聞大自然的空氣,聞着青草和野花的香味。好久沒見到陽光了。我的膚色應該會變得很難看了。要是這密室中,能有陽光透進來,該多好啊。”
東方宏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解鎖的能匠。”
江小浪道:“我知道,當上頭沒有聲音傳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出去了。可惜,你出去的時候,帶着希望,可是回來的時候,又帶着失望。從你的腳步聲,我就能感覺到你的心情變化。”
江小浪握着他的手,柔聲道:“不要再為我奔波了。你只要知道我在這過得很好,就夠了。其實,見不見陽光,沒什麽關系。我的長像迷惑了你,當你看到我的時候,總是情不自禁,可如今,我在這暗室中,度過漫長的七年,我的表相應該不會像從前那樣好看了。”
東方宏道:“不。在我心裏,你永遠不會變的。如果可以,我願意代你受罪。”
江小浪道:“如果今天住在這裏的人是你,那在外面痛苦不堪的人,就會是我,你是願意我住在這裏,但心情平靜,還是要我呆在外面,但苦不堪言?你有空的時候,能來看看我,我就很開心了。”
東方宏迷茫的望着江小浪,道:“你真的能讓自己在這種地方過得很平靜?”
江小浪點頭,道:“是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句佛語出自金剛金,小時候,慧明禪師就對浪子講過這一佛理,只要主人心中不存執念,心境自然能開朗了。若是主人能想得透徹,也許,對浪子的執着情念也能放下呢。”
東方宏道:“我做不到。”
江小浪笑了笑,道:“這幾年來,主人吃了不少苦。可是,主人的父親和兒女卻因主人少見我而開心。主人不覺得,這也是一種收獲嗎?”
東方宏嘆口氣。
江小浪道: “有所得,必有所失。世間事,本就福禍相依,我得到你的情,因此失去自由,我失去了自由,但卻獲得了心靈的寧靜。”
東方宏伸手觸摸江小浪肩上的鎖鏈。他的手在觸摸這鐵鏈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
他實在無法想像,鐵鏈穿身時的痛苦滋味。顫聲道:“你為我,承受了兩次鐵鏈穿身的苦。”
江小浪道:“不苦。”
能不苦麽?東方宏的胃都在冒着苦水,忍不住将頭埋進江小浪的胸膛,聞着江小浪身上所特有的清香。
江小浪下巴抵着他的頭發,眨眨眼,道:“主人想想,多有趣啊,女人為了漂亮,往耳朵上打洞,牛為了便于牽引,在鼻子上打孔,而我,卻是在肩膀上穿孔,要是有一天,我能出去了,絕對是江湖中第一個在肩上穿孔的人,呵呵。”
東方宏暗然,身子因痛苦而顫抖着。
江小浪伸手撫摸東方宏的後背,柔聲說道:“別這樣。你不開心,我會難過的。”
東方宏忍不住将他摟在懷中。江小浪道:“那麽久了,浩宇快回來了吧?主人還是放手的好。”
東方宏道:“不放。我吩咐霜兒,別這麽快回來。我給了足夠他們玩耍的錢。密室外的那些守衛中了夢魂香,沒那麽快醒來,密道口,有左殘把風,要是靜兒或老太爺靠近,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告訴我們。”
江小浪道:“我彈曲子給主人聽。”
東方宏擡頭望向江小浪,東方宏的眸中,竟然可見淚花,唇畔微微顫抖,道:“不。浪子,別彈曲子。讓我抱抱你。”我每天做夢都想抱着你。
江小浪柔順的靠在他懷中,伸出手環住東方宏的腰,嘴吧輕輕吻向東方宏的脖子。東方宏将頭歪向一邊,一滴淚珠自東方宏臉上滴落,滴到江小浪後頸。
江小浪擡頭看着東方宏,将他臉上的淚含進口,吻向東方宏的眼睛。
東方宏眯着眼睛,捧起江小浪的臉,用力吻着江小浪的唇。
用牙咬咬江小浪的耳垂。他的手又不規矩的滑向江小浪身上的敏感處,江小浪下意識的想将他推開。
東方宏呼吸急促,道:“給我。我要。”
江小浪道:“可是,我們不是剛剛才……”
東方宏道:“我還想要。霜兒也不會那麽快回來。”
江小浪紅着臉,動了動身子,鐵鏈發出當當聲響,東方宏只覺這聲音刺耳,一臉痛苦的坐了起來,用手捂着自己的臉。
江小浪望着他,靠到他身上,柔聲道:“怎麽了?”
東方宏道:“你還在受苦,可我卻……只知道向你索取。”
江小浪含笑道:“我不覺得苦啊。”
東方宏痛苦的道:“我想你。”
江小浪看着他這般痛苦,心頭更是不忍,用手揉着東方宏,一邊親吻着。當他的手握到東方宏的民感步位時,東方宏悶哼一聲,把江小浪按在石床上,江小浪擡腿纏在東方宏的大腿上。
雖未言語,卻已是默許。
東方宏将他的腿擡高,一只手指揉了揉暴露在眼前的菊/門。
江小浪機靈靈打個寒顫。他忍不住發出申銀。輕喚道:“主人。”
東方宏道:“嗯。”
江小浪紅着臉,道:“主人,我難受。”
東方宏道:“怎麽難受了?”
江小浪輕咬着唇,不肯再開口,但他的每一個動作,卻都是邀請着東方宏更進一步的探索……
東方宏俯在他耳邊,悄聲道:“你是我的寶。有你,今生足矣!”
東方宏看着他皎好如婦的容顏,情/欲之後,更顯迷離如妖的媚容,嘆道:“我比你老上二十多歲。只怕我死的時候,你還是黑發如鍛的美人。從前我一直想,要是有一天,我要死了,我就殺了你。可是,現在,我只希望,我死後,你能好好活着。”
江小浪道:“傻瓜,你死了,我又怎能獨活?在你臨死前,我會做一口容得下兩個人的石棺。石棺內扣機關鎖,我都設計好了。只等将來你我一起關在裏面,石棺內,放上夜明珠,我們能看到彼此。從裏面扣上機關鎖,別人再也打不開這石棺了。你說好不好?”
東方宏道:“好!你把設計圖畫出來,我這就去叫人打造。打造好,送到楓林去。”
江小浪整好衣冠,走到書桌,把迷香撤了,仔細的畫着。東方宏坐在他旁邊,不滿的道:“為什麽把迷香撤了?撤了迷香,等他們醒來,我不是連碰都不能碰你了?”
江小浪白了他一眼,道:“還碰?就不怕虧損身子?”
東方宏含笑抱着他的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江小浪一把将他推開,專心作畫,不知道的人在遠遠看着,還以為他在畫着山水畫呢,卻不知他畫的是自己的棺材設計圖。
他們在談論生死的時候,就像在說着吃飯和天氣一樣平常。只因他們都覺得,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世間再沒有什麽可怕的事情了。
東方宏道:“楓林中再設計些機關消息,我親自去監工,将來我們在那隐居,就不會輕易被人打擾了。”
江小浪道:“楓林內設計機關消息,若是厲害了,只怕傷及平常人家,若是普通設計,陰冥教和鬼界那些人,就能輕易破解了。當年爹爹就是怕傷及普通人,所以,雖然他和娘隐居在楓林,但卻不曾布置機關。”
東方宏道:“我把楓林外層用圍牆圍起,裏面再設計機關,就不怕傷及平常人家了。”
話說淩霜和浩宇兩個人離開密室,走出東方家,淩霜雖然是大姑娘了,但七年來,一直陪在暗室之中,不見天日,難得出來外面,心裏頭的喜悅不比浩宇少,兩個人一路玩耍,不知不覺間,走到鬧市中。
一個粉妝玉琢般精至得如同白玉瓷雕娃娃般的浩宇,來到這鬧市中,吸引了不少視線。
一婦人喊到:“喲,霜兒姑娘幾年沒見,怎麽帶着這麽一個美得像畫上來的小哥兒,是你的孩子嗎?”
淩霜笑米米的道:“是我們家小公子呢。”
婦人笑米米的道:“原來是東方家的小公子,幾年沒見,我還以為你嫁人了,生下這麽一個仙童般的小人兒呢。”
淩霜道:“我一個丫環的命,哪能說嫁人就嫁人?”
婦人咯咯笑道:“東方家的丫環,比平常官老爺和富人家的小姐更值錢呢。只要霜兒姑娘一句話,這名門公子,只怕都排滿隊的等姑娘挑哩。”
浩宇道:“霜姨才不要那些公子哥兒。霜姨是我舅舅的。”
婦人伸手捏向浩宇的臉蛋,笑道:“看這粉嘟嘟的小臉,還真帶着貴氣哪,一看就是王候公子。一點也不像我們這些尋常人家的娃兒。”
浩宇瞪了婦人一眼,身子輕輕一閃,人就閃到了另一邊,婦人的手根本碰不着他的小臉。
婦人的手愣在那,尴尬一笑,道:“看,這東方家的人就是不一樣,小小年紀,身手就這麽敏捷。”
浩宇皺皺鼻子,道:“男女授授不親,你怎麽能随便碰人家的臉?”
婦人呵呵笑,道:“你這小娃娃,也就十來歲的樣子,算是男人嗎?”
浩宇撇撇嘴,道:“不是女人,自然就是男人了。”
淩霜笑了笑,牽着浩宇的手,浩宇忽然道:“霜姨,你看那有糖葫蘆。我要吃糖葫蘆。我們多買幾根,帶些回去給大夥吃。要是有龍眼或荔枝就好了,舅舅喜歡吃龍眼和荔枝。”
淩霜哦了一聲,帶着浩宇走到糖葫蘆那。
浩宇開心的直拍手,笑道:“舅舅要是吃到糖葫蘆,一定很開心。要是舅舅能跟我們出來玩就好了。太爺爺那麽疼我,我去求他放舅舅出來,他會答應吧?”
淩霜嘆口氣,道:“你千萬別在主人或老太爺那說要舅舅出來玩的事,主人聽了,會傷心,老太爺聽了,會生氣。知道嗎?”
浩宇不解的問:“為什麽?舅舅說,他做錯了事,才會被罰禁,可是,舅舅到底做錯了什麽事?要囚禁到什麽時候?浩宇的手不小心被劃破,都要疼上好久。舅舅身上穿着那兩條鐵鏈,一定更疼了。”
淩霜嘆口氣,喃喃道:“肯定疼了。就是現在看着,我還覺得疼呢。”
兩個人走到賣糖葫蘆的地方,唐大胖子的糖葫蘆做得好,又大又圓又甜,買的人也多。淩霜和浩宇費了不少勁,才擠了進來。淩霜對浩宇道:“浩宇站在霜姨身邊,不要到處亂走,知道嗎?”
浩宇點頭。
淩霜對販子道:“我要十根糖葫蘆。”
浩宇眼睛望着周圍,看着往來的人群,聽到遠處傳來銅鑼聲響,浩宇好奇的跑過去,銅鑼聲處,原來是一夥耍猴戲的,浩宇看得興起,忘了在一邊替他買糖葫蘆的淩霜。
一個勁的往裏頭擠去,看着猴兒耍雜,開心得直笑。
正當他樂得忘形的時候,一只手拿着手帕,從他身後捂向他的鼻子,一股香味鑽進他的鼻孔,周圍的人聲,忽然間變得迷糊起來。
淩霜付了錢,一轉身,發現浩宇不見了,她急得四處找浩宇。任她怎麽喊,也聽不到浩宇的回應。
她的臉色吓得蒼白。糖葫蘆落了滿地。
浩宇失蹤了,淩霜急得團團轉,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尋找着,只希望浩宇是一時調皮,自己躲了起來,頑皮夠了,就會出來找她,她一時也不敢離開,就害怕浩宇來找她的時候,見不着她。
眼見天色漸黑,鬧市中,人群己散,而浩宇卻依然蹤影全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密室的。
面對東方宏和江小浪的質問,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跪在他們面前,一個勁的哭。
江小浪道:“霜兒,你先別哭,你把事情經過仔細的說說。”
淩霜急得幾欲暈倒,顫顫兢兢的把事情經過說完,然後道:“小公子叫奴婢買糖葫蘆,奴婢叫他呆在身邊,別走開,奴婢付錢給販子,回頭就不見了浩宇。奴婢在整個鬧市中找遍了,就是沒找到人。”
東方宏想了想,道:“這事你先別說出去,更別讓老太爺知道,他那麽寵着浩宇,要是知道你帶出去弄丢的,只怕他會殺了你。”
淩霜道:“不。奴婢要去找小公子。奴婢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道:“要盡快把浩宇找回來,不然久了只怕浩宇會有危險。如果只是迷路,還不怕,以他智慧,一定知道怎樣找回家來,我就怕是仇家報複。他一個孩子只怕應付不過來。”
東方宏正準備出去,老太爺己黑着臉來到密室。吼道:“我的娃兒呢?怎麽這麽晚了,還不見蹤影?他不是在你這麽?”
江小浪嘆口氣,道:“他今天休息,出去玩了。”
老太爺吼道:“你說什麽?他今天沒在這?那他會去哪了?”
江小浪道:“主人正準備去找。”
老太爺瞪着東方宏,道:“你今天一整天呆在這?”
東方宏嗯了一聲。
老太爺跳起來,道:“你在這做什麽?”
江小浪道:“聽琴。”
老太爺哼了一聲,瞪着江小浪,道:“閉嘴!沒有問你!”
東方宏道:“他給你用鐵鏈鎖着,我們還能做什麽?”
江小浪苦笑,道:“先別管這裏了。主人快去找浩宇。”
老東方瞪着江小浪,吼道:“浩宇是你喊的麽?”
江小浪苦笑,道:“小公子。”
老東方哼了一聲,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奴才!就算是寵兒的男寵,也是身處暗室,見不得光的男寵!”
江小浪垂下頭,道:“是。”
東方宏嘆口氣,道:“浩宇是他外甥,為何不能喊名字?”
江小浪翻翻白眼,道:“快去找人啊。還窮磨牙!”
東方宏沒再說什麽,離開密室。
老太爺瞪着淩霜,道:“有人看見你帶浩宇出去過。”
淩霜吓得身子猛發抖。
江小浪道:“不能怪霜兒。是小公子太皮了。自己亂跑。”
老太爺吼道:“住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霜兒,你給我說清楚,怎麽回事。”
淩霜只好把帶浩宇出去後,浩宇怎麽失蹤的事說了一遍。老太爺舉掌欲打淩霜。淩霜吓得緊閉雙眼。
江小浪輕輕一托,将老太爺的手托住,以一股溫和的力道,将老太爺輕輕推開,道:“小公子也許很快就回來了。”
老太爺道:“如此失職的丫頭,留着做什麽?”
江小浪道:“小公子有所閃失,她也不好過,老太爺還是先別急着訓人,先把小公子找回來再說。”
老太爺瞪着江小浪,道:“宏兒尚且不敢對我動手,你居然敢對我出手!”
江小浪道:“浪子不敢,只是求老太爺不要殺霜兒。霜兒己經吓壞了。”
老太爺哼了一聲,道:“最好娃兒沒事。否則,就算宏兒在這,我也非殺這丫頭不可!”
老太爺甩袖而出。
江小浪嘆口氣,道:“平靜了幾年,想不到又起風波。但願浩宇不要有什麽意外。”
淩霜道:“江大哥待這孩子如同己出,若是這孩子真有個什麽,霜兒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江小浪望着淩霜,道:“霜兒別急,浩宇聰明機智,又學了七年的劍術,內力也有一定修為了,一般的情況,他都能應付。”
** **
浩宇在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困在一個柴房中。
吃驚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裏是那麽的陌生,雖然他很聰明,可是,面對這環境,他還是忍不住心生懼意。但轉念一想,笑道:不怕不怕,娃娃只是暫時被囚在這小小柴房中。比起舅舅,可要舒服多了,舅舅還給那麽長,那麽大的鐵鏈鎖着呢。這點小困難,浩宇要是應付不過來,那豈不是讓舅舅笑話了。
一嫩稚的女童聲音在柴堆後面響起 ,道:你舅舅一定是大壞蛋。
浩宇剛才只顧着驚慌,竟然沒發覺,柴堆後面藏了個人。他的手雖然被反綁着,但他的腿卻還能走路,他順着聲音找去,看到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女浩宇,但她的眼睛卻是又大又亮。
浩宇皺皺鼻子,道:“瞎說,我舅舅不是壞人。你是誰呀?怎麽也給囚在這了?”
小女孩子從柴堆中跳出來,道:“什麽囚在這,我高興到哪就到哪,我是黑風塞獨一無二的女當家。”
浩宇想了想,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原來這裏是黑風塞,是個山賊窩。而你,是小山賊。”
小女孩子跳起來,指着浩宇的鼻子道:“我不是小山賊!我是他們的頭頭!”
浩宇嘿嘿笑了笑,道:“你說你是他們的頭頭,那你得拿出本事來呀。”
小女孩子側 頭想了想,道:“要拿出什麽本事?”
浩宇道:“我看你人這麽小,還不到我下巴的高度,你肯定是打不贏我的,你連我都打不贏,怎麽當那些山賊的頭頭啊。”
小女娃哼了一聲,一拳頭打在浩宇腹部,道:“敢小看我!”
小女娃雖然不大,這一拳打在浩宇的腹部,還真是夠疼的。浩宇疼得彎下腰,喊道:“就算要打贏我,也要先把我的繩子解開啊。我聽大人們說過,決鬥一定要公平的。”
小女娃哦了一聲。走到浩宇面前,正想解繩子,忽然想到了什麽,嘿嘿直笑,道:“你真賊,想騙我放了你。”
浩宇瞪了女娃一眼,見她不上當,心裏恨得牙癢癢,墨玉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眨了眨眼,帶着挑釁看着她 ,道:“怕輸就承認!幹嘛說我騙你?在這山賊窩裏,就算我再賊,也賊不過你啊。再說了,就算你要放了我,我也不一定就逃得出去。難道你那些大大小小的山賊,都是酒馕飯袋,連個小孩都看不住?”
…
第77節 山賊窩裏的女漢子
女娃想了想,道:“有道理。放就放了!”
小嘴吧微跷,一副山中小女王的模樣,絲毫不知道自己中了浩宇的激将法。
費勁的将浩宇身上的繩子解開,用嫩稚的聲調道:“我們來比劍!”
她在柴堆中挑出兩根差不多長的木棍,一根扔給浩宇,浩宇剛接過木棍,小女娃的木棍就直接打向浩宇。
要不是浩宇從江小浪那學來的步法精妙,加上他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反應也非常敏捷,這會非結結實實挨上一棍不可。
浩宇瞪着女孩,道:“你又偷襲!”
女娃嘿嘿一笑,道:“三叔說過,兵不厭詐。你連這都不知道?”
浩宇嘆口氣,道:“難怪舅舅一直沒娶老婆,原來書上那句話是真有道理的。”
女娃好奇的問:“哪句話?”
浩宇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即是女子,又是小人,那更加更加難養了。”
女娃哇哇直叫,喊道:“找死!”
她手中的棍,打向浩宇,她人雖然小,但身手卻也俐索。
浩宇不曾外出,長時間在密室中學藝,這會見這女娃可愛,玩心大起,仗着步法靈活,只守而不攻。
女孩眼見打不到他,氣極叫起來:“小壞蛋!你欺負人!”
浩宇納悶的道:“我哪裏欺負人了?”
女孩說道:“你只守不攻,讓我找不到你的破綻,還不是欺負人麽?”
浩宇苦笑,道:“好好好,我還手就是了。”
說話間,浩宇的手中的木棍己點在女娃咽喉處。
女娃跳起來,道:“好哇,你不但欺負我。還殺了我。我去告訴爹爹。說你殺死我了。”
浩宇怔了怔,他實在想不透這小女孩的邏輯,悶聲道:“我哪裏殺死你了。”
女娃一本正經的道:“我們在決鬥。你的劍刺到我的咽喉,就是殺死我了。我不管,我要告訴爹爹,讓爹爹打你屁股。”
浩宇終于弄明白女娃指責的什麽,這會聽她說要去告狀,當下咧嘴直笑,用手指刮臉,道:“羞羞臉,哭鼻子。”
女娃叫道:“我哪裏哭鼻子了?”
浩宇道:“不哭鼻子,你告什麽狀?”
女娃道:“我爹說的,誰要欺負我,我就告訴他。”
浩宇道:“那是小孩子好不好?還沒長大的孩子,才什麽事都告訴爹爹。我就從不找爹爹告狀。”
浩宇在心裏小心的加上一句:“因為我讨厭他。他老欺負舅舅。”
女娃道:“那別人欺負你了咋辦?”
浩宇比了個劍決,道:“男子漢大丈夫,誰欺負我或欺負我的親人,我就用我手中的劍去找他評理。”
女娃哦了一聲,忽然一棍打向浩宇腹部。
浩宇沒想到她這會會突施暗算,腹部被打了一棍,疼得捂着肚子直叫。
女娃使勁的拍着小手,跳着小腳,一邊叫一邊笑道:“哦,哦,哦。殺回來了。”
浩宇苦笑,搖搖頭,嘆口氣,用很無奈的語氣說出一句很無奈的話語:“哎,女人!”
他這話,也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估計是東方靜拿段紅玉沒辦法時挂在嘴上的一句話吧。他竟然學得惟妙惟肖。東方靜善于易容,口技自然不錯,浩宇跟他學,竟然聲音也學得老氣橫秋的樣子。
女娃瞪着浩宇,道:“喂,你叫什麽名字,你的武功不錯,以後就跟着我混了。”
浩宇道:“不行啊。我舅舅會着急的。”
女娃道:“怕什麽,等過些天,叫人去告訴你舅舅,讓他來這看你不就行了。”
浩宇苦笑,道:“我舅舅出不來。他被鎖在密室中。”
女娃道:“哦。我忘了,你先前說過。只是,他為什麽會被鎖着。”
浩宇道:“不知道呢。家裏人都不說,我問舅舅,舅舅只說他做錯事了。才會被鎖。”
女娃道:“哦。”
浩宇想了想,道:“你要是能幫我救出舅舅,我就跟着你。”
女娃拍拍小胸脯,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開始商量着救人的計謀。絲毫不知道東方府已鬧翻了天。
天己破曉,東方家的人還沒有找到浩宇,東方府上下亂成一團。
淩霜急得團團轉,一邊擔心浩宇,一邊又在害怕東方家的人會将怒火轉移到她身上。
段紅玉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還差點撞到一起。
淩霜吓得直哚嗦。
段紅玉紅着雙眼,兩只眼袋腫得像兩只胡核桃,鼻子紅通通的,顯然剛剛哭過。
她的手中拿着劍,闖到江小浪身邊,猛砍鐵鏈。劍砍斷了,鐵鏈卻紋風未動。
段紅玉把手中的劍抛開,伸出手猛的拉着鐵鏈,拼了命的要将鐵鏈從鐵壁上撥出來。她的手,已被鐵鏈磨破了皮,血從她的手指縫中流出。
江小浪皺眉,道:“紅玉,你這是幹什麽?”
段紅玉哭道:“浩宇給人捉走了。估計是你的仇家。人家寫來字條,要我們交出你,不然,就要殺了浩宇。”
江小浪哦了一聲,道:“字條呢?”
段紅玉道:“在老太爺手上。”
江小浪道:“主人呢?”
段紅玉道:“他站在老太爺身邊,什麽也沒說。也許,他正等着老太爺着急了,拿出鎖匙來放了你。”
江小浪笑了笑,道:“可惜,老太爺就算想拿出鎖匙也不行。”
段紅玉道:為什麽?
江小浪道:“因為,這鎖根本沒有鎖匙。”
段紅玉又愣了。
江小浪道:“你看看我身後的鎖,是不是有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圖紋和字?”
段紅玉顫抖着手,去拿鎖看着。
江小浪道:“這些字,是一個個按鈕。每個按鈕,都代表一個消息,也就是一個機關。一連串的按鈕,觸動機關,最後将鎖解開。”
她伸出手要去按那些字。
江小浪道:“如果按錯了,這鎖就會變成一把死鎖,永遠打不開。”
段紅玉哭道:“就算不變成死鎖,難道這鎖就能打開嗎?”
江小浪不語。良久,嘆口氣,道:“你想按就按吧。總比你胡亂拉鐵鏈,把自己弄傷的好。”
紅玉的手拿着鎖,不知是鏈子在抖,還是她的手在抖,鏈子發出清脆的聲響,手指仿佛有千斤重,怎麽也按不下去。
她的淚又盈滿了眶。鼻翼不住的煽動。
唇不住的顫動着。
江小浪默默注視着她。
許久,段紅玉扒到地上哭泣着,道:“按又按不得,砍又砍不斷。這可怎麽是好?你知不知道怎麽解鎖?”
江小浪不語。
段紅玉哭道:“求求你,救救浩宇,你武功那麽高,就算真把你交給他們,你也一定能應付得了的。”
江小浪嘆口氣,道:“從我被鎖進來到現在,我就沒去研究過這把鎖。一來,我看不到後面的圖案和文字,二來,我害怕鎖一旦解開,我就會忍不住跑出去。所以,一時半會,我也解不開這鎖。你去把老太爺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段紅玉點頭,走出密道。
黑風塞內,此時也是亂成一團。悶在東方府的浩宇,來到山賊窩,就像孫猴子出了五指山,整個人活蹦亂跳的,把大小山賊們捉弄得一個個哭爹喊娘,可偏偏拿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只因,浩宇不但武功了得,更有個小霸王替他撐腰。而這個小霸王,正是口口聲聲自稱為黑風塞小當家的水靈秀水大小姐。
二叔瞪着山賊王,道:“大哥,就這樣任憑這小子鬧下去?”
三叔瞪着剛把一個小山賊捉弄得想哭的浩宇,咬牙道:“我去教訓教訓這小子!我就不信,他小小年紀,武功就登天了!”
三叔走到浩宇身邊,伸手要把浩宇揪住,浩宇卻像泥鳅一般,腳下一滑,人便己滑到三叔身後。撥了三叔幾根胡須,沖老三吐了吐舌頭,道:“想捉我,沒那麽容易。”
老三瞪着浩宇,道:“你的武功是江小浪教的?”
浩宇點頭,老三道:“我要跟你比劍。不過你放心,我就算贏了,也不會傷害你,咱點到即止。”
浩宇哦了一聲,道:“行啊。我輸了,我在地上爬三個圈圈,你輸了,也要在地上爬三個圈圈,并且學狗叫,行不行?”
老三道:“為什麽我輸了要學狗叫,你輸了不學狗叫?”
浩宇嘻嘻一笑,道:“因為,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