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藍顏魅,第64(42)
:“再來。直到合格為止。”
李銘升耍了許久,東方宏道:“你去試試,看能不能把野雞捉來。記住,只能捉野雞,不能捉野兔。”
李銘升拿着當劍耍的樹枝走到周圍尋找野雞,江小浪回頭沒看見許福,看了一會,才看到許福在遠處悄悄練着東方宏教李銘升的招式。
許福看江小浪注意到他趕緊收手,走回來,紅着臉,道:“我,我,我……”
他雖然是車夫, 但常年在外行走,知道一些江湖的規矩,江湖中人最忌偷師。許福咬着牙,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我只學這一招。我常年在外,遇到歹徒,連自衛的能力都沒有。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以後不敢了。”
東方宏道:“你已經是我的家奴了,學點武功,何罪之有?你去看看那呆子,順便幫幫他的忙。”
車夫哦了一聲,正想跟去。卻聽遠處傳來啊的一聲驚叫。那叫聲,就如同有人撞了鬼一般。
東方宏吃了一驚,抱起江小浪順聲音尋去。卻見李銘升身上手上臉上,灑了不少血花,緊緊捉着一只被一棍刺穿胸堂的野雞。興奮得直喊。
許福納悶道:“殺一只雞,就興奮成這個樣子。”
李銘升喊道:“我殺了一只雞!我居然殺了一只雞。師父的絕招果然好使。”
東方宏苦笑,道:“我一定是哪根神筋搭錯了線,才會收這麽一個呆子當徒弟。帶着這麽一個呆徒弟,早晚我也會變成呆子。”
李銘升跑過來,興奮的直喊,道:“師父,我殺了一只雞。”
東方宏沒好氣的翻翻白眼,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他生平經歷大小陣仗,沒有上萬,也有數千,卻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整個人有氣無力的,嘆了口氣,道:“知道了。”
東方宏有氣無力的望着江小浪,道:“浪子,等你身體康複了,給我研制一個後悔藥來。收下這個徒弟,我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咱們的名聲,早晚給他敗盡。”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秀才也就是憨厚點罷了。只要勤加苦練,會有出息的。他要是練不成,不放他出去丢咱的臉不就成了。”
東方宏苦笑,道:“他哪是憨厚點而已。簡直是頑石一塊!”
江小浪含笑道:“主人授徒辛苦了。等浪子身子好了,好生伺候主人,替主人消消乏便是。”
東方宏笑了笑,悄悄打量周圍,見沒人注意他們,親了江小浪的額頭,道:“只要你能盡快好起來,再累也值得。”
江小浪紅着臉,悄悄望向李銘升等人,看他們可有留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李銘升笨手笨腳的,拿着東方宏給他的匕首,弄了好久,才把雞弄好,架在篝火上,洗幹淨身上的血跡,換了件幹淨的衣服,露出自己手上的傷口。
許福道:“你真天才,殺只雞,也能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
李銘升苦笑,道:“我就沒殺過雞。要不是師父要我殺雞,我還沒想到自己能殺雞呢。”
許福嘆口氣,道:“這人和人的命就是不同。同樣遇到老爺,你就成了徒弟,我就成了家奴。你說你不就是個乞丐,我再怎麽說,還是堂堂正正的拉車賺錢做營生,怎麽我的命就比你賤了?”
李銘升道:“當他的徒弟,有什麽好?整天挨罵。我就沒見他罵過你。”
許福道:“但你二師父疼你啊。你師父罵你的時候,你二師父都護着你呢。”
李銘升咧嘴一笑,悄悄望向江小浪。
江小浪靠在樹杆上,動彈不得。
東方宏小心易易的伺候着,關懷之情,洋益于外。
許福悄聲道:“看這情形,公子絕對是女人,不但是女人,而且,和老爺關系密不可分。”
許福道:“公子相貌俊美,雖然穿着男裝,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就是女人站在他面前,也沒有他漂亮。”
李銘升笑了笑,道:“這可與我們沒有關系。”
許福嘆口氣,道:“我要是有個這麽美的妻子,也會把他扮成男人,免得別人眼饞。”
李銘升若有所思的悄悄看向江小浪。
許蓮已将野雞烤熟,拿給東方宏,東方宏接過烤雞,拿了一包粉沫灑在烤雞上抹勻了,撕下三塊分給李銘升和許家兄妹。拿着餘下的,走到江小浪面前,撕成小片喂他。
江小浪道:“你多吃些。這些天你照顧我,自己也沒能好好吃上一頓。”
東方宏道:“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
李銘升拿着手上的雞肉,道:“大師父,你吃。我來喂二師父。”
東方宏道:“本門門規第一條是什麽?”
李銘升道:“多吃飯,少說話。”
東方宏瞪他道:“那還不快吃。”
李銘升哦了一眼。坐到許福身邊,吃了起來。許福道:“你真幸運,認了這麽好的一個師父。我就慘了,連個爹都沒有,從小寄宿在嫂嫂家,別說吃塊雞肉,就是聞一聞肉香,都會給嫂嫂罵。拉車拉死拉活賺的錢,還不夠交給嫂嫂做家用。更別想存錢讨媳婦了。好不容易讨了個媳婦,偏偏是個惡媳婦。別人是丈夫休妻,我呢,是惡妻賣夫!把我賣給老爺當奴才了。”
李銘升道:“我師父就是口硬心軟,你別看他對我說話兇吧吧的。其實,他心腸可好了。”
許福的道:“你師父對你二師父好得不得了。”
李銘升道:“這話你別多說。師父不高興的。”
拉車哦了一聲,道:“這就你我兩個人說說悄悄話嘛,你看他,不但相貌俊美,對老爺更是百依百順,哪裏像我家那惡婆娘。要是我能有這麽個美美的媳婦,就算是死也甘心了。”
李銘升瞪他一眼,道:“收起你的心思,不許想我二師父。”
拉車咧嘴一笑。東方宏瞪李銘升一眼,道:“吃飽了要是不想睡覺,就去紮馬步。別在那耍嘴皮子。天也快亮了,天一亮就上路。”
李銘升哦了一眼。拉車的道:“我也去紮。”
東方宏不理會他們。勁自喂江小浪吃東西。
江小浪道:“你也吃。”
東方宏道:“一人一口。”
江小浪嗯了一聲。
月色凄迷,漆黑的夜空,數點寒星閃爍,溪邊草地,不時傳出叽叽蟲鳴。伴着溪水潺潺的聲響,給這靜宓的夜增添了幾分神秘動。
江小浪靠在東方宏身上,道:“可惜,我手腳不能動彈,要不然,可以和上一曲,可如今,只能陪主人聽這自然韻律。”
東方宏含笑道:“這樣就足夠了。只要我們能一直在一起,我願意就這樣一直伺候你。”
江小浪深情的看着東方宏。
李銘升忽然跳起來大叫道:“師父,有蛇。好多蛇!”
只聽周圍一陣悉悉聲,果然很多蛇向他們圍過來。東方宏笑道:“今天有蛇羹吃了。”
東方宏手劍光飛出,劍光閃動,斷開的蛇身飛舞,一瞬間,地面上,便堆滿蛇屍。
一道碧綠色的影子,就像一條巨大的綠蟒從樹上溜下來,東方宏的劍直刺綠蟒。綠蟒蛇皮一脫,甩向東方宏,東方宏揮劍将蛇皮砍斷。江小浪的脖子處,己被一雙細小的碧綠色的手掐住。
東方宏臉色微變,道:“蛇女。”
蛇女笑道:“不錯,幸虧你收了這麽個笨徒弟,你要不去保護那呆子,我還捉不住這條龍。”
東方宏道:“你想怎樣。”
蛇女道:“我想嫁給他,跟他一起到水裏去做一對恩愛夫妻。”
東方宏生平經歷多少大小陣仗,也曾多次陷入困境之中,卻從不曾如此心慌意亂。蛇女的手掐在江小浪的咽喉,他只感覺那手就像是掐在自己咽喉一般讓他難受,感到無法呼吸。他握劍的手,已爆起青筋。
東方宏瞪着蛇女。蛇女嘻嘻一笑,道:“你以為你那笨徒弟真的能捉到雞嗎?那只雞,是我幫他捉的。”
李銘升臉色通紅,撲向蛇女,吼道:“放開我二師父。”
蛇女用手輕輕一揮,李銘升便摔了出去。蛇女目光轉動,道:“你們覺得,雞的味道怎樣?”
江小浪笑道:“味道不錯。”
蛇女道:“難道你們就沒有覺得頭昏?”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難道不知道,在江小浪面前下毒,就好比在水裏點火一樣,荒唐可笑麽?”
蛇女臉色微變,道:“什麽意思?”
江小浪道:“看來,你對我的事知道的不多。你不知道我三歲就随母親辯藥,七歲就己會用金針紮穴。你下的這點小小蛇毒,能瞞得過我們嗎?”
蛇女臉色再一變,忽然又笑道:“你要這麽厲害,為什麽會弄得自己跟個殘廢一樣?”
江小浪道:“你怎知我就殘廢了?”
他手上金針刺向蛇女要穴,蛇女發出一聲慘叫,猛的一躍而起。飛也似的逃了。
江小浪免強動一下,手便軟軟垂了下去。人也歪歪的倒在地上,喘着氣。
東方宏将他扶起來,道:“是我大意了。”
江小浪道:“幸好手還能免強動一動。若不然, 真是麻煩了。”
李銘升道:“都怪我沒用。害大家中毒了。”
東方宏道:“呆子!你的雞拿回來,你二師父就看出有毒了。”
許福苦着臉,道:“老爺,你們明明知道這雞有毒,怎麽還叫我們吃呢?我現在才知道,你當初買下我們兄妹的時候說的話了,原來,我們真的是随時會死掉。”
江小浪道:“既然知道雞有毒,當然下了解藥了。我們要是不吃雞,這蛇女敢出來嗎?她要是不出來,難免會潛藏在暗中,伺機動手,敵暗我明,更是防不勝防。”
李銘升哦了一聲。
許蓮拍拍心肝,道:“這心肝,吓得撲通撲通直跳。”
李銘升苦着臉,道:“你只是吓得心肝直跳,我吓得魂都飛了。要是二師父因為我死了,我,我就是死上千百回,也不足以贖罪。”
許福走到東方宏面前,跪下道:“老爺。求求你,把我也收下當個徒弟吧。”
…
第133節 病美人,貌賽煙霞更可人
許福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他遇到武林奇人了!他看着東方宏的時候,身上熱血也緊跟着沸騰,恨不能抱住東方宏的大腿,苦苦哀求東方宏收徒授藝!
東方宏冷漠的道:“我不收徒弟。”
許福悶聲道:“你都收了一個了, 還說不收……”
東方宏冷眸一掃,許福趕緊的閉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說。
李銘升道:“師父不輕易收徒弟的。”
許福道:“他不是收了你當徒弟了麽。我要是能有老爺一半的本事,這輩子,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李銘升道:“你嘀咕的什麽?前面有小鎮了。我們快去。”
許福喜道:“太好了。終于可以喝到熱呼呼的湯面了。”
馬車停在野外用棚子搭的飯鋪旁邊,這飯鋪搭得簡便,桌子椅子都在露天放着,許福掀開車簾,就要去扶江小浪,他卯足了勁要拍馬屁認師父,硬是死命讨好。
只可惜,他的熱呼勁兒,只貼在冷板子上。東方宏根本就不理會他。看着他伸過來的手,只是冷冷的一撇,許福便只好将收縮了回去。別說扶江小浪,就是多看幾眼,也會收到殺人般的眸光。
東方宏抱着江小浪下了馬車,走進飯鋪,一個白發老頭,抱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進到钣鋪,自然和在別的地方一樣,引來不少人的測目。
東方宏我行我素的把江小浪抱下馬車,吩咐李銘升把一張桌子搬過來給江小浪靠着,再叫夥計先上一壺涼茶,點了幾個小菜。許福暗想:“這老爺,有時候出手闊綽,那錢看起來多得可以砸死人,可偏偏飲食如此清淡。看起來,就像是尋常普通百姓一般。越有錢的人,生活果然越是節檢。”
東方宏用小勺子勺起涼茶,用自己的嘴試得不燙了,才喂到江小浪口中,許蓮看在眼裏,又是另一番心思,暗想:“老爺對公子真好,每回都是先把公子伺候好了,才管上自己。我原先還以為公子是老爺的兒孫,若非哥哥點破,我還不知道公子就是女兒身。這老爺對他這般好,又曾經故意讓李大哥喊他一聲師母。原來,他與公子,是老夫少妻。若是夫妻如此恩愛,老夫少妻又何妨,可比我的二位哥哥嫂嫂要強多了。将來我若要找相公,就不論年紀,只要能如老爺對公子這般,我便知足了。”
夥計送來飯菜,許蓮道:“老爺,您先吃東西,讓奴婢喂公子吃吧。自從奴婢跟了老爺,除了磨磨藥粉,跑跑腿買買東西,什麽也沒做了。奴婢這心裏過意不去了。”
東方宏道:“不必了。我怕你笨手笨腳,燙了他的嘴。”
蓮兒哦了一聲道:“老爺對公子照顧當真是無微不致啊。”
東方宏含笑道:“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一個斜眼人走過來,道:“喲,這飯鋪,什麽時候來了個病美人!可比那煙霞樓的小倌兒要可人了。”
他流裏流氣的說着話,走到江小浪面前,道:“這病不輕嘛。動都動不得了,看你那臉色,真是蒼白哪。看得人心都揪疼了。”
李銘升擋在江小浪和他中間,道:“不許對我二師父無禮。”
斜眼漢怪腔怪調的道:“我就無禮了,怎麽着?我還打算把這病美人娶回家當老婆了。二師父?你這二師父只怕自己生活都成問題,怎麽教你武功啊?他只能教你如何在男人面前承歡,這柔弱無骨的樣子,就算不撒嬌,也令男人看了不禁憐惜呀。”
李銘升咬牙,道:“我二師父若非生病了,他就是動動手指頭,也能叫你死上千百回。”
斜眼漢咯咯怪笑,道:“要是他用他的小指頭輕輕在我身上碰一碰,還真叫我死上千百回也甘心了。”
李銘升一拳打向斜眼漢,斜眼漢一把推開,哈哈笑道:“就你這點能耐,也學人家拜師?你師父,就是草包一個!你還是讓開,讓我跟你二師父親熱親熱。享受享受這柔弱無骨的病美人。”
東方宏哼了一聲,對李銘升道:“你要是不能把他的眼睛挖下來,也不用叫我師父了。”
李銘升道:“是!”
許福道:“我來”
許福說罷,加入了陣仗。
斜眼漢道:“你一個小奴才也敢惹我!”
許福道:“小奴才怎麽了?小奴才也可以護主!”
說罷,手中木棍打向斜眼漢,斜眼漢中招倒地,氣得哇哇直叫。他實在老臉挂不住了。
許福打到斜眼漢的一招,正是晚間在樹林中練的招式新鮮着,第一次出手,就打倒一個土匪,心裏喜歡得直跳。可是他們就兩個人,哪裏打得過人家五個人?很快,他們兩便被按到地上狠揍。
東方宏将手中涼茶潑出,涼茶潑向五個土匪,茶水中帶着強大內勁,打得五個土匪滿地打滾。李銘升騎到斜眼漢身上,伸出兩個手指要叉下去,可手上動作換了好幾個,就是叉不下去。
苦着臉,對東方宏道:“師父,我下不了手。”
東方宏又好氣,又好笑。正想說什麽,只見許福一步跨上前,手指一叉,硬是把斜眼漢的眼睛叉了下來,這獨眼漢,立馬就變成了沒有眼睛的瞎子,許福将眼珠捧到東方宏面前,道:“我把他眼睛挖下來了。以後他再也不能調戲女人了。”
東方宏不語。只管自己倒茶水喂江小浪。
江小浪嘆口氣,對東方宏道:“此人出手狠毒,心思更是靈巧多變。适合當殺手。”
東方宏淡淡一笑,道:“若是三十年前遇到這種人,也許我會好生培養,但現在,不需要了。我只想陪你游遍神州大地,直到我們走不動了,就回楓林,老死楓林。”
江小浪道:“嗯。”
李銘升苦着一張臉,垂着頭,站在東方宏面前,也不敢說話。
江小浪道:“別難過。他并不是真的要你挖人家眼睛。只是想看看你昨晚學的一招會不會運用。想不到有心裁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萌,你沒學會,人家許福倒是學得不錯,運用得也巧妙。他的悟性,可比你要高上好多啊。”
瞎眼漢哇哇直叫:“你們,你們就是為了試徒弟的武功,就讓他們挖我的眼睛啊?你們太壞了!有種的報上名號!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老子要報這挖眼之仇!”
許福道:“你們最好不要問名號。趕緊的走吧。要不然,老爺劍下,可不留人。”
東方宏瞪了許福一眼,道:“多嘴!”
許福吓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瞎眼漢叫道:“你們不敢留下名號嗎?堂堂男子漢,也學那娘們,敢做不敢當麽?”
東方宏冷冷的道:“那你記好了,老夫姓東方,江湖朋友擡愛,給了個劍魔的名號。”
瞎眼漢就像不小心咽下一個大鴨蛋似的,張口結舌,許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其餘四個人,眼見不妙,早不知跑哪去了。
李銘升道:“徒弟以後一定用心學武,保護二師父。”
東方宏瞪着他,道:“你二師父指望你來保護,早不知道死幾回了。”
李銘升擦拭着冷汗。
江小浪含笑道:“你大師父說話雖然難聽,但卻是為了你好,只要你學有所成,便可以離開我們,一個人行走江湖,也不至于受人欺負。你扶我周圍走走。”
東方宏悶聲道:“為什麽叫他扶?”
江小浪道:“主人整天照顧浪子,弄得自己連喝口水都不能好好喝。浪子這些天感覺有點力氣了,想走動一小會。主人先喝點水。一會再趕路。”
東方宏道:“可是你的身子……”
江小浪道:“活動活動,有益康複。”
東方宏道:“當心點,別摔傷了。還有,別走遠。以防意外。”
江小浪道:“嗯。主人放心。有名升扶着,摔不着的。我們也就在附近,要是有什麽人來,主人能及時察覺。”
李銘升扶着江小浪,走不出幾步,江小浪就喘得不行。
李銘升扶着他,讓他靠在路邊的石頭上休息。
江小浪道:“我教你一套步法,你用心記着。在沒人的時候練練。許福心狠,別跟他多結交。對你沒好處。在遇敵應付不過來的時候,逃命還是可以的。”
李銘升道:“弟子記住二師父的話了。”
江小浪道:“不管是我或主人教你的,你絕不可對外透露。就是許福,也不可透露,明白嗎?”
李銘升道:“弟子明白。”
江小浪說了一會話,便喘息起來,把步法的口頭傳授給他,道:“這套步法,主人也懂。你有不懂的,可以問他。我這身體不好,說會話就累了,沒辦法手把手教你。”
李銘升應聲是。擔憂的望着江小浪,道:“師父到底得的什麽病。怎麽會這樣的?”
江小浪道:“我沒事。不用你操心。你扶我回去。別讓主人擔心了。”
李銘升把江小浪扶回飯鋪。剛走沒幾步,一條套索套向他們的脖子。李銘升吃了一大驚,趕忙把江小浪推向一邊,自己的脖子被繩索套住,江小浪摔倒在地上,身上擦破了皮。一道碧綠色的人影,訊速速撲向江小浪。江小浪望着這道人影,認得她便是那綠蛇。
一道寒光閃過,綠蛇發出一聲慘叫,倒在江小浪身邊,她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利劍,劍是東方宏的劍。東方宏走過來,把江小浪扶起來,許福麻利的跑過去,撥出劍,江小浪道:“小心!”
許福還沒反應過來,劍一撥,蛇女的血濺到他身上,他發出一聲慘叫捂着臉。往地上打個滾,兩腿一伸,便死去了。他的眼睛睜得老大,身上的皮膚,已經發黑。
許蓮哭喊着撲向許福,東方宏道:“名升,攔住她!”
李銘升趕忙攔住許蓮。
東方宏道:“許福身上有毒,你若去碰了,也難免中毒死去。”
許蓮哭道:“哥哥死了。哥哥死了!”
李銘升咋舌。道:“這毒太厲害了!阿福才碰了那麽一丁點,就死了。蓮姑娘可不要碰到了。”
東方宏将劍收起,扔了個銀錠給涼茶鋪的老板,道:“你去叫收屍的人來把屍體處理下。餘下的錢給你了。”
說完,把江小浪扶上馬車,李銘升道:“師父,我來駕車。”
東方宏白了他一眼,道:“坐進去,別給我添亂子就不錯了。蓮兒,好好看着公子,別讓他在馬車颠坡時撞了頭。”
許蓮應了聲是,小心易易的照顧着江小浪。
李銘升進了車棚,面對江小浪,手足不知該放何處,一方面,不敢正視江小浪,一方面,又擔心許蓮照顧不過來,江小浪會撞到頭。那模樣,就像捂着一塊燙手的山芋一樣,江小浪看着他這樣,不由好笑,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銘升。
李銘升緊張得就像緊握着雙手。望着江小浪,被他這一笑,更是臉上一陣滾燙,心頭撲通撲通直跳。
忽然鑽到車箱外,道:“師父,弟子不敢坐在車內,還是讓弟子來駕駛馬車。”
東方宏望着他,道:“你行不行?”
銘升道:“行的。弟子拉車賺錢,拉了好幾十天呢。”
東方宏把缰繩和馬鞭交給他,自己進到車廂內照顧江小浪。坐到江小浪身邊,把江小浪扶起來,讓他靠在懷中,卻見江小浪紅着臉,忍不住道:“怎麽了?”
江小浪苦笑,道:“想喝酒。”
東方宏輕撫他唇,柔聲道:“答應我,戒了酒。不要喝。”
江小浪臉色更紅,別開臉,避開他的毛手毛腳,輕聲道:“蓮兒還在車上呢。老不羞的。也不怕人家笑話。”
蓮兒的臉色比江小浪更紅,她的頭幾乎鑽到車窗外了,讓窗外涼風吹散她臉上熱辣辣的滾燙。
東方宏笑了笑,道:“有什麽好羞的。”
江小浪嘆口氣。道:“一會吃午飯了,給一小杯,好嗎?就一小杯。要戒也不能戒得太急啊。難受呢。”
東方宏捏捏他的鼻子,道:“聽話。必須戒了。這幾天感覺身體怎樣?你也服了不少藥了。”
江小浪道:“好些了,人精神些, 手腳也有點力氣了,有人扶着,便能适當做些運動。”
東方宏道:“你受苦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有主人相陪,浪子不覺得苦。”
東方宏道:“要是你能治好,我們就不要去梅林了。”
江小浪道:“嗯。我們随處亂走,游山玩水,過我們的逍遙日子。”
東方宏笑了笑,道:“其實,我很喜歡這樣子。我一直照顧着你。你什麽都不用做,就算你一輩子動不得,我也樂意照顧你。當初,你若是一直昏迷不醒來,我就那樣一直照顧你,你也不必落得一身罪孽。”
江小浪道:“若是浪子當真不醒,主人的辛苦豈非白廢了?”
東方宏嘆口氣,道:“當時江面初見你時,那一剎那間的驚鴻一撇,已将我心神震攝,真不敢相信,世間竟有如此精靈一般的人!那時候,我什麽都沒想,也沒想你死沒死透,只想将你留住,留住一會算一會。沒想到竟然真将你救活了。你若是一直不醒,只要不死,我就會一直照顧下去。直到你死去,屍體腐爛為止。”
江小浪搖頭,道:“主人可算是世上最任性的人了。撈具死屍帶身邊, 也不怕晦氣。”
東方宏抱着他,道:“死屍能有這麽漂亮的麽?那時我眼中所見,就是沉睡的神仙。”
江小浪嘆道:“你真傻!幸好浪子醒來了。若非浪子醒來,又怎能見到如此傻瓜?為了這個傻瓜,就算浪子背負再多的罪孽。也是心甘情願的。浪子身上這病,不會一輩子的。只要主人願意替我紮針,加上用內力替我調息,一定會好得更快。主人本就熟悉人身各大穴道,只需掌握施針技巧即可。”
東方宏嗯了一聲,道:“我倒希望你一輩子不要動了。省得我再操心你不知會跑哪去。”
江小浪道:“我沒跑啊。是不小心着了道,不能算是跑。”
東方宏道:“不管你怎麽說,反正我不幫你紮針。我情願這樣伺候你。”
江小浪白了他一眼。銘升鑽進頭來,道:“師父,你要是怕紮疼了二師父,那就紮弟子身上。紮對了再紮二師父。”
東方宏瞪了銘升一眼,道:“你人雖然呆頭呆腦,可耳朵靈敏嘛。”
銘升趕緊将頭縮回去。他可不敢說,自己的耳朵一直在聽着車內的動靜。
尴尬一笑,道:“弟子這不是關心師父麽。二師父也希望自己身子能盡快康複嘛。”
東方宏道:“算你有心。你要是不怕疼,就到我們屋裏來。”
到了鎮上,他們租了客棧住下。
東方宏把江小浪抱到屋裏,銘升跟了進去。
東方宏把門關上,道:“脫。”
銘升愣了,道:“脫啥?”
東方宏道:“脫衣服。”
銘升哦了一聲,道:“可是,沒個遮檔的,二師父看着多羞啊。”
東方宏瞪他一眼,道:“啰嗦!”
說罷,也不等銘升反應過來,直接動手替他除去衣服。
銘升還沒反應過來,就己覺上身涼馊馊的。趕緊用雙手捂住自己上身。
江小浪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若是從前,別人拿他當女子,他早跳起來了,可如今,別人拿他當女子,他就像沒感覺似的,心裏頭甚至有一絲絲喜悅。悄悄望向東方宏,東方宏須發已白,年近古稀,但雙眼卻還神采奕奕,不顯龍鐘老态。這裏三個人,各自一個心思。
銘升心口撲通撲通直跳。江小浪一邊說紮針的手法, 一邊說出穴道的名稱,他說得很仔細,東方宏知道,他是有意說給銘升聽,暗想:“這小子,心中對銘升有愧,知道我嫌這呆子過于憨厚,明裏是在教我,暗裏卻是在教銘升認穴和金針之術。”
他的手觸及銘升的身子,發覺銘升的肌肉結實,不像是一般的書生,嘿了一聲,道:“你這呆瓜,身子骨倒也結實。”
銘升幹笑兩聲,道:“弟子雖然讀了幾年書,可家中農活全是弟子一個人包幹。後來因為妻子與人跑了,才會整天洶酒。自從與女兒團圓後,便幹起拉車的營生,要是沒有載到客人的時候,去幫人家搬搬貨,賺點小錢,養家糊口,所以,身子骨結實。”
東方宏哦了一聲。不再生疑,專心的按着江小浪說的穴道和針法紮針。
東方宏本就熟悉穴道,費不了多少功夫,便熟悉了金針紮穴的手法。銘升看東方宏竟然當着他的面脫下江小浪上衣,趕緊轉過身子,不敢看。
東方宏看到他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輕聲對江小浪道:“這呆子,還害羞呢。”
江小浪白了東方宏一眼,道:“看你樂的!”
銘升尴尬的道:“師父,要是沒事,弟子去煮藥了。”
東方宏嗯了一聲,銘升趕緊走出房子,将門關好。
經針炙配合藥物和內功治療,江小浪的身子,也一天一天好起來,他的手和腳己經能活動了。
七天後,江小浪己經能下床行走。
雖然身子仍然虛弱,可卻已能獨立行走。最開心的莫過于東方宏,長時間操心江小浪的身體,東方宏自己卻作息不足,這會放下心來,到了晚上,竟已沉沉睡去。
夜己深,江小浪酒隐發作,全身上下,只感覺難受異常,根本就無法入睡,眼見東方宏睡得正熟,眼珠子轉了轉,捏手捏腳,悄悄起床,拿了些銀子,走到客棧樓下,把夥計弄醒。
夥計本來睡得正香,做着美夢,被江小浪叫醒,正待發火,看清了江小浪容顏,竟硬是把火氣憋了回去。
呆呆的看着江小浪,江小浪雖然在這店中住了好幾天,但從來沒有離開過客房。
進客棧的時候,又是東方宏抱着進去的,夥計根本沒看清他的容貌,這會看到江小浪,看到江小浪的容貌,當真是驚訝之極,仿佛見到了神仙一般。
吃吃的贊道:“好美。”
江小浪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一聲,道:“別聲張。別把我家主人吵醒了。好不容易他睡熟了,我才能跑出來偷偷喝點酒。”
夥計哦了一聲。
江小浪把碎銀交給夥計,道:“這些錢能換多少酒,你給我換來。”
夥計看了看江小浪,撓了撓頭,道:“公子,這些錢,能換好多酒了,你體質贏弱,若是将這些酒喝下,非喝得爛醉不可。”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啰嗦,快去拿酒來。”
夥計應了聲好,拿了碎銀,就去沽酒。酒上了桌,他聞了聞酒,一副饞樣,就好像是餓了好久災民一般,咂咂嘴,道:“好久沒喝到酒了,趁他熟睡,好好喝個過隐。快饞死我了!”
…
第134節 羞!身上的咬痕給人看到了
他将酒瓶打開,也不倒杯中,直接就着酒瓶喝了起來。咕嚕咕嚕幾口就把一瓶酒喝個精光。
沒多久,就喝了好幾瓶。喝得又快又急,沒有多久,就扔了滿桌的酒瓶。
很快,碎銀換的酒便喝個精光。江小浪拍拍肚子,咂咂口,喃喃道:“早知道多拿些銀子來。這會要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