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藍顏魅,第64(16)
已高,恢複速度又怎能跟我一樣快呢?主人離府,浪子始終認為不妥。”
東方宏咬牙,道:“那就等他傷好完全了,我們再離開啊。更何況,要拔下你肩上的鎖,你還得受傷,還得休養休養。”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那我們約定三年的時間,三年的時間很短。比起這十三年,只不過是瞬間。三年後,我在陰冥山下,朋來客棧等你。你若一年不來,我便一路留下暗記,去找你。”
東方宏不再說話,專心幫他開鎖。只聽咯嗒聲響,七巧同心鎖己應聲而開,鎖開了,但扣住鎖的鎖扣,卻是倒勾。若是将鎖鏈拔出,只怕江小浪肩上要被挂出一塊肉來。東方宏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江小浪道:“那鏈頭有倒刺,是麽?鎖扣的形狀,我還記得。那倒勾即是倒刺,也是鎖扣。”
…
第87節 是要先吃飯?還是先吃人?
東方宏道:“你師伯真狠!”
江小浪苦笑,道:“不怨他。”
東方宏道:“這鎖鏈要是從你肩上撥出來,只怕你的雙肩會受重創,要是傷及琵琶骨,只怕從此便形同廢人了。”
江小浪道:“有你保護我,不怕。再說了,受點小傷,換來今後的自由,值得。”
東方宏咬着牙,道:“你開個藥方子,吃下去能讓你沒有疼的感覺的。”
江小浪道:“不用麻煩。我能忍。會疼最少證明自己還活着。是麽?”
東方宏手握鐵鏈,咬着牙,小心的扭動着鎖勾,盡量不讓鎖勾傷到筋骨。然後猛的往外一撥。只有速度撥出,江小浪所受的疼痛才會少些。
江小浪悶哼一聲。鐵鎖解除,他的雙肩卻因此流了不少的血。東方宏用最快的速度幫他止血上藥。
江小浪額頭冷汗直冒。
Advertisement
東方宏心疼的望着他,道:“一定很疼吧。”
江小浪吃力的道:“嗯。”
老太爺走進來,望着東方宏,嘆口氣,道:“我有話想單獨跟他談談。宏兒你先出去。”
東方宏呆着不動。
江小浪道:“主人,你先出去吧。我沒事,老太爺若要殺我,你昏迷的那些天,他早動手了。”
東方宏想了想,終于走出密室。
老太爺看着江小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
江小浪道:“我知道。”
老太爺道:“我是來求你的。”
江小浪道:“你求我想辦法,讓他離開我?”
老太爺點頭,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只要你放過宏兒,我願意将東方家一半家財奉送。”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連命都可以為他舍棄。我可以為他,在這暗室中度過一生。我要這一半家財做什麽?若只為求財,我回到陰冥,接掌教主一職,又會比這一半家財少麽?”
老太爺道:“我給你跪下了!”
江小浪道:“不需要下跪,為了他,我可以背負天下罵名。就算今天我向你許了諾,明天我一樣可以反悔。你知道,我從來就不當自己是君子。”
老太爺臉色鐵青,道:“你到底要怎樣,才可以離開他?”
江小浪道:“我盡量試試。”
老太爺瞪着江小浪,道:“不,要絕對!”
江小浪擡頭望向老太爺,此時的老太爺再沒有那咄咄逼人的氣勢,有的只是乞求與痛楚。
江小浪嘆口氣,道:“沒有絕對,我只能盡量。等我傷好,去了陰冥。三年的時間中,不與他見面。他若是能将我淡忘,那就最好。若是不能,我也沒辦法。”
老太爺道:“三年內,你絕不見他?”
江小浪點頭,道:“嗯。”
老太爺問:“三年後呢?”
江小浪道:“三年後的事。我也說不準。但這三年的時間中,你們能做很多事情了。”
老太爺點頭,道:“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江小浪道:“讓他送我去陰冥吧。”
老太爺咬牙。
江小浪道:“若是不這樣。他又怎麽安心讓我一個人離開?相較三年,這短短幾個月的相送,不算長,是麽?”
老太爺道:“但短短幾個月,也能發生很多事情。”
江小浪笑了笑,道:“你只有給我這幾個月的時間,他才能安心留在東方府中,陪你度過最後幾年。你若想把他留在家中久些,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自己長命些。他不見我的時間越長,就越能将我淡忘。”
老太爺咬着牙,道:“你放心,我會長命百歲的!但你與他約定三年,三年之後,你真會來找他?”
江小浪道:“是。但你放心,只要你活着,我絕不見他。”
七天的時間中,東方宏衣不解帶照顧江小浪,替他換藥清洗傷口,第七天,老太爺過來道:“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該回你的陰冥去了。”
江小浪嗯了一聲,望着東方宏,道:“我們走吧。”
東方宏道:“你一定要替你母親和你妹妹守墓?”
江小浪點頭,道:“我妹妹臨終不能見到我,她一定是帶着遺憾辭世。我一定要陪陪她。”
老太爺道:“我替你們準備了兩匹上好快馬。宏兒,你要快去快回,別讓老父擔心了。”
東方宏應了聲是,牽着江小浪的手,離開密室。久居密室的江小浪,臉色蒼白得就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密室外,光線強烈。
久不見陽光的江小浪,一時間适應不了光線,雙眼陣陣刺痛,他緊閉着雙眼,眼淚竟然從眼中滴落,但他絕不是在哭,只是一時受不了光線的刺激。
趕緊背陽用手捂着被刺痛的雙眼。東方宏看到他雙眼被陽光刺痛後的動作,不由咬牙暗罵一聲:“該死!我竟然忘了他十多年沒見到一絲陽光了!”
東方靜拿過一條黑布,道:“你忘了,但我卻想到了。把他的眼睛蒙起來就行了。”
東方宏感激的望着東方靜,拿過黑布,替江小浪朦上眼睛。
東方靜拿過一個白紗鬥笠,交給東方宏,道:“你若不想別人看到他的容貌,不防把這個帶上。”
東方宏接過鬥笠,戴在江小浪頭上。然後将他扶上馬背,自己往上一躍,坐到江小浪身後,打馬揚長而去,老太爺在後頭跳腳,喊道:“兩匹馬!一個人騎一匹啊!”
東方宏道:“他朦着眼睛,看不到路,一個人怎麽騎馬?”
東方靜苦笑,道:“他說的是實情。無論如何,把江小浪送回了陰冥教,總算能還東方府一片清寧 。只要他肯乖乖的呆在陰冥教三年,段秋毫一定會想盡辦法,将他留住。”
老太爺嘆口氣,道:“只能如此了。”
江小浪被囚十三年,雖然一時半會難以适應暗室之外的光線,眼睛上朦着黑布,但此刻,他的心情,實在是好得不得了,蒼白如雪的手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如玉,東方宏的眼睛,正盯着這雙手。他的手掌,不自覺的握在這雙手上,似是害怕陽光爆曬下,冰雪雕成的手會被融化。
十多年的暗室生活,讓他幾乎忘了大自然清新的空氣,忘了風吹在身上的感覺。
江小浪用力的吸進一口清新氣體,将頭上的鬥笠取下,任風吹在自己的臉上,耳朵聽着呼呼的風聲,鼻尖聞着清新的空氣,野地裏,野草野花的香味,他享受的靠在東方宏的懷中,東方宏道:“怎麽不戴鬥笠?”
江小浪道:“不喜歡戴。戴着鬥笠,就不好靠在你的懷中,。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戴上就是了。”
東方宏笑了笑,将鬥笠接過,背在自己的背上,柔聲道:“不喜歡戴就不要戴。人多的地方也不戴。”
他摟着他的腰,喃喃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東方宏喜歡男人,那也不要緊。反正是事實。”
江小浪嘆口氣,不再說話,他又能說什麽?
東方宏見他興致好,故意放慢了行程,黃昏日落,朦着江小浪眼睛的黑布,已被取下。看着天邊的夕陽,江小浪喃喃,道:“夕陽殘紅,美人遲幕,總叫人傷感。”
東方宏輕撫他的臉,道:“你不是美人,你是仙,是精靈,你不會遭遇美人遲幕的悲哀。”
江小浪側過頭,看着東方宏。
東方宏問:“在想什麽?”
江小浪道:“我是人,總會有老去的一天。到時候,兩個白發蒼蒼的白胡子老爺爺這樣相擁相抱,你說那是多麽刺眼的事情。”
東方宏道:“不。那不是刺眼,那是令神仙也羨慕的愛情。”
江小浪嘆口氣,道:“在過去的十多年歲月中,浪子做夢也沒想到,竟然還能再見天日。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對這萬仗紅塵,也有這許多的眷戀。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東方宏摟着他的腰,道:“我不回去了,你也不要去陰冥,我們一起離開中原,一起傲游塞外,一起看日出日落。再也不要讓你償受任何苦難了。你說可好?”
江小浪皺眉,道:“不。我一定要去陰冥。妹妹留了個孩子,我無論如何要去看看。”
東方宏無奈。
江小浪道:“說好三年。”
東方宏嘆息一聲。三年?一天不見,都如隔了千秋萬世!三年不見,那是什麽概念?
江小浪回眸看着他,道:“如果我是醜八怪,你還會這麽對我麽?”
東方宏道:“如果你是醜八怪,你和我,都不會走到今天。在江面上見到你,也不會想要救你。那樣,也許,你就真的葬身于長江,就算不死,你我之間,只怕也是不死不休的兩大對頭。你是名俠之後,而我卻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
江小浪苦笑,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着了別人的道,讓人家将我的臉劃花了,變醜了。那主人豈非要失望了。”
東方宏道:“從前救你,的确因為那一瞬間的炫目迷人的美麗,讓我情不自禁的救下你。但相處下來,迷惑我的,己經不再是你的相貌了。就算真的有一天,你變成了醜八怪,你也還是你。你在我心裏,是不會改變的。雖然你和我不可能和一般的夫妻那樣,生兒育女,但囚龍劍法,卻是你我愛的結晶,這結晶将千千萬萬年的延續下去,不止不休。我們的劍命名青龍和玉鳳。我那把名為青龍,你這把名為玉鳳,鳳與楓楷音,你說可好?”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把東方宏後背的鬥笠拿過來,戴在頭上,催馬快行,呵呵笑道:“太陽快下山了,我們要是再不快點,就趕不上前面的小鎮了。”
東方宏笑了笑,掀起輕紗,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笑道:“到了客棧,是該先吃飯?還是先吃人?”
江小浪潔白的容顏泛起紅暈,映着夕陽,無限的美。
嗔道:“色鬼。”
拍掉他拿着輕紗的手,将輕紗放下,檔住臉上紅霞。俏顏躲于輕紗之後,若隐若現間,更顯朦胧美感。
東方宏看得癡了。摟着他那小腰的手,輕輕揉動着。手往下滑。
江小浪按住他的手,悶聲道:“不要。給人看到,羞也羞死了。”
東方宏隔着輕紗,在他耳朵邊噴着氣,輕聲道:“有什麽好羞的?都老夫老妻了。”
“不要臉。”
說說笑笑間,馬兒已踏進城鎮。東方宏将馬停在鹿鳴客棧旁邊,跳下馬來,拉着江小浪的手,扶着他下了馬。走進客棧,好不容易找到個空位坐下,招來夥計,一打聽,原來,這客棧的客房住滿了客人了。
東方宏苦笑,道:“看來,我們得另外找地方了。”
小二呵呵笑着,道:“客官,這小鎮,最好的客棧,就我們一家,方圓百裏,絕對找不出第二家。”
東方宏皺眉。拿出一大錠銀元寶放在桌上,夥計的眼睛亮了,閃着銀光,無論誰,看到這麽一個銀元寶放在桌上,眼睛都會發出光亮。
整個客棧中,無論夥計,客人,還是老板,無不盯着東方宏看,于是,有人注意到了一直戴着輕紗鬥笠的江小浪,輕紗如薄霧,薄霧下,隐約可見一張絕色容顏。
當人們注意到江小浪的時候,這錠銀元寶的光芒已被掩沒。
世間又有什麽光芒能勝過江小浪的光芒,世間又有哪一縷光晖,能将江小浪淹沒?
輕紗遮面,卻更顯出他的神秘,神秘中,帶着朦胧的美感,卻更是誘人睱思。
江小浪悄悄垂下頭,別開臉。
他實在不喜歡被人這樣盯着。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害羞的一天。
他悄悄望向東方宏,暗想:“若非我與他有了那樣的關系,我又豈會害羞?堂堂男子漢,被人看就看了。有什麽好羞的?可如今,人家那樣望着我,我竟然感覺自己像個女子一般。哎!”
東方宏的一只手還在牽着他的手。江小浪的心突突直跳,東方宏無疑是在告訴窺竊他的容顏的人們,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密不可分。
江小浪想将手抽出,但東方宏握得卻更用力了。
江小浪苦笑,不再做任何動作。
酒菜已經上桌,為了吃東西,江小浪将輕紗掀開,輕紗的一角挽在鬥笠上,露出一半絕美的容顏。
這一半絕美容顏,看在人們眼裏,更是美不可方物。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客棧中,不知是誰,驚嘆一聲,冒出這一句白居易的《琵琶行》。
這一驚嘆,訊速得到客棧中所有食客的贊同,紛紛點贊。人們的眼球,就像是鐵器遇到了磁石,再也無法從那絕美的容顏上離開。
江小浪輕輕咬了咬牙,将頭垂低。
東方宏一記殺人的目光巡視全場。
冷冽的殺氣訊速凍結了人們火熱的心。
美人再美,也不如自己的性命重要。是吧?
那吟詩的竟然是個喝得八分醉的醉漢。
東方宏瞪了那醉漢一眼,卻見那醉漢一雙眸子醉飄飄的,也許那詩根本就是無意間亂吟的。
東方宏見衆人都垂下頭,各自吃着各自餐桌上的食物,才将眼線收回。
拍了拍江小浪的手背,輕聲道:“別管他們。讓他們看就是了。總不能因為不願意被人看到而不吃東西。”
江小浪輕輕點頭,一口酒,一口菜吃了起來。
他的酒喝得很快,一壺酒沒有多久,便被他喝光。
東方宏瞪着他,道:“身上有傷,莫要喝太多的酒。”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休養了好幾天,傷早好了。多喝點不要緊。好久沒這麽痛快了!該多喝些。”
說完,招了招手,把夥計叫過來,道:“多來些酒。”
酒還沒來,卻來了一個婦人,這婦人,雖已中年,但卻風韻猶存,體态豐滿,卻不顯臃腫,從她的衣着,一看便知是老板娘。
老板娘走到他們面前,含笑看着他們。她看向江小浪的時候,眼中,也和所有的人一樣,現出驚豔之色,贊道:“好美的人兒!雖着男裝,卻難掩天生麗質,難怪出門要戴着輕紗鬥笠。不願意讓人瞧着。”
江小浪臉色微紅。也不知道是酒意令他紅了臉,還是老板娘贊美之詞,令他紅了臉,他這一紅臉,竟令人看得更是癡了。
東方宏瞪了婦人一眼,婦人只覺,這雙眼睛,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的眼睛,盯得人打從心底裏發出寒顫。
江小浪看着好笑,暗想:“他的眼神,可比這輕紗管用。”
老板娘膽顫心驚,暗想:“好俊美的人!好可怕的眼神!當真是魔鬼與神仙的配對!”
她哆嗦的望着東方宏,道:“客官,你看這,客房嘛,己經滿了,實在騰不出地方,只好把我倆住的房子讓出來。這收拾起來,有點麻煩,床上被褥要換上新的,你看這銀子……”
東方宏又扔出一錠銀子,道:“夠不夠?”
老板娘就算本來有幾分害怕東方宏的眼神,但看到這麽多的銀子,縱然是膽小鬼,也會生出膽量來。
更何況,她本就是生意人,生意人的通病,就是見錢眼開,現在老板娘的一雙眼睛,簡直已被已變成錢眼,閃着錢的光芒。
江小浪有趣的看着她,他實在被囚在密室中太久了,走到這人世中,無論任何人事物,都容易引起他的興趣。
老板娘不但眼睛變了,臉上的笑容更加甜美,聲音也變得更加動聽,道:“這……看您這出手,就知道是大爺,這晚飯供應,肯定要講究點檔次,可別委屈了兩位呀。只是這上當次的飲食嘛,多少還得再加點吧。
東方宏瞪着婦人,扔過一錠金子,客棧中人的眼睛都亮了。這金子的份量,實在是重!
婦人笑得腰都彎了。只差沒跪在地上替東方宏舔腳趾頭。
東方宏望着她,道:“這錠金子,不是輕易好賺的。我要絕對的清靜!不得有一丁點的幹擾!”
婦人嘻嘻笑着說:“不敢,不敢。”
說完便揪起掌櫃的耳朵,去布置房子。
在金錢的力量下,房子很快就騰出來了,這掌櫃的房子內,不但有卧室,還有客廳和一個小偏房。在偏房內,放置了一大桶熱水,屋內燃着薰香,聞着很好聞。東方宏道:“看來,這掌櫃夫人很懂得享受啊。”
江小浪嗯了一聲,聞了聞香味。
東方宏将他摟在懷中,道:“放心,我聞得出來,這薰香無毒。走,泡個熱水澡。我幫你洗,別弄到傷口。”
他把江小浪頭上的黑紗鬥笠拿下來,放在一邊,江小浪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心中所想,垂着頭。東方宏将他抱在懷中,嘆口氣,道:“我們終于又能自由自在的呆在一起了。”
江小浪紅着臉,道:“天還未黑,萬一有人來了,看到你我,可就不好看了。”
東方宏将門窗上鎖,走到江小浪面前摟着他的腰,笑道:“門窗上鎖,就算有人想進來,也得先敲門。若是不敲門闖進來的,非殲即盜,直接殺了就是了。”
江小浪白他一眼,道:“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急燥。”
東方宏将他的衣服脫下,看着包紮着白紗的雙肩。只休養一周。傷口還沒結疤。依然有血水滲出,白紗顯出淡淡的紅色。
東方宏心疼的看着那染紅的白紗布。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你說這紗布解除之後,雙肩上會不會有兩個洞洞?不如,你去找鐵匠打造兩個特大的耳環,挂在那兩個洞洞上。”
東方宏瞪了他一眼,道:“挂了十三年,還沒挂膩麽?”
江小浪靠在他懷裏。貓一般眯着眼,道:“不膩。有你在身邊,挂上一百年也不膩。”
東方宏的眼中映着貓一般慵懶容顏,那俊俏的容顏上,兩片感性的薄唇輕咬,身上淡淡的幽香,刺激着東方宏,東方宏府下頭,将那兩片薄唇含在口裏,用力的吮/吸着。
昏黃的油燈,映了一屋子的粉色旖旎。
桶裏的熱水升騰的輕煙,枭枭娜娜,就如輕紗飛揚,一片水霧氤氲。
…
第88節 就算要吃,也得先洗刷幹淨
江小浪那雙鳳眼中,漆黑如玉的眸子,仿佛被潤了水色,泛化成霧,霧中映着的,是東方宏深情的眸子。
東方宏身上的血液仿佛也将沸騰,用力的将江小浪的舌尖,吸進口中,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的舌頭咽進自己的腹中一般。
是那樣貪婪,那樣渴望。好像這一吻,隔了千百世之久。想要在這一刻,連本帶利的索回。
忘情的摟緊了浪子的身軀,用力的揉捏着。牙叩着江小浪的舌頭。
“唔……”
不知是激/情過度,摟抱揉捏的力度過大,扯痛了肩上的傷口,還是舌尖的刺激過于激烈。
江小浪發出一聲類似痛苦,又似享受的呻/吟。
喉中咽着彼此的口水,喉結滾動間,發出聲聲低喃。
屋裏的熱氣仿佛要将兩個人容化。
好不容易東方宏放開他的唇,他的身子己軟,軟綿綿的,柔弱無骨般靠在東方宏身上。臉上泛着紅潮。
東方宏的唇,順着他的脖子一路吻下,吻到那纏滿白色紗布的肩上。
東方宏低吼一聲,狠狠的咬了自己的舌尖一口。
舌尖冒出血來,靠近江小浪的唇,将舌尖冒出的血,送進江小浪口中。
江小浪皺眉,道:“你發的什麽瘋?”
東方宏笑了笑,道:“你吃了我的血,以後我們就真正的血脈相連了。呵呵。”
江小浪苦笑,道:“那你幹脆把我整個人吃進肚子裏去更好,以後再也不分離了。”
東方宏怔怔的看着他, 看着他臉上的紅潮,看着昏黃的油燈下,迷離的美妙感覺。
江小浪紅着臉,看着東方宏。
東方宏總算将眼線投到浴桶,用手試了試水溫。
忽然把江小浪抱起。江小浪驚呼一聲,手挽在東方宏的脖子上。
“主人。”
東方宏笑彎了眉,道:“就算要吃,也得先洗刷幹淨。”
東方宏一邊笑,一邊小心翼翼的把他放進桶內。
桶很寬大,泡在裏面很舒服,這本就是準備兩個人用的浴桶。東方宏将自己的衣服脫去,跟着進了桶裏,把江小浪的頭發弄濕了,用皂粉把他的頭發洗幹淨,再用水沖掉皂粉,仔細小心得就像初為人母的母親,在伺候自己的寶寶。洗頭發的水,絲毫沒有碰觸到傷口。
東方宏正替他清洗頭發,敲門聲便猛的響起,一直響個不停。東方宏皺眉。
江小浪苦笑,道:“看樣子,不去開門,人家不準備停下來。”
東方宏道:“我去看看。”
說罷,披好衣服,打開門,老板娘笑米米的道:“客官是本店的貴客,為表誠意,我特意給尊夫人送來上好香粉。”
老婦走進屋內,把香粉打開,道:“你聞聞,這是上好的香粉。”
東方宏冷冷的道:“他不用香粉。”
老婦人也不管東方宏願不願意接受那香粉,直接把香粉放在桌上,她的眼睛,卻總是悄悄瞄向紗賬後浴桶中披散頭發的江小浪。無論男人或女人,對相貌出衆的人,總是有些好奇的。
只可惜,東方宏卻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眼睛所看到的,只是随意将衣服披在身上的東方宏。老婦嘆口氣,道:“凡是到本店消費的高檔客戶,都有大大小小各種不同的禮物的, 尊夫人貌若天仙,配上這上好香粉,更是美貌迷人呢。”
東方宏嫌她啰嗦,道:“出去。別再來敲門了。”
老婦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東方宏重新将門鎖上,走到浴桶,脫去衣服,跳進桶內,道:“這老婦人,說給你送來香粉。”
江小浪道:“我又不是女人,幹嘛用香粉。”
東方宏呵呵笑,道:“這是做生意的手段,我們商行有時候為了促銷,也會送些小禮物給客戶。”
江小浪一邊扒在桶沿,讓東方宏替他抹背,一邊道:“他們這次是看走眼啦,我又不是真的女人。他們應該給我們送來剃須刀。”
東方宏打個哈欠,道:“趕了一整天的路,有點困了。趕緊的,洗好睡去。”
江小浪眉頭皺眉,道:“以你我的修為,就算趕上十天八天的路,也沒理由這麽容易累了。難道剛才那老婦送來的香粉是迷/藥?”
東方宏道:“那香粉她故意打開來讓我聞了,聞起來不像是迷/藥。”
江小浪悄聲道:“有些東西分開來沒毒,但湊到一起,就成了毒藥了。我們小心點的好。先服下解藥,以防萬一。”
東方宏嗯了一聲,趕緊洗好了身子,兩個人一起離開浴桶,抹幹了身子,江小浪拿起衣服想穿,東方宏直接抱起他,道:“穿什麽?不穿衣服抱着睡更舒服。”
江小浪羞紅了臉,嗔道:“讨厭!”
他嘴上說着讨厭,可行動卻沒有讨厭的樣子,赤/裸的身子偎在東方宏身上,雄起的鳥兒,高高蜓起,江小浪含羞捂住。
把紅得滾燙的臉蛋埋在東方宏赤/裸的胸膛前。臉蛋兒碰着東方宏胸前兩粒如紅豆般的茹頭。
江小浪咽了咽口水,扭了扭頭,将那兩粒紅豆含住。
東方宏輕哼一聲。聽得那聲輕哼,江小浪擡起頭,眼中帶着春/意,含笑帶嗔看着東方宏,輕輕咬着自己的唇,偶然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唇邊。十足的是在挑/逗。
東方宏發出一聲低吼,舉起自己那滾燙的欲望,悶聲道:“看你做的好事!”
江小浪眨了眨眼,半倚在床欄邊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往那粉色的鳥頭上彈了一彈。
東方宏吸了口冷氣。悶聲道:“別頑皮!我怕我忍不住。”
說完,把他按到床上,用被子把他蓋好,把江小浪放在床頭櫃的随身包包拿出來,取出兩粒藥丸子,自己服下一粒,另一粒拿到江小浪唇邊,江小浪張口欲吞。東方宏心神一動,眼中帶着一抹玩味的笑,将藥丸子拿到手上,含在口中,俯身扒在江小浪上方。一只手撐着自己的身體,一只手輕輕滑向江小浪唇邊,揉了揉,江小浪張開口,将他的手指含住,像嬰兒吸奶一樣吮/吸着。東方宏俯下頭,把藥丸子含在唇邊,喂向江小浪。
江小浪張口接住,連同唾液帶藥丸子一起咽下,絲毫也不覺得別扭,把東方宏的舌頭吸進自己口中,用力吮/吸着。兩個人赤身果體貼在一起。
原本東方宏只是打定主意,只是抱着一起睡覺。可身上的生理變化,讓他實在難忍。
眼中映着情/欲,痛楚的望向江小浪。
江小浪知他心意,将手滑向那尋求伴侶的鳥兒。
“你想什麽。”
“我想你想的事。”
“我想聽。”
輕聲呢喃,如夢中的呓語。彼此的渴望,熱切的探索,尋找彼此的歸屬。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他們之間,已無需更多的話語。
肌膚相互的摩擦,激起欲/望的火花。
東方宏望着羞紅了臉頰的江小浪:“給我。我會很小心很小心,不會弄疼你的肩。”
“嗯。”一貫的順從,一味的遷就,他的浪子,永遠不懂得拒絕他。
東方的眸中,閃着狹促的光芒,道:“說。你想要我進去。”
江小浪用極細小的聲音道:“我想……要”。
東方宏咬着他的耳朵,道:“大點聲。”
江小浪更是羞紅了臉,躲在他懷中,悶聲道:“老不要臉的,做就做了,非要人說麽?我想要,我想要……”
東方宏呵呵笑着,親吻他飛紅的臉蛋。道:“你真像個姑娘家,這麽容易臉紅。”
江小浪将頭埋進被子裏,悶聲道:“我若是姑娘家,我就不臉紅了。”
東方宏奇怪的道:“為什麽?”
江小浪道:“因為,姑娘家跟男人做這事,是天津地義的。可是我卻是……”
東方宏将被子扯開,道:“你與我之間,是你和我兩個人的事,不歸天管,也不歸地管。”
江小浪道:“但卻歸人管。”
東方宏道:“誰管?我即不吃他們家糧,也不穿他們家衣,他們誰又能管我?”
江小浪道:“老太爺。”
東方宏咬了他的嘴唇,将他的唇咬出血。江小浪苦笑。
東方宏道:“這個時候,不許提他。提一次,我咬一次。咬到你說不了話。”
江小浪苦笑,東方宏俯下頭,舔着他嘴角的血痕,将血吸進自己腹中。江小浪将舌頭伸出輕輕碰觸東方宏的唇,東方宏将他的唇含住,吮/吸着。江小浪只覺腦袋一陣暈眩,輕輕哼了一聲,眯起眼睛,東方宏道:“為什麽眯起眼睛?”
江小浪道:“從前你要我的時候,不是都讓我眯起眼睛啊。”
東方宏道:“那時候,你從來不主動,每次我要你,你都是用很無辜的眼睛看着我。我當然要你把眼睛閉起來了。你的眼睛很美。你的身體對我有莫大的吸引力。你的一切一切,讓我甘願墜落萬劫不複的深淵。”
江小浪道:“就算萬劫不複,你也不會孤單。我會一直陪着你。就算不是這種關系。只是主與仆,我也會永遠跟在你身邊。”
東方宏道:“我知道你會。”
東方宏親吻到江小浪的小腹時,用手把玩着江小浪堅/挺的物件,忽然張口含住,江小浪下意識的想躲。東方宏将他按住,不讓他動,江小浪口中發出悶哼聲。東方宏雙眼迷離的擡起頭,望着他,道:“喜歡嗎?”
江小浪道:“喜歡。”
東方宏問:“想嗎?”
江小浪道:“想。”
東方宏俯下頭,正要再做的時候,聽到一陣琴音響起。
江小浪道:“這琴音好幽怨。”
東方宏的身子猛的發抖。
江小浪坐起來,将他的頭抱住,道:“主人,怎麽了?這琴音,你想到什麽了?”
東方宏面帶痛苦,道:“夢兒!這是夢兒的琴音!她,她難道沒死?可是,當年,我明明親手把她的屍體抱到長江的。”
江小浪愣在那,道:“我能死而複生,也許,她也死而複生了呢。”
東方宏猛的跳起來,訊速穿好衣服,從窗口跳了出去。
江小浪卷縮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身子,東方宏已經出去很久了,窗戶一直未關,江小浪身上未着寸縷,躲在被窩中,一動也不動。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