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藍顏魅,第64(43)

房裏去,沒準把主人吵醒了。可怎麽是好?”

酒性很烈,他想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有些許醉意。

江小浪苦笑,道:“平常想醉的時候,怎麽也不醉。今天不想醉,卻偏偏只喝幾瓶就醉了。”

酒的後勁強大,越來越感覺到醉意,他雖已醉,人卻還清醒,這會哪敢往自己屋裏走去?看見銘升房中燈火通明,搖搖晃晃的往銘升的房子走去。

銘升正在桌上寫着字,聽到敲門聲,将門打開,見到江小浪,吓了一大跳。

趕緊回到自己桌子上,想将紙撕碎,誰知道他的動作快,江小浪的動作更快。江小浪将紙拿起來看,念道:“關關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銘升尴尬的似是想找地方躲似的,口舌打着結。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江小浪笑道:“好小子,半夜三更默詩經?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姑娘了。是哪家姑娘?我叫主人幫你保媒。”

銘升顫聲道:“沒。沒有姑娘。我,我只是想着左右睡不着,練練字,好久沒練字了。”

江小浪哦了一聲,道:“我也好久沒練字了。看好了。我教你一招筆上功夫。”

江小浪拿過筆,将紙往空中一抛,運勁于筆,以筆代劍,在空中劃動,紙飛落桌面,平鋪開來,詩經的下半段,便己補全,銘升只看得張口結舌。看向那張紙上的字,忍不住贊道:“好字!好字!二師父寫得一手好字!這狂草,筆勢如行雲流水,我枉自得意自己寫得一手好字,可是跟二師父比起來,實是自愧不如啊!”

江小浪将筆放回硯臺,搖搖手,道:“你自己慢慢練吧。我去別處走走。要是不把酒氣去掉,給他發現,非發脾氣不可。”

銘升看他走路搖搖晃晃,趕緊上前将他扶住。江小浪甩甩手,将他甩到一邊,才走沒幾步,便彎下腰嘔了起來,銘升趕緊上前,再将他扶住。

酒醉的漢子不好伺候!

銘升本就對他生出愛慕之意,這會手上扶着江小浪,他的心更是撲通撲通直跳,皺着眉,道:“二師父,你喝醉了。大師父要是知道,會不高興的。”

江小浪噓了一聲,道:“沒事。等酒氣消散再回去。他就不知道了。”

銘升嘆口氣,道:“我去弄個醒酒湯給二師父喝下。”

銘升放開江小浪,正想出去弄個醒酒茶來,誰知道,醉酒中的江小浪失去重心,身子咕咚一聲倒在地板上。

銘升趕緊又将他扶起。這一扶扶得倉促,竟雙雙摔倒在地上,江小浪壓在李銘升的身上。

江小浪醉裏醉氣的道:“我沒醉!不用醒酒湯。我還可以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

銘升怔了怔,道:“第一次見面?在哪裏?不是在丁香姑娘那嗎?”

江小浪道:“在鬼林,那時,你喝得大醉,把我當鬼仙了。呵呵。”

銘升啊了一聲。

江小浪道:“所以,我知道你的酒量也不差。”

銘升苦笑,張口還想說什麽。

門口方向傳來冷冽的殺氣,李銘升只覺頭皮發麻,免擡望向門口,只見東方宏一臉寒霜的站在那,他的眼神,就像是想殺人似的。猶其是望向銘升的時候,銘升機靈靈打個寒顫。他的感覺就像一個醋勁沖天的漢子前來捉殲似的。

江小浪苦笑,從李銘升身上爬起,眼睛望望周圍 ,似是想逃。東方宏一把揪住他,抗到肩上,帶回房裏。

銘升吓得趕緊跟着去,喊道:“師父,師父,二師父只是喝了一點酒,不要生氣啊。”

東方宏進了屋子,臉色陰晴不定,把江小浪甩到地上,江小浪摔到地上,疼得直咧嘴。東方宏将門砰的一聲關上,差點沒把尾随而至的李秀才的鼻子撞扁。

銘升從來沒看過臉色這麽可怕的東方宏,他眼中所見,東方宏對江小浪,一直是小心伺候的。從來沒看過,如此粗魯的對待江小浪。

銘升拼命的敲着門,喊道:“師父,二師父只是喝了點酒,可不要責罰于他,什麽事,等酒醒後再說啊。”

東方宏吼道:“你再敲門,我打斷你的手!還不給我滾!”

江小浪嘻嘻一笑,扒在他身上,道:“我又沒喝醉,你生什麽氣嘛?要不,打個商量,咱兩一起去喝,喝醉了你再生氣,好不好?”

東方宏咬牙,瞪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家夥,咬牙道:“你身子一好,就不安份了。說,喝了多少酒?”

江小浪掐掐手指,道:“一、二、三……大概是十斤……”

東方宏一拳打在他腹部。江小浪被打得彎着腰,張口把腹中的酒吐了出來。

東方宏咬牙切齒的道:“不把你打醒,我就不姓東方!”

銘升被東方宏一吓,果真不敢再敲門,這會聽東方宏打江小浪,又急了,敲門敲得更急了,道:“二師父只是喝了點酒而己。師父不要生氣了。他身體剛好,別把他打壞了。”

東方宏吼道:“滾回你屋裏睡覺去!再不滾,我連你也打!”

銘升道:“師父還是打徒弟吧。別打二師父。他身體剛好。別打壞了。”

江小浪吐完,撲到東方宏身上,道:“跟他沒關系,他又不知道我去喝酒了。你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不是第一次打我。”

東方宏又氣又惱又憐,只覺得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小浪晃動着又沉又重的腦袋,半眯着醉眼看他,看了許久,低吼道:“別動!你晃得我頭暈。”

東方宏苦笑,道:“我根本就沒動。”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瞎說!屋子也快被你晃倒了,還說你沒動?你當我真的喝醉了,想騙我呢?不行,這屋子晃得厲害,咦,主人,我好像聽到銘升在敲門呢。這呆子,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力量?能把屋子敲得直晃?我看看去。”

東方宏氣惱的橫腰将他抱起,不讓他亂跑。

銘升在那一邊敲門,一邊替江小浪求饒,夥計聽樓上炸開窩般的拍門聲和求饒聲,不由好奇走了上來,道:“客官,你這是怎麽了?”

銘升苦着臉,道:“二師父偷偷跑去喝酒。大師父生氣了,在打我二師父。”

夥計道:“你管他們呢,他們就是周逾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快回去睡吧。”

銘升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夥計白他一眼,道:“你沒聽見你二師父在說你打你打?”

銘升道:“我聽到了。”

夥計道:“他要是不願意挨打,為何不喊救命,反而說你打你打?”

銘升苦笑道:“可是,就算願意挨打,也會打壞啊。不行萬一把二師父打壞了。怎麽辦。”

夥計道:“要不,我們把門撞開來。”

銘升道:“撞門?師父要是生氣怎麽辦?”

夥計道:“怕這怕那,不如回屋裏睡覺去。”

銘升咬牙,當真和夥計一起用力撞門,門撞開,卻看到東方宏抱着江小浪,正要将人放到床上。

銘升趕緊別開臉。

夥計愣在那,看着一臉醉态,臉色紅潤,醉眼半眯,眼神如媚的江小浪,癡癡的道:“真美。”

東方宏用殺人的眼光瞪着銘升和夥計,把江小浪放到床上,吼道:“滾出去!”

銘升和夥計趕緊走了出去,順手将門掩上。

夥計拉着銘升走到一邊,輕聲問:“你二師父,是男人還是姑娘?”

銘升卻還一直怔着。

夥計問了好幾聲,他才回答道:“你看他是男是女?”

夥計撓撓頭,道:“我看他衣着是男人的衣着,聲音也是男人的聲音,言談舉止也全無女兒态,喝酒的模樣,更是豪爽過人。可是,他那容貌,卻分明是女子容貌。”

銘升望向東方宏和江小浪的房間方向,他的眼中,分明就妒火中燒,還有幾分怨毒之色。與平常憨厚的模樣實在是天壤之別。

東方宏趕走銘升和夥計後,正想離開床邊,江小浪從床上坐起,抱着東方宏,用力一拉,把他拉到床上 ,道:“不許出去。陪我。”

東方宏又氣又無奈,道:“好了,聽話。乖乖睡你的覺。我去用桌子把門頂上,門栓給他們弄壞了。”

江小浪扯着他的衣服,哀求的道:“不要離開我。”

東方宏坐在他身邊,道:“傻瓜,我怎麽會離開你?”

江小浪緊緊抱着他,怎麽也不肯松手,他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醉了的關系,竟有些許顫抖。他的眼中,也不知是淚,還是霧,只見一片朦胧,他的身子,已爬到東方宏身上,道:“會的。你會離開我的。現在是秋天已過,已是寒冬,冬天盡,春将臨,你已經錯過了老太爺的生日,肯定要回去過年,與家人相聚,共享團圓。到了京城,老太爺他們知道我跟着你,保不準,又有什麽手段來對付我。我真害怕分離。”

東方宏嘆口氣,道:“你喝醉了。”

江小浪眯着朦胧醉眼,舔了舔舌頭,用極度誘或的表情與聲音說道:“我沒醉。我還清醒着呢。我敢說,我從來沒像現在這麽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東方宏道:“你想要什麽?”

江小浪從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你。”

說完慢慢俯下頭,靠向東方宏。卻不敢親吻他。

東方宏望着他。

江小浪把嘴移到東方宏耳邊,輕聲道:“我真的沒醉。最少,我還知道,我口中有酒氣。不敢親你呢。”

東方宏苦笑,道:“你這算不算非禮我?”

江小浪側頭想了想,嘻嘻一笑,道:“應該算吧。你等我。我去漱口。回頭再非禮你。”

說罷,從床上起來,要去找水。東方宏得了空閑,運內勁将桌子推到門那裏,頂着門,然後把正在找水的江小浪擒到床上,笑道:“漱什麽口?繼續非禮!”

蚊賬飄落,掩住一片春色,窗外,月隐雲後,月中仙子似也羞紅了臉頰,悄然躲起。

玉兔西沉,天色已明,朝陽從窗外照進,灑落滿地朝霞。

江小浪睜開眼睛,就看見東方宏正以一只手支撐着頭,側躺在他身邊,看着他,一只手則在把玩他的頭發,見江小浪醒來,拿起江小浪耳邊的一撮頭發,輕輕掃過江小浪俊美的容顏,臉上帶着盈盈笑意,俯下頭,輕吻他的額頭,柔聲問道:“還想要?”

江小浪紅着臉,手指在東方宏的胸膛打着圈圈,咬着唇,道:“昨晚喝了些酒,人有些醉。胡裏胡塗的跟你做了。感覺好吃虧呢。”

東方宏嘆口氣,柔聲問道:“昨天挨揍的地方還疼嗎?”

江小浪眨眨眼,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挪動身子,将頭埋進他胸膛,用手把玩着他的衣服,輕輕将衣服的帶子扯落,東方宏的胸膛敞開,裸露在空氣外。道:“疼呢。”

東方宏憐惜的說道:“我怎麽舍得這麽打你?打完了,才後悔。”

江小浪道:“打都打了,後悔什麽?”

東方宏道:“就是打了,才後悔,可是,我偏偏管不住自己想要打你。想到你壓着那呆子,我就生氣。”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人家只是摔了一跤嘛。”

東方宏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輕輕揉動,用很霸道的語氣說道:“我不許你跟他單獨相處。”

江小浪道:“哪有單獨相處啊。”

東方宏道:“昨晚你喝醉,為何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江小浪咧嘴一笑,扭動頭,咬了咬東方宏的小乳,在小乳周圍,咬出一道道輕輕的齒痕,道:“你都知道我喝醉了。哪敢找你啊。怕你生氣呢。”

東方宏悶哼一聲,道:“你找他,我就不生氣了嗎?我看見他扶着你,我心裏就不爽。”

江小浪苦笑,道:“你即要擔心我會跟女人跑了,又要擔心我跟男人好上。你不累?”

東方宏瞪着他道:“你是我一個人的!”

江小浪無奈的道:“是。我是你一個人的。行了吧?”

東方宏道:“不行!你這麽說又有什麽用?別人不這樣想啊。”

江小浪把頭悶在他胸膛,悶着聲道:“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他又不是女人,這種醋也能吃?”

東方宏吼道:“我不講道理?我不講道理我就把他殺了。要不是他女兒救你死了,我會這麽忍着嗎?你還說我不講道理!”

江小浪暗然,坐了起來,僵硬着身子。

東方宏将他的身子扳過來,道:“你變了!為了他,你居然跟我使起性子。從前不管我怎麽對你。你都不會這樣。”

江小浪在心裏嘆息一聲,道:“你想太多了。”

東方宏雙眼赤紅,道:“我有沒有多想,你心裏清楚!從前,別人要是拿你跟女人相提并論,你會很不高興。可是,現在,別人說你是女人,你也不否認。甚至心裏還很高興。有時候,你甚至會以女人的身份捉弄人。你根本就已經接受了這種感覺。開始喜歡男人。我能感覺到,你的變化,是那麽的明顯,從前你對我從來不會主動。可是現在,你比我還主動。”

江小浪咬着牙,不回答。

東方宏道:“我說錯了麽?你說呀,我說錯了麽?”

江小浪捂着心口,心口處傳來陣陣痛楚,暗想:“我原本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心中所愛,本該是賢淑女子,與心愛的姑娘成雙成對,結婚生子,像爹和娘那樣,隐居世外,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可如今,我心中所思所想,所牽挂的,卻是與我一樣的七尺男兒,且不說我這心思,不容于人世,就是死了,到了地府,也将無顏見我爹娘于地下。”

思及痛處,江小浪心中苦悶難當,緊閉着雙眼。

江小浪想着事情,一時半會沒開口說話,東方宏見他不說話,更是醋勁沖天,道:“你說啊,你是不是對銘升有意思?”

江小浪苦笑,道:“你的醋吃得也太離譜了。我與你之間,已有十多年交情,可卻與他相處才數天,我怎麽會對他有意思?”

東方宏醋勁沖天,根本就蠻不講理,道:“你與他不是三年多前就認識了麽?在什麽鬼林,一起喝酒的?這又怎麽解釋?”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與他有緣。”

東方宏氣惱的道:“不!你不可以與任何人有緣,你屬于我一個人的。”

江小浪道:“有緣不代表有情好不好?我根本沒有喜歡他。我既然把自己交給了你,我又怎會多看別人一眼?更何況,我是堂堂七尺男兒,根本不可能喜歡男人!”

東方宏心口仿佛被巨錘錘了一錘,顫聲道:“那我呢?”

江小浪望向他,嘆口氣,道:“我對你,原本就不是愛。你難道不清楚麽?若非當年我殺了自己的母親,令自己神經錯亂,又怎會與你有那樣的關系?”

東方宏捂着心口。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這麽說,不是要打擊你。讓你難過。而是要告訴你,我是男人,不會輕易愛上男人。我對你會生出情意,并非是因為我天生有龍陽之癖。”

東方宏不安的看着江小浪,江小浪靠在他懷中,輕輕摟住他的腰,用很輕的聲音說道:“我本不該愛上你,可我偏偏愛上了你。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我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我只知道,我離不開你。除了你,不管是天仙美人,還是你假想中的男性情敵,我都不會多看一眼。我即不是風流公子,也不是絕色美人。我只是你的奴。”

東方宏痛苦的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喜歡他。你若是不喜歡他,為何喝醉了會去找他?就算我明知道你愛的是我,我也一樣會吃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淑女,難道指的不是你?”

江小浪苦笑,道:“拜托我是男人啊。”

東方宏道:“你有把你當男人嗎?他有把你當男人嗎?”

江小浪咬牙。他忽然發現,男人若是打翻醋壇子,簡直比女人更可怕。

東方宏道:“而你,居然還跟他和了下半段!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暗示他,可以追求你?”

江小浪呆呆的看着東方宏,他發現,東方宏的想像力不是一般的豐富。

東方宏氣惱的道:“更氣人的是,他為你求情,你為他開脫,貌似我真是世間最不講道理的人似的。他要不為你求情,我最多氣惱你喝酒,還不至于想打你。你要不為他開脫,我就算打了你,也不至于下重手。”

銘升大早起來,想過來請安,誰知道走到門口,就聽到後面這幾句話,心頭逛跳,思忖道:“原來他在吃醋,才出手打人。”

銘升正呆在那,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進去。門已被打開,東方宏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他的身上,依稀可見一些咬痕,銘升看着這些咬痕,只覺得異常刺目。他的眼睛,竟像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看去。透過東方宏的身側,銘升看到一臉通紅的江小浪。

江小浪忽然想到東方宏的身上,還有他的咬痕,東方宏衣衫敞開,身上不少咬痕裸露在外。江小浪臉色刷的紅了。鑽進被窩,躲了起來。

東方宏吼道:“這麽一大早,什麽事?”

銘升道:“弟子,弟子是過來請安的。”

東方宏道:“不用請安,那些繁文褥節,全免了。本門門規再加一條,沒我允許,不許靠近二師父!”

銘升垂首,道:“是。弟子知錯。願受師父責罰。但請師父不要責備二師父。”

東方宏瞪着銘升,道:“去買四份早餐上來,順便去把蓮兒叫過來,收拾下,吃了早餐,準備好馬車,我們立刻就走。七姐妹中青蛇己死,但還有六蛇。這六蛇必定會前來尋仇。市鎮中,更利于她們隐藏,對我們不利。”

銘升哪敢再逗留,趕緊離開。

東方宏将門關上,江小浪才敢從被窩中鑽出來,他的臉色,比朝霞更美。東方宏呆呆的看着他,江小浪紅着臉,下了床,拿起衣服,替東方宏穿上。嗔道:“要開門也不先把衣服穿起來。身上的咬痕都給他看到了。羞不羞?”

第135節 傾城藍顏,絕色魅顏惑蒼生

東方宏壞壞一笑,道:“我故意給他看的。讓他知道你是我的。”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早晚給你的用醋淹死。”

東方宏笑道:“這說明我愛你啊。不像你這麽沒良心。一點也沒把我放心上,還老把我推給夢兒。你就不能為我多吃幾回醋麽?”

江小浪懶洋洋的道:“我用不着吃醋,你身上的醋味,就 足夠把我薰死了。”

東方宏目光閃動,道:“是嗎?那繼續薰。”

說完,撲向江小浪,将他抱着,又親又吻。

江小浪用力把他推開,道:“讨厭,還不快梳洗。一會銘升和蓮兒來了,可就不好看了。”

東方宏道:“有什麽不好看的。大不了,你穿上女裝,我們堂而皇之的以夫妻相稱。再也不要躲躲閃閃了,也不怕那些色女色米米的盯着你看。我只要應付色狼就行了。”

江小浪白他一眼,道:“最大的色狼就是你了。除了你,還有誰能把我吃了。”

東方宏哈哈大笑。

銘升買了八個包子和四份豆漿。帶回客棧,到蓮兒居住的客房把蓮兒叫上,收拾了東西,到了東方宏的屋子。

他們過來的時候,東方宏正在替江小浪梳頭發。

蓮兒趕緊過來,道:“老爺,自從公子身體康複後,蓮兒幾乎什麽事也沒做,整天閑得發慌。就讓蓮兒伺候公子梳妝,老爺先去吃早餐吧。”

銘升道:“是啊。讓蓮兒替二師父梳頭發吧。蓮兒畢竟是姑娘家,比較細心呢。”

蓮兒道:“蓮兒雖然家窮,但蓮兒經常替新娘子梳妝,所以,蓮兒梳的頭發,一直是被人稱贊的。”

東方宏目光閃動,道:“那好。你梳個男女适用的頭發給我看看。”

蓮兒接過梳子,很仔細的替江小浪梳理頭發。替江小浪做了一個中性發型,三千如墨青絲垂于腰間,雙耳邊結了小辮子,将兩條小辮子束于腦後,用絲帶束起,潔白的絲帶垂下,與頭發齊長,使得江小浪的容貌更加柔和,更加美不可言。

東方宏癡癡的看着江小浪,卻不曾注意銘升看得更是如癡如醉,口水都險些流出。若非江小浪一聲輕咳,這兩個人只怕非得再呆下去不可。

蓮兒細心,看到那兩個男人的神情,再打量江小浪,忍不住贊道:“公子真美,若是換上女裝,當真是傾城傾國的大美人。”

江小浪臉色微紅,道:“蓮兒不許瞎說。”

東方宏走到江小浪身邊,柔聲道:“她沒瞎說,你真的很美。以後就梳這個發型好了。老綁着男人的發型,弄得不少姑娘為你神魂颠倒,可不是好事。”

蓮兒笑道:“這話在理。一路陪老爺公子走來,蓮兒眼見不少姑娘看到公子之後,都昏倒在街上呢。”

江小浪嗔道:“淨瞎說,我們一路都坐馬車上,有多少姑娘看得到我?”

蓮兒嘻嘻笑道:“上下馬車的時候啊。進出客棧的門時,總不能坐在馬車上吧?公子沒注意到那些街道上行走的人,蓮兒可注意了。不信,一會我們出去,你多注意注意。只要你稍作停留,眼神向四周望望,便可看到為你昏倒的衆人。”

江小浪苦笑,他忽然想到東方宏說銘升暗戀他的話語,忍不住悄悄瞄向銘升,果然從銘升的眼神中,看到幾分異常,不由暗暗吃驚,輕輕咳了咳,道:“再瞎說,我可生氣了。”

蓮兒嘻嘻笑着跑開了,道:“要生氣也得先吃完早餐才有力氣呀。”

蓮兒從包着早餐的油紙中拿出食物,分給東方宏和江小浪。然後再拿給銘升和自己。她坐在銘升身邊,似笑非笑的看着銘升。

銘升低着頭,咬着包子。一邊悄悄注意着江小浪,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一邊想着不小心聽到的話。

江小浪注意到他的神情,看到他的眼神,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只覺得銘升的眼神很像三王爺,這個想法,讓江小浪大吃一驚。

東方宏打量着江小浪,道:“怎麽不吃?”

江小浪哦了一聲,張口就咬,咬了一口,眼珠子轉了轉,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東方宏見他這般笑,道:“笑什麽?”

江小浪拿出藥丸,分別喂進東方宏銘升和蓮兒的口中。

銘升奇怪的道:“二師父,怎麽了?”

江小浪邊吃包子,邊道:“包子的餡有毒。”

銘升吓了一大跳。

蓮兒吓得臉色鐵青。

東方宏目光閃動,道:“看來,蛇谷的蛇美人找來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蛇美人中的花蛇和青蛇我們見識過了,不 知道還有些什麽蛇。”

東方宏道:“花蛇早被你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估計不會與你作對。”

江小浪呵呵笑,把包子塞進東方宏口中,笑道:“吃包子吧!包子可比醋好吃。”

蓮兒吃驚的道:“包子不是有毒麽?你們為何還要吃?”

江小浪道:“毒死他總比被他用醋淹死的強。”

東方宏苦笑,銘升拿起包子,竟也跟着吃了起來。

蓮兒道:“你們不要命了?”

銘升道:“二師父醫術高明,他給我們吃了解毒丸。我們再吃這些包子,有毒也變無毒了。”

蓮兒哦了一聲。見大夥都吃,她也就跟着吃了。只是,她吃了幾口之後,忽然覺得身上異常難受,鼻孔流出鮮血。

江小浪手中打出金針,護住蓮兒的心脈。

東方宏道:“怎麽會這樣?”

江小浪替蓮兒把脈,再用內力替蓮兒醫治。過了約摸盞茶功夫,蓮兒終于悠悠醒來。

江小浪把蓮兒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然後若有所思的看着銘升。

銘升奇怪的打量着自己,确定自己身上沒有不妥之處,心裏噓了口氣。

江小浪忽然走到銘升根前,伸手摸向銘升的臉。

江小浪眉頭微皺眉,江小浪握着銘升的手腕,暗中運勸,一股強大的內力從江小浪指尖襲向銘升,銘升似是承受不住,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江小浪放開手,拿出一粒藥丸,喂進銘升口中。

銘升張口将藥丸吞進腹中。

江小浪逼視銘升,道:“你是誰。”

銘升怔了怔,道:“我是李銘升啊。”

江小浪道:“你真的是銘升?”

銘升舉起手腕,道:“師父的孫兒很疼愛我家的青兒丫頭,二師父莫非忘了麽?”

江小浪道:“我若是忘了,剛才就送你一劍了!你若是從實招來,你究竟是誰,潛伏在我們身邊,有何目的,我便饒你不死,讓你離開。否則,你只好等死了。”

銘升苦笑,道:“弟子确實是銘升啊。”

東方宏道:“你為何認為他不是銘升?”

江小浪道:“原因有三個,第一,他的眼神。他看我的時候,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從我出道以來,能讓我感覺到很不舒服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就是三王爺!第二,他剛跟我們的時候,連雞都不會殺。人也不會打。顯然是沒練過武功的人,既然連武功都沒練過,更談不上內力修為了。是吧?當時只覺得,他不過是個書生,不會殺雞,不會打人,實屬平常。可是,現在想想,他一個人流浪在外,那麽久,甚至半夜還能出現在鬼林中,這樣的人,怎麽會手無縛雞之力呢?”

東方宏道:“不錯。”

江小浪道:“第三,面包中的毒,雖然發作緩慢,但毒性奇特。我所用的解毒丸其實也帶毒性,但與面包中的毒卻剛好相克,可是,兩種毒性雖然相克,卻如同冰與火之間,冰性極寒,而火性烈,如果一個人同時承受冰與火的煎熬,那必然無法承受的。我們都修習過內功,有很強的內力,所以,承受得住。可是,蓮兒卻只是尋常人家,她的體質就承受不住了。

東方宏晃然大悟。

江小浪瞪着銘升,道:“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銘升咬牙,在心裏嘀咕:“以他的醫術,怎會不知道用藥要因人而異?他犯如此錯誤,分明就是為了逼到我無話可說。江湖中人傳說他為人忽正忽邪,如今看來果真如此,只因懷疑我的身份,竟然可以不顧蓮兒的死活,也不怕用藥太猛,把她害死了!他的心腸可真狠,若是讓他知道我是假的銘升,只怕我真不知道要怎麽死了!”

江小浪目光灼灼望向銘升,竟似要看進銘升靈魂深處。

東方宏目如鷹睨,望向銘升。就如同在空中盤旋雄鷹,俯視地上的走獸,随時從空中撲下,給獵物致命一擊。

銘升急道:“我……我……”

他想解釋什麽,可是實在找不到适當的理由解釋,為什麽大家服用同樣的藥物,蓮兒承受不住藥力的沖擊,而他卻若無其事?雖是涼秋,他卻急得身上冒出冷汗,只覺貼身的衣物,已被汗水汗濕。

銘升急得一咬牙,道:“清者自清,二位師父若是不信任弟子,弟子,弟子……弟子只好以死明志!”

他的呆勁一犯,果真一頭撞向牆壁。

江小浪抓住他的後頸,将他揪住。扔在地板上,冷冷的道:“看在青兒的份上,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銘升道:“沒什麽好解釋的。師父若是信任弟子,根本無須如此一 試!師父若是不信任弟子,弟子縱然做了解釋,師父也未必會信。師父若是不能相信弟子,不如現在将弟子殺了算了。”

東方宏望着銘升,又看看江小浪。忽然道:“我想,我可以解釋。”

江小浪望向東方宏。眼中有些迷惑。

東方宏道:“三王爺喜歡你。”

江小浪苦笑,道:“拜托,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他啊。”

東方宏道:“是。你不喜歡他,可是他喜歡你。我見過三王爺,看過他看你的眼神,經你這麽一說,我想到了,他的眼神,和呆瓜看你的眼神是一樣的。他們兩個,都喜歡你。”

江小浪怔了怔。

東方宏道:“所以,你感覺到不舒服。如果是你喜歡的人那樣看你,你就不會覺得不舒服了。是麽?”

江小浪又怔了怔,道:“可是……”

東方宏笑了,輕輕撫摸他的臉,道:“你這張臉實在太美。不能怪人家會喜歡你。”

江小浪咬牙,道:“可是……”

東方宏的手指按在江小浪唇邊。不但江小浪臉紅了,昏睡中醒來的蓮兒看到,也羞紅了臉。

她悄悄将臉扭轉,望向牆壁。一條小小的白蛇,就在她的枕邊,吐着蛇信,她吓得臉色蒼白。發出一聲驚呼。

東方宏一把捏着蛇的七寸,猛的将蛇扔出去,蛇雖死,東方宏卻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掌訊速變黑。

原來,小蛇的七寸處,暗藏一枚極細小的針,東方宏捏住蛇的七寸的同時,小針刺傷了東方宏的手指,針上的毒也就進入東方宏的身體。

蛇毒極劇。

蓮兒吃驚的道:“老爺,你的手。”

江小浪用金針護住東方宏,咬破他的手指,将毒血吸出。

東方宏瞪着他,道:“你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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