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咖啡廳裏，夏彌生在休息室接了個電話順便躲懶，他站在窗邊，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玻璃傾瀉進來照得他臉上纖毫畢現，他的睫毛冗長，半邊身體都浸在陽光中有種說不出的帥氣。

夏彌生往家裏撥了個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施景言完全是淨身出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銀行人員連他的手機都扣下了，要聯系施景言他只能往家裏打電話。頓了頓，夏彌生想起來早上施景言說過，今天有個工作要面試，應該出門了吧。

夏彌生把手機揣回兜裏，剛才在酒吧工作的朋友要他去幫忙頂個通宵的夜班，夏彌生本想通知施景言今天別來接他了，既然電話他沒接那就算了，反正下班後時間還有點富裕，一起吃個飯也好。

“彌生，彌生。”一個穿着制服的短發女人跑進來說：“外面一個熊玩意抽煙，你去說說吧。”

夏彌生開門往她指的方向瞄了一眼，淡淡道：“你怎麽不去？”

秋雨縮了縮脖子：“開玩笑，你看他虎背熊腰的，吓死人了，當然要你們男人來。論起得罪人的事，就你靠譜了。”

“記得請吃飯。”夏彌生白她一眼走出去，他走到那個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座位邊上，聲音清冷道：“先生，本店有禁煙标志，公共場所請不要抽煙。”

那男人立刻瞪着一雙熊眼瞅着夏彌生，嚷嚷道：“在哪抽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嗎！”

“那在你的咖啡裏吐口水也是我的自由咯。”夏彌生看着男人瞬間漲紅的尴尬臉色，冷笑一聲，“這點破事兒都拎不清你這顆碩大的腦袋只是為了增加你的身高才存在的麽？”

“你！你……”男人又驚又怒地伸出手指哆嗦地指着夏彌生。

“指，指什麽指，”夏彌生彎下腰邪惡地笑道：“伸錯手指了，應該是這樣。”然後他對着那男人豎起了中指。

“你這是什麽态度！把你們店長叫來！”男人身上的贅肉都在一上一下地憤怒晃動着。

夏彌生轉過身，然後立馬又轉了過來，面無表情道：“我就是本店店長，你現在可以投訴了。”

五分鐘後店裏的二手煙完全散去了，夏彌生再次凱旋而歸。

秋雨興沖沖道：“夏彌生，要不是知道你丫是個小騷Gay，老娘鐵定非你不嫁！”

夏彌生整了整領結，“謝了，哥可不好你這口。”

夏彌生覺得頭暈，而且饑腸辘辘，但他清楚腦袋裏的眩暈絕對不是餓出來的。

他一身便服站在店門內，隔着玻璃門看着外面的兩個人，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心裏扭曲的發痛。

晚上八點是他的下班時間，施景言七點半左右就來了，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夏彌生換好衣服準備去叫他的時候，他看到了施景言身邊的那個女人。

好像是叫鐘菲，曾經差一點就要和施景言步入婚姻的鐘家大小姐。她不知道在和施景言說着什麽，優雅地掩着嘴輕笑，施景言兩手揣在兜裏像個大男孩，和鐘菲談笑甚歡，俊男美女的畫面一眼望過去永遠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就算他破産了，是不是也沒有可能呢。

“這種時候女人出馬才有殺傷力，看我的。”秋雨撸了袖子要推門出去。

夏彌生卻淡淡道：“看你什麽？說實話，跟你認識這麽多年我真沒覺得你有什麽地方可看的。”

“喂！”

夏彌生疲憊地擺擺手：“他又不是我男朋友，你瞎激動什麽。我還要去酒吧給阿邦頂夜班，從後門走了。”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鐘菲纖瘦的胳膊抱在一起，望着璀璨的城市之光，眼裏是種無奈地光影。

“羨慕我破産？”施景言自嘲道。

“至少你得到了自由。”鐘菲轉頭看着他輕輕一笑，“還有愛情。”

這一點施景言倒不反駁，他問道：“你呢？最近怎麽樣？”

鐘菲聳聳肩，“老樣子咯，爸爸把跟你的婚約解除後又拉上了龐家，我前幾天剛和龐易訂完婚，秋天舉行婚禮。”她收了收短裙在長椅上坐下，“反正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們都一樣。”施景言說。

“現在不一樣了，你自由了，而我還是個提線木偶。”鐘菲的笑容慘淡，帶着沉重的無可奈何，“可以介紹夏彌生給我認識嗎？”

“好啊，他也快下班了。”施景言看了一下手表，一愣，居然已經八點半了。

施景言進去找人，秋雨沒好氣道：“在你和外面那位美女相親相愛的時候，彌生早就走了。”

施景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