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就像是即便在廣告部部長辦公室見着了艾達瑪,也不能叫艾達瑪艾部長一樣。

杜衡只得不着痕跡地透露:“黃耀老師嗎?其實我沒有特別注意他,甚至有些怕他呢,以前看報紙,他都太過于犀利了。不過黃耀老師也是個美男子,想來他的五官許多好萊塢豔星都比不上呢。不過偷偷告訴Blanche姐,我喜歡粗犷一些的男子,這個愛好會不會很奇怪?”

諸如此類,拐着彎兒說了好幾遍,杜衡一字一句都在清楚地表達:她對黃耀沒興趣。

當真,Blanche的表情輕松不少,說話也沒剛才那般夾槍帶棍了。

這事兒對Blanche才是重中之重,沒過幾分鐘就叫杜衡回學校收拾行李。杜衡也聽話地說了“再見”便離開了辦公室,手裏還攥着之前Blanche拿的資料,随意翻了一翻,不過是回答記者問題的一些訣竅和例子。就憑杜衡當初每天守在《娛樂百分點》的那股鑽勁兒,這個東西,就不需要了。

艾達瑪剛好從茶水間出來,就瞧見杜衡不屑地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嫌棄地丢入了垃圾箱。待杜衡走遠了,才走到垃圾箱旁——是Blanche慣用的資料。

看來,杜衡跟Amanda很有可能成為盟友。既然如此,那麽她便很有必要找Amanda談一談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Amanda正好給她打了電話,艾達瑪踏入辦公室,手裹着一層餐巾紙,餐巾紙包裹着杜衡方才扔的資料。

“猜猜,這是什麽?”

Amanda擡了擡眼皮,笑道,“你什麽時候這麽無聊了?”

“這可不是無聊的事情,”艾達瑪将資料放在Amanda跟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悠閑地坐着,“你是Blanche給杜衡的資料,估計是黃耀教的。如何?會吃醋嗎?”

聽出艾達瑪的戲谑之意,Amanda冷哼一聲,“一個小角色罷了,給她點兒顏色還真以為黃耀對她用了心思,不自量力,”随意翻了翻,就扔到了一旁,下了評論:“字字珠玑,不曾饒人,是黃耀的風格。”

艾達瑪用細嫩的手摩擦着紙杯的邊緣,眸中幾抹深沉掠過,聲音又沉又冷,幽幽地問道:“杜衡這丫頭,你怎麽看?”

“怎麽了?”漫不經心。

“你跟她結為盟友了吧?”

聽出好友口吻裏的正經,艾達瑪停下筆,笑道:“怎麽了,難得看你對一個新人這麽上心,你覺得她對你有威脅?”

艾達瑪直接下了定論:“她有問題。”

“怎麽說?”

“對席景。”艾達瑪臉上有一絲不耐煩,水杯被扔入垃圾桶,哐當一聲,“方才我故意說‘席景的人’,丫頭臉紅了。”

“你怕什麽?”Amanda來了興致,放下手頭的工作,專注地看着好友,笑着搖頭:“不會是怕這麽個丫頭搶走了席景吧?你未免高看了她。她天生條件是很好,別忘了,還有一個不比她差的尹珊珊。可連尹珊珊都是你的手下敗将。”

尹珊珊為什麽會從星際球跳槽到百樂,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艾達瑪的暗中作梗。當然,跟席景的厭惡少不了幹系。艾達瑪的實力雄厚,不應該對一個新人充滿了擔憂,況且做席景的情婦做了三年,沒有佛面也有僧面。

艾達瑪一用力,就捏碎了手中的巧克力豆,美眸中的陰沉壓得人喘不過氣。

至少Amanda是這個感覺。認識艾達瑪了這麽多年,這才是第三次看見她露出這個表情。席景對艾達瑪來說多麽重要,Amanda十分清楚,因為前兩次,都是因為席景。

起身,艾達瑪用手撐着桌子,美眸死死地盯着Amanda,說道:“她給我的感覺不一樣。尹珊珊自恃美貌,席景厭惡她大部分原因都出自于她自己。杜衡不一樣,她甚至知道什麽時候該利用自身條件,什麽時候不該用……”

“這樣的女人太過于聰明,席景會被吸引目光的。”艾達瑪低聲說道。

席景偏愛聰明且不乏乖巧的女人,杜衡的乖巧不用多說,而深沉的心思連她艾達瑪都看不透,口口聲聲是為了星途,是喜愛拍電影,可提到演戲眼底卻沒有一絲火花,怎叫人不懷疑?拍攝電影至少要三個月,三個月……足夠發生好多了事了。

艾達瑪深呼吸,低低說道:“Amanda,你必須接近杜衡,清楚她的目的。若是為了別人,大可助她一把,若是為了席景……”

Amanda替她将剩下的話說了出來:“毀了她——”

“不,”又從桌上取出一顆巧克力豆,在手間把弄,艾達瑪美眸一轉,捏碎,“不用毀了她,她還是可以繼續當她的大明星,我們只需要毀了她的……私生活就可以了。”

Amanda深吸了一口氣。

艾達瑪美美地笑了起來,用白紙擦拭自己的手指頭,淡淡地補充道,“阿景最讨厭髒的女人了。”

第九回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1點了,冷凝還在吃早飯、啃書,杜衡抛了個冷眼過去,啐道:“這麽遲了才吃飯,你是準備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垮麽?”

冷凝咽下面包,喝了一大口牛奶,道:“錢溫送的早餐,不然我現在還沒起來。對了,你今早沒課起這麽早,去報道啊?”

“對啊,去了星際球。”杜衡從包裏拿出唇膏,在粉嫩的紅唇上抹了抹,甜美地笑道:“太疲憊了,不過就是一個上午,比上八節課還要累。完全是在打仗嘛,而且是敵是友都分不清楚。”

“你剛進去,只有敵,沒有友。”

“待會兒陪我去吃飯。”

“沒問題。”

“有星際球的執行總監,Amanda,你最好把自己給搗騰下。”

冷凝咧嘴,問道:“我聽說過她,女強人嘛。你今天把她給搞定了?不過我去幹嘛?”

“搞定?”勾起個邪魅的笑容,“還不至于,只能說現在看起來不會像敵人了。我介紹你給她,你就可以去星際球實習啊。慢慢來,有了經驗以後我的小廣告,寫真集不都給你拍了。你成為了紅人,我不就有盟友了?”

杜衡不喜歡等待機會,既然沒有友,那麽從現在開始培養,也不見得多遲。

“好吧,我會試試。”冷凝有一身才氣,曾經在青年攝影大賽上拿過金獎。不過因為現在的人才都不值錢,便沒怎麽出名。既然有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但是先說好,不準嫌棄我人笨。我沒你那麽有手腕,被欺負了都不知道。”冷凝将桌子收拾好,強調道。在校兩年,一直都是杜衡在保護她。杜衡看起來柔弱,冷凝又很強悍,這正好是很好的掩護。

“你有必要這麽誠實嗎?”擡了擡媚眼,杜衡打了個哈欠,“待會兒把行李收拾收拾。”

“要搬出去了?我已經收拾好了。”冷凝揚眉。

“你怎麽知道?”

“開玩笑,就算我不是表演系的這點兒潛規則也明白吧。況且你要拍電影欸,曝光率這麽高是想毀了自己喔。我想你那麽笨手笨腳的肯定要我跟過去照顧你,所以就叫錢溫把我的行李打包了。你的東西他不好碰,我就幫你收拾了。”

“凝,我好愛你……”杜衡撲上去,就想來個熊抱。

“一邊兒去,”冷凝躲開,笑斥:“沒良心的小東西。”

杜衡拽了拽衣領,遮住自己洩露的大片*光,盤坐在床上,幽幽地嘆了一聲:“這條道路,我以後會走得很辛苦,凝,你做好和我一起奮戰的準備了嗎?”

冷凝毫不吝啬地給了一個白眼,以及肯定的回答:

“廢話。”

杜衡同冷凝去校辦問了問,才知Blanche已經通知過校方了,她們随時都可以搬出去。校長大人半是憂半是喜。畢竟是老一輩的人,對此事的接受程度有限,杜衡也只得暗暗嘆氣。現在的情況不适宜跟校長說太多,只道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便是了。

至于課業學校會寬容以待,但等時間空了下來,還是需要去将學分補上來。幸好的是杜衡和冷凝在大一的時候奮鬥過,學分還不至于很慘淡,況且以Blanche的狂妄,這點兒事情莫非還解決不了?

大概到了12點,Amanda就給杜衡打了電話,約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館。杜衡有遠見,還沒等Amanda打電話來時就拖着冷凝上了公交車。這下時間剛剛好。

冷凝作為一名導演系的學生,至少要有這個導演氣質,不能花裏花俏,也不能過于老土,最好是要有個人特色。既然如此,杜衡捉摸着Amanda的喜好,給冷凝打扮得幹練又不失清爽,還透露一點兒小犀利。

冷凝苦臉:“錢溫看見了一定說我是去相親。我只是去見個姑娘,沒有帥哥。”

“瞎鬧,”拍掉冷凝搭過來的手,暗暗說道:“你說學校多少人知道我的事兒了?”方才去校辦的時候,無數眼睛都掉在她身上,以前即便有注目也沒這麽嚴重,現在在公交車上,杜衡用手遮住了臉,才沒讓許多人認出來。

“還能少嗎?頭條都挂網站上去了,貼吧裏全是你的大名,我早上還看過一陣。不過也沒事兒,這尹珊珊也是出自于我們學校,人家也是這樣過來的。況且既然大家都是混這一行的,就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風頭過了就行了,別擔心。”

“不是擔心,”杜衡頓了頓,思量再三還是說道:“我只是嫌棄黃耀的處理速度。”

冷凝笑:“喲小子,還沒出名就傲嬌了,這要是出了名還得了?指不定黃耀壓根沒想過幫你解決,你自作多情了伐?”

杜衡揣度,冷凝的話固然有三分道理,不可不作為考量,便軟軟說道:“他一定會幫我的,畢竟我就是代表那部電影。待會兒你搜搜,看那些新聞還有沒有。”

“遵命。”

另一頭,Amanda從辦公室走出來,剛才解決了席景捅出來的簍子,順便叫了幾個人去Y院,一旦發現跟蹤的狗仔,立刻進行勾兌和警告。

艾達瑪就在Amanda身旁,大而有神的杏仁眼嬌媚地眨了眨,輕聲說道:“也不知道他現在吃飯了沒,最近他的胃不太好,我吩咐王嬸給他煮了一鍋雞湯,要去嘗嘗麽?”

“我約了杜衡一起吃飯。”Amanda拒絕道。

“你手腳這麽快?”艾達瑪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Amanda笑,“你在想什麽,是之前在洗手間的時候正巧了,就約一起了,放心吧,我順便幫你問問,如何?”

“好吧,那麽我送東西給席景了。”艾達瑪不做挽留,一邊從挎包裏拿出車鑰匙,一邊撥通了王嬸的電話,叫她把東西放在門口。

這個點,席景應該在健身房。早上的風景對席景來說,是不可多得的芳華,他要麽就去散步,要麽就去鍛煉,從不肯浪費。這個風格實在是有些像老頭子,艾達瑪曾試圖改過,發現沒有結果,也就随着他去了。

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一些小小的特權還是培養出來了,比如說不用特意跟他打電話就可以去他家附近,端上一碗熱乎乎的雞湯給他喝。他對吃的東西不挑剔,王嬸手藝又特別好,他每次都會吃個底朝天。

當真,艾達瑪提着雞湯進去健身房的時候,席景正在打網球,手上一翻,青綠色的網球快速地旋轉而去,帶着不可一世的氣勢,猶如席景一般。

等席景打完這一局,艾達瑪才走到他身邊,遞上幹淨的毛巾。

“Hugh,這麽晚了,該吃飯了,醫生才叮囑過,你不可以飲食不規律了。”

席景的英文名只有少數的人知道,這是他在德國的名字,代表着他在席家曾經的地位:靈魂,如今也代表着他在Adam心中的地位。

“你怎麽來了?”擦去身上的汗水,猛喝了一口礦泉水,席景的态度就顯得冷淡了,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給一個。

艾達瑪笑:“要是我不過來,你的中午飯又沒着落了,跟我去吃飯好嗎?今天王嬸有做好吃的,我現在只提了雞湯,其他的都放在門衛室那兒了。”

刀刻般的五官,席景側了側身,沒有拒絕Adam搭過來的手,淡淡地說:“走吧。”

Adam是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她聰明,漂亮,高貴,有魄力又有手段,能夠獨當一面。最重要的是她成熟,即便有一段時間他選擇切斷這段關系,她也沒鬧沒哭,只是用恬靜的目光看他,當他需要溫暖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遞出手。

于是他們又繼續,然後到了今天。如果有将來,他想他不會介意給Adam一個名分。

“王嬸的手藝又有了進步喔,她今天還做了你最喜歡的宮保雞丁,不過我沒端過來,你不可以吃。”

“上回的麻辣魚你也吃了不少,下一回我就叫王嬸做給你吃。醫生這兩天打電話給我說你胃又不好了。他給你開的藥就是忌辣的,所以你今天只能吃炖雞了。”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大多是Adam說,席景在一旁聽,從不發表意見。但這樣恬谧的氣氛已經是溫馨的體現了。

但是其實他不是最喜歡宮保雞丁,只是上回恰好想要用辣椒來開開胃罷了,他也不喜歡麻辣魚,只是不讨厭,見她這麽歡喜的模樣便多吃了一些。Adam沒有問過他的意見,他也不屑于說,自然就僵化成如今這樣子了。

“對了,聽說這個新人找你要過電話號碼?”聊着,就聊到了杜衡,Adam漫不經心地問道。

席景有些不悅,分明是試探的口吻,冷冷地看了Adam一眼,沒有回答。

見席景不說話,Adam卸下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Hugh,你生氣了?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傳聞很是有趣,想找你證實證實罷了。”

“沒有。”席景拽下Adam伸過來的手,握住,淡淡地陳述道:“沒生氣。”

不過卻也沒有回答,更沒有解釋。

Adam僵了僵笑容,很快恢複過來:“我知道了,Hugh,我們來吃飯吧。”

兩個人窩在巴掌大的茶幾上享受了晚餐,有了雞湯暖胃,他的确感覺好很多。Adam還洗了碗,用溫水柔柔地沖了沖,洗潔精從不用。洗了碗還會用上好的手霜,以免沾了飯菜的味道席景會不喜歡。

Adam收拾好自己的手,送上了香吻,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席景要出門,Adam也随着去公司。

席景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似乎可以擋住一切風雨,Adam有些晃神。

他從來沒有等過她。

突然,他停下,扭頭,蹙眉,似乎在責怪她怎麽走得這麽慢。

她微笑,小跑跟上,卻聽到他用不鹹不淡地聲音命令道:

“以後不要叫Hugh了。”

為什麽?

問不出來,Adam穩穩一笑:“我知道了,”頓了三秒,又補上:“席導。”

第十回

杜衡同Amanda吃了飯,并跟她介紹了冷凝。Amanda倒是很爽快,直接答應了下來,這實在是個小忙,沒有理由拒絕。又提醒了她幾句,笑着說了點兒別的內容,一頓飯局顯得很輕松。

不過有問杜衡現在是否有男朋友,又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杜衡坦言,如今單身,喜歡粗犷一些的男生,對黃老師和席導那一類的男人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她不是個主動的人,對方又太冷,不容易相處。

Amanda放下心來,給Adam發了短信,對方沒回,估計正同席景親熱,就付了帳,讓杜衡回宿舍休息休息。杜衡沒有隐瞞Blanche要跟她一起去找黃耀的事情,Amanda也能料想到,說會問Blanche地點,然後晚些趕過去,這就散了飯局。

下午一點半,杜衡在校門口等Blanche,但看到自己一直想要買的書剛巧貼出海報來了,沒有多想,直接穿過人群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著名作者經過了席景的同意,寫了一本關于他的自傳。這個機會難得,發行也是限量,幸虧書店老板同杜衡有些交情,好說歹說終于讓了一本出來。

手裏拿着書,杜衡高興地朝前走,卻瞧見了書中的人——

Adam和席景。

Adam本身就不是娛樂圈內的人,不用帶墨鏡來遮掩,杜衡可以看出來。她手挽的對象戴着酷酷地鴨舌帽,俊臉被碩大的墨鏡給遮住,可與生俱來的冷冽氣質讓杜衡不用猜也知道會是誰。

原來如此。

為何Adam和Amanda的話題會一直繞在席景身邊。

杜衡冷笑,迎面走了過去,裝作沒有看到,同二人擦肩而過。

“席景,你看,你的書出來了,我也去買一本好了。”Adam轉頭,目光全放在了書店外的海報上,恰巧錯過了杜衡。

席景取下墨鏡,剛巧捕捉到那一抹黑色——方才擦過去的人應該就是他所選的新人,手裏還握着他的限量自傳,稍有驚訝,席景選擇默不作聲。

“你在這兒等我,我要去買一本。”

席景拉住Adam,薄唇勾了勾,冷淡地說道:“不必,需要的話找黃耀拿。”像個丫頭一樣擠書店已經不是Adam這個年紀所能做的事情了,他是由衷的不贊同。

面色一僵,Adam笑道:“我知道了,到時候介意幫我簽個名嗎?”

似乎對Adam的幽默不肯茍同,席景勾了勾嘴角,冷淡地看了她的笑靥一眼,蹙眉:“又在鬧什麽?”

“好啦,好啦,這個時候人怎麽這麽多……欸,對面好像是Y院。你挑中的新人就是這個學校的吧?”

席景的手又大又涼,他伸出去握住Adam的手,大步地朝前走:“走吧。”

Adam的笑容依舊很甜,眼中有不可忽視的詫異。席景不喜歡肢體接觸,除了必要時候他幾乎沒主動碰過她。

席景沒注意到,杜衡卻有瞧見,她輕淺一笑,看來Adam同席景的關系不如何好。上回她還在《娛樂周刊》上看到了席景和一美女出入酒店的照片,現在仔細想起來,那人就是Adam沒錯了,也難怪《娛樂周刊》挖不出Adam的資料,只是猜測她是哪位剛入行的模特或豔星。

後來,《娛樂周刊》就撤了這條新聞,而他們也被取消了能采訪席景的資格,《娛樂周刊》的老板也不是個小角色,風波一過,就同黃耀做了個專訪,昭顯《娛樂周刊》的“得寵”。

杜衡順帶翻了翻手頭的書,上面有一張席景穿着黑色的風衣,迎風站立于天臺,仰望蒼穹的照片,他黢黑的眸瞳是最具有吸引力的漩渦,可以群集這世間風采,盡在此刻燦爛。

發怔的時間沒有多少,她才剛剛回過神,Blanche的奪命Call就急急呼過來,接過了電話,尋找了Blanche,就被罵了一頓。

“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守時麽?你耽誤了我多少時間知道嗎?你剛才幹嘛去了?還沒紅呢,就沖我耍大牌,這要紅了你還得了?”

杜衡把書手好,溫吞吞地說道:“不好意思了,方才被人認出來了,這才逃了過來。”

“怕被人認出來不知道畫個妝麽?就等着被人認嗎?還有你穿的這是什麽衣服,這麽随便就去見黃老師,怎麽着,看不起他是不是?”Blanche的怒火還在燃燒。

輕輕地笑了笑,杜衡冷淡道:“我知道錯了,下次會注意。時間不早了Blanche,晚了點兒可來不及了。”

Blanche冷笑,黃耀的确很看重守時這件事情,況且她現在跟杜衡在一起,要是杜衡遲到了,黃耀難免不會責怪她帶人不力。

“坐好。”Blanche親自來開車,十分鐘,綽綽有餘了。

因為黃耀很難在辦公室坐上五個小時,所以星際球公司就沒有給他安排特別的辦公處,而是提供了相應的活動資金。所以Blanche并不是要開車去公司,而是去黃耀的私人處所,那兒有一個封閉式的露天茶樓,環境和設備都相當不錯。

杜衡在進去之前先跟Blanche說了Amanda也要來的事情,Blanche沒有多問,不過不悅地點頭。

兩頭都不好讨好,等電影一開拍,任何人的威脅都沒用了,到時候兩頭都不要讨好了。杜衡暗想,Adam喜歡席景,Blanche喜歡黃耀,那麽Amanda呢?需仔細觀察。

也難怪Blanche崇拜黃耀,一身黑色的西服能穿得如此挺拔少有人在,只是端着一杯咖啡,靜靜地坐在那兒,就有一股令人仰視的氣勢了。相比于席景,他給杜衡的感覺多了一份奸詐和殘忍。

席景更像是一個寂寞的大男孩,擁有冷清的背影,冷冽的氣質,卻空洞的靈魂。只有當他面對鏡頭或者對視鏡頭的時候,眼底才會有一股狂熱,把她都給燃燒起來。

杜衡淡淡一笑。Blanche已經在黃耀身邊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默契地幫黃耀收拾多餘的奶球。

“黃老師?”杜衡走到他跟前,猶豫了半晌,才試探着開口。

當真,Blanche登時擡起頭來,淩厲的目光掃過她的笑臉,眼睛瞪得溜圓,全是警告。

黃耀輕輕地放下咖啡杯,冷冷地吩咐道:“坐下吧,你要喝點兒什麽?”

“一杯藍山,謝謝。”聽話的坐下,無視了Blanche的警告。

黃耀都沒有開口糾正她的稱呼,Blanche又有什麽資格去警告她。

“Blanche,去告訴Sum要一杯藍山。還有,停止你的威脅。”黃耀扭頭,冷眼對Blanche說道。

Blanche深呼吸一口,哼了一聲,還是起身,朝裏走去。

“現在我們談談,這兒是合同,你看看,然後簽了它。前幾個鏡頭的劇本我晚點兒給Blanche,她會來找你。如今的重點是,你是否有同星際球合作的意願?”

杜衡笑:“當然,不過我想等電影拍完了再看看。畢竟我現在還在上學,如果這麽早就簽下了合同,我怕以後對學業有影響。”

“我明白,東西你帶回去看,後天來片場交給我。明天好好休息休息,最好給席導看一個最完美的狀态,ok”黃耀幹脆地說道。

“我知道了。”

“出去順便帶上門。”直接,果決。

杜衡有點兒無奈,站起身來,道:“黃老師再見。”

Amanda還沒來,她就已經“畢業”了。她走出大門,靠在車上等Blanche,就給Amanda打了電話去。Amanda顯然不意外,只是口吻裏有淡淡的失望。杜衡挑眉,挂了電話,心中已有了大概。

敢情……她只是個借口?

第十一回

傍晚,杜衡随Blanche将東西一股腦兒搬到了住所。公司所安排的公寓不大,百來個平方米,卻是黃金地帶,周遭正挨着娛樂場所。按照Blanche所言,越是熱鬧的地方,狗仔越是難以藏身。

杜衡在學校的宿舍沒有退,電影拍完了還能回來住。本來Y院的宿舍就有空閑,這也沒礙事。Blanche給了杜衡劇本,讓杜衡好好休息休息就走了。

東西都是冷凝收拾的,杜衡将行李箱裏的東西一樣兒一樣兒拿出來。家具公寓裏都齊全,冰箱裏也有些速食品,只需要整理整理就可以住下來。

杜衡一面把寶寶霜放好,一面問道:“這個公寓你還滿意嗎?”

“我倒是滿意,”冷凝打開了熱水,準備泡個澡,“就是離學校有點兒遠,錢溫今天一直在念叨,他小子嫌棄什麽,又沒讓給他住。這樣也好,他少來我就少看到他那些莺莺燕燕。”

“你們什麽時候才有個正果。”行李箱的東西都拿得差不多了,杜衡一樣一樣地數:“東西你都拿完了?”

“沒有,”頓了頓,“宿舍這不是還能住嗎?我就留了些東西,那些東西平時都用不着。”

“好,我看看有沒有漏下什麽。”将兩個行李箱都大打開。

杜衡仔細地翻了翻,蹙眉說道:“你看見我的銀盒子了嗎?”

“你是說那個很大很重的盒子?我沒拿,你不是放在密櫃了嗎,我想說沒見你拿出來過,想說沒什麽用。”

杜衡慌了慌,“我去拿。”

“這都幾點了?明天再去就是了,鎖在我這二,怕什麽?”

杜衡難得收拾不了情緒,打開浴室的門,無視一副美女沐浴圖,道:“鑰匙給我。”

“你真要去?鑰匙在我衣服的包裏。欸,這麽晚了,明天再去吧?”

杜衡不說話,從包裏搜出鑰匙,一股腦兒就沖了出去。

“欸——真走了?什麽東西這麽寶貝?”冷凝歪頭,她和杜衡認識了六年了,這是第一樣東西杜衡這麽緊張,也是第一樣她不知道的東西。

在黃金地帶有一個好處,交通方便,出租車到處就是。

杜衡來不及戴上鴨舌帽,就将衣服的帽子翻了過來蓋住半邊臉,一路過來沒費什麽時間,東西也好好的呆在密櫃裏,抱住銀盒子,打開,東西完好無損,杜衡暗暗松了一口氣。

從出租車下來,剛好停在了C市最大的娛樂城門口,杜衡無意地朝裏看了一眼,卻看見了熟人。

黃耀的背抵在門口,眉頭緊蹙,一只手揉着太陽穴,一只手握着電話,看起來像是不太愉快。

杜衡正想說要不要去打個招呼,黃耀就已經挂了電話,把手機放回口袋裏,甩了甩頭,臉色依舊十分難看。

這幅模樣,又在娛樂城門口,就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杜衡微笑,也許這會是個好機會,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黃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嘿,黃老師,這麽巧?”

黃耀睜開眼睛,揉了揉頭,“你怎麽在這兒?”

一開口,就是一大股酒精的味道,直沖鼻。

“公司給我安排的公寓就在附近,我剛去學校拿了點兒東西正準備回去,你怎麽了,頭疼?”

“你走吧,我進去了。”黃耀搖了搖頭,側身就準備進去。

“別,”杜衡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腕,笑道:“需要我幫你嗎,黃老師?”

黃耀蹙眉:“你——”

杜衡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笑着握住他涼涼的手,低聲說:“哪個包間?”

黃耀的确是不勝酒力,頭有些昏,拒絕的話吐不出來,渾渾噩噩之中就說出了包間號:“A106。你要幹什麽?”

“你別管就是了,還能使勁兒嗎?看你還是挺清醒的,應該沒醉得特別厲害吧?”娛樂周刊曾經說過,黃耀不喜歡應酬,酒量也不是很好,主要是他和席景一樣,胃不太好。

黃耀将半身的力氣都交給了杜衡,手握緊了杜衡,點了點頭,沙啞道:“還好。”

杜衡點了點頭,找到了包間,一推開門,就是一陣震天響的音樂,以及嗆鼻的煙味和酒味,迷離的燈光交錯之間,不少婀娜身姿。

一肥頭大耳的人見黃耀進來,立刻迎過來,笑道:“黃總,怎麽去這麽久?”又注意到幾乎算是扶着黃耀的佳人,擠出笑容問道:“這位是……”

不等黃耀開口,杜衡就按了按他的手背,搶先答道:“你好,我是耀的……那個……”

“這怎麽還戴着帽子?”

“哎呦,你知道的,人家在外邊哪能把帽子給摘下來。不過在這兒就不礙事了。”反正這兒氣氛這麽昏暗,就算不戴帽子他們喝得暈頭轉向了也看不清楚。

“耀又胃疼了,特意叫我給他拿胃藥過來,我這不一想,耀這麽看重你們,不好拒絕,可要是胃又喝壞了我可就慘了,于是就趕過來,特意向你們讨饒。來,耀,咱們先坐下。”找了個角落,笑着對對面的人說。

“哎,你好你好,我叫鄭刑,叫我小鄭就行了。”伸手,笑道。

杜衡讓黃耀坐好,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笑着伸出了手,握住,道:“鄭總,你看我們家耀已不勝酒力,這……”

“想走?這可不行,好不容易将黃總請出來,這怎麽能走呢?”一個身穿夾克的短發男人湊了過來,雖是笑着,犀利地目光卻在杜衡身上打轉。

“這我也知道,要不……我代耀自罰三杯,可好?”

“三杯?這也太少了,至少也要将這一圈的人給敬上一回吧?”

這一圈數下來,十幾杯是少不了了,他們喝的可是最烈的軒詩尼XO,一個正常的男人走一圈下來,恐怕就得暈頭轉向惡心幹嘔了。

杜衡嘟嘴,撒嬌道:“鄭總,你們這可是欺負人呢。”

“欺負人?欺負的可是小美人兒。”鄭總色迷迷地目光在杜衡身上流轉。雖杜衡擺出的姿勢是:黃耀的女人,可從未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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