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藍顏魅,第64(44)

嘛?”

江小浪道:“這毒太厲害,吸出一點,再解毒。”

東方宏哼了一聲,道:“毒到你可怎麽是好?”

“怕什麽?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

江小浪咧嘴一笑,說完不再理會他,專心替他吸毒,然後,喂他一粒藥丸,再運內力替他驅毒。直到把毒完全驅除幹淨。

蓮兒吃驚的看着江小浪,暗想:“公子當真是膽大包天,若換作是我,早吓壞了。”

銘升呆呆的看着他們,看着江小浪在看着東方宏時的神情,看着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言行,看着江小浪替東方宏吸出體內的毒血,暗想:“若換作是我中了毒,他是否也會為我吸毒?東方宏已經向他點明我對他的心思,以後他只怕不會再與我多說一句話了。哎,他已在懷疑我的身份,以後只怕更難親近他了。”

他正想着事情,江小浪已經來到他跟前,看着銘升,銘升臉紅了。口吃的道:“弟子……弟子……弟子……”

東方宏擋在他們二人中間,銘升的表情,哪能逃過他的眼睛?他雖然知道江小浪的心意,可是,讓人這樣看着江小浪,東方宏心中,難免感覺到不舒服。

瞪着銘升,道:“此地不宜久留,還不去備馬車!”

銘升只好離開客房。把馬車準備好,再把幹糧搬上馬車,見東方宏和江小浪從客棧內出來,便問道:“師父,我們這是要往哪走?”

東方宏道:“随便走哪都行,反正是四處游玩,玩到盡興為止。”

江小浪想了想,道:“往江南方向走吧。不要太早到北方。等冬天到了,再趕回北方。”

東方宏輕輕摟着他,柔聲道:“我們不去北方。就算過年,也不回去。就當東方宏已死,再也不能回去了。”

江小浪嘆口氣,眼神憂郁的看了看東方宏。東方宏笑了笑,道:“你為我背負多少罵名,我為你抛棄榮華富貴,又有何妨?”

江小浪道:“父母在,不遠行。主人豈可為了浪子而棄家中父母于不顧?浪子只求短短幾個月的相處。過了這幾個月,浪子會守在主人附近。只要不被老爺子找到,浪子的生命便可無憂。”

東方宏凄然一笑,道:“你不常說,還沒到來的事,莫要憂心麽?幾個月的時間過完再商量要不要回去。好嗎?”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順從的上了馬車,坐在車箱內,東方宏坐到他身邊,跟往常一樣,輕輕将他摟住,不讓車子搖晃時碰撞到江小浪的身體。

銘升揚着馬鞭,趕着馬車,車上的輕言細語,卻聽得清楚。銘升的牙咬得咯咯作響,臉上五官,竟似扭在一起一般,一股忌恨之意,盡顯于外,蓮兒悄悄看在眼裏,心底暗暗吃驚。

銘升握着缰繩的手,浮現青筋,顯見是在極力抑制心中痛苦。

蓮兒憐憫的看着銘升,她的心中,忍不住嘆息,輕輕伸出手,握住銘升緊勒缰繩的手。

蓮兒嘆口氣,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安慰銘升。她只覺得銘升很可憐。她掌心的溫暖,慢慢透過銘升冰冷的掌背,緩緩将銘升的手捂暖,銘升終于回頭望了蓮兒一眼,嘆口氣。

苦笑一聲,道:“如果他肯這樣握一握我的手,就算叫我,叫我……哎!就算我為他死,只怕他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蓮兒聽着,只覺得揪心。從前她只見她的嫂嫂欺人,只見到她一些同村子的姐妹遇到薄情郎,或嫁人為妾,日子過得凄慘之極。她心中實在沒敢奢望能有一天,遇到好郎君,可自從跟在東方宏身邊,就看到東方宏和銘升對江小浪的癡。她心裏對江小浪當真羨慕得不得了。

忍不住喃喃道:“人長得好看就是不一樣。”

銘升望着她,道:“你說什麽?”

蓮兒道:“沒。蓮兒什麽都沒說。”

銘升笑了笑,望向天上的飄着的一朵白雲。

蓮兒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天上。

銘升呵呵笑了笑,眼中卻偏偏顯得孤寂。

馬車行駛到一個叉路口,銘升皺眉,道:“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去?”

蓮兒也跟着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問老爺吧。”

銘升道:“那邊有個村姑,我們問問她好了。”

蓮兒應了聲,便上前找那村姑問話,村姑手指指向左邊,笑道:“你們往那個方向走去,穿過一片林子,就是通往江南的官道。”

銘升道了聲謝,便趕着馬車,往村姑所指的方向行去。馬車駛進一片樹林,還沒進樹林的時候,只覺得樹林并不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馬車使進了樹林子,樹林子的路,好像變得沒有盡頭,馬車行駛了很久,卻一直沒有離開樹林,從上午,駛到了下午。下午,駛到了晚上,天己黃昏。黃昏中的樹林,顯得萬分詭異。

銘升的手開始發抖。顫聲道:“師父,我們遇到了鬼打牆。怎麽辦?怎麽辦?”

許蓮道:“銘升哥哥,什麽是鬼打牆啊。”

銘升道:“就是一個我們無論怎麽走,都走不出去的地方。”

許蓮心裏驚慌,道:“那可怎麽辦啊。”

銘升苦澀的道:“不知道啊。”

車內,東方宏和江小浪,卻似乎一點也不着急。東方宏道:“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停車休息。”

銘升只覺得心裏發苦,恐懼的感覺,在銘升內心擴散,将馬車停下,慌道:“師父,我們走不出林子。怎麽辦。”

東方宏和江小浪從馬車上下來,東方宏道:“七姐妹中,花蛇最毒,而白蛇卻善長布陣。想不到來的居然是白蛇。”

只聽林中傳來笑聲,道:“你錯了,今天來的,不但有白蛇,還有黑蛇,灰蛇,黃蛇,和紅蛇。而我,就是紅蛇。”

東方宏道:“素聞七姐妹獨來獨往,今天怎麽七個來了五個了?”

白蛇道:“老七死了,老五花蛇卻是不肯來的。”

紅蛇道:“我們七姐妹出道以來,還未縫真正敵手,從來不需要聯手,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各玩各的。”

東方宏道:“聽說花蛇最毒,白蛇最美,江湖幾乎沒有男子能抵檔白蛇一笑的魅力,有人為了博靈蛇一笑,甘願獻上自己火熱的心髒供白蛇享用。不知道這傳聞是否屬實。東方也想見識見識白蛇的微微一笑。”

白蛇道:“慚愧,白蛇雖美,卻美不過世間第一美男子。昔日花蛇一見公子,便失了心丢了魂,終日承受相思折磨。最終落得人消骨瘦,不成人形了。”

江小浪暗然,他雖無心風流,但卻惹得不少姑娘因他而消瘦,心中不免憂傷。

白蛇竟似也在嘆息,聲音中,卻盡是譏諷,道:“傾城美人,能迷倒天下男子,卻是不足為奇,可公子堂堂七尺男兒,卻能令男子為之傾心!令帝王棄江山,就連仇人,也甘願放下仇恨而選擇愛他,足可見公子容貌,堪稱一絕!”

江小浪又豈會聽不出她話中譏諷之意。只是,他又能說什麽?望向東方宏,東方宏豈非為他傾心,不惜身敗名裂?

蓮兒雖然害怕,但身邊有人作伴,膽氣總算壯了點,這會聽蛇女說江小浪是堂堂七尺男兒,忍不住插嘴,道:“公子雖着男裝,但公子确實姑娘家啊。你們弄錯啦。”

蛇女道:“他既然是姑娘,你為何喊他公子?”

蓮兒道:“他身着男裝,我們若喊他夫人,豈非讓人聽着別扭?自然就喊他公子了。他若恢複女裝,我們自然就喊他夫人了。”

蛇女發出凄厲的笑聲,聲音忽左勿右,恍如鬼魅,那笑聲聽得人心裏直發毛。

第136節 他再美,也是水中月鏡中花

蓮兒吓得再也不敢開口說話。銘升見她驚吓,悄悄握住她的手,輕聲道:“別怕。有兩位師父在。”

江小浪和東方宏互望一眼,他的手中扣着一把金針,金針從手上飛出,林中傳來一陣慘叫聲,幾個衣着豔麗的女子從樹上摔落,掉在地面,便不再動彈了。原來,江小浪打出的金針,已紮在她們的死穴上。

白依依嘆口氣,道:“你真狠心,當真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莫非,你當真不是男人麽?”

江小浪含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依依笑道:“你想騙我出去,再将我殺了麽?”

江小浪道:“你若真是天仙美人,說不定,我也會動心呢?”

白依依道:“你真會為美人而動心?”

江小浪道:“我雖然容顏如婦,可我終究還是男子,世間又有哪個男兒郎能過美人關,除非,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美麗動人。”

白依依哼了一聲,道:“可惜,你最多只能算是個妖!”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此話怎講?”

白依依道:“你若不是妖,怎麽會與東方……”

她的聲音忽然中斷,一株樹上,又摔落一個女子。林中一片寂靜。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還以為白蛇當真是天仙絕色,原來不過是尋常容貌。”

蓮兒咬牙,道:“你就只為了看看她長什麽樣,便将她打死了麽?”

江小浪道:“不打死她,她會出來麽?”

蓮兒怔了怔。花蛇的嘆息聲,自林中傳來,道:“你殺死的不是白蛇妹妹,而是她的替身。”

一道人影,在霧色下,緩緩走過來。

江小浪看着花蛇,嘆口氣,道:“你終于還是來了。”

花蛇道:“我本不願意來,可是,我若不來,我的姐妹只怕會一個個死盡死絕了。她們若是死絕了,我也沒有顏面見蛇君。”

江小浪道:“蛇君?”

花蛇嘆口氣,道:“仙宮門下,虎宮和蛇宮,蛇宮由蛇君掌管。”

江小浪哦了一聲,道:“你來殺我?”

花蛇凄然一笑:“也許,我是來送死的。”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又怎會殺你?當年……”

花蛇解下後背上的琴,交給江小浪,淡淡一笑,道:“賤妾當年聽公子一曲,至今記憶猶深,不知公子可否為賤妾再撫一曲?”

江小浪嗯了一聲,接過琴,看了看,笑道:“好琴。琴形飽滿,黑漆面,琴漆有斷紋,斷紋細密如流水,可見此琴年代久遠。”

花蛇道:“公子有請。”

江小浪盤膝坐下,将琴放在膝上。用修長的手指撫向琴弦,琴音悠悠從他指尖滑出,飄蕩于林子上空。

銘升對江小浪更是佩服,只覺得這琴音悠揚悅耳,聽着全身舒暢。琴音響起,五個衣着顏色不同的女子,輕歌漫舞從林中出來,她們身後,數十名女子魚貫而出,由服裝的顏色, 便可看出,她們分別是誰的弟子。紅蛇扭動着如同蛇一般靈活的身子,舞動着靠近東方宏,笑道:“有仙樂相伴,仙子獻舞,豈可無酒?”

兩個紅衣女子手捧酒瓶過來,滿上一杯,送到東方宏嘴邊。東方宏聞了聞,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銘升道:“師父,她們的酒,怎麽能喝?”

東方宏淡淡一笑,道:“有仙樂美人相伴,就是喝點毒酒,也無妨。”

紅蛇輕笑道:“誰若想在龍公子面前下毒,那簡直是班門弄斧,愚不可及!”

銘升道:“二師父不姓龍,姓江。”

紅蛇不理會他,對東方宏道:“你看我們衆多弟子,個個美若天仙,嬌豔可人。猶其是在待奉男人方面,有獨到之處,定能讓人宵魂。”

東方宏道:“哦。”

紅蛇道:“江湖中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十多年前,劍魔東方,可是江湖中最風流的主,大江南北的煙花之地,何處沒有東方先生的足跡。我的這些弟子,任先生選擇,看上誰,可将誰帶走,東方先生不但能美女在懷,更有珍珠美玉,多不勝數。只需你把龍公子留下。我等便從此不再幹擾東方先生。”

她自始至終都不曾提及青蛇之死,而江小浪與東方宏, 好像都己忘記青蛇。

蓮兒只覺越來越迷茫,越來越想不透他們究竟在想的什麽。

江小浪的琴音越來越急湊,舞蹈的動作越來越急劇,銘升只覺陣陣暈炫,胸口氣血翻湧,越來越辛苦,再看蓮兒,蓮兒早已昏了過去。

江小浪眼見銘升受不了,正想止住琴音,銘升己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他口中鮮血吐出,紅蛇身體猛的飛起,七條琴弦化作暗器飛出。兩道劍光,在月色下閃過銀色的光芒。無數的小蛇從那些七色彩衣少女身上飛出,飛向劍光。這景像詭異之極,若是尋常人家看到,只怕要吓得昏死過去。

随着小蛇飛舞,林中竟然聚起迷霧。

劍光在迷霧中閃動,慘叫聲和蛇的嘶嘶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難聽的聲音,這聲音,就像來自煉獄,血腥味充斥林間。直到林間恢複一片寂靜,江小浪将劍收起,花蛇依然站在他身邊,一動也不動。

江小浪看向銘升,卻發現銘升和蓮兒己不知去向。

江小浪臉色微變。

東方宏道:“跑了白蛇。估計是被白蛇帶走了。”

江小浪臉色蒼白,道:“若是呆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對得起青兒……”

東方宏道:“別擔心,白蛇的目标是你,呆子一時不會有危險。”

江小浪點頭。收拾好琴,将琴抱在手上,道:“這迷霧,從迷林深處湧來,白蛇的窩,應該在迷林深處。主人,我們往迷林深處找去。”

東方宏嗯了一聲。

花蛇道:“我知道白蛇的洞府,我帶路。”

江小浪望着花蛇,道:你不怕蛇君?

花蛇道:“為知己一死,值。”

江小浪吃驚的看着她。花蛇道:“我們走吧。”

銘升從昏迷中醒來,人己在白紗賬內,舉目望去,這裏雖然是個山洞,但卻被布置得如同神仙洞府,輕沙羅賬,一片妙缦。

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含笑望他,眼含撫媚。

李名升道:“我認得你。你是獻舞的女子之一。”

白衣女子含首,道:“正是小女子,白依依。”

銘升道:“我怎麽會在這?”

白依依道:“你被龍公子的魔音所害。要不是紅姐姐及時發動攻擊,只怕你的心脈也會被震斷。死于非命了。”

銘升吸口氣,心口依然一陣悶痛。道:“想不到二師父的琴技如此厲害,竟然能以魔音傷人,這兩位師父,都是身懷絕技的高人,我若是能學到他們的一丁點本事,只怕已是一生受用無窮了。”

白依依将一碗湯藥,捧到他面前,道:“來,喝下去,能讓你恢複得快些。哎。想不到你師父為了對會我們,竟然可以不顧你的死活。”

銘升暗然。

白衣女子道:“你既然是他們的弟子,怎麽會這麽不中用?難道他們雖然收你為弟子,卻只是為了要一個免費的仆人?并沒有傳授你龍家心法?”

銘升道:“是我資質愚噸。”

說完便要起來離開。

可他剛站起來, 便一陣暈炫,坐回床上。

白依依道:“你那狠心的二師父,害你受傷不輕。哪能輕易就恢複了。”

銘升道:“不怨二師父。”

白依依走到銘升面前,用手輕輕揉着他的胸口,銘升但覺心口舒暢。呼吸也漸漸順暢了。白依依俯下頭,親吻銘升額頭。

銘升目光閃動,道:“姑娘,男女授授不親。”

白依依如蛇一般纏着銘升,柔聲道:“我都這樣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喜歡你麽?”

銘升道:“姑娘,請自重。”

白依依米米笑,道:“只要我們成為夫妻,那還有什麽自重不自重的?”

銘升額頭直冒冷汗,道:“姑娘,在下己有心上人,請姑娘自重。”

白依依哦了一聲,道:“你的心上人是誰?”

銘升凄然一笑,道:“她……她……”

白依依笑米米的道:“怎麽?她看不上你?”

銘升暗然,道:“是我配不上她。”

白依依道:“她是不是比我漂亮?”

銘升點頭,道:“世間再沒有人比他更好看了。你雖然漂亮,可是,你的氣質比他要差上十萬八千裏。”

白依依咬牙,道:“我就不信世間有哪個女人能比我更漂亮。”

銘升道:“比你漂亮的女人雖然不多,可也不是沒有。他的美,世間根本沒有人能與他相比。”

白依依咬牙,道:“你說的可是龍子俊?”

銘升道:“龍子俊?龍子俊是誰?”

白依依道:“就是你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二師父。”

銘升笑了,道:“他姓江,不姓龍。”

白依依哼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麽?他就是個妖!”

銘升道:“他也不是妖啊。”

白依依道:“一個男人,比女人還要漂亮,不是妖, 是什麽?”

銘升道:“古往今來,長得好看,又能力卓絕的男人,也不是沒有。古有潘安宋玉,還有蘭陵王和衛玠,他們都是才貌雙全的絕世美男子。

白依依道:”你對這些美男子倒挺有研究的嘛,莫非你喜歡江小浪?”

銘升道:“住口!”

白依依無疑是個絕色美人,無論體形,神态,或是儀容,都讓人無從挑剔,她的聲音,更是甜美動人,美人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比她更美,更吸引人。

白依依哼了一聲,繞到李銘升身上,用纖纖玉指輕撫他的鼻尖,口中吐出如蘭芬芳。一股香味,直鑽銘升鼻尖。銘升聞着只覺心神蕩漾,情不自禁摟住依依,任由體內一股灼熱氣息引領自己,進入晴欲狀态。

白依依呢喃道:“他再美,也是水中月,鏡中花,不是你能摘得的。還不如好好看着眼前人。你說,我美嗎?”

銘升咽咽口水,道:“美。”

白依依道:“喜歡我嗎?”

銘升道:“喜歡。”

白依依道:“我當你的妻子好嗎?”

銘升點頭。

白依依道:“只要你把龍家心法的口決背出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銘升道:“我只學了二師父的一套步法,內功是學自大師父。所以,沒有龍家心法。”

白依依咬牙,道:“當真?”

銘升道:“确實是真的。大師父不喜歡二師父教我,一向是大師父親自教我武功。”

白依依道:“那你把東方宏教你的,教給我。”

銘升道:“不行。我不能把師父教我的心法告訴任何人。”

白依依冷笑,她的口中發出嘶嘶聲,一條小蛇,爬到銘升腿上,銘升吓得身子直發抖。

白依依道:“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讓小白咬你。”

銘升身子竟似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依依道:“你也不想想,龍了俊差點要了你的小命,而我卻反而救了你。”

銘升心中想着江小浪,想着他那絕世容顏,思及自己一腔相思之情,卻無以寄托,不由暗然。

咬牙道:“就是死,我也不會出賣師父。”

說罷,伸出手捉向小白蛇。小白蛇見他的手襲來,嘶的一聲,咬向銘升的手掌。銘升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白依依氣惱的将一粒藥丸喂進他口中,再将一些藥粉撒到他的傷口上,道:“你真傻。為了他們,值得麽?你要知道,十多年前,你的兩位師父,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大魔頭。他們殺人從不眨眼。只怕我們七姐妹和天尊,蛇君加起來,殺的人都不及你兩位師父多。”

銘升道:“住口,不許說我師父壞話!”

白依依冷笑,道:“你自己去問他們,別以為他們收你當徒弟真是行什麽好心?只不過是為了要個忠心的仆人!只有你這傻瓜,才會把他這些心思當成恩惠。”

銘升道:“你可以罵我,可不能侮辱我的兩位師父!”

白依依眼珠子轉動,道:“你要我不罵他們也行,你把他們的絕技透露與我,我非但不再罵他們,還會将你放了,可好?”

銘升道:“你殺了我,我也不會答應你。”

白依依道:“好,我把你廢了!看你還嘴硬!”

白依依捏向銘升的手骨。銘升疼得慘叫一聲。眼角淚水滴落。

白依依道:“疼不疼?”

銘升咬着牙,道:“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

白依依正想再下毒手,卻聽洞外傳來慘叫聲。白依依臉色慘變,道:“想不到你師父這麽快找到這裏來。”

她将銘升抱起,就要離開洞府。

她剛走到洞口,便一步步往回退,臉上的神情,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東方宏和江小浪緩緩走進來,東方宏的手上,花蛇跟在江小浪身邊。

白依依臉色難看,道:“你帶他們來的?”

花蛇道:“是我帶他們來的。不過,他們答應過我,絕不會殺你。”

白依依咬牙道:“你不要命了!難道不怕蛇君……”

花蛇淡然一笑,道:“蛇君?只怕蛇君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麽處置你。難道你忘了,蛇君說過,要生擒江小浪,可不是要奪他性命,更不是要獨占他的龍家心法。”

白依依冷笑,道:“活捉江小浪?那簡直是做夢!更何況,我與姓江的仇深似海,不誅他性命,我心何安?”

說罷,衣袖一甩,一條白蛇飛向江小浪。只見寒光一閃,白蛇斷成數節,掉在地面。

江小浪手上,握着一把短刀,短刀是吳非的短刀。

白依依将一條細小白蛇,放到銘升面前,冷笑,道:“你們要是敢殺我,我就拉你們徒弟來陪葬。”

銘升道:“師父,我沒有把師父傳授的絕技告訴她。”

江小浪道:“你就算告訴她也沒關系。”

銘升道:“弟子絕不會為了保命,就出賣師父的。”

東方宏道:“你二師父的意思是,她就算有命知道秘決,也沒有命去練。”

江小浪含笑道:“我已經很久沒殺人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能殺個過隐。”

白依依的手開始發抖。

江小浪望向銘升,道:“你能與這麽一個大美人一起死,總算不枉此生了。等你們死後,我會把你們合葬在一起。”

銘升見到東方宏和江小浪找來,心中本來狂喜,誰知道江小浪竟然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心中不由陣陣刺痛。暗想:“如果此刻生命受到威脅的是東方宏,江小浪不知道會怎麽做。”

他實在很想知道,如果東方宏的生命受到威脅,江小浪是否還能說出這樣冷酷絕情的話語。

白依依咬牙,道:“你,你難道不是為了救他追來的?”

江小浪含笑道:“你認為呢?”

白依依恨聲道:“人命在你眼裏,難道當真比蝼蟻還不如嗎?”

江小浪笑而不語,那模樣,分明就是默認了。

花蛇嘆口氣,道:“他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又怎會把別人的生命放在心上?”

白依依道:“什麽意思?”

銘升心中靈機一動,暗想:“是啊,他連自己的生命都不放在心上,又怎麽會把別人的生命放在心上?當年在皇宮,我親眼見到他一心求死的樣子。他活着,原來只為了東方宏。”

思及此,他對東方宏更是又忌又恨。

花蛇沒有回答白依依的問話,但白依依心中卻也明白了什麽,她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她的信心開始動搖,瞪着江小浪。她的身上已冒出冷汗。

東方宏道:“你要殺他,就快些殺。殺完就該輪到我們動手了。”

江小浪将琴放到桌上,自顧自的把斷了的琴弦續上。那神情,就好像這把琴也比銘升的性命更加重要。

東方宏坐在江小浪身邊,含笑望着白依依。那神情,就像是一只貓,在玩弄自己爪下的老鼠。

白依依咬着牙。她猛的将銘升扔向東方宏和江小浪,自己趁機溜出洞外,按下機關,将洞門口封閉。

江小浪接住銘升,替他将手臂上的斷骨接上。銘升苦着臉,道:“師父,洞門給關了。”

江小浪把琴弦續好,交還給花蛇,道:“弦已繼好。琴還給你。”

花蛇嘆息一聲,道:“琴送給你,反正以後我也用不上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無功不受祿。更何況,主人送我的琴還在家中。我不需要第二把琴。”

花蛇明白,江小浪拒絕的不但是琴,還有她的情。她嘆息一聲,将琴收回,淡然一笑,道:“琴收回,友誼是否還在?”

江小浪笑道:“在。”

東方宏觀察片刻,在洞壁處一扣,洞門便打打了開來,花蛇抱琴飄然而去。

他們走到停車處,馬車己不知去向。銘升道:“馬車呢?”

江小浪道:“沒有馬車我們走路就行了。只是蓮兒卻不知去向。”

銘升道:“蓮兒失蹤了?”

江小浪道:“是的。我們殺了這些蛇女後,便發現你與蓮兒都已不知去向。所以,我們往迷林深處尋找。”

白蛇怆皇而逃,她的洞府中,存留不少財寶。銘升拿一塊棉布包了不少出來。

江小浪也不去理會他。三個人走到前面小鎮,李名生就開始忙活起來,把這些財物散給了街邊的乞兒和一些窮苦的百姓。

東方宏苦笑,道:“這個銘升,還真讓人受不了。我壞事做盡,殺人如麻,卻撿到銘升這個寶。他要是知道他的女兒死在我母親手上,不知道會怎麽想。”

江小浪道:“別給他說。怕他會受不了。”

東方宏嘆口氣,道:“你對他可真細心。”

江小浪道:“你快把我酸死了。醋勁這麽大。”

東方宏皺眉,道:“他跟我們之前,我們獨處的時間很多。可如今,我們獨處的時間少了。你把心思最少分一大半以上到他那了。”

江小浪道:“我們既然收他為徒,總要好生培養,不然就他那笨頭笨腦的樣子走出去,說是我們的徒弟,豈非把我們的臉給丢盡了。”

東方宏嘆口氣,道:“我一定是哪根神筋搭錯了線,當初就不該收他為徒,應該收他為奴!他當個奴才還差不多。如此笨的徒弟。教起來也費勁!”

江小浪含笑道:“不收也收了,主人可不能反悔。”

銘升道:“師父,那有個客棧。”

東方宏牽着江小浪的手,走進客棧,找了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雖然他們挑的不起眼的位子,卻也依然引來不少人的眼光和一片贊美聲。

東方宏招來夥計,夥計哈着腰,道:“客官是要住店還是要吃東西?”

東方宏道:“住店。你替我們安排兩間上房,兩間房距離要遠點,不要靠得太近。”

夥計道:“好嘞,客官稍候,馬上替客官準備。客官可要先吃點什麽?”

東方宏道:“來兩壺好酒,和幾道小菜,分別送到兩個客房去。”

第137節 麽麽,他是男人

進了客房,東方宏将門關起,手環上江小浪的腰。

江小浪放松身體,靠在他身上,紅着臉,垂着頭。東方宏柔聲道:“浪子。”

江小浪嗯了一聲。東方宏道:“你真美。”

江小浪眯着眼,靠在他身上。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李銘升回到自己客房,心裏所思所想,卻是江小浪俊美的身影。可惜,兩間客房隔了好遠。

一道白影悄然滑了進來。走到銘升面前。

銘升吓了一大跳。看着白依依。白依依笑米米的道:“我果然沒猜錯。”

銘升咬牙瞪着白依依。

白依依目光閃爍,道:“你跟你的師父喜歡同一個人……!”

銘升瞪着她,吼道:“住嘴!”

白依依咯咯笑道:“你害怕?害怕他們知道?”

銘升道:“我喜歡的人不是二師父。”

白依依嘻嘻笑着,道:“我又沒說這人就是你二師父,你這不是不打自招了麽?”

銘升咬牙,瞪着白依依,道:“你這妖女!”

白依依哼了一聲,道:“就算我是妖女,也比他不男不女強!”

銘升吼道:“住口!”

白依依哈哈大笑,道:“住口?為什麽要住口?你害怕?害怕承認自己心中喜歡的人,竟然是男人?”

銘升瞪着白依依。

白依依道:“你那兩個師父,在江湖中,你可知道被稱為什麽?江湖中人稱他們為魔!”

銘升道:“他們就算被稱為魔,也不會對銘升下手。這世間,我可以算是最了解他們的人了。”

白依依道:“一個人能被稱為魔,可想而知,他是怎樣一個人。人命在他們劍下,比草芥還不如!你憑什麽認為,他們不會對你下手?”

銘升含笑道:“只因他們雖然是魔,可偏偏不是僞君子。”

白依依道:“我看你是被江小浪的容貌迷暈了頭。要知道,江小浪雖然容貌俊俏,可卻是男人,而非女子。”

銘升道:“我二師父是男是女,與你何幹?”

白依依瞪着他,道:“你真是呆得可以!龍子俊根本就是男人!十三年前,東方家為了他與東方宏的一段孽緣,将他囚在密室之內,不見天日。他若是女子,東方宏早将他名媒正娶,娶回家去了。”

銘升眸光閃動,道:“你認為天尊和東方宏,誰更強大?”

白依依道:“當然是東方宏了。天尊要是能對付東方宏,早就把東方收拾了。天尊最恨的就是東方。”

銘升眼珠子轉了轉,道:“你知道天尊是誰?”

白依依搖搖頭,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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