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選擇都會笑着流淚（5）

第六章選擇都會笑着流淚（5）

高二下學期一開學，我們租了個包間為靈子舉辦了一個更奢華熱鬧的生日party，除了我們四個，還有很多陌生的嘉賓，都是靈子的同學和倪超行的各類哥們。

這類Party很浮于形式，但靈子似乎玩得很開心，一個晚上都忙得不亦樂乎。木子喬看到外校美眉更是忍不住春心蕩漾，心早在各個美女身上亂飛了。我實在覺得無聊，就到陽臺上吹風。

有個蠻正的帥哥過來搭讪，聊得正歡時木子喬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煞風景，之後便不了了之。看到一個女生被一男生摟在懷裏，識相的誰敢再上前一步？

帥哥走後，我狠狠地跺了木子喬一腳。

“喂，還不趕緊感激我英雄救美？”木子喬呲牙咧嘴地嚷嚷道。

“如果那是我喜歡的男生，我就直接剁了你。哼！”我嗅了嗅，問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不記得了。”木子喬拿着酒杯晃回房間去。

我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再晚點回去校門就關了，于是跟他們道別後就拽着木子喬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被電話鈴聲吵醒，喝了點酒的我還有點暈暈沉沉的：“喂，靈子怎麽了？”

“米子，出事了出事了！怎麽辦？……”靈子帶着哭腔語無倫次地說。

“怎麽了？你慢慢說。”我下意識地坐了起來。

“他們剛才鬧着鬧着就開始吵，然後打架，流了好多血，好多血！我該怎麽辦？”

“你別着急，你們在哪？”

“在彩虹橋頭，啊！別打了，超行你沒事吧……”電話斷線了。

我馬上打電話給木子喬，然後迅速穿好衣服，與木子喬在樓下回合，跑到門口跟校警說明了情況，我們坐車到那裏時，也聽到了警車的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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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超行的後背挨了一棍，肉陷進去一道痕。受傷的同學馬上被送進了醫院，沒受傷的全被警警察帶走了。

“木子喬，你他媽真是兄弟！”倪超行撂下這句話後，就不再見我們了。

聽靈子說，這件事被警察反映到學校，影響了學校的聲譽，學校領導發了很大的脾氣，幾個有記過處分的同學都被勒令退學了，包括倪超行。

“超行還氣在頭上，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啊。子喬，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們，我真不敢想象那天早上的場面會是怎樣，我不敢想象會有怎樣糟糕的後果……”靈子又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我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都過去了。”

事情總算風平浪靜了。沒想到安靜地度過一周後，靈子和倪超行竟然失蹤了。

當接到淩媽媽的電話時，我差點以為自己在夢游。

這件事還是靈子的同桌向老師反映的，那位同學說：“淩靈三天前突然給我一封信，叫我在周末時拿去給素小米，然後就心事重重地背着書包出去了，我以為他是為倪超行的事傷心，于是問她要去哪，她說已經向班主任請假了，出去散心幾天。班主任那幾天一直在處理打架那件事，沒有時間來班上巡視，班長問起淩靈，我也是說淩靈請假了。直到班主任回來，我才知道淩靈是擅自離校……”

我急忙問：“那封信呢？”

她把信交給我，我打開一看：“米子，請原諒我再次任性了。那件事是因為我的生日引起的，我實在無臉在學校待下去。超行拜托你向子喬說對不起，這回的事錯在他，不在子喬。我和超行走了，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幫我跟爸爸媽媽說對不起，是女兒不孝，不聽他們的話。幾年後，我們會再回來的。不要找我們，你們找不到的。”

“媽的，竟然給我玩私奔？！”我氣憤地撕了那封信。

我、木子喬、靈子全家和倪超行全家以及他們的親戚、學校、警方等各方力量全城搜查他們的蹤跡，可就如靈子說的，我們沒有找到他們。

一個月後，校方和警方都無心再處理這件事了，他們的親戚也勸他們的家人把心放寬了等他們自己回來，只有他們的家人仍舊不死心。可久而久之，他們也心灰意冷了。

我時常望着窗外，天空偶爾會浮現靈子的身影，但更多時候是空白一片。

就這樣，我失去了靈子的任何消息，失去了靈子。

高三了，又一年十月，我十八歲生日那天，路過照相館時停下了腳步，回想起當初的約定，心中悵然。邁開腳步繼續趕路，默默路過了我的十八歲。

那個只有一步之遙的約定，成了一輩子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