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選擇都會笑着流淚(2)

第六章選擇都會笑着流淚(2)

“你是不是自虐狂啊,以你的實力用得着這麽拼命嗎?”靈子彎着腰看我的那些寫着英語或公式的便利貼。

“沒辦法,學校的競争太大了,我一止步不前別人就馬上超過去。你這次期中考試考得怎麽樣?期末有把握嗎?”我問。

“還能怎麽樣?就那樣呗。我是沒指望了,對讀書一直提不起興趣,念完高中就不念了。”靈子淡然一笑,坐到了我的椅子上。

“你瘋了?你剛上高一,怎麽能那麽快洩氣了?”我敲了一下她的頭。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情況啊。”

“不到最後一刻也不能放棄啊。”

“這是你,不是我。米子,我很羨慕你,一直都很羨慕。羨慕你有男生的直率、豪氣、義氣、果敢。但我不是你,也學不來。如果你是男的,我肯定追着你不放的。”靈子堅定地說。

“胡說,我還羨慕你們可以那麽淑女楚楚動人呢。可這都不是事兒,你現在的一個選擇和決定可能會影響你的一生呢,你不要那麽沖動。”

“我戀愛了。”說完,靈子便帶上我mp3的耳塞哼着歌兒。

我頓時語塞,傻傻地愣在一旁。

“什麽時候開始的?”

“一個月前,我不知道怎麽跟你開口就沒敢說。”

“哦。”

“最近怎麽都不見你上*呢?”靈子閉着眼睛的表情很enjoy。

“沒時間上網,只在上機課才登陸一下。”我搬來旁邊一同學的椅子坐下,“靈子,那男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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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超行。”

“啊?”我差點跌到地上,沒想到那家夥真的追到她了。

靈子白了我一眼:“有那麽驚訝嗎?”

“真的喜歡他嗎?”

“嗯,他讓我很感動,我想珍惜他。”

“你們到哪一步了?”

“舌吻。”靈子理所當然地答道,完全沒有羞澀感,像訓練有素的士兵。

我望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好姐妹,良久說不出話。

“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幾個月時間你似乎長大了不少。”我蒼白一笑。

一個人所處的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以前就聽說三高的校風學風不好,打架、鬥毆、喝酒吸煙等都是家常便飯。因為三高太偏僻離邕高太遠,我很少過去。每次與靈子出來玩,都是在市中心碰面。

平常都是發短信打電話聯系,從靈子那兒知道了他們學校的奇人異事。她班裏有個女生因為男朋友跟另一個女同學親密地聊天,回到宿舍就把整個飯盒砸向垃圾桶,一氣之下一拳砸向玻璃窗,把玻璃砸碎了,手也裂了一個又深又長的口子,最後去醫院封了五針;有兩個轉校生談戀愛太明目張膽轟轟烈烈,他們的爸媽被學校找來做了思想教育,但因為男生家裏的勢力大,他們的戀愛并未被迫中止;有個女生為了勾引好友的男朋友,而買了與好友同款的連衣裙……

現在回想起來,靈子跟我聊的話題一直沒離開戀愛這回事,只是我太後知後覺,竟沒有注意到。如果我早點發現,也許就能改變一下現狀了。在一個我完全陌生的環境中,靈子竟改變得這麽快,這麽多。

“你還存着《後來》呀?”靈子推了一下我的胳膊,“以前不太能理解歌詞的意境,現在大概明白一點了。”

這個mp3的最大用處不是聽英語聽力,而是聽歌,真是有愧于老爸啊。

“說說看。”

“今年我十六歲,有了初戀,獻了初吻。雖然沒有歌詞裏的唯美,但日後想起時也該是美麗的。平安夜在橋頭吹夜風,我回頭時他輕輕地吻了我的唇……”

看着靈子那滿足的神情,我心裏突然輕松了,此時的她真的很幸福,這種幸福的感覺還從沒出現在她的臉上過。

從小到大,我從沒碰到過比她還令人心疼的孩子,她爸媽都忙着做生意,根本顧不了她,于是她孤僻懦弱,以為什麽東西都是理所當然地拿來,而不會主動去争取。

“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

靈子睜着大眼睛問:“你說什麽?”

我搖搖頭,摘下她的一只耳塞插到自己的耳朵上。我們先是低聲哼着,後來就放聲唱了出來。

十七歲的仲夏你吻我的那個夜晚

後來你都是如何回憶我帶着笑或是很沉默

“你和子喬怎麽樣了?”唱着唱着,靈子突然轉過頭來問我。

我假裝聽不見,繼續唱着。靈子笑笑,轉過頭去繼續唱。

“喂!”突然有人從背後拍我們的肩膀,吓了我們一跳。

“哇,剛才我突然聞到了美女的味道,原來是小靈子啊!”木子喬定睛又看了靈子一眼,“不僅變得更漂亮了,而且更奔放開朗了。”

如果是形容我,我保證他肯定用“風騷”這個形容詞。我鄙視地白了他一眼。

“當初沒接受我是不是覺得特可惜?”靈子撲哧一笑。

“快叫嫂子。”我拍掉木子喬的手。

“什麽情況?”木子喬看了看我,又看看靈子。

“別裝了,我就不信倪超行沒向你通風報信。”我又白他一眼。

木子喬舉雙手保證:“我絕對還被蒙在鼓裏。”

我掐了靈子一把:“你倆這是玩的哪一出啊?地下戀情?”

“我靠,行哥追到你了?你變成他媳婦了?”木子喬還一愣一愣的。

“你終于被激活了。”

“你倆這玩的哪一出啊?太突然了,我不能接受!”木子喬一臉痛苦的樣子。

“這還由得你接不接受?木已成舟,生米已煮成熟飯……”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木子喬大叫一聲,“那麽說我落伍了?”

我想繼續往下說,靈子馬上掐了我一把:“你這都哪跟哪啊?盡胡說。”

“現在敵情如何?”

“你好八卦啊!”我真是哭笑不得。

木子喬嚴肅地說:“既然大戰告捷,再加上明天元旦,可謂雙喜臨門,那明天晚上我們就一起出去high吧。”

參加完班裏的元旦晚會,又去瞧了瞧校園籃球場上的游園晚會,我們四人組就悄悄翻牆溜出了學校。

填飽了肚子然後進學校附近的一家KTV。

倪超行要了一個紮啤,倒了四杯酒。我不會喝酒,推脫了幾下都不成功,于是舉起杯子抿了一口,可倪超行還說不行,非要我至少喝半杯。

靈子一仰頭,杯子就見底。我再次詫異,不确定靈子跟着倪超行到底好不好。我憋着氣喝了半杯,緊接着喝了杯果汁。

幾首歌的時間後,倪超行突然從兜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給木子喬。木子喬一愣,看了我一眼,然後接過煙插在耳朵上。倪超行見狀不再勉強,自顧點燃了煙抽着。

我和靈子唱歌,他倆玩骰子猜拳喝酒。

當唱到任賢齊的《兄弟》時,他倆馬上過來搶麥,全身投入地唱了起來。

我在一旁聽着聽着,眼眶竟有些發燙。

靈子突然靠近我耳朵:“哎,我剛才看到子喬摸你頭發了。”

“咋了?”

“我聽說,一個男生如果摸一個女生的頭發,證明這個男生很喜歡這個女生。”

我推開她,抓了一把爆米花吃起來:“你又從哪兒聽來的歪門邪道?”

“你還別不信,很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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