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藍顏魅,第64(28)

我就不必隐藏自己數十年!”

東方宏縱是鐵石心腸,也禁不住心軟,回轉身,看着夢兒,他的眼中,已有柔情。

夢兒輕泣,道:“你若不是東方宏,鬼王也不會讓我去殺你。你若不是東方宏,我們也不會認識。就不必有這數十年的相思蝕骨。”

東方宏柔聲道:“夢兒聽話。好好休息,不要再想了,好嗎?”

夢兒凄然而笑,眼中,依然含淚,臉上,如梨花帶雨,凄楚動人。

東方宏将她眼中淚撫去,柔聲道:“你我就算不是夫妻,也可以是朋友,對麽?”

夢兒道:“宏哥當真如此狠心麽?”

東方宏暗然,道:“他為我受盡苦難,背負一身的罪孽和罵名,我不能負他。”

夢兒道:“你娶我在先,如何能算是負他?若真要按關系計算,那也該有個先來後到。我已為你苦守數十年,難道,你忍心讓我孤獨終老?”

東方宏望着夢兒,夢兒幽幽道:“宏哥心中,對夢兒當真已無情了?”

東方宏道:“我……”

夢兒玄然欲泣,道:“當年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宏哥對夢兒,是何等深情,說什麽生死不離,至死不逾,原來,只是哄夢兒開心的話語。”

東方宏道:“我沒有欺騙于你。當年我确實深愛着你。只希望與你白首攜老,可是後來……”

夢兒道:“你我相約,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經歷任何劫難,此情不變。我雖然殺你,卻是被迫無奈。若是宏哥的親人被人挾持,讓宏哥殺死江小浪,宏哥是否會照做?”

東方宏冒出一身冷汗,臉色蒼白,許久,點了點頭,道:“會。”

江湖兒女,最無奈的,便是那糾纏不清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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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兒幽幽嘆息一聲,道:“夢兒別無所求,只求宏哥念在你我昔日情份,給夢兒三年時間,夢兒只求能跟在宏哥左右,為奴為婢也在所不惜。三年後,夢兒一定不讓宏哥為難。”

東方宏痛苦的道:“夢兒,我已不是往日的東方宏。我與他之間,本就為世俗所不能容。難道,你就不嫌我?”

夢兒搖頭,道:“宏哥有今日,全是夢兒所害。夢兒又怎會……夢兒只求能與宏哥再有三年相處,夢兒此生便足矣。”

東方宏柔聲道:“東方宏負你,你不恨東方宏?”

夢兒道:“是夢兒有錯在先。就是宏哥負夢兒,夢兒也無怨。更何況,夢兒與宏哥拜過天地,夢兒今生,已是東方家的人。将來就是死了,也是東方家的鬼啊。理應回家伺候公公。”

東方宏道:“夢兒。”

夢兒嘆口氣,道:“如果他是女人,你可願讓他與我共室一夫?”

東方宏嗯了一聲,道:“只要你不覺得委屈,我自然是願意的。你和他,都是我最在意的人。只是,他不是女人。一起相處,難免尴尬。”

夢兒凄然一笑,道:“江公子那裏,宏哥不必憂心。三年過後夢兒絕不讓宏哥為難。只要三年的相處,相較于漫長的數十年,宏哥不會吝啬吧?”

東方宏又怎麽忍心拒絕她?柔聲道:“就算你真的準備回家,也要先把身子養好,才能長途跋涉啊。”

夢兒柔情蜜意的偎在他身上。東方宏猶豫片刻,伸出手,不知道該将她推開,還是将她抱住,良久,将手垂于兩側,任由她抱着。

他的心就算是鐵石打造的,在面對夢兒,也早已被軟化,夢兒本就是他心中所愛。他對她,又怎能絕情?

“你明明還活着,為何二十年前,一直不肯出現?就算不肯出現,也該讓我知道你還活着啊。如果二十年前,你出現了,就算我會遇到江小浪,最多就是将他收作随從,卻絕不會有今後許多事情。”

夢兒道:“我不敢出現。鬼王還在世,我又怎敢出現?姥姥擔心我若與你結為真正的夫婦,只怕鬼王惱羞成怒,到時,必定會血洗東方府宅。”

東方宏道:“如今,鬼王已死麽?”

夢兒道:“老鬼王已死,新王就位,姥姥才會出來。當年,姥姥以不出鬼域為代價,才讓鬼王答應放過你的。”

東方宏道:“原來如此。鬼姥當初将你救活,讓你詐死隐居起來,而她自己則以不離鬼域為代價,換來我數十年的安寧。”

夢兒點頭,道:“正是如此。直到鬼王仙逝,我們才敢出來。我的母親,在鬼王手中為人質,我若是死了,他不會傷害我的母親,我若是活着,卻又沒有完成他交待的任務,那麽,他必然會殺害我的母親。我可以死,但又怎能眼睜睜看着我的母親死而無力挽救?”

數十年的情傷,一朝撫平,東方宏的心裏,對夢兒更多憐惜。

心中唏噓,嘆道:“夢兒,苦了你了。”

夢兒凄然一笑,道:“命運弄人。只要宏哥明白了,我這些年所受的苦,也就不算是苦了。”

東方宏将她抱在懷中,含淚道:“對不起。我……”

夢兒捂住他的嘴,道:“當年的誓言,你不必放在心上。不是你對不起我,是命運捉弄你我。讓我們有緣無份。”

第111節 曉寒與浩宇間的小插曲:你娶我,要不我娶你。

命運弄人,就是英雄,也備感無奈,就算是東方宏或段秋毫這樣的絕代枭雄,在命運面前,也無從抵抗。

世間有什麽比有緣無份的情更令人撕心裂肺?

世間,又有什麽比血親之間隔着冰山更催人淚落?段秋毫與江小浪之間,又何止隔着冰山?父子之間,明明近在咫尺,可卻如隔天涯,父子之間,明明觸手可摸,可是,卻偏偏如同天地之遠。

他曾做過多種償試,可父子之間總隔着無形的牆,怎麽也無法跨越。

兒子的心,就好像是冰雕的,怎麽捂也捂不熱,怎麽也無法将之融化。

段秋毫一生吒咤風雲,唯獨對這唯一的兒子倍感無力。

看着專心翻閱書籍的江小浪,他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唯一讓他欣慰的是,江小浪雖然不肯認父,但總算肯從墓室中出來,進了書房。雖然,他們依舊說不上幾句話,但總算可以看到自己的兒子的身影,這對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安慰。

當他看到江小浪眉心緊緊皺在一起時,段秋毫的心仿佛也揪在了一起,暗想:“他好像是在尋找什麽資料。若是我能幫得上他的忙,也許,他能與我多說幾句話。”

段秋毫把水端到桌上,柔聲道:“子俊,你看了整天的書了,該喝點水,吃些點心了。你要是想找什麽資料,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上些忙。”

江小浪擡頭,看着段秋毫,想了想,道:“我在尋找蠱毒相關的資料,有一種蠱,能在千裏之外掌握人的行蹤,這是什麽蠱?”

段秋毫皺眉,道:“我曾聽你二娘提起過,有一種蠱,相當于傳說中的他心通,這種蠱,是用人的心血提煉而成,又名親緣蠱,這種蠱的提練之法,是鬼界歷代相傳的一門秘術,除了歷代鬼王之外,幾乎已無人會用。”

江小浪嘆口氣,道:“二夫人也不會嗎?”

段秋毫道:“是的。親緣蠱一向傳兒不傳女。除非鬼王願意傳授。”

江小浪皺眉。

段秋毫道:“據說這種蠱不易提練,所以,就算有人練成這種蠱,輕易也不會使用。除非是用在自己至關重要的人身上。”

江小浪在心底嘆口氣。

段秋毫道:“就算中了這種蠱也沒關系,苗壃的蠱和中原的藥草一樣,有苦口良藥,也有害人的毒藥。蠱也有好和壞之分。親緣蠱于人無害。根本就不需要去解除。”

江小浪哦了一聲,不再多說,只是用心翻閱書籍。

段秋毫道:“子俊,吃點東西再查。”

江小浪道:“我不餓。不勞段教主費心。”

段秋毫嘆氣,聲音明顯有些哽咽,唇齒顫動,道:“你……”

江小浪擡眸看了段秋毫一眼,垂下眼睑,片刻之後,拿起一塊糕點,咬了幾口。

段秋毫暗然傷神,揮袖彈淚。親情如此,叫他情何以堪?

浩宇走進書房,看到正在擦淚的段秋毫,不由嘆息一聲,走過來,道:“外公,小甜找你呢。”

段秋毫望向江小浪,良久,終于走出書房。

浩宇走到江小浪身邊,道:“舅舅,娃兒是來辭行的。”

江小浪道:“要回京城了麽?”

浩宇道:“是。太爺爺身體不好,浩宇要回去照顧太爺爺。”

江小浪道:“嗯。好。你去吧。”

浩宇道:“舅舅。”

江小浪道:“怎麽了?”

浩宇嘆口氣,欲言又止。

江小浪看到浩宇的神情,知道他是想替段秋毫說話,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浩宇道:“舅舅,娃兒不小啦。再過兩年,娃兒滿十八歲了。”

江小浪笑了笑,道:“是。娃兒不小啦,妻妾都快成群啦!又是賊丫頭,又是曉燕。呵呵。”

浩宇嘿嘿一笑,正想說什麽,水靈秀已闖了進來,她的身上背着個大包袱。嘻嘻笑道:“大蘿蔔。快走啦。呆在這悶也悶死了。”

水靈秀一蹦一跳的蹦過來,拿起桌上的糕點,張口就咬。浩宇瞪了水靈秀一眼,道:“這是外公給舅舅準備的點心,你怎麽吃了?”

水靈秀道:“點心這麽多,就算多幾個人吃,也吃不完啊。你們這的點心,跟我們山寨的,就是不同。我們山寨哪有這麽多精美的點心啊。”

江小浪笑了笑,道:“你要是喜歡,打包了,帶路上慢慢吃。”

水靈秀笑米米的道:“謝謝舅舅。還是舅舅最好,不像那個大蘿蔔,整天就知道欺負靈兒。”

江小浪奇怪的道:“大蘿蔔?”

水靈秀道:“花心大蘿蔔啊。見一個愛一個,不是大蘿蔔,是什麽啊。”

江小浪哈哈大笑,道:“大蘿蔔。呵呵。”

浩宇道:“舅舅,我冤啊。我才不花心呢。娃兒只是跟她們開玩笑的嘛。又不是真的就輕薄了她們。娃兒跟舅舅學藝十多載,舅舅還不知道娃兒麽?”

江小浪含笑道:“還稱呼自己是娃兒?在江湖上行走,可要叫人笑話了。”

浩宇紅着臉,笑道:“我這不是習慣了麽?呵呵。舅舅。我去啦。”

江小浪點頭,道:“去吧。把霜兒帶上。有霜兒在你身邊,我放心多了。”

浩宇道:“可是,霜姨要是給我帶走了,誰來伺候舅舅。”

江小浪笑米米的道:“舅舅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哪裏需要人來伺候?水姑娘,你幫我去找霜兒來。”

水靈秀哦了一聲,走出書房。

江小浪望着浩宇,道:“你回了家要小心些,你二叔公狼子野心,将來,你爹若是将族長之位傳你,你千萬不要對他委以重任,就讓他像現在這樣,只打理家中雜事就行了。”

浩宇點頭,道:“娃兒明白的。爹跟我提起過,二叔公是太爺爺的義子,對爺爺多有不服,當年,還與爹一起計劃謀害爺爺和舅舅。只是爺爺念及太爺爺的面子,所以一直不曾追究。娃兒聽太爺爺說起過關于二叔公的事情,二叔公的父親因為救太爺爺一命,反遭太爺爺的仇家殺害,當時,二叔公還只是襁褓中的嬰兒。太爺爺才會将他帶回家,并認作義子的。”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所以,他雖然對不起主人,但我卻沒有取他性命。只要別讓他掌權,就不怕他做出傷害東方家族的舉動了。”

浩宇笑了笑,道:“娃兒曉得。”

江小浪道:“你太爺爺的病,是心病,只要舅舅離開,你多花些心思,逗他開心,興許,他的病就能全愈了,能多活好些年也說不定呢。”

浩宇道:“舅舅,為什麽太爺爺不能容你?”

江小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打聽。我聽到水姑娘的腳步聲了。這丫頭走路大咧咧的,大老遠就聽到她的腳步聲了。”

“舅舅,我把霜兒阿姨帶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水大姑娘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随着她的腳步聲,淩霜從屋外進來,淩霜的臉色不太好,雙唇瓣兒緊緊的咬在一起,似是知道離別在即,心中對江小浪萬般的不舍。可卻知道,縱然再多的不舍,分離總是注定。

江小浪望着她,道:“替我照顧浩宇。”

霜兒望向江小浪,道:“霜兒這一去,今後,可還能再見大哥?”

江小浪道:“相見不如不見。”

淩霜咬牙,玄然欲泣。就是粗神經的水靈秀,也看出淩霜對江小浪的情意。暗想:“舅舅好無情。霜兒阿姨對他情深義重,他竟然也不感動。”

江小浪看着淩霜,柔聲道:“好妹妹,大哥未娶,膝下無子,浩宇就像大哥的兒子一般。今後大哥不能再照顧浩宇了,唯有把他托付給你,大哥才能安心啊。”

淩霜含首,道:“是。霜兒定不負大哥所托。”

江小浪笑了,笑容中,有些許寬慰,道:“走吧。我送你們下山。”

段秋毫遠遠的看着他們,看着江小浪嘴角挂着的淺笑,心裏頭酸楚難耐,嘆口氣,思忖道:“這孩子始終不肯為我而笑。浩宇在的時候,礙于浩宇的面子,還肯與我說幾句話,偶然還能一起吃上一兩頓飯。可浩宇一離開陰冥山,只怕以後別說是吃飯,就是說說話,只怕也是難了。”

他的心中愁腸百結,江小浪的心中,又何償好過?送走浩宇,回到山中,卻見下山的路口處,孤獨如石雕般的段秋毫。

江小浪神情暗然,面對他,心中有幾分渴望親近,可偏偏又有那撥不去的刺兒刺在心口。

父子相見,只有默然以對。

江小浪的眼神飄向他處,竟似不願意在段秋毫的身上多做停留。

段秋毫蒼老的容顏,刻着歲月的痕跡。

眼中,有一股難言的痛楚。

父子兩人迎着山風,駐立許久。

誰也不知道是誰先發出一聲嘆息。就是那呼嘯的寒風,也不禁染上幾抹凄涼。

不知是夕陽先臨?還是浪子先離。段秋毫一頭白發,淩亂于風中,衣裾飄飄,映着滿山的霞色,卻更顯蒼茫。

陰冥山上,湖岸邊,江小浪坐于石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

段秋毫一如即往的,在遠遠的看着他。

他與兒子之間,真的只有三年時光?

南方是秋天,越往北上,天氣越是寒涼。

人們都穿上了厚衣。

浩宇一行人,衣服卻單薄。

黃昏日落,晚風習習,寒意更襲人。水靈秀打了個噴嚏,鼻涕冒了出來。

尴尬的別開臉,将鼻涕甩去。

曉寒微微皺眉,鑽進一家服裝店內,習了一件貂皮披風,出得店來,浩宇他們己走了老遠。

不由苦笑,一路追趕,趕上了浩宇,将披風披在浩宇身上。

浩宇看了看曉寒,又看看不勝寒意的水靈秀,将披風解下,披在了水靈秀身上。

水大姑娘身子是暖了,可卻意外的接收到來自曉寒的森森冷眸。

不由尴尬的咬了咬唇。

浩宇的手,攬在她的肩上,輕笑一聲,道:“別管他。他就那鳥樣。再往前點,應該有個客棧,咱們到客棧投宿。煮點姜湯暖暖身子。”

水靈秀感動的看着浩宇,熱淚盈眶,道:“浩宇,你對我太好了。”

浩宇呵呵笑道:“你是我的妾,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曉寒聽着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心裏恨恨的,牙癢癢的,真想把某個嘴欠的家夥狠狠的咬上一口,磨磨牙。

進得客棧,也不管浩宇,曉寒直接就去訂了客房。

“掌櫃的,來兩間上房,男一間,女一間。”

浩宇叫道:“四間。”

曉寒哼了一聲,道:“只能兩間上房!錢不多了。還有那麽長的路程要趕。”

浩宇悶聲道:“我還有錢……”

曉寒瞪了浩宇一眼,道:“你這敗家的孩子!不知道要節約嗎?這裏多花一點,那裏多花一點,還沒到家,錢就花光了,到時看你怎麽回家!”

節約?

浩宇納悶的想着,東方家族真的到了需要省住宿費的時候了麽?

掌櫃的雖然很想一口氣租出四間客房,可看到曉寒眼中紅果果的威脅,不由激靈靈打個寒顫。硬着頭皮道:“客官,小店今天只有兩間空房了。”

“好吧。兩間就兩間。”浩宇無奈的嘆了口氣。掌櫃既然說客棧沒了客房,自然只好将就着男一間,女一間了。

客房內,只有一張床。

曉寒心裏那個爽啊,進了客房,關起了房門,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只穿了件白棉褲,便鑽進了被窩。

浩宇怔在屋子裏,坐在桌子上,不知如何是好。浩宇的手臂裸露在外,浩宇眼眸掃過,不經意間看到那古銅色的肌膚,不由一陣臉紅心跳。

曉寒嘻嘻一笑,道:“你敢不敢像個爺們?”

浩宇瞪着他,道:“什麽意思?”

曉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像個爺們就該大大方方的去泡個熱水澡,然後大大方方的鑽進被窩,捂熱了身子,好好睡上一覺,明早才有精神趕路。”

浩宇紅着臉,咬了咬牙,拉過屏風,擋住熱水桶,脫光了衣服,鑽進了桶內。

水聲嘩嘩從屏風後傳來,曉寒腦補着各種美人沐浴的畫面。甚至想像着自己繞過屏風,進了水桶,與浩宇一同沐浴,将浩宇摟在懷中,在溫熱的水中,親吻心上的人兒。在水波蕩漾中向浩宇索取他的渴望。

腦海中的激情畫面刺激着他的感觀,男人身上的二兩是非肉,忠誠的反應了曉寒的渴望,迅速漲起。在棉被內,将那薄薄的棉褲撐起。

曉寒瞪着那屏風,恨不得燃起一把火,将那屏風燒成灰。

沸騰的血液湧上腦門,鼻孔一陣溫熱,竟然流出兩道鮮紅的鼻血。

浩宇泡完了澡,披上寬松的棉布中衣,繞過屏風,見曉寒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屏風,鼻孔處流出鼻血,不由一陣擔心,握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脈,皺眉道:“曉寒哥,你哪裏不舒服麽?”

泡過熱水澡的手,一陣溫熱,溫熱的手感從手腕處傳達全身,一陣難言的舒暢感,讓曉寒發出一聲低吟。

看着浩宇一臉的關切,曉寒心念轉動,故作愁态,眉心緊鎖,捂着心口,道:“浩宇,我快要死了。”

浩宇皺眉,道:“瞎說,好端端的,怎麽會忽然要死了?”

曉寒扁扁嘴,道:“我也不知道啊,忽然間,心跳加速,流了鼻血。可能是要死的節湊了。”

浩宇眉心緊皺,伸出溫熱的手掌,撫上曉寒的額頭,額頭處一陣滾燙。皺眉道:“你可能染了風寒,你等我,我去弄碗姜湯來。”

說罷便要開門出去。

曉寒低吼道:“浩宇。”

浩宇回過頭,疑惑的看着曉寒。

曉寒盯着他,道:“該死!你就穿着這樣去找小二?”

浩宇打量自己,不覺得自己的穿着有什麽不妥,雖然穿着中衣,但那中衣很保守啊,連脖子的皮膚都不會被人看到。

曉寒咬了咬牙,他可不敢承認雖然浩宇穿着中衣,對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引誘。他小心眼的不想別的人看到只着中衣的浩宇。

眼珠轉了轉,只好把話題扯開,道:“外面冷。”

浩宇哈哈一笑,道:“我們習武之人,哪有那麽嬌氣?一點風寒也受不了?”

說罷,不再理會曉寒,開了門,走了出去。

曉寒恨恨的咬牙發誓,誰要是敢盯着只着中衣的浩宇看,他必定要找機會把那人的眼珠子給挖了!

一個人窩在床上等浩宇的時間裏,曉寒總覺得格外的難熬。

好不容易盼到浩宇端來姜湯,曉寒竟然有一種噓一口氣的感覺,恨不能上前将浩宇摟在懷裏,訴說他的思念。雖然分享不到一個時辰,可在曉寒的感覺中,卻好像度過了好漫長的歲月。

浩宇坐到床前,将姜湯端到曉寒面前,含笑道:“來,喝點姜湯,驅驅寒。”

“你可知道我染的不是風寒,是相思。唯一能醫治我的藥,便是你啊。”

曉寒癡癡的看着浩宇,卻忘了張口喝那姜湯。

浩宇皺眉,道:“快把湯喝了。”

曉寒回過神來,含笑道:“不喝。我最讨厭的就是姜的味道!”

浩宇抿嘴輕笑,道:“讨厭也得喝。聽話。”

曉寒道:“除非你喂我。”

浩宇怔了怔,道:“大哥,你比我還要年長,怎麽反倒像個孩子?麻利的,快把湯喝了。”

曉寒嘿嘿一笑,道:“你不喂我,我不喝湯,病死就是你害的。”

浩宇苦笑,只好用調羹喂曉寒喝下姜湯。

曉寒償了一口,把臉翻開,皺着眉,道:“好難喝。”

浩宇有一種想要強灌曉寒喝姜湯的沖動。

曉寒悶聲道:“不信你自己償償,姜湯真的好難喝。”

浩宇側頭想了想,用條羹舀起姜湯,喝進口中,道:“不難喝啊。我知道你不喜歡姜味,特意叫夥計加了黑糖。味道甜甜的。你再喝幾口,習慣了就不覺得難喝了。”

曉寒看着浩宇又遞過來的條羹,這一回卻不再別扭,張口将條羹裏的湯喝個幹淨。

這條羹你喝過我也喝過,你和我算是相濡以沫了吧?曉寒的小心思活躍着,心裏帶着幾分激動,幾分興奮,竟不再覺得姜的味道有多可怕。

在浩宇半哄半誘之下,喝完了一碗姜湯。

如果東方紫陽知道一向怕姜味的曉寒竟然能把一碗姜湯喝完,一定會大喊奇跡。

湯喝完,曉寒滿口的姜味雖然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可看到浩宇和衣躺在床上,曉寒覺得,就算是滿口的毒藥,他也甘之如怡。

臉上揚起邪魅的笑意。

床不大,兩個男人躺床上,身子稍稍動上一動,便碰到彼此。

曉寒更是故意貼近浩宇。浩宇僵着身子,動也不敢動。身子周圍湧動着曉寒的味道,鋪天蓋地的包裹着他。

浩宇悄悄側了側頭,看着睡在裏面的曉寒,曉寒的眼睛己經閉上,嘴角揚着一抹淺淺的笑。

浩宇見曉寒己經睡着,噓了口氣,繃緊的神經總算有點松弛。

許是連日趕路,實在是困了,浩宇的眼皮漸漸合上。

眼睛剛剛閉起沒多久,便感覺到曉寒的手扒了上來,環在他的腰際。

浩宇心裏一陣緊張,剛生起的睡意,立馬消失。警惕的看向曉寒,卻見曉寒雙目緊閉,呼吸沉穩,浩宇不由苦笑,覺得自己是神經過敏了,人家不就是熟睡中番個身麽?

大概是十二歲那年,曉寒對他的粗爆行為,讓他心生了陰影,曉寒一舉手,一投足間,浩宇總覺得曉寒別有深意。

小心翼翼的将曉寒的手拿掉,身子往床外挪了挪,盡量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他往外挪,可曉寒卻又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又靠了過來。

浩宇無奈,只好再挪。挪着挪着,不知不覺的,挪到了床沿。身子一空,險些掉到了床底。

曉寒伸手一撈,将他撈住,帶到了床裏面,這一來,變成了曉寒睡在外面,浩宇睡在裏面,曉寒的手,仍然環在他的腰上。

張着一雙眼睛,盯着浩宇,帶着幾分邪魅的笑意,道:“娃兒就是娃兒,這麽大人了睡個覺還能摔床下去?”

浩宇臉色緋紅竟一時間沒注意曉寒撈在自己腰間的手正輕輕的蠕動。隔着薄薄的棉布中衣,探索着渴望的身軀。

第112節 月牙俏,藍顏魅,浩宇緋顏醉曉寒

浩宇緋紅的臉映着窗外的月色,月牙俏,藍顏更魅人。

曉寒的頭己靠近他。

曉寒的眼眸含着醉意。

雖然沒有喝酒,可身邊藍顏的緋色容顏,卻醉了曉寒的心,迷了曉寒的眼。

曉寒的深情不掩,呼吸粗重而有力,灼熱的鼻間氣息,噴在浩宇的臉上。

浩宇回過神來,正要閃開,唇己被掠奪。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曉寒的味道帶着淡淡的姜的辣味,順着舌尖傳遞到他的口腔。霸道的掠奪着屬于浩宇的城池。

曉寒的手滑入棉布薄衫,在浩宇光滑的肌膚上油走,指尖輕柔而多情的撫摸,令得浩宇身子一陣輕顫。

他心裏雖然排斥這種觸摸,可生理上卻受到了刺激,男人的節操,在情與欲的誘/惑下,化作無蹤。

那二兩是非肉,更是雄起,隔着薄薄的白棉布,咯着曉寒。

曉寒的眼中,含着邪魅的笑意。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大了。”

浩宇的眼神閃過一抹荒亂與羞愧。正要掙紮,曉寒邪魅一笑,道:“別動!難道你希望弄出動靜,讓你那些妻啊妾的都過來觀賞男人之間的愛?”

浩宇為自己生理忠誠的反應而羞愧,羞意令得他顏面有些挂不住,俏眸含怒,怒視曉寒。

曉寒注視着他,眸中盡含深情,柔聲說道:“我喜歡你。”

浩宇呸了一聲,道:“不要臉!”

曉寒的手,探向浩宇,隔着薄棉衣,上下套弄着,用煽情的聲音輕聲說道:“噓,別急着否定,也別惱怒,看你那多麽忠誠的擡頭,你需要我,是麽?”

那刺激感強烈的沖擊着浩宇。浩宇的喉間發出唔的一聲申銀,浩宇羞愧得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尖。

曉寒得到浩宇不由自主的回應,套弄更是賣力。

曉寒的眼中笑意更濃,像得到了獵物的狐,笑彎了眉,笑眯了眼,道:“你可記得當年,你穿着一襲紅衣,化作女兒妝是如何勾/引我的?”

曉寒紅着臉,不敢再看曉寒。

曉寒輕聲低喃,道:“你勾/引了我,把我的心給奪走了,後果很嚴重,如今我對女人是半點感覺也沒有了。你得對我負責。”

浩宇紅着臉,嚅嚅道:“可我是男人啊,我怎麽對你負責?”

曉寒輕輕的笑了笑,道:“你娶我。”

浩宇悶聲道:“不可能!”

曉寒道:“不可能?那我娶你也成。反正我們都是男人,誰娶誰都一樣。”

浩宇瞪着他,道:“你做夢。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我……”

曉寒嘆口氣,道:“你怎麽樣?殺了我?你下得了手麽?”

浩宇咬着牙道:“逼急了,會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曉寒靠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就是我的兔子,你想咬我,盡管咬就是了。就算你把我的血和肉吃進肚子裏去,我也不怨你。我只要你。”

“你還要不要臉?”

曉寒邪魅的輕咬他的耳畔,浩宇激靈靈打個寒顫。曉寒邪笑道:“我只想要你,不想要臉。”

“你……”浩宇詞窮,再躲,己是牆壁。恨不能自己的身子穿透牆壁,躲到隔壁間去。

曉寒步步緊逼,絲毫沒有要放松的打算。

他的手摟上浩宇的腰,又待強吻。

浩宇急了,出手如電,點了曉寒的穴,把曉寒扔到床沿處,蓋上被子。

緊閉着雙眼,可心跳卻越發的激烈。

雖然曉寒被點了穴,躺在床邊動彈不得,可浩宇的腦細胞卻越發的活躍。

腦海中不時閃過曉寒的邪,曉寒的魅。

閃動着曉寒的挑/逗,曉寒的觸摸和那帶着淡淡姜味的吻。浩宇将頭扭向牆壁。将滾燙的額頭抵在冰冷的牆上,企圖讓冰冷的牆冷卻他滾燙的額。

曉寒雖然動不得,嘴上卻不肯停,嘿嘿一笑,道:“你就算把頭貼在冰上面,你的心也還存有對我的渴望。”

“住嘴!再說話,我點了你的啞穴!”

曉寒幽幽的道:“你點吧,你不點上我的穴,我又怎能住嘴?我喜歡你。在好幾年前,你穿紅妝出現我眼前時,我己經喜歡上你了。”

“你……”

浩宇又氣又惱,又羞愧于自己竟然對一個男人有感覺。

“你的唇是我吻過最好吻,最舒服的唇,你的味道,是我聞過最好聞的味道,女人再香,也不如你香。”

浩宇的手指點向曉寒的啞穴,曉寒的嘴張了張,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睜着眼睛,看着浩宇。浩宇把頭悶進了被子裏。被子裏頭,偏偏還有曉寒的溫度,和赤luo的身子。

這一夜在各種煎熬中度過,好不容易盼來天亮。

浩宇睜着熊貓般的黑眼圈,解了曉寒的穴。

曉寒整個晚上動彈不得,這會穴道被解,身上竟然是一陣麻木,腰骨更是酸得難受。

浩宇咬着牙,盯着曉寒,看着曉寒苦着一張臉,心中又是萬般不忍,忍不住替曉寒推拿,幫助曉寒運行血氣。

迎着朝陽,一行四人踏上回京的路程。

一路上曉寒費盡心思要接近浩宇,浩宇則想方設法的躲着曉寒。整天和水靈秀瘋成一團。

曉寒恨不得把水大姑娘彈開,不要再出現在浩宇跟前。

好不容易磨到京城。曉寒借了個故,找了個東方家族的下人,把水大丫頭送回了山寨。

送走了水大丫頭,浩宇回了東方府,到老太爺那請安,大老遠的,便聽到悠揚的琴音,東方浩宇走進老太爺的居住的院子,看到一身素衣的夢兒。

夢兒正在彈琴。

“娃兒,你回來啦。”

老太爺看到了浩宇,昏花的老眼一亮,呼喊着浩宇,讓浩宇到他身畔。

浩宇很意外的發現,老太爺的氣色大為好轉,神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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