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藍顏魅,第64(12)
的感覺,沖擊着他的感觀,恨不能再将那腰肢摟住,捕獲那對薄唇,吻住那縷甘甜。
心念思及,身上某處訊速沖血膨脹,恨不能将那撩撥了他心弦的某人按住,問候那神秘的部位。
脹痛的感覺讓他難受,臉色漲得通紅,身上那股燥熱,化作火氣,吼道:“女人,你可還知道羞恥?”
賊丫頭雖然在山賊窩裏長大,可被曉寒紅着臉這麽一吼,真吓了好大一跳,眼前這人怎麽陰沉不定的?好像要吃人似的。貌似山寨裏某位叔叔也說過,遇到危險,惹不起,咱躲?
賊丫頭眼珠子骨碌碌打着轉,瞄了瞄浩宇,有些不甘心,還沒和浩宇好好玩玩呢。在山塞裏兩個人玩得多開心啊,可為什麽浩宇回了東方府,情況就不同了?不是被浩宇捉弄,就是被某只陰晴不定的家夥吼。
浩宇咧嘴,嘻嘻一笑,道:“別理他,他大概吃錯藥,搭錯神經了。你是我的妾,除了我,誰也吼不得。走,我帶你玩兒去。
說完,一只手搭在賊着頭的肩上,另一只手牽着賊丫頭的手,置于身前。
花園的某一個角落,東方曉燕妒忌的盯着一對壁人般的身影,心裏好像有蛇在鑽着,難受得讓她想把心裏那條小蛇揪出來捏死。
一只不知死活的蚊子飛到她身邊,盯上她的手背。
“吸我的血!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搶走我心愛的東西,就得付出代價!我掐斷你的翅膀!撥掉你的蚊腳!看你怎麽飛!看你怎麽去勾搭公蚊子,生下小蚊子!”
東方曉燕恨恨的用另一只手捉住這只倒黴的蚊子,嘴角挂着一抹殘忍的笑,恨恨的掐掉蚊子身上那對晶瑩透明的小翅膀,再把蚊子身上那細若繡花線的小腳兒一根根掐斷,再把蚊子放到花葉上,看着沒了翅膀沒了腳的蚊子在花葉上掙紮。
曉燕心裏一陣暗爽,仿佛這只可憐的蚊子就是那粉蝶般的人兒!
曉燕蹂躏了蚊子之後,感覺一口氣順了許多,像只驕傲的蝴蝶,剛想走向東方曉寒,便看到東方紫陽到了曉寒身後,趕緊立住腳步,躲在一株樹後,繼續察看動靜。
東方曉寒氣得幾乎想吐血,只覺得自己周身都在冒火,火焰在頭頂冒着煙。恨不能把那兩個粘在一起的影子掰開。
正氣惱間,只覺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從他身後散發,曉寒猛的轉身,便看到一臉陰森的東方紫陽。
曉寒吓了一大跳,顫聲道:“爺爺,您什麽時候來的。孫兒怎麽不知道?”
Advertisement
東方紫陽冷冷一笑,道:“我若是不來,怎麽知道我的一雙孫兒這麽沒用?連一個十二三歲的小鬼都搞不定!你看那賊丫頭,才沒多久,就成了小鬼的朋友了。”
曉寒垂下了頭,顫聲道:“爺爺,這小鬼滑溜。”
東方紫陽哼了一聲,道:“滑溜?依我看,是你們被那妖孽迷了心智,早不記得爺爺交給你們的任務了!”
曉寒臉色微變,苦着臉,道:“爺爺,孫兒不敢忘。可是,孫兒真不想當他的護衛。”
東方紫陽哼了一聲,冷笑道:“為什麽不想當他的護衛?是不是害怕自己會越來越喜歡他?你給我記住了,雖然你是我的孫兒,可也不能任着你的性子胡來!就算你真的喜歡他,也給我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爺爺,孫兒不是喜歡他,是氣他,惱他。氣他和孫兒一樣同是東方家族的兒孫,可他卻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東方紫陽哼哼冷笑,道:“有什麽好氣的?他和他舅舅,就是一個樣,十足的妖孽,等着看吧早晚他還得變得跟他舅舅一樣,成為男寵!”
曉寒打個寒顫,道:“他舅舅也和他一樣好看嗎?”
東方紫陽回想着當年見到江小浪時的感受,嘆道:“浩宇很美,但總算還是個人,可他的舅舅,卻沒辦法讓人将他跟人聯系在一起!”
曉寒吃驚的道:“不能跟人聯系在一起?那是什麽?”
東方紫陽嘴角扯起一抹怪異的笑容,道:“神!仙!魔!妖!可就是沒法子把他想成一個人!用風華絕代形容他,也嫌這四個字太平凡了。用飄然若仙這四個字形容他,也嫌這四個字太俗了。我沒見過比他更美的人!只要他輕輕一笑,世間萬物也會失色。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見了他,魂都會丢了。”
這實在是一種很詭異的情況,一個男人,就算再美,也不可能讓人丢了魂吧,就算他真的很美,在密室囚了那麽久,這會也該是個老男人了,一個老男人,就算再美,也不會美到能迷走人的魂魄吧?
見識了浩宇的美,經受過浩宇化身的女子的you惑,他自信世間再也沒有什麽人能将他的魂勾走。只因,他的魂好像已經給某人不經意間給勾走了。否則,怎麽會老是像個沒有魂魄的人一般魂游太虛。
可爺爺口中那囚于密室的魔,卻似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絕色。
接受了自己也喜好男色的認知之後,曉寒開始好奇囚在密室中的人究竟長得什麽模樣。能讓他的爺爺這樣描述。
當他的頭咚的一聲撞上了大樹之後,他吃痛的踢了大樹一腳,他的耳邊聽到一聲淺笑,擡起頭,便看到樹上一個似笑非笑看着他的人兒。
東方曉寒咬牙,就是他,那邪魅的笑容!害他朝思幕想,看不到的時候萬般想念,靈魂好像給什麽吞噬了一般。可是,見到了,又忍不住恨得牙癢癢。尤其是某人的手中,還摟着一個小美人,說是小美人,其實只是一個穿着粉色輕紗披肩的小孩子。
東方曉寒咬着牙,發出一聲低吼:“東方浩宇!你不要整天像個發情的種馬一般好不好?你一天沒有抱女人,一天不舒服麽?”
浩宇眨着無辜的美眸,抱着美人從樹上輕飄飄的飄落。回到地上。一只手搭上東方曉寒的肩,一只手勾起東方曉寒的下吧,很邪惡的靠近東方曉寒,好像要吻的模樣,卻只是将唇置于離曉寒不足一寸的地方,唇角跷起,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東方曉寒的身子好像變得輕飄飄的,心髒好像要跳出口腔的感覺,身子僵硬着,期待着那薄唇更進一步,身上的汗毛因緊張而豎立起來,恨不能将那近在咫尺的唇含在口中,再也不要放開了。
正當他要付諸行動時,浩宇已邪惡的将唇移開,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別忘了,你是我的仆,我是你的主人,幫我把賊丫頭送回她的賊窩去。我去太爺爺那轉悠轉悠。”
水靈秀瞪着他們,咬着小嘴,心中暗想:“這是什麽樣暧昧的姿勢?也不怕看的人長針眼了?”
東方曉寒咬牙罵道:“小色鬼!小馬屁精!老是去拍老太爺的馬屁。我怎麽就這麽命苦!要當你的奴才!”
浩宇嘻嘻一笑,道:“你不願意當奴才就不當嘛。”反正我不需要奴才。
說罷,便揮了揮手,衣袂飄飄,乘風而去。
東方曉寒忍了好久,總算把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忍了回去。
水大姑娘可就不想忍了,咬牙切齒的道:“妖精!”
曉寒怔怔的看着水大姑娘,暗想:“怎麽她想的跟我想的是一樣的?”
水大姑娘嘴角揚起一抹陰森森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你等着,總有一天,本姑娘會把你這只妖精收了!”
曉寒機靈靈打個寒顫。曉寒帶着水大姑娘路過那神秘的秘室入口時,悄悄停了下來。他的眼角望向入口,他知道裏面有門衛守着,也知道裏面囚着一個神秘的人,他很想進去看看那神秘的,讓人害怕,又讓人喜愛的人。
他又想到浩宇,想到浩宇扮成女人,坐在他身邊,勸他喝花酒時的媚态,那如墨玉般誘人的眼睛,那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如同粉蝶撲翅般的動人,精致的臉上,不施脂粉,頭發挽個簡單的發型,雖然沒有珠寶妝飾,卻已令天香樓的莺莺燕燕們失了顏色。
如今的浩宇,雖然是男兒裝扮,可那一襲紅衣的魅人身影,早已烙印在他的心間,東方曉寒心咬牙在心裏發誓:“小妖怪!總有一天,我要你後悔招惹了我!”
…
第81節 色膽包天,曉寒酒瘋傷浩宇
送走水大姑娘,曉寒卻不回家,走進了天香院,一如即往的花錢尋歡。
花酒入腹,純香依舊,可眼裏心裏,卻找不到曾經的快樂。那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姑娘,看在眼裏,已不若昔日動人,那香濃的胭脂味,也不像曾經那麽好聞。
抱着懷中美人,心思卻飛到了那紅衣女子的身上。
姑娘的唇輕輕含住他的耳垂。
東方曉寒忽然起來,将姑娘推開,提酒離去。
東方府的廚房內,浩宇正在調配藥膳,不防曉寒一身酒氣闖了進來,撲到他身上,身子身前撲去,撞上了爐上的鍋,一鍋煮得差不多的粥,被撞倒,灑了一地。
浩宇的手掌按在燒紅的爐罩上,發出茲的聲響。一股肉焦味鑽入鼻尖。
浩宇疼得發出一聲哀嚎,身子向後使力,把曉寒撞倒在地上,地上滾燙的粥糊在曉寒的薄衣上,燙了曉寒的肌膚。
滾燙的疼卻不是源于肌膚,而是源于身上某處雄起的欲/望。
借着醉意,發着酒瘋,使上了蠻勁,猛的抱住浩宇的大腿,用力一拽!
浩宇雖然學藝有七八年之久,可終究還是個孩子,如果兩個人面對面的決鬥,浩宇可以仗着靈活的招式取勝,可曉寒這樣出其不意的襲擊,浩宇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竟然被拽倒在地上。
東方曉寒趁勢将浩宇壓在身下,身下那張豐潤如玉的容顏,在迷離的醉眼中看來,更顯如夢般動人。
驚懼交加的浩宇撐起手掌便要将他推開,可手掌上被爐火燙疼的手,剛碰到曉寒的胸膛,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疼。不由得皺了眉,咬着牙,悶聲道:“你瘋了麽?”
此時此刻,在曉寒的眼中看來,那兩片一張一合的薄唇,是魅人的邀約。浩宇的身子被他壓住,浩宇的頭被他的雙手捧住,唇被他的唇含住,他的舌尖毫不客氣的滑進了浩宇的口腔。
濃濃的酒味充斥浩宇的口腔。
浩宇還只是個孩子,又是東方府中被捧在掌心的寶。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曉寒的舉動驚呆了浩宇。
震驚中的浩宇忘了反抗。
一只粘滿了黏糊米粥的手滑進他的衣服,落地的粥已涼,那只粘了糊的手,像一條黏呼呼滑膩膩的蛇在浩宇的身上油走。
浩宇一陣激靈,身上雞皮疙瘩爆起。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生理已經開始發育,對以男女之間的情愛,懵懵懂懂,一知半解中,有着強烈的好奇心理。
就算再乖的孩子,也難免好奇。
他曾經意外撞見過府中的一些下人悄悄躲在角落處親吻,很好奇的想知道嘴吧對着嘴吧,是什麽滋味。
那一天,他帶水大小姐四處閑逛,逛到了樹上掏鳥窩,鳥窩卻是個空鳥窩,裏面連一只鳥毛也沒留下。
但卻因為站得高,意外的看到不遠處躲在假山後談情說愛的仆婢。
婢女被男仆按在假山上,男仆的一只手環在婢女的小蠻腰上,另一只手在婢女身上四處油走,手探進了婢女的衣服內。
兩個半大不小的熊孩子驚奇的看着。
看着那兩個人唇對着唇,相互吮/吸着。
水大姑娘伸出一只手捂住浩宇的眼睛,叫喚着:“不許看。”
浩宇很不服氣的把她的手拉下來,道:“憑什麽你可以看,我不可以看?”
水大姑娘嘻嘻一笑,道:“因為你是君子,我不是君子。”
浩宇奇怪的道:“此話何解?”
水大姑娘道:“君子要尊孔孟之道,謹記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所以,你不能看。可是我不同啊,我不是君子,所以,我可以看。嘻嘻。”
浩宇撇撇嘴,道:“我又沒說我是君子。”
水大姑娘眨了眨眼,道:“非君子即小人,難道你承認你是小人?”
浩宇瞪了水大姑娘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邪魅的亮光,嘻嘻一笑,道:“有美人在旁,就是當一回小人又何妨?”
水大姑娘奇怪的道:“什麽意思?”
浩宇呶呶嘴,道:“你看他們吃着對方的嘴吧好像吃得很爽的樣子。不知道吃嘴吧是不是很好玩,要不,咱們也玩玩?”
水大姑娘切了一聲,道:“才不要。別人的嘴吧多髒啊。我不要吃別人的嘴吧。”
浩宇嘻嘻一笑,道:“又不叫你吃別人的嘴吧,是你吃我的嘴吧,我吃你的嘴吧啊。”
水大姑娘愰然大悟,道:“這樣啊。”
浩宇很認真的點頭,道:“嗯!你是我的妾,我吃你的嘴吧是正常的。來吧,閉上眼睛,給我先吃。”
水大姑娘抗議的道:“為什麽要你先吃?我先吃不行嗎?”
浩宇道:“不行。書上有雲,夫為天,妻為地。夫妻是天地之別耶。”
水大姑娘側頭想了許久,悶聲道:“有這樣的書嗎?為什麽我沒印像?”
浩宇絲毫不為自己的謊言被戳穿而臉紅,繼續忽悠道:“你才讀幾本書?肯定沒印像啦。我舅舅那存書萬冊,其中有一本書就寫着這樣一句話。”
水大姑娘張大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閃着羨慕崇拜的眼神,偶像啊!閱文無數!真神人了!
浩宇帥帥的抹了抹自己額頭的劉海,嘿嘿一笑,道:“所以,應該由我先吃。”
水大姑娘是土匪窩裏出來的小姑娘,什麽山珍海味,什麽能吃的都吃,唯獨不吃虧,跟着嘿嘿一笑,斜了斜嘴兒,道:“好吧,就算書上有那麽一句話,水大姑娘的書裏沒有就是沒有!除非讓我先吃!否則,你休想吃我的嘴吧!”
浩宇怔了怔,不帶這麽不講道理的吧?這姑娘,怎麽軟硬不吃的?好吧,為了滿足好奇心,浩宇決定吃點小虧,讓她先吃。
都說好男不跟女鬥,是吧?
浩宇嘟長了嘴吧,閉上了眼睛。
水大姑娘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那豬豬般的嘴兒,送上自己的嘴,張開口,将那嘟起的嘴咬了一口,上下兩排牙印,整整齊齊的印在浩宇上下唇之間。
浩宇吃痛哇的叫了一聲。悶聲道:“賊丫頭!幹嘛咬我?”
水大姑娘眨着無辜的眸子,用委屈的聲音說道:“你說要吃嘴吧的嘛。”
浩宇哀嚎一聲,道:“你狠!你吃過了,該我吃了吧?”
水大姑娘捂緊自己的嘴吧,撲的跳下樹,像一只長腿的兔兒,飛快的跑了。
浩宇沒有吃到水大姑娘的嘴吧,卻吃到了曉寒的嘴。正确的說,是曉寒舌尖的血!
血腥混着酒精味,浩宇納悶的想着:“一點也不好吃嘛!”
他覺得不好吃,可曉寒卻正吃的上瘾。
曉寒的吻,瘋逛,霸道中帶着幾分溫柔。
男人身上那是非根挺立着,磨擦着浩宇的腿根。
浩宇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這次的事件,不同于兩個熊孩子之間的玩耍。
他的褲子已被褪下,兩半屁股碰到地上黏糊糊的粥湯。
這樣被壓着很不舒服,地上滑膩膩的感覺讓他極度厭惡。
可身子被壓,手上又是火辣辣的疼,想喊話讓曉寒放開,唇又被含住,口腔內滿滿的酒味和曉寒攪動着的舌頭。
浩宇氣惱的上下兩排牙用力一咬,硬生生把曉寒的舌頭咬出血來。
醉意越來越濃,舌尖的疼顯得極其細微,只覺得一陣麻麻的感覺。
浩宇的口腔內,除了酒味之外,便是血的腥味。他縱然再大膽,這會也吓慌了神,淚從眼角滑落,口中發出唔唔的叫聲。
曉寒眼中情/欲更濃。
曉寒的腿叉開浩宇的腿,抵在中間,那只油走的手扒下了浩宇的褲子,手滑向浩宇那還沒成年而不知晴欲的鳥兒。
浩宇驚呼一聲,不顧手上的疼痛,用力推開曉寒。爬了起來,不顧身上的狼狽,逃了出去。一頭鑽進了密道,跑進密室,撲到江小浪身上,驚懼羞愧,張着口,顫抖着唇,許久,終于哇的一聲,痛哭出聲。
江小浪皺眉,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身上怎麽全是粥?”
浩宇只顧着哽咽着哭着,怎麽也不肯回答江小浪的問話。
江小浪拿起他的手,看着他手上燙熟的皮膚,皺眉道:“這是?”
浩宇抽噎着,斷斷續續的道:“給燙了。”
江小浪拿了些藥膏,替他抹了抹,道:“身上都是粥,身上可有燙着?”
浩宇搖搖頭。
江小浪憐惜的摸了摸他的頭,慈祥一笑,道:“不哭了,抹了藥慢慢會好的。以後要去廚房煮藥膳,叫霜兒陪着一起去。別自己折騰。要是燙到臉,這俊美的容顏可要破相了。”
浩宇臉色微紅。
江小浪挽起衣袖,替他抹去眼淚,嘆道:“這雙手要好多天不能拿劍了。”
浩宇委屈的扁扁嘴,嘴吧張了張,心事憋在了喉嚨,怎麽也說不出那羞人的話。
江小浪只當他因為不能拿劍而難過,揉了揉他的頭發,淡淡一笑,道:“好啦,別難過了。這幾天不要來密室,回你母親身邊,好好養傷。”
浩宇偎在江小浪懷中,悶聲道:“不要回去。這幾天娃兒就住在這。不要出去。”
江小浪怔了怔,道:“你手這樣,又不好拿劍,也不好學琴,留在密室做什麽?”
他哪知道浩宇是害怕出去,害怕面對曉寒。
曉寒被浩宇推開,見浩宇狼狽的逃離,酒意醒了大半。
全身被冷汗浸濕,即害怕浩宇會告訴老太爺或東方宏,自己會吃不了兜着走。
趕忙追了下去,卻見浩宇闖進了密室。
曉寒咬着牙,把心一橫,也跟着闖了進去。只盼能在挽回些什麽。
在密道口,便看到一個貌若美婦的人兒被鐵鏈鏈着雙肩,在昏暗的油燈下,顯得格外妖異,魅惑人心。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世間第一美男子江小浪?
貌若天仙,心如修羅。
這八個字,只要是江湖中人,都聽說過。曉寒雖然只是少年,但身為東方家族的人,對這八個字又哪能陌生?
如今看到江小浪本人,只覺得所有美的形容詞用在他的身上,都不為過。
浩宇雖然長得俊美,可跟那鏈着鐵鏈的人比起來,浩宇只是俊美而已。
曉寒驚豔之餘,看到浩宇偎在那絕美的人胸前,如同小鳥依人般的柔順,曉寒心裏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有些悲傷,有些痛苦,有些妒忌。
許是江小浪聽到了什麽動靜,許是他的氣息被江小浪察覺,江小浪如丹鳳般的眸子望向密道口,薄唇輕啓,冷斥一聲:“誰?”
曉寒吃了一驚,雙冒了一身冷汗,一股寒意直襲,只覺透骨的冰涼。
他想逃,可看到浩宇對江小浪的依賴與信任,心裏像長着個疙瘩似的,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一雙眼睛盯着浩宇。
浩宇終歸是孩子,見到曉寒,吓得身子直發抖。江小浪忽然有一種很奇妙的直覺,只覺得浩宇這次受傷,一定跟眼前這個少年有關。
冷眼望向曉寒。
曉寒有一種被冰椎刺進骨髓的感覺。
腳板被釘在地板上,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浩宇臉色蒼白,緊緊抓着江小浪胸前的衣服。顫聲道:“讓他走。讓他走,我不要見到他。”
江小浪鳳眸微眯,質問道:“那你先告訴舅舅,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浩宇咬着唇。許久,才道:“他……他……”
江小浪垂頭看着他,驚訝的發現,浩宇的唇竟然有些腫脹,浩宇的脖頸間,有些淤青的吻痕。
江小浪的眸中,燃起怒火,撲向曉寒,奈何鐵鏈鏈住,而曉寒又停在他所能到達的位置之外。
雙拳緊握,指關節泛白。指骨頭發出咯咯聲響。
曉寒相信,只要那鏈子夠長,自己的脖子一定會被他掐斷。
江小浪吼道:“霜兒!把他拿下!”
淩霜吓了一跳,道:“大哥,他是東方二爺的孫兒……”
江小浪哼了一聲,道:“就算是二爺的老子也給我拿下!”
淩霜不敢多說什麽,撥劍上前。
淩霜得江小浪親授武藝,這些年呆在密室,哪也沒去,武藝精進更快,不下十個回合,曉寒便被淩霜擒下,送到江小浪根前。
江小浪雙目赤紅,瞪着他,冷笑道:“主人那什麽眼光?就這點能耐,也要來給娃兒當護衛?這雙手既然不适合拿劍,不如廢了!”
江小浪話說完,曉寒的臉色已經慘白。
求救的望向浩宇。
浩宇見江小浪發怒,也着實吓了好大一跳,他的記憶中,江小浪一直是溫文儒雅的兼兼君子,如此霸氣,狠辣的一面卻是第一次見到。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曉寒的雙手已然脫臼。
江小浪的手已捏住曉寒的下巴,道:“這張嘴既然不做人事,不要了罷!”
手上一用力,曉寒的下巴也脫了臼,只把他疼得流出了淚水,淚水豆粒般的滾落。
雙眼急切的望向浩宇,不住的發出求救信號。
江小浪冷笑着,蹲在曉寒面前,手滑到曉寒跨下,捏住那因驚懼而縮成一團的鳥兒,哼了一聲,道:“這玩藝既然不是用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不如,我替你去了,免得将來惹下無窮禍事!”
咕咚一聲,曉寒像條死狗一樣昏死在地上。
江小浪嫌惡的拍了拍手,哼了一聲,道:“霜兒,把這條死狗扔出去!”
江小浪這裏嚴懲曉寒,老太爺派守在這裏的守衛早報告到了老太爺那裏去了。
老太爺坐着軟轎,匆匆趕來,正好看到淩霜拖起曉寒,準備将曉寒扔出去,老太爺二話不說,一巴掌拍在淩霜的臉上,哼了一聲,道:“這孩子再有什麽不是,也是姓東方的!你一個下賤的仆婢,竟然也敢訓主?”
他明裏打的是淩霜,訓的是淩霜,可話裏的意思,卻是在罵江小浪。
江小浪一臉淡然。
老太爺哼了一聲,道:“你剛才說什麽來着?二爺的爹也敢拿下?”
江小浪剛才氣急,說話不經大腦,這會被逮了把柄,也不敢吭聲。只好低着頭,任他教訓。
老太爺陰沉着臉,哼了一聲,道:“我還活着,你就這樣無法無天了!将來我要是死了,你豈非要逆天了?”
江小浪不語。
浩宇急了,把兩只燙傷的手伸出,送到老太爺面前,道:“太爺爺,是曉寒的錯,曉寒害娃兒燙傷手了,舅舅一時氣極,才會對曉寒出手的。太爺爺不要生舅舅的氣。”
老太爺一看到浩宇的那雙燙熟了皮的手,心揪得生疼。
顫抖着手,想碰又不敢碰,老眼中閃着淚花,直叫道:“疼啊,疼啊,我孫兒的手疼啊!可有上藥?可有上藥?”
老家夥這會心疼得忘了追究江小浪,也忘了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曉寒,帶着娃兒離去。
淩霜只好花點力氣,把曉寒拉出密室,扔在院子裏。
得到消息趕來的東方紫陽陰沉着臉,盯着轉身回密室的淩霜。
直到看不到淩霜的身影,才走向曉寒,替他接回脫了臼的骨珠,抱起昏迷的曉寒,回到曉寒的卧室。
從昏迷中醒來的曉寒看到東方紫陽,哀聲道:“爺爺,那妖人把孫兒的命根子去了!孫兒成太監了!以後再也不能娶媳婦生孩子了……”
哀哀哭聲一聲悲過一聲,聲聲泣血般的叫着。
東方紫陽的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手探進被窩,摸向曉寒的跨下,确定那活兒還在,才虛了口氣,但眼中卻是陰沉得像是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布。
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總有一天,我會要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曉寒懊惱的道:“我不要當他的護衛,當他的護衛,他的舅舅那樣可怕!”
東方紫陽拍的一聲,一巴掌打在曉寒臉上,打出一道紅紅的五指印,罵道:“沒出息!我叫你好好跟着他,自有我的用意。你若是不想世世代代為奴,你就好好盯着他!”
曉寒道:“爺爺,我們根本擰不過他。”
東方紫陽冷笑,道:“擰不過也得擰!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據我所知,老太爺正在準備殺江小浪。江小浪一死,東方宏就算能活下去,只怕也和死人沒兩樣了!只要這兩個人死了,東方靜就不足為慮,東方靜的武功,實在太稀松平常了。而東方浩宇武功雖然高明,但總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到時我們把東方家的財富歸為已有。到時只要東方靜和段紅玉在我們手上,東方浩宇就只有乖乖聽話的份。要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你可以報他在天香樓遭戲弄的仇!”
曉寒小心翼翼的問:“怎麽報?”
東方紫陽道:“把他的武功廢了,賣給富貴人家當男寵!”
東方曉寒機靈靈打個寒顫,雖然在密室遭了罪,可他的腦海中,總難忘那一襲紅衣魅人的容顏。
“放心,我不會把你賣給別人,我不會讓你受到屈辱的。只要以後你能好好待我,我定不會害你受辱。”
曉寒心中想着,嘴上卻不敢說出只言片字,生怕給東方紫陽知道了,又要罵他沒出息,于是,咬牙道:“同樣是人,怎麽他天生就是富貴命。”
如果富貴命不是浩宇的,而是他曉寒的,那他與浩宇之間,是不是可以像東方宏和江小浪之間一樣,浩宇對他只有服從?
想到這,他有點激動,恨不能立刻造反,立刻把東方家族據為己有,立刻看着浩宇在他跨下承歡。
他的眼中,泛出紅光。
東方紫陽只以為自己的話,勾起了他的野心,卻不知道他想造反,只不過為了能讓東方浩宇臣服在他的跨下。
東方紫陽冷笑,道:“就算他是富貴命,我也要讓他變成賤命!當初我們能把他舅舅玩廢了,難道不能把這小鬼毀了麽?”
曉寒道:“說得容易。據我所知,當年若不是有靜叔叔出謀劃策,根本就毀不了江小浪。可現在,要對付的,是靜叔叔的獨生愛子。他難道會對付自己的兒子不成?”
東方紫陽道:“慢慢來。到時你就知道爺爺的手段了。東方靜雖詭計多端,但終究太過心慈手軟。我們只要除了東方宏和江小浪這兩大魔頭,別的都不足為慮了。”
…
第82節 羅衫為君解
浩宇受了傷,又受到傷害,這些天,一直住在老太爺屋裏。
就是東方靜要把他帶回去,老太爺也是堅決的不答應。
浩宇就是他的心肝寶貝!
曉寒傷了浩宇,東方紫陽只怕老太爺怪罪,曉寒會吃大虧,趕緊的拉着曉燕,帶上一些小點心,一起來到老太爺這問安,說是問安,其實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孫兒。
“紫陽啊,你不是老忙的麽?今天怎麽過來給老頭子請安了?”
老太爺一邊喝茶,一邊問。
紫陽陪着笑,道:“這個嘛,曉寒雖然闖了禍,意外傷了浩宇,這也受到教訓了,爹您就大人大量,不要生曉寒的氣了。”
老太爺哼了一聲,道:“說得輕巧,我孫兒身上的吻痕怎麽回事?”
紫陽抹了抹冷汗,道:“這個嘛……”
老太爺黑着臉,哼了一聲,道:“娃兒受了驚吓,不太肯說話。等他心神安定下來,我自能問出原由!”
紫陽擦擦汗,道:“這個本該由浩宇親口告訴您的。爹既然急于知道,兒子自當告知。娃兒身上的吻痕,是水姑娘吻的。這兩個孩子坐在樹上,學人家接吻。”
老太爺一聽,樂了,笑米米的道:“喲,我這孫兒,才這麽小就開竅了?不錯嘛!那水姑娘是何許人?什麽出身?什麽背景?你立馬給我去調查調查。”
紫陽道:“水姑娘是黑風塞土匪頭子的獨生愛女。姓水,名靈秀。是上一回娃兒身陷黑風塞時認識的姑娘。”
老太爺眯了眯眼,一顆火熱的心瞬間冷卻,咂咂嘴,略帶失望的道:“原來是土匪窩裏的姑娘。”
紫陽目光閃動,道:“是啊。一個土匪窩裏出來的姑娘,雖然長得還算過得去,可跟我們家曉燕比起來,她最多算個土雞。”
老太爺呵呵笑道:“這比喻有趣。她算土雞,那曉燕丫頭算是啥雞?”
紫陽一臉黑線,但總不敢對老太爺發飙。道:“曉燕這孩子,總算是出身名門,相貌,教養和氣質,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怎麽能與雞相提并論?若真要比個什麽,曉燕就是鳳凰。”
老太爺笑道:“鳳凰,呵呵。話說曉燕也有十六了吧?該婚配了。”
紫陽一聽,暗想:“老家夥忽然提曉燕年紀和婚配問題,我何不趁機提出讓曉燕配浩宇的要求?”
紫陽眸光冷卻,望向一旁的曉燕,含笑道:“丫頭,浩宇受了傷,又遭了驚吓,你不是帶了些小點心,快去裏屋看看他啊。陪他說說話,分分心。”
曉燕意會,提着小點心,走到裏屋,坐到浩宇身邊。
浩宇的手掌被包紮得結結實實的,一屋子藥味熏人。
浩宇正無聊的坐在桌子上,眸中神色憂郁,一點也不像平時看到的機靈跳脫的浩宇。
曉燕看着,只覺揪心的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