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藍顏魅,第64(45)
沒有人見過天尊的真面目。呆子,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別将一腔癡心系在他身上了。”
說罷,像一條蛇一般,從窗口溜了出去。
銘升盲無目地的行走着。迎面遇到一些拿刀劍的武林人,上前就問,“兄臺,小弟想打聽些事,不知道方便與否。”
那人道:“什麽事?”
銘升想了想,搖搖頭,道:“不,不打聽了。”
說罷,有氣無力的走着。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如同失戀的人一般,不知不覺間,走到一間破廟,看着神像,神情凄涼,暗然傷神。喃喃輕語,道:“我堂堂三王爺,寧願扮個卑賤的人,跟在他身邊,為的什麽?可他對我卻沒有半分對東方那般的情意。”
他所思所想,全是江小浪以及江小浪舞劍的情景,想着想着,忍不住撥劍揮舞起來。此時的他所舞的劍,已不是在江小浪和東方宏面前笨手笨腳的樣子了。
破廟的梁上,白依依像條白蛇一般纏繞在梁上,她的輕功之高,竟然連梁上的塵硝都不曾弄落。她看着銘升舞劍,暗想:“這呆子對姓江的小子好像也動了真情,但想不到,一個絕色美男子,竟然也能令男人癡迷,無論是一代枭雄如東方宏,或是這卑微的呆子,竟然都難以抵檔他的魅力!若非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怕我也難免會對他……”
思及此,不禁在心中嘆息一聲。只聽遠處傳來腳步聲,白依依眼中放出光彩,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銘升練着劍,聽到聲響,趕緊躲到神像之後。
卻見來的是五個黑衣人,他們坐到一起,一個個神色凝重,就像是将要大禍臨頭似的。
黑衣人甲道:“有消息說劍魔己到此地,我們要不要上報幫主?”
黑衣人乙一臉愁容,道:“早年,幫主曾經參與伏擊東方宏的行動。雖然僥幸潛水逃脫,但心裏始終是擔心害怕。如今這劍魔到了此地,只怕是來者不善啊。”
黑衣人丙臉色慘白,道:“劍魔出手,從不留情。只怕我們水鬼幫有滅幫之災了。”
黑衣人甲道:“難道我們全幫人聯手,也敵不過他們二人?”
黑衣人丙道:“你出道晚,不知道他們的厲害。”
黑衣人頭頭道:“他們再怎麽強,也有弱點。”
四個黑衣人一齊盯着他,道:“什麽弱點?”
那人道:“東方宏有個女兒,雖然算不上美女,卻也長得文靜秀氣,靈巧可人。東方宏雖然冷血,殺人從不手軟,但對這個女兒卻是寵愛有加,而江湖傳聞,姓江的小子,對他女兒,也有心思。為了保護她,幾度讓自己身處險境。這位東方姑娘,就是他們兩共同的死穴!”
黑衣人甲道:“瞎說,姓江的小子是東方宏的禁脔,怎麽會喜歡東方宏的姑娘?”
黑衣人乙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姓江的小子長相俊美,容顏酷似女人,但他本質卻還是男的,只要是男的,對喜歡的女人,哪能不動心?只可惜,就算有天仙美人在他眼前,他也只能遠觀,而不能近玩。”
“哈哈哈”
衆人發出猥瑣的笑聲,道:“要是我養着個禁脔,也不會允許他去沾惹別的女人,何況是自己的女兒?呵呵。姓江的小子是活該!惡事做盡,注定他要斷子絕孫了!哎,你們說,姓江的小子身上那命根子是不是還在?”
黑衣人丁嘆道:“誰知道呢。他斷子絕孫不打緊,問題是,我們幫主得罪了他們,這會他們又來到這,我們只怕……”
頭頭道:“怕什麽?只要東方姑娘在我們幫主手上,他們就算真是惡魔轉世,也非吃虧不可!”
黑衣人乙道:“問題是,這位東方姑娘,不知道身在何處。”
頭頭道:“要是沒把握,我可不會說。自從得知劍魔重出江湖之後,幫主一直害怕劍魔會來報複,***,誰不害怕,誰是龜孫子!所以,幫主早己用計安排,讓他的女兒自投羅網。”
另外四個黑衣人大喜。道:“堂主此言當真?”
原來,這個黑衣人頭頭,是他們的堂主。扮成三王爺的銘升暗想,“既然他是他們的堂主,那他說的話,應該就不會錯了,看來,東方宏的女兒,真的在他們的手上。”
堂主哈哈大笑,道:“此事還能有假?如今,那東方宏的女兒,正在我們幫主家中作客。就等東方宏和江小浪了。”
銘升聽得冷汗直冒,暗想:“他心中愛慕東方宏的女兒,可為何又會與東方宏那樣?他行事當真怪異之極!”
心念轉動未止,黑衣人己起身離去。
銘升跳下石像,飛奔而去。
他剛走沒多久,那五個黑衣人又回到了破廟。破廟的梁上,白依依飄然降下。扔了五個銀錠給這五個黑衣人,笑道:“很好!回去跟你們幫主說,此事辦好了,天尊自然有賞!”
五個人拿了銀錠,樂呵呵的道:“白姑娘,這天尊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們聞所未聞啊。”
白衣衣道:“天尊是誰,與你們無關,你們只管好好辦事。”
李銘升一路趕回客棧。
客棧內,江小浪正深情款款的抱着東方宏的腰,将頭埋在他的腹部,道:“主人,浪子身體已經康複,我們當初答應了峰王之約,就不能毀約。待我們回楓林小住幾天,就發貼給蜂王,約個時間和地點。”
東方宏揉着他的頭發,低下頭親吻他,道:“好。”
說罷,将他抱起,正要将他放到床上,門又卻被銘升撞開,門栓斷成兩段。銘升呆呆的看着被橫抱在東方宏手上,一臉嬌羞神情的江小浪。此時的江小浪臉上正映着紅雲,銘升看得心頭更是撲通撲通直跳,趕忙将眼睛望向別處。
東方宏用殺人的眼神瞪着銘升。江小浪輕輕錘了東方宏一拳,羞紅了臉,悄聲道:“放我下來!”
東方宏把江小浪放下,但手卻還環在江小浪腰間。江小浪輕輕咬着自己的唇。
東方宏冷眸睥睨,氣勢如寒冰,望着李銘升,道:“冒冒失失,為的什麽?”
銘升道:“方才我在外面,聽到水鬼幫的五個人說,師父的女 兒被他們幫主擒了。囚在他們幫主的家中。”
江小浪吃了一驚,人一閃便己到了銘升身邊,道:“此事當真?”
銘升好把自己遇到白依依,然後從客棧出去,到了山神廟中的所見所聞述說一遍,道:“他們中有一個較老的人,好像是他們的什麽堂主,他們說,二十多年前,他們曾經在長江參與伏擊大師父的行動,後來眼見情形不對,跳進水中,潛水逃走了。這些年一直在擔心師父會找他們報仇。直到最近,聽說師父重出江湖,就用計擄了師父的女兒。”
銘升不敢正眼看江小浪,說完後,悄悄望着江小浪,只見江小浪眼中,神情異常複雜。自他認識江小浪以來,江小浪一直是處變不驚的态度,天蹋下來,也不當一回事的樣子,可如今,只是聽說東方莫茹處于險境,便如此焦急。
銘升在心底嘆息一聲,暗想:“你若是能為我也如此着急,那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東方宏眼見江小浪聽說東方莫茹危險,便如此緊張,心裏頭難免吃醋,暗想:“看來,他對她還未忘情。”
東方宏神情深沉,道:“你留在屋裏。等我回來。”
江小浪不依的道:“主人,為何要将我留在這?”
東方宏望着江小浪,道:“我一個人可以應付。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江小浪暗然道:“到了今天,你還不能相信我麽?”
東方宏望着他,執起他的手,放在臉上,柔聲道:“我不想你有危險。”
江小浪道:“我跟你在一起,怎麽可能有危險?”
東方宏出其不意,點了江小浪的穴,把他放床上,替他蓋好被子,執着他的手,低下頭,輕吻他的手背,道:“這件事,你不要管。好好呆在這,等我回來。銘升,你留在這裏,好好照顧二師父,別讓任何人靠近他。”
說罷,放下沙賬,便走了出去。
銘升呆坐在椅子上。
江小浪道:“銘升,還不過來替我解穴!”
銘升咬牙,道:“弟子功力不夠,解不了師父點的穴。”
江小浪哦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麽,只是自己想辦法運氣解穴。
銘升張口欲言又止。
江小浪心細,道:“你有話要說?”
銘升道:“我今天聽到一些很好笑的事。”
江小浪哦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銘升,他現在根本不想聽笑話,只想快些解穴,然後去找東方宏。
銘升自顧自的道:“二師父明明是女兒身,可是,偏偏有人因為二師父女扮男裝,竟然真的将二師父當成了男人,還說二師父是師父的禁脔,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
江小浪不理會他,
銘升還想再說什麽,江小浪已閉上眼睛,暗中運氣,用心沖穴。
一道白影從窗外溜了進來,笑米米走到床邊,将沙賬掀起。
銘升吃了一驚,喊道:“白姑娘!請不要傷害我二師父。”
白依依含笑望着銘升,道:“呆子,你二師父現在動不得了麽?”
銘升咬牙,道:“誰說他動不得?他只是在休息。”
白依依眼珠子轉動道:“是麽?他若是在休息,你就該說:白姑娘,請不要吵了我二師父。而不是不要傷害。”
銘升道:“我……”
白依依嘻嘻一笑,坐江小浪旁邊,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江小浪的臉頰,柔聲道:“你這個徒弟,真是呆得可愛。”
江小浪閉着雙眼,不理會她,他只想盡快的将東方宏點的穴沖開,但東方宏既然打定主意不讓他跟去,又怎麽會輕易讓他沖開這穴道?江小浪的能力有多強,東方宏太清楚了,所以他這一出手用的便是重手法。
白依依見江小浪不理會自己,一個人說着沒趣,眼珠子轉了轉,望向銘升,道:“呆子,你過來。”
銘升走過來,道:“幹嘛?我警告你,不要傷害我二師父,不然,我跟你沒完!”
白依依嘻嘻一笑,把江小浪的衣服拉低,道:“你這呆子,你不想知道他是男人還是女人麽?你看他這裝扮,這容顏,誰都不會把他當成男人,可是,你仔細看他的咽喉,他的咽喉處,有突起的喉結。這可是沒法子掩飾的。”
她将江小浪的手和自己的手擺在一起,給銘升看。銘升咬牙,道:“姑娘,請你離開我二師父。”
白依依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呆子,要不是看在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的份上,我真的懶得管你。你愛把他當女人就當女人了!”
銘升臉色微紅,道:“你說什麽?我幫了你什麽大忙?”
白依依道:“若不是你替我把假消息告訴他們,他們又怎麽會中計?只是沒想到東方宏居然會點他的穴道。看來東方宏這醋勁可真大啊。都陳年舊醋了,他的女兒都結婚了,還吃得這麽上瘾。”
銘升冷汗直冒,道:“你是說,在破廟中,那五個人是你安排的?故意讓我聽到那些消息!”
白依依嘻嘻一笑,道:“你總算聰明了一回。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又怎麽忍心看着你繼續被他迷惑?”
銘升顫聲道:“你想怎樣?”
白依依将手滑向江小浪胸膛,道:“只要我将他的衣服脫下來,你就知道,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白銘升顫聲道:“不許脫!”
白依依眉目轉動,道:“你不讓我脫,我偏偏要脫給你看。”
銘升撥劍刺向李依依。
白依依小手輕輕一撥,就将他的劍撥開,道:“你學武不足一年,又怎麽殺我?”
銘升咬牙,道:“你若是敢傷害他,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白依依眼珠子轉了轉,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銘升道:“不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我心裏,他都比你好看千倍萬倍!不容許你這樣欺負他!”
白依依笑道:“你真是呆得可以。你可知道你的女兒青兒,是誰殺死的?”
銘升咬牙,道:“什麽意思?”
白依依望着銘升,道:“你自己問他,青兒是怎麽死的。”
銘升顫聲道:“青兒,青兒死了麽?”
白依依道:“怎麽?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死了?這兩個魔頭,是怎麽對你說的?”
銘升顫聲道:“青兒真的死了麽?”
白依依嘆口氣,道:“确實是死了。你知道,殺你女兒的人,是誰。”
銘升道:“是誰?”
白依依道:“鬼姥。東方宏的母親。這兩個魔頭收你當徒弟,你當他們真心收你啊。他們若是有心收徒弟,早就門徒成千上萬了,還輪得到你來拜師?他們就是因為心中有鬼。”
白依依哈哈大笑,道:“你若是不信,可以問他。”
白依依将江小浪扶起,看着他俊美如玉,流光婉約的空顏,嘆道:“果真美得脫俗!難怪東方宏為了你,不惜背負世間罵名,這李呆子,為了你,也神魂颠倒的,你說,為你穿上女裝,送到衆人面前,是不是能賣個好價錢?”
江小浪閉着眼睛,不去看她。
白依依伸出手,輕撫江小浪的臉頰,手指向下滑,滑到江小浪的咽喉,撫着那突起的喉結。輕聲道:“你是我見過最賤,最不要臉的男人了。居然為了讨好東方宏,甘心匍匐在他身下,像個女人那樣承歡。”
江小浪緊閉雙眼。銘升喝道:“住嘴!不許傷我二師父!”
白依依道:“你還當他是女人?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喉結!女人有喉結麽?”
銘升怒目圓睜,道:“你怎能當我的面這樣侮辱他?”
白依依将銘升拉到床邊,捉着銘升的手,按向江小浪吓體,江小浪猛的睜大眼睛,怒吼道:“住手!”
他本來在暗中運氣沖穴,這會一怒,險些叉氣,他雖然喊住手,但白依依并不打算住手,她帶着邪惡的笑容,将銘升的手按到江小浪的吓體,讓銘升清楚的碰到江小浪。
李銘升只覺氣血上湧,腦門轟的一聲巨響,鼻孔處兩道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江小浪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又羞又氣,雙眼赤紅,臉色更是難看,哪還有心思運氣沖穴?怒視白依依,貝齒咬得咯咯作響。
白衣衣冷笑,塞了一粒藥丸進江小浪口中,按動咽喉附近的穴道,幫他咽下,柔聲說道:“你吃下這藥丸,一會你的聲音就會變成女人的聲音,你說,神奇不神奇?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勁,從雪梅婆婆那獲得的。一會我再幫你換個女裝。從前,你的容顏雖然美得像女人,可你的聲音,你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女人味。十足的爺們。可從今往後,聲音變成了女子的聲音,這容貌,配上這副聲音,讓男人聽着,當真宵魂……你說,我該把你賣去當妓女,還是賣去當小倌?如果我把你送到青樓,會是什麽樣子的?你要是真落得那樣下場,東方宏還會喜歡你麽?”
江小浪心口如被刀割一般難受,他心中又羞又惱。咽喉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白衣衣哈哈大笑,替他把血擦幹淨,換上一套女孩的衣服,道:“你可千萬別死得太早。雖然我吧不得你快點死去。可是,看你受折磨,我更開心!一會我帶你去看看你尊貴的主人,秦幫主家,人可多了。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那兒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若是秦大公子看到你,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事呢,拒我所知,這小子,可是個小色鬼。”
白依依越說,就越得意,越說就越開心。她喜歡看江小浪受盡折磨,只有這樣,她心中的仇恨才能得以平息。
江小浪看着她,忽然想到一個人,江小浪道:“你……”
白依依噓了一聲,道:“什麽都別說,也不要向我求饒。你知道,你若是向我求饒,我最多就是多添一抹樂趣,可絕不會饒你的。我對你仇深似海!恨不能吃你肉喝你血!”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是七姑娘?”
白依依道:“我是蛇女中排行第六的六姑娘。”
江小浪道:“你是嚴七七!”
白依依咬牙。
江小浪嘆口氣,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會成了蛇女。左殘他可好?”
白依依咬牙,道:“左殘?那窩囊廢,既然不能殺你,我要他做什麽?你可以變成東方宏的禁脔,我為何不可以變成蛇女?只要能報仇,就是變成妖魔鬼怪,我也在所不惜。”
江小浪暗然。
白依依将他抗在肩上,拉起銘升,縱身躍出窗外。
…
第138節 風流護花,魅骨軟香
東方宏如果要找一個人,那個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別想躲過他的追蹤,何況,白依依故意留下線索,讓他找到水鬼幫的總舵。
水鬼幫的幫主,姓秦,單名一個笑字,他的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很喜歡笑。不管一件事情好笑或是不好笑,他都能找到笑的理由,開心的時候會笑,傷心的時候會笑,害怕的時候也會笑。他殺人的時候更喜歡笑,加上他身體微胖,所以,江湖中人送他一個句號,叫笑彌勒。秦笑喜歡笑,一個喜歡笑的人,總是喜歡結交朋友,所以,秦笑在江湖中,是朋友最多的人。水鬼幫的生意越做越大,就是因為秦笑善于結交朋友,無論黑道白道,甚至是官府的人,他都有辦法結交到。
現在,秦笑正在大堂上,招呼着來自各地的江湖客。只因為,今天,是秦笑的生日,他的所有的朋友,都趕來替他賀壽。他的管家,正忙于收禮,不但秦笑笑開了懷,就是府中上下,每個人,都是歡聲笑語中。
東方宏進來的時候,秦笑正在欣賞一個古玉佩,東方宏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價值不菲的古玉佩。這只玉佩本該是東方莫茹的,為何會落入秦笑的手中?東方宏額頭冒出冷汗。
秦笑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今天給他送賀禮的人,實在太多,多得他沒留意東方宏的到來。他只感覺到,有人靠近他,他笑米米的道:朋友們擡愛,每年生日,都能收到不少的好禮,真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像忽然咽了一只大雞蛋,卡在咽喉一般,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他手中的玉佩忽然落入東方宏的手中。
劍的光茫刺疼了他的眼睛,刺疼了他的肌膚,劍雖然沒有刺進他的咽喉,但劍氣卻直透他後頸。
當秦笑看到東方宏的時候,他再也笑不出來了。東方宏的劍直抵他的咽喉,東方宏的聲音,就跟他的劍鋒一樣寒冷,冷得秦笑想笑也笑不出來。
東方宏一字一句的道:“你把我女兒怎麽了?”
秦笑顫聲道:“令千金怎麽會在我秦府?”
東方宏冷冷的道:“是嗎?那這塊玉佩是哪來的?”
秦笑道:“這,這……”
東方宏道:“識相的,放了我女兒。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秦笑哭喪着臉,道:“我,我哪敢将令千金捉來呢?”
東方宏哼了一聲,道:“你有什麽不敢的?二十年多前,你夥同江南冷家在長江襲擊我這筆賬,東方還一直沒空找你清算,今天一并清算了。”
秦笑咬牙,道:“好!我承認,我是捉了令千金!就因為當年,暗算了你,我不能不防着你會來找我複仇!”
東方宏道:“既然你承認了,那就好辦,你把茹兒放了,我今天只殺你,不殺你家人。我東方宏雖然不是君子,但總算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物。”
秦笑顫聲道:“你跟我來。”
東方宏跟在秦笑身後,秦笑帶他走過後院,走進一個佛堂。佛堂上,一尊菩薩面容慈祥,一個白衣女子,跪在佛像前,像在祈禱。
秦笑道:“她被點了穴,動不得。”
東方宏道:“好。我會守諾言。放過你的家人。”
秦笑還沒感覺到疼,便看見血從他的咽喉噴出,許久,才吐出一句話:“想不到我竟然能償到劍魔的劍!”
說罷,緩緩倒地,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東方宏走向跪在佛像前的女子,伸出手去扶白衣女子。他的手剛觸到白衣女子,便急速退回,身子往屋外串去。只可惜,他反應雖快,但佛堂的門卻己落下鐵栅。鐵栅外,秦笑的臉上,笑得正甜。門口躺着一個死去的秦笑,為何又有一個站着的秦笑?
東方宏看到秦笑,東方宏也笑了。
秦笑道:“你笑什麽?”
東方宏道:“我笑,是因為慶幸你沒有死。那一劍,實在太快,快到令人感覺不到痛。你若死了,我一定會後悔。”
秦笑道:“你很快就會笑不出來了。當今江湖中人,把你和江小浪說得出神入化,每個人都畏懼你們,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江湖中無人能抵檔你二人的聯手一劍。可是如今,你卻已是我的階下囚。”
東方宏道:“你以為,這一座牢籠,就能将我囚住?”
秦笑道:“你就算精通機關消息,也要先出得來,才開得了這籠門。因為機關就在屋外。哈哈哈!你也別指忘姓江的小子會來救你。此刻他自己也自身難保了。”
東方宏道:“就憑你們,能将他怎樣?”
秦笑哈哈大笑,道:“我們是不能将他怎樣。可是,一個東方宏,加上一個虛構的東方莫茹,卻是他的絕對死穴!”
東方宏臉色微變。
秦笑道:“江湖傳聞,江小浪是你的禁脔,這個傳聞,想不到竟然會是真的。只可惜,江小浪雖美,但畢竟還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心裏頭就難免會有個心愛的女人。而他心愛的女人,恰好是你的愛女!這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
東方宏冷眼瞪着秦笑,秦笑笑得很欠揍的樣子,道:“當你摟着他親熱的時候,他的心裏,卻想着你的女兒,說不定,他在跟你好時,心中卻是把你想像成你的女兒。你說這事,是不是太好玩了?”
東方宏冷冷的道:“你最好祈禱這牢籠夠結實!”
秦笑道:“這個你放心,我從不擔心這個牢籠會出意外。哈哈!”
秦笑的朋友們,在東方宏中計被囚時,便已齊聚這佛堂外,此時見秦笑發出笑聲,他們也跟着笑作一團。似乎他們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事情。
秦笑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他的女兒,沒事總喜歡女扮男裝,油走江湖。而他的兒子,卻是不折不扣的色中餓鬼,家中妻妾成群,在外頭,還到處沾花惹草,自從見到江小浪後,一顆心全系在了江小浪身上。雖然江湖傳聞說江小浪是男人,是東方宏的禁脔,可是,他怎麽也不肯相信,江小浪會是男人, 他不相信男人能有那麽清秀脫俗的容顏。自從他見過江小浪之後,只覺得身邊的女子,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了然無趣。
這會剛擺脫一個小妾的纏繞,來到院子,正自無聊,便看到白依依肩上扛着一個女人進來,手上,還拉着一個男子,秦大公子攔在白依依面前,笑米米的道:“白姑娘。”
白依依含笑道:“秦大公子,真巧啊。”
秦大公子笑嘻嘻的道:“你肩上扛的誰呀?”
白依依道:“你猜猜。”
秦大公子道:“我猜不來。你把她放下來我看看。”
白依依目光閃動,道:“可是,你爹急着要見他呢。”
秦大公子道:“你別管我爹。快,把人給我放下來。”
白依依笑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看的好。”
秦大公子道:“嘿,為何莫要看?難道是個醜八怪?看了會吓着?”
白依依道:“我怕你看了以後,魂也丢了。”
秦大公子哈哈大笑,道:“是麽?那我更要看看了。若非絕醜,醜到能吓得人丢了魂,就是絕美,美到能勾了人的魂。”
白依依把江小浪放下。秦大公子看到江小浪容顏,口水直流,用打結的聲音道:“美……美人,是,是你……”
銘升怒道:“白姑娘!”
江小浪看着秦大公子,只覺心沉入谷底。
白依依道:“這位姑娘,公子見過?”
秦大公子道:“是啊。這身子,柔若無骨,到現在還動彈不得。”
白依依笑嘻嘻的道:“公子可想要娶她為妾?”
秦大公子笑道:“不。我不想娶他為妾。我要名媒正娶,娶她為妻!”
白依依吃驚的張大口,道:“你要娶他為妻?”
秦大公子正色道:“是。所以,我絕不會讓你把他交給我爹糟蹋了。”
白依依目光閃動,道:“你可知他的身份,他的背景。”
秦大公子笑米米的道:“我不管他有什麽身份,有什麽背景,我要的是他的人。”
白依依眼珠子轉了轉,道:“如果他是男人呢?”
秦大公子哈哈大笑,道:“他若是男人,天下就沒有女人了。你可見過這麽天仙般的男人?”
白依依道:“我是說如果。”
秦大公子認真的打量着江小浪,看了許久,終于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
白依依瞪着他,道:“我是說如果。你若是回答得好,今天我就把他交給你。你要把他帶進洞房,還是要把他帶給秦幫主,全由着你。”
江小浪苦笑,道:“沒有如果。我根本就是……”
他本想說自己根本就是個男人,可話到口邊,忽然住口,他身上穿着女子衣服,又因藥性未過,說話的語音,還是女子的聲音,音質清脆,如出谷黃莺,悅耳動聽。現在他說自己是男人,只怕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相信。
秦大公子哈哈大笑,道:“就是嘛,根本沒有如果,他根本就是女人。多秦大公子看上的,怎麽會是一個男人嘛。呵呵。你說男人的身子,會如此柔若無骨,令人我見猶憐麽?”
秦大公子的手,輕撫江小浪的臉,贊道:“如此容顏,就是帝王見了,只怕也會驚為天人。”
銘升怒喝道:“拿開你的髒手!別碰我師父!”
白依依撇撇嘴,冷笑一聲,對銘升道:“他的手髒,你的手幹淨麽?”
銘升怒目相視,但卻緊閉着嘴。
江小浪眼珠子轉了轉 ,對秦大公子道:“就算你喜歡我,也不該如此輕浮。”
秦大公子含笑道:“那我該如何做?”
江小浪道:“你若真心喜歡我,就該以禮待我,用你的真心和誠意打動我。”
秦大公子望着他,道:“我對你本就是真心。多年前,你将我的衣服和財務洗劫一空之後,連我的心,也被你劫走了。這許多年來,我尋尋覓覓,就是為了将你找到,娶你為妻,難道,這還不夠誠意麽?”
江小浪嘆口氣,道:“可是,現在,我卻是你秦家砧板上的肉。要殺要刮,全由你秦家人高興了。”
秦大公子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讓我爹傷害你的。”
江小浪道:“但我的主人……”
秦大公子道:“只要你答應從此跟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救出去。”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你可知我為何動彈不得?”
秦大公子道:“你不是生病了麽?”
江小浪道:“不是。我是被點了穴。你能幫我解穴麽?”
秦大公子笑道:“哦,原來是這樣。沒問題。”
他伸出手,正想替江小浪解穴,但手停在空中,卻沒有點下。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不敢替我解穴,我不怪你。你走吧,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秦大公子望着他,道:“我不是不敢替你解穴,我是害怕,你會跑了。”
江小浪冷冷的道:“我的主人在你們手上,我能跑到哪去?”
秦大公子道:“江湖傳聞,你跟他之間……”
江小浪冷笑,道:“江湖傳聞?江湖中誰不知道江小浪是男人,你為何還固執的認為我是女人?”
秦大公子道:“傳聞終究是傳聞,有些事情,親眼所見的,也未必就是真實的。”
江小浪道:“多說無益,你沒膽量替我解穴,那就把我交給你爹好了。”
秦大公子道:“不。我解。”
他的手點向不小浪,白依依忽然出手,把秦大公子打暈。
江小浪望着白依依。
白依依冷笑,道:“你認為我會把你交給這小色鬼?好讓你騙他替你解穴?只是在玩,想看看你被調戲的尴尬。只是,我卻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被男人非禮,這出好戲沒得看,只好等着看下一出好戲了。就不知道你到了群雄面前,是不是還能如此鎮定。
江小浪臉色微紅,臉上瞬間染上紅雲。
他的心中雖然不安,但到了後院,看到被囚在佛堂的東方宏的瞬間,他的心忽然感覺到安寧。臉上,也揚起一抹淺笑,他這淺淺一笑,竟令群雄都為之心神一震,只覺這一笑,卻是如此宵魂,竟似令得秋風,也變得溫柔,一片暖意,直襲心間。
本來吵嚷的環境,忽然間變得安靜,靜得就像是有根針掉落在地面,也能聽得到聲響。
秦笑看到白依依帶着江小浪和銘升過來的時候,笑得更開心,就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