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藍顏魅,第64(19)
小浪嗯了一聲,道:“你不能殺她。”
東方宏挑眉,道:“為什麽?”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因為,她是你娘。”
東方宏愣了,他實在不敢相信,江小浪竟然會說鬼姥是他的母親。
江小浪道:“殺母的滋味,我比誰都清楚。當真恨不能将自己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東方宏吃驚的道:“她是我的母親?不,不可能的。你騙我!”
江小浪道:“我就算會騙天下人。也不會騙你。起初我也不相信,不過,她能說出你大腿內測的一粒紅痣。我以為是夢兒告訴她的。她說,夢兒雖然與你拜了天地,但卻沒有行夫妻之實。”
東方宏道:“是的。那天,我們正準備洞房,她的劍便己刺向我。”
江小浪道:“鬼姥是鬼王的妻子。但她卻跟老太爺生下了你。鬼王知道這件事後,非常氣惱,才會派夢兒去刺殺你。”
東方宏道:“原來是這樣。”
江小浪道:“後來,她跟鬼王鬧了起來,鬼王向她妥協了,所以,夢兒行刺失敗後,便沒再派人來。”
東方宏道:“難怪夢兒之後,鬼界的人就沒再來找過我。”
江小浪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認母親?”
東方宏道:“既然她一直沒認我,我不想去認她。認了她,又多一個人阻止我們。”
江小浪道:“不認她,她也一樣會阻止我們。”
東方宏道:“浪子,我們別去陰冥了,我害怕你去了陰冥,段秋毫那,也會橫加阻攔。我們直接隐居起來,你自己想辦法解了這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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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浪道:“我們說好的,三年之約,怎麽能不算數?”
東方宏道:“那時候,沒想到會有鬼界的人要來害你。”
江小浪嘆口氣,道:“鬼姥沒有害我。她只是想将我的容顏毀去。”
東方宏瞪着他,道:“那時候,你人還清醒?”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鬼姥本意是要殺我,但終究害怕我死了,你會做傻事。所以,臨時決定要留下我的性命。但為了讓我害怕,所以,讓我償償蠱毒的滋味。那滋味的确不好受。我乘着鬼姥不注意,點了自己的穴,讓我的神經麻痹,感覺不到疼痛。但人卻還是清醒。”
東方宏瞪着他,道:“你既然清醒,為何任由她毀你容貌?若不是我回來及時,你的容貌,豈非……”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這容貌即是禍根,毀便毀了。說不定,容貌毀後,主人便能回頭了。”
東方宏低吼道:“不許毀!你是我的,你全身上下,全是我的,不許你毀!”
吼完,他已将江小浪按在床上,江小浪即不掙紮,也不反抗,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東方宏躺到他旁邊,道:“看什麽?我臉上開花了麽?”
江小浪笑了笑,道:“你臉上比開花還好看。”
東方宏笑着用手括他的鼻子,含笑道:“皮癢了?”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他的手,已摟向東方宏。情正濃時,江小浪卻忽然痛苦莫名,推開東方宏,人也滾下床去。身子卷成一團,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濕。
東方宏吃驚的看着他,顫拌着手,将他的頭擡起,看着他眉心那抹紅印,由淡紅變成鮮紅。
窗外傳來鬼姥的笑聲。
東方宏撲窗而出,卻不見鬼姥的身影。回到屋內,鬼姥已坐在椅子上,看着卷縮成一團的江小浪。
東方宏吼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鬼姥不理會東方宏,瞪着江小浪,道:“很疼,是麽?”
江小浪點頭,道:“嗯。”
鬼姥嘆口氣,道:“疼就該長記性。為何才不過兩天,就忘了?”
江小浪忍着痛,苦笑道:“沒忘。”
鬼姥道:“既然沒忘。剛才你們在幹什麽?”
江小浪嘆口氣,閉口不語,疼痛令得他身上冷汗直冒,身子不住的顫抖着,口中不時發出哼哼聲。
東方宏瞪着鬼姥。他的拳頭已緊握。青筋已突現。鬼姥冷笑,道:“小子,只要你們之間,不再有那樣的關系,我保證你長命百歲。”
東方宏咬着牙。走向江小浪,牽起江小浪的手,用力咬下,咬破他的手腕,将他的血吸入自己腹中。江小浪身上的痛苦,立時消除。鬼姥又怎忍心再催動蠱毒?
江小浪苦笑,看着東方宏眉心漸漸顯出的一抹紅印,道:“你瘋了?”
東方宏望着他,道:“我們說好的。一起生,一起死,所有的事情,都要一起面對。”
江小浪嘆口氣。他的思想,回到十多年前,他被東方靜逼着跳涯時,東方宏義無反顧的陪他跳涯的情形。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道:“你真傻。放着大美人不要,偏偏來找我。要知道我……我情願毀容,也不願意你這樣過下去啊。”
東方宏咧嘴一笑,道:“不許再想毀容的事。不許毀。那一年,陰冥山下來,你就答應過我,不毀容貌的。”
江小浪別開臉,看向別處。他的心思卻亂成一團。
鬼姥恨得咬牙。恨聲道:“你別以為你吸食了毒血,我就會交出解藥。”
東方宏冷冷的道:“就算下地獄,我們倆也會在一起。解藥給不給随便你。你給我們解藥,我們也不見得會感激你。現在請你離開!”
鬼姥氣得跺腳,用惡毒的眼神 瞪着江小浪,似是後悔先前為什麽不狠下心來,将他殺死。
鬼姥已經離開。在她轉身的瞬間,江小浪看到她眼角滴落的一滴晶瑩的淚珠。江小浪嘆口氣,喃喃道:“慈母的淚,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東方宏望着他,道:“我不知道慈母淚的滋味,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只見到我爹。”
…
第92節 魔君沒節操,君子請繞道
江小浪嘆口氣,喃喃道:“慈母的淚,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東方宏望着他,道:“我不知道慈母淚的滋味,從我有記憶起,我就只見到我爹。”
東方宏說得淡然,可江小浪卻明明感覺到東方宏內心深處一抹痛楚。哪個人的童年不渴望母親的愛?
江小浪縱然命運多舛,但總算有個幸福的童年,有個疼他愛他的父親和母親。可東方宏的童年呢?江小浪無法想像沒有母親陪伴的童年是怎樣的童年。
是否東方宏那冷漠孤傲的性格,便是因為童年缺少母愛而養成的?
他的心在替他疼着,他的手指摸向東方宏的唇,很輕,很柔,像輕柔的羽毛,劃過東方宏的唇瓣。這柔軟濕潤的唇瓣兒,不該吐出寒冰般的話語。
是憐,是疼,是愛。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眼神是那麽的複雜,複雜到連他自己都捕捉不到自己的心思。
東方宏将他的手捉住,不讓滑走。含在了口中,用舌尖輕輕舔着。
溫熱的口腔,濕潤了他的指肚,熱血沖上江小浪的腦門,伴随而來的,是心裏一股異樣的感覺,像有一條蟲兒鑽進了他的心裏,在啃咬打滾一般,心裏頭麻癢中帶着幾分痛楚。
這段情,這種愛,就像那耀眼奪目的燈火,江小浪就像那撲火的蛾,哪怕明知會被燒成灰盡,也義無反顧的投進那火光中。
随着東方宏的吻,他的身子發出輕顫,抽了抽手指,将手指那燙人的唇內抽回。指間帶着屬于東方宏的濕潤唾液,将手指置于自己唇邊,一股獨屬于東方宏的唾液清香襲入鼻尖。
江小浪輕啓薄唇,将指間含到自己的口中,眼神如霧,睫毛輕顫,喉珠在咽喉處打着滾。
東方宏低吼一聲,仿佛江小浪口中含着的,不是一根手指,而是他的靈魂,他的命根子!根部沖血般的疼着,心中卻激情萬仗。
如果這時候,他還能憋住不想将那浪子納入懷中,那他就不是東方宏了!
嘶聲叫道:“浪子,來。”
張開臂膀,等着他心上的人兒投進自己的懷抱。
江小浪輕輕咬了咬牙,東方宏的臂膀,仿佛有着無窮的吸引力,吸引着他不顧一切的投進東方的懷抱。
溫暖而有力的臂彎,堅定有力将他摟住,像是恨不能将眼前柔弱的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從此再無分離,血肉相依。
鼻間聞着獨屬于東方宏的味道,江小浪仿佛喝了十斤老酒一般,身子再也無力動彈。軟綿綿的偎在東方宏的懷裏,像只可憐的小白兔,落入了狼的懷抱。
只等着大灰狼張口将兔兒吃幹抹淨。
滾燙的氣息在身上油走,集聚于某處,沖血般腫脹,東方宏早已雄糾糾氣昂昂的挺立,隔着衣服,頂着江小浪。
鼻也擴張,呼吸變得沉重。雙手捧住江小浪的頭,張口含住江小浪的唇,吮/吸着那片獨屬于他的芬芳。舌尖在他的口腔流連。
江小浪的手緊緊攀附着東方宏,東方宏眼中晴欲明明白白的表明了他的熱切渴望。
江小浪将頭往後挪,抽離了東方宏的唇,一縷銀絲連在兩個人的唇畔,似是那牽扯不斷的情絲。
東方宏眼中晴欲更濃。
一聲低吼,把他按倒。
江小浪發出一聲輕喃。唇微啓,卻是激情的邀約。
他們的衣服已經除下,誰也不知道是誰先除了誰的衣服,衣服淩亂的被棄于一邊。
身上的雄性器官,忠誠的向彼此展露雄風。
粉色的嘴兒相互問候,濕潤的一滴,潤滑着彼此。
看着東方眼中的邪魅,江小浪俏臉更是羞得通紅。牽起被子的一角,蓋在那高高豎起的地方,東方宏很不爽的将那礙事的被子撩起,扔到了地上。讓被子與大地相擁。
江小浪身上的傷痕,裸/露在空氣中,記錄了他生平的坎坷。
那不但是命運對他的洗禮,更是東方宏對他的恩,對他的情。
東方宏看着那些傷痕,眼中不掩興奮激情。
他的手,輕輕撫過那一道道傷痕。
江小浪的手按住他的手,輕咬着牙,道:“別看這些。好難看。”
東方宏靠在他身上,喃喃低語:“不。不難看。這些傷痕是你與我的媒。若不是這些傷痕,你怎麽會屬于我?”
江小浪眼中流光亂轉,道:“我們真要在這裏麽?不怕鬼姥回頭找來?”
東方宏道:“她剛離開,肯定不會再回來,自從離開密室,每次要好,都被打擾了,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好不要臉的感覺。”
東方宏輕笑,道:“這不叫不要臉,這叫情之所起。你是我今生最愛,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下下輩子,我只想好好的疼你,好好的愛你。”
江小浪眼中有迷茫。他想問:“我是你的最愛,那她呢?夢兒呢?”
但他終究不敢問出口。他害怕看到東方宏眼中的猶豫。害怕看到東方宏為了夢兒二字而皺眉。
心發出無聲的嘆息,“就算你的心裏,我只是替身,就算你對我說的話語,只是哄我開心的甜言蜜語,甜言蜜語之後,伴随的是穿腸的毒藥,我也認了。”
他的手撫上東方的腰,滑向東方宏身上每一寸肌膚。他的腿,像水蛇一般纏上東方宏,緊緊貼在一起的肌膚,傳遞着彼此的熱度,與那赤/裸的渴望。
東方宏抓起他的手,按向自己的渴望,唇附在他的耳邊,一邊撕咬,一邊感性的嘶啞着聲音:“你摸摸,它正熱切的渴望你的包圍。”
江小浪的手摸着那燙人的部位,燙熱了他的手,燙紅了他的臉,口中發出啊的一聲,讓東方宏更是晴欲高漲,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看看,小浪子也不甘寂寞了。”
東方宏笑完,附下頭,将他的含在口中,套弄着。
江小浪被灼熱的口腔包圍,江小浪的手,抓着東方的頭發,口中發出滿足的哼聲,媚眼如絲,異常妖異。
東方宏不時用眼角餘光掃向他,看着他容顏變化。
心中有着莫名的滿足,口中更是賣力。
江小浪身子忽然一緊,想要從他的口腔中抽離,卻被東方宏緊緊的托住臀部,無法抽離。
一股滾燙的蝕白流體,帶着漿糊般的香味填滿了東方的口腔。
江小浪身子軟綿綿,輕輕喘着氣兒,臉色更是嬌紅妖魅。
只聽咕嚕一聲,東方宏竟然将那液體咽進腹中,江小浪皺眉,道:“不惡心嗎?”
東方宏含笑道:“你的,是香的。不惡心。小浪子吃飽了,是不是該喂小東方了?”
江小浪媚眼含笑,腰身一擰,腿兒叉在東方宏中間,輕輕摩擦,扭動。
彎着腰兒,手靈巧的在東方身上描畫點染。
東方宏附在他的耳邊,問:“告訴我,你準備用哪裏伺候我?”
江小浪舌尖輕舔,盯着那粉色的槍頭,眼中盡染春意,手滑向那粉色的欲望,道:“只要你喜歡,我都樂意。”
東方宏呵呵笑着,手己滑向江小浪下腹。
江小浪意會,擡起自己的腿兒,架在東方宏的肩上,菊門對上東方宏挺立的槍杆。
東方宏的指尖,輕輕塞進那緊窒的部位,有節湊的律動,令得江小浪發出聲聲輕哼。腰肢扭動,順從的響應着東方的索求。
“我要……”
東方宏眼含邪魅,舉起槍杆,進入那緊密部位。
“疼。”小臉蒼白,因疼痛而冒出粒粒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東方宏心疼的吻去他臉上的汗珠,那緊窒的濕潤将自己緊緊包圍,稍稍緩了緩。
江小浪媚眼如絲,舌尖舔了舔因疼而泛白的唇畔,被撐裂的疼雖然灼傷了他的肌膚,但身心卻在渴望着這一份疼與痛。
那嘶啞的聲音,魅人的容顏,妖饒晴欲的容顏,刺激着東方宏的感觀。
看着這風華絕代的人在他的撞擊下,輾轉承歡,痛楚申銀。一種強烈的征服感,讓男性的獸欲得到最大的滿足。
江小浪越是痛楚,他心裏越是歡愉。有時候腦袋清醒時,他會忍不住問自己,是不是他生來就喜歡虐人?
緊窒的菊/門,一如處子的初YE,痛徹心扉的撕裂,落紅混着濁白,染了潔白的床單。
此時的江小浪,身上汗濕得像是從水裏打撈起來的人兒,虛弱的臉色蒼白中,泛着一抹償過雨露後的羞紅。
東方宏的頭埋在江小浪的胸膛,手緊緊的摟着江小浪的腰,喃喃說道:“誰也不能将你我分開!鬼姥也不行!”
江小浪苦笑。此時此刻,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鬼姥。
東方宏擡起頭,一手撐着自己的身子,居高臨下看着江小浪,另一只手指指尖輕撫江小浪眉心處的一縷紅印,那是蠱毒種下之後顯現出來的紅印,是鬼奴的像征。
東方宏嘆息一聲,道:“浪子。”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
東方宏含笑道:“蠱毒發作時和被幹時,哪個更疼?”
江小浪啊了一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東方宏的手已經滑向他的下腹。
江小浪臉色刷的紅了。
東方宏嘆道:“好久沒做了,又裂開出血了。”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
東方宏道:“告訴我,蠱毒發作時和我們做的時候相比,哪個更疼?”
江小浪咬着牙,道:“都很疼。”
東方宏嘿嘿笑道:“我還以為被幹的時候更疼呢。剛才你叫喚的聲音好大,方圓百裏的人都能聽到。”
江小浪紅着臉,罵道:“死不要臉的東西。”
東方宏哈哈大笑,道:“我只要你就行了,還要臉幹嘛?”
江小浪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擔心你身上的蠱毒?”
東方宏躺在他旁邊,道:“有你在,擔什麽心?能解就解,不能解就一起死呗。反正機關石棺已經做好了。要不,咱們哪也不去了,直接回楓林,躺到石棺內等死。我再也不要經歷什麽生離死別了。”
東方宏一手支頭,側躺着,一只手把玩着江小浪的頭發,江小浪嘆口氣。道:“不管怎樣,總得試試,也許我們能把這蠱解了也說不定。”
東方宏道:“能解嗎?”
江小浪搖搖頭,道:“還沒把握。但可以償試。”
梅林的醫術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能用最普通的藥醫治尋常郎中認為最棘手的病。
每一味藥材的搭配份量多少,直接影響着各種療效。
江小浪和東方宏到藥鋪買了些藥,帶回客棧,研成沫,将藥粉配好,放到一邊,然後坐到床上,将針紮到穴道上,再運功逼毒。夥計送飯來的時候,東方宏只開一個小口,将飯菜接進來,不讓夥計看到江小浪。直到黃昏,江小浪哇的張口吐出一些污物,污物中有些細小的蟲子在蠕動着。
東方宏喜道:“逼出來了。”
江小浪苦笑,道:“哪有那麽容易?”
他用竹簽将污物分成好幾分,将不同的藥粉分別灑到這些污物中。觀察着污物中細小的蟲子的情況。
東方宏望着他,道:“怎麽樣了?”
許久,江小浪将藥粉重新整理,調配過,道:“明天再找些不同的藥材看看。一般藥鋪的藥材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到深山去找些稀有的藥材。”
東方宏嗯了一聲,道:“你去梳洗下,吃點東西。”
江小浪每天用不同的藥方試驗,數十天後,他将配好的藥粉和水服下,接着運功驅毒。許久,吐出大量污穢之物。那些污物中,己經不見蠕動的蟲子。東方宏道:“蟲子呢?”
江小浪道:“被殺死了。”
東方宏喜道:“這麽說,蠱毒解除了?”
江小浪道:“若是在梅林,可能不出一天,這些毒就被清除了。聽母親說過梅林那,收集着天下奇藥。”
江小浪從床上坐起,将污物收拾掉,走到水桶邊,将衣服脫下,洗了個澡,東方宏走到他身後替他擦背。江小浪享受的眯着眼睛,道:“把毒驅出來後,感覺全身都輕松了。我把身上弄幹淨了,就替主人驅毒。有了先前的經驗,要幫主人解毒,就輕松多了,只需要一天時間就夠了。”
東方宏笑了笑,道:“不要。你這些天耗了不少內力,等你內力恢複了,再替我驅毒。有你在,什麽都不怕,就是不知道鬼姥還有什麽狠招。”
(雁紙有話說:關于蠱毒,雁紙一點也不了解。親們千萬不要較真啊。)
江小浪靠向東方宏,道:“主人。浪子不好。總害主人為難。”
東方宏用手輕輕揉着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上,還有鐵鏈抽離後的新傷。東方宏柔聲道:“不是浪子不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又怎麽會承受這許多苦難。”
江小浪伸手按住東方宏的手,輕輕揉動着。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臉,用自己的臉蛋蹭着東方宏的手掌,道:“浪子不覺得苦,反倒覺得是甜。只要跟在主人身邊,浪子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東方宏将他從水中撈起,抱着他,往床走去。
江小浪皺眉,道:“現在是白天啊。”
東方宏道:“不管。你一直在研究蠱毒的解法,近一個月的時間了沒好好伺候我了!”
江小浪紅着臉,道:“要死啊!有人路過聽到,羞死我了。”
東方宏眨了眨眼,道:“有什麽好羞的?食色性也。別人聽到也只有羨慕的份。”
江小浪啊了一聲,顫聲道:“輕點聲,你真要害我不敢出門麽?”
東方宏哈哈大笑,道:“你不敢出門更好!你的美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
江小浪羞澀的将頭靠在他胸膛上,聞着他身上的男人氣息,喃喃道:“你身上有味道。”
東方宏愣了會,道:“那我去泡個澡。”
江小浪摟着他的腰,道:“不是臭味。是很好聞的一種味道。越聞越好聞。”
東方宏呵呵一笑,道:“我以為只有女人才有體香。”
江小浪道:“這味道,應該是叫男人味。主人啊。我身上是不是也有股味道?我自己聞不出來。”
東方宏嗯了一聲,将江小浪放在床上,正想脫去自己衣服,江小浪道:“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意外。”
東方宏道:“什麽意外?”
江小浪道:“好幾次我們要那樣的時候,總會有些幹擾。不知道今天會不會。”
東方宏道:“不管他。只要別人不撞破牆硬闖進來,咱就不管他們。就算他們敲門敲疼了手,也不關咱們的事。”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牆沒有被撞破,但門栓卻破了。
淩霜一臉興奮的站在門口,臉上帶着笑。
東方宏在門被撞開的一瞬間,用被子把江小浪的身子蓋好,自己胡亂拿起一件披風披在身上,擋住赤luo的身子。他簡直想殺人了,來人若不是淩霜,只怕早已變成一攤肉漿。
看到來人是淩霜,東方宏心糾結了,如果憋不住一把掐死淩霜,江某人會不會跟他算賬?
江某人此時根本沒心思去猜東方宏的心意,看到淩霜闖進來的瞬間,他的臉色剎時通紅,将自己捂在被窩中。就連頭也不肯露出來。
淩霜沖進來,跑到床前前,又笑又跳,道:“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快出來。”
江小浪苦笑,露出頭來,身子卻仍然緊緊捂着,道:“你這野丫頭,進人家屋子不知道要敲門嗎?”
淩霜紅了臉,道:“人家是太開心,忘了敲門了。哪知道這門栓是紙糊的。輕輕推一推就破了。”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以為,你還是十多年前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你這輕輕一掌推出去,就是一頭牛,也能被你殺了。”
淩霜吐了吐舌頭,幹笑幾聲,道:“前些天,我和小主人中計被擒,有個老妖婆拿走我的木釵,原先我不知道她要幹嘛。後來,聽她的婢女說,好像是要對付大哥你。我快擔心死了。今天來到這,進了這客棧,聽客棧的夥計說起,這裏面住着兩個奇怪的客人,一個人看起來已經很老了,老到快掉牙了。而另一個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女扮男裝的絕色美人,兩個人住進來到現在,從來不出房間,哎,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咯咯。大哥,你說,這夥計,那啥眼神,都看不出你是男人。我一猜這兩個人可能就是你們了,是不是很棒?”
淩霜叽叽喳喳的說着,直接無視臉色越來越黑的東方宏。
什麽叫老到快掉牙了?什麽叫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江小浪好笑的望了一眼臉色黑得像烏鴉的東方宏,眸中流光回轉,望向淩霜,道:“你和娃娃聯手,竟然也敗給鬼姥?”
淩霜咬牙,道:“鬼姥用了苦肉計外加美人計。小主人着了道,我們就那樣給捉了起來。”
她叽叽喳喳的說着,一會才意識到江小浪捂着被子,道:“你不舒服?”
江小浪紅着臉,幹咳一聲,這句話叫他怎麽回答?
尴尬的道:“剛把鬼姥下在我身上的蠱毒逼出來,我想休息一會,恢複了體力,還要幫主人解蠱。”
淩霜道:“原來,老妖婆是為了給你們下蠱,好控制你們啊。幸好江大哥會解毒。小主人一會該來了。我看你也沒的休息了,不如一起下去吃點東西。啊~~~~~~”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東方宏沒穿衣服,只拿一件披風披着,一雙小腿祼露在外,腿上的腿毛清楚可見,她忽然想到什麽,立時羞紅了臉。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将門給關上,一顆小心肝,在門外撲通撲通直響,就像是在打鼓似的。
東方宏嘆口氣,道:“這丫頭給你寵得越來越不像話了。”
江小浪苦笑,道:“我們的關系,終究見不得光。浩宇既然來了,我們還是下去見他,要不然浩宇上來就不好看了。”
東方宏糾結的卻不是浩宇是不是來了,會不會上來,而是兩個人要好的時候,被人撞破門的尴尬和那啥被迫中止的恨。
更恨那木門兒不中用,被一個女人家輕輕一推竟然也能破損!木制的門兒果然只能防君子!
東方宏咬牙道:“我看以後我們隐居的地方,得用鐵做的門。”
…
第93節 争風吃醋
客棧的名字,叫小小客棧。因為,客棧的老板娘就叫小小。只可惜,老板娘早死,客棧中,只有一個老板和兩個夥計。老板的臉上,終年挂着和氣生財式的笑容,但只要稍稍仔細的人,不難發現,他的眼角眉梢,有着一抹濃濃的憂傷,那種憂傷,是任何笑容也掩飾不了的。
夥計跟随他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事。只要看見情投意合的一對夫妻或戀人在這客棧中投宿或吃東西,老板的笑容會更好看,但眼中的傷痛卻更濃烈。
東方宏牽着江小浪的手從樓上客房下來的時候,老板正在看着他們。無論誰,都能看得出東方宏對江小浪的照顧之情,無論誰,都能看出東方宏在看着江小浪時,眼中的情意。那絕不是一般的情意,老板自然更看得懂。
當初,他看着老板娘的時候,豈非也是這樣的眼神,揉和了愛與甜密的眼神?他還記得,每當他這樣深情的看着老板娘時,老板娘總會含羞帶怯的別開臉,帶着嬌慎,可心裏卻是歡喜的。
江小浪臉上的表情,自然也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這樣悄悄觀察人,也不知有多少年了,任何一對來到小小客棧的戀人的神情,都別想逃過他的觀察,他的眼中,有羨慕,也有妒忌。
羨慕他人深厚的感情,羨慕他人夫妻間的恩愛。但,羨慕中,飽含着無窮的妒忌與怨恨。只是他很好的把這種負面情緒,藏到了笑容的後面。
別人越是恩愛,他笑得越甜,他心裏的妒忌就越濃,別人越是成雙成對,他心裏的恨意也越濃。
妒忌別人可以雙雙對對,恩愛如故,恨蒼天無眼,将他最心愛的女人的性命奪走。
為什麽命運總是如此不公?
為什麽好人也不能有好報?為什麽善良如小小,也不能長命百歲?
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老板臉上笑得越甜,眼中的痛楚愈深,他心中所承受的折磨,也越劇烈,這種折磨,讓他幾乎想要将自己撕成碎片。
這家客棧雖然不在黃金地帶,但生意卻也不錯,也許是客棧老板臉上終年挂着和氣生財的笑容,無論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無論是江湖客,還是押镖的镖師,或是過往商旅都很樂意到小小客棧來光顧。
現在正是午飯時候,客棧的飯鋪幾乎坐滿了賓客,淩霜只在一個角落占據了一個位子。淩霜正坐在角落處等着,她的小臉,還顯得通紅。
一雙眼睛,悄悄瞄了瞄江小浪,又悄悄瞄了瞄東方宏,在腦海中腦補着房內旖旎。
緊緊咬着小嘴。雙手和雙腿,竟似不知道該放在哪的好。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她的左邊,是一對兄弟,他們身上穿的,短袖衣衫,露出結實的臂膀,一看便知道,這對兄弟,是習武之人。而且,武功還不弱,從他們的手臂肌肉,便可看出,他們的力氣,一定不小。
他們的腰間,各自別着一把大刀。刀鞘是灰色的。
這對兄弟前面一張桌上,是個老婦和一個弱齡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是十歲左右的樣子,卻偏偏要裝着像個大姑娘似的。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看到江小浪時,張大了嘴吧,喊道:“神仙!奶奶,我看到神仙了。聽說神仙是無所不知的。我們問問神仙,問問神仙要怎樣才能找到爹爹。”
老婦順着她的眼睛,望向江小浪,含笑道:“傻丫頭,那是個長得像神仙一樣好看的人,神仙怎麽會住店呢。再說了,我們都是凡夫俗子,哪裏能有機緣看到神仙呢?”
小丫頭哦了一聲,道:“奶奶怎麽知道他們是在這住店的?”
老婦慈祥的笑了笑,道:“小小客棧二樓是客房。他們從樓梯上下來,自然是住店的客人啦。”
小丫頭哦了一聲,喃喃道:“奶奶,他不是神仙,不能幫我們找爹爹,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爹爹。”
老婦嘆口氣,道:“應該能找到的。哎……只可惜,盤纏快用完了。要是盤纏用完,還不能找到你爹爹,我們祖孫倆莫說吃幾碗湯面,就是,就是……哎”
江小浪路過她們這張桌子的時候,很不小心的,将一個錢袋子掉在地上,錢袋砸在他自己的腳上,所以,落地沒有發出聲響,然後,又很不小心的将錢袋踢到了老婆婆的腿邊,撞在老婆婆的腳上。然後,沖小姑娘眨眨眼,咧嘴一笑。
小姑娘看他沖自己笑,自然也跟着笑了一聲,江小浪的笑容,有着絕對的感染力。
無論男女老幼,只要看到他的笑容,沒有不被秒殺的。
小姑娘的心竟然和淩霜一般,咚咚直跳。
老婦蹲下身子,将錢袋拾起。那錢袋,真是好重。她忍不住打開錢袋,将錢袋裏的東西倒出來,倒出了不少錠銀子,粗略看去,少說也有上百兩。老婦吃了一大驚,道:“青兒,好多錢啊。奶奶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麽多錢。”
被喚作青兒的小姑娘說:“是啊。好多錢啊。奶奶,有了錢,就不怕找不到爹爹會挨餓了。”
老奶奶道:“我們丢了幾文錢都心疼得不得了。人家丢了這麽多錢,可更要着急了。我們得把錢還給人家。”
小姑娘皺眉,道:“可是,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