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藍顏魅,第64(46)
也只能看到一條縫。無論誰,能将劍魔和江小浪捉住,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這本就是一件名利雙收的好事,只要将這兩個人交給武林盟主,他秦笑不但能落得個好名聲,從此在江湖中揚眉吐氣,更重要的是,還能獲得一大筆賞金,這些錢,據說,是死在他們劍下的那些人的家屬,不甘心親人死去,集體捐在武林盟主那,激勵武林人士前去殺他們的。名利,財富,無論對誰,都是至命的吸引。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東方宏和江小浪在大多數江湖人心中,即是惡魔,同時,也是財富和名利的代表。無論誰能将這兩個人同時捉住,都必将是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
可他實在想不到,名動江湖的魔頭,竟然是位絕色美人。
忍不住皺眉,悄悄問白依依:“白姑娘,你确定這位姑娘就是東方宏身邊的小魔頭?”
白依依道:“他不是姑娘。他的衣服是我親自替他換上的。好在群雄面前羞辱他。”
秦笑道:“呵呵。原來如此,看他容顏果真是絕色美男。真想看看,他的胸部是不是有女人的那兩只饅頭。”
秦笑伸出手,正要去摸江小浪胸部,卻發現群雄正盯着他看,他只好把手收回。暗想:“就算眼前的美人不是魔頭,光是東方宏一個,送到武林盟主那邊,也受用無窮了。”
秦笑的眼睛望向江小浪的時候,和所有男人望向美人時的眼睛是一樣的,驚豔,愛慕和欣賞。
江小浪容顏清雅,口角含着淡然淺笑,眸中流光冷豔,雖然被點了穴,靜坐椅中,卻也盡顯風華絕代。
一紫衫少年忍不住贊道:“這位姑娘有沉魚落雁之色,更有羞花閉月之貌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絕色之美人!我若得妻如此,縱然短命十載,我也心甘情願了。”
白依依笑道:“你縱然娶了這種人,也是無福消受的。”
紫衫少年嘆口氣,道:“若能得此人為妻,縱然無福消受,又有何妨?只要能見他一笑,就是立刻去死,我也願意。”
東方宏的拳頭緊握。他不喜歡這些人看江小浪的眼光,更不喜歡江小浪身着女裝出現在這些人面前。
他心裏恨不能把這些人撕碎。
一白衣公子贊道:“南宮旭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傾城傾國之絕色,若然能得他回眸一顧,縱然要下十八層地獄,也無怨了。”
贊美之聲不絕。
江小浪眉毛一挑,眸中流光轉動,望向自稱為南宮旭的白衣公子,南宮旭被他這麽一看,竟然有雷擊的感覺,全身酥麻。雙腿竟然微微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上,他身邊的随從趕緊交他扶住,嘆道:“天生柳眉,鳳目含情,不笑已帶三分媚,嬌顏如畫,朱唇輕抿,如有綿綿情意欲訴。”
他的随從道:“公子說得誇張,他沒說話,你怎麽知道他有綿綿情意?”
白衣公子嘆息一聲,道:“你看他那眼神,看向我時,分明是在向我傳遞信號。”
随從搖搖頭,道:“公子是看到美人就癡了,說着夢話呢。我們這些當下人的,自知身份,見了美人,也不敢癡心妄想,自然看得真切,不會說這白日夢話。”
白衣公子用手中扇敲了随從一記響頭。
随從摸摸額頭,苦笑道:“這響頭,該敲在您自己頭上才對。”
白衣公子瞪了他一眼,道:“還說!”
江小浪将他們的神态動作看在眼中,雖然人多口雜,可他聽力過人,已将他們的對話聽得真切,只覺得這對主仆,當真有趣,忍不住輕輕一笑。
白衣公子看他這一笑,更是癡癡迷迷的。東方宏卻恨得咬牙,殺人的眸光掃向江小浪。
秦大公子醒來,不見了江小浪身影,便知道江小浪已被送到後院,爬起來便跑向後院,到了後院,便看到群雄驚豔,公子癡情的模樣,不由心中大大的不痛快。醋勁沖天的擋在他們中間,白衣公子眼見被擋,看不到美人,只好挪到別的位子。江小浪目光閃動,望向秦大公子。
白依依聲音柔軟,道:“如果我說這位被諸位驚為天人的姑娘,其實是個男人,你們信不信?”
群雄哈哈大笑,道:“白姑娘真會說笑,這男人扮女人,就算再美,也不會美得傾城傾國,可眼前這位姑娘,美貌天成,美而不妖,俏而不俗,怎麽會是男子?”
白依依媚眼如絲,盈盈淺笑,然而,她縱然媚态動人,群雄此刻眼中,已看不見她的美。白依依的腳悄悄用力踩了江小浪一腳,江小浪吃痛,苦笑道:“我又得罪你了?”
白依依道:“你自己說,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江小浪目光閃動,聲音輕盈,清脆如清泉,緩緩的道:“我是男人或是女人,難道你沒有眼睛,看不出來麽?”
美人說的笑話,就算不好笑,也會有人捧場大笑。秦大公子最先棒腹大笑。道:“這問題問得有趣,答得更有趣。美人說話,就是風趣。哈哈。”
秦大公子笑了,群雄自然跟着笑了。白依依讨了個沒趣。狠狠的瞪了江小浪一眼,對群雄道:“諸位難道不知道東方宏身邊,有個絕世美男子?這位就是那絕世美男子。”
群雄愰然大悟,道:“原來,這絕世美男子,是女扮男裝的啊!難怪了。我才說嘛,男人就算長得再好看,也不會是絕世美男子嘛。”
白依依道:“什麽女扮男裝?他現在是男扮女裝。你們要是不信,我把他的衣服脫了給你們看。”
江小浪額頭冷汗直貌,咬着牙,求救的望向秦大公子和南宮旭,他雖然沒說話,但自命風流的南宮旭,卻看懂了他的求救信號。眼看白依依的手要伸向江小浪的衣服,秦大公子和南宮旭一齊向白依依出手。
南宮旭被江小浪看一眼,骨頭都好像要軟了,可這一扇子打下去,卻是霸氣得很,一股強大的勁風,直撲白依依面門,白依依哪敢再脫江小浪衣服?
趕忙收手自衛,就連那紫衣人,也圍了過來,三個人,分三個方位擋在江小浪面前。不讓人再侵犯他分毫。
白依依瞪着他們,道:“你們幹什麽?”
秦大公子以護花使者的姿勢,護着江小浪,道:“大庭廣衆之下,剝落人家姑娘的衣服,成何體統?白姑娘,看在你與我爹交情非淺的份上,今天我也不好令你難堪。可是,你若再對他無禮,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南宮旭道:“不錯,就算這位姑娘當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魔,你們既然已經将他擒住,最多就是處死!我和夏侯是堅決不允許你們羞辱于他的!”
…
第139節 學那猴子撈月亮!想撈,也撈不着
江小浪感激的望着他們,含笑道:“多謝三位公子相救之恩。”
江小浪先前服用過改變音質的藥物,到現在藥性未過,聲音還是女子聲音,音質清脆悅耳,毫無做作,加上他相貌秀美過人,更是讓人心憐。
南宮旭含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江小浪幽幽的道:“兩位公子再怎麽說也是武林世家,正道之士,俠義幹雲,不必為我這邪魔歪道得罪江湖同道,兩位還是不要為難了。”
他口中說着不要為難,但心裏卻在計算着怎樣利用這三個人拖延時間,好将被制的穴道沖開。
南宮望着江小浪那絕世容顏,實在不敢相信,他竟然是江湖傳說中殺人如麻的魔,嘆口氣,道:“就算你當真為惡江湖,要殺你以謝天下,也不該受此侮辱”
江小浪嘆口氣,道:“多謝公子仗義直言。”
白依依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暗想,這人要是醜八怪,這幾位公子未必會仗義直言!
銘升看着眼前的一切,暗想,他若當真是女人,只怕世間有不少男子願意為他送命。哎,還是皇上定力好。
銘升眼珠子轉了轉,望向秦笑,道:“雖然說捉住兩大魔頭,能名利雙收,可是,也不能随便的拿個人充數呀,這要是讓我二師父知道你拿個女人來當成是他,只怕要氣壞了。想我二師父武功如何了得,豈是你秦笑想捉就能捉的。你說他是我二師父,你可敢将他穴道解了,與他打上一架,讓大夥心服口服?”
南宮撫掌笑道:“這主意不錯,我們素聞龍家劍術精妙無雙,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若能有幸得見,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南宮開了頭,夏候立刻附和。
群雄眼見這兩大武林世家的公子都叫起勁來,都想吧結他們,畢竟秦笑在江湖中名聲遠不如江湖世家弟子來得強大。
秦大公子見這兩大世家弟子拼命讨好眼前的美人,不由急了,暗想:“他二人出身武林世家,家世比我要好上千百輩,如今,這般拼命讨好她,她對我更要不屑一顧了。不行,我得幫幫她,表現表現。讓她對我生出好感。”
那些武林人氏,雖然說是秦笑的朋友,可眼見有戲好看,他們又怎能錯過。何況,江湖中把江小浪傳得如此神秘。他們無不好奇江小浪的武功,究竟有多厲害。
秦笑又怎敢解了江小浪的穴?
他的額頭冷汗直冒。
南宮和夏候哈哈大笑,道:“秦大幫主莫非連個弱質女流都打不贏?”
銘升道:“你們既然有心要看他們決鬥,為何不替他解了穴?”
南宮和夏候互望一眼,他們畢竟是世家弟子,行事也不敢過分魯莽,南宮沉吟片刻,望向江小浪,道:“你與東方宏是什麽關系?”
江小浪望向東方宏,道:“是主仆,更是知已。”
南宮道:“我若替你解穴,你必定要救東方宏?”
江小浪道:“是。”
銘升苦笑,道:“別人說我呆,可我看你比我還呆。”
南宮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聽說蜂王與東方有一戰之約。”
江小浪道:“是。”
南宮道:“他們倆,一正一邪,一個是正中最高,一個是邪中最強,一個有蜂群助陣,一個有知已相随,這一戰,必定驚天地,泣鬼神,我今天幫你,不是為了你的容貌,而是為了他日能觀蜂王與東方一戰。”
這人分明是想巴結讨好江小浪,卻又害怕讓人說是非,硬是為自己幫他找了個借口。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只要我二人不死,這一戰,只是早晚。”
南宮哦了一聲,道:“你們與蜂王一戰,約在何時?”
江小浪道:“日期未定。”
秦大公子道:“啰嗦,要解穴就解穴,問這許多話幹嘛?”
說罷,要替江小浪解穴,江小浪卻忽然動手,一手扣住他的脈門,一手扣住他的咽喉,嘴角揚起一抹譏诮。
秦大公子嘆口氣,道:“我們初見面,你是如此待我。如今,又是如此待我。第一次見面,你劫了我的錢財和衣飾,這次,你要的卻不知是什麽?”
江小浪道:“我要你的命。”
秦大公子臉色蒼白,身子不住發抖。
江小浪哈哈大笑望向秦笑,秦笑臉色慘變,此刻他眼中所見的江小浪,已不是絕色美女,而是蛇蠍美人。
白依依眼見情況不對,忽然出手,扣住銘升,江小浪望着白依依。白依依冷笑,道:“放我走!不然,我殺了這呆子!”
江小浪懶洋洋的道:“就算你不殺他,我也是要殺他的。你替我殺了倒也省事。你想在這殺,還是帶到別處去殺,請自便。”
白依依的刀子劃向銘升咽喉,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他麽?”
江小浪看也不看他們。白依依拉着銘升,離開秦家。
江小浪對秦笑道:“還不恭恭敬敬把我家主人請出來?”
秦笑臉色蒼白,兒子的命在人家手上,他卻不敢不聽話,走向佛堂。
一把大刀架在秦笑的脖子上,秦笑本來要板動機關的手,停在空中,身子猛的顫抖着。
一個黑衣大漢用惡狠狠的眼眼盯着秦笑,道:“好不容易捉住這斯,若是放了,不但你秦家老小性命不保,只怕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會被雙魔殺光。你是要在場的人全部死盡死絕,還是要犧牲你兒子一條人命?”
秦笑顫聲道:“我秦家就這一獨苗。”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我說過,只要放了我家主人,我絕不殺秦大公子。這點你倒可放心。”
秦笑凄然一笑,道:“只要保住我兒性命,我就是死又何妨。”
他的手按向機關。黑衣大漢的大刀果斷砍向秦笑,但刀還未碰到秦笑的脖子,他便看到自己的手和大刀飛了出去。
東方宏的劍竟然從牢籠中飛出,将黑衣大漢的手削斷。
黑衣大漢臉色慘變。
牢門打開,東方宏從籠中出來,走到江小浪身邊。含笑道:“放開他。我可不想你的手除了我之外,還碰觸到別的男人。
江小浪苦笑,放開秦大公子。東方宏看着他,眼中含着溫柔的笑意,自然而然的摟住江小浪腰間,動作親密無間,他二人此時看來,就像是老夫少妻一般。
南宮看在眼中,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銘升更是呆呆的出神。
秦大公子撲向東方宏,怒吼一聲:“放開他!”
江小浪手掌輕撫,秦大公子就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原來,江小浪這輕輕一撫,點了他的穴,讓他身子發麻,動彈不得。
江小浪望向秦笑,問:“主人,他呢?殺還是放?”
東方宏道:“你決定。”
秦大公子乞求的神情看着江小浪,道:“你要殺殺我就是了。求你不要殺我爹爹。”
江小浪想了想,道:“我不想用女人的身份殺人。”
東方宏點頭,道:“好。我們走。離開這裏。換回男裝,我不喜歡看見別人看着你時驚豔的神情。我不喜歡別人對你想入非非。你是我一個人的。”
江小浪嘆息一聲,輕輕點了點頭。東方宏攙着他。露出笑容。
秦笑見東方宏和江小浪竟然放過他和他兒子的性命,心中噓了口氣,哪裏還敢做什麽?只有眼睜睜看着他們離去。
離開秦笑家,走不了多遠,便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銘升。江小浪走到銘升身邊,銘升咬着牙,免強支撐着。
江小浪撕下衣服上的一片布條,替銘升包紮好傷口,再替他施了針,喂了藥。
銘升道:“我……我……”
江小浪柔聲道:“別想那麽多。我會醫好你的。”
東方宏找來馬車,把銘升抱上馬車,帶回客棧。
南宮癡癡的望着江小浪離去的方向,喃喃道:“我們還能再見麽?”
沒有人回答他,江小浪和東方宏已經遠去。留在他身邊的,只有他的結義兄弟夏候思源陪在他身邊。
夏候拍拍他的肩膀,道:“阿旭,算了,人家姑娘早已心有所屬,他們雖然是主仆相稱,可是,言語之間,卻分明是一對情人的模樣。也許,他根本就是東方宏的待妾。你還是把心思收起。現在難受,總比以後用情深了再難受強。”
南宮嘆息一聲,走向門口,他二人本是結伴游玩的,可如今,都沒了游玩的興致,南宮旭一天更比一天消瘦。
世家弟子,自幼習武,竟然在這途中病倒了。夏候看他為相思所苦,心中也不禁感覺到酸楚,咬牙道:“你對他朝思暮想,相思成疾。可他對你,只怕連印像都沒有。”
南宮苦澀一笑,道:“不怨她。那天,他也就只看了我幾眼而已。”
夏候道:“他這幾眼,已将你禍害成這樣。難怪自古就有紅顏禍水之說!我去把他捉來見你!”
南宮免強從床上坐起來,抓着他的衣服,喘着氣,道:“不要!”
夏候嘆氣道:“你病成這樣,這藥也喝了好幾天了,卻不見好轉。”
南宮苦澀的道:“想我南宮,生長于世家,家世顯赫,自小到大,衣食無憂,名門閨秀哪個不願意嫁我為妻?可偏偏遇到這麽一個絕世美人,又偏偏與之無緣。東方宏武功再高強,也是白發蒼蒼的小老頭了,我南宮論家世,論背景,又有哪樣不如他?這武功,只要我們下功夫去練,南宮世家或夏候世家的家傳絕技未必就不如他東方家的武功啊,為何這姑娘情願喜歡一個糟老頭,也不多看我一眼?”
夏候道:“這位姑娘是水中月,境中花,他的身世如迷。在江湖中傳說紛纭。有人說他是女的,有人說,他是男的。有人說他是名俠之後。有人說,他是魔教傳人。我們還是不要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好。”
南宮苦澀一笑,道:“關于他的傳說,的确很多。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是如此完美的一個人。他會是如此令人心動的一個人!這種感覺,是如此刻骨銘心。他的身影,就像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刻在我心頭似的,那痛楚,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清晰。”
夏候道:“此人行事怪異,殺人更是從不手軟。不是我輩俠義中人。就算他也喜歡你,只怕世伯母也不會答應。更何況,他心有所屬。你何苦為他傷神。”
兩個人正說着話,門被敲響,夏候問:“誰。”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我是來謝謝二位那天在秦笑家助我之恩的。”
南宮一喜,道:“是她。我記得她的聲音。”
夏候打開門,只聞得一陣香風吹過,一個白衣女子巧笑情兮站在門口,柔聲道:“我能進去麽?”
南宮趕緊坐起來,他那本來蒼白的臉色,因她的到來,而顯出紅潤。喜極道:“姑娘請進。”
白衣女子含笑走進來,坐在床邊,柔聲道:“南宮公子好像生病了。”
南宮紅着臉,道:“偶感風寒,休養片刻就沒大礙了。”
白衣女子含笑道:“你既然生病了,還是躺下休息的好。”
夏侯道:“我有事出去下。你們聊。”
說罷便走了出去。一個人漫無目地的行走着。到了酒鋪,買了一瓶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
白衣女子一只手握着南宮的手,另一只手按在南宮額頭,道:“都發燒了呀,可有找郎中看過。”
南宮見她如此關心自己,心裏頭甜滋滋的,就算有病,這會病也大好了。被她握着的手,感覺麻麻的,但很舒服。南宮紅着臉,道:“有。你來之前,夏候老弟喂我喝過藥。”
白衣女子眉目傳情看着他,雖然不說話,但她的眼神,已将她的情意傳送給他。南宮癡癡的看着他,他的手,不知不覺間擡起,摸向她的臉,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臉,趕緊收了回來,紅着臉,道:“對不起唐突姑娘了。”
白衣女子捉起他的手,含情脈脈看着他,将他的手,移到自己的臉上。輕輕撫摸着。南宮心頭如小鹿亂跳一般,他的手,不自覺的發抖着。
白衣女子媚眼如絲,口中發出嘤咛一聲,偎在他的懷中,她的手,已滑進南宮的衣襟之內。她的衣裳,已滑落腰間,露出白若凝脂的賽雪肌膚,她那雙潔白如玉的小手,輕輕滑過自己的胸膛,極盡媚惑挑/逗。
南宮已是意亂情迷,他的唇,已被她吻住,他的心,也已被她俘虜。他的手,已貼在她那細若柳枝的小蠻腰上。他的身子抖得比風中的枝葉還要厲害。
夏候走過客棧,聞到客棧內傳出陣陣菜香,喃喃道:“阿旭生病以來,好幾天粒米未進,這會見了心上人,應該有胃口吃東西了。”
他擡腿走進客棧,找了個舒坦的位子坐下,夥計上前招呼,道:“客官,要住店,還是要吃點東西?”
夏候道:“給我來幾個下酒菜,等我吃完了,再給我熬一鍋又糊又爛的粥打包帶走。”
酒入喉嚨,一股熱氣直入腹中。夏候嘆口氣,喃喃道:“他一定不希望我太快回去。不如慢慢的喝。”
一邊喝酒,一邊吃着小菜,一邊想着一會回去了,要怎麽取笑南宮。
南宮旭摟着懷中可人兒,鼻尖聞着她發梢的清香,喃喃道:“告訴我,這不是夢。如果這是夢,那就不要讓我醒來。”
白衣女子緩緩将衣服披上,柔聲道:“不是夢。夢會這麽真實麽?”
南宮旭憨厚一笑,道:“我情願這是夢。是永遠不要醒來的夢。”
白衣女子嬌笑道:“你這癡漢。為何這麽說?”
南宮苦笑,道:“如果這不是夢,你一定會離開我,回到他身邊的。”
白衣女子嘆息一聲,道:“我不能不回到他身邊。只要他活着,哪怕我們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脫他的追殺。”
南宮道:“你不是心甘情願跟他的?”
白衣女子嘆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只是他的待妾,他生性爆燥多疑,只要稍稍感覺我對他有異心,便會對我,對我……對我一頓好打。”
白衣女子邊說,邊哭,嬌顏上帶雨梨花,更是動人。
南宮只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抱着她,道:“你受罪了。”
白衣女子含淚道:“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他強,我弱,我只能依他。你也看到了,他不過是個白發蒼蒼的小老頭,怎麽配我?倒是公子……”
南宮心頭狂喜,柔聲道:“只要你想離開他,我會幫你的。”
白衣女子嘤咛一聲,靠在他懷中,柔聲道:“如此多謝公子了。其實,我已經想到離開他的最好辦法了,只是需要你幫助我。”
南宮道:“什麽方法?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會幫的。”
白衣女子道:“武林四大家族中,歷史最為悠久的,莫過于南宮家族,而南宮家族的劍術,本就是江湖一絕。歷久不衷。”
南宮含笑道:“別的不敢說,南宮家世顯赫,他東方家就算再強,也不敢輕易對付南宮家族。”
白衣女子道:“所以,我需要你幫忙,只要你扮成東方宏,将那天到秦笑家的人一舉誅滅,引起武林公憤,讓大夥群起攻之,東方宏成為衆失之的,就沒有理由再留着我了。”
南宮詫異的道:“想不到你表面上對他忠心耿耿,心裏竟然如此恨他。”
白衣女子道:“他武功高強,強迫我跟着他,我能不恨他麽?”
南宮苦笑,道:“這只因姑娘太美,是男人都會想占為已有。”
白衣女子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小手指,含嬌帶嗔的道:“你幫不幫我?”
南宮道:“但那要殺好多人。”
白衣女子道:“你扮成東方宏,殺的人自然算在東方宏頭上,你怕的什麽?他們殺人素來喜歡刺殺咽喉,你只要造成一劍刺透咽喉的傷害,就足夠了。”
南宮暗想:“我幫是不幫她呢?若是不幫她,她難免還要留在他身邊,被他糟蹋。若是幫了他,我與劍魔何異?不都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
白衣女子輕泣道:“我知道這很為難。你要是不想幫我,我走就是了。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這裏。我本來想等你幫我擺脫了他,以後就與你雙宿雙飛,歸隐山林,從此不再過問世事。”
南宮心頭一熱,道:“我幫你就是了,只是我要怎樣扮成東方宏?”
白衣女子道:“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會幫你的。我們先離開這,不然那位夏候公子一定會阻止我們的。”
夏候思源吃完東西,拿着夥計打包好的飯菜,正要回去,卻看到江小浪從樓上下來,手上拎着一包東西,将那東西扔進店裏放着的一個垃圾婁中。
夏候看到他時,心頭猛的狂跳,一邊贊嘆世間怎麽會有如此俊美過人的男子,一邊又覺得,這人似曾相識,江小浪看了夏候一眼,淡淡一笑,也不打話,便上了樓。
夏候年少,心中也不藏事,見江小浪要離去,趕緊上前,将他攔住。
江小浪含笑道:“夏候公子有何貴幹?”
夏侯吃驚的看着他,道:“你的容貌好面善,我們見過面?”
江小浪笑而不語。一夥計端着藥走過來,道:“公子,藥煎好了。”
江小浪接過藥碗,繞側邊走回樓上,夏候找來端藥的夥計,道:“小二,這藥是給誰煎的?”
夥計道:“這藥是替那姑娘的徒弟煎的。”
夏候道:“姑娘?你方才不是喊他公子麽?”
夥計呵呵一笑道:“你可見過這麽漂亮的公子麽?”
夏候怔了怔,道:“這……”
夥計道:“那位姑娘不喜歡別人當他是姑娘。平常都穿男裝。我們也就看他穿一回女裝。”
夏候道:“他穿過一回女裝?”
夥計道:“可不是。那天,他們師徒三人來我們店投宿。不知道怎麽的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身穿女裝,那個美啊,美得大夥都忘了呼吸,他簡直就是天仙下凡!我們掌櫃看得流了口水,被老板娘罰去跪算盤了,跪得一雙腿好久走不了路。”
另一個夥計笑道:“說老板呢,哪一個男人看到他,不是驚豔的?***,要是能讓我……”
一個夥計捂住他的嘴,道:“你不想活了。要是給那白頭發的聽到,不揪下你的頭才怪。”
夥計們趕緊的禁了聲,再也不敢議論,顯然,江小浪回來那天,必然惹了不少風波。
掌櫃果然沒站在櫃臺,站在櫃臺的,果然換作老板娘,老板娘冷笑,道:“你們這群猴子,看上人家姑娘又怎樣?只能學那猴子撈月亮!想撈,也撈不着。”
夥計嘿嘿笑着。
老板娘杏眼一瞪,吼道:“還不給老娘好好幹活去!是不是要我把你們都罰上一罰!”
夥計趕緊的散開。他們的心中,卻一直在想着一個令人難忘的身影。
…
第140節 初見佳人,魂已飛
夏候吃驚的看向二樓。他的心突然感覺到一股慌亂,他的額頭冒出冷汗。喃喃道:“如果這個他,是那天秦府的美人,那今天去找南宮的,又會是誰?啊!不錯,他的氣質出衆,正是那天所見之人。 而今天見到的那位姑娘,行為舉止卻是極為輕挑,與那天所見之人差得太遠,若說那天所見的姑娘令人驚為天人,今天去找阿旭的姑娘,卻最多只能算是個美人。糟!阿旭有危險!”
他猛的跑回綠柳莊,莊內,已沒了南宮的身影。
南宮被白衣女子帶到一個院子,這院子無人居住,顯然是荒廢已久。
白衣女子拿出身上的小包包,取出一些易容物品,輕輕松松的,就把南宮易容成東方宏。白衣女子拿出一面鏡子,道:“你看看。”
南宮吃驚的看着鏡中人,道:“東方宏的容貌!想不到姑娘這易容術如此絕妙。”
白衣女子将他的頭發染白,道:“懂易容術的很多,可是能易容到讓人分辯不出真假的,當今世上絕不會超過五個人。”
南宮哦了一聲。
白衣女子笑道:“你怎麽不問我是哪些人。”
南宮道:“是哪些人?”
白衣女子得意的道:“我從阿靜那入的門,又另有機緣,學到更巧妙的易容術。”
南宮哦了一聲,癡癡的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望着他,道:“你不喜歡問問題。”
南宮淡淡一笑,道:“姑娘願意說的話,南宮自然樂意聽。姑娘若是不願意說的話,南宮自然不肯問的。”
白衣女子抿嘴一笑,道:“你又怎知哪些話是我願意說的,哪些話是我不願意說的?”
南宮笑了笑,道:“人若是有不想說的話,言辭間,必然閃爍,但若是想說的話,必然暢所欲言。根本無需問起。”
白衣女子笑了笑,道:“我是該說你呆?還是該說你有修養?世家子弟都跟你這般模樣麽?”
南宮笑而不語,眼睛卻一直在看着她。
白衣女子似是感覺到嬌羞,垂下頭,道:“還沒看夠?”
南宮點頭,道:“是。看上千年萬年,也是看不夠的。”
白衣女子嘤咛一聲,偎進他的懷中,嬌嗔道:“你壞。”
南宮呵呵笑着,按着她的頭發,輕吻她的額頭,柔聲道:“真希望時間就這樣停住,我就這樣一直抱着你,永遠,永遠。”
白衣女子嗔道:“這可不行,你馬上就要去幫我殺人了。記住,今天到過秦家的每一個人都是要死的。”
南宮道:“我也到過秦家,是否我也要死?”
白衣女子盈盈淺笑,手指輕撫他的咽喉,用極盡you惑的聲音說道:“我若是真要你死呢?”
南宮深情的看着她,想着先前的倚伲風光,身上的骨頭竟似也要酥了。聽白衣女子這樣問,含笑道:“我在初見姑娘的瞬間,我的魂便飛到了姑娘的身上,姑娘若真要我死,只要姑娘高興,我死便是了。”
白衣女子咬牙,道:“那你為何到現在,不問問我是誰?”
南宮嘆口氣,道:“不敢問。”
白衣女子道:“為何不敢問?”
南宮苦笑,道:“我害怕。”
白衣女子道:“怕什麽?”
南宮道:“不知道害怕什麽,就是害怕。”
白衣女子抿嘴一笑,道:“我原姓龍。江姓是他給我的。你喊我龍妹,我喜歡你喊我龍妹。”
南宮顫聲道:“龍妹。”
白衣女子偎在他懷中,柔聲道:“只要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