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選擇都會笑着流淚（4）

第六章選擇都會笑着流淚（4）

我不知道生活會賦予我們的人生多少變數，高一下學期的期末考試，我因為失誤考砸了兩門。毫無思想準備地被排擠在兩個理科重點班的門外。我仍是在057班，木子喬依舊在055班，不同的是5班和6班變成了重點班，而7班是普通班。

高二一開學，老K就找我出去談心，用心地安慰我。

這次，我沒有在他面前哭，而是笑着對他說：“老師，即使沒有進入重點班，我也會更加努力的。小河裏的大魚會活得更潇灑。”

老K相信了我的話讓我回去，我卻在廁所哭了半個小時。

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自身的傷口即使化膿了，也要自己舔到愈合。我發了瘋地學習，早出晚歸，争分奪秒地預習、練習、複習，不僅學好高二的知識，更要把高一不穩固的知識補回來。

靈子找借口讓我休息幾天：“你看好好一國慶，明天又是你生日了，別悶在房間裏了。我們計劃點娛樂活動？”

木子喬這次一反常态，十分贊成靈子的主意：“就交給我來安排吧。”

“你不是叫我好好學習不要松懈嗎？”

木子喬一臉無語：“我叫你拼命，但沒叫你不要命。”

“你們倆該幹嗎幹嗎去吧，白天米子是我一個人的。”靈子把他們轟出房間。

我們倆穿上姐妹裝來到大街上閑逛，我是完全沒有目的，可靈子卻是有備而來。

十月份的陽光已經少了咄咄逼人的霸氣，些須微風吹在臉上，讓人心曠神怡。我停下腳步微微仰起脖子，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閑适。上一次如此奢侈地享受安逸心情，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不要命了？大街上閉着眼睛。”靈子用力把我拽我一旁，一輛車正好擦身而過。

“走吧。”她将我拖到一個照相館裏，“你十七歲了，成年前的最後一個生日，我們做個留念吧！”

“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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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大頭貼。照相就留個更有意義的生日。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什麽？”

“你比我大幾個月，你比我先成年。我們約定，在你十八歲生日時，就一起去照相館拍藝術照。”靈子笑得很明媚，像極了外面的陽光，一切都顯得那麽燦爛美好。

“好！一言為定。”

我們照了三版大頭貼，每一張都那麽甜蜜、燦爛、美好。

晚上，木子喬為我在草坪上擺了個熱鬧的四人party，有煙花，有酒，有蛋糕，有黃玫瑰，有各式愛吃的零食，有一袋雞腿，還有他們最美的心意和祝福。

今夜，秋高氣爽，繁星滿天。我們喝了很多酒，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我們都醉了。真希望這個夜晚能夠無限延長或者就此停止。我不希望明天一睜開眼就去面對一大堆未做完的試題和升學壓力。但是老天不可能違背自己制定的規則而成全我的一廂情願。第二天醒來，我不得不面對落魄不堪的自己，不得不暫時擱下自己的靈魂。

我再日記本上提筆寫下：“十七歲，一個預示蒼老的名詞。青春如流沙，抓得越緊，消失得越快，而我們總在慢慢的索取中逐漸失去，患得患失。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即将失去任性的資本，也被迫承認自己将要邁向十八歲，去承擔社會所賦予一個成年人的責任和使命感。十七歲之前，我的天空是藍色的，十七歲之後我可能會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也可能會闖入灰色地帶。十七歲生日，我有爸媽的祝福和禮物，有朋友的陪伴和一場屬于自己的快樂party，還有同學們送給的各式卡片和生日禮物，更有一種重要而珍貴的約定。可我的十八歲生日正好在高三，那時賜予我的是鮮花和笑臉，還是一句句讓人凝重的高考問候呢？無論如何，昨夜，我很快樂。”

十七歲生日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它就已經變成了一個過去式，而迎接我的是陳腐乏味千篇一律的高中生活。我以前以為是自己在選擇生活，選擇讓自己變成毫無個性的好學生。可如今想來，卻是生活在選擇我，我是在生活的潛移默化中逐漸喪失了個性。

“米子，快點下來啊，別磨磨蹭蹭的了，班車快開了。”

就這樣，我收拾了一下行李，生活又被扯回了原形。

我在普通班咂摸打滾，終于還是考了個不錯的成績，全年級第56名。這次又多了個驚喜，我的作文考了個59分，被語文組複印出來分發到各班，全年級人手一份。

我把試卷帶回家給老媽看，畢竟是她的優良基本培養出來的。老媽一高興，今年的紅包又厚了一些。

生活不如意十有八九，跨過去了不僅能看到前途，還能看到錢途。

我靠，我啥時候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忍不住又想拉郭小四出來批鬥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